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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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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李司马与这位内侍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李浈却转而笑道:“何将军随浈如此涉险,可曾后悔过?可曾怕过?”

    何仁厚摇了摇头,道:“若说不怕却是假的,但若说后悔?”

    何仁厚笑了笑,“何某行事似乎还从未后悔过!”

    说罢之后,何仁厚稍稍一顿,问道:“不知李司马可有把握说服太后?”

    “有!”

    “哦?为何?”何仁厚对李浈的自信有些怀疑。

    “因为。。。。。。”

    话未说完,便只见周规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太后同意诏见,不过只是李司马一人!”

    。。。。。。

    崇政殿。

    李德裕的到来让仇士良有些措手不及,更让李岐感到有些胆战心惊。

    毕竟李德裕在武宗朝时便已是威慑群臣一代权相,即便如今没了实权,但留在李岐心中的阴影却已无法抹除。

    更何况尽管李忱登基后剪除了李德裕大部分党羽,但谁也说不准在这个时候,李德裕是否依然人心所向。

    此时见李德裕不请自来,李岐心中自然惶恐难安。

    不待李岐开口,仇士良率先笑道:“呵呵,原来是文饶公!”

    “看来,兖王殿下和仇公并不欢迎老夫啊!”

    李德裕的步态有些迟缓,但每迈出一步却又都异常有力。

    只见李德裕并不急于进殿,而是走到李景温面前停了下来。

    “李左丞一门三杰,为大唐尽忠职守,我想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吧!”

    说罢之后,李德裕转身冲李岐遥遥一拜,朗声又道:“更何况其兄李后己如今任浙西观察使,领镇海军军使,有兄长如此,李左丞断然不会做出什么悖逆之事的,还请殿下明察!”

    李德裕之所以要提及李景温的长兄李景庄,其原因正是镇海军军使一职,镇海军军使统辖浙西十州之地,而浙西又为江南财赋重地,无论富庶程度和兵力,都为举足轻重之要职。

    若仇士良私斩李景温,那么势必引起李景庄的仇视,对于李岐与仇士良来说,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李德裕的意图正是如此,既解救李景温不死,又有一个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

    闻言之后,李岐转而看了看仇士良。

    仇士良却是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神情早已给出了答案。

    只见其冲李岐微微点了点头,李岐见状随即大笑道:“哈哈哈,文饶公所言极是,若非文饶公及时赶到,本王险些酿下大错!”

    说罢之后,李岐亲自走出殿外为李景温披上官服,而后又笑道:“让李左丞受惊了!”

    李景温却是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再骂,却只听李德裕笑道:“经此一事,李左丞想必是受了些惊吓,还请殿下准暂时其回府歇息!”

    不待李岐说话,李德裕径直冲几名禁军说道:“好生护送李左丞回府!”

    李岐闻言冲几名禁军点了点头,而后也不顾李景温如何挣扎,径自被拖了出去。

    正在此时,只见仇士良缓缓走上前来,冲李德裕微微一笑,道:“文饶公来得倒正是时候,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文饶公出面来拟这道诏书吧!”

    。。m。


………………………………

第四百五十四章 郑太后

    大中元年,二月初三,天晴,无风。

    骊山行宫。

    王作恩抬头看了看天色,面上略带着些愁容。

    “什么时辰了?”他问。

    “申时刚过!”身后,一名禁军裨将答。

    王作恩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看身后的这座偏殿。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那名裨将问。

    “除非你想做一辈子裨将!”王作恩轻轻说道。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我们只可以成功!”

    闻言之后,裨将冲身后的两队禁军步卒使了个眼色。

    两队步卒随即如一阵风般地冲向殿门,守殿禁军正欲阻拦,却不料还未抽刀,便已倒在乱刃之下

    嘭——

    殿门被粗暴地撞开,木屑翻飞。

    “你们想做什么?!”

    说话之人是白敏中,不过短短几日,已让这个天命之年的大唐宰相变得苍老无比。

    在其周围席地而坐的,正是伴驾而行的百余名文武官员,见状之后纷纷起身。

    或怒目而视,或沉默不语,或面如死灰,或涕泪横流。

    王作恩缓步迈入殿内,环顾众人,目光森冷地说道:“还请诸位移步,随本副使去一个地方!”

