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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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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不多,每人不过两贯而已,算上此前李浈受贿所得的三千七百多贯,还额外向张直方借了三百贯。

    的确不多,但这却是这些士兵每年军饷之外第一次额外得来的钱。

    这是李浈的一个态度,只有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这是李浈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支军队,也是他保命的本钱。

    当然,还有一支算不上军队的军队,青云寨。

    也许是这两贯钱的缘故,又或许是上次自己在武邑县王润二家中的事起到了应有的宣传作用,仅仅三日之后,便已有士兵的家人陆陆续续赶赴瀛洲投奔了李浈。

    家安在,则军心定,至于这些人怎么个安排法,李浈将问题统统抛给了远在幽州的郑畋和瀛洲刺史陈琼。

    不是李浈不想亲自处置,只是李浈觉得有些事自己可以不必亲自去做,也不能去做。

    既然自己信任他们,那就必须让他们去做一些事情,或大或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信任。

    在有些人看来,这或许算是驭下之法,而在李浈看来,这却是处世之道、做人之本。

    秘密招募新兵的事情交与了刘关等五人,原有士兵家属的事情交与了郑畋,行商们的事情交与了刘弘。

    张翰则依旧留在成德王元逵身边,至少现在他留在那里比留在这里要有用得多。

    即便是严恒与徐良,每日里都见不到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至于高骈与骨朵达,鬼知道他们两个在幽州做什么。

    而此时最闲的人反倒成了李浈。

    当然,还有小屁孩王绍懿。

    每日带着王绍懿在冻了冰的沱水中凿冰钓鱼,便成了李浈每日唯一的一项活动。

    “阿兄,再过半个月便是元日了,你若去长安的话一定得带着我才是!”王绍懿很少走出家门,此次到瀛洲是其第一次离开冀州,对于那个繁华的京城,自然有着无限向往。

    李浈白了一眼王绍懿,道:“带你也可以,花销自理!”

    “我没钱”王绍懿撇着嘴说道,紧接着又咧嘴笑道:“不过你可以从阿耶的那份里面扣”

    李浈很认真地想了想后,显得有些勉为其难:“这样真的好么”

    王绍懿也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道:“好吧!”

    “好!”李浈大笑,笑得很开心。

    紧接着王绍懿转身看了看身后不远处,道:“阿兄,这个人每日跟着咱们,你就真不打算跟他说点什么?”

    那人,瘦且面黄肌瘦,却身着深绯色官服,正是瀛洲刺史陈琼。

    只见其身披一件裘皮大氅,站在原地不停地踱着脚步,在寒风中似乎有些发抖,但看上去却更像是在随风轻摆,唯有其眼神却一刻也不曾自李浈身上离开,脸上写满了焦急与迫切。

    李浈歪着身子扭头看了一眼,而后冲陈琼面色和善地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说话。

    不料陈琼却是摆了摆手,脸色略显尴尬。

    “你看,是他自己不过来的!”李浈一撇嘴冲王绍懿说道。

    王绍懿看了看四周将李浈与自己围成了一个圈,横刀出鞘满脸杀意的步卒,说道:“他怎么敢过来?”

    “既然你阿耶将你托付给我,我必须得对你的安全负责!”李浈说得很认真。

    王绍懿回头看了看瘦得跟一根棍似的陈琼,道:“我觉得他打不过我!”

    “哦?”李浈闻言后放下手中钓竿,而后面色凝重地望着王绍懿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为你上这第一课,我们的故事要从头说起!”

    “讲故事?我最爱听故事!”王绍懿闻言顿时将陈琼抛之脑后,一脸兴奋地凝神倾听。

    “这是关于一个人的故事,一个瘦得像剑一般的人”

    王绍懿听得很认真,李浈讲得很敷衍。

    因为对于那个像剑般的男人,他了解的并不多。

    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如今又去了哪里。

    除了那把通体漆黑的障刀之外,似乎他原本就不曾出现过。

    “那阿兄的剑术一定也很厉害了?”王绍懿兴致勃勃地问道。

    “想学么?”李浈问道。

    “想学!”

