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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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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之后,李浈面色更显忧虑,天干物燥,或许只需一点小小的火星便能将这座“帝国命脉”烧得一干二净。

    “启禀几位使君,前面便是洛仓了,我们只能在这里躲着,再往前一步势必会被发现!”当地的那名郡兵对李浈等人说道。

    闻言之后,李浈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百丈之处赫然是一座夯土筑成的高大城墙,东西长达千米,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座哨楼,用以观测周边敌情示警之用,俨然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小型的城池。

    “我有个问题!”郑畋见状不禁低声说道:“这座仓城布局严密,防守几乎寻不到什么破绽,那么这些变民是怎样冲进去的呢?按理说仓城内有精锐守军五千人,再凭着这座仓城,即便是一万郡兵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拿下,那么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

    李浈点了点头,道:“不错,而且看这仓城完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变民在洛仓中一定有内应!”

    “嗯!如此说来,这些变民的来路还真不简单了!”郑畋双眉紧蹙,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李浈望着前方仓城门前负责守卫的十几人,对身旁的神策军老兵问道:“你们觉得这些人像是变民么?”

    五人极目远眺,只一瞬间心中已有了答案,“属下敢保证,这些人绝对是经验丰富的郡兵!”

    “为何?他们不光穿的只是些寻常百姓的衣服,手里拿的也均是些简陋的兵器,甚至看上去他们也毫无纪律可言,为何你们如此笃定?”李浈又问。

    “其实很简单,只要是出身军伍的人身上就带着一种天然的气势,不是想掩盖就能掩盖得了的,还有他们所站的位置看似懒散毫无章法,但是使君您细看,前面一共是十五人,每人之间的距离虽不一致,但却都不超十步,而且每五人的距离稍近,距离另外的五人又稍远一些,如此说明他们这十五人分为三队,而每一队所站立的位置粗一看没什么,但仔细一看的话只要稍稍经历过战阵的老兵便不难看出,这正是我大唐军队的防守阵型!”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人相见

    “另外,使君再看,他们每个人的神情严肃,相互之间甚至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以他们所处的位置来说,洛仓周边尽在目光范围之内几乎没有死角可言,若不是此处的荒草灌木颇为高大的话,我想我们早已被发现了!”

    闻言之后,李浈等人无不信服,老兵到底不愧是老兵,若单是自己的话绝不可能观察推想得如此细致。

    “这么说来的话,这些人”

    “必是郡兵无疑,而且尽是精锐!”不待李浈说完,一旁的那名神策老兵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呵,不过他们看样子也有所疏漏,若换了是属下的话,占据洛仓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方圆几十里的杂草灌木一把火烧掉,如此一来,敌人根本就没有近距离探查的机会!”那名老兵不无得意地笑道。

    “那你能不能推断他们来自何处?也就是说哪里的郡兵?”李浈紧接着又问。

    闻言之后,那名老兵的脸上显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个,属下便无从推断了!河南道辖内的几个藩镇相距不远,所以单单从习惯和外貌上推断的话太难了!”

    李浈点了点头,又问:“依你的经验来看,以一万人从外强攻这里的话需要多久?”

    老兵想了想道:“若是有攻城之物协助至少需要三日,没有的话怕是没有十日攻不下来!”

    但随即只听其又紧接着说道:“不过依属下来看,这里面的人进攻洛仓时并未用到攻城之物!原因有二,其一也便是如方才副使说的那般城墙完好,其二这里的荒草直立未见倒伏现象,而且地上也未见到攻城车的车辙!”

    “嗯,如此一来我们几乎就可以断定洛仓之内定有敌人内应!”郑畋紧接着说道。

    但李浈想了想后却又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洛仓守军与叛军相熟,失了戒备之心自己打开的城门!”

    一行人回到巩县之后立刻向郑亚回禀了洛仓所见,事已至此,洛仓变民是假叛军是真,王凝建议即刻请旨调兵平乱,但郑亚却持反对意见。

    其实原因很简单,调兵容易,但哪里的兵却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眼下河南诸道的兵马均有嫌疑,如此一来便只有调神策禁军前来,而且神策军到达之后又要打谁?当然洛仓势必要夺回,然后呢?难道要把河南各道的兵马都打上一遍么?

    所以郑亚的意思是向朝廷禀明实情是必要的,但是在没查出乱兵的源头之前万万不能动兵,否则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若是激怒了叛军一把火将洛仓烧个干干净净,这差事便算是彻底办砸了,贬官是小事,而且极有可能人头不保。

    所以紧接着问题便来了,怎么个查法?总不能挨着个地到河南各节度使面前质问一番吧。

    此时李浈想了想说道:“我想现在我必须要去见一个人了!”

