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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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江白云中觉醒耳识，灵识追随声音来过戮心老人的囚牢之后，江白云中便多次利用耳识识通偷偷窥探过枯骨岛的诸多区域，慢慢也大致了解了祭祀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辛秘。擎苍巫祝发现后，为免江白云中误打误撞出了乱子，思虑再三，便决定提前把枯骨岛的一切告诉江白云中。

　　　　枯骨岛外，擎苍巫祝抬手一挥，五色薄膜似的环岛禁忌随即打开了一个缺口，擎苍巫祝与江白云中师徒二人随即便飞了进去。

　　　　借助奇门之术，岛内的景象与岛外完全不同。

　　　　“师傅，为什么这些人会被关在这里？”江白云中问道。

　　　　“这些人对部落和祭祀场犯过大错，为了惩罚他们，也为了防止他们以后再对部落和祭祀场造成伤害，所以把他们关起来，希望他们能面壁思过。”擎苍巫祝带着江白云中走过一间间牢房，守护的卫侍肃然起敬。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不是我们额尔德纳部落的人，而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也被关在这里。”擎苍巫祝补充说道。

　　　　“师傅，我们的敌人多吗？”江白云中问道。

　　　　擎苍巫祝哈哈笑道：“这可怎么说呢，在枯骨岛里的倒也不多。但是在部落之外，我们也有敌对的部落，严格意义上讲，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哪些部落是我们的敌人呢？”

　　　　“暗云部落是我们的宿敌，世代交恶，我们祭祀场曾经有一位大祭司晓月大祭司就是被暗云部落害死的，她是我们部落最有可能成为意应境修士的人，可惜被暗云部落的三位五识大圆满修士联合害死。”擎苍巫祝有些感慨。

　　　　“逐星大人说，我修炼的《不二箭》奥术，就是晓月大祭司从大夜摩耶大陆带回来的。”江白云中补充说道。

　　　　“是啊，晓月大祭司是我们部落可歌可泣的大人物，可惜英年早逝，不然我们部落也会更强大。云中啊，你以后也会成为意应境的修士，会比晓月大祭司还要强大。但是你要明白，强者在强大之前，若是被敌人提前察觉，并引起警惕，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除之而后快。所以强者在强大之前，学会韬光养晦非常重要。

　　　　“像之前你在弓术馆的比试，就有些引人注目了。”擎苍巫祝说道。

　　　　“对不起，师傅。那接下来的术院试炼，徒儿还参加吗？”江白云中问道。

　　　　“该参加的还是参加吧，经过与魁水家那孩子比试这一遭，你要是不参加术院试炼，大家恐怕就更会更加猜疑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要谨记，现在还不是你暴露一识修士的时候，你还得暂时保密起来，切莫让外人知道了。”

　　　　“好的，谢谢师傅。”江白云中还怕擎苍巫祝不同意。

　　　　“师傅，那个嘶吼的老人是谁，我想去看看他。”江白云中抬头看着擎苍巫祝。

　　　　擎苍巫祝略一思忖了下，便带着江白云中前往一处独立的牢房。牢房中的老人，四肢和脖子被精钢锁链锁住，白发杂乱，全身衣物因为年久已经脏破不堪。他两眼红胀，脖子上因为嘶吼露出了一条条青黑色的气筋，看起来完全疯了。

　　　　“这位老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吗？”

　　　　“戮心老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他是我们部落的成就者，也是我们部落的大罪过者。戮心老人本是我们祭祀场上一任大祭司的巫祝，一直对部落恪尽职守、鞠躬尽瘁，深受族人拥戴。后来也是迫于部落生存的压力，修行到五识大圆满的戮心大人，为了突破意应境，不惜以身试险，以诅咒之术，用从孔德大陆得到的一门秘术，强行冲击境界。就在即将成功之际，灵识意念一时未能守住，导致阴魔入体，虽然最后关头硬是挺了过来，没有立刻暴毙而亡，但却成了现在这个疯魔样子。”

　　　　“戮心大人真是可怜。”江白云中对戮心老人充满敬佩，为了部落的安危，可以全然不顾自己。

　　　　“疯魔之后，戮心大人逃出祭祀场，在部落里一路大开杀戒，死伤无数。祭祀场出动大祭司和所有巫祝，才将他制服，最后关在了这枯骨岛。只是阴魔入体，占据了他灵识一点清明，所以直到今天，戮心大人依旧深受煎熬。”擎苍巫祝脸色闪现一丝忧伤。

