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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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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怎么可能?!你们难道欺。。。。。。欺君?!”丌元实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浈,他实在无法相信,李浈胆大妄为竟到了如此地步。

    闻言之后,李浈故作紧张地连连摆手,“欺君?这句话丌副使可不敢乱说!”

    “那。。。。。。”

    丌元实突然顿住,甚至就连表情在这一刻都已凝滞,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莫。。。。。。莫非。。。。。。”丌元实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个猜测已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

    而此时李浈却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丌副使。。。。。。说得不错!”

    丌元实什么都没说。

    但一旁的高骈却明白,其实他什么都已经说了。

    “陛。。。。。。下。。。。。。”

    丌元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骊山的方向伏首不起。


………………………………

第四百一十八章 周墀

    潼关。

    即函谷关,因毗邻潼水,于东汉末改名为“潼关”,今隶属京畿道华州潼关县,自战国时便为关中要塞,有“三秦镇钥”、“四镇咽喉”之称,为河东道、京畿道、都畿道三地交汇之处,更是通往八百里秦川的必经之路。

    潼关若失,京城势必无所倚仗,整个京畿之地将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

    正因潼关之重,在其必经之地的陕州、虢州以及所在的华州三地,一度经过十数次易革,仅安史之乱后便先后置有“陕虢华节度使”、“镇国军节度使”、“奉诚军节度使”、“同华节度使”等,而至本朝,则为华州刺史兼领潼关防御使,而其守军前身则为“镇国军”。

    区区一州之地,却拥有着与天下藩镇同等的地位和权利,甚至在朝廷的特允之下,在京城中设置了“华州进奏院”,由此可见一斑。

    。。。。。。

    正月十八。

    华州距离长安一百五十里,这个距离并不算远,加上华州进奏院的存在,所以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很难瞒得过一个人。

    华州刺史兼潼关防御使,周墀。

    “陛下。。。。。。驾崩?”

    已年逾花甲的周墀在听完进奏官的呈报之后,苍老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更没有怀疑进奏官的呈报是否属实,只是将眉头皱成一团,显得若有所思。

    尽管华州距离京城并不远,但当进奏官最终将呈报放到周墀案上的时候,已是过去了整整三日。

    三日不长,却也不短。

    周墀知道,自己失去了整整三日的时间。

    “使君。。。。。。”进奏官是一名四十出头的男人,瘦而不弱,肤色白皙,额上甚至连一道皱纹都没有。

    周墀轻捻长须,抬眼看了看进奏官,眉头依旧紧紧皱在一起,“说!”

    闻言之后,进奏官略显犹豫之色,但最终还是轻轻说道:“朝堂巨变,使君。。。。。。”

    尽管此前已将这句话在心中默默预演了许多遍,但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进奏官还是有些胆怯。

    “如何?”周墀的眉头逐渐舒展,似乎略带微笑。

    “使君。。。。。。当尽早决断!”

    话已到了嘴边,但还是没有足够的胆量说出来,只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周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要说的,似乎。。。。。。不只是这些吧!”

    进奏官的额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伸手将幞头轻轻摘下置于案上,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尽管这里只有自己这二人,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无回转的余地。

    轻则人头落地,重则九族皆灭。

    “你是要劝老夫尽早向那些人示好吧!”周墀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紧紧地盯着进奏官。

    一滴汗水从进奏官的额上滑落,摔在案上,如同一朵小巧的花。

    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见进奏官垂首不语,周墀缓缓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突然问道:“杨邳,你跟了老夫已有十年了吧!”

    杨邳想了想,回道:“属下自文宗开成二年跟随使君,至今确实已有十年了!”

    周墀点了点头,道:“记得当年李德裕为相,对牛僧孺一党竭力排挤,老夫也因此饱受牵连,由尚书右仆射、集贤殿学士,转考功员外郎贬为这华州刺史,当初你为何执意不肯弃老夫而去?”

