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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邦到帝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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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也听了，议事会已经派人去质问优卑亚了。”伯利克里神情凝重的。
大厅里瞬间一片寂静，众人都知道优卑亚对于雅典的重要。优卑亚是个岛屿，紧挨着阿提卡半岛的侧后方。一直以来，雅典都以笼络和威慑的方法，将优卑亚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一旦优卑亚倒向斯巴达，雅典将面临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局面。
“哎，还有一个月，地峡赛会就要开始了！现在一开战，估计科林斯不会再邀请雅典参加了。”在希洛斜上方的青年叹息道。他叫伊巴奈斯，是个年轻的剧作家。
“放心吧，伊巴奈斯。他们绝不敢破坏希腊的神圣传统，停战是肯定的。还记得两年前的奥林匹亚赛会吧，不也一样大家都参加了吗！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能不能获得雅典代表的资格吧！”勒乌索漫不经心的。
“现在雅典局势这样紧张，你们居然还想着参加赛会！“赛特雷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参加赛会不一样在为雅典赢得荣誉吗？！”伊巴奈斯不服的。
“伊巴奈斯，你要参加的文艺比赛，雅典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荣誉了，可是在运动竞技上，这十年在四大赛会上都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莱西斯叹道。
希洛心中一动。却听奥利普伊斯道：“参加赛会还可以是为雅典争取荣誉，可有的人在这样危急的局势下，已经想向斯巴达投降了！”
“谁？！”众人惊问。
“伯利克里身旁的那位！”奥利普伊斯冷冷道。
“我？！”在众人目光汇聚之下，希洛一脸疑惑。他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大家交谈，没想到会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我什么时候过要投降斯巴达？”
“在公民大会上，民众都急切的盼望与斯巴达交战，偏偏你提出要和斯巴达议和！”
希洛笑了：“议和就是投降吗？！那么尊敬的尼西阿斯将军是不是也算投降派（上一次与斯巴达的和议就是尼西阿斯促成的）！再，我当时为了讽刺斯巴达使者，只是做了一个假设。”
“雅典与斯巴达除了战争，没有其他途径可走。雅典也只有通过战胜斯巴达，才能继续保持繁荣，独享爱琴海和爱奥利亚海的领导权！除此之外，任何想法都不能有！”奥利普伊斯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斩钉截铁的道。
赛特雷斯激动的想话，被伯利克里摇头制止，他很想看看在这样的情形下，希洛将如何回应。
希洛憋了一肚子火，全都释放出来：“那么看看吧，你父亲发动并领导的这场与斯巴达的战争，给雅典带来什么！因为战争，雅典的贸易受到严重影响！因为战争，人民失去了土地！因为战争，城里到处都是难民，光瘟疫就引发了两次！因为战争，爱情海域不是有城邦判处提诺同盟！伯利克里将军领导雅典二十年创造的辉煌从此不在，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吗？！”
“既然是战争，肯定会付出代价。只要获得胜利，那么雅典会更强大，更富有，公民的损失都将会得到加倍的补偿！”奥利普伊斯不甘示弱的反击。
希洛哼哼冷笑：“只要雅典无法在地面上正面击败斯巴达，他就永远无法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即使赢得再多的海战，也不过是给斯巴达挠痒罢了！”