    “本相哪里都不去,尔等阉宦。。。。。。”

    话未说完,便只见郑从谠与刘瑑二人箭步上前,一把将白敏中的嘴捂住,而后刘瑑附耳低声说道:“白相切勿多言!”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旁的封敖梗着脖子怒声骂道:“老夫乃大唐宰辅,岂能向阉狗妥协,今日你要杀便杀,但休想让老夫走出此地半步!”

    郑从谠、刘瑑二人不由面面相觑,方才只顾着阻拦白敏中,却忘了身边还有个脾气更火爆的封敖。

    众人的目光不禁望向王作恩,似乎在等待着一场顺势而行的杀戮。

    果然,只见王作恩冷笑一声,而后冲左右点了点头,随即两名步卒一拥而上将封敖直接按倒在地。

    随即王作恩缓缓走至封敖跟前,轻抬脚尖托起封敖下巴,戏虐地笑道:“早便听闻封大夫骨头硬,怎么今日却趴在地上了?”

    言罢,左右哄堂大笑,封敖挣扎欲起、张口欲骂,却被王作恩反脚将脸踩在地上,已是再动弹不得。

    见状之后,白敏中一把将郑从谠的手拨开,正欲上前争斗,却被身旁一名步卒一脚揣在小腹重重向后栽去。

    而后那步卒正欲再上前,却只见郑从谠跨步上前,口中厉喝一声:“王副使,尔敢!”

    言罢,刘瑑同样上前一步,与郑从谠并排而立,满脸怒色地望着王作恩。

    “就凭你们?!”王作恩冷笑着瞥了二人一眼。

    “哈哈哈。。。。。。”郑从谠不由朗声大笑,而后幽幽说道:“王副使莫忘了自己上的是哪条船!”

    闻言之后,王作恩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尽管郑从谠不曾言明,但似乎却点出了那个让王作恩惶恐不安的秘密。

    不错,王作恩早已背叛了仇士良,上了一条注定无法回头的“船”。

    王作恩知道,自己可以将当朝宰辅一个个地踩在脚下,但却永远要对那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心怀惧意。

    而这,也正是让王作恩无法释怀的痛,这种痛只有将面前这些高高在上的朝廷众臣狠狠在脚下,才能让其心中好受一些。

    当王作恩将封敖的脸踩在脚下时,极大的满足感让王作恩忘记了一个事实,也忘记了一个人。

    李浈。

    就是那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却在数日之内调动了河朔三镇、金商防御使、东都幾防近十万兵马。

    甚至就在几日前,连凤翔、朔方两个西北重镇都引兵入关。

    也正因如此,才逼得仇士良返回京城安排兖王登基事宜。

    当然,王作恩并不相信这仅仅是李浈一人之力能够办到的,他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肯定,在李浈的背后,一定还有只手。

    一只足以翻天覆地的手。

    此时此刻,王作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他知道,在场的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死,不仅如此,自己还要保护他们的周全。

    也便是说,白敏中还会是白敏中,封敖也还会是封敖,他们手中的权利一丝也不会减少。

    王作恩的心情迅速颓丧下去,这才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注定只是一场徒劳。

    王作恩没有再说话,将脚轻轻从封敖的脸上挪开,冲郑从谠说道:“你们若还想活着回京的话,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言罢,王作恩拂袖而出。

    。。。。。。

    紫兰殿。

    当李浈确定眼前这一切并非幻象之后,心中顿时生出了同情之意。

    因为他看到的似乎并非是“太后”,而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老妪”。

    普通得就连身上的袖衫、披帛都与华丽无关、普通得连举手投足都历经磨难。

    甚至就连向炭盆里添加木炭这样的事情都要由她亲自去做。

    这绝不是李浈想象中的太后,眼前的这名“老妪”哪里还有半分后宫之主的威严,哪里还有圣人之母的风姿。

    而这名老妪,便正是当今圣上的生母、李浈的祖母,郑氏。

    “太后。。。。。。”周规轻声禀报:“李司马到了!”

