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啸苍穹-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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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要请问薛师姐了，这不叫慷他人之慨吗？

　　　　至于先前所说的大禹的德行要比其父鲧好，这师弟我就更不认同了，自古以来尧、舜、禹皇以前，都是禅让继位，偏偏到了大禹这里没有将王位继续禅让下去，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启，自此也就有了夏朝，从此世间也就再也没有了禅让一说。

　　　　请问薛师姐，大禹的德行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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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刘希夷

　　　　（）　　独孤煜还在等待薛大美女，这次该如何反驳自己，却发现她突然面色一转，由声色俱厉，变成了两眼含春娇媚至极。

　　　　将视线从自己的身上迅速转到了大门口处，不仅是薛涛和她身旁的两位圣贤庄弟子，在场诸人见到进门之人后，纷纷面色一正恭敬起立相迎。

　　　　独孤煜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华服，腰带佩剑，容貌俊逸的青年男子，容貌气度都与大师兄陈兆铭颇为相似，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儒家淡然之气。

　　　　此人入门后，正含笑拱向诸人施礼，看其两眼囧囧有神，却又深藏不露，显然是一位足智多谋，又修为极高之人。

　　　　“丛师姐？！”

　　　　在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子身着一袭红衣，比起样貌与薛涛毫不逊色，但好就好在，英气逼人的红衣女子身上并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勾人媚态，举投足都是清新脱俗干净利落。

　　　　这红衣女子，正是昨日在上清宫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对战茅山和魔道妖人的天风楼首徒丛钰云。

　　　　昨日独孤煜受到功法反噬重伤昏迷，并不知道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听大师兄所说自己能够在之后的大战之侥幸活命，还是多亏了王九光和丛钰云的庇护。

　　　　只是自己还未曾道谢，王丛二人就已经匆匆离去，今日有缘再见，能有当面道谢的会，独孤煜实在是喜不自胜，赶忙离开坐席向前问好。

　　　　丛钰云微笑着刚要答话，却被一个比她略娇小的身影挡在了身前。

　　　　“你就记得丛师姐这个大美女，怎么就不记得我啦？”

　　　　本来还在丛钰云身后，身着天蓝色书生长衫极俊美的少年，一个箭步越过丛钰云，来到独孤煜的身前，冲他嘻嘻一笑。

　　　　独孤煜还想着如何向丛钰云感谢救命之恩，忽然被这少年打断，顿时一愣，仔细观瞧半晌才认出，这人竟是当日与宋之问一同来伏龙观“拜访”，并且在破禁霸下背甲禁制时相助过自己的意气生，只是当日半歪着戴在头上的那顶皮帽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有了破旧皮帽的遮掩，此时意气生头上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一个发髻，上面随意插着一支蝴蝶雕饰的木制发簪，看起来十分俏皮。

　　　　认出眼前之人是意气生之后，独孤煜莫名感觉脸上和心头都同时一热，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方才还与薛涛唇枪舌剑的他，此刻却突然语塞，只是磕磕绊绊的说道：“意，意兄，好久不见！”

　　　　意气生对独孤煜一阵上下打量之后，两道绣眉微皱，嘟起樱桃小口，疑惑的问道：“咦，真是奇怪了，这才几日不见，你的修为怎么突然增长了这么多，难怪丛师姐说你昨日曾和魔道高大打出呢，你昨天用的也是当日破了那背甲禁制的法术吗，那古怪法术那么有趣可不可以教我啊？”

　　　　独孤煜被意气生连珠炮式的一番询问，突然被问的蒙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站在在门口的丛钰云一把拉过意气生，温柔训斥道，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咱们说好了是来听讲经的，你和独孤师弟有什么悄悄话，一会讲经结束了，你俩私底下慢慢去说嘛，不要影响了其他人。

　　　　不知为何，意气生被丛钰云一句话说的，顿时双颊晕红，转过身来向她应付说道：“切，好吧好吧好吧。”

　　　　独孤煜却没注意道意气生小脸上的细微变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竟忘了向丛钰云道谢。

　　　　赶忙拱向丛钰云说道：“昨日多谢丛师姐在上清宫舍命保护，否则独孤煜已经葬身于魔之下了。”

　　　　“独孤师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同仇敌忾，有何分彼此呢，况且独孤师弟昨日不也露了一吗，若不是你突然大发神威，几次用阻止那妖人逃走，也不会把那魔影分身的真正段都逼出来了。”