奥利普伊斯猛然站起身：“你果然是个议和派！的全是消极的论调！”
“雅典的实情就是这样，无法击败斯巴达方阵，就无法撼动斯巴达的霸权！伯利克里将军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谨慎的领导民众维持与斯巴达的和平将近二十年！不承认这一点，还要硬干的人才是损害雅典利益的罪人！”希洛义正言辞的驳斥道。
奥利普伊斯还想反驳，伯利克里抢先道：“好啦。好啦。辩论很精彩！不过，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该到饮酒时间了。”
奥利普伊斯强硬的：“对不起，家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完，他大步走出了大厅。
众人面面相觑。
希洛略带歉意的对伯利克里：“看来，我给你惹麻烦了。”
“一个该死的激进民主派！希洛，没事，别理他！”欧利普托列莫斯开口骂道。
………………………………
第二十章 饮酒与娱乐
“伯利克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他叫来，真的是很扫兴！”萨阿瑞斯不满的朝脚下正在啃骨头的黑狗踢了一脚，黑狗“汪”哀叫一声，逃了出去。
“公民大会的时候跟他坐在一起，因为想到大家都是年轻人，而且平时也比较熟悉，所以向他发出了邀请。他很高兴的答应了，没想到……”伯利克里无奈的摇头。
希洛冷眼旁观，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看得出这些人是倾向于和谈的贵族派，却找了一个激进的民主派来出席会饮。该不会是在大会上，伯利克里看他对我不满，找来试探我的吧。
实际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多数贵族都希望议和，而民主派则希望继续战争。因为贵族土地多、产业多，长期的战争是他们收入剧减，而民主派代表的是广大公民的利益，公民们冲锋在第一线，伤亡很大。一方面他们要报仇，另一方面他们想通过战争获取土地和财富，从而成为新的贵族，所以他们渴望将战争进行到底。
“希洛，忘掉刚才不愉快的事，下面该到饮酒的时间了。”伯利克里站起身，三击掌。
女奴们拿出编好的花冠给每个人戴在头上。
一个奴隶一手拎葡萄酒，一手拎一罐清水；还有一个奴仆拿着一个空的双耳长颈陶罐。
伯利克里将葡萄酒倒入双耳长颈罐，然后开始往里倒水。他一边倒一边尝，直到感觉味道可以，方才停止掺水。
他双手举起陶罐，道：“各位，请尽量畅饮，享受欢乐！”
众人回应：“愿听从‘饮酒领袖’的号令！”
伯利克里让女奴拿着陶罐给每个人手中的蝶形酒盅斟满葡萄酒。
伯利克里举起酒盅：“第一杯酒献给伟大的酒神――狄俄尼索斯！”
众人也一齐起身，同声回应：“狄俄尼索斯，
你给人间带来了美酒，
看吧，
在你和森林众神的带领下，
我们举杯畅饮，
跳舞欢歌，
伤病苦闷离我们远去，
从此人间只留下欢乐！
……
连敬了三次，众人方才坐下。
伯利克里再次击掌示意。
手持七弦琴的中年艺人走进了大厅。
“奥尔卡拉！伯利克里你竟然请到了奥尔卡拉！”伊巴奈斯惊奇的喊道。
伯利克里脸上微有得色，对希洛道：“奥尔卡拉是雅典著名的吟唱艺人，他一般是不会出席这种普通的会饮场合的！”
奥尔卡拉在中央站定，女奴给端来椅子，他不坐，一只脚踩在上面，用圆润醇厚的声音道：“各位年轻的朋友，请让我为你们吟唱《伊利亚特》第※※章阿克琉斯与赫克托耳的决斗！”
完，他轻拨七弦琴，发出悦耳的乐声，他开始吟唱。大厅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唯有他的歌声扶摇直上……
唱到激烈处，声音如同风驰电掣，令人不得不竖起双耳，唯恐错漏了任何一处；唱到惊险处，如同惊涛拍岸，水落千丈，令人心脏骤停，唯恐在瞬间停止呼吸；唱到结局时，如同乌云压城，风雨大作，令人悲壮的忍不住潸然泪下……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间酒喝下了不少，酒盅也渐渐换成了角状杯。待到表演结束，大家还沉醉其中。
女奴端给奥尔卡拉一杯葡萄酒，他一饮而尽。
