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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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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憨货,伤还没好就跑出来作甚!还不快些滚回去!”刘弘咒骂着,同时推搡着将其往堂屋的方向赶。

    此时郑畋也走了过来,担忧道:“若你有个闪失,泽远回来怕是饶不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我听吴伯说,今日金吾卫封闭了京城九门?”严恒固执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与你没关系,你只管好生养伤才是!”郑畋板着脸说道。

    严恒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此前大郎曾说过,仇士良一定会杀杞王,所以才让我前往玄都观,原本以为对付玄都观的那些妖道没什么问题,但没想到的是那些道人早已被换成了禁军,不良人先在观外与五百死士厮杀之后,难免力所不逮,这才”

    说到这里,从未流过一滴泪的严恒竟已是泪流满面,虽与那些属下相处时间甚短,但严恒却已然将他们视作兄弟,此时惨遭全军覆灭,心中如何不痛。

    闻言之后,刘弘轻轻拍了拍严恒肩头,道:“这个仇终究会报的!”

    严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杞王还活着的消息怕是他们早已经知道了,仇士良欲立新君,陛下诸子均年幼,唯有立武宗之子!”

    郑畋闻言紧接着说道:“而武宗诸子中,对仇士良来说杞王虽称不上贤明,但也绝不似昏庸之辈,恐难以驾驭,而如今在京城的只有一位兖王李岐!”

    “仇士良如今还在骊山,那么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兖王?”刘弘讶异道。

    郑畋点了点头,道:“应是错不了,而且若我所料不错,延庆公主应该早就知道了!”

    “什么?那那她为何要瞒着我们?!”刘弘不解,在他看来,延庆公主分明就是和自己是一伙的。

    郑畋冷冷地笑了笑,道:“只怕是这位公主殿下所图不小啊!”

    “她要拥立杞王登基!”

    严恒冷不丁的这句话顿时将刘弘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道:“这那那我们需得快些告诉大郎才是!”

    郑畋想了想,又道:“所以这便是泽远所说的京城大乱,至于他说去东都寻一个人,我想”

    郑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想说什么快说便是了!”刘弘催促道。

    良久,郑畋抬头看了看二人,缓缓说道:“应是文饶公!”
………………………………

第四百一十二章 程伶儿的手信

    闻言之后,刘弘面带惊讶之色,道:“李德裕?!”

    “不错,无论杞王登基还是兖王登基,都必须要有一位足以能够在朝中震慑百官的重臣支持,如今前朝的官员贬得贬、死得死,而距离京城最近的,便只有东都的文饶公!但同时也只有他才能让百官信服。所以我猜兖王也好,延庆公主和杞王也好,都会派人前往东都去请李德裕回京主持大局!”

    说罢,郑畋想了想又道:“说不定。。。。。。现在有人已经出发了!”

    “既如此。。。。。。”刘弘若有所思,“那为何一开始时大郎不直接说明?反而留下这么一句意晦难明的话,若是我们揣测失误,岂非要误了大事?”

    郑畋转而笑道:“呵呵,对于泽远来说,总有些事是无法预知的,若骊山那边的事情顺利,京城便安全无虞,此前不过都只是他的一种猜测,只是今日却都一一应验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骊山那边。。。。。。不顺利?”刘弘问道。

    郑畋点了点头,道:“至少有些事并不在泽远的预料之中,至于是什么事,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咳。。。。。。咳咳。。。。。。咳咳咳。。。。。。”

    也许是无法耐受天气的寒冷,剧烈的咳嗽让严恒感到有些呼吸困难,同时全身本已包扎好的伤口因为震动,隐隐渗出了些许血渍。

    “严恒!”

    正在此时,赵婉的一道娇喝将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只见赵婉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站在堂屋门前,怒气冲冲地望向这里。

    刘弘与郑畋二人这才想起严恒伤势未愈,随即不由分说地将其拉扯着走回堂屋。

    三人老老实实地被赵婉训斥一番之后,走至郑畋跟前道:“方才阿姊让月儿送来一封手信,说是交给你的!”