　　　　“昨日丛师妹曾与魔道交过？”

　　　　本是最先入门站在最前的俊逸青年男子，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被独孤煜等人热络的谈话给晾在一旁，不过本应是所有人主角和焦点的他，被人冷落之后，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愠之色，也没有想要打断人谈话的意思。

　　　　直至听到魔道两个字，他才忍不住插嘴，开口相问。

　　　　“对了，独孤师弟你还不认识希夷兄吧，我来替你引荐一下，希夷兄，这位是伏龙内门弟子独孤煜，昨日在上清宫时他曾和我一同对抗魔道妖人。”

　　　　丛钰云转指向青年男子，向独孤煜说道：“而这位就是圣贤庄二庄主的首徒刘希夷。”

　　　　独孤煜赶忙施礼道：“原来是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刘希夷，实在是久仰大名！您那首《代悲白头翁》写的真是字字珠玑，感染肺腑，独孤煜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今日有幸得见真人，独孤煜实在是生有幸。”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道：“独孤师弟客气了，我该说你英雄出少年才是，那块连宋师叔都奈何不了背甲禁制，却被独孤师弟你缘所破，看来独孤师弟是有大气运在身之人啊！”

　　　　对于刘希夷独孤煜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也是他认为的在圣贤庄为数不多真君子的其之一。

　　　　十五年前刘希夷做出一首名为《代悲白头翁》的佳作，其的两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仅对仗工整朗朗上口，更写出了凡人在面对韶华流逝的无情，和生而为人不得已只好听天由命的无奈之感，被誉为大燕立国百年的诗词第一。

　　　　刘希夷一边同在场诸人一一问候寒暄，一边将几人引入坐席之。

　　　　丛钰云和意气生坐到了独孤煜的坐席，入座时，意气生似乎想要躲闪躲开独孤煜，却被丛钰云硬是摁着坐到了独孤煜的身旁，并在入座之后不停的向意气生打眼色。

　　　　而独孤煜的注意力却全都集在了刘希夷的身上，圣贤庄大庄主常年闭关于曲阜孔庙之，不仅极少外出也从未收过任何徒弟，所以这位刘希夷基本可以说与陈兆铭在伏龙观的地位一样，不仅是所有小一辈弟子之首，还是圣贤庄下届庄主的第一人选。

　　　　但若是比起权力和在天下人心的威望，刘希夷甚至还略些有超过。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伏龙观毕竟是世外修道门派，除了偶尔降妖除魔之外，与外界联络相对较少。

　　　　门人弟子也是常年苦修闭关不出，即使作为观主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权力，只是负责搭理观的日常事物而已，说是一个大管家也不为过，陈兆铭除妖伏魔的名气虽大，但也只是局限于在修行人之间。

　　　　但身为圣贤庄庄主的继承人却不然，圣贤庄不仅被天下读书人视若胜地，更是在大燕朝廷也有极高的威望，当今大燕朝武百官至少有半数是出自圣贤庄的门下。

　　　　而天下间苦读圣贤书，名义上也归属于圣贤庄的门人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圣贤庄所设教习孔孟之道的书院，日常共有弟子数百名，这数百名弟子或是出身豪门贵胄，或是书香门第的世家传承。

　　　　基本可以说是囊括了天下最出色的青年读书人。

　　　　如同伏龙观内门弟子一般，在圣贤庄有会研习天道，修行浩然正气的弟子却比伏龙观多了不少，共有十二人之多，正是取自至圣先师孔子的“十二弟子”一数。

　　　　洛阳圣贤庄以二庄主为尊，众弟子之自然就以二庄主的弟子刘希夷为首，刘希夷此人虽然不像陈兆铭一般十分热衷于于斩妖除魔，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不鸣则已，一鸣便是惊人，传闻刚刚进入天命境界的他，功法修为都已经不在乃师之下了，更是比庄主宋之问都要高上一筹。

　　　　与伏龙观所修的天地道法不同，圣贤庄所有门人弟子，只修炼一腔浩然正气。

　　　　关于儒家功法和道家功法的区别，具体来说的话，伏龙观修炼的道法是通过法纹来沟通天地万物，并且吸收或者调动其蕴含的天地元气，所以若是有一百位道门弟子，在入门后就会分别寻求各自所擅长的功法，并且各自领悟的法纹可能都全不相同。

