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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传奇之初逐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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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常一边平息内心的惊怒,一边说道:“柳轻尘,吴某就在酒肆之内等着,有本事你进来。”

    “我若进去,必然遭受围攻,酒肆狭小,吃亏的当然是人少一方。谁会那么愚蠢?有本事你出来。”

    “此时此刻,chun光明媚,景sè宜人。你既然不敢进来,我们正好高坐酒肆之中,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那醉人chunsè。”

    “你们不过得以窥览chunsè一角而已,又怎比得上我遍赏无边景致?”

    吴常只不过说说而已,他哪里敢高坐欢饮,欣赏美景?

    他望着自己的同伴眉头紧锁的模样,知道他们还想不出办法,只好继续说些废话,拖延时间。

    “你枉以名侠自居,其实胆小如鼠。前几天遇到那批胡人之时,你居然不敢应战,何其窝囊?”

    “你说出这番言语,可见智力有限。龙渊已然经历一番激战,以我的身份,能占这个便宜么?因而只能另行挑选时间。战与不战,皆在于我。”

    “哈哈,就算你智力超群,又能如何?不要忘记,这里还有三名人质,你还是赶快想办法解救他们!”

    柳轻尘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之所以不能冲入酒肆,恰恰是因为事发突然,老掌柜和两名小二哥来不及逃脱,被堵在门内。至于厨房内的厨师和杂工见机不妙,早已跳窗而逃。

    现在,他敢大摇大摆站在门外,要得力于卫无嗔的帮忙。

    他抱着笑靥姑娘逃走,没走出多远,恰好与卫无嗔相遇。简短几句,就说明了遇险经过。

    卫无嗔当即提出一个方案。

    ――掩杀回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卫无嗔绝对是要命的煞神,转瞬间就接连击毙十几名杀手,埋伏在酒肆外面的弓箭手和长矛手,无一幸免。

    偏偏柳轻尘有心,绰起一张硬弓,一举狙杀两名江湖高手。

    在恩师的倾心指导之下,他对弓shè之术颇有研究,兼具力道和巧劲。百步之内,曾经一箭洞穿过七层硬铠,最巧妙之处在于其独具一格的发力方法,长箭先至而弦声后发,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要不是这种妙用,焉能震慑屋中群贼,使其不敢轻易冲出?
………………………………

第16章 纱掩笑靥 (08)

    ()  对于饱受煎熬的人而言,半炷香的时间已经很长,足以发生许多变化。

    或许,在痛苦的煎熬中,更容易激发大脑的潜力,吴常的思维在跳跃着,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快。

    经过分析双方的形势优劣,他迅速做出了决定。

    先发制人!

    对峙,有害无益!

    其一,以定力而言,没有把握胜过柳轻尘,坚持下去的结果,必然是自己先一步耐心耗尽、体力衰竭;

    其二,柳轻尘名动江南,人脉极广,随时会可能遇到至交好友;横空杀出一个卫无嗔,已经令人头痛,万一再招来一个类似的高手,就真正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纵然眼前的局面不利,仍然有办法可以扭转。

    “柳轻尘,你能认出我的身份,让我颇感意外,不知道你如何做到这一点?”

    “鬼影之名,远播天下,几乎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象征。不过,一个人的行踪无论多么隐秘,总会留下一些印迹。我与公门中人打过交道,因而对你的作案手法了如指掌,足以推断出你的身份。”

    柳轻尘信口胡吹,他根本没必要让吴常知道信息的准确来源。

    吴常不由紧皱双眉,想不出在哪一方面出过纰漏,假如不问个究竟,纵然逃过眼前的劫难,将来也不免吃亏。

    “柳轻尘,莫非你愚弄于我?我一向谨慎,百密而无一疏,岂会留下印迹?”