“再来一段，奥尔卡拉！请再来一段！”伊巴奈斯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奥尔卡拉微微一笑，：“就像这葡萄酒一样，一杯正好，再来一杯可就醉了。”完，朝伯利克里略一施礼，转身而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走出大厅。
“真是太扫兴了！”莱西斯喊道：“伯利克里，不如我们来玩‘科塔博斯’吧，谁输了谁喝酒！”
众人称好。
于是，女奴在大厅中央放置了一个长颈瓶。
从伯利克里开始，拿着‘起子’（一般是立方体的木块），进行投掷，投入瓶中则获胜。
希洛缺乏这方面的训练，加上力气太大，几乎每一轮下来，他都喝酒。一连转了六轮，大家都有了醉意。
“下面，我为大家准备了戏剧。”伯利克里道。
“伯……利克里，我不想看你准备的戏剧。”勒乌索大着舌头道：“为了……为了今晚的会饮，我专门去请了几个演员，就等在门外，大家想看‘堪道勒斯’吗？”
“想看！！”除了伯利克里和希洛，几乎所有人都兴奋的喊。
“在这种时期看这种剧目，恐怕不好吧？！”伯利克里皱眉道。
“放心，我已经再三告诫了那几个演员，他们不敢出去，再大家也不会出去乱传。你们对吧？”
众人连声称是。
伯利克里勉强点点头。
接着，一位面客娇好的女子和二位男子，共三名演员走入大厅中央，向诸位行礼后，戴上面具就开始表演。
堪道勒斯的故事讲的是：吕底亚笫二十二代国王堪道勒斯有一个美艳异常的妻子，他还有一个特别信任的亲信侍卫叫古阿斯。国王喜欢将所有最秘密的事都讲给古阿斯听，包括称赞自己美丽的妻子。有一国王忍不住非要让古阿斯看看自己妻子的**，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于是强迫古阿斯躲在门后偷看他妻子换衣。
在那时的吕底亚，无论男女的**被外人看见，都是一种奇耻大辱，何况她是王后。聪明的她很快知道这件事，于是作了周密的部署，然后叫来古阿斯，威胁他：“现在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杀掉堪道勒斯，作我的丈夫。”
古阿斯只好与她密谋，杀掉了堪道勒斯，自己做了吕底亚国王。
这个故事被记载在希罗多德的《历史》中，但显然雅典人将它改编成了色情剧，只见在偷窥那一幕时，女演员很干脆的脱光了衣服，那丰满的双峰，肥硕的臀部、紧凑的肌肤……看得众人欲火上升。
等演到王后威胁古阿斯那一幕，男女演员互相用话勾引，并且摆出诱人的姿势……众人看得口干舌燥，好几个人拉着旁边的女奴，也开始展开肉搏。
希洛看不下去了，他内心的道德准则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他借口去方便，走出了大厅。
………………………………
第二十一章 想做僭主还是想娶妻？
希洛走进院子，深夜清凉的空气让他昏昏欲睡的大脑为之一振。他深吸了口气，想将那些诱人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走。
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让他产生了好奇。伯利克里的院子比希洛家要大一些，建有回廊。这在雅典的民宅中很少见。
他循着琴声，沿着回廊往前走，在尽头的廊柱边，他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看到了他心仪的倩影，背对着他，一边弹奏着竖琴，一边轻唱，低沉的旋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竟将希洛的思绪带到了曾经的家乡，疼爱他的父母、还有害怕他的弟弟……
一曲终了，他的情感依旧动荡，看着安菲丽雅倚着竖琴，一动不动，白绾着的秀发呈波浪状披散在肩上，清冷的月光站在她窈窕的身上，简直就是美神的雕像。
希洛忍不住脱口问道：“唱得真好！什么曲子？”
安菲丽雅似乎知道身后有人，她轻抚琴弦，幽幽的道：“米利都一首流传很久的曲子，没有名字……”
希洛“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什么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安菲丽雅转过身来，注视着他：“仅仅是唱得好吗？”
当她美丽的面容展现在希洛的面前时，希洛开始觉得不自在了：“弹……弹得也很好！”
安菲丽雅看出了他的窘迫，露出了笑容。希洛顿觉眼前的整个画面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比奥尔卡拉弹得还好？”她问。
