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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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海的法修除了个别机警能及时飞离的，其他都即刻葬身在怪鱼之腹中。海面无风起浪刮起巨大水花，一扇硕大无朋的鱼尾扫出水面，紧接着又一艘战船遭了秧。

　　　　伴随着巨浪，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那是一条头顶长着一根大骨刺，血盆大口遍布獠牙，身形如小山般巨大的怪鱼。天玄法师当机立断，纵身一跃跳下战船。只见他脚踏碧波，手持长剑，两下就靠近鱼尾。

　　　　随着一道剑光，鱼尾应声而落。

　　　　怪鱼发出一声惨叫，因巨痛而挣扎的身体，不断在海中翻滚。巨浪一波接一波，战船上下摇晃得厉害。天玄法师随即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那是一把符器，天玄法师祭出小刀，小刀锋利无比，悄无声息地就钻入怪鱼巨大的身躯之中。紧接着，众人只听到一声闷响，那怪鱼先是伸直了鱼鳍，随后便软塌塌地沉入海底了。整个过程快狠准，天玄法师用符器小刀直接割断了怪鱼的中枢，巧妙地了结了它性命。这怪鱼灵智已开，皮粗肉糙，身上还包裹着一层坚硬的鳞片，若用普通法子，怕是要费一番力气。

　　　　天玄法师收起长剑，神情有些冷峻。双方真正掀起战争以来，这还是夜叉第一次驱役海中的生命参与战斗。茫茫大海中，水中生物无奇不有，数量何其之多？原本修士水上作战便处劣势，若夜叉又能召唤海中生灵参与战争，那么所谓的第一岛链还是第二岛链的防卫，也就形同虚设了，所在防卫的将士也只能当炮灰。

　　　　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天玄法师必须尽快传达给逐恶军。

　　　　原本第一岛链军和第二岛链军便只是前方哨防，所起的监视和威慑作用远大于实际的抵御作用，逐恶军并未指望岛链部队能真正抵挡夜叉大军的入侵。实际上，部落生活在大陆上，如何死守岸线，不让夜叉大军登陆，那才是逐恶军的头等大事。

　　　　天玄法师让士兵们整顿旗鼓救护伤员，自己则马上给逐恶军发去一道飞符，上报今日掌握的所有情报。

　　　　突然，海面上无端刮起一个漩涡，漩涡越大越急越来越大，天玄法师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快撤离！远离漩涡！”天玄法师大声呼喊，但战船移动哪有那般迅速，只见战船开驶动，漩涡已经靠近，紧接着整条船就被漩涡吞噬进去了。

　　　　“所有将士听令，战船速速驶向小干岛！”

　　　　“水雷瞄向漩涡底下发射！”

　　　　小干岛是目前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岛，同时也是他们第一岛链军住扎补给的一个中转站。更为重要的是，在小干岛上，布置有一个空间传输的阵法，那是密德城邦从苍涂大陆大修士手里花大价钱请来的，虽然一个阵法只能使用一次，但算是逐恶军给镇守最前线的第一岛链军最后的后路了。通过空间阵法，前方将士就可以撤回逐恶军大本营。

　　　　天玄法师说着飞身跳上战船船帆之顶纵观全局。湛蓝的海面上，漩涡依旧紧追着飞逐的战船，因为水雷轰击的原因，漩涡形状不时还歪歪扭扭。但海上的其他地方，却是出奇的平静，天玄法师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夜叉族一定是掌握了驱御大海生灵的办法，天玄法师大脑迅速转动着。如今他们派遣海怪作乱，不怕暴露，那就只能说明它们已经做好向陆域进攻的准备了。就算他们不是马上进攻陆域，面对如此强横的大海生灵，本来就不善水上作战的岛链将士们，也是九死一生。天玄法师的心情变得特别沉重——该来的，终于还是要来了。

　　　　既然如此，前线就莫作无畏牺牲了。

　　　　保存实力，在陆域上或还可与夜叉一战，要是因为不熟水性死在海里，那就真的死得毫无价值了。见战船逐渐靠近小干岛，天玄法师当机立断，马上命令所有将士弃船上岛。

　　　　……

　　　　密德城邦的修士上岛后，遗落的战船很快被巨大的漩涡滚进大海深处。慢慢的，漩涡消失了，海面重新平复，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映衬在深邃的大海上，竟生出一种风和日丽的恬静，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在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一只只有如房屋般巨大的魔鬼鱼出现在眼帘。一个个四肢粗壮、全身漆黑的地行夜叉正站在魔鬼鱼身上战意凛凛。地行夜叉与水行夜叉一样，头顶无毛却隆起驼峰般的两个犄角，双眼暴凸、双耳细长还长着毛，地包天的巨嘴同样露出两颗向上的大獠牙，确实面目狰狞。