    柳轻尘几乎想笑出声来,这家伙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一定是在试探自己。无所谓道理抑或歪理,只要言辞恰当,就足以将其迷惑。

    “百密而无一疏,只能说明你天生就是犯罪的行家。问题在于,你不该为了逃脱大规模追捕,反复使用同一种手法。”

    “似乎你知道的东西很多。”

    “我恰巧遇到过一名神偷,也擅长这种本领。于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捕快空忙一场,却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哦?”吴常不禁愣住,又有些不太相信。

    “吴常,你不必怀疑。几天以前,你偷袭笑靥姑娘的时候,我立即反身拔剑,自然是吃过同样的亏,所以有了经验的缘故。”

    “不错,你的反应异于常人,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要轻看天下之人,你的异术屡屡奏效,是因为没有遇到真正高手而已。你模仿江南口音,语调、语速虽然没有问题,却始终缺乏一点流畅自然的特质。”

    “好。我再问你,上次相逢于瞬间,你并没机会得窥我的容貌。而这一次,我刻意改变了装束,又没说过一句话,你怎样看出了破绽?”

    “仇人相见,终究克制不住内心的忿恨,你的眼神冰冷而充满怨毒,就连笑靥姑娘都感受到了寒意,还能骗得了别人么?还有,你左肩之处微微鼓起,自然是负伤以后使用绷带缠绕的缘故,这不是很简单的推理么?”

    “在柳大侠面前,敝人算是栽了。”

    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变得客气了许多。

    心中更是悔恨不已,何苦去招惹柳轻尘?没事的时候,听听小曲、看看美女,该是多么惬意!

    大概是以往作案太过于顺利,逐渐变得骄横起来,竟然忘记了师父的谆谆告诫。

    ――任何时候,不要轻视任何对手。

    尤其像柳轻尘这种人,没有任何背景,完全靠着自己的奋斗,跻身于名侠行列,岂是侥幸所致?

    吴常当然不会改变自己邪恶的本xing,脑海中迅速产生一个想法,应当顺势利用一时软弱而产生的和善语气,创造出有利条件。

    柳轻尘淡淡说道:“你我还没有交手,何必自隳其志?”

    吴常不禁苦笑了一声。

    要是必须通过交手,才能了解对手的厉害,他早死过十几次了。

    “柳大侠,不如你我公平一战,一决生死。”

    “怎样才算是公平?”

    “你放下手中弓箭,我们凭借真实武功一决胜负,既然卫大侠偶然经过,就不必参与此事。作为回报,我们释放这三名人质,而且采用逐一挑战的方式,不会联手进攻。”

    “听起来好像对你们不太公平呢。”

    吴常心中充满了憎恨。

    柳轻尘明明认为对他自己不利,却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难道所谓的名侠都是这么虚伪么?

    无论如何,必须迫使柳轻尘接受这一条件。

    “柳大侠,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公平。你弓shè之术虽然了得,假如我们七人分头杀出,最多也不过伤及一两个人,你又能如何?其实,我的建议对双方都有利。假如卫大侠不肯退出争端,就是群殴的局面,最先死亡的人一定是三名人质。再说,万一有人不小心伤害到那位姑娘,你岂非抱憾终身?”

    “难得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就这么办!”

    柳轻尘何尝不愿意如此,只是一直被吴常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应该想个办法增加对方的压力。

    他很快继续说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对付你这几位朋友的意思。所谓除jiān去恶,不过是诛杀元凶首恶,岂能尽诛所有参与的人?假如他们六人愿意离开,我保证不会危及他们的安全。”

    这一番说话,确实是yin损无比。

    吴常心中焦急,鼻尖上渗出滴滴汗珠。

    他太了解人xing了。

    道义之交,舍生全义,绝不会含糊;至于利益之交么,嘿嘿……

    他不敢想下去。

    甚至都不敢回首观望,以免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神情。

    唯一的办法是彻底改变被动局面,以免生变。

    “柳轻尘,你的言辞十分令人鄙夷。我们之间的交情,岂能轻易毁于你的离间?若论武功,我就未必输给你,否则,我怎能轻易赚取无尽的财富?”

    称呼的改变,表明双方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

    适当的暗示,当然是为了打消同伴的疑虑。

    这意味着,万一他能取胜,贪生怕死的人必然受到严厉的报复;相反,要是大家同仇敌忾,安然逃过此劫,必然将大批财富与同伴共享。

    利诱伴随着恐吓,应该足够了?

