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宫甄嬛传-第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我依依不舍,“一个月就能回来了么?”
他仔细算了算日子,直直望着我,道:“一月之内,我一定回来。”
“嗯”,我抱膝而坐,用紫铜剔子轻轻拨了拨烛焰,把它挑亮,缓缓道:“一个月,月亮又圆了一回呢。”
他的手怜惜地按在我的手上,轻轻道:“一个月,亦很短的。”他微微笑,笑容温暖如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等我这次回来,就可以接你离开这里了。”
我心中一喜,脱口而出,“真的么?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Cn整理”
“是”。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却是洁白芳香的一包粉末,我好奇,“似乎是香粉。”
他摇头,神情有些神秘,“这是温太医配过来的假死药,名叫‘七日失魂散’,以曼佗罗花粉制成,服下之后如死了一般,呼吸全无。就这样昏迷七日之后,自己就能苏醒。”
“是温太医亲手配制的么?”
“是。我亲眼见他调配好,他亦希望你能早早脱离这里。”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是他亲手配制的,我就放心了。”我既是感慨又是安慰,“他终究还是肯帮我的。”
玄清亦是颇为感动:“温太医为我们用心良多,的确要好好谢谢他。我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我此番从滇南回来,一切都可完满解决了。”他揽我入怀,眼中有如璧的光华涌动,“嬛儿,咱们终于可以永久在一起了。”
灯光映得人的心境温润如白玉华泽,声音亦温柔如春水了:“等你回来,等一一事毕,我才能真正安心,再来说这番话吧。”
他望着灯光,道:“滇南毗邻南诏,从前的摆夷等部族归顺之后都并入滇南数州。这几年天灾人祸,民心浮动。况且滇南出玉陕关往北都是赫赫的疆域,滇南一地关系着我大周小半的粮草丝绸,一旦与赫赫交战,是十分要紧的地界。且那里边民混杂,只怕有赫赫的奸细混了进来打探我大周的消息,因而皇兄很是烦恼。而我生母出身摆夷,也惟有我能走这一趟,去察看民情,安抚人心。”他看着我,目光恳切,“事关社稷,我不得不去。毕竟摆夷,也是我的母族,我的身体里留着一般半摆夷人的鲜血,我不能不闻不问。”
我了解地颔首,轻轻以食指按住他的嘴唇,“我明白。朝中能不偏不倚地处理这件事的,唯有你,也只能是你。”我脉脉望住他的双眼,“一月而已,我一定等你。”
他微笑,“此去滇南,回来时我便往川蜀走,去探望你爹爹,也好让你放心。”
我软软“嗯”了一声,弯下身,拉起他的品蓝色遍底银滚白风毛直身锦袍的袍角,又扯起自己的衣角,郑重其事地结了一个结,徐徐含情道:“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①”
结挽得似双手合拢成心,他轻声接口:“始知结衣裳,不知结心肠。坐结亦行结,结尽百年月。②”
我浅浅笑的温婉,亦有些离别的心酸苦楚,像含了一枚极青的梅子在口中,吐亦吐不出,吞亦吞不下,只得任它酸在口中,酸到心里。
我忍着眼中的泪,躺在他怀抱里,一壁勾着他的袖子,雪白的蚕丝团花隐约在品蓝色的平锦里,似乎白玉堆雪,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他和我一样,都喜欢这样素净的颜色。
他的气息离我这样近,我的世界,欢悦的本只有他。我低婉道“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自在一起,从未和你这样分离过,一想到哪怕只是分离一度,也很想千回百会的把咱们两个人的衣襟连到一起。希望人和衣襟的结一样不要分离。”他轻轻吻着我微闭的眼睑,轻柔似若有若无,我只道:“从前听江南来的姨娘说,杭州西湖边上有一座桥,名叫‘长桥’。”
玄清问:“这桥很长么?”