希洛犹豫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比他要差些。“
“嗯。”安菲丽雅的神情不变，又问：“你会弹琴吗？”
“不会。”
“会唱歌吗？”
“……不会。”现代流行歌曲希洛会哼几曲，可是古希腊的歌谣……
“会吟诗吗？”
“不会。”
安菲丽雅用手托起下巴，眼眸中闪过促狭的光芒：“那你会什么？”
希洛似乎感到了她的鄙视，脱口而出：“行军打仗！”
希洛的回答并未出乎她的预料，她用手指卷着秀发：“以你的力气，能打到几个人？”
“打到人？！”希洛哈哈大笑，笑声让他暂时摆脱了拘束：“不，那是莽夫所为。真正通晓战争的人应该是知道如何训练士兵，如何改进武器，了解敌人和自己军队的优缺点，制定最佳的战术，用最的代价去获取最大的胜利！”
希洛想到了之前自己指挥的两次战斗，这让他信心倍增：“真正的统帅不需要勇猛，不需要冲锋在前，依靠的是这里。”希洛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把这一切称之为军事。”
“军事？”安菲丽雅思索着这个新名词，眼眸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你想当将军？”
“将军？”希洛冷哼了一声。实在的，他很看不起这些受公民意愿左右的人。
安菲丽雅依旧注视着希洛，她对这个看似稚嫩的男子的兴趣越来越浓。
“斯巴达的陆军到底怎样才能被击败？”她突然问道。
希洛一愣，下意识的道：“你偷叭了我们的谈话。”
“我哥哥的那些聚会不值得我去偷听。”安菲丽雅俏脸微红，露出鄙夷的神色：“只是乌玛无意中听到的。”
希洛当然不会相信她的托词。一个女子竟然对城邦的政治军事感兴趣！难道是受她母亲的影响？如果之前他只是被安菲丽雅的美貌和气质所吸引，此刻他更对她的个性产生了兴趣。之前的对话己经让他适应了与美女相处的紧张感，这时他更象是在对朋友讨论问题。
“斯巴达的士兵与雅典以及其它城邦的军队都不同，他们从到大，接受艰苦的军事训练，可以是专门从事战斗的军队。他们比其他人拥有更强健的身体，更丰富的战斗技巧，更懂得团队配合的集体，加上他们独有的‘左旋打击’战术，在希腊城邦中几乎无敌。”
“什么叫左旋打击？“安菲丽雅认真的提出疑问。
“斯巴达人很早就发现，在方阵行进时，队列会往向右倾斜，而导致右翼最先接触敌人的左翼。这是因为士兵左手持着巨大的铁盾，去掩护其邻兵的右侧，导致每一个士兵都会不自觉的向右远动。斯巴达人利用这一特点，进行了专门的训练。当双方会战时，斯巴达方阵的右侧一部分训练有素的士兵会从主力中分离出去，行进至于敌人方阵平行时，突然左转，从而攻击敌人左翼的侧后方，导致在这一边首先获得优势。”
安菲丽雅仔细的想了想，问道：“那如何破解这种战术呢？”
希洛摇摇头：“要破解运这种战术很容易，可要打败斯巴达却不容易。正象我之前的，斯巴达的战士素质远高于其他城邦，任何计谋如果没有力量作基础，只不过是在沙堆上建房子。所以，我们首先要提高我们重步兵的能力，使他们能够和斯巴达正面对抗中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再使用骑兵或者其他突击兵种猛攻斯巴达的侧翼……这涉及到一个多兵种联合作战的问题，却不是现在的雅典能够做到的！”
安菲丽雅倾听着希洛滔滔不绝的讲述，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似乎要透过他强健的身体，看透他的内心：“你想做僭主？”
希洛惊讶于安菲丽雅的敏锐，她所的和他想要的有些相似，只是‘僭主’这个词在雅典可不能随便的。希洛一边恨自己在美色下失去了谨慎，一边又见安菲丽雅露出狡黠的笑容，在端庄中透着顽皮，于是仗着酒劲，道：“不！我只想要娶你为妻！”
………………………………
第二十二章 找坚固的盒子来装载美丽
那一刻，昆虫停止了鸣叫，海风停止了呼啸，群星闪烁着光芒。安菲丽雅俏脸发烫，向她求过婚的青年不少，可从来像这一次，让她的心跳如此之快。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我比你大！”
“我知道！”出了心里话，希洛反而豁出去了。
“我不是雅典人！”
“我知道！”
安菲丽雅感觉希洛的眼神越来越咄咄逼人，而自已却无法再保持平静。