    “臣李浈,拜见太后!”

    郑氏背对着李浈,直到将最后一块木炭亲手投入炭盆之后,才缓缓转过身子。

    长子如母。

    自那眉眼之间,李浈清楚地看得到了阿耶的影子,更想象得到数十年前的郑氏有着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资本。

    即便面无妆容、即便身着素衣,都依旧无法掩盖那张脸上应有的风韵。

    “你便是李浈?”郑氏不苟言笑,与此前周规所说的“和善”似乎毫不相干。

    “臣就是李浈!”李浈垂首应道。

    “我听怡儿(李忱在登基前名为“李怡”,登基后改名李忱)说起过你!”

    郑氏正说着,早有两婢女端了清水和棉巾上前,郑氏盥洗完毕之后屏退侍女,周规见状正欲离开,却只听郑氏说道:“你便留下吧,有些事情还需你来说!”

    周规轻声称诺,而后便垂手退至一旁。

    “抬起头来说话,在紫兰殿没那么多规矩,不必拘谨!”

    即便此时,郑氏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笑容。

    闻言之后,李浈这才缓缓抬头。

    而就在李浈抬头的一刹那,郑氏忽然僵住,呆呆地望着李浈,嘴角微微抽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m。


………………………………

第四百五十五章 星河璀璨

    怔了许久,郑氏方长长叹了口气,口中喃喃说道:“都这么大了!”

    因与其相隔较远,是以李浈并不曾听清郑氏所言,但观其神情,李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阿耶。。。。。。还好吧!”

    郑氏的声音听上去充满悲凉之意,但却让李浈不由为之一愣。

    “阿耶。。。。。。”李浈的脑海中思虑万千,最终还是应声答道:“阿耶尚在幽州,微臣也许久未。。。。。。”

    话未说完,便只见郑氏轻轻抬了抬手,而后打断道:“我问的是另一个!”

    闻言之后,李浈惊骇地看了看周规,只见周规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冲自己点了点头。

    瞬间,李浈便已明白了一切。

    “阿耶。。。。。。在骊山,有萧叔的保护,太后。。。。。。”

    “你还在叫我太后么?”郑氏再一次打断李浈的说话。

    “您是。。。。。。是何时知道的?”

    尽管李浈知道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但最终还是问了。

    只见郑氏缓缓起身,而后柔身走至李浈面前,二人近在咫尺,郑氏伸手轻轻抚摸着李浈的脸庞,只是不知何时,郑氏早已是泪流满面。

    “记得你刚出生时便瘦得很,这一晃十多年了,竟还是这么瘦,待日后见了李承业我定要好生问问他,这些年是如何亏待了你!”

    郑氏流着泪,也笑着,并不温润,甚至有些略显粗糙的手在李浈的脸庞轻轻滑过,而后落在李浈的双手之上。

    李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呆呆地望着郑氏,一言不发,心中虽对郑氏并无多少复杂的亲情,但却也生出一道暖流,瞬间涌入心头,流遍全身。

    “婆。。。。。。婆婆!”

    就连李浈自己都说不清楚,当自己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为何心中会有如此浓重的酸楚,眼中为何会有如此模糊的泪水。

    或许李浈已承受得太多的压力,又或许在这世上又多了一位亲人。

    无论缘由如何,此时此刻李浈感受到的,不再是阴谋诡计、不再是人心叵测、更不再是虚伪狡诈。

    唯有亲情万屡徘徊萦绕于心中最深、最重的那个角落。

    郑氏轻轻点了点头,将李浈脸上的泪轻轻拭去,而后缓缓说道:“你阿耶瞒了我十多年,直到去骊山的前几日才告诉婆婆你还活着,婆婆本不愿让你涉险,但事已至此便再无还转之地!”