    “谁?”郑亚问道。

    洛阳。

    李浈站在一座宅院门前驻足而望,心中不免略显感伤,宅院不大,至少与自己在江陵府所见的那座宅院相比堪为云泥之别。

    门前无旗幡不说,便是正门也小了将近一倍,谁能想到这座几乎可以称作破旧不堪的宅子便是那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代权臣所居之所呢?

    李浈心中轻叹一声,而后绕道侧门轻扣门环。

    “我家郎君不见客,请回吧!”门内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

    李浈自然听得出正是李德裕府内张总管的声音,当即躬身说道:“小子李浈,特来拜见文饶公,还望张总管通秉一声!”

    门开之后,一名老者出现在了李浈面前。

    “张总管,别来无恙啊!”李浈赶忙行礼笑道。

    张总管显然没有料到来人竟是李浈,也许是故人相见,又也许是替李德裕感到委屈,在见到李浈的一霎那,这位年逾五旬的老者竟是瞬间泪流满面。

    见张总管老泪纵横之状,李浈的心中也不免悲从中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呵呵,让少郎君见笑了,老朽这便带您去见郎君!”张总管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口中连连致歉。

    李浈随即对身后的五名神策老兵说道:“你们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进内!”

    待得来到一间偏堂之后,张总管在门外轻声说道:“郎君,您猜谁来了?”

    过了许久,屋内之人才缓缓说道:“李家大郎吧,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进来!”

    李浈随即推门而入,刚要施礼,抬头却是猛地一愣,若非身在此地的话李浈死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形同枯槁的老人便是李德裕,便是那个在溪边钓鱼的老叟,便是那个在江陵府未雨绸缪的荆南节度使,便是那个在武宗一朝力挽狂澜的一代权臣。

    “小子,拜见文饶公!”李浈心忍悲痛稽首行礼。

    此时的李德裕看上去瘦了整整一圈有余,颧骨高耸,瘦骨嶙峋,原本那双矍铄的目光也变得浑浊无比,使得整个人变得了无生趣,死气沉沉。

    见李浈进门,李德裕起身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而后走到李浈跟前将其扶起,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呵呵,听闻你以巡查副使之职前来东都,老夫便知道你一定会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的!”李德裕笑道,亲手将李浈按在一张低案之上。

    李浈笑了笑,道:“在您面前小子不敢无礼,还是坐这里吧!”说罢之后李浈起身坐至一张蒲团之上。

    “在老夫这里哪有那么多的礼数!”李德裕显得很开心,至少表面上看得很开心,脸上那一道道斧刻般的皱纹也随之舒展了许多。

    不待李浈说话,李德裕紧接着笑道:“此番前来怕是不单单是看望老夫这么简单吧!”

    李浈脸色有些尴尬,颔首笑道:“小子的事终究瞒不过您老一双慧眼!”

    李德裕却一摆手笑道:“哪里有什么慧眼,若要说慧的话是这里!”说着李德裕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如今你的身份变了,这里也应随之而变才是,有些事由不得你不做,有些事则由不得你去做,你为皇长子,日后有些事你必须要考虑!”

    李浈闻言面色微变,他知道李德裕所指的是什么,但自己对这种事确实并无太大的野望,刚要开口,却只见李德裕又说道:“若老夫猜的没错,陛下已有了立你为储之心!”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而弥坚

    李浈闻言顿时一惊,赶忙说道:“您老可莫要吓小子,小子可并无争储之心!”

    “有没有是你的事,如何安排是陛下的事,但”李德裕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做好准备了么?”

    “什什么准备?”李浈的手心中竟已是微微湿润。

    “呵呵”李德裕这才重又将身子坐直,笑道:“自古以来这条路无不充满血腥与阴诡,你若没有准备便注定了要成为挡在别人前面的绊脚石,终究会被人一脚踢开,甚至”

    说到这里李德裕轻啖一口茶汤,而后又继续轻声说道:“粉身碎骨!”

    “会稽郡有人名为方干,字雄飞,你若有所谋,当收为幕下,日后若得继大统,此人有谋世之能、治世之才,不可不用!”李德裕淡淡笑道。

    李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也记下了这个名字。

    “呵呵,你莫要嫌老夫多嘴,此次你前来想必是因为洛仓那些叛军的事情吧!”李德裕笑道。

    “怎么?您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李浈顿时一惊,赶忙问道。

    “哈哈哈,老夫自来到这东都之后便没再出过门,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呢?”李德裕大笑。

    “那”李浈欲言又止。

    “你是问老夫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叛军而非变民?”

    李浈点了点头。

    “猜的!”

    李浈:“”

    见状之后,李德裕笑道:“怎么?猜到这些很难么?若单纯只是变民的话根本没能力攻破重兵防守的洛仓,所以必是训练有素而且经验丰富的郡兵无疑!”

