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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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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出。
男人的怒骂声、妇人的呼喊声、孩童的哭泣声在这一瞬间互相交杂,倾倒的烛火引燃了一座座穹顶,同时也彻底断绝了他们的生路。
愤怒惊恐的契丹男人们拿起手边的武器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向外冲去,但面对高旋转的骑阵最终葬身于马蹄之下,而那些侥幸得活的男人还不曾从地上爬起,便被一把把挥来的横刀剁为肉泥。
冲天的火光将这里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赤红,带血的赤红,漫天箭矢在火光的映照下犹如万道星辰陨落,轻易地将一具具或生、或死的躯体轻易洞穿。
浓重的血腥气伴着尸体的焦臭,在热浪的掀动下滚滚而来,使人闻之欲呕,即便是这些见惯了尸山血海的大唐精骑此番也不禁毛骨悚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每个人的面具之下的表情如何,更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所想。
但,无论怎样,在李浈的将令没有出之前,他们其中的每个人都不会停止手中的杀戮,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亦或是孩童,也无论对方手中有没有握着武器,他们所要做的只是一个字:杀!
此时此刻,李浈独居阵外,刘关五人将其环伺其内,在那张漆黑的面具下是一张没有悲喜的脸,唯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投射于前方,静静地望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杀戮,似乎在观赏一场正旦之夜的烟火,轻松而惬意。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李浈的心却早已是千疮百孔,这是李浈第一次如此真切、如此细致地面对杀戮,自己虽然不曾真正地去杀一个人,但他们无疑却是因自己而死,因自己的一句话而死。
李浈并非是一个仁慈的人,他信奉的是恩怨分明,或涌泉相予,或睚眦必报,他甚至怀疑“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是否真的可信,但此时此刻,李浈信了。
因为这一切正在自己眼前真真切切地生着,这些契丹人并没有参与到侵犯大唐的联军中去,或许他们只想在家人的陪伴下平静地过完这一生。
但这却并不能成为允许他们活下去的理由,因为他们的死将彻底打乱联军的军心,因为他们的死能换来更多的唐军士兵的活。
而也正因如此,即便是李浈心中如何不忍,也必须做出这个决定,而这也正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其背后却背负着多少无奈与血腥。
李浈静静地望着,目光依旧冰冷,虽然源源不绝的悲号声让自己的心变得愈脆弱,但自己却仍然试图去分辨每一道声音的来源,试图去看清每一个倒下之人的痛苦表情。
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心锤炼得更加坚硬,毕竟自己将要面对的或许要比眼前正在生的更加血腥、更加惨烈,也更加容易使人崩溃。
凄厉的呼喊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方才逐渐归于平静,而原本宁静的乙室部却依然已然在火海中彻底化为灰烬。
“传令,停止攻击!”
终于,李浈轻声说道,或许是因为火焰的炙烤,李浈的双唇变得更加干裂,甚至唇边还挂着丝丝殷红的血迹。
刘关随即喏了一声,而后便策马向正在阵前指挥战斗的高骈与徐良传达军令。
片刻之后,旋转的骑阵缓缓停歇,犹如一台疲倦了的机器,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轰鸣之声。
只见高骈与徐良二人策马行至李浈跟前,李浈看了看二人,说道:“两位将军辛苦了!”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冲李浈拱手行礼,从二人的表情来看,与李浈比较起来他们的心似乎早已坚若磐石,即便是面对这样的一番残忍屠戮,二人的神情也依旧淡定如初。
“可有活口?”李浈轻轻摘下兜鍪,露出了脸上的一片惨白。
“应该尚有活口,部落虽小,但也至少有数千人,仅凭羽箭不可能杀得干净!”高骈当即答道。
“待我命人前去探查一番!”徐良紧接着说道。
闻言之后,李浈顿时陷入沉默,从其脸上复杂的表情看得出,此时此刻李浈的心早已是一团乱麻,直到许久之后,方才对高骈、徐良二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只见高骈想了想后道:“末将觉得不能留!”
