大明流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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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专利制度还不完善的时候，他们要是偷走了某些东西，那可真的要不回来啊！譬如后世，棒子国的所作所为，这么寡廉鲜耻居然还可以得到国际认证，滑天下之大稽。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情况正是中国人自己造成的。你自己都不珍惜，还怪的着别人？

　　　　所以，朱启明对这些人有一种出于职业本能的克制。他和师傅在倒到宝贝的时候，从不会考虑外国买家，至少不会在他们手流出境外。而现如今，他更不会忘掉这一点！

　　　　因此，在利用他们同时。朱启明也安了心眼，不让他们参与中心工作，只让这安文思负责检查和测试以及教习工作。但为了掩护一下自己的意图，他还是让安文思有一种不就之后就会有大发展的感觉。就像是在驴子前面放一束草来迫使它不停向前赶一样！

　　　　想到这里，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朱启明心里有了很多底气。至少，他现在有了搏一搏的实力。

　　　　“不知道北京怎么样了？”朱启明心念一转。

　　　　……

　　　　紫禁城金銮殿。

　　　　以前的闯王，现在的大顺皇帝，李自成高高端坐。

　　　　他不像张献忠一样痞里痞气，反复无常。心底里，他是一个有大志而且有恒心的人。

　　　　当年杨嗣昌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策，打的他只剩十八骑，仓皇逃入商洛山中，还一度要向张献忠低声下气。而如今，大顺的兵马已经拿下整个北方大地，巍峨的皇城也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这等风光之事，不得不让人沉醉其中。

　　　　李自成看着座下的文臣武将：牛金星、宋献策、李岩、刘宗敏、郝摇旗、李过……他们跟着自己打下这片繁华的江山。现在，是时候享受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畅快大笑！

　　　　“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臣子叩首跪拜。

　　　　“陛下，城中明廷的旧臣已经审问完毕，我大顺兵马实力又可以增强许多！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牛金星上前启奏。

　　　　“哦，将士们动作如此之快？哈哈哈，好好好！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主子都要亡了，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财宝不放。不把他们挖出来。怎么对得起我们治下的贫苦百姓！”李自成连声叫好。

　　　　“陛下圣明！末将还为陛下找到女眷一员，若陛下能收入后宫，当真是美事一件！”刘宗敏此时面色潮红，兴奋的说道：“此女姿色异于常人，恐非陛下不能驾驭！”

　　　　“是吗？宗敏，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李自成有些心痒，但仍是淡淡的说道：“罢了，你也是好心一场，这次就不追究了！”

　　　　“末将谢陛下，陛下皇恩浩荡！”刘宗敏知道自己心意已到，李自成定会笑纳，于是借坡下驴。

　　　　“诸位爱卿，和朕说说，怎么才能收了山海关吴三桂人马？”李自成转了话题：“前几月他遣使说要称臣与我大顺，但这几月以来却丝毫不见动静，朕觉得他定是想做些事情出来！”

　　　　“陛下英明，依臣之见，当速速决断，派大军前去征讨，早定山海关，再徐图江南之地。”李岩言之凿凿，恳切上奏：“另请陛下可否停止搜掠，臣似有听到怨言之声，怕是会对我大顺不利！”

　　　　“一派胡言，陛下改元建命，顺天所为，百姓无不簞壶抬浆以迎，哪有什么怨言！”说话的是宰相牛金星，他这几个月正得宠：“我看那些声音多半是旧明的人散播的谣言，恳请陛下派兵捉拿，以正视听！”

　　　　“宰相此言差矣，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我大顺要牢记与民为利，而不与民争利，才能江山永固！”此言是宋献策所说，他一向不对付牛金星，看他如此嚣张，忍不住附和李岩去攻击。

　　　　“你们……陛下，臣所言是为大顺天下，只有抓了那些逆臣，才能安定京师。请陛下定夺！”牛金星转而寻求李自成的支持。

　　　　“宰相所言不错，那些人是该杀，穿令兵马司，严加盘查，有再妖言惑众者，就地问斩！”李自成心里想到了那个美人，有些急不可耐：“刘宗敏何在？！派使臣再去问问那吴三桂，是把山海关速速交与我们还是朕亲统大军前去拿来，让他好生思量！”

　　　　“末将遵命！”刘宗敏大声应诺。

　　　　“宋军师，兵马司捉拿逆贼一事就交与你来处理！”

