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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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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使君有何打算?”武将又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封锁宣武军一应隘口官道,绝不能让其一兵一卒踏出宣武辖地!另派三千精骑、七千步卒与东都畿防营会和后赶往巩县,务必要让郭盛的那一万人动弹不得!”崔延一咬牙说道。
巩县。
李浈闻言之后随即冲郑亚微微一笑道:“还望郑公见谅,要说证据的话暂时还没有”
“哈哈哈!李浈,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拿我?郭某不服,日后某定要在陛下面前禀明一切!你构陷忠良,论罪当诛!”郭盛当即大笑,恶狠狠地瞪着李浈吼道。
郑亚闻言后脸上的肌肉顿时抽搐了几下,而后气急败坏地冲李浈说道:“李浈!你这祸可闯大了!还不快快松开郭将军!”
“且慢!”正在此时只见李浈起身说道。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你到底想做什么!”郑亚当即也动了真怒。
“郑公稍安勿躁,眼下虽无凭据,但还望您听浈细细道来!”李浈直接抬腿跨过低案立于堂下,看了郭盛一眼后才缓缓说道:“其实在此之前刚刚听闻宣武军谋逆的消息后,郑公与诸位都曾感到不解,一名正值盛年、皇恩隆宠说完一镇节度、当朝使相,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造反!”
“而且此事若生在河北三镇的话倒也情有可原,可偏偏却是发生在距离京畿并不算远的宣武军,先不论以区区宣武军之力能不能造反成功,单就是看河南道诸镇的态度也应当猜到此事必有蹊跷,首先我们说说造反这件事!”李浈笑了笑说道。
郑亚等人闻言后顿时哭笑不得,造反二字从李浈嘴里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让人听上去怎么也有些不妥,况且他还是朝廷钦命的巡查副使。
“历来藩镇造反必有两个最基本的条件,一为造反的缘由;二便是造反的条件,可就目前来看,孙使君几乎没有任何理由造反,至于这造反的条件么,单靠宣武一镇的力量傻子也不会做出如此蠢事,便是强如河北三镇者都不免要拉一个帮手,但直到此时并未见河南其他藩镇出兵相助,也就是说宣武军从头至尾都只是孤家寡人!”
众人闻言后细想之下也顿觉李浈所言有理。
李浈紧接着又道:“说到这里,我们再说回造反的缘由,既然孙简没有理由造反,那么在宣武军中谁还有这个理由呢?”
说着,李浈看了看郭盛,而后又说道:“当然,我相信郭将军也不会造反,之所以出兵作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幌子罢了!造反是假,夺权是真!”
“李浈,你血口喷人”
郭盛还未说完,只见暴脾气严恒一个箭步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严恒自幼习武,力气自然比李浈要大得多,此时打在郭盛脸上瞬间嘴角便溢出了一道血痕。
郑亚见状有心阻拦,但却见李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后只得悻悻作罢。
李浈见状不禁看了严恒一眼,道:“你看,你这一巴掌把我刚才打得那道印子盖住了,下次记得打另一边!”
严恒咧嘴讪笑,索性就站在郭盛跟前随时准备再来一次。
呸――
郭盛将口中的淤血啐向面前的李浈,躲闪不及之下李浈被啐了个正着。
李浈一脸恶心地看了看自己袍角上的血丝,而后无奈地叹道:“你看,好好的袍子被你弄脏了!”
说罢之后只见李浈掀起袍衫往郭盛脸上蹭了蹭,而后才心满意足地说道:“现在干净些了!”
而后又对严恒嘱咐道:“一会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袍子怕是得换一件了!”
众人见状顿时四顾左右,脸上俨然一副没听到、没看到的表情。
而郭盛却早已是气得脸色青白相间,刚想开口大骂但却正看到严恒那只刚刚抬起的巴掌,当即怒哼一声缄口不言。
“你接着说下去!”郑亚见李浈没个正形,当即催促道。
“哦,刚刚说到哪里了?”李浈转而向一旁的郑畋问道。
郑畋好好的思路被李浈这一搅合一时也有些衔接不上,想了想后才说道:“说到造反是假,夺权是真!”
