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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影重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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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七十二小时,”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我拒绝跟他们合作。”

夏皮罗怪异地看着我:“你还打算继续为怀亚特工作?”

“不,”我答道,“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夏皮罗笑了:“怎么处理?”

“我要靠自己。”

“怎么靠?”夏皮罗问。

“假设我能找到些不利于怀亚特的具体证据,”我说,“确凿的核心罪证,我们能直接找联邦调查局、进行更好的交易吗?”

“理论上的确如此。”

“很好。”我说,“我认为我想自己来办这件事。惟一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塞斯似笑非笑地凑上前来,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你的这个‘我’是指‘我’,还是指‘我们’?”  
 第六十八章
艾莲娜发给我一封电子邮件,说她回来了,她的帕洛阿尔托之旅缩短了——她没解释,但是我知道原因——她说她想见我。我在家给她打了电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葬礼的事,以及我的近况,没别的。我跟她说我不想谈父亲。她说:“你没觉得你现在有严重的人力资源问题吗?”

我屏住了呼吸。“有吗?”

“哦,宝贝。特莱恩的员工管理条例里有禁止办公室恋情这一条。在办公室发生不恰当的性行为,会因为对职员有不利影响而损害组织的运营效率。”

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你又不在我的管区。再说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工作效率相当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性行为也非常恰当。我们这是在进行横向整合。”她笑了起来,我接着说:“我知道我们俩都没时间,可你不觉得我们俩共享一个夜晚会成为更出色的特莱恩员工吗?当然,我是说真的出城。”

“听起来很有意思,”她说,“是啊,我也觉得那样肯定能促进生产力发展。”

“那好。我去订一间明晚的房间。”

“在哪儿?”

“你会知道的。”

“啊哈。快告诉我在哪儿。”她说。

“呵呵。是个惊喜。就像我们无畏的头儿们喜欢说的,有时候你就只管上车。”

她开着一辆蓝色马自达Miata敞篷车来接我,然后由我带路开到了郊外。寂静中,我对自己的行为有点茫然。我喜欢她,这就是问题。可我现在是要利用她保全自己,我真该下地狱!

开了四十五分钟,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路边不断出现一模一样的商店、加油站和快餐店,最后车从一条弯弯曲曲的窄道穿出了树林。其间她瞟了我一眼,注意到我眼圈上的淤伤,就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打架了?”

“打篮球。”我说。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查德打球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终于开到了一家悠闲的乡村旅馆,白色的墙配上深绿的百叶窗。空气清爽带着香味,能听得见鸟叫,没有汽车的嘈杂。

“嘿,”她随手取下了太阳镜。“真美。这地方太棒了。”

我点点头。

“你总带女友来这儿?”

“以前从没来过,”我说,“我在书上知道这儿的,这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我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吻了她一下。“我来帮你拎包。”

“只有一个,”她说,“我总是轻装上阵。”

我把两人的包提到前门。屋里飘来柴火燃烧的味道和枫叶浆汁的香甜。经营旅馆的夫妻俩跑出来,像老朋友一样和我们打招呼。

我们的房间很温馨,非常地道的乡间小屋。一张巨大的四脚床,上面还有一个顶篷;麻花辫状的挂毯,印花棉布的窗帘。床的对面是一个硕大的老式砖砌壁炉,非常实用。所有的家具都很古老了,吱吱呀呀地让人看了不放心。床脚放了一个大柜子。浴室也非常宽敞,中间放了一个老式铁抓脚支撑的浴盆——这东西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淋浴的时候,你得站到浴盆中央,拿着一个手持小花洒像给狗洗澡那样冲澡,而且还得注意不能把水洒到地板上。与这间浴室相连的是一个邻近卧室的小型起居室——一张橡木书桌和一张颤颤巍巍的老式电话桌,上面放了一部老式电话。

旅馆服务生走后,我们俩扑通一下倒在了老床上,床立刻吱吱嘎嘎响起来。“老天,想像一下这张床都看过些什么啊?”

“好多印花棉布,”艾莲娜说,“让我想起了祖母的房子。”

“你祖母的房子有这么大吗?”