　　　　“李岩，你这几日训练好人马，若吴三桂不从，朕亲自去取！”

　　　　“退朝～～～”宦官那尖细的嗓音回荡在金銮殿内外。

　　　　“美人，我来了！”李自成坐着轿子往后宫而去。

　　　　（本章完）
………………………………

第2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偌大的后宫，处处莺燕。

　　　　自从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之后，这后宫内的东西，大多又归属于它新的主人。

　　　　后宫的女子稍有姿色的已被收入李自成房中，充当妃子。她们或情愿或不愿，都不得已委身于此。

　　　　那刘宗敏掳来的女子，此时正处于一所别院。

　　　　这女子髻挽倭坠，上嘴唇左边有一颗黑痣，鼻梁稍微有些塌陷，双鬓碌碌。上身衣椒茧时背顾湘裙，外加披风一件，在这清冷的空气中，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身衣着单薄。其实细细看这女子，觉得也不是甚为美丽。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极好，蕙心纨质，澹秀天然。

　　　　御花园内，苍松翠柏，奇花异石，楼阁亭台，曲池水榭，如天然画卷，使人流连其中。

　　　　然而这女子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色，相反的，她神态中埋藏的是一种绝望的东西。

　　　　……

　　　　正走在朱雀大街上，回府准备征战事宜的刘宗敏，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当日的情形可真是历历在目，回忆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趣。

　　　　要知道，打下京师之后，皇宫内的嫔妃自然是归了闯王的，他们这些下属也只有等待赏赐的份。但民间之内，美女也不少，尤其是在拷问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时，玩弄他们的妻妾子女，听着她们那种又屈辱又爽快的声音，实在是一种享受。

　　　　借公济私，已经成了这里的不成文的规矩。除了李岩那些装清高的文人之外，哪个武将没有弄几个女人满足一下**呢！

　　　　宰相牛金星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做的更加的隐蔽罢了。

　　　　而自己，军中第一大将，有必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吗？不，我就是要享受胜利者的感觉。

　　　　借着追赃和捉拿谋逆之人的机会，刘宗敏搞定了一座豪华的宅院。

　　　　那是一座吴姓的府邸。

　　　　看外形，这理应是王侯才可以居住的地方。

　　　　事实上，这是被前明崇祯皇帝封为平西伯的吴三桂的府邸。目前居住在这里的，是吴三桂的父亲吴襄以及吴家上下三十口人。

　　　　吴襄在辽东拥有一支精锐的家族亲军和足以养赡这支军队的大量的庄田。目前这只军队主要的领导人就是吴三桂，而吴襄则留在了京师，享受荣华富贵。

　　　　刘宗敏想：这样的人，这么多的财产，为何不能动？

　　　　虽然闯王刚开始还在控制军纪，但现在不一样了。那些官员似乎对大顺貌合神离，私下里很多人都在偷偷的怀念前朝的统治，这怎么能行！而据探子的消息，这些人居然是受了吴三桂的煽动，说什么大顺和鞑子一起入犯京师，还有什么“周命未改，汉德可思”、“试看赤县之归心，仍是朱家之正统”，更可恶的是有些士绅官僚在秘密为崇祯服丧。

　　　　如此看来，这吴三桂未必是真心归附，早日除去也可免心腹之患。

　　　　而且听说他府中有一个千金买来的秦淮歌姬，名叫陈圆圆。此人生的曼妙又通音律，知书达理，比之皇宫内妃嫔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和她共度**一刻，肯定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他带兵闯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罗列罪名关押吴襄，控制平西伯府。将陈圆圆在厅堂之上，玉体横陈，纵情耕耘于她那水草丰满之地，享受这不一般的快感。

　　　　刘宗敏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到这里，他咂咂嘴，仿佛意犹未尽。然而他还是将陈圆圆送给了李自成，只是为了地位。