　　　　在地行夜叉的上空，三个长着肉翅的空行夜叉，正贪婪地望着远方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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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五蕴皆空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乐鼓喧天、歌舞升平。

　　　　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复杂的，但迫于上座男子的威严，殿中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神情，或者没有神情。

　　　　前方领舞的歌姬是第一次为宝座上的男子献舞。照理说，她的技艺已经超绝，歌声也确实委婉动人，姿色更是娇艳美丽，此舞一出，人们都认为她必将能为座上男子所宠幸。她确实为此做足了准备，现场她也是极尽妩媚，但她还是不得不紧张。她生怕自己的动作和歌声出现一丝瑕疵纰漏，从而入不了男子的青眼。

　　　　在歌姬的左侧有一位乐姬，乐姬手抱箜篌，十只阳春玉指在竖弦上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但乐声淙淙，却掩盖不住她心中的哀伤。女子的父亲病重垂危，她却无法侍奉榻前，回想自己身世凄凉，却一直强作欢颜，所以一时悲从心起，一不小心便崩坏了一根弦。乐姬吓得脸色发青，抖索不已。

　　　　这一根断弦，却把乐姬身后站立的将士从愤恨的情绪中拉回现实，脸色也终于恢复平静——他的意中人此时正陪着座上男子饮酒作乐。

　　　　丑奴接过美人的酒樽，轻呡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

　　　　所有人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每个人心中一点点情绪的波动，都会被丑奴所察觉，并且掌控。《十三幻灭圆通章》十三种情绪欲望的修炼，丑奴已经完成了十二。喜、怒、哀、惧、爱、恶、恨七种情绪，丑奴已经悉数掌握，色、声、香、味、触、法六种欲望，丑奴也已经掌握了前五，唯有最后的这一意法的欲望，他还没有完全参透。距《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层大境界，丑奴就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

　　　　在小欢喜地之灵考验之前，丑奴已掌握了“怒”，在挑战第二关血海红绫考验时，丑奴以为自己闯关失败而意外掌握了“哀”和“恨”，在最后黄粱一梦的考验中，丑奴从与千凝、阿诺久别重逢时的欢喜，到被虎蚁群追杀彼此患难与共时的关爱，再到雾涯漩涡千凝命悬一线时的恐惧，最后到一切无力回天时对自己的厌恶，丑奴相继掌握了“喜”、“爱”、“惧”和“恶”四种情绪，七种情绪丑奴已相继掌握。

　　　　修行速度之快，让神启都瞠目结舌。

　　　　丑奴放下酒樽，对乐姬断弦未以为意。他心想，按照《十三幻灭圆通章》的讲述，身体的眼耳鼻舌身意六种根识，借于外界产生了色声香味触法六种映像，再由于时间、空间和受体的不同，产生七情六欲。眼根对应色欲、耳根对应声欲、鼻根对应香欲、舌根对应味欲、身根对应触欲，可这玄之又玄的意根，还有对应的法欲，又该从何说起？

　　　　丑奴把手一挥，宫殿中的众人顿时性情大变。

　　　　所有的人都近乎癫狂，有人悲痛至极而疯狂大笑，有人愤怒至极而疯狂大笑，有人则欢喜至极而疯狂大笑。丑奴又一挥手，所有人又因或悲或怒或喜而嚎啕大哭。丑奴转手之间，宫殿中的所有人，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恐惧、一会儿怨恨。在众人的情绪变化中，丑奴默默观察着七情与六欲的微妙关系。

　　　　眼耳鼻舌身意，前五者各有对应身体器官，可这意根对应的却又在哪儿？

　　　　丑奴思前想后，却依旧不入门道。

　　　　这时候，神启突然出现。他笑着向丑奴走来，自顾拿去酒杯吃酒。丑奴见他过来，也没理会，他依旧沉浸在法理的感悟思索之中。

　　　　神启不以为意，他转眼变成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丑奴问道：“丑奴，你还没明白吗？要不我再跟你讲讲好了。”

