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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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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士良闻言变得愈发狂躁,双手死死地抓着囚车,口中发出阵阵嘶喊。
“哦,他叫李浈!很歹毒的一个年轻人!歹毒得连咱家都要忌惮几分呢!”马元贽戏谑地望着仇士良,颇显得意。
“呵呵,从王宗实盗取宝刀,到那个不良帅严恒投靠你,再到今日你输得一败涂地,这其中的每一步皆是李浈所为,如何?是不是你也一样的难以置信?啧啧啧。。。。。。”
闻言之后,仇士良的脸上除了悲愤之外,似乎又多了些惊骇,不错,他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的杰作,他难以置信自己纵横宦海数十年,今日竟会栽在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手中。
然而他更想不通的是,李浈与自己究竟有何仇怨,竟能惹得他如此煞费苦心地将自己置于死地。
然而,这一切终究没有答案,因为即便是马元贽都无从知晓李浈的目的为何。
望着仇士良此时的凄苦之状,马元贽或许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沉默良久,而后抬起头缓缓说道:“放心,李浈也好,严恒也罢,咱家终究是不会留的,看吧,用不了多久,咱家便可以为你报仇了!”
说罢,马元贽又讪讪一笑,道:“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
寅时半刻,冬雷终于砸开盘桓了整夜的乌云,大片的雪花扑簌而落,只片刻之后已是举目皆白,将原本昏暗的前方映得晃如白昼。
骊山的轮廓已是依稀可辨,官道旁,早已候着的大小官员跪列两侧,这其中的大多数均是仇士良的下属,每个人的脸上显得神情肃穆,但同时又略显不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坐在玉辂之内的人还是不是天子。
天子的车队依旧井然有序,只是仇士良并没有出现在最前方、最耀眼的那个位置。
“是。。。。。。马,马中尉。。。。。。”
人群中不知何人低吟一声,紧接着众人顺势望去,正看到马元贽神态自若地策马前行,虽不苟言笑,但看得出其眉眼之间散发的那种快意。
“仇中尉。。。。。。”
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马元贽身后的那乘囚车,和囚车上蜷缩的那只身影。
而就当众人手足无措之时,却只见马元贽朗声说道:“仇士良大逆不道意图谋逆,本中尉奉旨救驾并将其羁押,待大阅之后交由三司会审!”
说罢之后,众人面面相觑,面色更显惶恐不安,毕竟仇士良为右军中尉,在场的大多数均为其属下,若真追究起来,这里所有人都逃不掉一个“同谋”的罪名。
然而就在众人仓皇无措之时,却只听马元贽再度说道:“承蒙陛下垂爱,特命本中尉总理神策军及主持大阅,尔等拿的是陛下的俸禄,受的是陛下的恩泽,望你们好自为之!”
言罢之后,众人这才口中齐呼万岁顿首而拜。
马元贽环顾众人,显得颇为满意,稍稍歪了歪身子,对李浈笑道:“人就是如此,谁的刀更锋利便会听谁的,他们效忠的从来都不是哪一个人,唯一个利字罢了,放眼这些人中,怕是没一个是真正忠心不二的!”
李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仇士良这棵树倒了,马中尉这棵树却是风华正茂,他们看得清,也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仇士良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
说罢,李浈看了看马元贽,有意无意地说道:“如今仇士良已倒,不知马中尉有何打算呢?”
………………………………
第三百八十七章 雪落无痕
“打算?”马元贽失声而笑,双目紧紧盯了李浈片刻,而后悠然说道:“自然是好生地效忠陛下,效忠大唐!”
李浈点了点头,显得若有所思。
“不知泽远又有何打算呢?”马元贽紧接着问。
李浈想了想,而后看了看四周,轻叹一声低声说道:“下官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早些与阿耶离开幽州那鬼地方,免得再受那寄人篱下之苦!”
马元贽闻言笑道:“泽远这话若要被陛下知道了,可是要触怒天威的!”
