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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明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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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闻忙磕头谢恩,一个个灰溜溜逃了出去。

    丽华太后轻步步入正厅,眼前正是林意寒的棺木,灵位上也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想着林意寒从小便在宫中长居,她也是看着这孩子从小孩儿变成大人的。如今几日不见,却生生成了一具尸首。想到伤心处,几滴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丽华太后缓步走近灵堂,一身孝服的月明只呆呆坐在蒲团之上,两眼无光倒像是魂儿没了一般。旁边的林夫人佝偻着背,头上白色麻布遮住了长发,手中轻敲着一方木鱼。丽华太后在她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却看见昔日旧友如今已是面如死灰,双眼凹陷瘦成了一副人干。

    她抬手摸了摸林夫人的脸,声音颤抖的说:“清平,我来看你了,你且好生保重,若有个三长两短,意寒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啊!”

    林夫人手中的木鱼停了停,转头看着眼前已泣不成声的丽华说:“丽华,你可算来了,我等着你去牡丹亭呢!甄哥还在等我们!”

    丽华太后看她神情恍惚,便走过去将她扶起,依了她的话说:“是啊,我是特意来接你的,甄哥和我等你许久,却迟迟不见你人影,我便自来寻你来了!”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点点细雨,打得一池春水竟支离破碎起来。丽华太后扶着林夫人缓步往府外走去,手上一把油纸伞,林夫人对着她笑了笑,她却看到了她们年轻时的模样。

    丽华太后与林夫人未走多久,月白便踩着一朵祥云回来了,月明看着哥哥来了,心中似乎有了些神采,只试图起身,多日悲恸终使她没了站起来的力气,跌跌撞撞间竟倒在了地上。

    月白忙过去搀扶,月明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的衣袖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去找了命格掌司,他定有方法救意寒对不对?”

    月白还未回答,她便又一人喃喃自语道:“是了,掌司能杜撰凡人命格,他定会将意寒的命格改了,明日意寒便回来了,一定是这样……一定……”

    说完月明便觉眼前一黑,倒在了月白身上。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她原是个不怎么做梦的人,许是年少无知又憨了些,月明自是少了些弯弯绕绕的心,夜里睡觉着实踏实,梦真的极少出现。

    如今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元神出窍一般,身子晃晃悠悠在一片云端之间沉浮。周围空旷得很,伸手来便被一阵阵雾气遮了去,瞧不出半分景致。月明只站直了身子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她也不知自己将去哪里,只有一个信念,前方有她挂念的东西,她定要找到它。

    耳边是一片海浪声,一阵阵歌声传到了月明耳边,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鲛人族特有的美妙歌声。一阵海风吹过,雾气渐渐散了去,月光下,南海正泛着白色的波光,将月亮的光辉偷偷藏在了无边无际的海浪中。

    一个小鲛人从她背后过来,直直牵了她的手,她听到小鲛人说:“姐姐,你是不是在找人?”
………………………………

风吹轩辕

    月明看着牵她手的小鲛人,清秀的脸上是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是了,这是几百年前小时候的月明。月明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小月明牵着往南海走去。冰冷的海水冲刷着两人的脚,月明感到一阵阵的凉意由脚底传到身上,虽在梦中,这种透凉的感觉却格外明显。

    小月明牵着她的手,穿过一阵阵的浓雾,月明眯了眯眼睛,只见南海沙滩尽头,一个黑色的身影背着手立在那里。头发随着海风轻轻舞动,衣袂也被风吹得飘摇起来。

    小月明用手晃了晃月明的手臂,好在是让月明回了神。小月明轻轻说道:“姐姐,你要找的人就在此处了,月明这就走了。”

    月明俯下身子摸了摸小鲛人的头,说:“你怎知我要找谁?”

    “来此处的大人,皆是来寻人的,月明想着姐姐也是一样的。前些日子,一个哥哥蓦然出现了,我便料着今日可能还有人会来,未过几日姐姐便真的来了,定是来寻这哥哥的!”