    “若想修习剑术,除了要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之外,还需一样东西!”

    “还需什么?”王绍懿追问。

    李浈向王绍懿一摊手,道:“拿来吧!”

    “什么?”王绍懿一脸懵逼。

    “钱啊!”

    王绍懿:“”

    红日西沉,残阳落尽,冷风自沱水对岸横扫而过,使得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

    陈琼将大氅裹得更紧了些,望着面前的一名带甲军卒,赔笑道:“这位兄弟,方才李司马唤我过去,还请通融一下吧!”

    那名军卒回头看了看李浈,而后摇了摇头,道:“将军说不行!”

    “可可李司马什么都没说啊”陈琼苦着脸说道。

    “什么都没说,便是不行!”军卒说得很干脆,态度很坚决。

    陈琼无奈地看了看渐渐昏沉的天色,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在原地踱着步子。

    “让陈刺史过来吧!”

    只见李浈再次冲陈琼招了招手。

    那军卒这才闪出一条路,“陈刺史请!”

    陈琼这才千恩万谢地跑了过去。

    “陈刺史,冷吗?”李浈笑问。

    “还行,还行!”陈琼强挤出一抹微笑。

    “陈刺史跟了我已有五日了吧,可是有什么事么?”李浈又问。

    陈琼干笑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李司马前几日交代的事情”

    “办不了?”不待陈琼说完,李浈抢先问道。

    “不是办不了,只是李司马有所不知,若找一处地方安置那些人尚能办到,只是本州耕地有限,若是再分他们几亩田的话,只怕是只能从本地乡绅、富户那里要了,但如此一来,恐怕激起民怨啊!”

    陈琼有些为难地说道,李浈将五百户军卒家属分给了瀛洲,每人要求要分得十亩田、一头牛,然而田是固定的,凭白要分出去五千亩田、五百头牛,这对陈琼来说似乎有些棘手。

    李浈闻言面带讶异,道:“怎么,乡绅富户们不愿意分?”

    “凭白让他们割出几亩田,任谁也不愿意啊,此事着实让在下有些难办,还请李司马明鉴!”陈琼赶忙说道。

    “呵呵,陈刺史年纪比我大,官阶也比我大,既然此事办不了,那便办不了吧,无需向我解释的!”李浈笑道。

    陈琼闻言之后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李浈竟这么容易松口,尽管自己是从四品,李浈只是从五品,但就李浈在卢龙的地位来说,要远远在自己之上。

    更何况此时的李浈手里还握着三千铁骑,陈琼便是官阶再大上一级,也不敢在这里托大。

    “李司马,这是说真的?”陈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五日来求见了李浈多次,可李浈就是装疯卖傻避而不见,但此时竟如此顺利在,这让陈琼感到有些意外。

    “自然是真的,下官怎敢诓骗陈刺史呢!”李浈笑着,伸手拍了拍陈琼的肩头。

    显然李浈的这个动作很无礼,但陈琼却似乎并不以为然,只是王绍懿见状却是微微一撇嘴。

    “不知礼数,阿兄这个狗官!”王绍懿转过身子抓起钓竿,嘴里小声嘟囔道。

    “如此便好,那我这便告辞了,李司马尽兴尽兴!”

    “陈刺史请便!”李浈笑道。

    陈琼转身便走,但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陈刺史还有事?”李浈讶异道。

    “也没什么,只是敢问李司马准备如何安置这些人?”陈琼笑问道,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安。

    李浈想了想后,道:“既然陈刺史不便出面,那下官便亲自去向这些乡绅富户解释便是了,明日让台文去查查,这瀛洲界内谁的田产最多,下官亲自去一趟,想必他看到下官如此诚意,定会同意的!”

    闻言之后,陈琼顿时面色大变。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清河那个崔

    “李司马”陈琼欲言又止,在这寒冬腊月天里竟已是汗流浃背。

    “哦?陈刺史觉得不妥?”李浈故作讶异。

    “此事此事还是交给在下去办吧!”陈琼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说道。

    “陈刺史方才不是说不好办的么?可万万不敢勉强的!”

