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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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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一袭皂色缺胯袍,身披一件玄色裘绒披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间透着一股凌厉果决之气。

    “免贵姓李,字泽远!”李浈笑道,冲老者微微颔首,便算是见礼了。

    毕竟李浈为官,对方是匪,若以晚辈见礼的话还是有损官军威仪的。

    老者也不以为然,冲李浈叉手行礼,道:“老夫田文胜,见过李将军了!”

    李浈点了点头,待各自就坐之后,田文胜笑道:“呵呵,看来将军并没有搜寨的打算啊!”

    “的确没有!”李浈道。

    “那将军又何故编此大谎呢?”

    李浈想了想道:“也不全是,我确实有位兄弟被盗匪绑了去,只是不知其身在何处!”

    田文胜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将军此意老夫明白,只要此人还在这三州界内,只要他还活着,三日之内老夫定将其完好无损地送到将军手上!”

    李浈却是摇了摇头,道:“三日太长,一日!”

    田文胜闻言一愣,面色稍露难色,毕竟要想在一日之内找遍三州之地,决计无法做到。

    李浈笑而不语,只四顾左右,就是不看田文胜一眼。

    少顷,只见田文胜一咬牙,道:“也罢,既然将军亲自登门,那老夫便应了此事,明日此时,老夫给将军一个交代!”

    李浈笑着点了点头,距离五日期限还有两日,明日此时想来刘弘也不致有性命之忧。

    就在此时,却只见田文胜冲李浈微微一笑,道:“将军此行,怕是不止此一件事吧!”手机用户浏览m23wxw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 关注微信公众号   新笔趣阁  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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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也只是曾经

    闻言之后,李浈笑道:“寨主果真不知?”

    “或是不愿知道?”

    田文胜面色微变,尽管李浈从不曾说些什么,但他却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无论什么,田文胜知道,对自己都绝不会是个好消息。

    “呵呵……”田文胜的脸上旋即恢复了方才的镇静,“田某的确不知,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李浈却是不禁朗声大笑,而后缓缓起身走至窗前,透过那扇并不算大的雕花格窗,一抹夕阳自西方斜斜抛洒而入。

    正打在李浈的身上。

    “在下有一事,还望寨主如实告知!”李浈轻声说道。

    田文胜淡然一笑,道:“将军尽可直言!”

    李浈负手而立,沉默良久,将视线自窗外远处那高耸的箭楼上移开。

    “青云寨自元和年间的十余人发展至今,怕是已有数千人不止,这还不算寨子之外的那些闲散庄户,这三十年朝廷围剿的匪寨不计其数,但却唯独青云寨纹丝不动!”

    说到此处,李浈缓缓转身,冲田文胜微微一笑,道:“寨主可知为何?”

    李浈的笑在田文胜看来是那么不可捉摸,但却偏偏让自己感觉寒彻骨髓。

    田文胜陷入沉默,他不知道李浈来此的目的,但却知道李浈所问的一切,都已无须自己的答案。

    李浈重新走至蒲团前缓缓坐下,他的确不需要田文胜的答案,因为当他进入青云寨的那一刻,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这些年来青云寨给了他们多少好处,我想寨主要比我清楚!”

    李浈轻轻掸了掸袍角的尘土,将蹀躞带上的银鱼袋仔细摆正,而后自顾笑道:“今日寨主帮我寻人,这个情我领了,实不相瞒,我乃是陛下钦命的幽州行军司马兼侍御史!”

    当田文胜看到李浈腰际挂着的银鱼袋时,面色微微一怔,而后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

    有些恍惚,有些颓废,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

    但所有的这一切却都不曾逃过李浈的眼睛。

    “若我猜的不错,寨主想必也是军伍出身吧!”李浈之言听似无意,但却令田文胜心中为之一凛。

    “你……究竟是何人?”许久之后,田文胜轻声问道,眼神中却充满悲伤。

    “方才说了,在下乃是幽州行军司马兼侍御史,不过只是个六品微末小官罢了!”李浈笑道。

    “卢龙军的人……”田文胜更像是喃喃自语。

    “哪里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寨主能否看得清眼下的形势!”李浈说着,将蹀躞带上的银鱼袋轻轻取下,“此为陛下钦赐,我想寨主应该认得!”

