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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的微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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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好两个人的关系。他们太幼稚了,太浪漫了,太不认真。苏珊的话让杨道远深信不疑,他相信她之所以要瞒着自己的男朋友堕胎,很可能就是为了理智地结束这一段感情,摆脱这样的纠缠。平心而论,那个小伙子确实有些太冒失,太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过杨道远也还能清楚地记得,故事也不像苏珊说得那么简单。那天小秦可是很认真地认定还有个第三者存在,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惜没有抓住确切的把柄,很可能还有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神秘人物,要不然,债有头冤有主,小秦也不会没头苍蝇似的找到杨道远。
杨道远的注意力一度全放在了小秦身上,他对苏珊说的其他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苏珊简单地跟他谈了谈自己的学业,谈未来的想法,谈学校里的老师,谈师生恋,杨道远听着都有些心不在焉,看得出来,苏珊也不是个能够用功读书的姑娘,她学的那个专业说白了也是可有可无,无非是混个文凭学位。杨道远只是很愿意与她相对而坐,说什么并不重要。茶馆里又开始来人了,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都对着他们看。
苏珊很感慨地说:“我没想到能把杨总约到这来。”
杨道远说:“我也没想到。”
“可是我还是把杨总给约来了,不是吗?”苏珊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得意。
“当然,我不是已经坐在这了吗,”杨道远也是深有感慨,“很多事恐怕都是没办法预料,譬如你会突然撞到我的车上,譬如我又陪你去那个地方,譬如我们今天居然会又坐在这,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我也说不好,反正总能说明点什么?”
“我知道,”苏珊笑得十分好看,拍了拍手说,“这说明我们有缘。”
晚上下班回去,吃过晚饭,杨道远在浴室里洗澡,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苏珊打来的。连续响了好多声,张慰芳嫌闹,便让小艾去接听,小艾去杨道远屋里接手机,等她进去,铃声已经停了。小艾便对张慰芳喊了一声,问应该怎么办。张慰芳说你把手机拿过来,一会还会来的,果然小艾把手机拿到这边屋里,刚递到张慰芳手上,铃声就又响了。张慰芳接通电话,就听见苏珊冒冒失失有些娇嗔地说:
“喂,你干吗不见电话?”
张慰芳一怔,问:“你是谁?”
苏珊显然也是一怔,隔了一会,说:“对不起,我找杨总?”
“杨总?”张慰芳不动声色地说,“杨总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
“我——”电话里的声音很犹豫。
“你说话呀!我可以转告他。”
“这样吧,我待会再打来,”苏珊想把电话挂了。
“那好,对不起,请问贵姓,我可以帮你转告杨总。”
苏珊说:“我姓苏。”
张慰芳又是一怔:“好吧,姓苏,我会告诉他的,待会让他打给你。”
修改操作:lxzrf 时间:20100507 14:23:55



 
 
 
 第四章 1
 
 每隔半个月,张慰芳都要去医院做一次康复治疗,这一天离开医院,又去了袁婉约的私人心理诊所,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里。袁婉约刚为一位病人做完心理治疗,送病人出来的时候,看见张慰芳便热情招呼。张慰芳说,袁医生我有点想你了,你赶快帮我诊断诊断,看看我最近的心理是否正常。袁婉约笑了,说就冲你这句话,就冲你提出的这个问题,说明你的心理非常正常,因为你已经意识到一个人总是会有些心理疾病。不过,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不正常往往是个常态,因此不正常也就是正常,正常也可能意味着不正常。
张慰芳苦笑起来,摇着头说:
“被你袁医生这么一绕,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袁婉约说:“正常,我看着挺正常的。”
接下来,袁婉约随便问了一些情况,当她听说张慰芳的例假最近变得很没有规律时,特别叮嘱她要注意不能怀孕。这个绝不是闹着玩的事,从理论来说,女性高位截瘫患者完全还有怀孕的可能,但是死胎和畸胎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对产妇的生命也会造成很大威胁,因此医学界的观点是坚决不赞成女患者怀孕。
张慰芳很有忍心地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向袁婉约请教两个问题,首先,像她这样明显有着生理疾病的女人,还应该不应该嫉妒。其次,如果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应该怎么办。
袁婉约先用笔将两个问题写在了纸上,开始绘声绘色地先为张慰芳解释嫉妒,她说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害贤为嫉,害色为妒”。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往往容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男人发现别人比自己能干,女人发现别人比自己更漂亮,于是就难免嫉妒,就一定会眼红。嫉妒没有应该不应该,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恰恰又是我们的本能。因此人类面临的难题,不是我们该不该嫉妒,会不会眼红,而是我们没有办法不嫉妒。嫉妒是一只并不是十分可爱的小鸟,它飞进了人们的心窝,在那筑了一个小巢,从此就停留在那不走了。
“我们试图要把它赶出去。”袁婉约看着张慰芳,观察着她的反应,“可是这么做并不容易,嫉妒这只小鸟它调皮得很,就是赖着不肯走。”
“袁医生的意思,是说人要嫉妒也很正常?”