“嗯,若不出我所料的话,孙使君早在几日前便已被你囚禁,甚至不排除已遭你毒手,所以这一条条谋逆的军令皆是出自你手,只不过是打着孙使君的幌子罢了!不知我这么说,郭将军可认同呢?”李浈再度弯下身子冲郭盛笑道。
郭盛正要说话,却只见李浈紧接着又说道:“当然,郭将军定然不会承认这等欺上瞒下的罪过,因为如今孙使君已被你杀死,成了死无对证的悬案,若不出意外的话,宣武众将定然推举郭将军为宣武留后(留后,等同于藩镇的法定接班人),至于那封请求致仕的奏疏,也不过是你事后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的幌子而已,还真是名利双收啊!”
郭盛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但也不肯轻易认输,只得怒声说道:“哼!说了这么多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不错,在下确无凭证,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在下自然不能为郭将军定罪,但到了京城后,三法司想必定然有办法找到证据的!”李浈笑道。
郭盛闻言后顿时面色大变,若真的到了三法司那里,自己也便等于彻底没了活路,当即一咬牙大笑道:“哈哈哈!只怕你们走不出这巩县半步!”
此言一出,郭盛无疑等于不打自招,但若不如此的话便要进三法司的牢房,权衡之下郭盛也只有撕破脸皮了。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郑亚不禁怒道:“郭盛狗贼,这一切竟真的是你一手所为!”
郭盛冷眼怒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傍晚前郭某还不曾走出巩县的话”
“呵呵,郭将军是不是想说埋伏在巩县外的一万大军?若是如此的话还请将军放心,只怕他们一时半会动弹不了啦”李浈大笑。
“一万大军?难不成他们还没撤走?”刘蜕此时问道。
“呵呵,撤了是撤了,不过只是撤出了你们的视线之外而已!否则如郭将军这般心思缜密之人又怎会这般有恃无恐地将自己送上门来呢!”李浈答道。
“我不信,你手中无兵无卒,如何能困得住我的一万兵马!即便你手中有兵符,在这河南道之内也没人会听你的调遣?!”郭盛神色慌张,心有不甘地说道。
“呵呵,如此说来郭将军谋算得还真是面面俱到啊!不过你莫要忘了,人是会变的,即便是昔日的盟友都有可能在背后砍你一刀,更何况是并未与你有过任何协定的藩镇呢?”
“其实在此事之上,别人虽然做得有些卑劣,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要比你更聪明!”
“是崔延?!”郭盛当即明白了李浈口中的他为何人,神色也顿时变得颓废无比。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忱的态度
“崔延匹夫,竟”
话还未说完,李浈随即向严恒使了个眼色,严恒心领神会劈手便是几个巴掌狠狠扇在郭盛的脸上,加之严恒力道极猛,竟将郭盛打得面目青紫说不出话来。
郭盛那后半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得出口,李浈知道他想说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他说出来,而也正因郭盛这半句尚未出口的话,也注定了他终究无法活着回到京城受审。
当李浈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变得阴冷、变得狠毒、也变得无情,但他却知道,自己已没了别的选择。
郭盛被俘,也预示着这场闹剧的终结。
自文宗伊始,晚唐各大藩镇无不充斥着骄兵悍将,这些兵将常常将自己的上峰或杀死、或驱逐,然后自己向朝廷奏请成为“留后”,而朝廷对此常常采取息事宁人、姑息迁就之策,但越是如此藩镇便越发骄纵,最后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即便是成就了“元和中兴”的宪宗时代,都也难免迁就一二,然而自李德裕执政后,李党的强硬做派以及武宗果决凌厉的作风使得众藩镇稍安,然而随着武宗驾崩、李德裕被贬之后,这些藩镇将领不免再度蠢蠢欲动。
郭盛一事无疑是这个时候大唐诸藩镇的一个缩影,郭盛的祸心野望也代表了大部分藩镇将领的心中所想,然而随着郭盛的失败,这些骄兵悍将们不免便要细细思忖一番了。
一行人回京复命之后,李忱当日便在朝堂之上做出了对于此事的反应。
郭盛谋逆,为十恶罪之首,依律株连九族,此外着兵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四部联合遣使前往宣武节度清查其辖地五品以上文武官员,如有发现从恶者,从重决断永不赦免。
按照常理的话,只要首恶伏诛便很少会牵连旁人,但李忱却偏偏摆出了一副誓要追查到底的强硬态度,令得帝国上下一片哗然。
而所有人又都明白,李忱之所以要如此彻底地清算,无疑是要向诸藩镇说明一件事:这个天下是我李唐的天下,你们的去留只能由我一人决定。
大明宫麟德殿。
将众臣屏退之后,李忱独留了李浈一人。
望着殿下这个瘦削的少年,李忱的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郭盛是你杀的?”李忱毫无征兆地开口问道。
李浈闻言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为何如此?”
