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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顽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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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郡公身体无恙吧,上次在长安时不曾拜会,倒让崔公折煞小子了!”

    李浈合上手信,对崔彦昭笑道。

    手信的内容李浈无需去看,也猜得到其中内容。

    “家叔素来爱才,更爱广交才俊,将军在花萼楼上作的那十首诗文,家叔听了后赞不绝口,此后家书中也多次提到将军,不料今日才有幸得见!”

    崔彦昭一番话说得密不透风,但关键的部分却是只字未提。

    李浈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但与聪明人说话却又分两种,其一,双方言简意赅点到即止其二,拐弯抹角避重就轻。

    显然此时的崔彦昭便属于后者,既不提条件,也不提目的,只顾左右而言他。

    “崔先生”

    李浈笑道,虽然崔彦昭喜欢拐弯抹角,但李浈却没时间奉陪。

    崔彦昭目不转睛地望着李浈。

    “崔先生不妨有话直说,无论看在崔氏一门,还是看在安平郡公的份上,什么话都好说,什么话”

    李浈伸手端起茶盏小抿一口,看了看崔彦昭,才又继续说道:“都可以说!”

    显然,李浈没按照常理陪崔彦昭玩那些心计,而李浈的直接也让崔彦昭有些猝不及防。

    闻言之后,崔彦昭刚刚端起的茶盏瞬间一滞,旋即轻轻置于案上,笑道:“将军还真如传闻中那般行事怪异、无法揣度呢!”

    李浈笑了笑没有说话。

    崔彦昭见状稍一沉思,而后抬头拱手言道:“实不相瞒,将军在瀛洲所行之事,崔某此前早已禀明家叔,今日刚刚得到家叔回示,命我崔氏一门唯将军马首是瞻,只是”

    “只是崔先生觉得有些不甘心!”李浈打断说道。

    “不错!正是不甘!”

    崔彦昭缓缓起身,面色微沉,再度拱手说道:“将军可知我崔家这一支在瀛洲立足,有今日之局面,花费了多少年么?”

    不待李浈回答,崔彦昭便又道:“五十年,整整一个甲子,将军可知有多少崔家先辈为此积劳成疾,甚至郁郁而终么?崔家名望八百年,靠的不是作奸犯科,也不是巧取豪夺,靠的是无数崔家人的心血!”

    崔彦昭的情绪有些激动,声调也陡然增大了许多。

    “而将军一来到瀛洲便要我崔家献出五百亩良田,敢问凭什么?崔家一门23位宰相为大唐尽忠,便是历朝天子都不曾盘剥崔家田产,将军却要逆其道而行之,难道将军以为手中有兵,便能为所欲为了么?”

    “若论忠,我崔家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大唐,难道将军便是如此对待忠臣么”

    此时的崔彦昭与方才判若两人,似乎这番话在心中郁积了许久,更像是一名牢骚满腹的妇人。

    说罢之后,崔彦昭的情绪渐渐平复,而后走至李浈面前微微一躬身,说道:“将军明鉴,我崔家此次愿献出良田千亩用以安置那些士兵的家人!”

    “先生可是说完了?”

    见崔彦昭不再说话,李浈笑道,同时起身将崔彦昭扶回原位。

    “良田千亩!”李浈在堂内缓缓踱步,“想来这是安平郡公的意思吧!”

    “家叔虽出自博陵,但却是崔某的堂叔,堂叔之言,崔某不能不听!”崔彦昭说道,言语中夹杂着不忿。

    “方才先生说用来安置这些士兵的家人?”李浈问。

    “不错!将军不就是为此么?”崔彦昭答道。

    “好,崔氏一门忠于大唐不假,但这些士兵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愿意去战场上送死么?”李浈反问道。

    “这”崔彦昭有些语塞。

    “忠有许多种,如崔氏家族这般为朝廷出谋划策、造福的是天下黎民,为地方鞠躬勤勉,造福的是一方百姓,但”

    李浈走至崔彦昭面前,笑问:“敢问先生,若有敌来犯,毁我社稷、屠我百姓,这时,靠的是何人?”

