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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重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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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地毁坏了一切。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说。

米查姆冷静地从我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你绝不要他妈的对我视而不见。”他说。

我必须离开这里。我转身冲向门口,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平头暴徒刚好砰地关上了门,拦在门前警惕地盯着我。

没有其他的出口,除非你把窗子也算上。从二十七楼跳下去可不像是个好主意。

“你们想干什么?”我看了一眼米查姆,又看向门。

“你以为你能藏得住什么东西吗?”米查姆说,“我可不这么认为。你既没有银行保险箱,也没有我们找不到的密室。我看到你把我写给你的所有电子邮件都保存下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在乎呢。”

“我当然在乎,”我愤怒地回答,“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备份了。”

“你用来记录与怀亚特、朱迪丝以及我的会议的加密程序——你知道,早在一年多前就被破解了。现在有好得多的程序了。”

“多谢赐教。”我挖苦地说,并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无惧无畏,“现在,你和你的小子们干吗不在我打电话叫警察之前滚出去呢?”

米查姆哼了一声,作了个手势,似乎是在招我过去。

“不,”我摇摇头,“我说了,你和你的伙计们——”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在迅速移动,像闪电一样快,接着有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跪在地上,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儿。周围一切都泛着暗红色。我猛地伸出手想抓住反击的武器,但是我的手刚挥到背后就有人狠狠地踢了我右腰一下。我感到一阵剧痛,趴在了波斯地毯上。

“不。”我喘息着说。

又是一脚,这次踢在了我后脑勺上,疼极了。我眼前直冒金星。

“让他们滚开,”我呻吟着,“叫你的——伙计——住手。如果太头昏眼花的话,我可能会多嘴。”

这是我能想到的惟一办法。米查姆的帮凶们极有可能不知道我和米查姆之间的勾当。他们只不过是打手。米查姆不会告诉他们,也不会想让他们知道。或许他们稍微知道一点儿,也只是为了知道要在这里搜什么。但是米查姆绝对会尽可能让他们不知情。

我蜷缩着,用手护住我的头,以防他们再踢我的后脑勺。我眼里的一切都在泛白、闪着金光,嘴里有股金属的味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米查姆在示意他们住手。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问。

“我们出去兜兜风吧。”米查姆回答说。  
 第六十五章
米查姆和他的打手们把我推出了公寓,乘电梯下到车库,然后从辅助通道走到街上。我被吓得一塌糊涂。通道口有辆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车,车窗是有色玻璃的。米查姆走在前面,另外三个家伙紧紧地围住我,也许是为了确保我无法逃脱或是偷袭米查姆或是别的。

我脑袋里的血管跳动着作痛,后腰和胸口都痛得要死。我看上去肯定一团糟,被揍得到处都是瘀伤。

“我们出去兜兜风吧”通常意味着——至少在黑手党影片里是这样——穿上灌上了水泥的靴子,然后被沉尸东河。但是如果他们想杀我的话,为什么不在我的公寓里动手呢?

我后来想到,这些暴徒以前是警察,是怀亚特企业安全部雇用的。他们似乎纯粹是因为蛮力而被聘用的,只是些感觉迟钝的工具罢了。

其中一个人开车,米查姆坐在前座上,与我隔着一层防弹玻璃。一路上他都在打电话。

他显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成功地把我吓得半死,而且跟他的打手们已经找到了我保留的跟怀亚特有关的证据。

四十五分钟后,Suburban开上了尼克·怀亚特住处长长的石车道。

其中的两个人搜查我身上有没有武器,好像从我的公寓到这儿的路上我能有机会弄到把格洛克手枪一样。他们拿走了我的手机,推搡着我进了房子。我经过金属探测器时,它没叫。他们把我的手表、皮带和钥匙都拿走了。

怀亚特坐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屋子里几乎没什么摆设,他正在一个巨大的平板电视前看BC的节目。电视消了音,怀亚特在打手机。跟着这群平头跟班进来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瞟了一眼自己,我看上去很糟糕。