    说完这番话,小月明又趴在月明耳边轻声说道:“姐姐,这哥哥奇怪得很,一直蒙着面,倒是看不真切模样,姐姐自行去看看吧!”说完便化作一尾鲛人,纵身一跃回了南海深处。

    月明起身遥看着远处的背影,心中虽有一丝丝希望,巴望着那身影转身便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但又明确知道,即使在这梦中短暂相遇,也只是因这段日子相思成疾的幻象罢了,终究不是长远之事。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步一步往那背影身边走去,那背影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便从衣袖中抽出一枝玉笛。笛音起,婉转穿破层层迷雾,在南海上空经久不散。

    月明听着笛声,心中却抖了抖,在原地停了片刻终究是未忍住泪水,一行清泪从双颊慢慢滑落。那个背影定是她终日怀念的那个人了,若注定只有一日相伴,那还管它什么矜持,管它什么离别,理应好好对待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月明一个飞身过去,终是破涕为笑,将一层层迷雾齐齐甩在身后,一滴泪落在沙滩之上,变成一颗珍珠,随着潮汐渐渐沉入海中。

    “意寒?是你吧?”月明喊道。

    蒙面的身影停了手中的玉笛,月光照在南海之上碎成一海旖旎,那面具上露出的一双眸子黯了黯。月明看着他慢慢转过身,骨节分明的手将面具轻轻摘了下来。俊朗的脸庞在月光下倒显得有些冷傲,嘴角却还是如往常一般,是一抹温润的笑。

    “意寒,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月明直扑到他怀里。

    林意寒用手紧了紧月明,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月明独有的玉兰花体香轻轻飘到他的鼻子里,他却终是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月明,你是真的希望意寒回来吗?”

    月明并未觉得这话语有什么不对,只往他怀中钻了钻,说道:“你走了几日,我便心死了几日,你若回来,纵是要我此时灰飞烟灭又有何妨?”

    林意寒手上的力度大了些,将她稳稳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耳边是南海潮起潮落的声音,迷雾渐渐散去,海面上细碎的月光照着两人,却有种凄凉的感觉。

    “月明,四月十五,我便回来,等我!”

    林意寒的身影渐渐隐去,月明感觉到他的体温正渐渐消散,她耳边回荡着他的话:四月十五,等我!

    轩辕柱旁,命格掌司正背手看着东诀上神的画像,天边的太阳日头正好,照着轩辕柱仙气更加浓郁。命格掌司看到也无甚大碍,只等着四十九日时东诀重列仙班便是,索性就捏了朵祥云回了回命门。

    命格掌司将将落座,喝了几口小仙童泡的茶,却看见轩辕柱驻守的仙兵匆匆赶来,行了礼便禀道:“掌司且跟我去轩辕柱吧,这般景象小仙也是百年来头回瞧见,也拿不定主意,还请上仙前去定夺。”

    命格掌司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随着仙兵往轩辕柱赶。行至半道,便瞧见轩辕柱那边太阳已经没有了,阳光渐渐黯淡下去,接着便是阵阵狂风刮过。黑云翻腾而来,齐齐聚集在东诀的画像上空。掌司瞧着这场景,吓得忙翻下了云头,对着那风云怒吼一声:“东诀,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此时出了这画像,若日后不能重回仙班可如何是好?”

    风刮得更甚,掌司的话全然没有起到作用。风刮得着实大,守护轩辕柱的仙兵有些已经被吹到空中,命格掌司也艰难的扒着旁边的一棵玉兰树,才勉强未被吹起。

    也不知刮了多久,只觉得天边的黑云渐渐散了,太阳重新出现在天边。命格掌司忙跑到轩辕柱前,那画像上却再没有东诀的影像。掌司急得跳脚,最终被前来探望的月白给带回了回命门。

    一声声长叹从掌司的嘴中迸发出来,月白瞧着他一脸愁容,加之方才瞧见的空白画像,便知事情又有了些变故,便倒了一杯茶奉于掌司,想问个究竟。

    掌司又是一声长叹,“许是东诀有些心愿未了,便只带着元神回了人间,若我未猜错,这几日那林家少爷便会起死回生了。”

    月白听言也不知如何说,只得宽慰道:“东诀上神自是不凡的,许是觉得在人间欠了大人情,还需跑一趟罢了,掌司又何苦如此!”