    同样,李浈没有给崔彦昭说话的机会,马上便说道:“士兵!靠的正是这些将士,官场之上输了,也许还可以从头再来但若是战场上输了,输的却是人头!”

    “若说我李浈没有私心,呵呵,这话便是我自己都不信,论私心,我有,说句有谋逆之嫌的话,我想要建一支军队!”

    崔彦昭闻言顿时一惊,李浈这句话若是传到了长安,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

    李浈敢说,崔彦昭却不敢听。

    “崔先生莫怕,我要军队不假,但我却是要用这支军队来杀敌、平乱、讨贼、安民的,自安史叛军以来,这个大唐早已不是那个万邦来朝的大唐,早已不是那个春秋鼎盛的大唐,崔先生看得见,也听得见,敢问,崔先生这便是你、是你们崔家想要的大唐么?”

    李浈没有去看此时的崔彦昭究竟是个什么表情,有些话李浈原本不想去说,也不能去说,但面对崔彦昭,李浈不得不说。

    因为李浈知道,崔彦昭不坏,即便是将来也会是大唐的肱股之臣,一如他的祖先那样,待民宽仁,事母至效,尤其精于吏治,擅于经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李浈来自后世,对于这些自然会料于先机,也正因如此,李浈才会将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了。

    他相信崔彦昭听得懂、也听得明白,更能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若然换了陈琼,李浈怕是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崔彦昭陷入沉默,自己方才那一番话虽更像是发牢骚,但同时他又有着自己的目的。

    千亩良田自己可以出,但自己必须要让李浈明白,明白他在今日欠了崔家一个人情。

    “崔先生的意思,李某明白”李浈依旧笑容满面,不见半点不愠之色。
………………………………

第二百九十章 还有三家

    “李将军”

    崔彦昭正欲说话,却只听李浈紧接着说道:“先生的意思无可厚非,无论对崔家也好,对先生也罢,怎样的要求都不过分!”

    说罢之后,李浈向着崔彦昭弯腰深深鞠了一躬,道:“浈,多谢崔家深明大义,多谢先生坦诚相对!”

    崔彦昭见状赶忙将李浈扶起,道:“若将军真能如方才所说,便是大唐之福、黎民之福,崔氏一门自当鼎力相助!”

    李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敢问将军,剩下的这四千亩田”崔彦昭略带忧色,即便自己献出一千亩田,但还剩四千亩没有着落,依旧还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陈琼说七日之内一定办好,但我相信他一定办不好,也一定不会去办,不过我既答应了他,那便给他这七日的时间,机会我已给过,只看他能不能把握了!”李浈轻声说道。

    “陈琼就任瀛洲刺史这五年来,可不仅仅是手脚不干净那么简单,但其素来谨慎,所占得的大部分田产都不在其名下,想抓住他的把柄怕是不那么容易!”崔彦昭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无缺的,他既然做了,即便收拾得再干净,也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更何况”

    李浈笑了笑,带着些不屑,“更何况我李浈做事,有没有证据并不是那么重要,更多的时候要看他有没有这个”

    说着,李浈轻轻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道:“心!”

    “若无证据,将军怎能奈何得了他?恕我直言,将军的官阶不过从五品,而陈琼却是从四品的一州刺史!”

    李浈闻言,不由朗声大笑:“哈哈哈,若为良臣,便是九品县尉我敬之如良师若为奸佞,便是三品宰辅我杀之似狼豕!”

    崔彦昭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却也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杀之似狼豕,将军豪气干云,请受崔某一拜!”

    “先生若是不弃,今日不醉不归!”

    崔彦昭的出现,对于李浈来说纯粹是个意外,瀛洲城内崔、卢、郑、王四大望族,属崔家势力最大,也最难已通融。

    虽然崔家事实上并不像崔彦昭口中所说那般光明磊落、门风高古,但放眼天下,哪一个名门望族又真的是干干净净?若真都干净了的话,便不会有什么名门、什么望族了!

