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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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真依旧端坐在崖边上，脸上和身体上的变化，和两边的枯荣树一样，开始慢慢在变缓。枯荣树上的四颗果实，似乎更成熟了一些。而对面的峭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开始变得通透起来，像玉璧一般，映衬着对面的两棵枯荣树。

　　　　在沉寂的感悟中，天真似乎去到了另一个天地。放眼望处，那地方满天都是一行行金色的文字，那种文字散发着合乎天地的韵律与美感，天真尽管看不懂，却感受到了其中的平静与愉悦，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法喜。天真四处张望，在虚无的天地中奔走。他的两旁，金色的文字不断组合幻化着不同的场景，展现着枯寂与华荣的最本质的镜象。左边种子开始发芽，右边果实已经蒂落；左边的枝丫不断向上攀伸，右边的树木逐渐向下腐化；左边的婴儿呱呱落地，右边的老人日落西山……

　　　　新生与老死！

　　　　一个声音在脑门上如天雷般轰响，天真顿时停住了脚步。天真睁大着眼睛，他连忙抬起自己的双手，左右掌心上分别悬浮着一朵白色和一朵黑色的花，白色的花正在不断绽放，黑色的花却在不停地凋谢，天真感受着花开的喜悦，新生的搏动，也充满着花谢的哀伤，老死的落寞。周而复始，一切就像一个环。

　　　　对，这就是生命的原本，就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律！

　　　　天真泪流满面，他双手一握，天地间两边的金色文字顿时如虹吸般，钻进了天真的左右手掌心之中。转眼间，一切又恢复了清明。
………………………………

第120章　混战

　　　　战斗的场面进入白热化，但明显冰川家族的二人实力更胜一筹。

　　　　冰川净洁有着五识大圆满的修为，而冰川星耀突破五识也有几年时间，所以相比只有五识修为的第一意象和第七意志，各自对战冰川自然稳居上风。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第一意象有点着急。

　　　　没来得及停顿，冰川净洁的冰锥又已经刺来，第一意象抬起大刀抵挡，冰锥撞在刀刃上，直接把第一意象逼退了好几步。另一方面，第七意志对抗的冰川星耀也感到吃力。七把飞刀因为冰川星耀冰雪的冻结，动作竟有些呆滞，灵动犀利的特性并不能完全发挥。相反，冰川星耀的冰雪却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由于没有克制的相关神通法门或法器，所以第七意志只能步步为营，死撑坚持。

　　　　“我们来自东土第氏八家，你们是何人？为何苦苦相逼？”第一意象开始采取缓兵之计。

　　　　“呵呵，第氏八家？第氏八家又如何？”冰川净洁并没有放缓进攻，似乎听到第一意象的话后更加反感，招式更加冷冽阴寒。

　　　　“鸡鸣狗盗之辈，竟连家族姓名都不敢相报。”第一意象又用了激将法。

　　　　“你说什么？！”冰川净洁听言倒是停了下来。“我们来自北土冰川家族，我是九星圣子冰川净洁。现在名字都告诉你了，你可以死了。”冰川净洁手中很快凝聚出一座蓝色的冰锥，那冰锥有大小九个尖峰，每个尖峰更有九面棱镜，整座冰锥看上去光彩夺目耀眼非常。冰川净洁说了一句“受死吧！”便伸手把蓝色冰锥向第一意象杀去。

　　　　冰锥在空气中结出一层层霜雪，在霜雪的相互作用下，冰锥也越变越大。第一意象连忙祭出金色盾牌抵挡，但金色盾牌刚一碰到蓝色冰锥便直接被击飞。第一意象吐了一口鲜血，马上拔腿便逃，冰锥紧追其后，情况危急。

　　　　铿锵一声响，救兵终于到了。

　　　　一支玄铁棍横空而来，对着蓝色冰锥就是一砸，两件法器相击各自飞退，玄铁棍翻转飞向半空，随即被第五意量抓住。第五意量二话不说，双手握住棍子马上就朝冰川净洁又是一砸，棍风气势磅礴，有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冰川净洁英目一眨，马上在前方竖起一面坚厚的冰墙，但冰墙抵挡不住玄铁棍的轰击，很快就碎了一地。冰川净洁并未慌乱，他十指交缠又分开，眼前凌空的蓝色冰锥马上就分拆为九个独立的个体，九个冰锥各有九面，面面都折射着蓝色的光芒。在冰川净洁的发动下，九个冰锥像流星一样朝第五意量杀去。第五意量棍法高明，应对自如。第一意象提起大刀再次冲击，冰川净洁开始疲于应对。另一方，第七意志有第五姌的协助，冰川星耀也开始节节败退。