    话虽如此,他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柳轻尘冷笑说道:“好,难得你这么自信,出来!”

    产生施压的效果,已经足够,他并不奢望轻轻一语就能瓦解对方的同盟。

    吴常迟迟没有得到共鸣,心有不甘,必须想一个主意,断绝同伴的妄想。

    “柳轻尘,假如我愿意弃恶从善,重新做人,倾尽余生去做一个好人。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么?”

    这真是一个恼人的问题!

    谁规定坏人不准弃恶从善?

    历史上就有相似的情形发生。

    柳轻尘迟疑了片刻,无法回答。

    最终,他决定将烦恼扔给吴常,要是继续想下去,恐怕会陷入无尽纠缠之中。

    “你真愿意做一个好人么?”

    天呀!

    怎么办?

    轮到吴常焦头烂额了。

    绝望漆黑的夜晚,乍然出现了一丝曙光。

    生命何其宝贵?

    可是,当他想到所谓好人的下场的时候,心就凉了。

    从幼年时期慈爱的父母到不久前在南京杀死的刘员外等等,贫富不一,谁能逃脱那凄凉悲苦的命运?

    好人的命运着实太恐怖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同伴低低的斥责声。

    “做什么不好,偏要去学人家做好人?你疯了吗?”

    吴常终于解脱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息,顺手拭去额头的汗珠。

    “柳轻尘,不必多说,刀剑无情,生死由命!”

    柳轻尘何尝不是出了一口长气?

    他不再犹豫,立誓杀死眼前这个恶魔,替许多无辜的亡灵讨回公道。

    吴常还没有走出门口,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吴常,麻烦你搬张长凳出来,老夫累了!”

    老不死的!

    吴常勉强忍住怒气,没有发作。

    算了!

    生死关头,何必节外生枝?

    万一卫老头儿以此为借口,扰乱战局,岂非大大不利?

    他顺手绰起一张长凳。

    长凳抛起,又高又远。

    卫无嗔冷笑拔剑,剑尖颤动,轻易抵消了长凳上的强劲力道,就像变魔术一般,将长凳定在了半空。

    随着手腕的动作,长凳跟随长剑的轨迹,轻轻落在地上。

    卫无嗔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然后邀请笑靥姑娘坐在自己身旁。

    在这紧张刺激的时刻,时光流逝的速度,令人难以想象。

    长剑穿透细小的缝隙,刺中对手的手臂,留下不深不浅的伤痕。

    伤不致命,也不算轻,恰好足以消除对手的战斗力。

    这已经是落败的第二名高手,他同样心有不甘,愤愤退在一旁。

    柳轻尘抬起左脚,用靴底蹭去剑尖的血痕。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怀中不可能带有太多手帕,所以模仿别人,采用了这种不太雅观的方式。

    先前所击败的两名对手,没怎么听说过名字,说明恶名不重,略作惩戒即可。

    上天赐予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同样宝贵。

    杀戮,越少越好!

    吴常紧咬牙关,缓缓拔刀。

    连败两阵,锐气挫动,战局极为不利!

    或许,再等下去,他连拔刀的勇气都将消失。

    能否在绝望中杀出一线希望,在此一举。

    “吴兄,稍安毋躁,这一阵交给我。”有人缓缓说道。

    “这……柳轻尘这么厉害,你又何必强自出头?”

    “哈哈哈哈,你花了那么大价钱请我出山,关键时刻,岂能不替你分忧解难?难道你忘记我此行的任务了么?区区一个柳轻尘都不能对付,教我怎么闯荡江湖?”

    接连几句诘问,冷静而且自信,众人躁动不安的情绪立即缓和下来。

    这种人,天生就有领袖的气度。

    别人心中,无非想着逃生而已;而在他心中,犹然想着趁此良机,扬名立威。

    ri复一ri,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天!
………………………………

第16章 纱掩笑靥 (09)

    ()  柳轻尘喝道:“报上你的姓名!”

    黑衣人淡淡说道:“将死之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态度极为狂妄,根本不把柳轻尘放在眼里。

    柳轻尘没有生气,控制情绪是江湖高手的必修功课。

    “几天之前,有人暗中偷袭我们的马车,那就是阁下的杰作?”