我微微摇头,“其实长桥并不长,之所以叫长桥,是因为当地人总说当年梁山伯和祝英台这对情人在此告别,依依眷恋不舍,所以原本很短的桥也显得特别地长。”我淡淡一笑,手指张开套进他的指缝之中,双手牢牢扣紧,唏嘘道:“伤离别之情,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他急忙捂住我的嘴,笑道:“咱们可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一个哭嫁一个吐血早亡,最后只化蝶离开人世,咱们可比他幸运多了。”
他一说,我顿觉不祥,忙笑着道:“我可是胡说了,拿了他们来混比。不过也是传说罢了,咱们听听就是。”
他一笑对之,“也是。我如今总是多心,听不得薄命之语。可见一个男子的心肠若被心爱的女子所系,亦是洒脱不起来了。”
我仰面望着他,只是笑道:“你自洒脱去,清河王风流倜傥,还怕没有曼妙女子前仆后继而来么?”
他一急,便来呵我的痒,我笑得一壁躲一壁嚷嚷道:“这人真经不得说,一说便恼了,这样来欺侮我。真真是恼羞成怒了。”
他一把按住我,瞪我道:“我何曾恼了?”
我笑得止不住,又是害羞,急道:“好好说话就是,你成什么样子。”
他的衣襟和我的衣襟结在一起,方才起身一绊,两人倒在了一起,他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两人倒在榻上,姿势太过暧昧香艳。他离我这样近,却不让开,只说:“你还胡说不胡说了。”
我只得讨饶,道:“你先让开,算我胡说就是了。”
他看一看衣襟,大笑着指着衣襟上的结道:“这可是你自己干的。”见我更是羞恼,他用手指夹一夹我的鼻子,眼中顽皮之意大盛,“等下再胡说,一定把你鼻子给拔下来,看你再这样顽皮。”
我趁他一松,忙推开他,理了理衣襟,只笑不语,斜斜睨他一眼道:“谁要和你顽皮啦?”
他顺势抱住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指一指衣襟上的结,“始知结衣裳,不知结心肠。如今可知道好处了。”
我恨恨看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过头去,想了想,才缓缓道:“你回来时,总要快二月春上了。”我沉吟,“陌上花初开,风光何等美妙。”
他与我对望一眼,心意俱是了然,想起那一年他来探我我却赏春去了不在,于是他写了一张纸笺,温情无限,却是这样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陌上虽然花开,但请务必急急归来”,我心中温柔而伤感,低声道:“因为……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脸颊上,那么烫,仿佛他皮肉与我的皮肉贴合在了一起。他低声耳语:“你在这里,我便归心似箭。连我的御风也知道要载我千里归来,什么花香也留不住。”
我低低应一声,埋首在他怀中。想到只消他归来,我便能朝朝暮暮与他相守如一,满心满肺便都是清甜的欢悦,像小胡桃刚刚敲破那一瞬间乍然破溢而出的坚果才有的那种稳健的清香,入口都是绵甜。
只觉他应允了我的,我便安心。
窗外天色暗如墨汁化成,小雪下得更大了,扑扑地打着窗纸,沙沙声安静入耳,和着他微微急促的呼吸。炭火燃得更旺,室内愈发暖洋,春意无边。
也不知是几时了,阿晋低低在外头扣了两下门,我迷迷糊糊地转一个身,倏然想到是来催清起床赶回王府的。脑中陡地一惊,仿佛凉水湃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悠悠转了转身子,手臂已经牢牢把我拢在怀中,一丝也不松开。
我心中无端地难过了起来,把头靠在他胸口。门外阿晋略略提高了声音,催促道:“王爷,该起来了,还要赶回王府去一趟呢,总不成从这里出发呀。”
玄清的眉头在睡梦里微蹙了蹙,我不愿催他,忙假意闭上眼睛,装作还在熟睡。
片刻,只觉得身边安静,玄清一动也不动。慢慢睁开眼来,却见他已经醒了,只无限情深地看着我。
我一时害羞,低声道:“醒了?”
他微微颔首,低头轻吻我的额头,抱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他轻声在我耳边道:“还未别离,已觉别离之苦了。”
我忍一忍心中的酸楚,轻轻道:“先苦后甜,等你回来,清,咱们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不分开了。是不是?”