她马上点点头。“这里很舒服。真是好主意,亚当。”说着把冰凉的手放进了我的T恤,我感觉胃一紧,手继续往下摸去。“你说什么横向整合来着?”

我们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餐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这时大概有十一二对夫妇已经坐到了桌边,大部分都比我们年长。

我点了一杯昂贵的波尔多红葡萄酒,这时脑中想起了Jock的话:你以前都喝百威,现在你得尝尝波亚克名牌红酒中最好的Pauillac。

早餐上得很慢——好像整个餐厅就一个服务生,一个不怎么会说英语的中东男孩——不过这些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们俩都很快活,仍然沉浸在高潮的余味中。

“我看到你带电脑过来了,”我说,“在你的后备箱里。”

她害羞地笑了笑。“我到哪儿都带着它。”

“你是不是那种随时和办公室保持联系的人?”我问,“呼机,手机,电子邮件?”

“你不是吗?”

“只有一个老板的好处就是,”我说,“不需要总带着那些东西。”

“嗯,你运气好。我要向六个人直接汇报,还得和一群绝对傲慢自大的工程师打交道。还有一个要命的最后期限。”

“什么样的最后期限?”

她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继续说:“下周就是首次展示。”

“你们已经有一个成品了?”

她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样本——一次大型公众宣传,我们现在研发产品的试用样本。我是说,这可是件大事。戈达德没跟你说这个?”

“可能说了,我不知道。他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不像是你会忘记的事情啊。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全部精力都扑在上面了。相当耗费时间。没日没夜。”

“也不是啊,”我说。“你有时间跟我约会了两次,还享受了一个晚上。”

忙得晕头转向的服务生终于拿着一瓶白葡萄酒来了,我指出他拿错了。他不住地道歉,赶紧去换了一瓶红酒。

“那次戈达德办的烧烤会上,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我问。

她疑惑地看着我,蓝宝石般的眼睛睁得很大。“我对员工管理条例看得很重,你知道。我是说,办公室恋情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得秘密进行。人都喜欢八卦。他们尤其喜欢八卦谁爱上了谁。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

“比如分手或什么的。”

“随便什么。大家都尴尬。”

话题开始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我得把它拉回到既定的航道上来。“那么说我不能在你工作的时候突然出现喽。比如抱着一束百合突然出现在第五层。”

“我跟你说过,他们不会让你来的。”

“我还以为我的识别卡能让我在这幢大楼畅通无阻呢。”

“大部分地区可能都能去,但就第五层不能。”

“意思是说你可以进入我在的主管层,但我却去不了你那一层?”

她耸了耸肩膀。

“你带识别卡了吗?”

“他们把我训练得连去洗澡都要带着它。”她从黑色皮夹里抽出识别卡,冲我晃了一下。它和一串钥匙一起套在了钥匙环上。

我顽皮地一把抓住识别卡。“照片不赖,不比护照上的差,不过我还不至于把这张大头照送给模特公司。”我说。

我仔细检查了她的识别卡。这个识别卡和我的基本一样,特莱恩3D亲笔签章的颜色淡了些,淡蓝色的背面印满了“特莱恩系统”白色小字体。主要的不同在于她的识别卡正面有一道红白条。

“你把你的给我看,我就给你我的。”她说。

我从兜里取出识别卡递了过去。其实两张识别卡的本质区别在于内部异频雷达收发芯片,它保存了能否开启门锁的信息。因此她的卡可以让她自由进入所有主要入口、车库,包括第五层楼。

“你看上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她咯咯地笑着说。

“我想我开始可没这么觉得。”

“我都不知道员工编号都上升到这么多了。”

她卡上的红白条肯定是用来进行快速视频辨认的。也就是说,除了把卡晃两下就能通过的读卡器,肯定还得通过一个关卡。你进去的时候,肯定有人得检查。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你要是什么时候去吃午饭或是健身房——肯定是一场激战。”

她耸耸肩,表示没兴趣。“还没那么糟。他们会认识你的。”