　　　　“戮心大人太可怜了！”

　　　　“嗯。”

　　　　“师傅，什么是阴魔入体？”

　　　　“相传五识大圆满修士要突破成就意应境，就必将要经历阴魔的干扰。经受住阴魔的考验，才能最终晋阶成功。云中，你知道，我们身应境修士和意应境修士，修的是我们身体上的色、声、香、味、触、法六识，这六识是我们内部的根器。而放眼人与世界的关系，世界由地、水、火、风四大和合组成，人的身体也是如此，皮肉筋骨为土，精血尿涎为水，体温热度为火，呼吸体气为风，人的六根与内外四大的作用，产生我们身心的色、受、想、行、识五蕴，这四大五蕴六根就是我们人的一切。

　　　　“身应境突破意应境，阴魔便会潜于五蕴，障蔽六根，修士道心不稳便会迷失清明。重者暴毙而亡，轻者一念之差就会成为魔修。像戮心大人这般迷失心性，陷入疯狂的，算是比较轻微的了。”

　　　　“那戮心大人还会好起来吗？”江白云中关切问道。

　　　　“难啊，从没有听过还能好起来的。不过密云城邦本来就少有意应境修士，我们对这种情况知道的实在少得可怜。”擎苍巫祝望着嘶吼中的老人，摇了摇头。

　　　　“师傅，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望戮心大人吗？”江白云中突然问道。

　　　　擎苍巫祝顿了一下，接着说：“等你突破了身识，能够短距离飞行之后，再来看他吧。”擎苍巫祝随即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以后啊，别再用耳识窥探这里了，识通的运用不能没有节度，要懂得分寸，不能恣意妄为，更不能随意窥视他人，知道吗？”

　　　　“知道啦，师傅。”江白云中嬉皮笑脸。

　　　　“你突破耳识已经一年多，剩下的四识，眼根最为成熟，也早到了突破门槛，应该加大经历，好好修炼《耳根圆通章》，尽快觉醒眼识。为师眼识第一，你若不尽快觉醒眼识，为师这张脸可往哪搁啊？”

　　　　师徒准备返回祭祀场之际。

　　　　江白云中突然回头朝着戮心大人拜了拜，尔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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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赌榜

　　　　术院除了每年常规的比考之外，不定期还会举行一些试炼，试炼目的主要是挖掘、锤炼学徒的潜能，所以难度和规格要远比每年的各类比考高得多。由于难度大，危险性高，所以试炼不像比考，不强制所有学徒参加。

　　　　最新的一次术院试炼很快就开始，学徒们开始蠢蠢欲动。

　　　　由于各术馆学徒的人数极不均匀，像剑术馆、枪术馆等学徒众多，而步术馆却只有三五个，所以试炼不以术馆为单位。而且，一个学徒还可能同时修习不同奥术，进而有多重术馆身份，若是先通过术馆进行预选拔，最后再以术馆名义参加术院试炼的话，就会导致参比学徒名额严重失衡。再者，不同术馆教导的奥术各不相同，像修炼步术这样的逃命本领的，也很难跟修炼剑术这种攻击型的一比高下。因此，术馆试炼趋于量化，更关注的是学徒本身的综合实力，只要学徒有本领，就可以尽皆使出来。

　　　　当然，祭祀场每一次举行天灵大会都有一批新的慧根学徒被送进术院学习奥术，为体现公平，试炼是按级别进行的。同时，由于学徒的资质根器各有不同，低年级的学徒综合实力未必就比高年级的学徒弱，所以，试炼存在两种排名，一是整个术院层面的总榜，还有就是针对不同年级的分榜。

　　　　江白云中快移动着身形步法，由于速度太快，移动的身子后面还拖着一个影子。《身足如意》江白云中早已经修炼到了第一层境界，身体四肢已经非常灵敏，在桩阵中就像猿猴一般来去自如。《不二箭》奥术，江白云中已经巩固了第一层境界，短时间内怕也难有提升，加上前不久与高鞍比试中冒了头，为避开焦点，更为即将到来的术院试炼作准备，江白云中近期把在术院的主要精力放在步术中，希望能将《身足如意》提升到第二层境界，这样在术院试炼中也能发挥更大优势。