随即李浈又将目光望向徐良,只见徐良虽没有说话,但却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其对高骈的意见是赞同的。
李浈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如女子般的眉眼微微闭合,其挣扎之心无以言表。
“将军,既要做便要不留后路,末将知将军心善,但伐兵之道本就是一条血腥之途,敌不死便是我死,我若要活则敌必死,还望将军”
徐良的话还未说完便只见李浈轻轻一抬手,口中缓缓说道:“那便不留!”
“喏!”闻言之后,二人齐声应道,而后转身离去。
少倾之后,便只见三千精骑自四面八方鱼贯而入,同时由外自内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土地,每一具死尸,刚刚归于平静的此地再度传来阵阵悲号。
一阵冷风吹过,炽热的气息伴着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李浈随即将身子转了过去,目光望向东北处的那抹深邃的黑。
那处,星光闪烁,但朦胧之中却始终萦绕着一团看不清、辨不明的云,黑色的云。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的计划
自李浈手中的箭矢落下的那一刻,到这片土地上再听不到半点痛苦的呻吟之声,乙室部彻底从契丹八部中抹去。
直到翌日将近午时,原本生机勃勃的乙室部永远地化作了一堆焦糊灰烬。
一个时辰之后,契丹七部举族震骇,各部领甚至还来不及穿好自己的皮袍便忙不迭地向可汗牙帐的方向狂奔而去。
契丹,居潢水之南,黄龙之北,鲜卑故地,距京师东北五千三百里。东邻高丽,西壤奚国,南至营州,北达室韦。
太宗皇帝于贞观二十二年于此置松漠都督府,以契丹大贺氏联盟长窟哥为左领军将军兼松漠都督,并赐姓李氏。
武曌万岁通天元年,松漠都督李尽忠起兵反唐入侵河北,自称无上可汗。
女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武曌并没有忘记这个契丹判将曾被赐予国姓,于是女皇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李尽忠之名改为“李尽灭”,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愤怒之意,而后才遣左鹰扬卫将军曹仁师等二十八将率军平乱,但却均被契丹所败,唐军近五十万雄兵损失殆尽,武曌先后两次求助于后东突厥趁机进攻契丹本部,如此方才拖住了契丹攻唐的脚步,但却已对松漠、饶乐两府失去了控制权。
而安史之乱后,因回纥的崛起使得契丹与奚族不得不对其俯称臣,直到黠戛斯攻陷漠北汗庭之后回纥灭亡,契丹这才趁机再度依附于唐,但因此时大唐国力衰微,实际上对于东北的控制权已是名存实亡。
这里是潢水与铁护真河交汇之地,此处以北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作为帝国东北部最为肥美的地区,素来都是契丹遥辇氏汗族生活的地方,巨纛高掣之下则正是契丹牙帐。
此时就在牙帐之内,已过中年的耶澜可汗看上去神色有些惊慌,账内各部领以及一干武将个个含胸垂、沉默不语。
“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契丹族便没有一个勇士站出来为汗分忧么?乙室部三千余口,七千多条性命一夜之间竟被人屠戮殆尽,难道我联军败了么?”耶澜可汗不断拍打着面前的低案,显得焦躁不安。
“启禀大汗,这部分唐军在屠杀完乙室部之后便没了踪迹,而且如今夷里堇(契丹官职,最高军国事将领,契丹族后期实际掌权者)带兵未归,应当不致兵败!”此时一名契丹将领颔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支唐军究竟从何而来?难道从天而降不成?”不待耶澜可汗说话,突吕不部领便当即反驳道。
闻言之后,那将领面色有些难看,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支唐军从何而来,兵力多少、将领何人,一无所知。
而正当契丹各部对这支神秘的唐军展开全线搜索之时,一支三千人组成的玄衣骑兵却由松漠向东横插至渤海国境内。契丹所在的松漠之地与渤海国东西相邻,两地之北便是室韦各部所在。
当夜李浈率部于契丹乙室部大肆屠戮一番之后,便直接向东直奔渤海国,并于扶余城一带沿两地边界北上,而因骨朵达本就为渤海国将领,对此处地形极为熟稔,所引之路均是恰到好处地避开渤海国边军。