    “程都知?!”

    郑畋早已知道程伶儿与李浈的关系,所以对此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让他好奇的是,这封信中的内容。

    蜡封完好。

    但令郑畋感觉不太正常的却正是这枚蜡封。

    平康坊距离安邑坊仅仅一个十字街的距离,按理说程伶儿根本没必要用蜡封的。

    除非。。。。。。

    红袖招是平康坊内最大的一间青楼,其内多以达官贵人和书生士子居多,所以这里能得到的消息也多为庙堂之事和那些大人物的风流韵事,而程伶儿在这个时候送来一封手信。

    直觉告诉郑畋,这其中定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果然,郑畋打开手信后只扫了一眼,面色便骤然变得有些泛白。

    “究竟出了何事?”刘弘忙问。

    郑畋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将信递给了刘弘。

    严恒则半倚在榻上,虽闭着眼睛,但头却是微微侧倾着,时刻关注着二人之间的对话。

    至于赵婉,自从李浈离开后,似乎还不曾笑过,而程伶儿的这封信无疑令她变得更加不安和紧张。

    刘弘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以至于那张藤黄纸上的字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这。。。。。。这是。。。。。。真。。。。。。真的?!!”

    确认三遍之后,刘弘手中的藤黄纸飘然落下。

    郑畋没有说话,但那张愈发阴沉的脸,早已说明了一切。

    郑畋不相信程伶儿会在这件事上如此轻率,在无万全把握之前,以程伶儿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写这封信的。

    “出了何事?”

    似乎感到了气氛的紧张,严恒艰难地睁开眼睛。

    刘弘转头看了看严恒,又看了看同样紧张不安的赵婉,缓缓说道:“陛下在骊山行宫遇刺。。。。。。龙驭宾天了!”

    “怎。。。。。。怎会这样?!”

    赵婉失声惊呼,不过她关心的并不是天子,而是天子的儿子,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

    严恒瞪大了眼睛盯着郑畋与刘弘,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直到片刻之后才稍稍缓过神来,忙问道:“刺客是谁?!”

    闻听此言之后,郑畋与刘弘缓缓垂下了头。

    “到底是谁?”严恒强撑着坐直了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觉自己竟是周身无力。

    而就在此时,只见赵婉俯身一把将地掉落在地的手信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目光顿时变得呆滞无神。

    信,从赵婉的手上再一次飘落在了地上,同时掉落的,还是赵婉的泪。

    “是。。。。。。李浈!”

    赵婉喃喃自语,她自然不相信李浈会杀死自己的父亲,她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但她,无能为力。

    “大郎?!”

    严恒闻言一愣,而后将右拳重重地砸在榻上,“这定是仇士良那阉狗的诬陷之词!”

    “不光是泽远,还有萧良!”

    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郑畋似乎永远是最先冷静下来的那一个。

    “还有白相、裴相、封大夫、马寺卿。。。。。。朝中大小官员近百位,皆被仇士良视作了乱臣叛党!”

    “那李浈可还安全?!”赵婉脱口而出。

    对于这些事情她并不关心,即便天塌了又怎样?即便天下的人都死了又怎样?

    她要的只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郑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相信泽远一定有法子离开那里!何况高将军、老骨和王计都在骊山附近,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过只有郑畋知道,这番话的可信度就连自己都不知有多少。

    “绍懿回去多久了?”

    突然,郑畋开口问了一句听似与此事毫无关联的话。

    刘弘当即答道:“约莫有六七日了,一路上我已安排好了人手接应,一天换一匹马的话,此时应该到得了冀州!”

    郑畋点了点头,“关中十万神策军,若无援军,我们毫无胜算,其他藩镇我们并不了解,所以此时唯有借河朔兵马!”

    说罢,郑畋抬头叹道:“看来泽远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若让绍懿走得再早些便好了!”