    “你可知,他虽有元神却未能结好如初,若贸然进入凡人身躯,怕是会被反噬,长此以往莫说重列仙班,就是能存在世间都成问题!”

    一席话说得月白心里一阵冷颤,昔日他与东诀交好,如今听言他要历这么大的风险,心中更是怅然。月明若知此事却不知如何。月白一面想着一面起身,想捏朵祥云将东诀的元神半路截住。

    一旁的命格掌司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只悠悠叹出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数。我昔日将红绳牵于月明与东诀手上,想着他们终究是有段情缘,才将月明派去人间协助东诀轮回,却偏偏生出这些个事端,也算是命了,且由着他们去吧!大不了……大不了便是我拼了周身修为改了上神命数便是了。”

    林府里,月明挡在林意寒的棺椁前,任众人劝说都不撒手。

    林母只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我知你与意寒情投意合,又是新婚不久终是心中不忍,我又何尝不是?可终究是留不住他,还是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月明摇了摇头,对着众人说道:“意寒跟我说,他四月十五便回来了,你们定要信我,他答应我会回来,定会回来的!”

    众人只是摇头,四个粗壮大汉正欲拖开月明将棺椁抬出去,月明气急,在指尖积了些仙气,正欲对大汉动手。还是思雅走过来,将她的手压了压,方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思雅搂了搂月明的肩膀,又对着众人说:“想来月明是不舍夫君,还请老夫人念及后辈之情,让月明再多陪陪意寒吧。”

    林夫人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身披袈裟的悔思方丈正往正厅中来。悔思方丈见着林夫人双手合十拜了拜,又走到棺椁旁边,往里瞧了瞧静躺着的林意寒,便冲着众人说:“老衲昨日得知小施主走了,今日便匆匆赶来,若林夫人不介意,我便在此为小施主念念经,算是超度了亡灵,好让施主早日登了极乐世界。”

    林夫人听悔思方丈如此说,自是点头应许,又不禁悲从中来,便扶着雨蝶哭了起来。秋水见老夫人这般情形,也知她不可在此长待,便忙随着雨蝶将老夫人搀扶回了房内。

    这边悔思方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嘴中默念着经文,手中轻捻着佛珠,月明自是在旁边的蒲团之上跪下,默默陪着悔思方丈念经。

    直念到日落月升,天边泛起了黑色,悔思方丈才停了手中的佛珠,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

    “小施主可是等相公归来?”悔思方丈喃喃说道。

    月明心中一惊,纵她如何解释众人都道她只是相思成疾,胡乱臆想罢了。这会儿听到悔思方丈如此说,心中竟像是有股泉水涌入一般,渐渐澄明起来。

    悔思方丈起身,往灵堂处点了跟香,又说道:“小施主怎的一副惊讶的神态?这生死轮回,若有缘分未尽自是不会死的,一切都是命数,旁人不信我这参佛之人却是知其一二的。”

    月明听言,忙双手附于额前,对着悔思方丈行礼,便将梦中之事一一告知了方丈。方丈听闻,手中的佛珠又开始旋转起来。

    月明念着方丈念经已久,便起身为他倒了杯清茶,双手递了过去,悔思方丈瞧见她手上的红绳,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今日林意寒肉身和元神皆已散去,月明手上的红绳却并未断落,看来命定之人原就不是眼前的林意寒。纵这林意寒起死回生,却也不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
………………………………

东诀归来

    四月十五,凉州的天气已经有些微热了。悔思方丈用自己的法力将林意寒的棺椁封住,算是让尸首保持完好。这些日子,虽有方丈在此,月明却也不敢怠慢片刻,怕一个不留神,意寒的躯体就被小厮们偷偷给埋了。

    林府府外的白色灯笼随着风轻轻晃了几晃,悔思方丈将手中的佛珠停下,只觉得身边一阵清风拂过,直往棺椁的方向来。悔思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那股清风在林意寒棺椁上聚集,渐渐化作一个人形,悔思方丈趁机将结界打开,那道人形清风便像是找到主人了一般,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祭台上的一对白色蜡烛闪动了一下,悔思方丈看着清风完全进入了身躯,便起身往厅外走去。天空中阳光正暖,阳光照在院中玉兰树上,散发出淡淡的绿叶气息。

    月明见悔思方丈有要走之意,便忙跑出去说道:“方丈如今要走,那意寒是回来了?”