“不只是很正常,还是很平常。”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张慰芳觉得她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还是没有解答她的困惑。
“我正准备要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的观点是这样,如果你丈夫有了外遇,我是说如果,你就应该这样,第一,首先要尽可能地调整自己情绪,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也不能太着急。着急往往是没有用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有时候也是难免,特别是像你这样,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已经这样了,你的丈夫他就应该怎么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婚姻这玩意嘛,总是会有它靠不住的地方,你丈夫外边真要有别的女人,不说正常吧,恐怕确实也是难免——”
“我是说,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用不着忍气吞声,不能太装糊涂,,要勇敢地去面对,关键是要有勇气正视它,要让你丈夫明白,你已经知道他的事了,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了,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面对面,心平气和,很好地商量一下这件事的边界线在哪里,尺度是多少,你们各自的底牌又是什么?当然,你也必须自己想想明白,把问题先好好地想想透,你自己的底牌是什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离婚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吵呀闹呀,也没什么大意思,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就可以纵容他,就可以放任他在外面胡来。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度的问题,把握好了这个度,事情就好办。把握好了度,事情就不会离谱。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丈夫在外面,确实是有了别的女人,真是这样?”
从袁婉约的诊所出来,已经上了出租车,张慰芳突然心血来潮,对小艾说我们也别先着回去,今日既然是出来了,好不容易出一趟门,顺道去杨道远单位看看,那地方我还没去看过呢。她让司机赶快调头,随口报了个街名以及杨道远所在集团的名称,小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出租车已直奔新的目的地。到了那地方,小艾先下车打开可折叠轮椅,将张慰芳抱下车,放在轮椅上,再去付车钱,然后冒冒失失地推着她就要往里走,立刻被门卫拦住了。
门卫说:“干什么,先登个记。”
小艾看了看门卫,神气十足地说:“登什么记呀,你知道我们找谁吗?”
“找谁都得登记。”
小艾说:“我们要找杨总,这个人是你们杨总的夫人。”
“谁的夫人都得登记。”门卫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楞头楞脑地说:“按规矩办事,我一个看大门的,才不管你是谁的夫人呢。”
“你——”小艾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气急败坏地瞪着眼睛,“你一个看门的,有什么了不起。”
张慰芳让小艾不要这么说话,不要这么盛气凌人,让她推自己去门卫室。登记的时候,负责登记的人还是要问她们找谁,小艾便忍不住发牢骚,说想不到要想见你们杨总居然会这么困难。张慰芳打断了她的话,和颜悦色地说我们不找杨总,我们要找姚牧,我们找他有点事。小艾奇怪张慰芳会用这种语调说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口要找姚牧。很快,电话打上去了,姚牧问是什么人,张慰芳招呼负责登记的人,让他把话筒给自己,然后对着电话喊起来:
“姚牧,我是张慰芳,你跟他们说一声,放我进去。”
姚牧吃了一惊,他很意外,说你怎么会来,让门卫赶快放人,又让张慰芳直接上二十八层楼,他和杨道远的办公室都在这一层楼。
张慰芳说:“我不找杨道远,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找我?”姚牧又吃了一惊,“好吧,那好,我很欢迎,你就上来吧,我在电梯口等你。对了,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不用,我会让小艾推上来的。”
出电梯的时候,姚牧恭恭敬敬地已经等候在那了,一看见她们,他笑着说:
“你不会真的是来找我的吧?”