李浈讪讪一笑,道:“触怒天威的话自然需得谨慎些,但在马中尉面前,下官还是做个真小人的好!”
“真小人?”马元贽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浓浓的笑,“咱家喜欢的便是泽远这般的爽直,总比那些满腹阴谋诡计,却又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人好上太多!”
李浈随即拱手笑道:“下官对这些人亦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一个,少一个!”
马元贽轻轻一摆手,道:“哎,咱家平生最见不得杀人,甚至就连血腥气闻了都恶心!”
话音刚落,李浈紧接着低声说道:“下官倒是见惯了杀人之类的腌臜事,若需要做这种事情,下官倒是拿手得很呢!”
马中尉闻言后看了看李浈,二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禁相视一笑。
。。。。。。
与此同时,就在骊山以北三十里处。
这是一座野松林,林子很密,密得连小小的雪花都无法穿透,以至于雪落三刻之后,这里的落叶层依旧不见半点雪色。
只是偶尔飞掠而过的勃勃鸟不时被惊得发出略显凄厉的叫声,似乎这林子的上空隐藏着某种东西,看不透、摸不到,却真真切切的存在。
那是杀气。
那是三千精锐骑兵所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
这种杀气只有在经验最丰富、杀人最多的士兵身上才能感受得到。
难以言说,但却足以让人胆寒,区区飞鸟走兽,又如何能抵挡得了这种杀气呢?
骨朵达半倚着一株小树,直将小树的枝干压得几欲断裂。
“那小娃子都说了些什么?”骨朵达眯着眼睛、打着盹,倒像是梦呓一般。
在其不远处,高骈双眉紧蹙,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与骨朵达相比较起来,世代从军的高骈始终保持着军人应有的样子。
盔明甲亮、一丝不苟。
箭囊中的十支羽箭、腰间的横刀、手中的马槊,甚至于盔甲上的每一只甲片都始终一尘不染。
但骨朵达对此却是不屑一顾,他认为军人的身上就应该染着鲜血,刀上就应该浸着血泥,否则都如高骈这般干干净净小白脸一般,岂不是明摆着成了敌人的攻击目标么?
高骈有高骈的理由,骨朵达有骨朵达的道理,这并不妨碍二人成为所有军人的榜样。
高骈并没有马上回答骨朵达,而是向面前那名身着羽林卫战袍的裨将问道:“你确定李司马安好,或者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么?”
高骈曾在禁军和金吾卫供职,羽林卫裨将自然是认得的,只见其拱答道:“回高将军,属下确定李司马安好,并没有受到任何人胁迫,而且。。。。。。”
“如何?”高骈面色一紧,追问道。
“而且李司马看上去和马中尉颇为熟络,二人一路上也相谈甚欢,惹得那些文武官员羡慕得很!”
高骈点了点头,又问:“李司马可还有其他事情交待?”
裨将摇了摇头,道:“李司马说该说的都在这信中了,望高将军依计行事!”
高骈闻言这才收起手信,而后整了整本已异常平整的盔甲,一把抄起插在地上的马槊,朗声说道:“老骨,我们该出发了!”
。。。。。。
玄都观外。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在持续了半宿之后终于重归寂静,只是地上除了五百具尸体之外,便再无其他。
没有人,也没有鬼。
皑皑白雪覆盖了血流成河,没有人知道不良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似乎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雪,依然在下,甚至下得愈发的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突然,雪地中出现了一抹红色。
不是血,而是一名穿着血红色僧袍的人。
明亮的雪将血和尚的脸映照得清晰可辨。
单是起脸上的皱纹,似乎已近耄耋之岁,只是这张苍老的脸上并没有应有的淡然和煦,而是充斥着一抹邪异。
血和尚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四周,而后双手合十,口中轻诵:“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你去了哪里?”
是清尘道长的声音,只是不见其人。
“去见一个人!”血和尚轻声说道。
“他来了?”
“没有!”
“那你应该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血和尚摇了摇头,道:“贫僧回来只是确定一下道长是否还活着!”
“哈哈哈!”