渤海国与契丹突举部交接处的密林之内,李浈拖着疲惫的身子跨下战马,以及整整三日没有合眼的他此时看上去有些憔悴,双目中也满布血丝,唯独那道目光中不时闪烁出一抹凌厉与寒意。
不仅仅是李浈,这三千名骑兵在这三日来都不曾有过片刻歇息,此番趁着密林的遮掩,李浈这才下令全军休整。
似乎两日前深夜的那一幕依旧在李浈心头挥之不去,每当李浈独处之时总是有些面色沉重,而当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却又重新变回那个自信而又果决的伏远大将军的模样。
李浈知道,如今的自己不仅仅是自己,三千人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三千精骑如今已所剩无几,眼前这三千士兵或许便是自己最后的根基,不容有失。
草草咬了几口胡饼之后,李浈将高骈、徐良、严恒以及骨朵达四人唤至跟前。
对于渤海国,李浈知之甚少,甚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骨朵达的描述,对此李浈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毕竟孤军深入需要的不仅仅是胆识,更重要的还有周密的筹划。
或许李浈的这种想法在大多数武将看来有些幼稚,孤军深入本就充满了种种未知和不确定,没有人预料得到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人,会会生什么,既然如此那便谈不上什么计划,纵观以往,但凡率军孤军深入敌境者,事前大都没有什么周密的部署。
但李浈不一样,虽然曾被徐良认为其江湖气颇重,但徐良并不知道的是,就在李浈这种看似随性而为的背后,却又处处充满了严谨而又复杂的阴谋。
就如李浈自认为的那样,他从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无论在江陵府设计杀刘睿,还是长安城算计延庆公主,无一没有经过李浈精心筹划,甚至是在河北搞出的这场举国震惊的动乱,这其中看似巧合的背后,却又处处写满了两个字:阴谋,只是河北之事李浈算漏了一个人,仆固温。
仆固温的出现使得李浈之前所布置的一切都落了空,更引来了四族联军的入侵,对于大唐来说这或许是一件祸事,但对于李浈来说却更像是一件好事,因为通过此事使得李浈变得比以往更加警觉,也更加小心翼翼。
李浈善于阴谋,长于阴谋,即便是如今孤军深入敌境之内,他也绝不会只凭着将士们的勇猛而单纯行事,三千士兵豁出性命跟着自己出关北上,李浈绝不会将这三千条性命交给命运。
在骨朵达将此地形势详细叙述一番之后,李浈不禁陷入沉默,或许在高骈与徐良看来,下一步无疑是要北击室韦,毕竟这是出前便已制定好的计划,但在李浈看来,这计划却是需要改一改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渤海国
李浈看了看骨朵达问道:“老骨,若是我想请渤海国出兵的话,你觉得如何?”
李浈此问显然是在征询骨朵达的意见,毕竟他已判出渤海国,又与大彝震有灭族之恨,于情于理李浈都该听从一下骨朵达的意思。
骨朵达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双目中顿时闪出一抹浓重的杀意,而令李浈没想到的却是,骨朵达的这抹杀意稍纵即逝,只片刻之后便只见其一咬牙说道:“俺老骨既然追随于你,你的决定便是俺的决定!只是”
“只是什么?”严恒当即插话道。
骨朵达想了想,而后对李浈说道:“只是这大彝震生性多疑又贪图小利,恐怕他不会答应你的!”
李浈闻言后却是笑了笑,缓缓说道:“所以现在你必须要将关于他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哪位朝臣最得其器重,后宫哪位嫔妃最得其宠溺!”
骨朵达闻言之后,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大彝震乃是前任国君大仁秀之嫡孙,其对大唐之风颇为仰慕,曾多次派人前往长安朝贡,治国也多效法大唐,甚至就连国都上京龙泉府的布局都与大唐长安城相似,至于朝中近臣们大多也被其赏赐汉姓以示恩宠,在治国方面倒也算是不差,只是为人心胸狭窄,性情多疑,听说他在上京龙泉府内派出了近千名眼线,以此来监视大臣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他的那些皇子们也都在他的监视之内”
骨朵达说得详细,李浈听得也仔细,直到骨朵达将自己所知无所保留地说完之后,李浈才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而后紧接着说道:“你似乎忘记说一件事!”