    “不错!”

    “手法巧妙,心思灵活,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过奖!可惜那时没有找到杀死你的机会。”

    “现在又有机会,阁下千万不要错过!”

    适当的节奏,适当的距离。

    冷漠的对峙。

    黑衣人挽起了右臂长袖,四指中夹着三柄飞刀,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暗器的威力,取决于发shè力量与相应的距离,又取决于适当的时机。

    一个人做出某一种反应,在意识与动作之间,存有一丝极为细微的时间差异。怎样利用这个时间差异,达到毁灭对手的目的,就是暗器大师毕生研究的工作。

    不仅要研究进攻,还要懂得防守,将自己置身于对手的可攻击范围之外。

    柳轻尘的防守姿势非常完美,长剑护住了上起咽喉、下至小腹的要害部位;而且有利于反守为攻,一旦反击,势道必定强悍无比。

    双方争先体现出稳健的防守姿态。

    机会不是随时都有,那么就要创造机会。

    黑衣人忽然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远赴苏州,明明水路更近,为什么舍近求远,采用步行的方式?”

    柳轻尘随口说道:“因为我的朋友想要体会一下田园生活。”

    他无从知道,恰恰是由于笑靥姑娘选择了陆路,时而率xing地流连忘返于水乡景sè,耽误了前行的时间,居然避开了好几次潜在的危机。

    他知道的是,时机已现。

    一道银光,飞出长袖。

    矫健的身躯弹shè而起。

    黑衣人大叫一声不好,随即发动反击。

    三柄亮闪闪的飞刀,划出弧线,绕过柳轻尘的身躯,直奔端坐着的笑靥姑娘。

    身形如陀螺般旋转不定,周身上下的暗器倾囊而出。

    满天花雨。

    这是一种最常见的发shè暗器的方式,既长于进攻,又利于防守,足以将对手的整个身躯打成筛子一般,许多武林回忆录中都有所记载。

    最差的结局,就是换取防守的时间。

    可惜,他犯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错误――偷袭笑靥姑娘。

    柳轻尘没有想过退让。

    长袖化作一面盾牌,硬生生拍落身前各式各样的暗器,长剑奋力刺出。

    那一刺,倾尽了全身力量。

    咽喉,人身最脆弱的两大部位之一,被冰冷的剑锋无情地贯穿。

    鲜血,激shè,幻映出大片的血花。

    黑衣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像死猪一样瘫倒。

    他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那一大片绚烂、娇艳的血花。

    后人整理了这一次交锋的记录,批评黑衣人死的过于窝囊。

    在不恰当的时候,妄图使用言辞来扰乱敌人心神,反而被敌人所利用。

    作为一名jing擅暗器的高手,被不擅长暗器的对手利用暗器撕破了防线,而那件暗器不过是一块碎银。

    柳轻尘绝不会怀疑卫无嗔的本领,仍然回首望去,见到笑靥姑娘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剧痛!

    他也受了伤!

    一支袖箭钉入左臂,大腿上有两道深深的血槽,大概是铁蒺藜留下的创痕。

    他来不及处理伤势,因为吴常已经扑了上来。

    那是饿狼一般恶狠狠的攻势。

    身形如鬼魅,刀光似雪片。

    吴常以身法诡秘闻名于世,单论轻功,绝不在柳轻尘之下。他步步进逼,将**十二式的刀法施展得无比凶残,一时间大占上风。

    柳轻尘尝试几次,都不能摆脱对手,干脆横下心来,以力相拒。

    刀剑不断在撞击,声音刺耳,火花耀眼。

    假若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柳轻尘必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可是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伤势以及后果。