清尘道长在一声大笑之后,终于出现在了血和尚面前。
依旧仙风道骨,依旧满面春风。
“贫道若不想死,这世上便没人能让我死!”
“哦?那他呢?”血和尚笑道。
“他?”清尘道长撇了撇嘴,道:“他是你的!”
血和尚没有反驳,看了看地上轮廓不清的尸体,道:“没有他的不良人,手段已是如此不堪了么?”
清尘道长笑道:“既要杀人,又何必讲求手段?只要人死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血和尚摇了摇头,道:“贫僧杀人是为渡人,你杀人是为杀人!道不同,所以杀人的过程很重要!”
清尘道长一脸嫌弃地白了血和尚一眼,道:“你去和那些死在你刀下的冤魂去说!”
血和尚想了想,道:“他们并无冤屈,又何来冤魂一说呢?”
清尘道长闻言后笑了笑,而后伸手指了指血和尚身后,道:“那你看他们有没有冤屈呢?”
血和尚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他们要的是祁王,你将祁王交出去便是了,又何必枉造杀孽?”
“不过妖僧、淫道,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声音自血和尚身后传来。
“你。。。。。。”血和尚没有转身,“可是他的接班人?”
………………………………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朕不是文宗
血和尚缓缓回首,却只见一黑衣少年执剑傲然而立,眉眼带笑,只是那眼神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竟是严恒。
“只小施主一人?”血和尚讶然问道。
“一人足矣!”严恒笑道。
血和尚轻轻摇头,道:“看来他在乎的真的只是皇帝一人的生死!”
“你错了。。。。。。”严恒轻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笑脸,笑得很灿烂,但心中却是蓦地变得复杂起来,轻声说道:“还有一个人!”
“哦?何人?”血和尚不禁有些好奇。
在他的印象中,那个人从未笑过,即便当年试剑得胜之后,他的脸上也依旧冷得像冰。
在血和尚看来,一个不会笑的人,心中一定也是冷的,更不懂得去关心其他人。
当然,除了皇帝。
闻言之后,严恒扬起手中铁剑,冷冷说道:“你没资格知道!”
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清尘道长不由对血和尚桀桀笑道:“你的话太多,比以前还要多一些!”
血和尚摇了摇头,顿觉索然无味,“贫僧告辞!”
“又要去何处?”清尘问。
“去见一位故人!”
话音方落,血和尚只一闪身,竟已消失在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玄都观内喊杀之声骤然响起,清尘道长回头看了看,而后对严恒笑道:“少年人,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太心急了些!”
。。。。。。
骊山,华清宫。
华清宫为骊山北麓的一处温泉,北魏、北周和隋三朝建为汤池,由本朝太宗文皇帝于贞观十八年扩建修殿,赐名“汤泉宫”,玄宗皇帝天宝六年改名为“华清宫”,虽不及大明宫那般恢宏雄壮,但却也是画阁亭楼、殿宇堂皇,其间松柏翠绿、氤氲旖旎。
而此时在这漫天飞雪之下,银妆素裹,更是凭添了几分妖娆,正如诗中所云:
四郊飞雪暗云端,唯此宫中落旋干。
绿树碧檐相掩映,无人知道外边寒。
但自安史兵变之后,或许是那段往事太过惨烈,历代天子极少游幸于此。
大唐之殇,留下的不仅仅是一段刻骨铭心,更是一段无以名状。
九龙殿内。李忱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至少有了些血色,也多了些笑容。
白敏中跪于殿前,脸上显得有些激动。
他的激动在于仇士良的伏法,更在于天子的明察秋毫和稳重果敢。
一侧站着的是马元贽,相对于白敏中的激动,马元贽的脸上倒显得更镇静一些。
“此番让爱卿受苦了!卿之忠心朕心中了然,待回朝之后,朕自有重赏!”李忱不由笑道,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白敏中顿首拜道:“臣只是尽其本分,实不敢邀功请赏,倒是马中尉,此番救驾劳苦功高,更是一举识破仇士良不臣之心,理应重赏才是!”