    李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便不会去和崔彦昭去论这口舌之争。

    既然崔彦昭来示好,那自己便没有理由拒之门外,更何况得到崔氏一门的支持,对自己而言,无论是当下,还是将来,都会是一大助力。

    至于陈琼,虽说李浈并无权处置,但其若是真的触怒了自己的底线,那自己会有一百种方法置其余死地。

    崔彦昭的归附让李浈不由心情大好,尽管李浈的心情也一直不错。

    同样,也正因崔家的这一步棋,却让陈琼怒不可遏,失去了瀛洲最大家族的支持,陈琼先机尽失。

    然而却还不至满盘皆输,失去了一个崔家,还有三家。

    相对于崔家来说,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和琅琊王氏。

    这三家与瀛洲崔家一样,不过都是家族旁支,但却依然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单单是这三个姓氏便足以说明一切,更何况其与各自家族同气连枝,一损俱损。

    翌日。

    陈府。

    啪

    一只茶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凌乱、汤水四溅。

    这是陈琼今日摔的第三只茶碗,算上昨夜摔的那四只,七只茶碗就这么化为碎片。

    客堂之内还有三人,年纪相仿,五十余岁,看上去面色从容,即便被那汤水溅湿了袍角,却依然一副坦然淡定之状,与陈琼的气急败坏截然相反。

    “呵呵,陈刺史又何必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一名白发老者笑道,而后弯腰捡起了一只瓷片,而后啧啧叹道:“可惜了这汝州的青瓷!”

    “为德公还有心思顾及这些,崔家吃里扒外,李浈小儿又逼我太甚,如何能不心急,难不成还真给他千亩良田?!”

    陈琼虽心中恼怒,但却也不好对老者发火,只是言语中略带些埋怨。

    此人名为王允,字为德,肃宗宝应元年时,其高祖自太原迁至瀛洲,不足百年间,已隐隐成为瀛洲城内仅次于崔家的第二望族。

    王允不由笑道:“难道陈刺史在这里摔几只茶碗便能让那李浈回心转意了?”

    “那不知为德公有何高见?”陈琼赶忙问道。

    只见王允看了看其他两人,而后三人相视一笑,道:“李浈不过一黄口小儿,即便得到了崔家的支持,在瀛洲这地方还翻不了天!”

    “那那又能怎样?他手里握着三千兵马,北上的沿途暗中又有埋伏,即便我出得了瀛洲,也到不了幽州,到得了幽州,也见不到使君,如今我已是砧上之肉任人宰割了!”陈琼摊开双手,似乎已无计可施。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罢了,即便是手中握有兵权,也不敢将陈刺史怎么样的!”

    说话之人名为卢田,字广元,为范阳卢氏旁支。

    “有兵权就够了,就凭李浈往日里所做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陈琼当即说道,羸瘦的身子似乎有些发抖。

    此言倒也不错,在江陵,李浈设计杀刘睿在商州,又将金商防御使吴灼送入大牢便是在长安,都让延庆公主甘拜下风而后平定宣武叛军,又在深州杀了包括深州刺史段崇简在内的数十名大小官员。

    一个彻头彻尾、不顾后果的疯子,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既然他能杀一个深州刺史,便也能再杀一个瀛洲刺史。

    李浈这样的经历,让陈琼有些担心,这也是其对李浈唯唯诺诺的原因之一。

    而更让陈琼惊惧的是,在李浈杀了这么多人之后,朝廷竟不见有丝毫苛责,即便是言语上的责怪都不曾有过,不仅如此,李浈此后竟是更为得宠。

    虽然在讨藩这件事上朝廷看似有些冷落,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文章罢了,能得到与张仲武相同的那些赏钱、绢帛,便足以说明李浈得宠依旧。

    陈琼已是来不及去想朝廷为何能够容忍李浈如此肆意妄为,因为眼下这把火马上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见陈琼如此方寸大乱,卢田索性便直接说道:“陈刺史看到的只是其一,却不知还有其二!”

    不待陈琼说话,卢田继续说道:“李浈此子胆大妄为不假,但据其以往所为,这每一桩事都有个由头,说到底行事倒也规矩,并非那种枉杀无辜之人!”

    “陈刺史这些年来小心谨慎,凡事做得干干净净,李浈单凭这么一个办事不利的理由,还不至于动刀的!”