我们都站在那儿。

过了几分钟,怀亚特结束了通话,放下了手机,看向我。“好久不见啊。”他说。

“是啊。”我回答。

“你看你,撞上门了?还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差不多吧。”

“很遗憾听说你爸爸死了。但是上帝,用管子呼吸、氧气罐、所有那些鬼东西——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那样,还不如开枪杀了我吧。”

“乐意效劳。”我小声嘟囔着说,但我想他应该没有听到。

“死得好,不是吗?把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了。”

我想扑上去掐死他。“谢谢关心。”我说。

“我要谢谢你,”他说,“给我提供了有关Delphos的情报。”

“听起来似乎你得倾家荡产才买得起它。”

“眼光总是要放远点嘛!你以为我是怎么有今天的成就的?当我们宣布我们有光学芯片的时候,我们的股票价格就会飙升。”

“很好,”我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你不再需要我了。”

“噢,还没完呢,朋友。直到你给我拿到光学芯片的规格说明书才行。还有模型。”

“不,”我非常平静地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你以为你这就完成了?伙计,你真是在做白日梦啊!”他大笑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喉咙深处悸动的脉搏。头很疼。“法律里规定得很清楚。”我清了清嗓子说。我查了一些法律网站。“你比我的麻烦要大多了,因为你才是整个阴谋的幕后操纵者,而我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是你在把控全局。”

“法律,”怀亚特露出疑惑的微笑说,“你在跟我谈该死的法律?那就是你保存所有电子邮件和会议记录的原因?想将我绳之于法?哦,伙计,我真为你感到难过。我想你真的没有搞明白状况,是吗?你以为我会让你没完成任务就撒手不干?”

“你已经从我这儿得到了所有有价值的情报了,”我说,“你的计划成功了。一切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与我联络。交易结束。对大家来说,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强烈的恐惧被一阵狂热的自信赶跑了。我最终越过了界限。我已经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正在空中翱翔。在坠落到地面之前,我打算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惬意。

“想想吧,”我接着说,“你失去的可能会比我的多得多。你的公司,还有你的财富。我,只有烂命一条。我只是条小鱼罢了。不,我只算得上浮游生物。”

他笑得更加灿烂了。“你打算怎么做?去找Jock·戈达德,告诉他你只是个该死的小卧底,你的聪明‘点子’都是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教的?然后你认为他会怎么做呢?谢谢你,把你带去他的小餐车共享午餐,敬你一杯阿华田?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摇了摇头,我的心在狂跳。“你绝不会想让戈达德知道,你是怎么得知他们与Delphos的谈判细则的。”

“或许你觉得可以去找联邦调查局,是吗?告诉他们你是怀亚特请的间谍?哦,他们会喜欢的。你知道联邦调查局的人是多么有同情心,不是吗?他们只会把你当作一只该死的蟑螂一样踩碎,然后我会矢口否认一切,他们将别无他选地相信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只是个该死的小骗子。你的档案上写着你是个骗徒,我的朋友。你从我这儿挪用公款的时候我把你从我的公司开除了,一切都记录在案。”

“那么你又如何解释,为什么怀亚特的每个人都那么积极地推荐我呢?”

“可是没有人那么做过,知道吗?我们从来都不会举荐像你这样的骗子。你,你这个惯骗,在你向特莱恩申请职务的时候伪造了我们公司的信笺抬头,自己编了封推荐信。那些信都不是从我们这里寄出的。纸张分析和法庭文件鉴定会毫无疑问地证明这一点。你使用的是和我们不同的电脑打印机,不同的墨盒。你伪造了签名,你这个混蛋。”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你真的以为我们不会给自己做好掩护?”