　　　　所以道家弟子，修炼的虽然都是天地元气，但修炼方式和各自功法，彼此之间却可能全不相似。

　　　　而圣贤庄则是秉承着孔夫子“一以贯之”的原则，门下十二弟子全部修习儒家浩然正气，不论何种功法都是以正气为基础，加以发展变化。

　　　　有资格修习浩然正气之人，便可以被收入内门弟子进入十二人之。

　　　　但若是没有天资感悟浩然正气的儒家弟子，就算他能像独孤煜一般领悟天星法纹，就算是进了圣贤庄也是枉然。

　　　　与大树般枝繁叶茂百花齐放的道家功法不同，儒家浩然修炼正气功法之下，却是有着极其严格的体系等级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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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生命真谛

　　　　经过师长鉴定之后，修炼浩然正气的资质优秀者，入门后便可以有资格接受正气“灌顶”，在体内形成一颗浩然正气的“种子”，这个名为灌顶的过程与独孤煜入门时，所经历的林华元气灌体易经伐髓的过程类似。

　　　　经过灌顶，有了修炼浩然正气的种子之后，以后也就成为了“而立”的境界，进入七十二弟子之列。

　　　　圣贤庄每年招收弟子众多，即使每一年招收的弟子之中，有资质修炼浩然正气的人选也远远超过七十二人之数。

　　　　为了保证所有弟子都刻苦练功，不能有半点懈怠，圣贤庄便想出了一条在内门弟子中，每年进行一次“优胜劣汰”的规则。

　　　　每年年初圣贤庄都会在原有七十二名人数之上，再招收至少十名新入选的弟子，到了年末所有弟子便会统一进行大考，所有弟子不论修行世间长短，只要在大考之中被排到了后十名之中，便会被师长们将一身浩然正气收走，并且逐出圣贤庄。

　　　　七十二位弟子，除了少数进入已经进入不惑境界的弟子外，只要是修为还停留在而立境内者，便会每年都有被逐出门墙的可能，所以人人都在废寝忘食的修炼，力保自己可以在每年严酷的考核中存活下来。

　　　　而立境界之后是不惑境，依照圣贤庄规定，能将浩然正气修炼到游离体外，并且达到可以驱动外物的程度时，便是进入了不惑境，到了这个境界之后，也就可以像道家弟子一样驱动法宝或者施展各种功法了，不过道家弟子是靠天地元气，而儒家弟子则是完全依靠浩然正气。

　　　　儒家功法和道家功法，两者只有修炼和用法的差异，并无高下之分。

　　　　儒家弟子进入不惑境之后，修为程度就可以基本等同于，道家弟子将体内元气凝练为真丹或者元婴模样的地境界。

　　　　所以若是独孤煜修炼的是儒家功法的话，以他还结成金丹或者元婴，还未进入地境界的修为，目前也就只能算是而立境界的弟子，是根本无法驱动功法和法宝对敌的。

　　　　儒家弟子在而立境界时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有到了不惑境界，才能将浩然气用来对敌，所以儒家功法相对道家功法来说修炼较为缓慢，

　　　　这也是儒家功法的一处弊端，不过相应的优势就是，儒家全部弟子修行的都是浩然正气相同的一套功法，所以不同人之间的正气可以连接交融，若是几位弟子联手之下，便可以使出类似阵法一般的浩然歌诀，将彼此修为提升数倍不止。

　　　　不惑之后便是知命境界，大概可以类比为位于地境界和天境界之间的道家弟子，将金丹、元婴、神魂三处藏气之地都修炼成形的阶段。

　　　　进入知命境之后，便可以召唤出足以毁天灭地的浩然圣像用来对敌，只要修炼者一息尚存心中浩然气不减，浩然圣像便可以长存不衰，近乎不死不灭。

　　　　知命之后，便是如同道家修炼的天境界一般，玄之又玄的不逾矩之境，传闻儒家弟子若是修炼到此境界之后，修炼之人的神魂胆魄便会和浩然气融为一体，长存于天地之间，逍遥无穷，再不受万物束缚。

　　　　与道家功法相比，儒家浩然正气既有优势，也有最重要的两个缺点，其一就是在进入不惑境之前，入门弟子除了肉身武技之外，都没有可以用来对敌的手段，所以绝大部分而立境的儒家弟子都会在圣贤庄中潜心修炼，极少独自外出。