    杨邳闻言赶忙起身,冲周墀俯身而拜,道:“使君当初虽受牛僧孺恩惠,但却身系朝堂社稷,无心朋党之争,属下素来敬仰使君风骨,又怎敢离使君而去!”

    周墀闻言后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望着杨邳缓缓说道:“你既然深知老夫脾性,此时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让老夫去与那些阉宦坑壑一气不成?”

    “可。。。。。。可若不如此,使君怕是。。。。。。”

    “那又如何?老夫忠得是大唐,不是他仇士良,更不是白敏中!”

    话音方落,便只听门外侍从说道:“郎君,神策军丌副使求见!”

    闻言之后,杨邳面色骤变,“使君。。。。。。”

    话未说完,便被周墀伸手阻了回去。

    “呵呵,丌元实!”周墀笑道,“看样子这是要逼着老夫做一个选择啊!”

    “那。。。。。。属下先告退。。。。。。”杨邳说着转身欲走,却被周墀伸手拦住。

    “不妨我们一起听听,他究竟意欲何为!”周墀说着,稍稍整了整袍袖,道:“请他进来!”

    少倾,房门轻轻推开,一行三人出现在周墀二人面前。

    居中的正是丌元实,而在其左右则各有一名年龄相仿侍从模样的少年,看上去二人均是十六七岁。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

    壮者如一尊铁塔,巍然不动。

    瘦者。。。。。。

    似乎更像是一把剑,一把将要刺破一切的剑。

    “周使君。。。。。。许久不见,下官特地前来拜会,不曾递上拜帖,还望使君莫怪才是!”

    丌元实躬身笑道,只是那笑在周墀看来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丌副使说得哪里话,老夫怎敢!”周墀拱手回礼。

    一个“怎敢”,让丌元实心中不禁苦笑一声,自知自己并不受欢迎。

    “这二位是。。。。。。”

    周墀只一眼便看出这两名少年绝非丌元实的侍从。

    李浈本想先探探周墀的口风之后再表明身份,但不知为何,当自己看到周墀那双眼睛时,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

    “下官幽州行军司马李浈,拜见周使君!”

    李浈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这位是下官胞弟,李漠!”

    说罢,二人同时躬身行礼。

    周墀点了点头,说道:“嗯,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你是幽州李刺史之子吧!”

    “回使君的话,正是晚辈!”

    李浈笑道,又冲周墀行了个晚辈礼。

    周墀却似乎并不领情,冷笑一声,道:“看来李刺史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啊!”

    李浈微微一笑,心知周墀已然认为自己已投靠了仇士良一党,但李浈却似乎并不急于解释,口中笑道:“周使君说笑了,家父既受皇恩,理应为陛下、为朝廷分忧,至于其他的,却是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呵呵,是么?”周墀无意与李浈争辩,抬眼看了看丌元实,道:“丌副使此行前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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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一定会输

    丌元实看了看李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显得很差。

    周墀见状之后,目中微微闪过一抹惊讶,但旋即又恢复正常,紧接着瞥了一眼李浈,幽幽说道:“看来。。。。。。李司马不仅仅是李司马吧!”

    李浈微微一笑,道:“怎么?周使君不请我们坐下说话么?”

    周墀没有说话,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坐榻,“坐吧!”

    尽管周墀此举显得有些无礼,但李浈却也只是笑了笑,而后向丌元实一伸手,道:“丌副使先请!”

    众人次第落座,随后周墀看了看李浈,又将目光落在丌元实身上,说道:“丌副使此行可是奉了仇中尉之命?”

    丌元实再度看了看李浈,见李浈并无开口之意,随即冷哼一声,道:“既然周使君问了,那下官也便实言相告,此行并非仇中尉之意,而是。。。。。。”

    “是下官之意!”

    不待丌元实说完,李浈开口笑道。

    “哦?”周墀望着李浈,不解地问道:“李司马?”

    只见李浈此时看了看周墀身旁的杨邳,道:“若下官猜得不错,这位想必是从京城而来吧!”