　　　　术院中龙蛇混杂，想要在试炼中出人头地并不容易，特别是不少学徒来自部落里的修真家族，底蕴深厚，加上身上还有家族给予的各种丹药武器，实力更是不容小觑。江边云中知道这一点，所以更不得不用心。

　　　　但江白云中不知道，学徒们的赌榜也已经开启，江白云中俨然名列榜中。按照祭祀场的传统，每次的试炼内容不尽相同，但都可通过特殊的办法量化计分，最后归入年级的分榜和术院的总榜中，并按榜中排名进行赏赐。

　　　　“听说这次试炼，祭祀场花了很多心思，好像这次除了兑换功绩司的功绩点外，还有别的奖励。”剑术馆的学徒白珰告诉身边的同伴。

　　　　“我也听说了，暮山掌事说现在海上的夜叉时常侵袭部落航海商船，大祭司这才命令术院举办了这次试炼，并要求加大对学徒的奖励，倾力培养后起之秀。只是不知道最后究竟是什么奖励，哈哈哈。”努尔毕嘻嘻哈哈。

　　　　“奖励什么也不关我们的事，反正我们都不会有份。上次我们参加试炼，成绩可是丢人得很，这次我都不想参加了。”白珰有点丧气的样子。

　　　　“咳，说说而已嘛，咱拿不到奖励，看别人拿奖励也是乐，你没看那赌榜，现在已经开始炒得火热了。”努尔毕勾起白珰的肩膀，继续往剑术馆的方向走。

　　　　“哦？今年的榜单，都有些谁呢？”白珰问道。

　　　　“总榜前十的是九五子、公子孔童、无等子、河池真悟、连花雨连雪雨姐妹、果落、公子海树、赤日、卡都，我们这一届的前三是果落、雨中山和秋月白。”努尔比如数家珍，因为他也参与了赌榜。

　　　　“九五子和公子孔童上次都已经拿了一二名，那么大年纪，都算得上是术院的老人了，而且还是一识修士，赖着不走，这样跟普通学徒比试算什么？就算继续拿第一，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白珰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对那些在术院浸淫多年的老学徒参加试炼很是不屑。

　　　　“是啊，我也觉得。都是修士了，还参加学徒的试炼，真是有点胜之不武了。但是没办法啊，术院的规定就是这么规定的。”努尔毕表示认同。

　　　　“那就说明这个规定得改。”白珰愤愤说道。

　　　　“改试炼规则？哈哈，你就别逗了，试炼的规则都订了不知道多少年，哪能说改就改的呢，这个就太难了吧。咱不说这个了，我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我刚说过的那个叫卡都的，你还记得吗？”努尔毕问道。

　　　　“你刚不是说总榜前十的吗？对啊，这个名字生得很呢，是哪一个年级的？白珰问道。

　　　　“我跟你讲，那个卡都可是新人哦。”努尔毕。

　　　　“他原来是新人啊？新人也这么强？晕，我们这些年也真是白混了啊。”白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新人能冲上总榜，实力该是何等了得。

　　　　“是啊，卡都可是今年的大热门，新人榜的榜首赌注。咱跟他怎么比呢，他可是今年天灵大会的灵种，中品上等的慧根，又来自坤土家族，底子实在太好，据说在没来祭祀场之前就已经开始修炼，所以自然实力超群了。另外，一些低年级的学徒也很厉害，像公子霜和英落，在总榜排名都是前二十呢，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不服不行。”努尔毕倒不放在心上，身为下品下等慧根，能进入祭祀场学习，对他乃至于他的家族而言，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江白云中刷的一声，身子停了下来。很快，身后便追上另一道身影。

　　　　“江白云中，还是追不上你啊，每次都比你慢。”舟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强啊，也给别人留点自信心好吗？”步术馆学徒只有五个，由于人少，大家走得近，关系都不错，其中来自乌木家族的舟济，与江白云中的关系最好。

　　　　“上次听说你在弓术馆，把魁水家的那个胖子好好教训了一番，我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那个死胖子就是需要调教。只是啊，江白云中，你能不能别这么牛逼啊，连人家的玄弓都被你的普通木箭打下，说出去别人都快以为魁水家的符器全是假货咧。”舟济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