马元贽随即笑道:“白相言重了,方才您说尽其本分,效忠陛下自然也是咱家的本分,亦不敢邀功请赏!”
李忱朗声笑道:“二位爱卿皆为朕之肱股,朝臣之表率,若此时不加封赏,朕岂不是要让天下士子寒了心,日后谁还愿来为朕分忧解难。此事二位爱卿不必推辞了!”
二人闻言忙顿首谢恩,旋即白敏中又道:“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仇士良?”
“依卿之见呢?”李忱反问。
白敏中想了想后说道:“仇士良在朝中根深蒂固,此番若无完全的准备,断然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既然仇士良已伏法待诛,依臣之见不如趁机将其党羽一网打尽,方能永绝后患!”
李忱闻言沉默片刻,而后又问马元贽,“马中尉之见呢?”
马元贽闻言忙道:“陛下让老奴领兵打仗还行,对于朝中之事,老奴实在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单凭陛下做主!”
李忱笑了笑,没有追问,又对白敏中说道:“白爱卿真的认为应该如此?”
“若陛下信得过老臣,老臣万死不辞!”
李忱点了点头,笑道:“白爱卿想必受了些惊吓,今日暂且好生歇息吧,大阅改为三日后!”
“三日之后?这。。。。。。”白敏中一脸诧异地望着李忱,却只见李忱面带微笑地挥了挥手。
见状及此,白敏中也只得悻悻告退。
待其走后,李忱看了看马元贽,又道:“马中尉不妨直言!”
马元贽先是一愣,而后瞬间又笑道:“陛下圣明,方才白相所言虽不无道理,但却有些疏忽!”
“哦?”李忱笑了笑,道:“那依你之见,朕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
马元贽随即躬身说道:“据老奴所知,仇士良有意迎立杞王,而杞王此时就在玄都观内,甚至已布下五百死士以行不臣之事,至于朝中众臣,虽有不少依附于仇士良,但却对仇士良所为之事知之甚少,若因此牵连其中,恐引起朝局动荡,最后伤及的还是我大唐的根本!依老奴之见,只罚罪首足矣,而那些依附仇士良的朝臣们,必然感念陛下仁爱,从而不敢再有二心!”
李忱点了点头,道:“杞王之事朕已知晓,朕已派严恒率不良人前去缉拿,想来现在也差不多了!”
马元贽闻言面色微微一滞,而后说道:“原来陛下早有安排,倒是老奴多虑了!”
“哈哈哈!”李忱不禁朗声大笑,“朕可不是朕的那个文宗皇侄,这满朝文武谁忠、谁奸,朕心中自有一面镜子,另外,黠戛斯的三万精骑和崔珙的三万凤翔军三日之后即将至此,介时崔珙与你的神策军一并参加大阅!”
“三日之后便到了?”马元贽顿时一惊。
“不错,朕之所以要延后三日便是为此,介时朕要让天下看看朕的大军,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看看,朕不是文宗,更不是他们想推便能推得倒的!”
马元贽闻言面色一变,但旋即又恢复了镇静,忙顿首而拜:“陛下圣明!”
李忱摆了摆手笑道:“你一定要给朕看好仇士良,千万莫要让他死了,朕也要让他看看,他错的是多么可笑!”
