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啸苍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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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独孤煜呆呆望着竹墙，林华竟难得露出一丝温暖笑容：“不错，你果然在星纹修行上有不小的天资，竟能看出竹墙上刻的周天星图。不过你刚刚进入内门，修行一事着急不得，先来拜过你的真正师傅吧。”

　　　　“真正的师傅？”独孤煜回过神来，看见林华正立于屋内正一座香案之旁，桌上摆有一座灵牌，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灵牌上的名字。

　　　　“过来向你师傅磕头，行拜师之礼吧”

　　　　独孤煜缓步走到香案之前，恭敬的跪下，行了跪九叩的拜师大礼。

　　　　“为师林华，灵牌之上是我的师兄尹天佑，当年他一身星宿奇功，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只可惜遭遇歹人，英年早逝，我不过是代他收徒而已。”

　　　　听到林华和尹天佑两个名字，独孤煜脑顿时嗡的一声巨响，背后冷汗直流，眼前的师傅林华，竟然是杀害尹天佑全家的仇人吗！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继承了尹天佑的一身修为，又曾立誓为其报仇，只怕这位师父便会当场取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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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竹楼

　　　　（）　　独孤煜勉强压下心巨震，抬眼仔细看向灵牌，那灵牌之上的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确确实实，用金字书写的尹天佑个大字。

　　　　独孤煜这些反常举止，自然逃不过林华的双眼，她冷冷道：“怎么，在这之前你听过我和师兄名字吗？”

　　　　独孤煜为掩饰内心之鬼，只好转向林华跪地不住磕头，惶恐道：“尹，尹师叔的名讳弟子未曾听过，不过弟子在外门时，听过许多师父斩妖除魔的英伟侠名，一时失态，还望师父见谅。”

　　　　林华立时便明白了，独孤煜口的“侠名”，多半是流传在外门弟子的恶名，镇龙狱这几十年来，新关押之人多半出自其，加上她平日待人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也难免被人所误会了。

　　　　对于这些身外虚名，林华自然不会介怀，但看着身前被自己“侠名”震慑，不住磕头的独孤煜，林华倒觉得有些好笑，微一摆，一股清风将独孤煜扶起，随即安慰道：

　　　　“好了，对于邪魔之辈我自然不会下留情，对于自己弟子为师我也不会过于苛责的。”

　　　　独孤煜这次能冒险过关，也多亏了林华在外门弟子名声确实不佳，否则换过另一个人，都无法找到同样的借口搪塞过去。独孤煜站起身后，再次向林华和桌上灵牌各自拜了一拜。

　　　　林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听闻你出身皇亲国戚，礼数也算周到了，万俟师兄只大概和我说了你的来历，你且将你的身世经历，和拜入外门的经过详细说给我听。”

　　　　林华要独孤煜讲述自己的身世来历，一来是对这位弟子加以了解，日后方便因材施教，更重要的则是通过此事，判断此子的心性品格，独孤煜在交代自己身份来历之时，只要稍有隐瞒，必然难以逃过林华的法眼。更有甚者如果独孤煜心怀歹念，拜入伏龙观意图不轨的话，今晚，镇龙狱便会多上一具行尸走肉。

　　　　修道之人最重心性，修行之时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废，重则堕入魔道，贻害人间。尤其独孤煜此子，剑眉星目竟和他当年有几分相似，这多少都令林华有些不安。

　　　　独孤煜躬身立于师尊林华身前，将自己记事以来的身世经历一一道来，从年少习武到汝阳城领军征战，再说到为了躲避敌人追踪，按照老年所交代的来到龙潭峡，最后不知为何老年令牌忽然通灵，自己就此拜入外门，对于入门前的这些经历，独孤煜并没有半点隐瞒，所幸林华并未让其交代入门之后的经历，他也将无需冒险撒谎了。

　　　　“师尊，弟子已经将入门的始末详细说完了，不知师尊还有何吩咐？”独孤煜交代身世之后等待林华的回应，可林华却托香腮，似乎陷入回忆之，独孤煜也不敢打扰师尊林华的心神，只好站立一旁，静待答话。

　　　　多年前尹天佑惨死之事，各隐情牵连太大，事关伏龙观数百年声誉，决不能向任何外人透露，所以门只有上代掌门武云休和自己知道详细内情。道侣惨死之事，这许多年来在心早已渐渐淡去。

