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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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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他妈搞什么啊,把哥害成这样不甘心是不是,还想把老子吓出神经病啊。“
邬晋见我进来了,继续拿起茶几上的小镜子,对着脸部左照又照,没好气道。
“我看你现在就蛮神经,不用吓了,来吧受伤的人,哥给你买了新鲜的创口贴。”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邬晋旁边,其实不想打击他,只是看他在镜子中一脸的苦涩,无奈地开了一个玩笑。
“滚,赶快拿来,我刚才已经用药棉蘸了酒精消过毒了。”
邬晋不由分说地踹了我一脚,由于没有防备,一个人仰马翻倒在了地毯上。
“干,你他妈的报复老子,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样的行为有失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光明磊落的优秀品质……”
其实我们平时动手动脚,只不过是闹着玩,所以彼此都不当真。我捡起东方兄喋喋不休的说教范儿,为自己抱不平。
“少废话了,快拿过来,你个重色轻友的白眼龙,把哥们打得鼻青脸肿,还好意思耍宝啊,老子就操了。”邬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脸上暂时破相的痛苦不言而喻。
“你躺下别动,哥给你贴!”我趁机一把将邬晋撂倒在地毯上,算是礼尚往来了。
“你这个白痴公报私仇,老子要跟你决斗!”邬晋受此待遇豪气冲天,躺在地毯上一个劲地翻腾。
“就你现在这个模样,还跟我决斗?”我二话不过,一个创口贴,狠狠地按到邬晋略微红肿的颧骨上。
“哎呦……你他妈的轻点……轻点呀……”邬晋朝着我的肚子犀利地捶了一拳,搞得两个大男人同时叫苦不迭。
“知道啦,你他妈不要乱动啊。”
几分钟后,额头上梳着贴了一个,鼻梁上横着贴了一个,左边脸颊贴了一个八叉,右边脸颊贴了一个对勾,嘴巴两边斜着各贴了一个,看上去相当滑稽。
“操,你他妈化妆来着吧,贴得还蛮有艺术气息。”邬晋没有爬起来,费力地抓过镜子,拿起来照了老半天。
“哇塞,不说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个造型挺像一个圣斗士呢!”我也看了邬晋老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滚,老子懒得跟你扯淡,我这个样子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邬晋一副欲哭无泪辛酸无比的模样,盯着镜子中的苦瓜脸。
“你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见,想开一点儿,几天之后咱又是一个好汉,又可以帅气无比的出去游荡了。”
我折腾来折腾去也有些累了,无力地躺在地毯上,偏过头安慰邬晋,尽管我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
“谁说我没有,哥最近消失就是因为这个。”话到这里,邬晋有点儿洋洋得意。
“哦?难道说你小子也有喜欢的人了?”我一听这个就兴奋,足以可见八卦习性已养成一段时间了。
“废话,不仅如此,我已经跟那女孩还表白了,强大吧。”
“结果呢,不会被无情地拒绝了吧。”
“拒绝了老子现在还会告诉你吗?简直是的。”
“那就说明你以前被拒绝了的都没有告诉我哦,快说说看,大概被拒绝了多少次才终于成功了啊。七七四十九次?九九八十一次?哈哈!”
“滚,之前没有啦,这个女孩很不错呢,哥英气逼人玉树临风地表白了,她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地答应了,简直就他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小无猜的一双,老子就感叹啊!”
“你就吹吧,最近才认识还两小无猜。”
“我不是太激动了嘛,不过那女孩我真搞定了。”
“我不信,有空带过来给给瞧一瞧,给验证一下货色。”
“操,货色这词语我听着别扭,应该叫姿色好不好。”
“管他呢,反正就是那意思,你明白就行了。”
“你这个白痴,老子跟你说话真跌身价。”
“你跌毛身价,对了,那个女孩叫什么,哪里人,芳龄多少……”
“你他妈公安局调查户口啊,那女孩叫袁玲,三班班花,羡慕吧。”
“什么?灵猿?那不是猴子吗?”
“操,说你白痴你还真白痴啊,袁玲好不好。”邬晋边说边用手指在地毯上比划着。
“哦,这样啊,没想到你小子走狗屎运,还整了一个外班美女。”
“别光说我,你跟妮子怎么样,也给哥透露透露。”
“邬晋,有烟不,先来一根?”