马元贽顿首再拜,脸上仍是挂着微笑,只是那眼神中却稍稍多了些异样。
。。。。。。
行宫北侧王母祠。
这里原本是供奉西王母之所,而现在却成了仇士良的禁锢之地。
如今的仇士良已身陷囹圄,活着,对他来说似乎已成了屈指可数。
此时的他不再是右军中尉,更不再是那个在朝中呼风唤雨的一代权宦,披散着的白发将他的脸尽数遮挡了去,宛若幽魂。
在其囚车旁站着一少年人,脸上不见丝毫胜利的快感,反倒是更添了些愁云。
他已站在这里许久,一言不发,只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囚车中的仇士良。
似乎被盯得太久,仇士良颤颤巍巍地拨开散发,看了一眼李浈,口中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是声不成言、语不成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浈终于开口。
………………………………
第三百八十九章 漫天梨花落
仇士良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浈,只是那目光中已尽是浑浊。
李浈看了仇士良一眼,而后毫无顾忌地跽坐在囚车旁,眉目带笑一脸恬淡,目光清澈,神识悠然。
“谋划半生,想必你一定不会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吧!”李浈背靠着囚车,笑道。
似是被李浈揭开心中最痛的那一处,仇士良面目狰狞,无声地嘶喊着,浑浊的目中尽是愤恨。
“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一夜?你可还记得死于你刀下的那些冤魂?呵呵。。。。。。”
雪在落,像是漫天冰冷的梨花。
李浈缓缓抬起头,任由雪片肆意地洒落在脸上,而后慢慢融化,化成水,融于泪,顺颊而下,最终砸落在地上,和着悲伤泛成了一朵梨花。
“你当然不会记得,因为你得到了无上的权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但。。。。。。”
李浈笑着,也哭着。
“但你也夺去了阿娘活着的权利!”
仇士良蜷缩一处,深藏在发丝内的脸填满了笑,有些诡异,又带着些残忍。
李浈依旧不曾看仇士良一眼,依旧背靠着囚车,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于仇士良的视线之内。
袍袖内的“障目”不再冰冷,因为它早已被李浈紧紧攥着的手焐得温热。
此时此刻,李浈多么希望仇士良发疯般地冲过来攻击自己。
因为只有这样,自己的“障目”才能出鞘。
但仇士良没有,此刻的他静得像一尊石雕。
或者,更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我原本以为你比马元贽更聪明些,所以我花在你身上的力气也便更大些,呵呵,现在看来你终究还是老了!”
李浈缓缓抽出揣在袖中的手,指着前方一队队穿梭巡防着的禁军,道:“他们曾是你手中的刀,当你深陷囹圄时,他们不还是一样弃你而去?马元贽说权利是个好东西,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半!”
李浈回头看了看仇士良,“现在你知道另一半是什么滋味了吧!”
“哦,对了,你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李浈将头别过,目视前方,“这是陛下的意思,都说帝王最是无情种,以前我并不相信这些鬼话,但现在我信了,朝中的那些人并不比你干净多少,他们做的那些勾当一样该死,跟你一样该死!”
说到此处,李浈长叹一声,“可陛下还是留着他们的狗命,那些冤死其手的亡魂们,就。。。。。。这么白白死了?”
“哈哈哈。。。。。。这他妈就是世道,现在如此,几千年后也依旧如此!权利永远比人命更重要!”
李浈纵声狂笑,比仇士良更像个疯子。
仇士良静静地盯着李浈,望着莫名其妙、语无伦次的李浈,若有所思。
笑罢之后,李浈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盘膝而坐。
“那日阿耶说,给我三年,让我拥有一支属于我的力量!呵呵,我只用了半年,手中便已有了一万大军!”
“一万大军啊!”李浈轻轻摇了摇头,“又有何用?许多事依旧还是由不得自己,甚至都不能亲手杀了你为阿娘报仇!”
闻言之后,仇士良的目中凶芒骤现,同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惊讶。
李浈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在仇士良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尽管他并不相信李浈所言,但同时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李浈没有任何理由用一句谎言来欺骗自己。
因为自己早已没了被欺骗的资格。
所以,他相信李浈说的是真的,这个少年人的手中或许真的有一万大军。
区区的幽州行军司马,甚至连实权都没有的行军司马。
他的一万大军从何而来?难道张仲武就这么放任他私募军队不成?难道卢龙一镇兵马就都这么被他骗了?
不,绝不可能。
整整一万大军,这样的规模绝对无法骗过别人的眼睛,更遑论张仲武那般的老狐狸。
除非这一万大军是张仲武授意李浈所建立的私兵。
显然,这样的结论对仇士良更有说服力一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浈回头瞥了一眼仇士良笑道,“对了,有一个秘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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