    杨邳闻言一愣,从始至终自己都不曾与李浈有过任何交流,即便在京城,自己也只是对李浈有所耳闻,更不曾见过其人,但为何今日对方只见了自己一面,便知自己来自京城呢?

    杨邳下意识地看了周墀一眼,支支吾吾不敢随意作答。

    周墀却是一脸镇静之色,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是京城华州进奏院的进奏官杨邳!”

    李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冲杨邳笑道:“想必现在京城诸门早已被封锁了吧!”

    “怎么?你们不是自京城而来么?”周墀有些诧异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自骊山而来!”李浈随即答道。

    “骊山?!”

    周墀双眉一横,将手重重地拍在案上,将杨邳吓得顿时为之一颤。

    对方自骊山而来,又有禁军副使在侧,周墀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李浈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自己。

    不待李浈发问,周墀紧接着说道:“老夫为官数十载,承蒙圣恩隆眷,自问此生从未负过大唐,即便在当年的牛僧孺对老夫有提携之恩,也不曾依附过谁!”

    “敢问周使君究竟想说什么?”李浈笑问。

    周墀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浈,字正腔圆地说道:“老夫的意思是,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尽管从始至终周墀都不曾给李浈一个好脸色看,但此时此刻听完这番话之后,李浈的心中仍是生出了一些感动。

    但李浈知道,周墀也许是一位好臣子,但却不是一位聪明的臣子。

    闻言之后,李浈摇了摇头,道:“看来周使君知道的消息不仅晚了整整三日,而且还不是全部!”

    周墀与杨邳二人随即对视了一眼,但谁都没有说话。

    李浈紧接着说道:“若是这位进奏官知道得更多一些的话,使君也许是另一种态度吧!”

    “此言何意?”周墀当即问道。

    “若下官猜得不错,现在下官早已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了!”

    “要犯?”周墀微微一愣,面带不解地望着李浈。

    “不错,至少是仇士良所要缉拿的要犯!”说罢之后,李浈看了看一旁的丌元实,笑道:“若非丌副使仗义相救,怕是下官早已成了仇士良箭下的冤魂!”

    丌元实闻言之后冷哼一声,而后将脸转向一旁,没有说话。

    “骊山。。。。。。”周墀有些犹豫,但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问道:“究竟出了何事?陛下是否真的已经。。。。。。”

    而当周墀看到李浈逐渐垂下的头之后,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凄怆之色。

    既然李浈是仇士良缉拿的要犯,那便说明李浈至少不是仇士良的人。

    当然,周墀此时无法证明李浈这番话的真实性,但根据丌元实此时的反应来看,显然这其中另有隐情。

    此时的周墀顿时陷入沉默之中,屋内的气氛静得可怕。

    片刻之后,周墀正欲开口,却只听李浈抢先说道:“可否容下官问这位进奏官几句话,然后再回答使君的问题?”

    杨邳面色一紧,将目光移向周墀。

    周墀冲杨邳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问吧!”

    李浈颔首致谢,而后冲杨邳叉手行礼,道:“敢问杨进奏,此时的京城之内可是兖王做主?”

    杨邳点了点头,道:“正是兖王!”

    “皇城诸门可还是左右领军卫负责戍卫?”

    杨邳摇了摇头,道:“是金吾卫!”

    说罢之后,杨邳紧接着又补充道:“不仅皇城,宫城及郭城诸门都已换成了金吾卫!”

    闻言后,李浈微微皱了皱眉头,自顾沉吟道:“看来北衙诸军的将领已被兖王的人控制了!”

    想了想后,李浈又问:“不知。。。。。。延庆公主府,可有什么动静?”

    杨邳闻言顿时有些疑惑,仔细想了一阵子后,摇头答道:“公主府倒是不曾留意过,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否则应该瞒不住的!”

    李浈点了点头,这才冲周墀说道:“下官的话问完了,该使君了!”