　　　　丑奴神情寡淡，他说道：“你说的是你的法，又不是我的法，我知道了又有何用？”接着又开始摆弄众人的情绪。小女孩见状笑了笑，转眼变成一个身披素衣长袍的光头居士，接着又摇头叹气说道：“你口中有你我，心中却不明实我，这《十三幻灭圆通章》的不二法门，也算是白练了。”光头居士说着便要走。

　　　　丑奴看神启走也不以为意，恍惚中他灵光一闪，似有所悟。于是他连忙起身将神启拦住，“先生请留步！”丑奴整理了一下衣冠，接着向神启拱手作拜。

　　　　“丑奴愚钝，还请先生赐教！”

　　　　神启说道：“我实不存，唯将五蕴假和合，因果相续者假名为我。五蕴者，色、受、想、行、识。色是质碍幻色，受是六根幻受，想是缘思幻想，行是造作幻行，识是分别幻识，实是般若真空，以五蕴虚幻而明真空，故称识蕴实相。十三幻灭，亦复如是。”

　　　　丑奴虚心受教，静静领悟。神启转眼又变幻成了一老者，接着又说道：“十三幻灭，重在心、意、识。集起名心，思量名意，了别名识，此乃三别义。心、意、识三名，所诠义虽异，而体是一如。对境觉知，异乎木石，名为心；次心筹量，名为意；了了别知，名为识。此乃十三幻灭法门都摄之根本。意者，以前念之心为所依而生后念之心，识生依止，周遍思惟，此乃意根之根本。”

　　　　老者抚着白须，循序渐进，娓娓道来。

　　　　“身根含摄眼、耳、鼻、舌四根，乃四根活动之所依，身毁而四根不存。意为身心交感之中枢，是有情生命的身心自体，乃眼、耳、鼻、舌、身五根的总和。意根与根身的存在与生起，二者如芦束相依。那么，什么又是法呢？法即轨持，轨谓规范，可生物解；持谓任持，不舍自相。众生皆由风、水、土、火四大与色、受、想、行、识五蕴积聚而成身，而六根又因六尘而得六欲，然四大五蕴原本皆空，故世间诸法皆非坚实，所谓法者，以意比喻罢了。”话毕，老者又变回了白衣男子。

　　　　神启转头对丑奴说道：“你可听明白了？”

　　　　丑奴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答话，只见宫殿中众人从方才的各种情绪大波动中突然平静下来，大家都面无表情，宛如陶俑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神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宫殿中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所有人同时喜出望外，又同时悲痛欲绝，喜、怒、哀、惧、爱、恶、恨七种情绪，刷刷地在众人的脸上逐个放映；色、声、香、味、触、法六种欲望不停地在众人的心中滋生蔓延。七种情绪与六种欲望相互呼应、相互促进，一时之间，宫殿内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莫测起来。

　　　　突然，“嘭”的一声响。

　　　　宫殿中的众人如琉璃般破碎消散，所有的物件摆设也如风吹黄沙，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丑奴和神启站在白芒空间中，看着对方，彼此都笑了。白芒空间依旧完全看不到边际，也无任何物体。

　　　　“恭喜了，丑奴，今天终于修成了《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大境界。”

　　　　“多谢启先生教诲！”丑奴说着跪地叩拜。

　　　　丑奴脸上洋溢着功成的喜悦，随着《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大境界修炼大成，丑奴整个人的气质和气息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主修七情六欲的丑奴，神情变化更加让人捉摸不透。因为返祖神变和修炼神典的缘故，眼前的这位六臂少年，在外貌形象上跟普通的阿修罗男子区别更大，丑奴的体肤变得白皙，身材更加魁梧，并且显得有些英气神武。

　　　　“起来吧。”神启抬手将丑奴扶起。“刚修成了《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大境界，我有一样小东西可以奖励给你。”

　　　　“什么东西？”丑奴有些意外。

　　　　“出去外面再说。”神启一抬手，两人便离开白芒空间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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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吉祥天女的如意天衣

逐云神殿的走廊中，丑奴和神启一路走着，突突拿着青铜灯飞在前面。青铜灯火照耀下，黑暗如雾气一般快速消褪。

　　　　“启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丑奴问道。

　　　　“突突知道，突突知道。”突突飞回丑奴身边。

　　　　“哦？那突突快告诉我吧。”突破境界后的丑奴心情不错。

　　　　“宝云殿，我们要去宝云殿拿宝贝，宝云殿拿宝贝，嘻嘻嘻。”突突兴高采烈地叫喊着，身子不停地在丑奴的上空盘旋。

　　　　“宝云殿？”丑奴还没去过这个地方。不知突突为何对去去这个地方这般兴奋。逐云神殿极大，但内部许多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突突的青铜灯火照耀指引，丑奴根本无法涉足。虽说在小欢喜地生活了许久，但丑奴能去的地方依然有限。