“你小子不用这样吧,搜刮老子还这么理直气壮。”邬晋拿出烟盒,自己先点燃一支。
“你大款啊,以前不也这样吗?最近跟妮子在一起,他妈的憋死我了,抽的少了不过,每次抽了还要嚼半天口香糖才敢跟她说话,哥心里这个苦涩啊。”
我接过邬晋递过来的黄色555,抢过打火机,火苗优雅地跳跃,燃烧了干燥的烟叶。
“说正事,那你跟妮子表白了没?”
“表白个毛,老子哪有你这么轻佻,认识几天就随便跟人表白。”
吧嗒吧嗒,我狠狠地抽了三口,深深地吸进肺中,轻轻地吐出去,却挥不去心里重重的无奈。
“你就装吧,老子跟那班花交往都好多天了,那叫一个滋腻啊。”
“老子这叫沉稳,现在时机还没到,不能轻举妄动。”
一个厚厚的烟圈,我眼神呆滞,用劲地想,为什么自己在处理男女感情方面一直如此犹豫。我往日的决然呢?它们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在这道虚无的关卡前,我总是欠缺勇气。
“你就自我安慰吧,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
“男子气概?那是什么东西,你拿给我看看?”
“你他妈刚才暴揍老子的时候那就叫男子气概,我给你说,感情这玩意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想一想,开口表白两个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但是你不开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这样你甘心吗?”
“你说得倒轻松,拿得起放得下,这么容易做到吗?”我琢磨这句话,感觉问题很大,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告诉你,这还真没什么难度,这就跟喜新厌旧一样容易,一个男人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他就是一个孬种!”
吧嗒吧嗒,邬晋一口气抽了三分之一,然后气势汹汹地捻灭在烟灰缸,情绪十分激动,看样子被我的话触痛了。
“你这句话说得不留一点儿余地,那我想问,你为什么捻灭这支烟?”我的目光看着它扭曲地躺在一堆烟灰上,若有所思。
“没有什么为什么,老子要向你展示什么叫做喜新厌旧。”
邬晋抽搐般地点燃另一支烟,不要命地吸了一口,那感觉让我心痛。
“好了,咱换个话题吧,要不一会儿你就失控了。”
“失控?老子会失控?老子找了一个新女朋友,高兴还不及呢,你这个笑话他妈的也太冷了吧,老子受不了!”
邬晋突然从地上跳起来,聒噪地大喊大叫,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种晦涩的苦笑,让我感到非常不安而难受。
“真不说了,换个话题吧,我去拿酒。”
自欺欺人掩饰不了的伤痛,因为它早已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疤痕。
“不用去了,前两天买了一打,已经被我喝完了。”
邬晋缓缓地瘫倒在地上,目光涣散而呆滞。好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具。
“你不用这么猛吧,难道说吃错药了?”
“滚,喝酒需要理由吗?只是想喝就喝了而已。”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我去给你放首歌。”
为情所困的失眠,也许是这世界最纠缠的事情了。酒可以麻醉我们的神经,暂时缓解那种无休止的痛楚,却永远不能根治,甚至在天亮醒过来,才发现头越来越疼。这种恶性循环,只有自欺欺人的人才可以办到。

(五十一) 继续吧
更新时间200976 11:58:39  字数:2492

 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所以关怀不是为了什么明天所以期待因为我是一个人只能够对感觉坦白只是为了你一句话我全身摇摆只是为了一个笑容爱就存在那些想太多的人有生之年都不会明白……
“这歌真他妈扯淡,爱跟不爱,交往跟分手,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事情就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了,悲剧或者喜剧,也无所谓了。”邬晋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纹路缠绕的天花板。
“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欢这首歌吗?我现在感觉,你前两天喝的酒还没醒吧。”
“老子最近发现自己喝过的酒从来就没醒过来,你这个小屁孩不会了解。”邬晋侧过身子,冰冷的后背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只是感觉他也许一直很受伤。
“我是不了解你的感受,但是今天,哥们现在要告诉你:你他妈的不是一个男人!你他妈的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为了一个失去了的女孩,整天喝酒做贱自己,这是一个懦夫的行为!”