    “那您可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李浈紧接着问道。

    李德裕摇了摇头道:“至于他们的身份老夫确实不知,不过眼下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他们的目标并非洛仓,更并非造反!”

    “哦?小子愿闻其详!”李浈赶忙起身躬身行礼。

    李德裕见状一摆手,脸上略带不愠之色,道:“坐下坐下,进了京城没几日怎么尽学了这些虚礼,老夫若计较这些的话今日便不会让你进这个门!”

    李浈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也顿觉不安,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改变了太多。

    “其实这也不难猜到,若换做了你的话,在这重兵环伺的都畿腹地,你敢起兵造反?”李德裕反问道。

    李浈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若非如此的话,那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一万叛军可是实实在在地攻占了洛仓,只这一条便已等同于造反了!”李浈满心狐疑地问道。

    对于李浈的担忧,李德裕倒显得一脸轻松。

    “都这时候了您老竟还笑得出来!”李浈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现在最着急应该是这背后之人才对,你着个什么急!”李德裕大笑。

    闻言之后,李浈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您的意思是,咱们静观其变,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不是洛仓,那么下一步定然还会有动作!”

    李德裕欣然点了点头,向李浈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笑道:“不错,也亏得你能想到这点,**敬那个外甥若有你一半聪明也不会那么亟不可待地上疏请旨!”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简单得很,既然他的目的不是洛仓,更不是造反,那么下一步你猜他会做什么?”李德裕问道。

    李浈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老夫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时间不多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是谁了!”

    李浈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冲李德裕行礼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子还需尽快赶回巩县”

    话还未说完,便只听李德裕摆了摆手笑道:“巩县估摸着你是回不去了,若不出老夫所料的话,不光是巩县,潼关、函谷关、虎牢关等大小关隘都已经被封锁了,现在的河南道已经彻底断了与外面的联系了!只怕你现在连这洛阳城都出不去!”

    此言一出,李浈顿时心中一沉,忙又问道:“这”

    但话还未说完,李浈便也迅速冷静下来,突然之间在其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熟悉的景象在脑中急速地一闪而过。

    “此番前来,陛下一定给你兵符了吧!”李德裕问道。

    “嗯,陛下让我在必要时可直接调用东都畿防和金商兵马!”李浈如实答道。

    李德裕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陛下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没有让你调用河南的藩镇兵马,不过仅凭这些还不够啊!”

    “另外”李浈犹豫了一会,而后才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延庆公主的鱼符!”

    “延庆的鱼符?”李德裕一愣,而后讶异道:“你险些将延庆远嫁黠戛斯,以她的性子怎么还会送你鱼符?”

    闻言后,倒是李浈被吓得一愣,问道:“您,您老怎么知道是小子做的?”

    自己远在京城,而当时的李德裕怕是还在赶往东都的路上,但听此言其似乎对京城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甚至自己与延庆公主这段恩怨知道的人极少,而当时尚在途中的李德裕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更令李浈感到惊讶的是,似乎李德裕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如身临其境一般,这已不是猜测能够解释得了的了。

    李浈无法想象一个被贬的前任宰相在朝中、在京城居然还有如此之广的耳目和消息渠道,这也就难怪自己的皇帝老爹会对李德裕如此忌惮了。

    而李德裕似乎也并不想过多得解释,只笑答了一句:“在这大唐境内,老夫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李浈苦笑一声,而后将与延庆公主的恩怨又详细说了一遍,却令得李德裕不禁由衷赞叹道:“你做得远远比老夫预料的要好,扳倒一个敌人容易,但若是要让自己地敌人反过来信服自己却难如登天,而你却做到了,延庆的这枚鱼符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甚至要比陛下的兵符作用更大啊!”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宣武叛军

    李浈闻言顿时一惊,赶忙说道:“您老可莫要吓小子,小子可并无争储之心!”

    “有没有是你的事,如何安排是陛下的事,但”李德裕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做好准备了么?”

    “什什么准备?”李浈的手心中竟已是微微湿润。

    “呵呵”李德裕这才重又将身子坐直,笑道:“自古以来这条路无不充满血腥与阴诡,你若没有准备便注定了要成为挡在别人前面的绊脚石,终究会被人一脚踢开,甚至”

    说到这里李德裕轻啖一口茶汤,而后又继续轻声说道:“粉身碎骨!”

    “会稽郡有人名为方干,字雄飞,你若有所谋,当收为幕下,日后若得继大统,此人有谋世之能、治世之才,不可不用!”李德裕淡淡笑道。

    李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也记下了这个名字。。

    “呵呵,你莫要嫌老夫多嘴,此次你前来想必是因为洛仓那些叛军的事情吧!”李德裕笑道。

    “怎么?您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李浈顿时一惊,赶忙问道。

    “哈哈哈,老夫自来到这东都之后便没再出过门,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呢?”李德裕大笑。

    “那”李浈欲言又止。

    “你是问老夫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叛军而非变民?”