“因为死了他一个便足以达到阿耶的目的了,不需要再因此牺牲一个藩镇重臣!”
“哼!自以为是!那你说说朕有什么目的?”李忱沉着脸说问道。
李浈站在原地,想了想道:“阿耶的目的是通过郭盛来敲打其他藩镇将领,如今目的已然达到,若是再牵扯到其他藩镇的话,势必会适得其反,所以此事必须要在郭盛这里结束!”
李忱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说得不错,也办得不错,朕会为你再记一功!你先下去吧!”
“嗯?还有何事?”见李浈迟迟不动,李忱不免讶异道。
“孩儿确有一事想奏请阿耶!”李浈轻声说道。
“说吧!”
“是关于李德裕”
“好了!此事你以后不得再提,朕知道该做什么!”
“此次之所以能够顺利识破郭盛奸计,皆得益于文饶公,可见其对于我大唐还是忠心不二的”
“住嘴!朕做事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教朕!”李忱顿时龙颜大怒。
而李浈闻言却毫不退让,不依不饶地说道:“阿耶的分寸难道就是让这样的忠臣贬居东都?难道阿耶就不怕寒了朝臣们的心?寒了天下人的心?!”
“放肆!”李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莫要仗着朕宠你便这般的肆无忌惮!”
闻言之后,李浈微微笑了笑,道:“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奢望阿耶能够重新起用文饶公,只是希望阿耶到此为止,东都和崖州对他来说已没有太大的区别!”
“崖州?!”李忱面色一滞,崖州正是自己下一步给李德裕安排的终老之地,但此事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提及,为何李浈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正在李忱惊诧之间,李浈却躬身说道:“若没有别的事,请阿耶容许孩儿告退!”
李忱怔怔地望着李浈,而后木讷地摆了摆手,李浈见状告退而出,只留下了一脸错愕李忱独处殿中。
李浈知道,单凭自己的几乎话绝不可能改变皇帝老爹的决定,他也知道李德裕日后被贬崖州司户在所难免。
但李浈就是如此,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不甘心地想去试试,以前的李浈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历史,但越是身在其中便越是能体会到太多的无奈和遗憾,所以自己便忍不住想要去做些什么,即便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但自己却能无愧于心。
正如郑亚,若是依照史书记载,郑亚此时已被白敏中挤出朝廷之外遣往桂西,但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让白敏中的一场算计落空,与此同时本应与父亲通往桂西的郑畋也因此留在了京城,这一切已然与历史相悖。
翌日。
当胖嘟嘟的郑从谠出现在李宅之内时,李浈与郑畋、郑颢、刘蜕以及高骈、严恒正在正堂闲聊,见郑从谠进来,郑畋等人赶忙迎上前去。
“台文兄来得正好,就差你一个了!”郑颢大笑道。
郑从谠见状冲众人使了个眼色,而后朗声说道:“振威校尉李浈接旨!”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擢升李浈为昭武校尉,还是六品散官,只不过振威校尉为从六品,而昭武校尉是正六品,区别并不算太大,而这却让众人为李浈感到不平。
东都平叛虽然李浈为副使,但起到的作用无疑是毋庸置疑且有目共睹的,而陛下无论对于正使郑亚还是副使李浈,似乎都是口头上的表扬多于实际行动,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表彰也便算不得什么表彰了,朝臣们自然不免议论纷纷。
当日,众人用过晌午饭后赖在李宅死活不肯走,直到坊门关闭后李浈不得已之下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是夜,李浈、郑畋、郑从谠、郑颢、高骈、刘蜕与严恒、赵婉于正堂宴饮,原本赵婉是要回避的,但在李浈的执意要求下不得已留了下来。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众人不免均已微醺,只见郑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冲大笑道:“泽远啊,你这宅子什么都好,但唯独缺了一样东西!”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浈的决定
“不知贤兄所言何物?”不待李浈回答,严恒倒是抢先问道。
闻言之后,郑颢与郑畋等人相视一笑,道:“琴师、歌姬啊!以泽远之才名府中怎么能少得了这些呢?否则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才子之名?”