房间中弥漫着黯然的失落,我想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让邬晋能够稍微振作起来。
因为爱所以爱温柔经不起安排愉快那么快不要等到互相伤害因为爱所以爱感情不必拿来慷慨谁也不用给我一个美好时代我要你现在……
“兄弟,别说了。”邬晋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声音有点儿哽咽。
“不行!我要让你明白一直以来你都在做些什么,你以为找一个新的女朋友就可以抚慰过去的伤痛吗?你以为在感情方面喜新厌旧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吗?”
邬晋沉默不语。
“你以为一天到晚装作满不在乎就可以掩盖什么吗?这世界最愚蠢的行为是什么?我告诉你,就是像你这样的自欺欺人!尤其是你这种明知故犯的糊涂蛋!今后连自己的原谅都得不到!”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邬晋,只好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去吼叫,茫然失措的感觉。
“行了!别他妈的说啦!”
邬晋猛然回过头,紧紧地咬住嘴唇,两行眼泪歪斜地从眼角溢出,强忍的意念淹没在压抑已久的情感崩溃中。
“你没问题了吧。”我从茶几上拿出纸巾,递给邬晋。
“你小子说得哥太伤了,上一次哭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邬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有谁知道那透明的液体中复杂的成分,不甘,悔恨,怀念……
“听完我说的话,有没有想揍扁我的想法?”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不假,只是我刚才强势地训斥时,不知为何自己的内心也微微战栗着。
“操,老子现在连打死你的想打都有了,哥们这么一大把年纪哭一次容易吗?”
邬晋闻言破涕为笑,也开始正常地开起不正经的玩笑来了,想来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哭出来也许可以舒服一些吧。
“嘿,我看你这个白痴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拿钱来吧,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吃,庆祝庆祝,你说怎么样?”
我看邬晋终于回复本性了,太阳下山了,肚子也饿了,于是提出了一个以公谋私的意见。
“你小子还他妈老样子,搜刮起我连借口都找得那么动听。不过就这么办吧,你顺便多买一些,我一个人也好静下来想一想。”
“想吧想吧,可别想出脑震荡就行了,哥买好吃的去咯,按照我一贯的原则,绝对不会一个人坐在夜市上偷吃香喷喷的烧烤,你放心好啦,嘻嘻。”
“操,老子今天懒得去监督你,快滚吧,别再这打扰哥了。”
我从邬大款手中抢过几张大面值钞票,一溜烟出了门。
黑暗而纯净的天空,微风轻盈地吹过,仿佛吹散了角落中的阴霾。
热闹的夜市上,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喝着刨冰装模作样地欣赏景色,叽叽喳喳啰哩啰嗦,话题恶俗言语淫荡。旁边几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划着拳,相当聒噪,让我很不爽。
我走到老板跟前,要领几十块钱的烧烤,要求放很多辣椒粉,一起打包带走。眼前别扭而可笑的场面催促着我的脚步,才走出没多远,想起来没有香烟和啤酒,两个小男人好哥们的寂寞之夜绝对不可能完美。
掉头换了方向,将身后刺耳的嘈杂声抛在后面,慢慢悠悠地晃过马路,进了一家最大的商店。
三包黄色555,一打啤酒,不知道脑子抽住了还是怎么了,我潇洒地甩了几张钞票,把烟塞在裤子口袋里,拎起啤酒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老板结结巴巴地说,小伙子,还没找你零钱呐。此话声音极小,我丝毫不理会他欣喜大于惊讶的神情,酷酷地出了门。
这个故意为之的装逼举动,损失了七八元钱,只是由邬晋买单,我没有皱一下眉头。
其实一些人在一些情况,如果手中拿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怎么会珍惜它,心想坏了少了丢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用它爽过酷过拉风过就满足了,一种自私而狭隘的意念。
其实许多人在许多时候,他们的手中一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东西,却从习惯到麻木,从未想过珍惜当时的拥有,直到有一天手心出了汗,那东西滑落下去,或摔在地上破碎了,或被风吹散消失不见。
后悔药没地方买,更加没地方卖。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曾经在自己的内心制造过它,而且都无师自通地成功了。
有些事情做错了还可以重头来过,只是需要我们努力地修护,虔诚地追寻解药,才能够不留下遗憾。
有些东西破坏了却永远复原不了,就像伤得太深的灵魂,烙上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即使费尽心机挖空心思去弥补,终究也找不回丢失的碎片。
待我千辛万苦地回到房子,邬晋那小子已经打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了,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嘿,你个白痴快来帮忙,看什么烂青春偶像剧啊。”我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只好用胳膊肘顶开门。
“你自己搞定吧,我正看到高潮呢!”邬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荧屏。
“那你一会儿不要吃啊。”我威胁道。
“那可不行,我来帮忙,我就是活雷锋!”邬晋无耻地跳过来,一把抢走了装满烧烤的塑料袋,馋得直咽口水。
“雷锋帮忙不求回报,你还是不要吃了,做人民的好儿子去吧。”我夺过袋子,调侃道。
“做人民的好儿子不管用,人民却可着劲把儿子当孙子使唤。”邬晋眼巴巴地盯着我,又开始演戏了。
“那你就去当孙子去呗,我一个人大吃大喝好了,没你份!”我拿起一串油而不腻而脆不焦的羊肉串,夸张地吃了一口,对手戏一直是我的强项。
“演不下去了,饿死我啦,开动!”