　　　　可今日一见独孤煜此子，再加上回到昔日与师兄朝夕相对的竹楼之，睹物思人，当年一段孽缘终究还是成了心障。

　　　　林华从回忆挣脱出后，脸色一变，又换做清冷的模样，起身示意独孤煜跟上。走到东侧竹墙时停住脚步，双凌空比划，同时向独孤煜道：“你仔细瞧好，这是星纹入门功法，二十八星宿白虎宿之纹”。

　　　　林华双在空画了个复杂图案之后，竹墙突然訇然开，显现出两丈见方的屋子，屋墙上摆满了各式材质图书，有近代纸书，稍久远的竹简，绢帛，甚至石碑，龟甲，自上古以来，各式图书样式可谓一应俱全。

　　　　独孤煜在林华身后，仔细观瞧她双比划的脉络，个图案似字非字，好像从白虎宿：奎、娄、胃、昴、毕、觜、参这字上，加以演化而来。同时觉得，这个法纹和曾经在黑色兽皮上的某些图案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兽皮上的图样，更加龙飞龙舞难以捉摸。

　　　　“此屋名为东海沉碧水，寓意为沉心静气，厚积薄发。屋内收有天下各式法纹，尤其是星纹一脉的基础典籍，是我师兄尹天佑耗时百余年，遍寻天下才收集而来的。开启方式为我先前所施展的白虎纹，法纹与竹墙共鸣之下便可开启，详细法纹尽皆刻于竹墙之上，日后你可以勤加练习。”

　　　　林华施展法纹速度实在太快，若是第一次见的话，常人根本无法记住，不过受到那些黑色兽皮的影响，独孤煜对这些与星纹有关的法纹，领会的似乎特别迅速，好像冥冥之，早已铭记于心一般，不过独孤煜明白，现在自己绝对不能显露出丝毫神秘兽皮和尹天佑有关的表现，否则必定引起林华的怀疑，所以装做不懂似的，上前仔细观察竹墙法纹脉络。

　　　　不待独孤煜作答，林华又自顾自的走到西侧竹墙旁，双画纹之后，竹墙闪耀同样裂开。此屋比西屋稍小，屋共有九座竹台，各放有一本抄图书。

　　　　“此屋名为西关乘紫云，寓意为取百家之长后，青出于蓝，超凡脱俗。乃是尹师兄融汇天下星纹之后的大成之作，共有九册，开启方法为东方青龙宿之纹，二十年内你若是能领会此屋所藏任意一本功法，我可传你绝世法宝。”

　　　　听到法宝二字，独孤煜心一动，当日无故消失的所谓龙炎刀灵，想必也应该属于法宝一类，虽然戚先生说那宝刀已经在自己体内，可直到此刻他依然不知道，所谓仙家法宝到底和世俗的神兵利器有何区别，于是好奇的向林华问道：“绝世法宝？请问师父，仙家所谓法宝，和世俗兵刃有何区别呢？”

　　　　林华像没听到他询问一般，又径直走到北侧竹墙旁，双再次凌空指点，这次竹墙受到星纹感应，没有间裂开，而是渐渐化为无形，林华一拽独孤煜，二人透墙而过。

　　　　透明竹墙内，是一个伸不见五指的漆黑世界，好像自成天地一般。

　　　　林华在黑暗右凭空一摄，轻声道了句：“落霞”。

　　　　霎时间，黑暗霞光万丈，在无尽永夜之，漫天滚滚红霞波涛奔涌，无穷无尽一般，最终万道霞光归于一处，霞光流转的尺长剑漂浮于林华身前。

　　　　“这便是为师的落霞剑。”

　　　　数月前接龙桥上，独孤煜就曾见识过，大师兄陈兆铭的精卫羽剑的一露峥嵘，可是那时受镇龙狱禁制影响，羽剑不过在空一来一回，并未显得如何神奇，此刻于黑夜见到落霞剑所施展的万道霞光和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独孤煜心突然感到莫名悲伤。

　　　　“若是当日汝阳城内，我有如此神兵，父母二人何须双双殉城。”

　　　　“何须双双殉城！”

　　　　林华感觉到独孤煜心神不宁，厉声训斥道：“此刻你我身在寰宇幻境之内，心神稍有失守，魂魄便会堕入无尽幽冥，万劫不复，立刻收摄心神！”

　　　　林华右搭在独孤煜左肩上，他立刻感觉到，脑海泥丸之内一阵清明，痛苦哀怨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独孤煜感激的向林华望去，此时林华左掐诀，双眼乌光闪烁，在天空不停扫视。

　　　　“找到了！计都、罗睺，尊吾敕令，现！”