    悔思方丈双手合十,轻轻答道:“小施主安心便是,今日夜里林施主便可醒来。”说完又瞧了瞧月明手腕上的红绳,轻言说道:“小施主是心思澄明之人,世间事物虽瞬息万变,却到底不离其宗,细细推敲起来缘起缘灭都是定数,只需勿忘初心便是。”

    悔思方丈说完这番话便自行离开。

    月明觉得方丈一番话说得甚是绝妙,却又参不透其中道理。院中那棵玉兰花正结着花骨朵,一个个花苞还是青色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谁又能说得清定数这个事情?

    月明一直站在林意寒的棺椁前面,俊朗的脸庞上终是能看到一丝丝的血色。月明伸手抚摸了那张脸,梦境中他说四月十五,等我。

    天边的星光终是渐渐出现了,林夫人被雨蝶搀扶着往大厅中走,一路上哀叹声伴着竹林沙沙声,更显得林府空荡了几分。悔思方丈临走时,特意去探望了她一番,便将意寒今日回来之事告与了她,她虽百般不信,但想来方丈是世外高人,心中难免抱了点希望,这才愿意随着丫头往前厅中来。

    月亮升至屋顶,远处的星星正散着这日里最绚烂的光,月明拿了一块玫瑰花露水浸过的手帕,为林意寒擦拭着皮肤,她能明显感觉到温度渐渐在他身上出现,她掩着一颗激动的心,只眼里含着泪为他整理着着装。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印出一道浅浅的影子,鼻尖挺拔都是那般熟悉。

    月明放了手中的手帕,又将林意寒的衣袖轻轻掸了掸,她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升至柳梢,悔思方丈所言的时辰到了,一阵风过,将前厅挂着的白色巾花吹得动荡,月明闻见一股好闻的薄荷味,这是她心中少年最独特的味道,干净、清爽,又让人觉得舒服。

    月明轻轻握住林意寒的手,却猛然觉得握住的那双终日舞剑长满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月明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手中的手指慢慢开始活动,继而将她的手反手握住,十指紧扣,再不分开。

    月明看着林意寒那双好看的眼睛再次睁开,眼中一滴泪终是没忍住滴落下来。林意寒慢慢坐了起来,眼瞧着月明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用手指将她眼下的泪水擦拭干净。

    林母看到儿子猛然醒来,心里自是悲喜交加,也是忍不住抱着他哭了一场。好在是,人已归,不负相思情。月白和鲲鹏前来搀扶着林意寒起身,月白因早知眼前的意寒是东诀,不免心中有些担忧,手上的力度不经意间倒有些大了起来。

    林意寒看了月白一眼,又反手在月白手上握了握,算是跟他交了底细,月白只深深吁了口气,只将林意寒扶回了房中。众人虽心情难平,却又想着意寒刚刚醒来,不好再加打扰,便各自回房歇息了。月明在林意寒的门外站了一站,两人虽成亲,却也从未有过什么,今日意寒才回来,她也不好多加打扰,自是回了凝香阁。

    门内,东诀看着月明伫立在门外的一抹倒影,轻轻叹了口气,终究命数不定,她爱的只是人间普普通通的干净少年,曾经他以为凭着上神身份,能给她所有,四荒之内只要她要,他便给,如今他纵使能给她整片四荒又当如何?那颗心里早没了他半点影子,薄荷味的少年占据着她所有的情感。

    手上是那根红绳,绳子中间一段黑色焦痕甚是明显,林意寒去世,导致东诀险些灰飞烟灭,红色的绳子在他的元神上燃烧,灼热将他从混混沌沌中苏醒,最后拼尽最后一丝仙气,将原就断掉的红绳结好,他不信命,不信缘,他只知道即使灰飞烟灭也不愿与她缘灭。