他用力点点头,语气坚如磐石:“是。等我回来,我便和你再也不分开了。”
我心底的欢喜自酸楚之中开出一朵烂漫明丽的花来,越开越低,几乎要漫到尘埃里去。可是那样欢喜,连这世间的尘埃灰烬也埋不住的欢喜,那种希望充盈心间的感觉,满满地填满一颗心。
我推一推他的手臂,轻轻道:“阿晋在外头要等的急了。快出去吧,别落下什么话柄。”我的声音低语如呢喃,“咱们,不在这一时。”
他话语裹在绵密如雨的亲吻里,清凉如小雨,“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晓得,我现在多么厌恶这句话。过了这些日子,咱们就真正可以朝朝暮暮了。”
我用力地抵在他心口,眼泪几乎又要落下来。他的肩并着我的肩,我郑重道:“咱们拉勾。”
他笑着刮一刮我的鼻子,低笑道:“跟孩子一样。”然而他亦郑重勾住了我的手指,“我从不对你食言。”
我微笑。诚然,他从未失言于我。
我的清,他答允我的,从来都做到。我这样放心。
他起身,原本他的手掌贴在我的手背上,贴了整整一夜,紧贴着的肉身分开的一刹那,忽然有一种什么被生生剥离开身体的感觉。我的心突然“咯”地一下,无声无息地似碎裂了什么。整个人都空落落的虚空起来。
那种他离开时,肌肤与肌肤生生分离的感觉,好像他和我的皮肤,本该就是生长在一起的。那种亲密脱离后的触感,热热的滚烫,像被烙铁生生地烙过,仿佛他的手心,依然还在我的手背上。
心中的难过,愈加浓重了。
抬头时,却见他已经穿好了贴身的小衣,正望着床前衣架上挂着的衣衫微笑出神。
我看了一眼,亦“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昨晚睡前,我与他的外衫分别挂起,却在袍角结了一个牢牢的结。
我轻笑道:“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你这么跟我说,却也还做这样的事。”
他转身过来,熹微的晨光下,他清俊的脸庞如天边升起的第一道日光,执过我的手道:“已结心肠,再结衣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我微微羞涩,抱住他的肩,真心愉悦微笑,“我总觉得你的贪心,是很好很好的。”
我缓缓解开袍角的结,亲手披到他身上,柔声道:“穿上吧。”
他收拾整齐,再度道:“等我回来。”
我用力点头,轻轻吻一吻他的嘴唇:“我等你。”
注释:
①②出自唐代孟郊《结爱》。全诗为:“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闻琴解佩神仙侣
更新时间:2009…3…21 20:19:10 本章字数:3183
他起身离去,其实我与他相隔长久不见,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起身想为他缝一件衣袍,才缝了几针,便扎到了手指。鲜红的一滴血沁出来,浣碧急急俯过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含着手指片刻,勉强笑道:“不知怎么的,今天心里总毛毛躁躁的。”
浣碧笑道:“想是王爷要走一个月的缘故。”她的目光清亮,笑意悠悠道:“不如小姐去送送王爷吧。”
我忙摆手,“这怎么行呢?若被人瞧见可就完了。”
浣碧凑到我耳边,笑吟吟道:“我听阿晋说了,皇上派王爷出去的事并没有张扬,所以也不会有朝廷官员去送。阿晋跟着王爷两人,是从灞河便上船。”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怂恿,“小姐可去么?”
不过是一瞬间心思的转圜,我起身向浣碧道:“去拿我的披风来。”
小雪初停,路滑难行,我策马再快,赶到时玄清已经上了船。
我不觉懊丧顿足,然而玄清远远已经看见我,清俊容颜上绽放出惊喜的绯色。
遥遥一水间,伫立岸边,目送离去,玄清目光缱绻,只驻留在我身上,仿佛风筝,千里远飞,亦总有一线来牵引。
他远远呼喊:“我很快回来。”言毕,他只无限眷恋的微笑。
我晓得他要说的下一句是什么?