　　　　“快到前方带路。”神启向上空说道。突突听言便飞到了二人前方，但嘴巴还在继续叽叽喳喳自言自语。灯火照耀下，空间迅速展开。神启拍着丑奴的肩膀笑道：“走吧，丑奴，很快就到了。”随后快步前进。丑奴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

　　　　……

　　　　宝云殿内一片空旷，大殿的四周缓慢飞旋着黄色的光环，除此之外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与丑奴之前设想的很不一样——宝云殿可是小欢喜地收藏法器的珍宝库，丑奴以为这里会是法器遍布，各种宝贝琳琅满目。

　　　　“按照小欢喜地的规制，门内弟子修炼本命神典达到第一大境界后，均可在宝云殿内选择一件适合自己的法器。至于最后能拿到的是什么，这就全凭个人的机缘了。”神启看着黄色光环说道。

　　　　“丑奴，快去，快去抓！”突突兴奋地推丑奴。

　　　　丑奴回头看突突，又迷惑的看着神启。“启先生，这是？”

　　　　神启笑了笑，“快把你的手伸进鸿蒙之气中去抓吧。小欢喜地的所有宝贝都在这鸿蒙之气中，看看你能抓到什么，你只能抓一次，并且不能反悔。”这时候突突飞落在神启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丑奴。神启顺手摸着突突的大尾巴说道：“突突最喜欢宝云殿了，每次有门徒被赐宝，它都一定要来看热闹。”

　　　　“不要碰尾巴，突突不要，不要！”突突很气愤地飞走，显然大尾巴就是它的逆鳞。

　　　　丑奴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接着便走近鸿蒙之气。

　　　　突突见状也飞到丑奴身旁凑热闹，随即被神启制止。

　　　　丑奴把一只手伸进鸿蒙之气中，气环瞬间开始加速。丑奴没有防备，差点被吸了进去。像是雄劲旋转的罡风，丑奴内心思忖。紧接着，一样东西从丑奴的指尖划过，但他未能抓住。丑奴一下就来了精神，他扎稳马步，开始主动找寻黄色气环中的东西。

　　　　折腾了许久，但一切似乎并不顺利。

　　　　有好几次，宝贝明明已经到手，但最后还是被挣脱，突突都为丑奴差点喊破了喉咙。

　　　　丑奴不急不躁，依旧顺着气环摸索。突然，丑奴掌中划过一条丝带质感的东西，丑奴顺手一抓，那丝带奋力挣脱，丑奴见状更加用力紧抓不放，身子竟被丝带拖着走。摸索中遇到的宝贝不少，但像这般大动静的还是头一回。丑奴料想这定是个不凡的宝贝，于是赶紧六只手臂并用，整个人随之被丝带拖着围绕鸿蒙气环不停打转。

　　　　突突紧张得呱呱大叫，神启则在一旁看笑。

　　　　丑奴满头大汗，心想这样被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刚好《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大境界修炼成功，不如就试试这神典的威力如何。当机立断，丑奴马上用起十三幻灭的法力去抢夺，没想到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丝带竟从鸿蒙之气中被拉出大半。可令丑奴感到震惊的是，自己手中明明牵扯着一样东西，可是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这透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丑奴此刻也来不及细想，他一股劲地只想把这东西拉出来再说。

　　　　最后，丑奴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到手的竟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的质料非常非常之轻，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费了这么大劲，原以为会得到什么大武器，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是一件衣服，丑奴顿时傻了眼。他拿着衣服眼直直地看着神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运气不错啊，竟然拿到的是吉祥天女的如意天衣。”神启对此很满意。

　　　　“我要这衣服做什么，我要法器。”丑奴有些失望。

　　　　“这如意天衣也是法器啊，并且品阶极高。这可是吉祥天女编织的天衣，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啊？”神启很奇怪丑奴居然没看上。

　　　　“再好的衣服也只是个装饰，我需要的是提高我战斗力的武器。”