    烛台上的红色蜡烛渐渐滴下了烛泪,夜已深,东诀却毫无睡意,他虽承了林意寒的肉身,思绪却是原身,日后在林府中定要处处小心些,不可露出破绽。

    天边破晓,东诀才渐渐有了些睡意,便和衣睡了下去,正迷迷蒙蒙间,却听到府外一阵阵马蹄声若隐若现,东诀怕是宫中有人前来,便忙起身往府外走去。

    林府大门开启,东诀瞧见一匹白色骏马上,一位女子身穿铠甲正坐在马背上,见他出来,显然是愣了愣,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他身边,前一刻还是个巾帼英雄,后一刻却是个哭哭啼啼的美娇娥。

    “哥哥是好了吗?流苏在亓贺收到噩耗,忙带着人马火速赶来,路途漫漫只怕是见不着哥哥最后一面,今日瞧着哥哥这般好好站在面前,心中甚是高兴。”那女子抹了抹眼泪说道。

    东诀自是不知眼前女子是谁,一时见她如此也不知怎的相劝,正不知所措时身后却传来了月白的声音,“流苏姑娘可算是来了,原是你这哥哥命大,众人皆说他没救了,宫中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好在是福大命大到底让他给扛过来了,你也无需伤心,如今眼前的又是你那能上天入地的意寒哥哥!”

    流苏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月白见东诀还是愣愣的,便忙解围道:“许是再见你这干妹子有些激动了吧,整个人都傻了!”又转过头对着流苏说道:“瞧你这哥哥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且别理他,随我进府!”

    流苏也未曾察觉什么,只随着月白入府。东诀在背后轻轻摇了摇头,在林意寒体内蛰伏太久,却是错过了太多事情,他不怕灰飞烟灭,不怕归于尘土,却终是害怕月明心中没有自己。

    流苏到来算是给沉闷了许久的林府注入了一些新鲜元素,随她来的副将阿扎是第一次进凉州,虽到来之时早了些,吉庆街的早市还未开,但看到鳞次栉比的店面也知这个南边的富庶之国,平日里是如何的繁华。

    秋水将上好的龙井沏好送来,一杯杯端与众人,待走到阿扎身边将茶杯递与他时,旁的人都看得出这个少年老成的副将,黝黑的脸上竟难得出现了一抹红晕。继而又死要面子的说:“天气原就闷热,我不喜这热茶,还是喝我亓贺草原的泉水最是解渴!”

    秋水笑着看他将腰间的一个水袋拿了出来,对着嘴猛灌了几口,又瞧见秋水正看着他,不由得喝得急了些,活活给呛住了。咳嗽声响彻前厅,月明和思雅两人看出了些眉目,正抿嘴笑着。

    流苏却是看不过眼,虽说阿扎年纪不大,素日里却稳重得很,所以才在千军之中偏选了他当副将,又千里迢迢的将他从亓贺带到凉州长长见识,如今却这般不济,活活闹出一场戏。

    “阿扎平日里稳重得很,今日许是初次入凉州兴奋了些,才失了体统……”流苏解围道。

    却不料阿扎听到这般解释之后,许是有些不满意,咳嗽声更大了些,惹得月明一阵笑,“流苏姐姐,你的话都是半句对半句不对了,阿扎将军今日是兴奋了些,却不是初入凉州,而是为了某人!”说完眼睛直往秋水身上瞧。

    秋水知大家打趣,也未有多想,只重新倒了杯茶递与阿扎手上,“泉水再好,也不如茶水解乏,将军略尝一些便知。”

    阿扎看着眼前的青花瓷茶杯,慢慢接了过来,轻轻打开杯盏,一股淡淡的叶子清香便传了出来,阿扎忍不住喝了口,虽是热水泡制,清香却直达肺腑,将这些时日赶路的疲乏齐齐逼了回去。茶叶果然是个好东西。

    思雅看阿扎喝了茶水,也休息了一会儿,便提议道:“阿扎将军初入林府,自是想好好欣赏一番冥王朝景致,不巧我等午后都有事要外出,且让秋水带你熟悉一下才好。”

    月明笑着看了眼思雅,又对流苏眨了眨眼睛,流苏便知晓她们的意思,也说道:“我还有个旧友在城中的醉仙居,午后需去拜会一番,你且好生留在府里,由秋水姑娘看着你,可莫要出去闯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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