    “只是绍懿又怎会知道京城的变故?毕竟他离开时这一切还未发生!”刘弘问道。

    郑畋点了点头道:“他自然不会知道,但你们莫忘了,在京城还有冀州、幽州、魏州的进奏院!”

    进奏院,为地方藩镇驻于京城的联络机构,设进奏官数人,杂役小吏无算,一则负责为本镇奏递表文,二则向藩镇传达朝廷诏令、文牒,及办理本镇在京的一应事务。

    而对于藩镇来说,其更重要的作用,却是为藩镇刺探朝堂的一切动向和势头。

    正因其本职如此,所以这些人天生便有着对京城大小事务的敏感力,郑畋相信,像这样天大的消息,进奏院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地方。

    所以当自己正在看这封手信的时候,三州的进奏院怕是早已派出八百里加急的快马直奔河北了。

    但随即,郑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封信中的另一条线索?”


………………………………

第四百一十三章 百般筹谋皆因怕死

    “什么线索?”刘弘问,他并不想在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他只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又能做什么?

    但同时刘弘却也自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揣测到更多的东西,反而倒是郑畋对官场上的这些事了若指掌,如果说这京城中还有一个人能帮到李浈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是郑畋。

    所以刘弘也只得顺着郑畋的话说下去。

    “这其中没有马元贽!”一旁的严恒倒是率先说道。

    刘弘这才发现,在仇士良列出所谓的这些“叛党”中,并没有马元贽的名字。

    “因为他已经死了,仇士良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马元贽,所以他要利用马元贽的仇,来换取左军将士的忠心!”

    “你怎么知道?!”刘弘惊讶地望着严恒。

    严恒本是个粗人,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刘弘感到大为意外。

    严恒微微一愣,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大郎说的。。。。。。”

    郑畋闻言后不由点了点头,若是如此,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所以呢?”刘弘追问。

    “所以我们必须派人去东都!”

    “那我去!”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紧接着大门应声而开。

    来人正是李浈五亲卫之一,刘关。

    郑畋面露微笑,道:“也只有你去最合适了,五大三粗得最像个船夫!”

    不料刘弘却是面露难色,道:“如今九道城门皆被金吾卫封闭,我们如何出得去?”

    郑畋朗声笑道,“大雪骤降,天寒如冬,京城里的贵人们最需要什么?”

    闻言之后,赵婉突然说道:“是柴薪!”

    “不错,正是柴薪,今年的天气反常得很,而去年的柴薪早已用得差不多了,即便金吾卫封锁城门,可终南山的柴薪还是需要运进来的!这不仅仅关系到京城那些贵人们的冷暖,更关系到整个京城百姓的生计,谁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顽固不化!”

    刘弘点了点头,道:“终南山的柴薪都自长安县西侧金光门的漕渠进来,而后再运到西市,只要刘关能混入运送柴薪的船夫中就可顺利出城,我这就去办此事!”

    刘弘起身整了整袍服,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笑。

    待刘弘走后,赵婉担忧地问道:“希望刘弘此去一切顺利!”

    郑畋笑道:“一定会顺利的,那些船夫们辛辛苦苦将这些柴薪运进来,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么?而刘弘唯一不缺的便是钱了!”

    。。。。。。

    渭南县。

    渭南县距骊山不过百里,当李浈兄弟二人引着丌元实抵达渭南县城之外时正值翌日辰时。

    “李将军,你口中说的那些人呢?你不会告诉咱家都在城内吧!”

    前方渭南县城的城门已依稀可见,但这一路上却并未见到什么兵马,甚至连匹战马都不曾见到,这不能不令丌元实心中生疑。

    数千人的兵马,即便是乔装易容,进入城内也必然会惊动当地巡街捕快,甚至驻防于当地的神策军。

    李浈微微一笑,道:“是啊,那不妨我们便不急着进城了!”