“是真的,今天我可是专门来找你姚牧的,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怎么敢不欢迎呢。”姚牧走上前,让小艾让开,“来,我来推你到我办公室,我来推。”
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姚牧的办公室里。
张慰芳四下打量,说:“你这的环境,还真是不错。”
姚牧说:“一会儿你到了杨道远的办公室,你就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不错。”
“他的办公室还要好。”
“这什么话,你这是说什么呢?”
“张慰芳你别忘了,我姚牧只是个副老总,你们家杨道远,人家可是第一把手。”
“第一把手怎么了,对了,姚牧,你跟我老实话,我们家杨道远现在比你的官稍大了一点,你是不是有些心理不平衡,这很正常,毕竟过去一直都是你比他混得好,都是你在罩着他,关照他,现在他竟然爬到你的头上了——”
“这话就没意思了,你们是夫妻,可我们毕竟也是老同学呀,老同学就不应该见外。”姚牧一边为她们拿杯子倒水,一边做出很委屈的样子,“我说张慰芳,你今天是明摆着要跟我见外不是,再说了,我跟杨道远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不平衡,就是想有那点小心眼,也不敢,也没那个胆子不是。张慰芳你说话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不行,我不能不当真,我今天还真的就是当真了。”
姚牧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张慰芳和小艾都逗笑了。张慰芳笑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知道你们是铁哥们儿,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先来找你。我知道杨道远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有什么事,他只能找你商量,我跟他的事,也只能找你商量,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姚牧说:“那好,有什么话就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张慰芳说:“不着急,也用不到一坐下来就谈正事,总得让我喘一口气,喝口水吧。”
“你喝,你尽管喝,我这个可是最好的碧螺春。”姚牧弄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走,“你喝喝看,味道怎么样?”
张慰芳喝了一会儿茶,想了片刻,心事重重,突然说:“算了,还是开门见山好,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们就直截了当地说事。”
“不兜圈子不兜圈子,可是你已经跟我兜了几个圈子了。”姚牧等着下文,他看了一眼小艾,又回过头来,十分认真看着张慰芳,“你说吧,有什么话尽管说。”
张慰芳斩钉截铁地说:
“我想知道杨道远外面有没有女人?”
姚牧立刻笑了起来,看着张慰芳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能不笑。
“你觉得你家杨道远外面有情况,连他这样的正人君子,外面也有女人了?”姚牧觉得今天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有意思,“真要是这样,那就得祝贺了,得好好地祝贺一下,你们家的这位模范丈夫也终于长本事了,也终于有出息了。你说这叫什么世道,连杨道远在外面也有女人了!”
“你先别耍贫嘴好不好,姚牧,他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你觉得有,那就是有。你觉得有了,那当然就是有了。”
“不贫嘴了好不好,你说实话。”
“真想听实话,真想听?”
“如果是实话,我当然想听——”
“那就是没有,起码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
“你肯定,你能肯定?”
“张慰芳,你说这事我能打包票吗?”姚牧乐不可支,“想打包票也打不了呀,你想想,家伙是他自己的,主意是他自己拿,除了他,谁管得了,谁敢肯定,谁敢保这个险。不过今天你既然问起了,我还真想知道,他真的有情况了?”
张慰芳看着姚牧,并不是很相信他。
姚牧继续套她的话:“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吧?”
“那个姓苏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姓苏的女人?”
“叫苏珊。”
“苏珊?”
“对,就叫苏珊。”
姚牧恍然大悟,不无遗憾地说:“这个就有点可惜了,这个就没戏了,别人我是不知道,这个苏珊,恰恰是我介绍给你们家杨道远的。”
“你介绍的?”