邬晋实在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也不玩什么花样了,抓起一个鸡腿狂啃猛嚼。
那天晚上,我们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两个人搞定了大半包烟,五个空酒瓶摆在角落。
我说邬晋你什么时候把新女朋友带来,哥们也好给你检验一下质量啊。他说没问题,绝对把你个小子给惊艳到。
我说邬晋你要跟这个女孩好好过日子,不要辜负了人家啊。他说没问题,不管以往怎么样,新的生活,必须继续下去。
我记住了那句话,新的生活,必须继续下去。

(五十二) 冬天的故事
更新时间200977 11:55:45  字数:2435

 当一种新奇的东西逐渐被人习惯,那么也开始趋于平淡了。生活的节奏跳动在三个人之中,三个地方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期末考试前,虽然每天我跟妮子在学校谈笑风生,放学送她回家侃天侃地,却仍然希望那些时间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巴不得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中,二十五小时都可以见到她,最初令人着魔的兴奋丝毫不减。
后来的英语考试,我有惊无险地保住了第一的宝座,而妮子名列班级第二,差点篡位夺权。不用做寒假作业了,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妮子飞跃式的进步让她喜出望外,非要请我吃顿饭,以此来表示感谢。我说不用这么老套吧,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好了。
当然,一个这样的玩笑话无关痛痒。妮子的小嘴嘟囔着,坚持要当一个主动请客的大头鬼。我不忍心拒绝,说有点想吃冰激凌。
寒冬的天空是惨淡的灰白色,光秃秃的杨树赤裸裸地伫立,萧飒的朔风蓦地吹过,穿着小棉袄的妮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时候吃冰激凌,除了神经病,也就只有我可以提出这种白痴的想法了。
妮子满足了我这个脑残的要求。我小手通红地拿着刚出炉的冰激凌,大大咧咧地咬了一大口,一种令人眩晕的冰凉直冲脑门。不过我强作镇定假装若无其事,而且还使劲在脸上挤出轻松开心的微笑,然而那僵硬的酒窝却出卖了我。
妮子小手捧着冰激凌,盯着表情扭曲的我,犹豫不决地咬了一小口,眉头乖巧地皱了一下。
妮子不想在大冬天陪我这个白痴吃冰激凌,也不好意思让我扫兴,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缺点,就是太善解人意,于是我拿过妮子的冰激凌,说自己一个不够吃,两个才刚好够味。
当时我洒脱地坏笑着,一副抢人东西不讲理的姿态,其实心里把自己逞能的毛病骂了几白便,恨不得眼前有一个大火炉,把那两个冰激凌给烤化。
那一天,我吃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冰激凌,激动得瑟瑟发抖。一路上,人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就像看一个脑子进水的外星人一样。
妮子笑得不能自拔,我也不好把冰激凌丢掉打自己的嘴,于是鼓足了勇气,在送她到家之前尴尬地搞定了两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冰激凌。
邬晋把新女朋友带到房子给见了一下,两个人手牵手肩并肩,不过我觉得其中多少有一点儿炫耀的成分。或许我有些眼红吧,毕竟我没有跟妮子表白,甚至连牵手也没有做到。
邬晋以前跟我说起过她,然而当时我只记起来她是三班班花了,名字却一时半会儿叫不上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喊了一句嫂子,搞得他们面面相觑,尴尬无比。
邬晋拿出了男子气概,率先从尴尬中走出来,半开玩笑半给自己解围,说嫂子的芳名叫袁玲,你个小屁孩以后就称呼为玲姐好啦。
我也懒得陪邬晋扯淡了,顺便也给他点儿面子,于是结结巴巴地叫了声玲姐,那个单纯样儿装得几乎把我自己也给糊弄过去了。
玲姐没有想象中的手足无措,反倒愈发尴尬地应了一声,毕竟三个人年龄都差不多,被邬晋弄巧成拙这么一搅合,辈分直接上升了一个阶段。
