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潘金莲-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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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便是考入翰林书画院。”董慎一脸热切，想得到梁文真的指点。

　　　　“这个却是容易，到时考前来找我便是。”梁文真随口回应。真无聊，考考考，人生还有多少乐趣。为甚么不管哪个时代，哪个国度，都要考的辛苦，却没人思考一下生命的真谛。梁文真心中思忖，大起厌烦。“啊，太好了，我的心头大事，在梁兄的眼中，却是小事一桩。好极。”董慎大喜过望，满面春风。

　　　　“大小姐呢？”梁文真问边上的一名家丁。“在她闺房罢，一直不见她下来过。”家丁应道。梁文真之前眼睛到处睃巡，厅内厅外都不见许苗茵身影。比赛归来，胜利的喜悦还没有跟她分享，虽然她应早已知晓结果，但与她当面谈论，当更显情义。

　　　　现代有的人认为，愿意把艰苦和快乐与之分享的，便是所爱之人，确有一定道理。许大小姐表面柔弱，内心倔强，过去对自己心生芥蒂，如今都已消散，彼此心知对方深爱自己。那般种种微妙，一如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其中甜蜜感受，自不待言。

　　　　晌午前一道见过潘金莲，许苗茵便心情不好，脾气如六月的天，变的快。此时应该消气了，找她安抚一下，她更能体会到自己对她的心意。再说，昨夜言及自己被皇上邀去办事，因此得到皇上赦免潘金莲奴籍，相关的席间闲谈，许苗茵表现出热衷官场，颇冀望自己做大官。这个与她性子并不相符，须交流沟通，了解她是出于甚么心思。

　　　　“蔡太师到贺――”梁文真正思量欲去找许苗茵间，一名家丁拖曳了音调，高声呼喊。梁府中的一众宾客闻声，纷纷站起观望。有的官场中人，如潘侍郎等，还走了出来，到厅门口相迎。梁文真作为东家，有人来贺，不好置之不理。这个蔡京太师，第二度出任大宋宰执，颇得皇上圣恩眷顾，自己并非官场中人，本不愿与他走的太近。何况历史记载，蔡京乃是一代奸相，声名远播，青史留名，不过是臭名声，自己不幸来到这个时代，怎么能跟他一起留下臭名。

　　　　“蔡太师客气，劳烦太师亲来在下鄙陋府第，当真不敢当。”梁文真出到厅门口，迎接蔡京。“梁大官人，恭喜贺喜，为我大宋打出威风，不得了不得了，实乃国之栋梁。”蔡京龙骧虎步，缓缓道来，一边示意随从献上贺仪。许良在一边点头致意，收下贺礼。

　　　　“恭喜梁兄，小弟也来拜贺。舅舅大人安好。”跟在蔡京的，却有林枫，送上礼品时，也跟许良招呼。许良默不作声，收下林枫的贺礼，所谓不打笑面人，便有冤仇，此时也不好发作拒绝。

　　　　“同喜同喜，请入座。”梁文真招呼蔡京一行。“那是你亲舅舅？”蔡京停下脚步，转头向林枫惊诧问道。“太师，确实是学生的亲舅舅，怕是对学生不满，因此冷淡。”林枫脸色平静应道。显然，平静之下，带有一丝窘迫。“奇了，本官却不曾听闻。”蔡京回头继续入内。梁文真将他们引到主桌，蔡太师的级别摆在那里，不如此便是失礼，只怕引来祸端。梁文真心下明白，不敢造次。

　　　　“快上茶！”梁文真呼唤丫环佣妇做事。诸多贺客纷纷上前跟蔡京见礼，蔡京点头致意。府中人等许多晓得蔡京来头的，窃窃私语，奔走相告，一府上下都被惊动。蔡太师第一次访问梁府，可谓意料之外。华夏公司队的胜利轰动朝野，振奋人心，以太师之尊，本来派人慰问一番即可。但以前梁文真郓城智破凶案，东明又破解谜题，抓获无头命案真凶，名声早就传遍朝中百官。及至梁文真上蔡府拜访，宴会中间表现的才智，不同凡响，可见此人文武兼备，当世罕见。

　　　　能被道君皇帝记起，恢复为相，有赖一帮往日亲信吹捧。一个好汉三个帮，聚集一批贤能，何愁大事不成。当今之世，虽宝贵的，第一便是人才，第二也是人才，第三还是人才。蔡太师深谙其中道理，自然有意招揽梁文真，为自己所用。现代人对人才的渴望，比起古代，只能说是叶公好龙。虽则听闻皇上封官，这个梁文真居然拒绝，不肯为官家效命，但自家若礼贤下士，未必不会为我所用。蔡太师老成谋国，算盘是打得山响。

　　　　林枫也是第一次到梁府，看到梁文真的府第宽大气派，虽不奢华，自有一番典雅，而且人丁兴旺，一派和睦，不由心内泛酸。自己高中进士，便拜为学士承旨，在翰林院行走。最近更是官运亨通，拜梁文真在镇安坊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所赐，因自己出言驳斥，大义凛然，皇上赞赏，竟宣旨将自家连升三级，官拜观文殿学士。

　　　　“宝贝外孙儿啊，在哪里呀，让老身看看。”大厅侧门外传来许太夫人苍老打颤的话声。两个丫环扶了许太夫人，出现在门口。“外婆――”林枫呼喊道。

　　　　梁府宴会还有甚么事情？未来梁文真有些甚么奇遇？凶残的崇恩太后下场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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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门生机心看不穿　婚期已定芳心喜