等我回来。
就如昨日烛下之盟。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就可永远在一起了。
于是心底无限欢喜起来,仿佛心花开了一朵又一朵,连绵无尽的欢喜与期待,只要等他回来。于是一壁地应:“我一定等你,等你回来。”
我高高地招手,手里的绢子也挥得高高的,杏子黄的绢子,仿若我此刻的心情,虽然离别在即,却因着有永生永世可以期望,亦是那么明媚灿烂。忽然手一松,江风一卷,绢子远远地飞了出去。
我骤然一怔,眼看那绢子如彩蝶一般翩翩飞了出去,风卷的它一扑一扑,我捉也捉不住,只得眼睁睁看它飞走了,不由心下生出了如许怅惘来。然而转念一想,也不过是条绢子罢了,有什么可惜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
远远见风帆远去,日落江晖如红河倾倒,漫天殷红无边无际,仿佛要把人吞没一般。
我踮着脚眺望他黑如一点的身影,那姿态像极了一个盼望丈夫远归回来的殷殷妻子。
他远去,心也一点一点寂寥下来,寂寥到了极处。
每一日,每一刻,每一分的牵念与盼望,就是,他能快快回来。
玄清所说的离开,也不过一个月。月亮圆了又缺,一个月其实也很快就过去的。
只是在我眼里心里,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才去了三日,在我看来,已如三月一般。
相思之人,是最禁不得远离的吧。也常常因为远别而寂寞,只是这寂寞因为有他即将会回来的盼望,也是寥落中带着绯红的欢喜与期待的。
于是大雪飞扬、寂寞孤清的日子里,我努力加餐饭,一心一意调养着自己的身体,只盼他回来时,不要心疼的说一句,“你瘦了。”
京都郊外的冬日大雪纷飞,无边的雪野连着连绵群山起伏,大千世界一片纯白,簌簌雪花晶莹剔透飞舞在空中,宛如泪花冰霜。而滇南,或许还是四季如春的时候吧。
而这样冰天雪地的世界,亦是我对他无声蔓延的想念。
闲来抚琴弄曲,以“长相思”的泠泠七弦来寄托我的相思。
槿汐日夕相伴在侧,偶尔在听琴时往香炉中添入一小块香片,便有清香轻缓地逸出。如斯安宁的时光,槿汐轻声道:“所谓神仙眷侣,奴婢此生只见过两对,除了现在的王爷和娘子,只有当年的皇上和纯元皇后。”
我愉悦微笑,明知我和清两情相悦,偏偏口中还要问一句:“槿汐你眼里,什么样子才当得起神仙眷侣这四个字?”
她道:“娘子从前和皇上,绝对当不起神仙眷侣这四个字。”
我垂下眼睑,神色便有些萧索,道:“这个自然。”
“若论容貌气度,皇上和娘子自然也算登对。当然王爷与娘子也是一对璧人。所谓神仙眷侣,外貌自然要郎才女貌,相益得彰,不能是无盐配周郎、小乔嫁武大。然而仅仅形貌匹配是远远称不上神仙眷侣的。”槿汐娓娓道:“娘子知道是什么缘故么?奴婢旁观者清,娘子对皇上,虽有真心,却更多算计;皇上对娘子,也不能说是无情,但那情是虚的很了,若非这样,娘子也不会到今日这步田地。何况娘子和皇上之间,尊卑太明。不似与六王,坦然相对、真心相待,无尊卑之分,无猜疑芥蒂,是彼此都用上了全副心思的,情趣心志也都是相投,这才算是神仙眷侣啊。”
她这样贸然提起玄凌和我的过往,我心中微微一震,却是释然了,侧头微笑:“槿汐也爱慕过男子么?说得这样头头是道。”
槿汐脸上一红道:“娘子取笑,奴婢一直在宫中服侍,轻易见不到男子,现下也三十五岁了,哪里来爱慕之说?这些话,不过是奴婢在宫中住久了,一些所闻所想罢了。”
我以手按住琴弦,问:“当年皇上和纯元皇后也想我和清郎现在一般好么?”