　　　　形势开始扭转，但没多久又发生改变。

　　　　在山河秀姐弟的传信下，西土卡查尔家族的人也赶到并加入了战争。与北土冰川家族的人相比，西土卡查尔家族的人可以用丑陋来形容。两个男子，都是乌黑的皮肤，火红色卷曲的蓬松头发，鼻子低塌，身材矮小。他们的穿着也有些奇怪，双脚****，土黄色的短裤上只套了一件坦胸露乳的无袖外衫。尽管外形奇特，但这两人功法高强，招式蛮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这倒是让第氏八家的人不敢硬碰硬。

　　　　山河秀见盟友都已赶到，当下也不好继续隐身，于是便吩咐山河日暮现身加入战斗，自己则继续潜身奔向枯荣无常万劫果。

　　　　第三意行和第八意远此时也已赶回。第氏八家六人对抗他们五人，形势虽然稳占上风，但也不敢丝毫大意，特别是在第六天命不知所踪，而第一天真又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当场大家都注意到了树上的枯荣无常万劫果，因此第氏八家六人围在崖边，把第一天真守护在内，继续和众人战斗，长明山上刀光剑影，战嚎喧天。

　　　　……

　　　　妘依依等上古八家众人驾驭着飞行法器正往幻影森林方向赶路，赶在队伍前头的姚天聪突然喊道：“前方有战斗，看样子还是一场激战。”

　　　　“长明山也不是什么奇地，怎么会有人在那里打斗呢，在争什么呢？”嬴颐有些不解。大家都停了一下，望着前方天空上五颜六色的斗法光芒。

　　　　“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宝物，我们跟过去看看。”姬光眼放精光，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梵行原本就是在那烂陀各地寻找机缘宝物，因此无论任何地方，只要有大动静，哪儿也少不了四处搜寻的好事者。事实上，热闹的地方总是聚人的，除了多一个发现机缘的机会，再者激战中双方更可能鹤蚌相争，鱼死网破，而隐秘在后的其他人就有可能浑水摸鱼或者坐收渔利，再不济，前面两方已经消耗了主要精力，那后面来的人加入斗争，己方的损耗也会降低许多。因此，姬光提议过去长明山看看，大家没有什么异议便一同前去了。

　　　　崖边上的战斗愈加胶着，妫弥等人一看大惊。

　　　　第一意象、第五意量等人在东土年轻一代人中有很好的名声，这显然就是第氏八家的人在和别人争夺什么东西。而另一方，姜鼎一眼便认出了山河氏的贵公子山河日暮，因为山河氏领地所在的高唐台与姜氏领地所在的风波岭，彼此相隔只有潍水一条大河。但其他两路肤色外形迥异的外域梵行者，大家就不是很清楚来路了。

　　　　“大家稍安勿躁，先看清楚局势再说。”姞和吩咐道。

　　　　姒妙华明眸善睐，很快就看到了双方争斗的重点。“大家看崖边上的那棵大树，他们争抢的应该就是树上的果实。那个树看起来不同一般，那树果估计更是价值非凡。你们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树吗？”姒妙华回头看着众人说道。

　　　　“一边枯萎，一边又不枯萎，这是……”

　　　　嬴颐看着枯荣树有些印象，他快速转动着脑筋，“啊！”嬴颐突然惊呼起来，“一树枯荣，这是枯荣树！那果子是传说中的圣果，枯荣无常万劫果！有肉白骨活死人的疗伤奇效，更是空定境高人勘破空相，帮助突破到道真境的重要助缘果之一，实在太珍贵了！天啊，居然出现在那烂陀遗址！”嬴颐激动得脸都有些胀红。

　　　　就人族修行的位阶而言，五识大圆满就是身应境，身应境往上是意应境，再往上还有禅定境和空定境，目前东土各家的主力都在禅定境，空定境位阶的，都是一家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道真境，在整个东土都为数不多，那是各家老祖级别的底蕴了。能够帮助空定境的大修士突破到道真境的圣果，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更不用说在本来就是强者为王的那烂陀遗址了。