    说罢之后,卢田看了看陈琼,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是其二,还有其三!”

    “广元公快些说来听听!”陈琼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卢田闻言不禁大笑,道:“这其三么,据我所知,自李浈来到瀛洲那一天,便开始四处招募兵马,但却不见募兵的告示,也便是说,此事张使君是并不知情的!”

    陈琼闻言后想了想,道:“广元公的意思是李浈”

    “私募兵马!”卢田笑道。

    “嘶”

    陈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私募兵马按大唐律令是诛九族的重罪,而且永不赦免。

    仔细想来,陈琼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每日只顾着应付李浈,但却忽略了李浈在做什么。

    但旋即陈琼又脸色一变,道:“各个藩镇都有私募兵马之事,可朝廷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除非将此事告诉张使君,但眼下即便我写了,也无法送到使君面前啊!”

    “陈刺史糊涂,以往各个藩镇虽私募兵马,但均是各地节度使所为,朝廷自然不便干预,但如今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私募兵马,此事说大便大了,更何况他还是陛下钦封,又深得恩宠的人!”

    说话之人名为郑伦,与荥阳郑氏同宗同源。

    “不错,也许陛下不会亲自出面,但至少会知会张使君,你觉得张使君会如何?”王允问道。

    “以张使君的性子自然容不得他!”陈琼大喜过望,兴奋地说道。

    “恩,正是如此,所以这奏折还是得给朝廷!”卢田紧接着笑道。

    “好!那我马上便写!”陈琼几步冲到案前,正欲提笔,却见卢田上来将其手中竹笔轻轻拿起。

    “瀛洲距长安数百里,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岂不是都耽误了!”卢田笑道。

    “那”陈琼面色再变。

    “哈哈哈!陈刺史莫怕,这奏折自然有人代劳了!”王允大笑道。

    “代劳?何人?”陈琼满脸的疑惑。

    “呵呵,陈刺史可知家兄是何人?”卢田笑道。

    陈琼闻言顿时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紧皱的双眉才豁然舒展开来,不由大笑道:“哈哈哈,我倒是忘了广元公的兄长!”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东都有位留守

    卢田的脸上略显得意,笑道:“早在五日前我便将此事禀明家兄,想必奏折现在早已到了陛下面前了!”

    “有京兆尹为臣公在,陈刺史还担心什么,若顺利的话,也许京城的人已经在去往幽州的路上了!”郑伦也微微一笑对陈琼说道。

    “不仅有为臣公,还有义敬公,有他二人在,义敬公一生忠直,以他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的!”

    郑伦口中的“为臣公”,便正是京兆尹卢商,卢为臣。而义敬公,则正是当朝尚书右仆射,郑肃。

    当初李浈因刘睿一案入京接受三司会审时,在尚书省都堂之内是见过面的,当时郑肃还为此将白敏中赶了出去。

    长安城,延英殿。

    冬日的夜总要来得更早一些,也更长一些。

    已近亥时,王归长已将殿内的灯油填了三次,有些昏黄,但还算是明亮。

    李忱缓缓将手中的贞观政要放于案上,抬手轻轻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正倚在凭几之上。

    “大家,该歇息了!”王归长将那件稍稍滑落的裘袍轻轻为李忱披好。

    李忱双目微闭,登基虽然不足一年,皱纹却早已爬上了这个年仅三十六岁汉子的额头,便是两鬓间也多了些银丝。

    而这些,本不应是这个年龄应该出现的。

    “王归长,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此事?”李忱闭着眼睛,轻声问道,言语中尽显疲惫。

    王归长闻言后想了想,道:“卢府尹与郑仆射皆是国之柱石,此举也算是忧国忧民,至于如何定夺,老奴相信大家自有分寸”

    李忱闻言睁开眼睛瞪了一眼王归长,不忿道:“你这老货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朕的分寸怕是你早已知道了吧!”

    王归长不由笑道:“老奴就全当大家这句话是夸赞了!”

    “你这老货!”李浈白了一眼王归长,但旋即却又忍不住笑道:“青鸾这孩子行事太过张扬,也不知像谁,反正是不像朕的!”