我努力想报之一笑,但我没法让抖动的嘴部肌肉配合。“对不起,那解释不了怀亚特主管给特莱恩公司打的电话,”我说,“无论如何,戈达德会看穿真相的。他了解我。”

怀亚特的笑声就像犬吠。“他了解你!真令人震惊!天哪,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和谁打交道,是吗?你真以为有人会相信在我们把你扫地出门后,我们的人力资源部会给特莱恩打电话,热情地举荐你?唉,做点儿调查吧,猪头,你会发现每个从我们人力资源部打出的电话都被转接了。电话记录显示它们都是从你自己的公寓打出来的。你自己冒充人力资源部的人打了电话,混蛋,假扮你在怀亚特的上司,编出了那些热情洋溢的推荐。你是个变态的杂种,伙计。你是个病态的撒谎者,你编造了整个故事,号称自己是Lucid项目的负责人,只要他们一查就知道是假话。你知道,混球,我的安全人员会和他们合作并交换意见的。”

我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旋转,只觉得恶心想吐。

“还有,或许你应该查查你引以为豪的秘密银行账号——你确信我们从某个国外账户给你存钱的那个。干吗不查查那些钱的真正来源呢?”

我瞪着他。

“那些钱,”怀亚特解释说,“直接来自于特莱恩的几个全权客户账号。你该死的数字指纹都留在上面了。你偷了他们的钱,就像你偷走我们的钱那样。”他的眼睛鼓了出来。“你根本逃不出我们的圈套,你这个可怜的垃圾。下次我见你的时候,你最好把Jock·戈达德的光学芯片的所有技术说明书都带来,否则你就完了。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第六部 黑袋工作
第六十六章
“最好是要紧事儿,兄弟,”塞斯说,“现在还是三更半夜呢。”

“这是。我保证。”

“是啊,你只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给我打电话。要不就是为了双亲过世那类事儿。”

他在开玩笑,又不是开玩笑。事实是,他完全有权对我生气。自从我开始在特莱恩上班,我就不跟他联系了。而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在葬礼上他一直陪着我。他比我要够朋友得多。

一小时后,我们在塞斯家附近的一家通宵营业的邓肯甜甜圈碰面了。这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流浪汉。他还是穿着那条破烂的旧Diesel牛仔裤和一件德瑞博士世界巡回演唱会的T恤。

他盯着我说:“你出什么事儿了?”

我毫无隐瞒地对他诉说了刚刚发生的恐怖事件——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最初他以为我是编的,但是他逐渐明白我是在说实话时,他的表情从被逗乐的怀疑变为惊悸的入迷,最后变成完全的同情。

“噢,伙计,”我说完的时候他说,“真想不到。”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听起来有些愤怒,“你他妈的居然跟他们同流合污!”

“我并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不,混蛋,你本来有别的选择的。”

“选择?”我说,“什么样的选择?蹲监狱?”

“你接受了他们的条件,天啊。他们抓出了你的把柄,你就屈服了。”

“我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那就是律师的作用了,白痴。你应该告诉我的,我能找个我们事务所的人帮忙。”

“怎么帮忙?我的确盗用了钱。”

“你可以带个律师去公司,吓唬吓唬他们,威胁他们要公开这件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有点儿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好吧,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了。无论如何,他们把一切否认得一干二净。就算你们公司的律师愿意代表我,怀亚特也会让整个该死的全美律师协会搞死我。”

“可能吧。也有可能他会希望息事宁人。你本来也许能摆脱这档子事儿的。”

“我不这么认为。”

“我明白,”塞斯说,话里带着些讽刺意味,“于是你屈服了,接受了他们的任务。你同意了参与他们的非法阴谋,答应做间谍,基本上就是确定了让自己难逃牢狱之灾——”

“什么意思?‘确定’了我难逃牢狱之灾?”

“——然后,来,让我来满足一下你疯狂的野心吧:你搞垮了所有美利坚公司中惟一一个给了你机会的人。”

“谢谢。”我苦涩地说,我知道他说得没错。

“你真是活该。”

“朋友,谢谢你的帮助和精神支持。”

“这么说吧,亚当——在你的眼里我或许是个可怜的失败者,但我至少是个诚实的失败者。而你呢?你完全是个骗子。你这个该死的露西·鲁斯。”

“什么?”