“没了,真的没了!俺知道的就这么多!”骨朵达一脸的诧异。
李浈淡淡地笑了笑,而后将目光转到远处,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与他有灭族之恨,但关于此事原委,你还需一并告诉我!”
骨朵达闻言之后垂不语,紧握的双拳出咯吱吱的响声,他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片刻之后仍是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高骈等三人见这个九尺巨汉如此悲伤之状,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满脸不解地望着李浈,毕竟此事看上去于此行并无任何关联,但对于骨朵达来说却无异于残忍地揭开其心头的一道伤疤。
李浈见状不由轻叹一声,道:“或许此事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方才老骨说大彝震后宫嫔妃近百,具是花容月貌,但他却曾半年不入后宫半步,甚至一些嫔妃入宫后数月都不曾见其一面,仅凭此点来看其绝非贪恋美色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便没有理由去强抢老骨的阿妹,所以此事或许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闻言之后,骨朵达缓缓抬起头,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冲李浈说道:“不错却是如此,当初俺听说此事后也不敢相信,但军中好友冒险传话,俺不得不信!”
“军中好友?”李浈追问。
骨朵达点了点头,道:“此人名为阿荣太,乃是神策军步军郎将宿卫禁中,与俺相识多年,当年在高丽战场上俺曾救其一命,自此便与俺情同手足!”
“他的话,你信?”李浈又问。
“信!”骨朵达毫不迟疑地答道。
“既然如此,我想见一见此人,你可有办法联络到他?”李浈说道。
骨朵达想了想后,道:“此事俺不能出面,待俺写封手信差人送去!”
李浈点头应道:“嗯,找名随你而来的那些渤海旧部前去送信!”
说罢之后,李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望着骨朵达说道:“若他不来”
“不会,只要他看到俺的手信,必然前来相见!”骨朵达坚定地说道。
闻言之后,李浈缓缓站起身子,轻声说道:“其实,我倒希望他不来!”
“为何?”骨朵达讶异道。
“呵呵,很简单,若他不来的话便说明如我此前所想,并非大彝震所为,或者说他只是被人蒙骗才杀你一族,至少这背后策划的另有其人,只要这个人不是大彝震,那么这一切便简单了!”
“并非大彝震?”骨朵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料此时一旁的徐良却是一脸担忧地说道:“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还请将军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而高骈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其表情看得出,此时其心中所想所忧与徐良无异。
骨朵达闻言之后,也不禁劝道:“俺知道你是想为俺报仇,俺虽只是一介武夫,但却也分得清孰轻孰重,若因此时耽搁了”
话未说完,便只见李浈摆了摆手,道:“三日,我只需三日的时间,若不能说服大彝震的话我们自当北上,若能说服其出兵,于我们便是一大助力,至于老骨的仇,不过只是顺带着的事情罢了!”
“顺带着?”徐良闻言面色大惊,骨朵达一族乃是被大彝震所灭,即便这一切都并非大彝震直接所为,那么此事也必然与朝中重兵臣拖不了干系,既然说是报仇,那么自然要将这致使之人除去。
假设一切都如李浈所料想的那般,其此时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卢龙武将,根本代表不了陛下,甚至代表不了张仲武,也便给不了大彝震任何承诺,说服渤海国出兵之事本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要在短短三日之内想要除去一名大彝震身边的重臣,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徐良虽然心中如此思量,但却还是对李浈的决定没有提出异议,至于高骈与严恒二人倒是似乎对李浈有种盲目的自信,脸上竟没有半分怀疑之色。
少倾,骨朵达对着一张白绢憋得脸色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俺俺不会写字!”
严恒闻言不由大笑道:“你不会写字要来白绢作甚!”