是啊,我想。这正是问题所在。只有你的识别卡内部的芯片信息正确,你才能进入那层楼,不仅如此,一旦你进入,还得经过一个门卫面对面的确认。“至少他们不会让你通过那个生物探测废物,”我说,“我们在怀亚特就得通过。你知道的——指纹扫描。我在英特尔的一个朋友每天还要进行视网膜扫描,而且忽然开始戴眼镜。”这纯粹是编出来的,可是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冲我很好奇地笑了一下,不确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眼镜是我说笑的,但是他的确深信扫描会损坏视力。”

“嗯,生物探测那面有一个类似的内部区域,但是只有工程师进得去。他们在那儿制作原型。还好我只需要和巴尼或者彻特打交道,这两个可怜的保安得一直坐在小亭子里。”

“总比怀亚特刚开始Lucid项目时要好,那时荒谬得简直无人能及,”我说,“他们要我们例行交换证件,你把工作证交给门卫,然后得到另外一个专门在那层楼里使用的工作证。”我纯粹是在胡扯,随口胡诌那些从米查姆嘴里听来的东西。“在那种状况下,想像一下,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车灯还开着,或者你把什么东西忘在了后备箱里,再或者你想下楼去到咖啡厅拿一个百吉饼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时候……”

她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轻轻抽了一下鼻子。她刚才对公司门禁系统的兴趣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我还想从她那里套出更多的信息——比如,你需要把识别卡交到门卫手里,还是只需要出示一下就够了?如果需要把识别卡交给门卫,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得多。保安系统晚上会松懈点吗?那清晨呢?

“嘿,”她说,“你还没动你的酒呢。你不喜欢?”

我用指尖沾了几滴。“味道好极了。”我说。

这种年轻小男生的愚蠢举动逗得她哈哈大笑,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眼睛弯弯地眯成了一条缝。有些女人——好吧,大部分女人——这时大概都会对这种举动喊停。但艾莲娜不会。

我爱上她了。  
 第六十九章
我们俩都吃得很饱,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的。实际上,艾莲娜比我喝得醉得多。她倒在吱吱嘎嘎的床上,双手伸开,好像要把整个房间、整个旅馆、整个夜晚,所有的都抱在怀里。这个时候我应该跟着她上床。但我不能,还不行。

“嘿,你要我帮你把车里的笔记本拿来吗?”

她咕哝道:“哦,真希望你没提这事儿。你聊工作聊得太多了。”

“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个工作狂,而且不得不忍受这种状况?”我开始进行我的AA会议即兴开场白,“嗨,我叫艾莲娜,我是个工作狂。‘嗨,艾莲娜!’”

她摇了摇头,转了转眼珠。

“第一步就是要一直承认你的无能为力超过你的工作狂热。再说,我在你车里留了点东西,我得去拿来。”我伸出手,“钥匙。”

她斜躺在床上,惬意得不想动弹了。“哦。好,没问题。”她不情愿地说道。“谢谢。”她滚到床边,从皮夹里摸出钥匙,晃晃悠悠地用一个很夸张的手势递给我。“快点回来,哈?”

这时停车场漆黑无人。我转身看了一下旅馆,距离这差不多有一百英尺,我确定从我们的房间看不到这边。她看不到我。

我打开她的马自达的后备箱,找到电脑包,一个法兰绒马海毛质地的尼龙包。我没开玩笑:我的确在她车里留了东西,一个小徒步背包。后备箱里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东西。我把电脑包和小背包甩到背上,钻进了汽车。

我又朝旅馆看了一眼。没人走过来。

我没开车内的顶灯,而是让眼睛适应黑暗。这样才能保证不被别人注意到。

我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很猥琐,可是我得面对现实。我确实别无选择。她是我进AURORA最好的通道,现在我必须进去。这是我惟一的自救办法。

我迅速拉开电脑包的拉链,拿出笔记本电脑,按下电源开关。电脑屏幕使车内变成了蓝色。等电脑开机的同时,我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个塑料的蓝色小急救箱。

箱子里面没有邦迪急救物品,只有一些小塑料容器。每一个里面装有一块软蜡。

借着屏幕的蓝光,我看了看钥匙串上的钥匙。有几把貌似很重要。也许其中一把就能开启AURORA项目层的某一个档案柜。

我把钥匙一把一把地放到长方形的软蜡上。我已经跟着米查姆手下的一个伙计练习过好几次这个动作了,现在很高兴我做到了。弄完所有的钥匙花了一些时间,这时屏幕上出了一个对话框,要求输入密码。