“大概二十年前她赢了波士顿马拉松大赛,创下了妇女马拉松纪录,记得吗?几乎没出一滴汗。后来才知道她是在距离终点半英里处才混进来的。他妈的她是乘地铁去的那儿。那就是你,伙计。美利坚公司的露西·鲁斯。”

我坐在那儿,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感觉越来越糟糕。最后我说:“你说完了吗?”

“暂时说完了。”

“很好,”我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以前我从来没去过塞斯工作或者说假装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它在闹市区的一栋摩天大楼里占据了四层楼,里面的装饰都是高级律师事务所里才会见到的——花岗岩嵌板、巨大的奥布松地毯、巨型现代艺术油画,到处都是玻璃。

他安排我们一大早就跟他的老板——一个叫霍华德·夏皮罗的资深合伙人——见面。夏皮罗专攻刑事案件,以前曾是联邦检察官。他矮矮胖胖,秃顶,戴着一副黑框圆眼镜,声音很高,说话很快,精力过盛。他不停地打断我,催我赶紧说完,还在不停地看表。他在黄色便笺纸上做记录,不时机警、迷惑地看着我,仿佛他在努力想弄明白什么事儿。不过绝大部分时间,他没什么反应。塞斯表现得很好,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谁打的你?”夏皮罗问。

“他的保安。”

他记了下来。“在你告诉他你打算不干的时候?”

“在那之前。我停止给他们回电话和电子邮件了。”

“给你点教训,哈?”

“我想是的。”

“我来问你件事,请诚实地回答我。假设你给怀亚特弄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芯片或是什么的——你认为他会不会就此罢休、放过你?”

“我很怀疑。”

“你认为他们仍然会逼迫你?”

“很可能。”

“你不担心整件事情可能会搞砸,而你可能会需要独立承担所有的责任?”

“我考虑过了。我知道特莱恩公司的人对收购计划泡汤感到极度愤怒。可能会开展某种调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好吧,我有些更坏的消息要告诉你,亚当。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只是颗棋子。”

塞斯笑了。

“我知道。”

“也就是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怎么先下手?”

“假设东窗事发,你被揪出来了——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你在没有合作的前提下指望法庭对你宽大处理,你只会被扔进监狱,就这么简单。我敢保证。”

我感觉好像被人在胃上猛戳了一下。塞斯显得有些畏缩。

“那么,我合作。”

“太晚了。不会减轻惩罚的。而且,惟一不利于怀亚特的证据就是你——而我敢肯定会有一大堆不利于你的证据。”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要不就等它们找到你,要不你就去找到它们。我有个好朋友在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工作,我完全信任他。怀亚特是条大鱼,你能把他当道大菜端上去。他们肯定会很感兴趣。”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逮捕我,把我关进监狱?”

“我来做中间人。我会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些他或许会感兴趣的东西。我会说,我不会向你提供任何名字,如果你不和我的客户交易,你就不会见到他。要想交易,你就得给他一天特权。”

“什么叫‘一天特权’?”

“我们过去,会和检察官及执法官坐下来聊聊。任何会上谈到的消息都不能直接用来举证你。”

我扬起眉毛看着塞斯,然后转向夏皮罗说:“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夏皮罗摇着头说:“由于你在怀亚特搞的那个小恶作剧,就是那个码头工的退休欢送会,我们不得不对某个问题认罪。你是污点证人,检察官必须得让你知道你不可能逍遥法外。你不可能完全不受制裁。”

“会比轻罪严重吗?”

“可能会判你缓刑,会判重罪缓期执行,或者重罪入狱六个月。”

“要坐牢。”我说。

夏皮罗点了点头。

“还是如果他们愿意和我交易的话。”我说。

“没错。听着,让我们坦白说吧,你现在麻烦大了。《一九九六年经济间谍法案》把盗窃商业机密划成了联邦刑事罪。你可能要坐十年牢。”

“那么怀亚特呢?”