    “认得……怎会不认得……”说着,只见田文胜轻撩袍角,腰际现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鱼袋。

    只不过这鱼袋却是金色的。

    “此为宪宗陛下钦赐!”田文胜郑重地将金鱼袋取下,而后捧于掌心,视若至宝。

    显然,这一幕却是李浈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宪宗皇帝御赐的金鱼袋。

    显然,这田文胜是个有故事的人。

    徐良、严恒二人见状更是面露惊讶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寨主……是魏博田氏的人……”

    李浈轻声说道。

    “不错,老夫原名田文,田布乃是家兄!”

    此言一出,李浈与徐良、严恒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虽然隐隐猜到田文胜与魏博田氏有关,但却万万没想到其竟会是田布之弟,也便是说他的父亲乃是田弘正。

    田弘正乃是宪宗元和年间成德节度使,而田布则是穆宗长庆年间魏博节度使,除李愬之外,自田承嗣至田布,田氏一族曾雄霸魏博近六十年之久,若将如今的魏博何氏比作是一棵参天巨树的话,那么魏博田氏便是一整座森林。

    当然,也只是曾经。

    闻言之后,李浈与徐良、严恒一并起身,向田文胜深鞠一躬,毕竟其父田弘正在宪宗时曾大义放弃藩镇割据自愿归顺朝廷,并出兵讨伐淄青、成德、淮西三镇,并继任为成德节度使,为“元和中兴”立下不世功勋。

    但也正因如此,才导致其被时任成德军都知兵马使的王廷凑所杀,而王廷凑便是当今成德节度使王元逵之父。

    “当年家兄乃是魏博节度使,而老夫为魏博裨将,我兄弟二人为父报仇而讨伐王廷凑出兵成德,却不料被奸贼史宪诚所害,就在此贼调任河中节度使前夜,何进滔助老夫亲手手刃此贼,终是为兄报仇,从此易名田文胜,卸甲归隐。”说到此处,田文胜竟已是老泪纵横。

    而听罢之后,李浈等人此前的疑惑方始解开,田文胜原本便是魏博军中裨将,更是田氏一族嫡系,自然也对战场上的这些事了若指掌,部署这区区一个山寨又岂在话下。

    李浈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忠臣名将之后如今落入这般田地,自己又何忍算计于他呢?

    “那田公,又为何……”李浈没有说完,因为他不想再说下去。

    而田文胜又怎会猜不到李浈的意思,只见其轻叹一声,伸手将眼中泪水抹去,缓缓说道:“如今的魏博早已不是田氏的天下,何进滔也好,何弘敬也罢,都要比老夫更适合做魏博之主!”

    李浈想了想后说道:“那田公便忍心在此劫掠过往行商?这与忠愍公忠愍,田弘正谥号平生所为却是完全相悖了!”

    “我这青云寨上下有三千多张嘴等着吃饭,他们有灾荒时逃至此地,有会昌年间被遣返的僧众,一无手实,二无公验,三无户籍,若不如此岂不是要让他们饿死?何况我严令下属只求财,不取命,即便劫掠些财物也只是在冀州的地界上,贝州、德州秋毫无犯,做到如此,我已是尽力了!”

    闻言之后,李浈这才想起,王廷凑与田文胜有杀父之仇,而王元逵又是王廷凑之子,所以田文胜才如此仇视成德军。

    想到此处,李浈不由暗自庆幸没有将王绍懿带进寨子,若是被田文胜知道王绍懿身份的话,想必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毕竟杀父之仇,虽说与王绍懿无关,但他姓“王”,更是王廷凑之孙,对田文胜来说,这便够了。

    见李浈默不作声,田文胜紧接着说道:“该说的老夫都已经说了,现在该将军说了!”