　　　　林华一声娇喝之后，漆黑的夜空，凭空生出了两颗巨大光球，两球一红一紫，独孤煜只瞧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干呕不止。

　　　　林华拍了拍独孤煜的肩膀，又送过去两道真气，安慰道：“这两颗是凶星之首，计都、罗睺，以你的资质十年之后，能坦然视之就算不错了。”

　　　　林华却并不知道，在计都、罗睺两星现世的瞬间，独孤煜两眼突然变红，心狂性大发，装作干呕不止，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突然间的变化罢了，好在这种狂躁转瞬即逝，即便再向计都罗睺两星望去，也丝毫无碍了。

　　　　林华左不停，向计都罗睺两星打出数到法决，口喝道：“星陨！”

　　　　在计都罗睺两星正央的位置，一点寒芒微亮，寒芒自苍穹直落，其速度实在太快，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只能看到，寒芒在夜空留下的道道残影。

　　　　天星坠落，是为星陨。

　　　　星陨剑停在落霞剑旁，两剑似乎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再熟悉不过。星光与红霞交相辉映，此起彼伏。

　　　　星陨要比落霞剑小上一些，剑长不到二尺，寒气森然，剑身通透如玉，并无任何雕琢，剑柄处，刻有古朴苍凉的“星陨”二字。

　　　　“剑名星陨，取自天外陨铁，经星耀之力熔炼而成，此剑与尹师兄一身功法相辅相成，在星宿之力加持下，甚至可以遁入虚空，伤敌于无形，他日你若在星宿一道上有成，这星陨剑便是你的了。”

　　　　独孤煜赶忙跪下叩谢师恩：“多谢师尊，弟子必定潜心修行，不负师尊大恩！”

　　　　林华伸抚摸星陨剑，哀叹一声后道：“你若能让这星陨重现昔日风采，就算报答为师了，星陨剑当年受创不轻，还需在幻境滋养，既然见识过了，这便回去吧。”

　　　　林华右一挥，星陨落霞两剑凭空消失，计都罗睺两星也不见了踪影，幻境内重归于混沌虚无，林华施展遁术，二人回到竹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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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雪中送炭的孙师兄

　　　　（）　　林华临走前自二楼西屋内，取了两本入门书籍交给独孤煜，分别是《伏龙笺》和《天佑星感》，伏龙一书，是天下所有功法的基础讲解。星感，则是尹天佑关于星纹一道的初学心得体会。

　　　　“星纹一道先难后易，初时研习，进境尤其缓慢，未必取得多大成就，尹师兄当年醉心星道十余年，才略有小成，能否修成除了天资，还要看你肯不肯吃的了苦，耐得住寂寞了（这句话也写给正在写字的自己）。

　　　　独孤煜躬身双接过赠书，感激道：“弟子必不负师尊所望！”

　　　　林华淡淡地应了一声道：“今日之后，你就在此竹楼修行吧，明日一早，我来传授你内息搬运之法，之后自行修炼即可，往后每月初一，十五我会来这竹楼对你加以指点，星宿一道我也只能助你入门，要想精深还需你自行钻研了。”

　　　　交代过后，林华缓步走出竹屋，身影渐渐没入竹林之，眼角湿润，口喃喃道：“师兄啊，你是否，也曾这般稚嫩过呢。”

　　　　林华走后，独孤煜开始熟悉竹屋的布局，准备为未来的修行和生活做好规划。

　　　　竹屋二层诸多隐秘禁制不算，首层共有一厅屋，独孤煜挑了一间最小的偏室住了下来。好在竹屋内床铺用品一应俱全，又一尘不染。想来师父林华多年来，应该没少来这竹屋整理打扫，睹物思人，追忆师兄。

　　　　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竹林，独孤煜陷入沉思之，师父林华此人今日所见，好像并不像尹天佑所说是个心胸狭隘的怨妇，每每说道尹天佑时，也是真情流露，哀伤之外并无丝毫怨恨之意。

　　　　再者，林华并不知道自己与尹天佑的关系，也无需在自己一个弟子面前演戏，可那尹天佑又确实被人所害死于镇龙狱，难道这其还另有隐情？难道师尊林华是被人陷害，尹天佑直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么？

　　　　可惜有关尹天佑此人的秘密，又牵扯到那位神秘的戚先生，否则大可向掌门或者师父交代的一清二楚，让其定夺了。想到戚先生，独孤煜不禁想起那枚将来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穿心针，总算在此针相助之下，顺利过了天心钟和掌门这两关，终于进入内门。