    李浈点了点头。

    “猜的!”

    李浈:“”

    见状之后,李德裕笑道:“怎么?猜到这些很难么?若单纯只是变民的话根本没能力攻破重兵防守的洛仓,所以必是训练有素而且经验丰富的郡兵无疑!”

    “那您可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者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李浈紧接着问道。

    李德裕摇了摇头道:“至于他们的身份老夫确实不知,不过眼下唯一可以断定的是他们的目标并非洛仓,更并非造反!”

    “哦?小子愿闻其详!”李浈赶忙起身躬身行礼。

    李德裕见状一摆手,脸上略带不愠之色,道:“坐下坐下,进了京城没几日怎么尽学了这些虚礼,老夫若计较这些的话今日便不会让你进这个门!”

    李浈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也顿觉不安,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改变了太多。

    “其实这也不难猜到,若换做了你的话,在这重兵环伺的都畿腹地,你敢起兵造反?”李德裕反问道。

    李浈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若非如此的话,那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一万叛军可是实实在在地攻占了洛仓,只这一条便已等同于造反了!”李浈满心狐疑地问道。

    对于李浈的担忧,李德裕倒显得一脸轻松。

    “都这时候了您老竟还笑得出来!”李浈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现在最着急应该是这背后之人才对,你着个什么急!”李德裕大笑。

    闻言之后,李浈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您的意思是,咱们静观其变,若这背后之人的目的不是洛仓,那么下一步定然还会有动作!”

    李德裕欣然点了点头,向李浈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笑道:“不错,也亏得你能想到这点,**敬那个外甥若有你一半聪明也不会那么亟不可待地上疏请旨!”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简单得很,既然他的目的不是洛仓,更不是造反,那么下一步你猜他会做什么?”李德裕问道。

    李浈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老夫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时间不多了,很快你就会知道是谁了!”

    李浈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冲李德裕行礼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子还需尽快赶回巩县”

    话还未说完,便只听李德裕摆了摆手笑道:“巩县估摸着你是回不去了,若不出老夫所料的话,不光是巩县,潼关、函谷关、虎牢关等大小关隘都已经被封锁了,现在的河南道已经彻底断了与外面的联系了!只怕你现在连这洛阳城都出不去!”

    此言一出,李浈顿时心中一沉,忙又问道:“这”

    但话还未说完,李浈便也迅速冷静下来,突然之间在其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一个熟悉的景象在脑中急速地一闪而过。

    “此番前来,陛下一定给你兵符了吧!”李德裕问道。

    “嗯,陛下让我在必要时可直接调用东都畿防和金商兵马!”李浈如实答道。

    李德裕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陛下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没有让你调用河南的藩镇兵马,不过仅凭这些还不够啊!”

    “另外”李浈犹豫了一会,而后才又继续说道:“另外还有延庆公主的鱼符!”

    “延庆的鱼符?”李德裕一愣,而后讶异道:“你险些将延庆远嫁黠戛斯,以她的性子怎么还会送你鱼符?”

    闻言后,倒是李浈被吓得一愣,问道:“您,您老怎么知道是小子做的?”

    自己远在京城,而当时的李德裕怕是还在赶往东都的路上,但听此言其似乎对京城发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甚至自己与延庆公主这段恩怨知道的人极少,而当时尚在途中的李德裕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更令李浈感到惊讶的是,似乎李德裕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如身临其境一般,这已不是猜测能够解释得了的了。

    李浈无法想象一个被贬的前任宰相在朝中、在京城居然还有如此之广的耳目和消息渠道,这也就难怪自己的皇帝老爹会对李德裕如此忌惮了。

    而李德裕似乎也并不想过多得解释,只笑答了一句:“在这大唐境内,老夫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李浈苦笑一声,而后将与延庆公主的恩怨又详细说了一遍,却令得李德裕不禁由衷赞叹道:“你做得远远比老夫预料的要好,扳倒一个敌人容易,但若是要让自己地敌人反过来信服自己却难如登天,而你却做到了,延庆的这枚鱼符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甚至要比陛下的兵符作用更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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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随商而行

    洛阳城外,一行七八人组成的商队刚刚经过守军的严密盘查正沿着官道缓缓南下,几辆牛车之上装着的不过是些来自京城的日常用物,原本这些东西是应该运到洛阳城的,但那里却已是人心惶惶,所以这些行商便决定将东西运至许州,毕竟相对来说许州总要太平些。

    “呵呵,这位少郎君,看样子你们并非客商,不知你们到许州去做什么?”一名锦衣老者凑到一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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