　　　　“我现在可后悔跟他比试了，但我也是没办法，我要是不赢他，我就得滚出弓术馆了。只是没想到，高鞍居然有符器，还玩文字游戏阴我。”江白云中回想还是觉得无奈。

　　　　“现在你可是术院里的大红人啊，你知道吗？哈哈。”舟济调侃起来，故意作出很崇拜的表情。

　　　　“唉，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是什么大红人，我才不要是什么大红人呢。”

　　　　“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这已经是事实。全院的姑娘都在关注你，你知道吗？”舟济咧着嘴，一副你若不想，我还想着呢。

　　　　“告诉你另一个事实，想知道吗？”舟济吊起江白云中的胃口。

　　　　“关于我的吗？”江白云中问道。

　　　　“废话！”舟济翻了白眼。

　　　　“那你说呗。”江白云中饶有兴趣。

　　　　“那你求我啊，或者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得比我快的。”舟济卖起关子。

　　　　“爱说不说，反正我迟早也会知道的。”江白云中看了舟济一眼，似乎早把他看穿，作出准备继续练习的准备。

　　　　“唉，你先别走嘛。我也是醉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呢，我居然有你这样的朋友。”舟济拉住江白云中的手，“你听说过赌榜吗？”

　　　　“赌榜？什么赌榜？”江白云中还是第一次听说。

　　　　舟济做了一个鬼脸，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模样。

　　　　“赌榜就是试炼中的赌局。你知道吗？在学徒们私底下的赌局中，预测你位列本年级分榜第四，总榜第三十五左右。你的排名往每上升一位，赔率就加三倍。云中，你怎么就那么厉害嘛，天灵大会那么多慧根优越的，居然让你抢到了前头。”

　　　　舟济于是侃侃而谈，把试炼和赌榜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白云中。一时滔滔不绝，口沫横飞，江白云中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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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神启

　　　　紫铜香炉上香气袅袅无踪，非木非空，非烟非火，去无所着，来无所从。丑奴望着香气若有所悟，随即便沉入在《十三幻灭圆通章》的修炼上。密室内，微弱的七彩霓光映衬着丑奴，仿佛置身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丑奴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置身在一片白芒的空间中，上下十方，完全看不到边际，也无任何物体。丑奴四处张望，一回头便差点撞上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英俊男子。丑奴吓了一跳，心里很清楚自己正处于密室的幻境之中，但还是壮胆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

　　　　白衣男子一听哈哈大笑，随即他变化着身体样貌，佝偻沧桑的老人，风华绝代的美人，天真无邪的儿童，英姿飒爽的将领，男女老少，所有人物快速变化，用不同的声音同时说着一句相同的话，“你说我是谁？哈哈，我谁也不是。”

　　　　“我是三界六道一点真灵。”

　　　　众多形象最后变回白衣男子，走到丑奴面前，对着丑奴饶有兴趣地仔细观察一番。

　　　　“你是来教我修炼《十三幻灭圆通章》的吗？”丑奴弱弱地开了口。

　　　　“《十三幻灭圆通章》？这个我可教不了你，我可不懂什么《十三幻灭圆通章》，再说了，要是七情六欲都幻灭了，那我是什么？哈哈。对啊，你说我还是什么？”白衣男子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笑得让丑奴觉得诡异不解。突然，狂笑中的白衣男子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威德鬼王模样，獠牙怒目，像小山般大小的头颅，对着丑奴怒吼：“你说我还是什么！！”声音响彻天地。

　　　　丑奴被鬼王吓得后退了几步，变回白衣的英俊男子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度翩翩。

　　　　“实在不好意思，这就是七情六欲，真是不可理喻，失礼失礼！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白衣男子作揖问道。

　　　　“我叫丑奴。”丑奴很快恢复过来，但仍与白衣男子保持距离。

　　　　“丑奴好啊，众生百态，无明障目，为名为利，丑陋不堪，若不出离，三界奴隶，永堕轮回，你这名字取得真好，实在妙哉，妙哉啊！”白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白衣男子扇着折扇，长发飘动，看起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丑奴哪里见过这般情绪变换的人，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呆呆地杵在一旁。