众人当即连连称是,唯独赵婉脸一红垂首不语。
李浈见状不由朗声大笑,而后赶忙岔开话题,冲郑畋等人笑道:“要说才学,在座诸位兄长哪一个不是满腹经纶,浈不过徒做了几首歪诗罢了,怎能与诸兄相比!如今四海承平陛下圣明,诸位兄长将来定为朝廷栋梁,浈比不了的!”
闻言及此,郑畋面带愁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长叹一声。
“怎么?台文兄有何烦心之事?”李浈笑问。
“哈哈哈,他还能有什么,无非是郁郁不得志的牢骚罢了!”一旁的郑颢大笑道。
与郑颢、郑从谠和高骈相比而言,郑畋才名绝不在此三位之下,但若论官职、地位的话,郑畋倒是的确要低人一筹。
郑从谠为中书舍人,可谓已经踏上了宰辅的必经之路;高骈为神策军都虞候,手握禁军部分兵权;而郑颢为右拾遗,乃是陛下身边亲近之人;只有郑畋,不过是个还未上任的小小渭南县蔚,与旁人相比起来虽算不上云泥之别,但也足以教人心中不快了。
“唉,只叹冯唐易老,无奈李广难封,我又能如何呢?来,吃酒!”郑畋脸色沉重,举杯复饮。
“呵呵,此句不妥,台文兄正值鼎盛之年,理应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等的胸怀洒脱,怎么说起话来倒像是个垂暮老者!台文兄所欠缺的不过是个机会罢了!”李浈笑道。
“是啊,缺的是个机会,可这机会又在何处呢?”郑畋苦笑道。
郑畋的这句话无疑给了李浈极大的触动,使得他突然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抛开这般不论,不知台文兄对藩镇如何看待?”李浈试探性地问道。
郑畋想了想后,缓缓答道:“藩镇起于天宝十大节度,起先只掌一地军权而不涉民政,但自开元后期始藩镇逐渐总揽军政大权,已与分封割据之诸侯无异,而此也是安史叛乱的根源所在,叛乱爆发之后玄宗为振军心而又使藩镇数目倍增,此后虽平定安史叛军,但河北三镇节度仍由叛军所部担任,而正因如此,直接导致河北三镇始终徘徊于朝廷边缘,据闻时至今日河北三镇竟还有百姓称安史叛贼为二圣,可见其已深入民心!”
“河北三镇如此,各地藩镇虽说不敢明目张胆悖逆朝廷,但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所有人都清楚,不过如今的藩镇已然呈尾大不掉之势,但大唐如若再复开元之盛,必先除藩镇之患!”
“但藩镇业已做大,想要摒除何其之难!”李浈紧接着说道。
“不错,摒除藩镇之患绝非夕年之力可为,且稍有不慎便重蹈安史覆辙,但,即便花上十年、二十年去做此事,对我大唐来说也是千秋万世的功业!”郑畋说着竟起身而立,慷慨激昂之状令众人无不侧目。
“台文所言有理,但除却藩镇之外,还有宦权、党争,此三弊不除,盛世难复!”郑从谠随即说道。
“然,知其弊易,去其乱难!”李浈皱了皱眉头沉吟说道。
“贤弟以为难,愚兄却以为难不在此,而在于明君贤臣!”郑畋当即反驳道。
不待李浈发问,郑畋便紧接着说道:“纵观历代盛世,无一不是君明臣贤,太宗文皇帝继位之初,内有义军起事,外有突厥犯边,其政局动荡远胜今时,但太宗皇帝举贤纳明,朝野内外上下一心,文有魏征、玄龄等治世能臣,武有二李、尉迟等百战之将,方才成就了贞观之治,也被后世君臣奉为楷模,而玄宗明皇之初亦有姚崇宋璟、子仪光弼,所以才有开元之盛,但无奈玄宗晚年昏聩,亲小人而远君子,如李林甫、杨国忠之流,致使安史叛军攻入长安,细想之下,藩镇也好、宦权也罢,皆是自开元晚期而发,由此来看,盛世之难不在内忧外患,而在君臣之心!”