“如果他们抓住他?根据《联邦量刑指南》,法官判刑的时候必须考虑到被告在罪行中充当的角色。如果你是主犯,判的刑要加重两级。”

“也就是说怀亚特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没错。还有,你个人没有从间谍活动中获得物质上的收益,是吧?”

“是的,”我说,“我是说,我的确拿了钱。”

“你只是拿了在特莱恩的薪水,这是你为特莱恩公司工作应得的报酬。”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呃……怀亚特的人还是在给我付工资,汇入一个秘密银行账户。”

夏皮罗盯着我。

“这很糟糕,是吗?”我问。

“很糟糕。”他说。

“难怪他们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我呻吟着自言自语说。

“是啊,”夏皮罗说,“你是自己上了钩。那么,你还希望我打这个电话吗?”

我看着塞斯,他点了点头。似乎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们干吗不在外面稍等片刻呢。”夏皮罗说。  
 第六十七章
我们静静地坐在他办公室外的休息区。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接近崩溃的地步了。我给我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叫乔斯林重新安排几个约会。

然后我坐在那儿思考了几分钟。“你知道,”我说,“最糟糕的是,是我引狼入室,让怀亚特可以轻易损害我们。他已经搞砸了我们的重要收购计划,现在他又打算彻底搞垮我们——这都是我的错。”

塞斯盯着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是谁?”

“特莱恩。”

他摇摇头说:“你不是特莱恩。谈起特莱恩的时候,你总是在说‘我们’、‘咱们’。”

“口误。”我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希望你现在去拿一块你用的十美元一块的法式香皂,在你的浴室镜子上写:‘我不是特莱恩,特莱恩也不是我’。”

“够了,”我说,“你越来越像我老爸了。”

“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爸爸说的一切都没错?就算是停了的表,一天也会有两次显示的是正确时间,哈?”

“去你的。”

门开了,霍华德·夏皮罗站在门口。“请坐。”他说。

从他的脸上我能看出来情况不妙。“你的朋友说什么?”我问。

“我朋友调到了司法部,他的下一任是个十足的混球。”

“情况有多糟糕?”我问。

“他说,‘这样吧,你们先认罪,我们再看看能怎么办。’”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在法庭上认罪,然后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明白。”

“如果你能给他爆出个大案子,他乐意帮你说好话、给你写封‘5K’。‘5K’是检察官写给法官的信,要求法官法外开恩。”

“法官一定会接受检察官的要求吗?”

“当然不。还有,我不敢保证这个混蛋会给你写封好‘5K’信。老实说,我信不过他。”

“他说‘大案子’是什么意思?”塞斯问。

“他希望亚当能帮他们安插一个卧底进去。”

“卧底?”我说,“简直是疯了!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除了我他谁也不会见。他可不是个白痴。”

“带监听器呢?”塞斯问,“他会同意亚当带监听器进去吗?”

“我不同意,”我说,“每次有怀亚特在场的时候他们都会用金属探测器检查我身上的金属装备。”

“没错,”夏皮罗说,“我们联邦司法委员会的朋友也不会同意。除非你帮他们弄个卧底进去,否则他拒绝合作。”

“我不会那么做的,”我说,“怀亚特决不会上当的。而且,即便我这么做了,能保证我免除牢狱之灾吗?”

“不能,”夏皮罗承认道,“没有哪个联邦检察官能向你百分之百保证法官会判你缓刑。法官也可能不买账。但是不管你怎么决定,他给了你七十二小时的时间来考虑。”

“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后果自负。如果你不遵守他的规则,他不会给你‘一天特权’。他们不认为你能自己解决这件事儿,面对事实吧,他们才有说话权。”

“我不需要七十二小时,”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拒绝跟他们合作。”

夏皮罗怪异地看着我:“你还打算继续为怀亚特工作?”

“不,”我答道,“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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