　　　　众人顿时激动万分，只有妘依依目光盘转，看着崖边上顿坐的人的背影。

　　　　那人背影怎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好！”姬光突然喊道。崖边上枯荣树前凭空出现一只洁白小手，迅速向天真右边那颗的枯荣无常万劫果摘去。“有人秘行，想偷摘圣果。”姬光说时便打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像闪电一样，一眨眼就击中了那只洁白小手。声响引起了第氏八家众人的注意，山河秀见计谋败露，顿时大怒，于是她也索性脱下五行化影衣的帽子，加入他们的战斗。

　　　　“是山河秀！山河日暮的孪生胞姐。”姜鼎说道。

　　　　“机不可失，我们也快冲上去，抢夺圣果！”姞和发布行动，自己随即便飞了过去。众人见状也纷纷行动。第氏八家的防线终于崩溃，众人都朝树上的圣果冲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山河秀离圣果最近，她飞身一手探向圣果，却被第五姌一道剑光阻挡，第五姌手握一把碧绿小剑，山河秀则抓起一副银色长鞭，两人厮杀了数个回合，山河秀卖了一个破绽，踢了第五姌一脚，同时借力一跃又朝圣果奔去。她钩动着长鞭，精准地打向天真右手边的那颗金色的荣茂果，荣茂果着鞭掉落，顺势就被土行而来的卡查尔古斯接住。卡查尔古斯哈哈大笑，收起圣果，随即就土遁潜逃了。

　　　　圣果提前蒂落，右边的枯荣树停止变化，第一天真马上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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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自食其果

　　　　眼前的一切让第一天真震惊万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山河日暮一把长剑就朝他劈来。天真睁大着眼睛，竟没有闪躲。

　　　　“铿锵”一声，长剑被击退，妘依依飞落在天真面前。

　　　　“果然是你！”

　　　　“是你啊！”第一天真与妘依依同时笑道。

　　　　“妘姑娘，原来你也参加了那烂陀梵行，我们又见面了，果真是有缘分啊，哈哈。哦，对了，我叫第一天真。”天真说完，施展着《幻秘》神通，同时应对着疯狂的山河日暮。

　　　　“原来你就是第一天真。”妘依依有些激动，“转轮城落霞酒馆相助，一直感激在心。”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哈。”

　　　　“后来我听说方雷振宇在转轮城外掳了第一家的公子第一天真，时间刚好就在我们参加落霞酒馆拍卖会之后。这事闹得极大，整个东土都沸沸扬扬，我当时就猜测是方雷振宇打击报复，被掳了的那人可能是你，但又觉得不可能，我心里一直很愧疚。”妘依依道。

　　　　第一天真被人说了糗事，脸上有些尴尬，于是笑着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嘛，哈哈。”随后他马上转移话题，“云姑娘，你知道这是哪家的龟儿子吗，怎么找起我麻烦来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哈哈。”

　　　　天真说着就主动朝山河日暮冲去。

　　　　……

　　　　冰川净洁与冰川星耀从两个方向朝圣果奔去，但第五意量和第一意量岂有不阻止之理？四人很快又大打出手起来。另一方面，卡查尔古斯夺得荣茂果后快速土遁离开，剩下的卡查尔修斯，奈何一直被第七意志和第八意远纠缠。卡查尔修斯心情急切，为了夺得那圣果，开始也用尽了全北力。

　　　　山崖东南角，山河秀正被第五姌紧紧拦住，第一天真和妘依依也拖住了山河日暮，眼下反而是上古八家的姬光、姞和等人鱼贯而入，竟无人可挡。第三意行一人难以对抗姚天聪等七人，形势瞬间就发生了颠覆。第五意量等人见状也知继续阻碍冰川净洁等人无用，这样下去也只是为上古八家的人做了嫁衣裳，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朝两边圣果奔去。

　　　　大家深知，圣果在手才是王道。

　　　　“你们谁也不许抢！圣果是我的！是我的！”冰川净洁有些发狂。他大喊着，随即奋力张开双臂，发出了自己最后的必杀技。地面上瞬时覆盖起一层厚厚的冰霜，锋利的冰锥毫无征兆的从霜面上扎起。同时，天空中也飘舞着多多雪花，如山石般巨大的冰雹夹杂着雪花不停朝众人方向砸下。雪花在寒风中旋转，巨大的六角冰轮锋利无比，也向众人割去。