    李浈笑了笑,道:“其实在下来此的意思,田公想必已经猜到一二了,河北匪患日渐深重,我不管这其中与多少朝廷官员牵扯,但……”

    李浈微微一顿,而后又道:“陛下不希望河北乱,军不能乱,民更不能乱,所以……”

    李浈没有说下去,但田文胜却明白了李浈的意思。

    “在下是陛下钦命的幽州行军司马,在寨子外的是成德军,如今却在魏博的地界上,还望田公好自为之!”李浈接着说道。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今日之行在下原本的确是准备攻寨的,即便你们交了人,青云寨也没打算留着,但纵有千般筹划,却万万不曾料到您竟是忠愍公之后,只凭这一点,我便不会,也不能将事情做绝!”

    李浈终究还是说了谎,因为事到如今已不仅仅是自己的利益问题,更关乎到田文胜的安危问题,河北匪患迟早都要解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皇帝老爹说过:河北不能乱!

    只要皇帝老爹的一道旨意下来,诸如剿匪这样的事,无论王元逵也好,何弘敬也罢,想必都很乐意以此微薄之力来讨朝廷的欢心。

    田氏功勋之后,绝不能忘于朝廷之手。

    田文胜自然明白李浈的意思,卢龙的将,成德的兵,魏博的地界,既然这三者联系到了一起,事情已是一目了然。

    朝廷终于着手剿匪了。

    此时只见李浈微微一笑,道:“当然,河北匪患郁积数十年之久,也绝非朝夕之功便能彻底清除,但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青云寨这些年做得太大了!”

    田文胜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但世事本就如此,朝廷容得了你一时,不可能容得了你一世。

    而对于魏博军的这些官员来说,当自己尚有利益可取时,他们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当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时。

    自己便是那颗弃子。

    不论你的山寨有多大,都依旧无法与朝廷抗衡。

    “唉……在老夫做了寨主那一天,便知道迟早都会有今日这一步,老夫为军十数载,走至今日终究没有脸面去面对父兄之灵!”田文胜仰天长叹,语气有些颓丧。

    “老夫一人生死事小,只是我这寨子三千余人的生计却没了着落,老夫在时尚能加以约束不致生出事端,若老夫一走,只恐生乱啊!”

    田文胜望着李浈说道,眼神中有些担忧,又有些恳求。

    李浈明白田文胜的意思,这三千人皆是流民,所在原籍只怕是早已被销了户,没有户籍,在大唐可谓寸步难行。

    由此一来,这些人必然继续落草危害一方。

    但李浈等的便是田文胜这番话,只见其沉默片刻之后,抬头望着田文胜,缓缓说道:“田公若是信我,我倒有一两全其美之法!”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只求财

    田文胜看了看李浈,却没有马上说话。

    被田文胜盯了许久,李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田公还是不信我!”

    “你让老夫如何信你?!”

    此时的田文胜似乎恢复了原本的镇静,变得警惕,也变得多疑。

    李浈想了想后,面露微笑地说道:“在下的确没有办法让您相信,但田公以为还有其它选择么?”

    “你在威胁老夫?”田文胜面带愠怒。

    “呵呵,威胁不敢,但这却是唯一一条将这青云寨引入正途的法子!”

    “引入正途?!”田文胜愈发狐疑。

    “不错,正途!”李浈答得很干脆,也很自信。

    “正途……”田文胜轻声说着,而后身子向后轻轻倚在凭几之上,显得若有所思。

    李浈不再去看田文胜,再度起身走至窗前。

    窗外的夕阳已经落尽,一股冷风隐隐袭来,自那镂空的窗格透入屋内,使得那处变得不再温暖。

    李浈负手而立,这是他喜欢的姿势,因为他觉得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自己显得更神秘,也更自信。

    最重要的是,这个姿势的确很牛逼。

    李浈没有去打扰田文胜,因为他明白,此时的田文胜需要安静。

    有时,

    适当的缄默不语比滔滔不绝更容易触动人心。

    突如其来的安静倒让徐良与严恒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们对李浈的计划依旧一无所知,但他们相信,李浈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只是田文胜与李浈互有默契的安静,让他们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尽管他们看上去的确是个局外人。

    身处其间,难免会被某些东西蒙了双眼,看得不会那么清楚,想得不会那么周全。

    正如田文胜。

    又或者他牵挂的东西太多,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一向沉稳果决的他,在此时突然变得犹豫不决。

    引入正途自然是好的,但仅凭其一面之词,自己如何能相信眼前这个少年?