    这次,李浈没有笑。

    “不勉强不勉强的”陈琼赶忙说道。

    “哦,那不知陈刺史需要几日能办好?”李浈又问。

    “半半个月”陈琼抬头看着李浈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答道。

    “几日?”李浈侧耳又问。

    “十日”陈琼慌忙改口。

    “几日?”李浈依旧在问。

    陈琼见状微微一埋头,而后一咬牙说道:“七日,七日之内在下一定办妥!”

    “好,那就七日!”

    这一次,李浈笑了。

    “那在下”陈琼望着李浈指了指身后,示意告退。

    李浈转身摆了摆手,没有再看陈琼一眼。

    王绍懿回头看了看陈琼的背影,而后又看了看李浈,问道:“阿兄不喜欢他?”

    李浈白了王绍懿一眼,道:“怎么?你有断袖之癖?他不合适,太老了,改日阿兄给你相一个年轻的!”

    王绍懿置若未闻,又问道:“他似乎很怕你”

    “我也很怕他啊!”李浈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怕他到张使君那里去告状?”王绍懿又问。

    “哈哈哈,怕,但我赌他不敢!”李浈大笑。

    “赌?”王绍懿闻言后想了想,又道:“记得阿耶说过,在赌局上若想永远不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赌!”

    “嗯,算句人话!”李浈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让徐良去了平舒城帮忙训练青云寨的人,又让刘关去了高阳城招募新兵!”

    王绍懿闻言后咧嘴笑道:“原来阿兄早已胸有成竹!不过虽说北上幽州只有这两条官路,但却绝不止这两条路,他若想去,怕是这也难不住他!”

    “不错!”李浈又点了点头,无耻地笑道:“所以我还让高骈留在了幽州!”

    “哈哈哈!阿兄好无耻!”王绍懿不由大笑道,笑得也很无耻。

    是夜。

    瀛洲刺史陈府。

    陈琼今日很生气,确切地说自李浈来了瀛洲之后,陈琼便一直很生气。

    一名堂堂从四品的刺史,却偏偏要在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这对于任何一名尚有尊严的刺史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陈琼为官二十年,从最初的新城县丞,一直坐到瀛洲刺史的位子从最初的破瓦寒窑,住上了这五间九架远超四品规制的深宅大院从入仕前家中那半亩贫田,到如今拥有千亩良田的一州之主。

    这其中所经历的种种,陈琼已不愿再去回忆。

    所以陈琼害怕,害怕失去今日所拥有的一切,但越是害怕什么也便越要来什么,只是陈琼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

    即便是散官官职也不过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如此微末小官,陈琼平日里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的。

    但如今就是这样一个微末小官,竟让自己心惊胆战、临渊履冰,甚至不得不低三下四去拜会央求于他。

    陈琼不甘,不甘自己的田产,更不甘自己的尊严。

    只见陈琼半仰着凭几,双目轻闭,手中的茶汤已凉了许久。

    “李浈小儿,你以为我见不到使君便奈何不得你么?在瀛洲这地界,还是我说得算!这田产怕是你还没那么容易拿到手!”陈琼口中轻声自语。

    突然,陈琼坐起身子,而后拿起案上笔墨,稍一思忖之后在藤纸上写了四个字。

    清河崔氏。

    翌日,沱水岸边。

    今日李浈没有再去沱水中央凿冰,反倒让人在岸边砸了个冰窟窿,虽然也不知有没有鱼,但李浈与小屁孩王绍懿还是将鱼钩扔了下去。

    “阿兄,这里似乎没鱼!”

    在将近两个时辰的一无所获后,王绍懿忍不住开口说道。

    李浈抬头看了看王绍懿,而后指了指远处冰面上数十个窟窿,说道:“你看,那里已经被你砸成筛子了,很不安全!”

    “诺大的沱水,我们可以去别处啊!”王绍懿说道。

    “去别处?”李浈摇了摇头,道:“去别处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谁?就是那个狗官?”王绍懿问。

    “那个狗官怕是不会来了!”

    “那会是谁?”