　　　　第二个缺陷就是修炼儒家功法的前两个而立和不惑境界时，并不能像道家功法一般，可以在修炼时将天地元气反哺自身，达到渐缓寿元衰减的效果，也就是世俗所说的“长生之法”。

　　　　修炼浩然正气之人，只有到了知天命境界，神魂与正气逐渐相融，并相辅相成的时候，才能用圣象法身之力强行增长自身寿元。

　　　　“薛师妹实在抱歉，师兄我唐突前来冒昧打扰了师妹主持的讲经，不知方才讨论的是什么话题，我们继续下去可好？”

　　　　“之前讨论的是枯燥至极的老话题如何做到德以配位，不过既然刘师兄今日肯赏脸大驾光临师妹这里，那我们不如就换个话题，就说刘师兄近日来一直钻研话题：‘生命真谛’吧，不知诸位可否同意？”

　　　　能够听到大才子刘希夷的真知灼见也是极难得的机会，况且又是是薛大美女的提议，在场诸人自然无不同意，纷纷出言附和。

　　　　被冷落一旁的独孤煜倒是心中暗喜，自己虽然不会怕了薛涛的辩驳，但刚才在和她对辩的过程中，独孤煜的心中总是会感觉到一股莫名压力，在自己的身上越压越重，直令自己喘不过气来，连思绪也变得迟缓。

　　　　刚才两人对辩被刘希夷的突然出现打断之后，独孤煜现在想起来，便觉得那股莫名压力应该是薛涛所用的某种奇异功法所导致，就算自己和薛涛如何对答如流，最后也会因为身体不适而败下阵来。

　　　　独孤煜想通了此节，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中叹道：

　　　　“堂堂圣贤庄弟子，今日又是东道主竟然为了羞辱自己，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看来那位宋之问对自己可真是“恨之入骨”啊！”

　　　　“独孤师弟可是觉得刘某方才，有哪里说的不对？”

　　　　方才刘希夷走到大堂正中，正在侃侃而谈自己对于人生真谛的解读，在说了一番鞭辟入里，又深入浅出的超卓见识之后，其他人都在微笑点头并赞叹不已，却只有独孤煜一人在苦笑摇头，刘希夷还误以为独孤煜是不认同他的观点，便客气的走上前来相问。

　　　　身旁的意气生见独孤煜面色尴尬，便在他贴在他耳边出言小声提醒，独孤煜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间冒犯到了刘希夷，便赶忙起身施礼，愧疚道：

　　　　“在下昨日与魔道一战后伤势还未恢复，方才我只顾着化解体内残存的魔气，并没有听清刘师兄的高论，也就无所谓支持或是反对，刘师兄您多虑了。”

　　　　坐在主位上的薛涛听出来独孤煜口中说的魔气是暗指自己，便出言相讥：“看来伏龙观的高足不仅不认同我的观点，看来连刘师兄的真知灼见，在你眼中也是不值一哂的了，看来独孤师弟心中，定然是有比刘师兄方才那道理更为高明的认识了？”

　　　　独孤煜心中冷笑：

　　　　“薛涛啊薛涛，你说你非要惹我干什么，你就不怕像你那倒霉师父一样，阴沟里翻船，栽在了我独孤煜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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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一错之师

　　　　独孤煜知道自己已经是避无可避，与其借故推脱，不如直接了当的将薛涛彻底驳倒。

　　　　只见他傲然起身后，拱手　恭敬向刘希夷问道：“可否劳烦刘师兄再简单说一遍您的观点？”

　　　　刘希夷显然对独孤煜也很有兴趣，但和薛涛不同，他似乎并没有要难为独孤煜的意思，直接答道：“在下的观点是由孔圣人所说的‘朝闻道夕死可也’衍化来的，天地万物都是道的其中一个部分，生命也是如此，所谓生命的真谛追本溯源也就是道的真谛。

　　　　说到最后不外乎是‘大道至简，万物由心’八个字而已，有何种心，便会有何种道，这也是就是一个人的心有多高，他所认识的生命真谛和他的道就有多高的道理。

　　　　正因万物皆是由心而发，所以吾等芸芸众生不仅要学而时习积极进取，更要恪守本心，抵御心魔，日常三省吾心，以君子圣贤为镜，时时刻刻警醒自查，不知独孤师弟可认同在下？”

　　　　“大道至简，万物由心，这八个字真是金玉良言，独孤煜小子受教了！”