槿汐道:“皇上那时还年轻,纯元皇后……她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有些不信,笑着疑问:“可是她妹妹……”
槿汐用力摆首,道:“纯元皇后和如今的皇后绝不是同样的人。”
纯元皇后,是我在宫中最大的隐痛。我从未见过她,对于她的一切也不过是坊间宫中听到的些许传闻。然而这个人,我宫中的四年,全是做了她的影子啊。
我按捺住心底的起伏,轻轻道:“纯元皇后,究竟是怎样的人?”我陷入如丝纷杂的思绪之中,“槿汐你说她帮过你,太后对她念念不忘,皇上为她做了一辈子的痴心冷心人,端妃的琵琶这样好也只得她的几分真传,而《惊鸿舞》亦是得她改编才流传天下,幼时听闻纯元皇后作《惊鸿舞》颠倒众生,观者莫不叹然。时人又称之‘嫕有妇德,美暎椒房’。”我越说越是心惊,这世间竟有如此曼妙美好的女子么?“槿汐,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槿汐微微出神,似乎有些惆怅道:“从前在宫里,是断断不许私下议论纯元皇后的,连皇后也讳莫如深,以致除了先入宫的端妃、陆顺仪和李修容外,已无人知晓纯元皇后之事了。其实奴婢与纯元皇后的机缘,统共也不过三两次。只觉得整个宫里,没有比纯元皇后更善良没有机心的人了。”
我淡淡一笑,“你曾经说我是带刺蔷薇,纯元皇后则是水中百合。”
槿汐垂首而立,道:“纯元皇后恰似养在深闺不知愁苦的百合,更是凌波水仙,沾染不得一点世俗尘灰。用太后的一句话说,若做帝姬就是一辈子的享福尊贵。”
我心中暗想,如此女子该是何等容貌风姿呢,如水仙、如百合,大约是如姑射仙子一般的吧。
槿汐顿一顿,“所以她永远不适合做皇后,也不习惯做皇后。”
我微微冷笑,却也佩服:“说到做皇后,没有比现在的那位皇后娘娘更胜任的了。”
槿汐道:“不错。奴婢在宫中服侍娘子时常常劝娘子要狠心有决断,就是因为如此。纯元皇后固然善良,可因此也不得善终。”她淡淡道:“当然,这是从前的话了。”槿汐望着我,真心道:“娘子有今日,也算脱离苦海了。来日王爷能让娘子脱离这佛海无边长久在一起,奴婢也没有遗憾了。”
我微微颔首,想着有那一日,心中也是欢悦憧憬,道:“果然有那一日,我也是如愿了。”
槿汐满面含笑,道:“那一天便要快了吧,到时娘子可别不要奴婢和浣碧姑娘啊。”
我微笑,“咱们三人同甘共苦,总是要在一起的。”
槿汐神色欢喜,“若真有长久服侍娘子和王爷那一日,也是奴婢的福气了呢。”说罢又掰着指头,“还有二十日,王爷就要回来了呢。”
手中的“长相思”是最初坚持的梦想,而玄清的“长相守”,是梦想的最终。回首漫漫长路而来,即将走到梦想的最终,心中起伏难定。唯觉和玄清在一起的日子,是一生来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如此想着,手下的“长相思”琴弦被我泠泠拨起,曲意婉转。
第四卷 第四十二章 挽断罗衣留不住(上)
更新时间:2009…3…21 20:19:40 本章字数:5358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盘指算来,离他回来的日子只有五六天了。
这样想着,心里也是欢喜而雀跃的。这一日见大雪融化,日色明丽,去安栖观看望了舒贵太妃回来,正坐着喝茶,听得外头有尖声尖气的声音禀报:“莫愁师太,有宫中贵人到访。”
我与浣碧相顾愕然,愣愣片刻,才想起来“莫愁师太”便是我。而宫中人,会是谁呢?芳若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排场的。
不过一个恍惚,却见一个盛装丽人扶着侍女的手翩然而进,那丽人披着莲青锦上添花金线掐丝的鹤氅,风毛蓬盛,一时看不清什么样子,而身边搀扶的侍女,竟是采月和白苓。
我心头大喜,几乎还不敢相信会是眉庄,却听得采月道:“惠贵嫔来了。”
莲青锦上添花金线掐丝的鹤氅兜头解下,露出眉庄雪白姣好的面容来。
眉庄比从前略略丰腴了一些,梳着如意高寰髻,其间缀着几点零星的精致的六叶宫花,横簪一支金厢倒垂莲花步摇,珍珠与翡翠的璎珞交缠坠下,看上去简洁而不失大方。一身的品月色直领锦衣,织进银丝金线的鸟衔瑞花旋云纹;配以碧色缎织暗花攒心菊长裙,每一瓣菊花都勾了细瞧的星星点点白边,加一件青缎子珍珠扣对襟旋裳。虽是寻常服色,却益发衬得她高贵雅致,气度翩然。
我喜不自禁,眼中一酸,身子却盈盈拜下去,口中道:“贵嫔娘娘金安。”
话还未说完,眉庄的手已经一把牢牢扶住我,眼中落下泪来,“嬛儿,是我不好,到如今才来看你。”
她的话甫一出口,我的泪水亦情不自禁落了下来,相对无言,只细细打量着彼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