    “如大家这般能屈能伸才是处世之道,大皇子还是太年轻了!”

    李忱点了点头,道:“青鸾这次太大意了,私募兵马这种事怎么能这般轻易便被人发现了呢,以郑肃与卢商的性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王归长想了想后,道:“倒不如大家先拖上几日,待青鸾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自然也便过去了!”

    李忱冷笑一声道:“呵呵,你说得倒轻巧,此事说大便大,说小便郑肃与卢商身在长安,瀛洲那边若没什么人的话,他们又怎能得知?”

    “大家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有荥阳郑家和范阳卢家?”王归长问道。

    “怕是还不止这两家,瀛洲还有清河崔家和太原王家,估摸着是青鸾做了什么事,损及了这些名门望族的利益,只要青鸾不罢手,此事便算不得完!”

    李忱有些担忧,李浈身在卢龙,孤家寡人一个,又怎会是这些名门望族的对手。

    “那大家的意思是”王归长不解地问道。

    此时只见李忱缓缓起身,而后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在烛火的映照下,脸色更显憔悴。

    正在此时,一名内侍端着一碗参汤缓步走来,王归长将参汤接过,而后双手呈到李忱面前,道:“夜里风寒,大家先把参汤喝了暖暖身子!”

    李忱接过参汤,双眉微皱,面色略显迟疑,手中玉匙轻轻舀动,但却始终不曾入口。

    “李德裕现在何处?”突然,李忱问道。

    王归长闻言马上答道:“大家忘了?前阵子文饶公刚刚被贬为东都留守,此时定是在东都!”

    李忱点了点头,转身将参汤又塞回王归长手中,几步走至案前。

    竹笔蘸墨,运腕如飞,苍黄的藤纸之上几行小楷跃然而现。

    笔锋如刀,转折犀利,虽不过十余字,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道凌厉之气。

    写罢之后,李忱将手信递给王归长,道:“你即刻找人将此信送与李德裕,两日之内必须送到!”

    王归长领命而去,但却旋即又被李忱叫住。

    “就让周规去办,带朕的口谕,命李德裕即刻做口头回复!”

    “大家放心,老奴这便去办!”

    两日后,东都。

    东都留守是个闲差,闲得不能再闲得差。

    在大唐的潜规则中,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便几乎等于再没有再次复职起用的可能。

    所以李德裕的心在坐上这个位子之后,便已经死了。

    最大的失望莫过于心如死灰,但对李德裕来说,这是绝望。

    一生追逐权利,最后必然也会被权利所累。

    李府已不再是当年的李府,李德裕却还是当年的李德裕。

    武宗时代那个只手遮天的一代权臣,到如今终是体会到了门可罗雀的冷清,与无所事事的绝望。

    茶汤温热,映出李德裕那张苍老不堪的脸和满头的银丝。

    “大雄真迹枕危峦,梵宇层楼耸万般。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仙峰不间三春秀,灵境何时六月寒。更有上方人罕到,暮钟朝磬碧云端。”

    李德裕口中轻声吟诵的是光王李怡在钱塘出家时所作的诗文。

    光王李怡,便是登基前的天子李忱。

    “呵呵,好一个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

    李德裕的笑,显得那么难看。

    砰砰砰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敲门之声响起。

    “郎君,京城来人了!”

    门外老总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

    正值深夜,京城来人,这让李德裕有些不知所措。

    京城已经许久没来人了。

    “何人?”李德裕问道。

    “内侍,周规!”

    李德裕并不记得内侍省中有这么一个名字,随口说道:“带他去歇息,明日再见吧!”

    “郎君是带着旨意来的!”

    “旨意?先带他去书房吧!”李德裕闻言这才将茶盏放下,重新穿上官服,推门而出。

    待来到书房之内,周规上前躬身行礼:“内侍省主事周规,拜见文饶公!”

    李德裕摆了摆手,道:“周主事还是直接宣旨吧!”

    说罢之后,李德裕正欲跪倒接旨,却被周规一把拦下。

    “文饶公,陛下说了,这是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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