　　　　“可是名字取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白衣男子突然悲伤起来，相貌一下又变成了一位凄清柔弱的少女模样，“古往今来，无数英才豪杰，还不都如此？再风光最后不也身死道消，了无印迹，只有奴家一人孤苦凄凉。”少女随之自顾自远去，没有理会丑奴的叫喊，很快便消失在一片白芒之中。

　　　　丑奴睁开眼睛，望着方丈大小的内室，感觉之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只是这个梦境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一切都历历在目。丑奴坐在蒲团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随后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密室。

　　　　丑奴找到突突，想好好了解一下密室的情况，也问了一下之前那个白衣男子的情况，可惜突突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丑奴无奈只好作罢，心想刚才真的就是一场梦而已了。在突突的陪伴下，丑奴开始好好熟悉一下这个初来乍到的逐云神殿，一个像谜一样的神奇地方。

　　　　丑奴发现，突突手中的青灯好像就是逐云神殿的关键，它像一把钥匙，能打开神殿的一处处地方。除了主殿大堂，其他地方，若灯火不能照耀之处便一片漆黑，没走两步便会碰壁，但是若在青灯灯火的照耀下，漆黑中的空间便会自动重构，呈现长廊、殿室，还有各式各样的物件摆设。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是灯火照耀下也依然漆黑一片的，按照突突的说法，那是因为目前他还没有资格或者能力去，但恰恰是那些地方，最让丑奴感兴趣，因为那里有着更多的修炼法门，还有朔月尊者专门珍藏武器、丹药的库房。

　　　　神殿越走越让丑奴感到震撼，突突一路断断续续讲出的碎片化信息，也让丑奴对神殿当年的盛况向往不已。这里像一个迷宫，又像一座无穷的宝藏。

　　　　丑奴夺过突突手中的青灯仔细研究，暗淡的青铜灯架上有着古朴的祥云图案，谈不上华贵精致，灯盏上的灯芯开着一朵小灯花，丑奴看不到灯油，灯芯就这样燃烧着青色的火焰，看起来跟普通的青铜壁灯没什么两样。丑奴左右瞧了又瞧，也没看出个门道，于是又将青灯交回给了大精灵突突。

　　　　密室里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丑奴的脑海中重现，说起来这还是丑奴第一次接触非阿修罗的人。白衣男子的各种夸张神情，让丑奴心有余悸。丑奴不止一次地想起白衣男子的相貌，按照阿修罗的审美标准，这人长得比自己还丑陋，丑奴摇头笑了笑，可心里却忍不住想，觉得看着亲切舒服，风度翩翩时候的白衣男子，有种让自己身心愉悦的感觉，这是丑奴从未有过的体验。

　　　　“三界六道一点真灵？”

　　　　丑奴心想这究竟是什么，谜一般的男子，丑奴压抑不住地想去了解他。丑奴和突突继续逛着神殿，空无一人的神殿，安静得让人害怕，丑奴和突突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大殿的长廊中回响。突然，丑奴灵光一闪，《十三幻灭圆通章》主修七情六欲，那白色男子自称是三界六道一点真灵，而期间变幻出来的狂笑、怒吼和悲泣，不都是属于七情六欲中的情绪变化吗？丑奴恍然大悟，这个梦可能不同一般。

　　　　于是丑奴很快又跑回之前修炼的密室，重新参悟起来。

　　　　“丑奴，你来啦？”白衣男子看着丑奴满面春风。

　　　　丑奴看到白衣男子后顿了一下，心想他居然记得我，难道这梦境也能连续吗？于是丑奴对着白衣男子笑道：“嗯，我回来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已经好久没人提起了，太久了，久到我都快不记得了。”白衣男子隔了一下，“你就叫我启吧，对，我的名字是叫启。”

　　　　“启？”丑奴轻声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修炼的是《十三幻灭圆通章》，那我就跟你解一下字吧，别的我也帮不上你。”身穿白衣的启边走边说。

　　　　“何为十三？十为上下四维虚空，三为三界六道众生，十三即十方三界众生七情六欲。”启双手靠背，踱着步子，娓娓道来。“幻灭又作何解？”启继续自问自答。丑奴目不转睛，听得仔细。“何为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幻，幻者不真而惑，真幻对立，定幻对立，明幻对立，有生之气，有形之状，皆为变幻。何为灭？因缘离散者，谓之灭，灭者穷本极末，莫之与二，浩然大均，乃曰寂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