    周墀随即看了看一直不曾说话的丌元实,说道:“怎么?这些事情难道丌副使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

    丌元实面色略为尴尬,自己虽为禁军副使,但一直以来都在骊山,对于京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而仇士良更不可能将他的计划告诉自己。

    此时只见李浈笑了笑,说道:“使君明鉴,丌副使虽为仇士良下属,但却并非同路之人,否则也不会冒险将下官救出来了!”

    周墀点了点头,轻抚长须,口中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暂时相信你们所说之言,说吧,你们找上门来,究竟想做什么?”

    李浈笑了笑,说道:“说来也不怕使君怪罪,在来见使君之前,下官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此时此刻,下官相信使君对大唐仍是一片忠心!”

    尽管李浈有恭维之意,但周墀对此却似乎不以为然,口中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其实下官想借使君手中的一样东西!”李浈缓缓开口。

    “什么东西?”周墀问。

    “潼关!”

    周墀闻言顿时拍案而起,口中怒声喝道:“放肆!”

    而丌元实与杨邳也是顿时一怔,如看怪物般地望着李浈。

    李浈见状依旧面带微笑,道:“使君先请息怒,且听下官仔细说来!”

    。。。。。。

    待辞别了周墀,一直被当做空气的李漠这才抹了一把汗,口中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丌元实也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知道周墀会合作?”

    “不知道!”李浈答道。

    “那你就敢闯进这华州刺史府?倘若他有二心,或是不与你合作,我们岂不是连这门都走不出来?”丌元实顿时大惊失色。

    “倘若如此的话。。。。。。。”李浈冲丌元实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附耳说道:“那我们便杀了他,再取了他的官印!”

    “杀。。。。。。”丌元实顿时又是一身冷汗,在刺史府刺杀刺史,而且还是手中握着重兵的华州刺史,这样的想法即便是自己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怎么?丌副使不信?”李浈笑道。

    话音方落,便只见李漠长长地打了声口哨。

    然后,似乎便没了然后。

    也许是方才的一番惊吓,丌元实突然觉得在自己四周不知何时多了些大汉,虽看上去与周围的百姓并无区别,但直觉告诉丌元实,这些人绝不是百姓。

    丌元实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向四周张望时,却已再无异常之状。

    “你。。。。。。”丌元实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

    似乎,不一定会输!

    “我们接下来去哪?”丌元实改口问道。

    他惊讶地发现,现在自己似乎对李浈将要去做每一件事都充满好奇,自己似乎更像是一名观棋者,对于博弈者每一个决定、每一步落子,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李浈灿烂地笑道:“去东都!”


………………………………

第四百二十章 活着也是死了

    骊山行宫。

    当李浈在京南各地转战奔波时,当兖王李岐在京城焦躁不安时,身处骊山的仇士良却静得出奇。

    因为他不得不静下来。

    只要一日没有李忱的下落,仇士良就一日不敢回京。

    而只要自己还在这里,骊山便依旧是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

    进不来,更出不去。

    仇士良并不在乎萧良的逃脱,即便他是名动天下的“天下剑”。

    在仇士良看来,无论“天下剑”的剑如何锋利,在自己这十万禁军面前也终究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仇士良从来就不曾惧怕过什么“天下剑”,更不曾惧怕至今生死未卜的皇帝李忱。

    而真正能令其感到害怕的,也许只是在“天下剑”保护下的李忱。

    如今,又多了一个李浈。

    李浈的身份无疑是让仇士良真正忌惮的,所以他必须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

    其实对于如今的仇士良来说,无论是李忱也好,李浈也罢,他们的死活并不重要。

    倘若死了便好,如若没死,那么重要的是在李岐登基之前,他们绝对不能走出骊山。

    但话虽如此,仇士良依旧还要确定一件事,尽管这件事的结果在目前看来已无关重要。

    军帐之内。

    尽管仇士良此时成为此时此地的绝对掌权者,但他还是不愿坐镇行宫,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手中的权利有多大,也终究只是大唐的臣子,这天下依旧还姓李。