    又或者,这从头到尾都只是朝廷的一个圈套?

    但若不如此,正如这少年所说,朝廷终究有一日会腾出手来整顿河北,宪宗、穆宗、文宗、武宗没有做到的事情,或许当今天子能够做到呢?

    田文胜不敢用寨子去赌一场未知。

    “你……”

    仿佛过了一季那么久,田文胜终于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田文胜突然想起,自己从始至终都在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而自己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闻言之后,李浈轻轻转身,冲田文胜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

    “我若说无所求的话,想必田公无法相信吧!”李浈笑道。

    田文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求财!”李浈笑道。

    “求财?!”

    ……

    既然身为冀州、贝州、德州界内最大的山寨,那自然便有些常人乃至官军所不能及的本事。

    没有人知道青云寨依靠什么能够在一日之内将消息传遍三州,更没有人知道青云寨有什么本事能让三州界内所有的盗匪们如此战战兢兢。

    总之,一日之内三州界内大小百余座山寨,都在向青云寨努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和无辜。

    在这一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却让这些横行无忌的盗匪们尤恐避之不及。

    这个名字叫“刘弘”。

    一个让成德军不惜兴师动众围攻青云寨的名字

    一个让青云寨以最严厉的措辞以及最残酷的手段去寻找的名字。

    这一日,青云寨如发了疯般地横扫三州大地。

    拒不搜寨者,杀!

    胆敢反抗者,杀!

    不听调遣者,杀!

    有意拖延者,杀!

    没有人知道青云寨究竟面临着多么大的压力才会做出如此横行暴虐之事。

    人们只知道,这一天,在三州的土地上至少有十余座山寨被连根拔起,寸草不生。

    同时,人们也看清了一件事,无论是当地县尉,还是辖区守捉,甚至魏博节度使何弘敬本人,对青云寨之事竟是不闻不问。

    在魏博军的眼中,这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即便连原本跨界行事的成德军,都似乎从未来过一般。

    这一天,魏博军静得出奇,甚至连日常的操演都莫名其妙地取消了。

    而直到此时,人们才知道青云寨的可怕,才知道田文胜的可怕。

    但人们却无从知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一名年仅16岁的少年。

    总之,在被困了整整四日之后,刘弘终于重见了天日。

    是被青云寨众匪抬出来的。

    并非是刘弘走不了,而是他不想走路。

    至于那三名盗匪,没有人在乎他们活不活,正如没人在乎他们死不死一样。

    毕竟,连他们所依附的山寨都没了。

    当刘弘看到李浈与严恒二人时。

    他笑了,也哭了。

    “别走了!”李浈笑道。

    “走,当然得走,我得赚钱啊!”刘弘一撇嘴说道。

    “帮我,能让你赚到更多的钱!”李浈说。

    “好!”

    刘弘没有追问,答应得很爽快。

    因为他信李浈。

    从小就信,以后还会信,没有理由的相信。

    ……

    成德镇,冀州。

    这是李浈第一次看到王元逵脸上的犹豫不决。

    与田文胜的犹豫不决如出一辙。

    李浈笑了,依旧缄默。

    正如在青云寨如出一辙的缄默不语。

    “贤侄的意思是,为这些过往行商提供保护?”王元逵双眉紧皱。

    在这样一个重士轻商的时代里,为商人提供保护无异于自贬身份。

    “我求财,他们求个周全,各取所需!”李浈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相信王元逵能想得明白,正如田文胜能想明白一样。

    王元逵再度陷入沉默。

    但旋即又问:“那我每年得多少?何弘敬得多少?你们卢龙又得多少?”