    李浈白了一眼王绍懿,理所当然地说道:“人都还没来,我哪知道谁会来?”

    王绍懿:“”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步卒走上前来,道:“启禀将军,有人求见!”

    李浈闻言回头看了看,而后向远处那人咧嘴一笑,问那军卒:“他姓崔?姓王?姓卢?还是姓郑?”

    “姓崔!”军卒躬身答道。

    “让他过来说话!”

    “清河崔氏还是博陵崔氏?”王绍懿问。

    “应该是清河崔氏,不过也只是旁支罢了,若真是清河崔氏倒也好办了!”

    “为何?就连历代天子都不敢得罪的望族,难道你敢抚清河崔氏的逆鳞?”王绍懿不解。

    “我是不敢的!”李浈摆了摆手,笑道:“清河在贝州,何弘敬敢!”

    “哈哈哈!”王绍懿不由大笑。

    少倾,军卒将远处那人带至李浈跟前。

    此人年约三十,身材不高,但却显得更匀称,眼睛也不大,但也显得更精神些,头戴白色软脚幞头,身着一袭白色缺胯袍,腰间一条鹿皮蹀躞带,七事俱全。

    典型一副诗书文人模样的打扮,而且还是那种极为讲究的文人,否则那腰间的蹀躞七事也不会如此齐全。

    见了李浈,那人赶忙叉手行礼,道:“崔彦召,拜见李将军!”

    李浈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方才笑道:“久闻清河崔氏,上次去贝州时原本便该去拜会的,只是当时公务在身,着实抽不开身,却不想烦劳崔先生亲自上门,实在让浈有些过意不去!”

    崔彦召闻言笑道:“将军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功业,将军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哈哈哈!得先生如此谬赞,浈愧不敢当!只是不知先生来此可是有什么事么?”李浈大笑,双目紧紧盯着崔彦召的脸。

    崔彦召闻言却是摆了摆手道:“素问将军高风亮节,今日来此只是拜会而已,并无旁的事!”

    “如此,那便请先生随浈回府一叙!”李浈向崔彦召一伸手,而后冲王绍懿使了个眼色。

    “这位小郎君看上去有些面熟,不知”崔彦召一瞥眼看到王绍懿,当即笑问。

    “哦,方才忘了向先生介绍,这位便是魏博节度使何使君家的二郎王绍懿,年岁比我还要小一些,却是恶贯满盈,何使君托我好好管教约束一二!”

    李浈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看到王绍懿那张铁青的小脸。

    “狗官!”王绍懿瞪了李浈一眼,嘴里轻声嘟囔着的同时向崔彦召叉手行礼:“绍懿见过崔先生!”

    崔彦召伸手拍了拍王绍懿的肩头,笑道:“小小年纪便该学人向善,万不可行那些顽劣之事,日后二郎在李将军身边也算是寻了个好先生!”

    王绍懿有些伤心,毕竟从出生到现在,今日是被诬陷得最惨不忍睹的一次,而且却还偏偏申辩不得。

    李浈口中的“府”,其实不过是一处两间四架的民宅,居中有一处小院,一间客堂,两间正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仅此而已。

    “看不出,将军所居之所竟是如此简单!”

    进入客堂落座之后,崔彦召笑道,他说的是“简单”,而非“简陋”,只这一字之差,便让主人心中舒坦了许多。

    虽然李浈并不在意,但由此却看得出崔彦召是心思缜密之人。

    不过李浈却喜欢与这样的人说话,因为有些话就不用说得那么直白,有些事也不用做得那么绝对。

    “浈对这些倒是没什么讲究,有一处容身之地便好,其余的倒也不敢奢求太多,更何况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李浈笑道。

    “哦?将军可是要离开?”崔彦召问道。

    李浈点了点头,道:“不错,再过几日便是元日了,浈要随家父进京朝贺,再回来时也便要回幽州了,毕竟浈是幽州的行军司马,总在瀛洲待着也不合律令!”

    “哦”崔彦召若有所思,稍后又问:“那不知将军打算何时出发?”

    见李浈神色不对,崔彦召赶忙又笑道:“将军莫要多疑,在下只是想代表崔氏一族送送将军而已!”