妈的。不是所有人的电脑都有密码保护。哦,好吧;现在这也不是很难解决的问题了。我从背包里面取出米查姆给的微型读卡器,连到我的掌上电脑上。我按下开始键,然后冲它摇晃了一下艾莲娜的识别卡。

这个小装置读取了卡中的信息,并保存在我的掌上电脑中。

也许她的电脑还是有密码保护的好。时间有限,我不可能总在外面晃荡,那样她就会想我到底去哪儿了。就在我准备关上电脑的时候,就在那几秒钟的空当,我决定试试一般人常用的密码设置——我还记得她的生日,她员工号的前六位。没反应。我敲入艾莲娜,密码对话框消失了,出现了一张干净的桌面。

噢,老兄,简单啊。我进来了。

上帝。现在怎么办?我还能冒险继续多长时间?但是怎么能错过如此良机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艾莲娜是一个极有条理、极讲效率的人。她电脑内的文件夹按照清晰的逻辑关系摆放得很整齐。其中一个文件夹命名为AURORA。

全部都在这里。嗯,可能还不是全部,但已经是一个装满了各种技术说明的金矿了,包括光学芯片、市场营销的备忘录、接受和发送的电子邮件记录、会议议程、有门卡号码的人员花名册,甚至还有建筑平面图……

文件太多了,我来不及一一详细阅读文件名。笔记本电脑带有一个CD光驱,而我的背包里面正好有一摞空白光盘。我抽出一张,迅速装进了光驱。

就算是艾莲娜的这种高速电脑,还是花了足足5分钟才完成了整个AURORA文件夹的复制。这就是价值所在。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见我回来,她撅着小嘴嘟囔道。

她盖着被子,裸露的双峰清晰可见,脸上带着倦意。CD机上悠缓地放着史蒂夫·旺德的情歌《今日去爱只因需要爱》。

“我找不到哪一把是你的后备箱钥匙。”

“你这种开车的人还会犯这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开车走了,把我留在这里了呢。”

“我看起来蠢吗?”

“不能以貌取人,”她说。“上床。”

“我从来没猜到你会喜欢史蒂夫·旺德。”我说。这话不假,光凭她搜集的那些狂野女性民谣歌手的唱片,我真的没猜到。

“你还没真的了解我。”她回答。

“还没,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我说。我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信息,我心想,但我还不了解你。我不是惟一一个心存秘密的人。我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到浴室旁的橡木桌子上,回到卧室边脱衣服边说。“一旦你抓住了非凡的灵感,午夜时分就能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头脑风暴了。”

我光着身子爬上了床。这个美丽的裸体女人躺在床上,扮演着引诱的角色,但是实际上,我才是那个真正引诱的人。她不知道我正在玩的鬼把戏,我忽然感到一阵复杂的羞愧,很奇怪的感觉,有一丝良心发现。“到这里来,”她用挑动人心的语调低语,双眼凝望着我,“我刚刚才有过一次头脑风暴。”

我们都是八点以后才醒来,晚得很不符合我们这两个A级工作狂的习惯——我们又鬼混了一会儿才起床淋浴,接着下楼吃了一顿乡村早点。我很怀疑乡下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吃饭,不然真的都会变成四百磅的大胖子:薄片火腿(只有在乡村这种夜宿包括次日早餐的旅馆才会把火腿切成“薄片”),粗燕麦粉,刚刚出炉的热蓝莓松饼,鸡蛋,法国烤面包,鲜奶咖啡……艾莲娜全吃了下去,这让我大感意外,这么一个瘦得像火柴棍的女孩子。我很惬意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她是有胃口的女人,正合我的胃口。

我们回到房间又缠绵了一会儿,然后开始闲聊。我刻意回避识别卡或是保安程序。她想说说我父亲的死和葬礼,虽然这个话题让我很压抑,我还是说了几句。十一点的时候,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约会结束。