玲姐长得十分甜美,性格比较活泼,与我们聊天的时候没有一丝拘谨,即使在我这个新认识的小弟面前。
那一天聊了很久,我才发现玲姐也蛮风趣,时不时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抢去了我不少的风头。
我平常自命幽默天下无敌手,尤其在漂亮女孩子面前,那更是妙语连珠说学逗唱无所不能。
邬晋那白痴一般都是被我当成笑料捉弄的对象,气得吹胡子瞪眼上窜下跳,气氛欢快而融洽。
那天邬晋送玲姐回家,同样手牵手肩并肩。邬晋说不上帅气无比,也算是五官端正还算英俊了。玲姐说不上冰雪可爱,也算是明眸皓齿漂亮正点了。看上去两个人离去的身影,我想到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样的词语。
第一次见玲姐,印象相当不错。
假期的春节,老爸老妈过来拜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复杂得难以言喻的心绪。
有一次,他们刻意避开我,把爷爷拉到一个空房间,好像在开一个秘密会议。我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一知半解地明白了话题围绕着自己展开,悻悻地走开了。
一些时候,我有一种想要指着他们的鼻尖大骂一顿的冲动,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然而现实却告诉我不可以这么做,至于为什么不能,我却找不到答案。
我需要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想一想,为什么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我缺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甚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直被控制着,无论开心或者伤心,总是身不由己。曾经的梦想,曾经的倔强,曾经的不顾一切,曾经的一身傲骨,因为一些不可逆转的改变,遗失在时间的某个角落。
然而会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在什么地方拾起它们吗?
那天的雪下得纷纷扬扬,传说中的瑞雪兆丰年。我拿着walkman出了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清醒了在温暖的环境中压抑的神经。
孑然独行在萧瑟而单调的雪景中,这样一幅干净而唯美的画面,不应该存在一个复杂的心灵。
我走到学校的停车的地方,坐在一个长满了灰白细纹的石阶上。绿色的破旧顶棚,目光穿过一个三角形的洞,除了让人麻木的白色似乎找不到什么值得思考的东西。
我抬起冻得通红的右手,掸掉落在头上的一层雪。融化的雪水,湿润了头发,对于一个失落的人或许可以满足堕落的意念,只是我明白,那样子没有任何意义。
劣质的盗版磁带咔呲地转动,打不开扰乱的死结。从第一次听任贤齐的歌曲,买过的磁带没有出现别人。这样的执着,值得珍惜,然而终有一天,也只能珍藏了。
那些伤感的歌不停地播放,却不能让我平静下来。我在担心,当煽情的旋律积累到自己难以承受,不争气的眼泪会流下来。
我换了《春天花会开》,一遍遍倒带,呆坐在那里,一遍遍地听。我在想,黑暗需要的光明总会如期而至,然而受困之人需要的解脱何时才可以遇见。
这种欢快的节奏飘扬在耳际,衬托着自己如此不堪的境地,或许一个绝望的人也应该给自己寻找什么希望去憧憬吧。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句话非常残酷,它告诉我们现在仍然是冬天。然而有些时候,春天要经历漫长的等待才能够来临,然而有些地方,春天从来不会出现,就像白雪皑皑的北极。
我靠着冰凉的铁栏杆,好想就那样沉沉地睡去,再也不醒来。一个人从顶着狂风暴雨咬牙前行的执着,转变为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逃避,跨过这条自欺欺人的鸿沟,独立与否已经不再重要。
该死的冬天,我能够做什么呢?

(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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