    大腿固然流血不止,更讨厌的是臂上袖箭颤动不已,而每一次刀剑相交,反震之力更增大了袖箭的颤动幅度,令人十分痛苦。

    纠缠越久,血液流失越多,绝非好事。

    柳轻尘费尽心机,想要解除这种困境。

    他陡然变换剑势,轻飘飘一剑,劲力若有若无,正是师门秘传剑法。

    紧接着,身躯顺势直挺挺摔落地面,利用瞬间的机会,不顾锋锐的倒钩,硬生生拔出袖箭,极为隐秘地交于左手。

    那一刀斜斩之力何其强劲,空荡荡斩向了虚空,没有丝毫受力之处。

    吴常的身体几乎失去平衡。

    他想不到柳轻尘会使用这么粗鄙的身法,更猜不到柳轻尘的意图;他只知道,绝不能给柳轻尘任何喘息的机会。

    刀势已老。

    收刀,出刀,一气呵成,恶狠狠拦腰砍去。

    刀剑再次撞击,力道之大远胜以前。

    长刀高高荡起,吴常控制不住身形,踉踉跄跄倒退而去。

    柳轻尘背靠大地,无形中占了便宜,反震的力量完全被地面的弹力所抵消。

    他左手一挥,甩出了袖箭。

    腰腹何其重要,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全靠腰腹的力量维持着,才不会倒在地上;而恰恰在这一时刻,腰腹丧失了灵活的闪躲能力,易于受到攻击。

    哧的一声轻响,袖箭正中目标,几乎贯穿吴常的小腹。

    吴常稳住身形,眼中喷出火一般妖异的光芒。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不能顺势斩杀柳轻尘,就注定了自己的败亡。

    他稳定一下心绪,回首说道:“诸位,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逃生去!以他的声望,不会轻毁诺言,为难你们。我所持宝刀乃是师门信物,希望你们替我交回师门,必有重酬,也不枉大家相交一场。”

    刀横颈项,血雾飞溅。

    自刎,通常属于最为悲壮的死亡方式。

    用在吴常身上,却增添了卑劣的意味。他用这种方式,换取同伴逃生的机会,更是换取报仇的机会。

    柳轻尘凝视着死尸,唯有叹息。

    “宁死都不做好人,叫天地间的好人情何以堪!”

    笑靥姑娘默默地站立着,任由清风拂动面纱、长发。

    挑动的秀眉,透露出内心的郁闷。

    柳轻尘怀疑地望向依旧正襟危坐的卫无嗔。

    卫无嗔急忙说道:“小姑娘见你血染衣襟,催促我替你出战,我婉言相拒,她就生气地站在一旁了。”

    语气有些不自然,急于摆脱责任的心态表露无疑。

    笑靥姑娘不满地说道:“才不是!我是在恨我自己没有学过武功,在关键时刻,空自一筹莫展。”

    卫无嗔顿时觉得心情平缓了许多。

    “原来不是生我的气,这就好!不过,此事关乎男人之间的承诺,我们不便插手,就算你天下无敌,也是无用。”

    “承诺……”笑靥姑娘幽幽一声叹息,“换作是我,也会信守承诺,无论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柳轻尘隐隐觉得不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包扎好伤口,整理完包裹,应该起身上路了。

    卫无嗔决定留下来,帮助酒肆解决难题。

    十几条人命,与酒肆无关,不过,当官府无法找到犯案人员而无法结案的时候,酒肆就会面临无尽的烦扰,弄不好就是关门大吉。

    有卫无嗔在,那就不同了。以他的名望,辅以适当的红包,案件马上就能了结,结局不是见义勇为,就是正当防卫。

    酒肆的老板早已闻讯赶来,满怀感激之外,无非陪酒道谢而已。

    渡口。

    两只渡船扬起风帆,缓缓划出水面。

    还有一只小型渡船。

    没有客人登船。

    十来个零散的客人,有人在设法搭讪,有人在远眺水景,完全无视渡船的存在。

    笑靥姑娘四望一下,拉着柳轻尘的衣袖,向渡船走去。

    “姑娘,不要坐那只船。不仅船只简陋肮脏,而且船老大蛮横无理,很快就有别的渡船过来。”

    善意的提醒,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船上人听到。

    “谢谢!”

    笑靥姑娘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无人乘坐,正好避开拥挤,图个清静自在。

    船老大极不耐烦地将两人让上船去。

    他有理由生气!

    不久之前,渡口仅有这一只渡船。

    他望着大批客人,心情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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