    而后只见郑氏冲周规点了点头,周规随即转身而出。

    “把你的东西拿来吧!”郑氏冲李浈一伸手,笑道。

    李浈满脸诧异地望着郑氏,迷茫,而又不解。

    郑氏见状,随即笑道:“待你阿耶回京你亲自问他好了,婆婆现在也只是你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话音方落,只见周规去而复返,只是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当看到那张绢布的一瞬间,李浈便已猜到了周规手中捧着的。

    正是太后印玺。

    。。。。。。

    延庆公主府。

    也许已在这“牢笼”中关得太久,又也许是李峻的心早已无限接近崩溃的边缘。

    今日,李峻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退出这场争斗,退出这场游戏。

    即便胜利在望,即便粉身碎骨。

    无论如何。

    “阿姊。。。。。。”

    这是今日李峻第一次与延庆公主说话。

    当李峻决定开口时,延庆公主依旧坐在棋盘前,棋局还是三日前的棋局。

    一子未动。

    “你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便再不能回头!”

    延庆公主的目光依旧在棋盘上。

    尽管李峻的话未说完,但似乎延庆已经洞悉一切。

    “可。。。。。”

    “可你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这一次,延庆注视着李峻,目光犀利,如一位母亲呵斥自己犯了错的孩子。

    李峻沉默了,尽管心中早已备好了万千说辞,在这一刻终究还是沉默了。

    “只待太皇太后临朝称制之后禁苑兵变,到了那时你便是皇太侄,你便是大唐皇帝!你还不满意么?”

    延庆公主的语气变得愈发严厉,望着自己这个怯懦不争气的弟弟,目光中满是责备。

    “我。。。。。。只是不相信李浈!”

    尽管李峻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但他终究无法面对延庆公主的目光。

    从小到大,无不如此,只消延庆公主的一道目光,李峻心中便再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呵呵,难道你以为我便信他么?”

    延庆公主冷冷地望着李峻,紧接着说道:“你想说的并非是这些吧!”

    闻言之后,李峻竟再也坚持不住,软着身子摊坐在一旁。

    此时此刻,他只想逃离,但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若有来生,他或许再不愿投生帝王家。

    。。。。。。

    何仁厚自离开紫兰殿,便再没有停留,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有他能够做到,也只有他能做到。

    怀中的诏令依旧温热,那是太皇太后郭氏与太后郑氏联名拟定的诏书。

    临朝称制的诏书,同样也是平叛诏书。

    此刻,他要赶去禁苑。

    三万兵马,虽不及仇士良的十万神策军,但此时此刻仇士良早已将大部分神策军分别调往京畿四关,以牵制四方前来的各地援军。

    这是仇士良犯下的一个致命的错误。

    若其将神策军主力调回京城,那么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兖王的登基。

    但仇士良太自信了,本是一盘天衣无缝的棋局,如今却偏偏被他下得漏洞百出。

    何仁厚知道,当李浈手捧着诏书出来的那一刻,仇士良便已注定了失败。

    尽管何仁厚很好奇李浈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说服郑太后,但现在却已不重要了。

    因为即将登基的并不是兖王,而是杞王。

    至少在何仁厚看来,除了杞王之外,再无他选。

    未免遭遇金吾卫盘巡,何仁厚没有走最近的太和门,而是自太液池直登龙首原,最后再由龙首原南下,便可直达禁苑。

    尽管远了许多,但这却是最安全的一条路线。

    。。。。。。

    皓月当空,星河璀璨,初春的夜最为清澈,初春的风也最为清冽。

    李浈裹着厚厚的裘衣,抬头望着寂静的夜空,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阿兄,文饶公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李漠一脸担忧地问道。

    自李德裕去了崇政殿后,整整一日依旧未归,这不由让李漠有些担心。

    “放心吧,老夫的命还硬得很!”

    正说着,只见老总管搀着李德裕蹒跚归来。

    。。m。


………………………………

第四百五十六章 前戏

    李浈迎上前去笑道:“今日对于文饶公来说,定是难熬得很吧!”

    李德裕满脸疲惫之色,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无论如何,今日算是过去了,但到了明日,老夫也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压得住!”

    李浈仰头大笑:“哈哈哈,待得明日,文饶公只管看戏便是了!”