我想我们俩都还想继续下去,但是都需要回各自的窝歇息一会儿,做点正经事,然后回公司,赶一下这晚缠绵后的工作。

我惬意地开着车奔驰在乡间小路上,树叶间星星点点地洒落下阳光,昨晚,我与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酷、最美、最有趣、最性感的女人共度了良宵。

老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第七十章
中午一回到公寓,我就给塞斯打了电话。

“我还需要点现金。”他说。

我已经从我的怀亚特基金账户里给他取过几千美元了,不然还能从哪里弄钱。他这么快就把钱挥霍一空,让我措手不及。

“我不想满世界跑去搞些便宜货,”他说,“我弄到的全是专业设备。”

“我想你得做件事,”我说。“虽然可能比较老套。”

“你想我去弄件制服?”

“是。”

“识别卡呢?”

“我正在弄。”我说。

“你不紧张?”

我犹豫了一会儿,想应该怎么撒谎,我想给他鼓舞士气,但是没做到。“紧张得要死。”我说。

我不愿意去想万一计划失败以后的事情。我大脑的主要器官现在完全陷入了焦虑当中,拼命想怎么应付马上就要见到的塞斯的老板。

然而,大脑中有某一个地方还是开了小差。我想用它来思念艾莲娜。我想着现状的讽刺意味——一个精心策划的引诱计划怎么会进入了这样一个无法预料的航道,我的背叛怎么会错误地得到了回报呢?

关于我对她所做的一切,我既感到满足,同时也感到罪恶。我满心喜欢着这个女人,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一些小细节不停地重新回到我的记忆中:她刷牙不用漱口杯,而是用手从水龙头捧一口水;她那光滑凹陷的腰背线条流向丰满的臀部曲线;还有她抹口红时的极度性感……我想念她柔软的声音、疯狂的大笑、幽默感和她的甜美。

我甚至想到了——这真是最奇怪的事情了——我们俩人的未来,这种想法对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来说一向都让人退避三舍,然而现在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怕。我不想错过这个女人。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跑进711连锁店买了半打啤酒和一张彩票,结果我中奖了。

就因为这个,我绝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真实目的。那样会让我害怕。黑暗而可怕的想法不断地涌上心头,打搅着我愚蠢的幻想,就像许多孩子都有的小丑玩具,一按按钮就蹭地弹到空中。

肮脏污浊的黑白画面层层切入到我的脑海:黑暗中,我坐在车里用CD光盘从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复制文件,把她的钥匙放进蜡条,仿制她的识别卡。

我要把邪恶的小丑娃娃打倒。在我们的新婚典礼上,艾莲娜优雅端庄地经过走道,挽着她的父亲,一位身着西装、满头银丝、下巴坚挺的男人。

婚礼由“治安法官”Jock主持。艾莲娜的全家都出席了,她的妈妈看起来就像《新娘的爸爸》里面的戴安娜·基恩,她的妹妹虽然没有艾莲娜那么漂亮,但是同样甜美可人,他们都惊呆了——注意,这只是一个幻想——她竟然嫁给了我。

我们的第一所房子,是一所真正的房子而非公寓,比如在中西部哪个枝繁叶茂的古老小镇。我想像着《新娘的爸爸》里史蒂夫·马丁一家住的大房子。我们俩怎么说都是富有的高层管理人士。耳边不远处,尼娜·西蒙唱着《山上的人们》。我把艾莲娜抱进门,任她笑我粗鲁。我们每走进一个房间,就开始设计房间的布置,包括浴室和衣橱。我们租来影碟,坐在床上边看边用筷子从纸盒里夹外卖的中国菜吃,我不时地偷偷瞟她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娶了这样一个神仙妹妹。

米查姆的傻伙计送回了我的电脑,还有别的东西。正好,我正需要它们。

我把从艾莲娜的笔记本电脑上拷贝来的CD光盘插入电脑。其中很多内容都是说AURORA潜在的巨大市场。用他们的行话说,这块“空间”是特莱恩的嘴中肉盘中餐。若是以它所预示的计算能力的急速增长,AURORA将能在多么大的程度上改变这个世界啊!

其中一个有趣的文件是有关AURORA的公开发布。那天正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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