    丌元实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也只能任由李浈摆布。

    “丌副使!”李浈再度开口,指着南面一座看上去像是人工堆砌成的土丘,道:“那里地势高些,想必能看得更远吧!若丌副使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如上去看看!”

    丌元实点了点头,率先策马向那土丘走去,李浈与李漠二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丌元实先行一步,当李浈与李漠刚刚上到一半时,丌元实却已登上丘顶。

    望着丌元实的背影,李漠的脸上有些难看,不时地望着李浈,似乎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浈索性勒住缰绳。

    闻言之后,李漠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兄,你真的要如此?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么?”

    李浈摇了摇头,指着丌元实的背影,道:“你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待李漠回答,李浈紧接着说道:“他在想如何能在我们与仇士良之间尽可能多地得到最大的好处,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杀了仇士良,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我们,你觉得到了那时,他是否会仁慈些呢?”

    李漠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

    而后李浈又指着土丘脚下的两百名精骑,道:“当丌元实下了这道命令之后,这些人又是否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呢?”

    “可他们是士兵,他们只服从上峰的命令!”李漠争辩道。

    “是啊,他们是士兵,正如你手中的刀,当你的刀指向敌人时,它便是精忠报国的利器,但当你指向自己的同袍和无辜百姓时,它便是你作恶的凶器!”

    李浈望着李漠,轻轻拍了拍其肩膀,道:“所以,要想战胜敌人,就必须先要毁掉敌人的凶器!”

    面对李浈的解释,李漠并不赞同,但却让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无可辩驳。

    说罢之后,李浈没有再理会李漠,而是催马自顾向丘顶走去。

    望着兄长的背影,李漠顿时觉得有些陌生,但即便如此,他知道,自己依旧会留在兄长的身边。

    丌元实已站在丘顶许久,而令人不解的是,他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面向南方,双手低垂。

    到得丘顶,李浈下马与丌元实背对而立,从始至终李浈没有看丌元实一眼。

    丌元实面向南方,而李浈面向北方,没有人知道两人在看什么。

    “李将军果然好算计!”

    终于,丌元实率先开口。

    李浈将目光收回,俯身望着脚下的那两百精骑,笑道:“在下只是不想死而已!”

    “咱家以为仇士良是我此生遇到最可怕的人,可今日才发现,最可怕那个人竟是你!”

    “丌副使过奖了,纵有百般筹谋,到头来却是怕死二字!”

    丌元实冷笑一声,道:“看他们的相貌乃是唐人无疑,可恨那些愚蠢的斥候,竟被如此轻易地骗了去!”

    “神策军乃是大唐精锐,要想骗过他们确实也颇费了些脑子,从河北弄些黠戛斯士兵的衣服、兵器并不难,仿制些旗帜也不难,难就难在既要与禁军斥候保持足够的距离,既让他们看得清衣服,又不能看不清脸面!”

    李浈淡淡说着,似乎在说一件手到擒来之事。

    而此时李漠也终于跟了上来,刚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丌元实的前方。

    而就在这一刹那,李漠的表情竟瞬间凝滞,伸手指着丌元实前方,惊骇地说道:“他。。。。。。他们是。。。。。。”


………………………………

第四百一十四章 相残

    李浈笑了笑,没有说话。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曾去看一眼丌元实对面的丘腰上究竟有什么。

    因为这一幕,始终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因为这一切,依旧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倒是丌元实冷笑一声,冲着自己对面大声说道:“高将军,许久不见,何时成了黠戛斯的人?!”

    高骈原本为右神策军都虞候,所以二人熟识并不稀奇,不过高骈虽并非归丌元实下属,但若论官职,丌元实要比其大得多。

    而在丌元实对面丘腰上的,正是高骈。

    不过,却不止高骈一人,而是整整千骑。

    显然高骈已在此等了许久,甚至整个土丘南侧的积雪都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掣弩待发之间,千余支铁镞散发着森寒的光芒,只待一声令下,丌元实便将血溅当场。

    高骈立于马上,手中长槊一横,厉声应道:“倘若朝廷需要,高某可以成为任何人!”