　　　　一旦灭了吴三桂，关内天下尽在大顺手中。到了那时，最可靠的，当然是靠大顺皇帝，以前的闯王。献上美女只是这计划的其中之一而已。

　　　　他不由得微笑起来。

　　　　……

　　　　山海关镇守者，关宁铁骑的统领，大明平西伯吴三桂。此时正不断的在书房内踱步，他的脑袋飞速的旋转着，判断眼下的形式。

　　　　他吴三桂，仰赖舅父祖大寿的帮助，辽东系的提携，在登上仕途之初，便青云直上，不但在考核中被列为上等，而且在职务上也一再提升。

　　　　在崇祯五年十二月，他的职务只是游击。三年之后，到崇祯八年八月时，已擢至前锋右营副将。崇祯十二年七月，义父高起潜又推荐他任团练总兵，驻守宁远。几年的时间，他便由一个普通的中下级军官升至高级军职，成为明朝政府镇守辽东的军事大员，并被驻守辽东的明朝高级官员视为“智勇兼备之人”，赞誉有加。

　　　　想想当初，是多么的风光无限！

　　　　吴三桂脑袋里划过一幅又一幅过往画面，他在沉思。

　　　　而当初的一切，在那个叫永平的地方和那个日期………三月二十三日，被彻底改变了！

　　　　在那里，他听到了闯贼进京和皇帝吊死煤山以及在京的绝大多数明朝官员投降的消息。

　　　　怎么办？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经过思考之后，他决定投降。而恰在此时，李自成派来的使者李甲、陈乙也来了。两相权衡，只能率部继续西进，即所谓归顺新主。他希望自己的投降至少可以保住在京家小财产的安全，也或许可以成为新朝的佐命功臣。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手中收到了父亲的私下来信，同父亲来信一起的，还有唐通、王则尧以及大批银两，为的只是将他的人马收编。而他们所说的和父亲信中所说却截然相反，如果是真，那可能是一场骗局，是想诱己进京再行消灭。

　　　　“伯爷，家里来人了！”一名亲兵在门外高声报告。

　　　　“进来！说！”吴三桂面色凝重不减。

　　　　“伯爷，您可要为老爷和夫人做主啊……”亲兵领着一个浑身充满着风尘气息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一见吴三桂，立刻大哭起来。

　　　　“说，快说！怎么了！”吴三桂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闯贼的人封了府，老爷也被抓了，夫人……夫人被送进了宫里！”男子说完又哭了起来。

　　　　“什么！李自成！你居然如此对我！”吴三桂忽然咬牙切齿起来：“若不灭你，我吴三桂誓不为人！”

　　　　“你先歇着去，我会派人去京师接老爷。”他又继续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南下，与闯贼决一死战！”

　　　　（本章完）
………………………………

第27章　吴三桂的决断

　　　　吴三桂站在城楼上，举目远望。

　　　　曾几何时，面前那片广袤的的土地都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现在，除了手里这座关口，身前身后，都是敌对的存在。

　　　　往前，是多尔衮和他的八旗大军。往后，是闯贼占据的京师以及奔着自己而来的兵马。

　　　　“人这一生中，到底要做多少选择？”吴三桂不禁低声叹息。

　　　　“伯爷，外面风大，当心着凉……”亲兵在悄声提醒着。

　　　　“嗯……”吴三桂应了一声，又吩咐道：“传我的令，命探马去看看建奴的使者到了没！”

　　　　“是！”亲兵立刻应诺。

　　　　吴三桂接过披风，慢慢系上。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关隘之上。

　　　　……

　　　　长城万里跨龙头，纵目凭高更上楼。大风吹日云奔合，巨浪排空雪怒浮。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

　　　　万里长城，这条华夏北方大地上的巨龙。它越荒漠穿草原，盘旋在高山之上，游走于黄河岸旁和渤海之滨。为了修建它，多少尸骨埋在砖墙之下。这华夏的樊篱，又阻隔杜绝了多少次异族的入侵。

　　　　而自己手中的、北倚群峦叠翠的燕山，南襟烟波浩淼的渤海、建在长城上的雄伟城楼，今天它的命运将由自己做主。

　　　　吴三桂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决定，他的眼神在关城上来来回回。

　　　　关城很长，长的让自己看不过来，脑袋反而更乱了。护城河的河水在北方十月风中嗞喇作响，河上的吊桥连接着关门，门城的东西的两座罗城以及关外的长翼城，军旗猎猎，士兵们正在列队。这些东西互为犄角，可保关城万无一失。再向东看去，目光的极点之处，威远城、烽火台、敌台如众星拱月。

　　　　“多好的地方啊！若能在此建功立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这本就是我的理想。”吴三桂结束了沉思，目光变得凌冽起来：“但圆圆是我的，谁也不能动！动了，就得死！”