“俺本来会写几个字的,但但不够用!”骨朵达涨红了脸低头争辩道。
李浈闻言后没好气地说道:“拿一件你的随身之物交给阿荣太!”
而后又对高骈、严恒二人说道:“千里、严恒,你二人随我去一趟上京龙泉府!”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阿荣太
“将军,我”
徐良话未说完,便只见李浈随即说道:“烦劳徐将军在扶余城外三十里扎营!多扎旗”
“扶余城?那要不要事先通知扶余城,以免引起对方误会!”徐良担忧地说道。
李浈则微微一笑,道:“就是要他们误会!”
上京,龙泉府。
这里是渤海国国都,与显德府、龙原府、南海府、鸭渌府并称为渤海五京,其五京制度同样效法于大唐的中京京兆府、西京凤翔府、京河南府、南京成都府、北京太原府,由第五任国君大华屿于唐德宗贞元十年由东京龙原府迁都至此。
其形制参照大唐长安城而建,有城门十座,东西向街道四条,南北向街道五条,其中以正南方向的朱雀大街最为宽阔,里坊、东西两市一应俱全,宫城位于城北正中,宫城之南为皇城所在,俨然是一座长安城的缩小版。
皇城之南两侧的五座里坊便正是朝臣与皇族外戚居住之地,阿荣太的府邸便在其中位置最靠外的安仁坊。
今日的阿荣太身子有些不适,将宫里禁军的事务草草安排一番之后,刚过巳时便已回府歇息。
将身上的笨重的甲胄卸下之后,阿荣太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皂色缺胯袍,这是大唐的衣着样式,在渤海国权贵中极为流行,尤其腰间的蹀躞七事,在渤海人看来显得极具飘逸洒脱之风。
或许严重的鼻塞使得阿荣太脑部有些缺氧,服过汤药之后,只见其将身子斜斜倚在凭几之上昏昏欲睡。
“启禀郎君,门外有两名自称是您故友的人求见!”
就当阿荣太正要进入梦乡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名婢女的声音,婢女是地道的渤海国人士,但操的却是一口并不太纯正的长安口音。
闻言之后,阿荣太的脸上顿时现出一抹厌恶之色,闭着眼睛懒懒地说道:“就说你家郎君今日身体有恙,让其改日再来!”
“婢子便是这般说的,但是那两人死活不肯走,说是有要事相告!他们还说了一个名叫老骨的人!”
闻言之后,阿荣太豁然睁开双眼,而后竟是一跃而起,方才的疲惫慵懒之态一扫而尽。
“谁?”阿荣太两步跨至门前,一把将房门打开,难以置信地再度追问。
“一个叫做老骨的人!”婢女见状也显得有些惶恐,当即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两人现在何处?”
“偏门外候着!”
“将其引至后堂,记住万万不可让外人看见!”阿荣太叮嘱道,而后便跨出房门径直向后堂快步走去。
少倾之后,后堂门外再度传来婢女的声音:“郎君,人已带到了!”
“进来吧!”阿荣太轻声说着,同时将自己腰间的蹀躞七事整齐地转至腰前,而后又一丝不苟地放在大腿之上。
房门应声而开,只见出现在阿荣太面前的是两名青年,一名体型壮硕,一名则显得有些清瘦,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阿荣太面前,而后那壮硕青年躬身拜道:“小人哈里赤拜见将军!”
阿荣太闻言之后起身走至房门前,谨慎地检查了一遍门窗之后方才回身问道:“你是靺鞨人?”
“小人是土生土长的粟末靺鞨人!”哈里赤不无骄傲地答道。
阿荣太闻言点了点头,再度问道:“是谁让你来此?”
“将军的一位故人!”
“何人?”
“骨朵达将军!”哈里赤说到这里时,声音变的谨慎起来。
“嘶——”阿荣太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脸色都变得更难看了一些:“他他怎么还敢回来!难道不要命了么?!”
“骨朵达将军说,灭族之仇一日不洗,他心中便一日不得安生!”
“胡闹!那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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