    这是一种态度。

    对此,仇士良轻车熟路。

    仇士良更不想在自己百年之后,还成为那些御史以及史官们口诛笔伐的目标。

    军帐再厚,也比不得那些宽厚的宫城殿墙,外面的雪水已经融化大半,将本就不多的热量尽数都吸了去,使得此间变得愈发得寒冷。

    仇士良凹陷的眼圈看上去微微有些泛青,眼白中更是满布着血丝,厚重的裘袍似要将他那瘦弱的身躯压倒一般。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先后两次将大唐帝国搅得不得安宁的一代权宦,早已迈入了风烛残年的日子。

    “咳咳咳咳。。。。。。”仇士良口中一阵轻咳,将手中茶盏中的茶汤洒落了出来。

    “看上去。。。。。。你的时日无多了!”

    闻听此言,账内待侍的几名婢女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垂着脸偷偷地瞄向仇士良。

    放眼大唐,在仇士良面前敢用这样近乎诅咒的言语,似乎再找不出第二个。

    说话的是坐在仇士良下手一名身着朱红僧袍的和尚,其双手交叠地置于膝上,右手掌中攥着一串白玉佛珠,只是在那玉绺之内,隐隐沁着些许血红色的纹路。

    就当几名婢女战战兢兢等待着一场“暴风雨”来临之时,仇士良却是微微笑了笑,将盏中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

    “那又怎样?咱家想做的事一样能做成!”仇士良笑道,示意身旁一名婢女将茶汤续满。

    血和尚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显得不置可否,“那个兖王看上去可并不算精明,你就不怕他在京城捅了什么篓子?”

    “太精明的人咱家反而不放心,如今文武众臣皆在骊山,至于京城留守的那些人。。。。。。”仇士良看了血和尚一眼,“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又敢掀起多大风浪呢?”

    “杞王还活着!”血和尚紧接着说道。

    “咱家知道!”说着,仇士良的脸上现出一些懊恼,“若不是清尘无能,咱家此刻会轻松得多!”

    “他并非无能,只是运气不好罢了,谁能想到萧良不来骊山救驾,反而先去了玄都观呢!说起来,若非你的消息有误,贫僧也不会急着来骊山,若贫僧还在,萧良也不会得手!”

    “哼!”仇士良闻言冷哼一声,道:“是马元贽的消息有误,与咱家何干?”

    “嗯!”血和尚点了点头,道:“马元贽还是太蠢了些,不过。。。。。。”

    说着,血和尚微微一顿,而后说道:“贫僧总觉得这背后似乎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

    仇士良想了想,问:“你是说萧良来骊山的假消息?”

    血和尚点了点头,道:“显然,若非有人事先通知萧良的话,他又怎会知道杞王在玄都观?而对方营救杞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与兖王争夺皇位!”

    仇士良微微一笑,道:“是李浈!”

    “哦?”血和尚略显讶异。

    “你别忘了,当日萧良救走的不仅是杞王,还有一个严恒!”仇士良笑道。

    “那你又如此笃定是李浈所为?”

    “在整件事当中,能惊动萧良的只有两个人,陛下与李浈,而这对父子里,能够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严恒的,就只有李浈了!”

    “为何不是皇帝?”血和尚又问。

    “皇帝?呵呵。。。。。。”仇士良冷笑一声,道:“能够装疯卖傻隐忍数十年的光王殿下,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不良帅去动用天下剑?多救一个人也便多了几分危险,这个道理。。。。。。我想我们的陛下不会不明白!”

    血和尚点了点头,笑道:“不过幸好,皇帝已经死了!”

    闻言之后,仇士良抬头瞥了一眼血和尚,笑道:“只要一日不见到尸首,咱家便一日不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怎么?你信不过贫僧?”血和尚的脸上略显不愠。

    仇士良摇了摇头,道:“是咱家太了解这位皇帝陛下了!能连咱家都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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