    在任何时候,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世上就没有撼动不了的操守。

    李浈笑了笑,而后伸出五根手指,而后翻了一翻。

    “每年一万贯?”王元逵的眼神中似乎闪着一团火。

    李浈摇了摇头,笑道:“十万贯!”

    “十……十万……贯?”王元逵惊得几乎昂身而起。

    “不错,世叔每年十万贯,至于别人得多少,还望世叔见谅,小侄不能多言!”李浈点了点头答道。

    李浈相信,仅凭大唐如今的生活水准,每年十万贯银钱足够装备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了。

    王元逵给了自己一千兵马,而现在自己还了他装备两千兵马的银钱,李浈相信这个买卖没有人会拒绝。

    王元逵自然不会拒绝,正如他从没有拒绝过李浈一样。

    “答应你也可以……”

    身为一镇节度,王元逵自是不愿失了身份,只见其看了看一旁的王绍鼎,对李浈说道:“我却有个条件!”

    “我答应!”李浈直截了当地应承了下来。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王元逵有些讶异。

    “无论世叔什么条件,晚辈自然不敢拒绝!”李浈笑道。

    “哈哈哈,贤侄这份心思,放眼整个大唐,怕是只有那个人能比了!”

    王元逵说着,向长安的方向遥遥一拜。

    他指的自然是李忱。

    “前几日前去贝州,绍懿对贤侄颇为仰慕,既然如此,那便让绍懿跟着你吧!”王元逵笑着,而后冲一脸兴奋的王绍懿使了个颜色。

    王绍懿心领神会,当即冲李浈躬身一拜,笑道:“阿兄可莫要嫌弃我才是!”

    李浈随即一脸嫌弃地白了王绍懿一眼,道:“世叔的面子自是不能驳了,但你欠我的十贯钱也不能抹了去,来吧!”

    李浈冲王绍懿一摊手。

    “干嘛?”王绍懿一脸懵逼。

    “还钱啊!”

    李浈虽然在笑,但他却没有在说笑,紧接着又冲王元逵说道:“世叔,绍懿跟着我可以,但这每日的吃喝用度、惹祸破财,总需得有个说法吧!”

    王元逵:“……”

    ……

    待李浈离去之后,王绍鼎面带疑色,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想问什么便问!”王元逵瞥了一眼王绍鼎说道。

    对于这两个儿子,若说没有偏爱那是敷衍之辞,王绍鼎固执而欲念深重,王绍懿灵活而头脑聪慧。

    王元逵自然喜欢王绍懿更多些。

    “阿耶为何屡屡相信这个李浈?”王绍鼎问道,言语中略带不满。

    “因为他能给我们的永远比我们给他的要多!”

    “那阿耶就不怕他另有所图?”王绍鼎又问。

    “那又如何?”王元逵反问,“即便他另有所图,只要他能给我们想要的,这边够了!”

    不待王绍鼎说话,王元逵再度说道:“这一点,你还是要跟二郎学学,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才是正道!”

    王绍鼎闻言顿时语塞,忙点头称是,但却无法掩饰他眼中流露出的浓浓不满。

    ……

    冀州之行,让李浈收获颇丰,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却也在意料之中。

    李浈已经习惯了随机应变,习惯了将坏事变成好事,或者将好事变成坏事。

    刘弘将商队交给杨九章继续北上幽州,毕竟有些东西只有在那里才能卖出几倍的高价。

    而刘弘则跟着李浈直奔魏州。

    因为那里住着一个人:魏博节度使,何弘敬。

    想要自己的赚钱计划得以实施,必须要打通这其中的所有重要关节。

    而何弘敬便是其中重中之重。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态度很重要

    魏博镇,于河北道南部,领魏州、贝州、博州、相州、卫州、澶州六州之地。

    自代宗广德元年立镇至今,已有八十三年之久。

    而魏州,位于贝州以南,为魏博镇治所之地。

    若说河朔三镇中战力最强,自当属长期与关外诸藩担任戍边之重任的卢龙镇。

    而财力最强,又有成德镇为首。

    至于魏博镇,战力不及卢龙,财力又不及成德,但却是河朔三镇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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