“不好意思,就是这样。”
姚牧把苏珊的来龙去脉,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张慰芳似信非信,怀疑还有什么猫腻被隐瞒了,姚牧其实也不知道,他也被蒙在鼓里。她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姚牧十分开心地笑着,显得很有把握,信心十足地宽慰张慰芳,说有些秘密他也是才知道的,原来那个叫苏珊的年轻姑娘是洪省长的相好。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名花早就有主,杨道远即使是有那个贼心,即使真是看上了苏珊,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总得掂量掂量,自己这是在和谁争女人。
张慰芳仍然是关信半疑:“杨道远他知道这事?”
“我也是刚刚知道。”姚牧解释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估计他也不会知道。”
“他真不知道?
“应该不会知道。”
“姚牧你不会对我隐瞒什么吧?”
“我干吗要对你隐瞒?”
张慰芳还是太放心,继续追问:“他就没对你提起过别的什么女人?”
“当然提起过别的女人。”
姚牧存心想吊张慰芳的胃口,停顿了片刻,看着她又看看小艾,故意不往下说了。张慰芳看出姚牧的用心,明知他是在对自己卖关子,明知道他就算真的知道杨道远有什么事,也未必肯说出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提起谁了?”
“还能有谁,你们家的这位小艾。”
小艾的脸刷地红了,一直红到脖子那里。
张慰芳却不动声色:“他是怎么说的?”
“当着小艾的面,你让我怎么说,”姚牧看着低着头的小艾,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对张慰芳说,“这事我们改日电话里再聊吧。”
修改操作:lxzrf 时间:20100515 19:03:50



 
 
 
 第四章 2
 
 张慰芳和小艾由姚牧领着走了进来,杨道远正在办公室跟人打电话,他感到很意外,正好事情已谈得差不多了,匆匆挂了电话,站起来迎接他们。张慰芳连声说对不起,也没有事先给你打个电话,我们冒冒失失地就来了。姚牧在一旁开玩笑,说嫂子是杨道远的领导,今天这是查岗来了,领导要检查工作,根本不用打招呼,这是领导给下属面子。杨道远笑着摇头,说姚牧既然这么说,那我只能说欢迎领导检查工作。张慰芳一脸很高兴的样子,东张西望,办公室豪华气派让她有些意外,也有些自得,说明自己男人确实混得不错。接下来,姚牧领着她到处参观,嘴里却不停地嘀咕,说张慰芳你好好看看,这一切都我是当初一手设计的,想当年为了这个办公室,我可是被太太害死了,举报信不知有多少,偏偏这老邢最不是个东西,我是为她好,她呢反说我是要害她,结果等这办公室弄好了,她一直又不敢用,有福也不敢享,真是活该。
姚牧领着她们去参观卧室和卫生间,杨道远虽然出身农村,但是天生爱干净爱清洁,到处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因为卧房大,,放这么一张小床显然有些不合比例。这也是当年老邢的主意,原来计划是放一张大床,老邢坚决反对,说有一张小床睡睡午觉已经足够了。卧房里还有电视,靠窗台放了一台进口的跑步机,供杨道远工作之余锻炼。看到这一切,张慰芳有些感慨,说她曾听杨道远说起过这个办公室,也听说它的种种豪华,可是今天一旦亲眼看见,还是有些吃惊。她笑着对小艾说,你看他有了这么好的办公室,还要回家干什么,根本用不着回家了。小艾对张慰芳爱理不理,装作没听见她的话,似乎还沉浸在前不久的对话中。姚牧便在一边敲边鼓,说办公室再好,家最后还是要回的,谁还能真把办公室当家呢。张慰芳说那也不一定,对于杨道远来说,家有什么好的,我们那个家一点都不好。姚牧笑着说男人不能不回家,不回家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杨道远是个好男人,好男人是一定会回家的。
杨道远说:“喂,你们这是怎么了,两人一唱一和的,搞什么名堂?”