    大中元年,二月初五。

    晴天旷日,春风和煦,接连几日的清冷和阴郁似乎就在一夜之间变得温柔疏朗。

    曲江池畔的桃林不知何时也已变得如小娘子脸上的脂粉团,透着诱人的水嫩;和风徐徐,迎面而来的也只有醉人的清香,沁入心脾,欲罢不能。

    成片的粉红夹着柳稍的新绿,让整座曲江池变作了诗、映成了画。

    崇政殿。

    尽管暖风拂面,但仇士良的身上却依旧披着裘袍,倒是刚刚换上了一身崭新衮服的李岐,看上去显得异常兴奋。

    二人身后,则是似乎永远只会垂首站立、沉默不语的郭睿,让人永远看不清他的脸。

    李岐身旁两侧,则是几名内侍,正在忙碌地整理着早已舒展得不见一丝褶皱的衮服。

    “仇公,今日之事可都安排妥了?”

    李岐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

    仇士良没有立刻答话,只是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兀自发呆。

    “仇公”李岐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

    仇士良这才稍稍收回心神,目光落在一侧空旷却又戒备森严的朱雀大街之上,缓缓说道:“是个好日子,只是差了一场春雨!”

    仇士良在说这句话时,脸上不见一丝笑容,更无兴奋激动之意,有的只是似有若无的一抹担忧和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狠戾。

    “郭将军”仇士良缓缓开口,“杂家只要你保证一件事,从京城到南郊的这一路上”

    说着,仇士良转过身紧紧盯着郭睿,“万无一失!”

    郭睿闻言竟顿时大汗淋漓,望着仇士良,又看了看兖王,“可禁苑”

    不待其说完,仇士良紧接着说道:“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杂家已调三千神策军前往禁苑平乱,足以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那城外”郭睿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突然看到仇士良脸上一闪而逝的那股浓浓的杀意。

    “只要你能保证殿下顺利登基,城外那些人便不足为虑!”仇士良缓缓说着,但眼中的担忧却是愈发深重。

    郭睿随即说道:“仇公何不将神策军主力调回京城,如此一来”

    仇士良闻言怒声叱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杂家该怎么做!”

    郭睿见状顿时噤若寒蝉,而后无奈退去。

    待其走后,李岐先前脸上的兴奋不知何时已变做了无助的仓惶,只见其抬脚将身前的一名内侍踹开之后,快步走向仇士良,不安地说道:“仇公,方才郭睿所言极是,为何不将神策军调回京城?”

    仇士良看了李岐一言,没有说话,目光再度顺着朱雀大街延伸向了远方。

    “若现在将神策军调回京城,不消半日,那些叛军必将兵临城下!”

    仇士良无力地说道:“更何况”

    “如何?”李岐的面色有些泛白。

    闻言,仇士良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只见其轻轻叹了口气,“太晚了!”

    仇士良在说这三个字时声音细弱蚊鸣,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寅时。

    人们尚沉浸在睡梦之中不曾醒来,而朱雀大街上却早已被数不清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两侧兵甲林立的金吾卫直通南郊圜丘。

    那是大唐历代皇帝四时祭天之处,也是李岐的皇帝梦开始之地。

    或许这是大唐帝国百年来最仓促的一次登基,甚至仓促得不足以用简陋来形容。

    而就当李岐的车舆驶出承天门时;

    当延庆公主和杞王李峻踌躇满志地将一张“暗网”撒向整座京城时;

    新昌坊青龙寺之内的某个人却是睡梦正酣,似乎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无关,仿若置身事外。

    唯有惴惴不安的李漠,满脸忧愁地坐在榻旁,盯着自己的阿兄一筹莫展。

    正在此时,房门应声而开,李漠下意识地抓起身旁横刀,回头却见来人正是李德裕。

    虽已入春,但李德裕的身上依旧披着厚重的裘袍,脸色也比之前更苍白了些,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让人无从揣测的神采。

    见是李德裕,李漠如看到救星一般,也不待施礼便径直跨到李德裕跟前,一脸焦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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