　　　　独孤煜听完刘希夷所讲之后，便向刘希夷行了个师徒大礼，这可是出乎了在场所有的人意料，尤其是薛涛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这小鬼刚才明明处处和自己针锋相对，怎么却对刘师兄又变得如此客气了？

　　　　刘希夷也没有料到独孤煜会如此尊重自己，还未等到独孤煜施礼完毕，便赶忙将他扶起。

　　　　可被刘希夷亲手扶起后的独孤煜，却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来：

　　　　“刘师兄方才所言精妙至极，小子听过之后，只觉得有胜读十年书之感，但是很可惜，刘师兄所讲的内容和您自己提出的题目并不相符。”

　　　　“内容和题目不相符？这怎么可能！”

　　　　在场诸人纷纷哗然，方才这伏龙观的弟子出言顶撞薛涛也就算了，毕竟是薛涛主动挑起的辩论，可刚刚堂堂圣贤庄首徒天下有名的大才子刘希夷，已经不厌其烦屈尊降贵，亲自为他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观点，他竟然敢说刘希夷的观点和题目不相符？

　　　　这不是开玩笑吗，刘希夷方才生命真谛解读的如此深刻，这题目又是他本人所提，又怎么会和题目不相符呢？

　　　　在众人一片哗然和指责声中，薛涛从主位上款款走下来，看她神色，已经是掩饰不住心中狂喜，方才对辩时没有难倒独孤煜，大师兄进门之后又没有了再次针对他的机会。

　　　　薛涛本以为自己今天再也无法为恩师宋之问报当日之仇了，没想到独孤煜这小子竟然自己跳了出来，并且大言不惭的说大师兄所答非所问，文不对题。

　　　　薛涛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难为独孤煜的机会，还哪里那肯轻易放过他，赶忙走到独孤煜的身前，故示装作谦虚似的样子，向独孤煜求教道：

　　　　“方才刘师兄一番话，小女子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独孤师弟说我师兄所答内容，是与题目不相符，那薛涛就要请师弟详细说说，大师兄刚才所说的透彻理解，到底如何与题目不相符，独孤师弟你又对生命真谛四个字，有什么更高明的见识吗？”

　　　　独孤煜先是拱手向刘希夷又施了个礼，并说道：“在刘师兄面前，在下本没有出言的资格，薛师姐既然执意要在下解释，那在下也就只好献丑了，若有说的不对之处，还望刘师兄海涵。”

　　　　刘希夷已看出了薛涛在针对独孤煜，自己又无法阻止，不仅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当日宋之问在伏龙观出丑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圣贤庄的上上下下，除了宋之问一脉的弟子从不提起此事之外，圣贤庄从内门到外门全都把这件事当做了平时的笑谈。

　　　　宋之问身为圣贤庄三庄主，负责掌管日常事务，平日里向来对自己门下弟子极为偏向，圣贤庄中许多弟子对他早有怨言，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当听说宋之问不仅在伏龙观丢了脸，而且还是在自己擅长的禁制上面走了眼，败给了伏龙观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这就更令平时就对宋之问不满的弟子引为美谈了。

　　　　刘希夷听到今日应伏龙观邀来参加讲经之人，就是当日令宋之问出丑的那位弟子后，为了避免薛涛公私不分，暗中对独孤煜借机报复，这才亲自赶来，希望避免圣贤庄和伏龙观产生矛盾。

　　　　刘希夷来的路上，正好遇上前来拜访的丛钰云和意气生，也就带着二人一同参加今日的讲经。

　　　　“独孤师弟客气了，若是你能指出我的不足之处，令我有改正机会的话，那我该多谢你才是，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弟子尚且可以不必不如师，在圣人大道面前，并没有谁有资格说话，谁没有资格的说的道理。独孤师弟你又何必自谦呢，你有什么见识，但讲无妨。”

　　　　没想到刘希夷比外界盛传的修养还要好，言语之间还在处处维护自己这个外人，独孤煜心中对他不禁更加钦佩了。

　　　　独孤煜向刘希夷和薛涛二人分别拱手后，开始侃侃而道：

　　　　“刘师兄方才说，生命的真谛是道，而大道至简，不过都是由心而始，所以我们要提升自己内心的修养，不要被外魔入侵，乱了心智，刘师兄不知道我理解的可对？”

　　　　刘希夷点头赞同道：“不错，独孤师弟总结的很好，正是这个道理，但不知师弟为何说我的解释和题目不相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