    “先生好意浈却之不恭,只是也不知家父哪日来瀛洲,若是有消息了,浈定当告知!”李浈笑了笑说道。

    或许因为笑了太久,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崔彦召点了点头,而后自怀中掏出一封手信,双手递到李浈面前,笑得:“将军一定想看看这个!”

    “这是”

    但李浈并没有伸手去接。

    “将军何不亲自看看,有些事亲眼看到,比听到更来得真切!”

    崔彦召的手也没有收回。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八朝元老的意思

    但崔彦昭只是稍稍挪开了些手指,正露出信札上的一行小楷,字迹规矩娟秀,颇有初唐书家欧阳询之风。

    幽州行军司马李泽远亲启。

    短短十一个字,却让李浈心中不得不为之一动。

    原本李浈以为这不过是陈琼写与崔氏要挟自己的密函,所以李浈不愿去看,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在眼下这个时候,能够用脑子解决的事情便尽量不要动手。

    而崔彦昭让自己看这封信不过是想以此对自己示好,从而保护崔氏的利益不受损害,仅此而已。

    但现在看来这封手信显然并非陈琼所为。

    李浈见状之后这才双手接过手信,而后缓缓打开,崔彦昭则退回原位,也不看李浈,只是自顾吃茶。

    而李浈打开手信之后不看正文,目光却直奔那最末一行。

    因为李浈觉得首先要知道写信之人是谁,然后才会知道这封信值不值得自己去看。

    显然,这封信值得去看。

    因为署名人是崔珙。

    崔珙,博陵崔氏,德宗贞元十八年进士及第,至今已历八朝天子,先后任少府监、同州刺史、凤翔陇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右仆射、凤翔尹、京兆尹、御史大夫、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右金吾大将军等等等等,四十年来几乎将大唐王朝的各级京官都做上了一遍。

    会昌年间因与时任中书侍郎的李让夷不和,被人构陷而被贬恩州司马,李忱继位之后,将原会昌年间被贬官员一一召回,崔珙就任太子宾客,位列太子少师,爵封安平郡开国公、食邑两千户。

    如今已年近天命,虽多次请旨致仕但均未被恩准,只是不再参与朝中机务,但若论这朝中德高望重之人,唯崔珙一人而已,便是连白敏中等人都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面对如此人物,便是李浈再不情愿,都无法驳了这个面子,甚至如果崔珙进一步要求些什么,李浈也都无法拒绝。

    但李浈相信崔珙不会要求些什么,这样能够经历八朝而不衰的人物,有些事看得比谁都明白,眼光也会更长远些。

    清河崔氏也好,博陵崔氏也罢,都属同宗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崔珙明白这个道理,而作为崔氏一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便不能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

    崔氏一族自东汉时便已是名门望族,如今屹立八百余年而不倒,若说这其中缘由,除了崔氏多出俊才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四个字。

    审时度势。

    正因为崔珙知道审时度势,所以才屈尊给李浈写了这封手信。

    毕竟对于河朔三镇的事情,即便是天子李忱都不会过分插手,更多的还是那种用以宣告天家威仪、近乎聊胜于无的过问。

    河朔三镇的事自有河朔三镇的人来处理,即便是名门望族也要遵循这个规则。

    所以对崔珙来说,此事只能示好,而决不能对立,尤其是与一个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的对立,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八百年来,崔氏一族的枝叶已遍及大唐每一个角落,自是名门望族,那么便不会因为那区区几百亩、千亩的田产而殃及存亡。

    说到底这对于崔氏来说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此事可大可小。

    大,则与李浈针锋相对,为崔氏开罪了一名得宠的将军,甚至引起卢龙节度使的反感

    则卖给李浈个人情,为崔氏笼络了一名前途无限的朋友,更为崔氏赢得卢龙当权者的支持和庇佑。

    孰重孰轻,一眼便知。

    “安平郡公身体无恙吧,上次在长安时不曾拜会,倒让崔公折煞小子了!”

    李浈合上手信,对崔彦昭笑道。

    手信的内容李浈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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