　　　　卡查尔修斯第一个中招，****双脚的他，左脚被拔地而起的冰锥刺穿了。

　　　　冰霜地面上流淌着暗红色的鲜血，卡查尔修斯只是暗哼了一声。他正想拔脚离地，可惜祸不单行。低头的瞬间，他又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冰雹砸中，整个身体顿时就跌倒在冰霜地面上。他还没爬起，地上的冰霜顺着他的双脚而起，卡查尔修斯几个眨眼时间就被冰霜冻成了一具冰雕。一块硕大冰雹从天而降，被砸中的卡查尔修斯随即就破碎了。

　　　　另一边，动作稍慢的姬光，也被冰雪飞轮割去了一条手臂，姬光惨叫不已，仿佛失去了理性。慌乱之间，姬光的后背被冰雹砸中，前胸倒地时又不幸被破土而出的冰锥刺穿胸膛，马上也丢了性命。

　　　　“你们都去死！都去死！圣果是我的！”冰川净洁继续发起攻杀。

　　　　铺天盖地的冰霜向众人扑来。

　　　　众人大惊，于是也各各使出了保命神通抵抗，冰川净洁寡不敌众，被击飞在地吐了一口鲜血。众人继续朝圣果争去，姞和抢先一步摘得了一枚枯寂果，但刚一到手便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有些夸张。第五意量趁机一棍打在姞和手臂上，枯荣无常万劫果随即又飞了出去。众人纵身抢夺，只见半空中突然飞出一把银鞭，银鞭巧妙地一勾又一回，枯寂果紧接着就落在了山河秀手上。

　　　　没来得及兴奋，山河秀也神情夸张，她惊恐地把枯寂果扔了出去。众人先后看到姞和与山河秀夺得圣果时的诡异表情，于是都打起了算盘。

　　　　枯寂果飞在半空，竟无人抢夺。

　　　　一道白影飞出，冰川净洁纵身一跃，马上将枯寂果抓在手中。半空中，冰川净洁又翻了一个跟斗，随即优雅的落在了远处。看着手中的枯寂果，冰川净洁哈哈大笑，“圣果是我的了，圣果是我的了！哈哈。”冰川净洁极度亢奋，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黯淡枯萎，全身皮肤干皱脱水，全身的生命力正在急剧流失。怎么回事儿？冰川净洁张大了嘴巴，但果实好像粘在他掌心一样甩不开，在惊慌与错愕中，冰川净洁很快就变成了一副干尸倒在地上。枯寂果在冰霜上滚动着，众人暗暗咂舌，再没人敢去争抢。

　　　　现场顿时陷入沉静。

　　　　很快冰川星耀就飞了过去，他用寒冰将地上的枯寂果包裹起来，随即就携果潜逃了。

　　　　左边那株枯荣树上，两枚金银各异的果实依然熠熠生辉。

　　　　但经过冰川净洁一事，大家都犹豫了起来。这要人命的圣果，还是圣果吗？不会是似是而非的邪果吧，大家都不敢以身试险。

　　　　“不可能，这一定是枯荣无常万劫果，我不会看错的！”嬴颐摇着头，他肯定这就是他们赢家祖地《南瞻珍奇录》上记载的圣果。见众人按兵不动，他不顾一切向前飞去，准备采摘树上的果实。姞和等人想阻止，但嬴颐已然飞跃过去。就在这时候，枯荣树上的枯寂繁荣变化景象居然停止，嬴颐被突然的变故镇住了，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

　　　　大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只见树上金银两色的果实突然嘣的一声掉落，这是真正的瓜熟蒂落。紧接着，嬴颐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两颗果实自动朝第一天真飞去。

　　　　天真双手像似被莫大的力量所牵引，他张着双手，被动地迎向那对果实。天真吓得大叫，但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就两个眨眼时间，第一意象等人根本来不及阻挡。只听到啪啪两声响，金色的荣茂果被抓在了天真左手，银色的枯寂果被抓在了天真右手。天真紧闭着眼睛咧开大嘴，正等待悲剧的降临——冰川净洁就是因为抓住果实而死的。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一意象等人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天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回去无法向八家交代。可大家还没喘下一口气，又听见天真大吼大叫起来……