　　　　“将我的书信遣快马送给老爷！”他吩咐着。

　　　　“伯爷，建奴的使者来了！”亲兵回来禀报。

　　　　“他们人现在何处？”吴三桂想，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大军定然离此地不远。

　　　　“属下先行将他们安置在八里外的威远城。”亲兵恭敬回答。

　　　　“可曾好生对待？”吴三桂并不想得罪这些人。

　　　　“伯爷的吩咐，属下不敢不听。这会儿正安排了酒肉和歌姬助兴！”亲兵一字一句，生怕说错。

　　　　“好。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吴三桂转身向内走去。

　　　　“是，属下遵命！”亲兵领了令，匆忙离去。

　　　　马蹄声哒哒，一会儿，就消失于吴三桂耳中。

　　　　……

　　　　锦州城。

　　　　这里到处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偶尔又夹杂了汉语。大街上到处身着布衣和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或列队行进，或在城门处盘查。

　　　　不时的，会有骑兵疾驰而过，马鞭刷刷抽打的声音随着马蹄声打着节拍。

　　　　那些身穿盔甲的士兵显然是头领，他们的盔帽或铁制或皮制，前后左右各有一道梁，额前正中突出一块遮眉，其上有舞擎及覆碗，碗上有形似酒盅的盔盘，盔盘中间竖有一根插缨枪、雕翎或獭尾用的铁或铜管。后垂石青等色的丝绸护领，护颈及护耳，上绣有纹样，并缀以铜或铁泡钉。

　　　　这些人的铠甲颜色也个个分明，有红白蓝黄以及间作的镶红镶白镶蓝镶黄等等，代表他们正是努尔哈赤所建立的八旗军中高官子弟。

　　　　锦州城现在已经是清军的地盘，从吴三桂北撤之后，八旗大军兵不血刃的占据了辽东大地。现在，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就只剩下这道雄关。

　　　　城中的八旗大军主帅多尔衮，已经等不及了。他的弟弟多铎更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领着自己旗下的人马做先锋，攻打吴三桂。

　　　　“大哥，还等什么，现在吴三桂已经穷途末路了。我大军一出，山海关便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多铎用满语说话。

　　　　多尔衮前段时间才刚刚取得大清的核心权利，他更需要一场胜仗来巩固他的地位。但同时，他也明白，满洲人丁有限，虽有蒙古人和汉人八旗补充，然而他们也是不太出力的东西，真正征战的还要看满洲旗人。所以，他不得不谨慎。毕竟，在这些关口前，两位大汗都生生被耗死了。要迈过去，可以做的还有很多。

　　　　“王爷，依臣看来，这吴三桂定然撑不了多久。”说话的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多尔衮思虑很久，出言说道。

　　　　“哦，那范文程你是怎么看的？”这次多尔衮换了汉语。

　　　　范文程立刻换了神态，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王爷的话，大明的京师都已经被李闯攻陷。李闯的人马想守住江山就必定要拿下吴三桂，而吴三桂此人我了解，他必然不会轻易的将利益拱手让人。”停了一下，他接着说：“依臣下愚见，我军不应当攻击山海关，而应当先行进发至山海关不远处，以此探探吴三桂的口风，再做决断！”

　　　　“你说的话有道理，和我想的差不多。多铎，你就不要再说了！传我的命令，大军立刻拔营，往山海关方向进发。在离关口两日路程处安营扎寨！”多尔衮心里透亮了许多，他制止了多铎的话头。因为他觉得范文程是个汉人，更了解汉人心里在想什么，这样是可行。

　　　　“大哥……”多铎欲言又止，他不太喜欢这些汉人，但又不敢忤逆多尔衮的意思。

　　　　“若是吴三桂没有归附之意，那就依你的计策行事！”多尔衮看出了多铎的态度，又补充说。

　　　　“是！”多铎立刻又兴奋起来。

　　　　……

　　　　八旗大军离山海关不到两日路程，前锋很快就可以兵临城下。

　　　　多尔衮手里握着吴三桂的求援信，表情有些愤怒。

　　　　范文程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接过信件，仔细读了起来。

　　　　“我朝皇帝殡天，其责在于闯贼。北朝大军若是能联合我军共同攻击闯贼，消灭流寇，复我朝江山社稷，以达中兴之目的，则我朝将以子女玉帛和关外土地酬谢北朝大军。若尔北朝如我所愿，则请直入中协、西协，吾必自率所部，合兵以抵都门……”