　　　　也不知那戚先生日后，要自己取偷什么东西，眼下自己半点修为都没有，又能帮那位神通广大的戚先生偷什么呢，现在想得再多也是徒增烦恼。

　　　　当晚，有位内门师兄送来许多米面肉菜和数件内门弟子所穿服饰，说是掌门亲自交代送来，每个内门弟子都有每月固定的配给。

　　　　孙师兄来之前，独孤煜正在发愁日后吃饭大事如何解决，虽说修道之人可以辟谷，终日不食。可独孤煜并没有半点修为，又是食欲旺盛的年纪，只是一两顿饭，倒可以去竹林挖些竹笋野菜充饥，但这毕竟不是长久办法。

　　　　在外门之时弟子众多，有膳堂负责供应伙食，自此昨日进了内门之后，便被直接带到这四下无人的竹楼之，和师尊林华在空云遁的路上，他已大概看过，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半个人影。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想起老年曾教过他的两句家乡成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

　　　　“难不成，内门弟子各个都自己耕田种地，或者打猎充饥不成么？”

　　　　前来送食物的孙师兄，名为孙仲鸣，向来在门人缘极好，负责分配内门弟子及各位师长的吃穿用度。

　　　　见到孙师兄送来各种吃穿用品，独孤煜紧紧握住他的双，激动不已，说什么都要留他吃顿饭才走，孙师兄禁不住独孤煜的盛情邀请，外加软磨硬泡，只好留下了尝尝这位新入门师弟的艺。

　　　　独孤煜虽然生于侯门，但自小独立，兴趣广泛，与师傅在塞外习武之时，就做会些粗浅饭菜，这两年回到家，又跟老年学过几厨艺，刚入外门时就曾做过几样拿的好菜，诸位师兄弟们尝过之后都赞叹不已。

　　　　刘师兄所带之物着实丰富，各式粮米，瓜果蔬菜，各种肉类，甚至调料都一应俱全。十余袋粮食，大桶瓜果，五大桶蔬菜，鸡、鸭、牛、羊、猪、鱼肉各一大桶，全都从刘师兄腰间斜跨那个“乾坤袋”一一掏出。

　　　　当晚独孤煜做了四道拿好菜，招待孙师兄：“塞外抓肉，蜜糖香烤五花腩，竹筒叫花鸡和灌汤黄鱼。”

　　　　刘师兄看着一道道香气扑鼻的佳肴摆上桌来，不禁食指大动，四道菜上齐之后，他甚至还情不自禁的拿出一坛“私货”与独孤煜分享。

　　　　“独孤师弟，你我修行之人讲究清心寡欲，所以师门每月配给之物，虽然丰富却并没有酒，师弟你这厨艺之高，已然近乎于道，可是佳肴还要有美酒配才有滋味，这瓶十年即墨老酒，可是师兄我上次出山偷着带回来的私藏，只有十坛。师弟你这么款待我，师兄我要是藏私那就是我的不对了，不过饮酒容易误事，你我今日只饮这一坛就罢！”

　　　　独孤煜会心一笑，接过酒杯，与孙仲鸣月下对饮。

　　　　二人推杯换盏，言谈甚欢，直到亥时孙仲鸣才盛兴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帮独孤煜启动在竹楼地窖的冰纹禁制，否则在此初春时刻，那些菜肉，恐怕不需几日就都烂了。

　　　　独孤煜如此热心巴结孙仲鸣，也是为了长远考虑，他在内门举目无亲，除了那位冷若冰霜的师父，连个能说话人都没有，能够结识孙仲鸣这种负责内门日常杂务的师兄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吃饭饮酒之，孙师兄果然和他讲了许多内门弟子需要注意之事，只是独孤煜向他请教法术的时候，这位孙师兄却严词拒绝，说是内门颁有严令，所有弟子的功法修行只能由其师父教授，他人擅自传授是要受到重罚的。

　　　　这项规定看似无理，实则却是为了内门弟子的终生修行所考虑的，严格来讲所谓仙家法术，本质上和世俗武艺并无多大区别，世俗武技的威力，来自于习武之人自身的体魄和招式的运用。而在仙家法术，这体魄就被换成修道之人所调动的天地元气。