    言罢之后,高骈向前挥了挥手,顿时千骑行进,在距离丌元实百步时再度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能让丌元实看得更清楚些,但由于仍未到丘顶,所以在土丘另一面的神策军铁骑依旧只能看到李浈、李漠和丌元实三人的身影,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杀戮一无所知。

    李漠明白兄长将要做什么,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地吼道:“他们都是大唐的士兵,你怎下得如此杀手?!!”

    “哈哈哈……”丌元实仰天大笑,“你这个兄长远比你想象中要狠毒得多!”

    李浈却依旧没有回应的意思,而是望着自己脚下的那些神策铁骑,对高骈说道:“高将军可准备好了?”

    高骈面无表情,应道:“只待将军下令!”

    李浈点了点头,终于转过身子,望着丌元实和李漠沉默良久。

    “阿兄!”李漠的眼眶有些湿润,因为在他看来,那些都是大唐的士兵。

    既为同袍,岂有相杀之理?!

    但……

    “杀!”

    李浈终于说出了那个字,即便自己再不情愿,即便自己再心痛,也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不确定在这些人中,有多少还忠于这个大唐,又有多少只忠于仇士良。

    而一旦这其中有哪怕一个人逃脱,也终将会令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毁于一旦。

    到了那时,将会是整个大唐的灾难。

    欲得,必有所失。

    而高骈同样没有丝毫将欲杀敌的兴奋,有的只是一脸的深沉,和无奈。

    令既出,必践行。

    只见高骈挺槊而起,四尺槊锋遥指前方,口中断喝一声。

    “杀!”

    瞬间,马蹄声大如雷,三千铁骑分为三路,分别自丘顶和东西两侧奔腾而出。

    两百神策精骑只见土丘凭空升腾起三道雪幕,继而便是雷声滚滚而来。

    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已肝胆俱裂、亡命奔逃,但他们是神策军,是大唐帝国最精锐的军队之一,他们的前辈来自西北边军,同样也继承了西北边军的无畏和勇武。

    只在雷声传来的一霎那,两百精骑便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是他们无比熟悉的声音,因为这是只有在骑兵冲锋时才会发出的马蹄声。

    惊天动地,摧枯拉朽。

    这是将会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

    面对危机,两名并不熟识的禁军旅率只对视了一眼,而后竟是异口同声吼道:“结阵,迎敌!”

    丘顶之上,李漠眼睛通红,发狠似地骂道:“这些蠢货竟要迎战!”

    “神策军的兵从来都不会逃跑!”

    一旁的高骈喃喃说道,他的眼睛噙着泪,尽管心中不忍,但他还是执行着李浈的命令。

    “神策军从没出过逃兵!”

    与此同时,位于土丘东侧的王计也默契般地说道,只是他眼中的泪早已夺眶而出。

    王计出自神策军斥候,他知道,身为神策老兵,似乎每个人都有着一种天然的骄傲,这种骄傲早已浸透在每个人的骨子里。

    即便是死,也要看着敌人的眼睛。

    西侧的骨朵达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不过他不以为然的却是“弩”这种兵器。

    对于这些神策骑兵的表现,在骨朵达看来,军人本就该如此。

    至于逃?不存在的!

    战马嘶鸣,三路骑兵列队突进,而就当神策骑兵列阵完毕即将反冲锋时,却骇然发现,敌人却已停止前进。

    两名旅率双瞳微微一缩,心中却是暗道不妙。

    此时两军相距不足百米,且对方居高临下。

    对于这些神策骑兵来说,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对面土丘之上泛起了点点星芒。

    那是铁镞的寒光,更是阎罗的狞笑。

    大唐骑兵极少配盾,一来增加战马和士兵的负重;二来战场之上骑兵的优势是冲锋,而盾无疑会极大地影响到骑兵的机动性。

    在这样的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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