郑畋侃侃而谈,神情时而激愤难平,时而潸然泪下,时而厉声怒喝,时而悲呼叹长叹,令得在座之人无不感同身受、击节称快。
或许从没有如今日这般快意恩仇,郑畋说罢之后连饮七杯,竟脱去袍衫鞋履,在堂下自顾起舞。
高骈见状不由纵声大笑,而后摘下腰间佩剑,和着郑畋的舞步学着春秋古人之法弹剑而奏。
郑从谠、郑颢与刘蜕三人也倍感兴奋,举杯痛饮三杯,而后一前一后和曲长歌。
“都疯了!”李浈见状不由摇了摇头笑道。
严恒倒还好说,毕竟出身贵胄之家,对这些文人的疯狂之名早有耳闻,此时见状只是咧嘴傻笑,但赵婉见状却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李浈使了个眼色自顾退了出去。
“吴总管,再上三坛好酒!”李浈大笑,但心中却有一颗种子已然悄悄萌芽。
是夜,众人酩酊而醉,席地而眠,李浈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这几位,心中不由暗自感叹,在后世史书中一个个振聋发聩的人物,谁成想如今会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浪形骸呢?
郑畋所言无疑让李浈的心倍感震撼,而郑畋的这番心声无疑也代表了当今文人士子的心中所想,在大部分士子们看来,读书的目的就是一为做官,但更重要的却是不甘庸碌一生。
而郑畋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将来的他势必会光耀万丈,不仅如此,或许因为自己的出现,郑畋的一生即将彻底改变。
醉意微醺的李浈望着大明宫的方向遥遥一拜,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即将改变大唐命运的决定,一个完全背离了史书的决定,更是一个危机重重又异常艰辛的决定。
诸君之位,我来了!
………………………………
第一百三十章 蛮夷犯边
李浈并非贪恋权势之人,以前的他是李承业的儿子,所见所闻斗不过是局限于江陵一地,而现在他是皇帝李忱的儿子,所见所闻也尽是家国大事,周围结交的也尽是些满怀雄心壮志的青年才俊,身处其间李浈不免深受感染,心底那颗复兴大唐的种子在悄然生根发芽。
毕竟,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李浈具备这个条件,而相对于还不曾见面的弟弟郓王李温来说,自己的目标更明确,自己的心性也更成熟。
正因如此,李浈才决定要为这个大唐做点什么,虽然自己曾一度惧怕悖逆历史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此时此刻,李浈身边有这么多的朋友,身后有那个万乘之尊的皇帝老爹,而自己还怕什么呢?
翌日,延庆公主府。
这是李浈第三次踏入延庆公主的府门,不过这次的延庆公主府已然搬到了崇仁坊。
而事实上崇仁坊才是各公主真正应该待的地方,只不过之前由于武宗宠溺延庆公主才特准其住在十六宅。
经过李浈的提点之后,延庆公主也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于皇叔祖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当初自己在京城、在朝廷内呼风唤雨的时代已经过去,而自己必须要学会低调做人。
李浈静静地坐着,接过延庆公主亲手递来的茶盏,笑道:“倒是没想到在下还能受到殿下如此礼遇,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了!”
一身淡青色襦裙的延庆公主闻言后莞尔一笑,道:“本宫也没想到在朝中如日中天宠极一时的李泽远竟还能再次踏进公主府的门,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李浈笑了笑,而后轻啖一口茶汤,而后将延庆公主的鱼符双手奉上,道:“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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