　　　　“哼哼哼，你倒说说看，这吴三桂是把本王当什么了？！”多尔衮语气充满着怒意。

　　　　“王爷请息怒！臣以为这只是吴三桂的雕虫小技，想借我军之手除去李闯而已。王爷定然已经明鉴！我军只需按兵不动，待时事紧急之时，吴三桂的态度肯定会变。到时山海关唾手可得，请王爷稍安勿躁。”范文程斟酌了一下词汇，条条是道。

　　　　“这点本王何尝不知，只是气不过吴三桂的态度！什么北朝，我大清是要定鼎中原的！”多尔衮杀气腾腾。

　　　　“王爷是明事理的人，臣以为王爷不会和他们计较。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言语何足挂齿。昔日刘备寄人篱下，饱受诸侯歧视，但仍成就霸业。我大清龙兴乃是天意，岂能因小小信件而失去机会。”范文程言语间是一种劝解的意味。

　　　　“你倒是会安慰人，怪不得先皇会视你为心腹！”多尔衮闻言心情稍稍平静。

　　　　“王爷过奖，臣也是尽忠而已。”范文程谦虚地回答。

　　　　“那我就等他几日，先派些闲杂人等去与他周旋。”多尔衮说道。

　　　　范文程深施一礼：“王爷英明！”

　　　　威远城内，清军使者正在歌舞中大吃大嚼。幕帐后面，一双警惕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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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雨欲来

　　　　冰凉的风轻轻的舞动着，撩起骑手的战袍。

　　　　威远城的卫兵远远的望到了一匹黑色的战马奔腾而来，那马上的骑手正是大明平西伯吴三桂。

　　　　吴三桂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他拿着马鞭抽打着身下的战马，努力控制方向。腰间的宝剑随颠簸一晃一晃，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冷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吁……”

　　　　呼喝声渐次响起，马儿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艰难的停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条条掌印。

　　　　吴三桂和随从们纷纷准备下马，他们共有九人。

　　　　“伯爷，您来了！”守城的士卒肃立着，他手上持着长矛，甲胄满身。

　　　　“嗯，北朝使臣现在何处？”吴三桂下了马，将缰绳和马鞭交给随从，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没抬。

　　　　“他们被安排在杨副将的帐中，正等着伯爷前去！”守门士卒高声回答。

　　　　“哦，在杨坤那儿，好极了！胡守亮、方献廷、郭云龙我们走！”吴三桂心里盘算了一下，大致有了方向。

　　　　“伯爷，我们真的要同建奴谈判吗？”参将胡守亮小心的询问着。

　　　　“是啊，总觉得委屈伯爷了！凭借我们的兵马，占据关口可以左右逢源。再说，那黄台吉把祖总兵都给抓去了，鞑子也杀了我们不少兄弟，谈判怕是不会好收场。”另一位参将方献廷也出声附和。

　　　　“那以你们之见，我们眼下还有别的出路吗？”吴三桂不紧不慢的说道：“闯贼攻破京师，京师现在一片狼藉，诸位的家眷恐怕也没少受苦。我收到消息，闯贼将派人来收取我们的兵马，到那时，这里的荣华富贵，你我的前程，将难以预料。和建奴谈判，也是时势所迫。”

　　　　“那伯爷可有打算？”郭云龙忍不住问道。

　　　　“我已同奴酋多尔衮接触过，他答应我保留关宁的将士，同时出兵帮我们击败闯贼。”吴三桂思忖了一下，回答了郭云龙的问题。

　　　　“伯爷教训的是，眼下确实不能太靠近闯贼。但我怕兄弟们不太愿意，到时候闹起哗变就不好了！而且……”方献廷不无忧虑的说。

　　　　“反了他们了，还哗变，哪个敢哗变老子杀了哪个！”胡守亮一听这句话暴脾气就上来了。

　　　　“老胡，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方献廷无语了，他对这个胡守亮真是烦恼得很。

　　　　“守亮，你且停下。献廷说的不无道理，这点我也考虑到了。”吴三桂胸有成竹的说：“我已派人去散播了关于闯贼将要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