　　　　世俗武技依靠蛮力，最多不过力能举缸，拳能碎石而已。

　　　　修行之人，调动天地元气施展法术则是：小则化水成冰，保存菜肉不腐，大则行云布雨，移山填海，二者判若云泥。

　　　　能够调动天地元气的多少，便是衡量一位修行之人，功力深浅的标准。初学此道时需要借助法纹，汇聚些许天地元气存于自身脏腑之，作为施展法术的根本。

　　　　存储元气的位置，也根据各人不同功法而有所区别，或存于五脏，或存于丹田之内。只丹田而论还有上，，下之分。

　　　　上丹田，居于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

　　　　丹田，为胸膻穴处，为宗气之所聚。

　　　　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寸之处，为藏精之所。

　　　　两眉间者为上丹田，在心下者为丹田，在脐下者为下丹田。

　　　　所谓修行，就是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的五脏六腑，八脉十二经之内，利用天地元气反哺自身精元，天地元气在周身诸脉循环流转，就被称为“搬运”，不同人修炼不同功法之时，搬运过程所沿用的经脉也不尽相同，都需要师长通过内视之术，仔细分别才能因材施教。

　　　　若是不顾自身体质，贸然强炼功法，使用法术，轻则元气大伤影响修为，重则经脉尽毁爆体而亡。

　　　　天下能够领会法纹，与天地元气产生共鸣的人虽多，但真正修仙得道之人却极为稀少，这原因就在这里，如独孤煜一般，初次修行功法搬运内息开蒙之时，必须要师长在旁倾力相助，容不得半点马虎。

　　　　教导弟子，传授衣钵，本身就是一件极费心血，有碍修行的事情，尤其初次“开蒙”更需要师长一连日，不断输送真气，为弟子打通经脉，灌注与其相合的天地元气，留下日后修行的种子，这日开蒙所消耗的真元最少也要数月才能修养过来。

　　　　所以即使各大门派为了薪火相传考虑，强令门下弟子收徒，这些道法有成的仙师们，也大多在极苛刻的条件下只收一个徒弟，一脉单传而已。

　　　　窃天地者是为仙，多一人多一仙，自己能窃的天地，便又少了一分。

　　　　第二日清晨时分，林华依约，来到竹屋传授独孤煜内息搬运之术，为其开蒙。

　　　　林华用了整整一个上午，为独孤煜疏导经脉，在这期间，独孤煜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浑浑噩噩的，只能感觉到体内有六道暖流，在体内左支右绌，最终暖流都归于脐下寸之处，并沉积下来，化成一方浅浅水塘的模样。

　　　　“所谓仙家修行，有修丹，修婴，修神主要大流派，为师所修的乃是金丹一路。这种修行方式，并无高低之分，只是根据不同天资不同功法，而互相取舍而已。

　　　　修丹者在调动天地元气和功法威力上略胜一筹。

　　　　修婴者注重寿元增长，修行至高深时，可以脱去凡胎元婴重生。

　　　　修神者修习阴阳二神，注重精神境界。

　　　　种修行，殊途同归，最终目的都是修成无量法身，达到天地归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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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穿心彻骨

　　　　（）　　“你尹师叔，当年为了修行星宿功法，走的是丹神双修的路子，既有珠玉在前，你依样画葫，便可省去不少无用功，不过修行一事全在心体感悟，尹师兄当年的心得体会，你作为参考就好，事事照搬反而会耽误了自己的心境感提升，终生与大道无缘。明日辰时我会再来。”

　　　　留下这两句话后，林华又飘然而去。这些修行的基础道理，都写在《伏龙笺》一书上，独孤煜昨晚都已看过，只是书上的有些句子用字晦涩难懂，此时由林华亲口说出来，倒容易了许多。

　　　　独孤煜挽留过师父林华，说要做几道小菜“孝敬”师父，不过林华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清静惯了，算你有心”，便转身离去。

　　　　林华走后，独孤煜翻看了一会尹天佑所著的《天佑星感》，按照尹天佑所写，这星宿之学，几乎可以算是天下各种功法，最难入门的一种了。

　　　　“星学一脉，自古少见，皆因修炼星纹所需知识太过繁复庞杂，定要学贯周天星辰不可，若是只修一星一宿，又威力骤减和寻常功法无异，天佑历时百年，遍访天下星学名家典籍之后，删繁就简，希冀如太史公一般“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独创一门星学之途，可惜天佑才低学浅，及至今日，也只是勉强精炼出初学体系，现将此体系笔录成书，留待有缘，以作参考。”

　　　　“周天星辰，太过繁复难分轻重，天佑思虑再之下，只取垣二十八宿。

　　　　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垣。

　　　　二十八宿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宿构成。

　　　　修炼施法时，以垣为体，二十八宿为用。

　　　　天佑初学，乃是紫薇垣与白虎宿。”

　　　　独孤煜合上书本，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