姚牧今天有些兴奋,毕竟他与杨道远夫妇实在是太熟悉了,既然熟悉,什么话都能说。他想索性把天窗打开,索性把玩笑开开大,便认真地说:“也没说什么,张慰芳来跟我谈了谈小艾,我们谈了谈小艾的事。”
姚牧煞有介事地这么一说,杨道远还真不能不相信。他看了看张慰芳,又看了看小艾,觉得她们冒冒失失地到单位里来谈这件事,显然是不太妥当。小艾刚有些缓过劲来,让姚牧这么一说,脸又红了,眼睛也不敢看杨道远和姚牧,恨不得躲到隔壁的房间里。张慰芳赶紧解释,你别听姚牧在瞎掰,我们今天去医院了,后来又去了袁婉约那里,然后就顺道过来看看,我们也是刚到一会儿,不信你问小艾。
杨道远便很大方地问小艾,说她们来了多少时间,小艾这时候又羞又恼,又故意要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傻傻地就是不回答,反倒让他有点下不了台,只好尴尬地转向张慰芳,把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
“我不是说了吗,真的是刚来,不信你再问他。”张慰芳转过身来,责怪姚牧说:“你今天安的这是什么心,起什么哄呀?”
姚牧连忙说:“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中午就在食堂里吃,由于姚牧事先打过招呼,厨师长亲自下厨,为张慰芳专门做了两样拿手的小菜。杨道远单位的食堂绝对比得上外面的馆子,从普通的包厢,到豪华的贵宾间,应有尽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慰芳忍不住又要感慨,说难怪杨道远动不动就不回来吃晚饭,食堂的菜这么好吃,换了谁也不愿意回家。她感慨这些年变化实在太大太快,自己长期卧病在家不出门,今天总算是大开眼界。姚牧提醒张慰芳要注意,世界变化快这是事实,这些年杨道远升得太快也是事实,相比较而言,后一个事实或许更重要。
姚牧说:“男人吗,人生最得意还得是在官场。”
张慰芳嫌姚牧说得太俗气,说要谈到做官,我们小学同学中,你姚牧也不算小了,你还想怎么样。姚牧于是就叹气,说我还能怎么样,不瞒你张慰芳,这做官的念头我是早就看淡了,不信你问你们家杨道远,我现在的脾气和过去相比,你问他,我现在已经温和到了什么地步。我跟你说,我这脾气不适合当官,我太直了,太有什么就要说什么,什么事都忍不住。这脾气真的不适合当官,要当官,得你们家杨道远这性格,他才是当官的料。
张慰芳不太赞成姚牧的说法,反驳说:“我看我们家杨道远一点也不像个当官的样子。”
“开玩笑,不像个当官的。”姚牧搛了一块红烧肉,正准备往嘴里塞,瞪大眼睛说:“不像,正因为不像,才是最高境界!”
张慰芳笑着说:“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小艾,你说呢,你说他像不像?”
小艾眨巴了一下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杨道远,手上的筷子举起来又放下。杨道远也不说话,随他们去说,看小艾不怎么吃东西,让她放开来吃,多吃一点。过了一会儿,姚牧和张慰芳东拉西扯,话题又突然转到了苏珊身上,在杨道远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姚牧突然发问: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叫苏珊的女孩,与洪省长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姚牧暂时不说话,只是一脸坏笑,杨道远看着他,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张慰芳,张慰芳正盯着自己看,眼神有点异样。杨道远一怔,感觉到了有点什么事,顿时有些不自然,便只好继续追问姚牧,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姚牧话里有话:“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张慰芳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你们在说谁呢?”
“一个叫苏珊的女孩子。”杨道远对她解释了一句,然后不太相信地问姚牧,“你是说他们——这种事,不能瞎说的。”
“瞎说?这种事,谁敢瞎说?”
“你怎么知道?”
“李部长说的,杨道远你说,都是在官场混的人,李部长敢瞎说。我告诉你,苏珊真的是洪省长的小情人。”
杨道远直到这时候,才开始感到震惊。先前或许是张慰芳的目光分散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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