她扶着廊柱，回望那曲折的回廊：“以前我父母经常手挽手在这回廊散步、聊……可即使我父亲再爱我母亲，即使他已是雅典有名的将军，他依然无法阻止我母亲被逐出雅典……走的时候，我母亲带着大量的财富，可是在米利都，还是……受人欺凌……。”
安菲丽雅叙着往事，一颗心再次变得刚强：“我母亲曾过‘美貌是价值万金的宝石，如果没有坚固的盒子来装它，只会引来旁人的贪婪！”
希洛明白了她的话。望着眼前聪慧的女子，他没有责怪她的世故，而是点头道：“下次求婚时，我会带来一个坚固的盒子！”
安菲丽雅第一次出心里话，却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她知道她给希洛设置了多大的难题，她很想：算了啊，你不必为等待我，而空耗青春。可看到希洛坚定的眼神，她走上前，伸出手，贴上希洛的胸膛，感觉那有力的心跳，她：“到了那一，不需要你来，我会去找你！”
四目相对，已无须太多的语言，面对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美丽容颜，希洛涌起冲动，想将她搂在怀中，身后却响起伯里克里的声音：“嗨，希洛，原来你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喝最后一轮酒！”
希洛还是面嫩，慌忙收回手，又深深的看了安菲丽雅一眼，然后匆匆的离开。
伯里克里却留在了后面，他见自己的妹妹仍旧在凝望希洛的背影，微微一笑：“安菲丽雅，你觉得希洛这个人怎么样？”
安菲丽雅轻拔了一下琴弦，道：“一个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人！”
……
希洛睡了一个好觉，用过早餐后，带着苏派特、塞西托、赫里姆就去了比雷埃夫斯港。
希洛家的产业都在比雷埃夫斯港，一个大型武器作坊，一个陶器作坊，一个纺织作坊，一个面包坊，还有一个贮存货物的库房。
实际上，最赚钱的是他的船队，除了从黑海购买粮食，还从诸城邦低买高卖各种物资，以赚取差价。
除此之外，赚钱的就是武器作坊。这是希洛家传统产业，虽然从希洛祖父起，就不懂得如何打铁了，但家族几十年的积累，培养了大批技术奴隶，有的精通铸模，有的精通煅造，有的精通镶嵌（比如矛头与木杆的对接，铁皮包裹木盾。。。），有的精通完工前的装饰。
当希洛看到这些的时候，他异常的震惊：这不就是原始的流水作业吗！
后来他才知道，不少大型作坊也是如此。这是因为大型作坊都是由十人以上的奴隶在干活，主人当然不希望让奴隶握到核心技术，所以分成几部分，让他们只能掌握其中的一部分，另外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对于希洛来，舰队甚至不如武器作坊，作坊里的每一个奴隶都是难得的人才，即使他并不懂武器铸造，仍冒着酷热，认真的一边听总管解，一边看完每一道工序的流程，然后当着众奴隶的面，告诫武器作坊的总管：“今后不得克扣他们的伙食，不得让他们过度劳累……”
在作坊里，希洛还见到了塞西托的儿子孔达。这个年轻憨厚的青年没有继承父亲的战斗技巧（那是因为成为奴隶后，与父亲塞西托长期分开所致），反而会一手精湛的锻造手艺，希洛当然也是好一番的勉励！
最后带着奴隶们的感激，出了武器作坊，很快又进了面包坊。
希洛家的面包坊是由三部分组成：磨坊，烤坊和面包店，除了自给自足外，也给家里挣不少钱。因为希洛家的面粉来源充足，质量不错，因此出售的面包价廉物美，如果不是雅典商人协会的干涉，光打价格战，就能挤垮不少同行。但现在不行了，由于战争，城内流民增多，缺衣少粮，而希洛作为雅典富有的公民，响应议事会号召，赈济贫民是他的义务，因而出产的面包除了自用外，大部分都无偿的给了在店外排队的流民。
希洛仔细观看面包作坊的流程中，还在想是否要开发出馒头、包子、面条（馒头和面包只是制作流程不同，但原料基本一样，都是面粉和酵母）参观完后，他再次表达了对奴隶们福利的关心，然后让随从们带了一些面包离开。
在港口的东北角就是陶器制作专区了。希洛家的陶器坊很不起眼，事实上它也不挣钱，最早是由希洛的曾祖父建的。事实证明在武器的经营上是一把好手的他，在陶器方面完全是外行，再加上雅典的陶器制造业早就很发达了，所以希洛家制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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