　　　　原来，他手中的枯荣无常万劫果不见了！

　　　　只有天真自己知道，那对果实是钻进了他的掌心并化为了冷暖两股清流，两股清流正顺着掌心的血脉，不断向全身输散。此时天真的脸色一边黑一边白，看上去有些诡异。当然天真自己也不知道，这正是枯荣无常万劫果双果在体内吸化的正常药理反应。众人不知道天真之前在玄照玉璧前的一场造化，也不知道那枯荣树变化并开花结果本就是因为第一天真激发了枯荣禅意才有的，更不知道天真在虚无之地已经领略并掌握了枯荣变化神通，而那因天真感悟而诞生的枯荣无常万劫果，正是修炼枯荣变化神通必要的助缘果。因为天真身上散发着枯寂繁荣的识念和气息，两者相互吸引，所以那圣果才主动向他飞来。若非天真掌握了枯荣神通，那么握住了枯寂果的天真也会像冰川净洁一样一命呜呼。

　　　　枯寂果和荣茂果化成的两股清流在天真体内循环了一个周天后，天真黑白无常的脸色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掌心中分别开出黑白两朵小花，就像在虚无之地感悟时出现的一样，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天真笑了笑，随即握起双手，黑白小花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天真，你现在怎么样？”第一意象等人很关切。

　　　　“意象大人，我很好，我现在感觉好极了。”天真灿烂一笑，他转头看向山河日暮。天真伸出右手，远处的山河日暮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只见他脸上的死亡气息越来越重。山河秀自然提鞭搭救，第五意量等人还未支援，山河秀也像她弟弟一样被天真左手掐住了脖子，她脸上的生机顿时也急剧消失，就是方才她握住枯寂果时一样。山河秀姐弟二人惊惶万分，但他们嘴巴发不出声音，只得吱吱呜呜地在求饶。

　　　　原来枯寂荣茂就是这个道理，人与万物皆是如此。

　　　　“不想死，就马上离开这里！”第一天真放手，山河秀姐弟跌坐在地上，两人像看着死神一样看着天真，随后相互搀扶着就遁走了。

　　　　除了妘依依，上古八家众人脸色惊骇又难看，大家没有出声，也没敢离开。

　　　　第五意量等人也很震惊，他们不知那果实怎会主动飞向第一天真，也不知道天真抓住果实后又为何与冰川净洁等人的情况不同，天真之前为何会呆坐在崖边上昏然不醒，现在又为何会使出这样诡异的神通？第氏八家众人满满都是疑问，但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第五意量看着天真说道：

　　　　“天真，天命怎么不见了，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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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黑色旗子

　　　　天真走到崖边，望着底下浓浓的白雾说道：“当时大家分开，天命哥哥吩咐我在崖边等候，自己就跳下崖底探查去了。之后我陷于感悟之中，也不知他是否有上来过，后来山河氏的人过来挑事，再后面的事你们也都在现场了。”第五意量皱了皱眉头，第一意象、第八意远等人也纷纷走到崖边上。

　　　　山崖下的白雾依旧浓重，下面什么也看不清。

　　　　“如果天命有上来，他是绝不会丢下天真一人独自走远的。他应该还在崖底下，一定是他在崖底下发生了什么意外。”第一意象神情严肃。

　　　　第氏八家众人议论纷纷，上古八家的人在此就显得有些尴尬了，特别是之前还参与抢夺第氏八家的圣果。姞和干咳了一声，随即站出来笑着说道：“一直听说梵行机缘，有缘者得之，看来此言不假。恭喜天真公子一举夺得圣果，真是可喜可贺。”姞和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说起话来更是和颜悦色。“眼下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他日回到东土，我们再会，就此告辞了！”上古八家的人听言便要跟着离开。

　　　　“且慢！”第一天真突然说道。

　　　　姞和等人一听天真喊停，神色顿时便紧张了起来，大家紧握法器，以为第一天真不肯放过自己。大家见识过天真对付山河氏姐弟的诡异手段，因此都如临大敌。

　　　　“天真公子，你这是？”妘依依疑惑的看着天真。

　　　　天真对妘依依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上古八家的人笑道：“今日有缘和诸位相聚长明山，真是不打不相识。”第一天真给姞和等人找台阶。“大家都来自东土，在这人生地不熟并且凶险异常的那烂陀遗址，说起来我们还都是自己人了。”天真说到“凶险异常”时还饶有深意地看了地上死状惨烈的姬光。

　　　　第氏八家的人也看着天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真公子说得对，我们都来自东土，大家共饮东江水，自然都是自己人，呵呵。”姚天聪反应较快，便顺着天真的台阶下了。

　　　　“嗯，都是自己人。”天真眼睛看着脚下笑了笑。“你们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