　　　　“哈哈，你不是有离神鞭了吗？那也是绝好的战斗法器。”神启笑道。

　　　　“谁会嫌自己的武器少？”丑奴撇了撇嘴，对失去一次选宝的机会依然很遗憾。“噢，对了，之前在密室幻虚界时，先生你曾说要送我一样宝贝，到底送的什么呢？嘿嘿……”错失战斗武器的丑奴，退而打起了神启的注意。

　　　　“呵呵，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什么战斗武器给你。”神启随手拿起丑奴手中的衣服。“不过，我想送你的东西，倒是和这如意天衣配称得很。想来这也是天意，哈哈。”神启说着从掌中拿出一颗光芒四射的珠子。

　　　　“这是什么珠子？”丑奴问道。

　　　　“突突知道，突突知道，这是定光珠。”突突生怕被神启抢先回答。

　　　　“没错，正是定光珠，神族圣物，无量光海里的奇珍异宝。此珠能定时空，光芒照耀之处，阴邪尽散。你修炼的乃是神典，虽然你通过返祖神变已经觉醒远祖神族血脉，但你终归还是阿修罗人，而非神人。借助你的血脉，你能掌握七情六欲十三种神通，修成第一重大境界，但要将十三种神通归于虚无，达到第二重大境界，以你阿修罗的种性，难度可就大得多了。有此定光珠在身，你便与神人无异了，这对你今后的修行很有好处，你且好生收下。”神启把定光珠交到丑奴手中。

　　　　“多谢启先生！”丑奴单膝跪受。

　　　　神启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为什么说这定光珠和如意天衣配称呢？”

　　　　“为什么？”丑奴和突突异口同声。

　　　　“这天衣名为如意，有神通变化之功。穿上它之后，能根据你的身型和喜好，随意变化大小样式。”神启抚摸着天衣。“最为重要的是，穿上吉祥如意天衣，就能抵挡相当品阶以下法器的攻击，相当于你多了一层防御。除此之外，吉祥如意天衣还可以让你随时随地地隐藏自己的行踪，隔绝一切法器侦探和神通扫视。”神启看丑奴两眼开始放光，于是又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丑奴有些紧张。

　　　　“但是因为你是阿修罗人，你逃不出阿修罗道的牵绊，你身上将永远存在阿修罗族的气息，这将是你穿上如意天衣后唯一的破绽。”

　　　　“所以你说定光珠和如意天衣配称得很，难道定光珠能掩盖我阿修罗人的气息，让我有天族神族人的气息不成？”

　　　　“聪明！”神启说着把吉祥如意天衣交还丑奴。

　　　　“太好了，谢谢启先生！这样我攻击上有离神鞭，防御上有如意天衣，也算攻守兼备了，哈哈哈……”丑奴这才开始对如意天衣宝贝起来。突突见丑奴高兴，自己也很是高兴，它的翅膀扇动着，在宝云殿中飞来飞去。

　　　　“好了，宝贝你也取到了，我们走吧。”神启说着往外走。“现在第一重大境界修炼成功，你可有什么计划？你一气呵成将《十三幻灭圆通章》第一大境界修炼大成，这固然是好的，但法修之道，也讲究一张一弛，你若太过于急进，有可能欲速则不达，反倒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启先生说得是，第一大境界虽然修炼大成，但我的根基依旧未稳，我需要好好稳固一下。然后，我要全力准备接受小欢喜地的传承。”

　　　　“啊？”神启非常意外，他以为丑奴已经放下。

　　　　丑奴点了点头，没说话。神启说道：“可是你之前不是已经与小欢喜地之灵认主失败了吗？你虽第一大境界大成，但按照规矩，既然你认主失败，你需要将《十三幻灭圆通章》修炼到第二大境界大成时才可以尝试将小欢喜地强行炼化。”

　　　　“先生此言差矣。我之前确实想让法灵认主，但是它拒绝了，所以这个主，它还没有认，我们也确实没有进行过认主仪轨。至于我之前失败的，是它看在师尊的情分上，给我的一次挑战机会罢了，我并没有规范小欢喜地的规矩。”

　　　　神启一时有些无语。

　　　　丑奴笑着说道：“不信？那我给你看看当初的镜像。”丑奴言神中有些得意。

　　　　……

　　　　镜像中，在神殿中央，兽王之脸对丑奴说道：“你心系同伴安危，为了同伴甘愿放弃传承，这份真心实属可贵。念在尊者欢喜之道，我给你一次挑战机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