　　　　上回说到，梁文真率领许凡赵民，去大理寺打探去除潘金莲奴籍之事，办理进展情况。谁料大门都进不去，被门卫刁难，给了一锭银两，才代为通传。后来等到大理寺少卿朱伯文出来，道未曾收到相关文书，听梁文真张口闭口皇上，更不愿搭理。梁文真等人无奈，只得郁闷而回。朱伯文问大理寺卿陈师锡，是否真有皇上亲口答应赦免潘金莲奴籍之事，陈大人以莫须有回应。潘侍郎的老乡董慎，向梁文真请教绘画，梁文真回应翰林书画院大考前，可找他帮忙。蔡太师亲自上门祝贺华夏公司队战胜辽国人，为的是人才难得，欲结交为己所用。而林枫跟随蔡太师到场，许太夫人听到外孙到来，激动来到大厅相见。“外婆――”林枫见到出现在大厅侧门口的许太夫人，不禁动情呼喊。自从高中进士，被拜为翰林学士，期间也曾回山东省亲一次。父母来过东京，住了十天半月回去，此后一直孤身一人，在东京举目无亲，此刻咋见至亲的外婆，不免心情激荡。

　　　　老实说，现代考上清华北大等最高学府的大学生，总喜欢类比古代的进士，其实相差甚远。原因是考个大学，不说每年一考，古代科举是三年一考，而且没有应届往届之分，考到七八十岁也可以，但录用的只有三百来人，竞争激烈程度，与现代考大学是不可同日而语。再说了，从秀才到举人到进士，哪一个级别胜出的，都是人中龙凤。能通过殿试成为进士的，在现代来说，都是专家级别的，在专业上研究相当深厚。因此，现代所谓名牌大学生，自比古代进士，乃是让人笑掉大牙。

　　　　范进中个举都要发疯，那些考上进士的还得了？！只是，能考上进士的青年才俊，俾睨天下，以为江山尽在帷幄之中，自然挥洒自如。只是金榜题名之后，看到老牌富贵人家，有如高山，才明白自家的渺小。原以为一旦金銮殿考试通过，自此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朝廷便养自家一辈子。养是确实养一辈子，但也没有说立即奉上荣华富贵，等你来享受，须得为官家做出特别贡献，才能摆脱寒门子弟的烙印。虽说做了京官，诸如翰林学士，生活水平却和一般坊间业者好不了多少，有的自然会心理失衡，才晓得自家的真实社会地位。

　　　　来到梁府的林枫，对梁文真的小小成就都要羡慕嫉妒恨，可见，作为观文殿学士，薪水比工薪阶层略高，也没有甚么好自得的。最亲爱的外婆，拄了拐杖，老态龙钟出来要和外孙厮见，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此刻心内只怕都满是感动，泪水潸然而下。

　　　　“外婆，外婆，我是枫儿，在这哪！”林枫起立之后，慌忙迎上前去，扶住许太夫人，泪水打转。能在他乡遇到至亲，那是怎样的一种际遇，岂不令人动容。“今日在这里见到枫儿，老身死了也值得，唉，可怜的孩儿！”许太夫人老泪纵横，拉住林枫道。

　　　　“我许家不欢迎你，老汉也没有你这个外孙，怎的还要来这里，还想害人么？！”许太公也从侧门进来，看见老伴与那林枫相见，怜爱外孙的一幕，自是生气。厅中众人，不知道缘由的，惊诧万分，看来一家人表面和睦，内里有甚么龃龉，不是外人所能知晓。

　　　　“外公，是枫儿做的不对，外公，请原谅枫儿。”林枫抬头看向许太公，满眼恳切道。许良刚走到近处，冷眼面对这一幕。楼上的许夫人和许大小姐，听到厅中的响动，都出来到走廊，向下观看。看见林枫在此，自然明白内情。

　　　　梁文真看见楼上走廊的许大小姐，满心欢喜，原来就想找她，好生聊一聊。人就是这般，对于亲爱亲近的人，总妄想心思一致。心里也格外着紧，之间的误会或想法差异，都愿意通过交流，冀望达成谅解。许大小姐披了围巾，淡漠望了几眼，便回房中去了，让梁文真一时感觉落寞。

　　　　“老汉高攀不上，早前已经说过，没有你这号亲戚，也不须上许家的门！”许太公走到近旁，冷冷道。一边走向梁文真那一桌，一边满脸笑容，向客人点头致意。“这个死老头，就是倔强，别理他。”许太夫人厉声道。

　　　　蔡太师冷眼观望这一切。平日里对自家毕恭毕敬的后生，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心底深处的心思却从不表露。不说门生林枫从来未曾提起，自家的亲舅舅外婆外公，也在东京，便是今日，要来梁府祝贺战胜外邦之喜，竟然也没听他说到，梁府中的人，原来跟他有莫大的渊源。之前表现出和梁文真毫无瓜葛，形同陌路，应也是虚假，多半其中十有**，就如此时一般，早有矛盾或冤仇。

　　　　不忠不信之人，岂可重用。蔡京此刻安坐若素，但内心颇不平静。人最宝贵的品质，不外乎坦诚，对老师都有意无意隐瞒，留下机心，又如何可以信任？蔡京忽然感觉，活了近一个甲子，有时自诩洞察人世，只怕都是错觉，其实还是雾里看花。

　　　　许夫人看了一眼回房的女儿背影，神色充满理解关切，缓步下楼。丫环上前搀扶，她交代丫环服侍小姐饮食，并不多言。

　　　　见外公不予理睬，大舅舅母许良许夫人也并不招呼，林枫自觉无趣，和外婆许太夫人唠叨几句，说了自家的近况，便回到蔡太师身边落座。梁府大门口鞭炮轰鸣，未入座的宾客纷纷入座，宴会在热闹喜庆中开始。

　　　　酒过三巡，梁文真瞅到空档，去到楼上，在许大小姐房前敲门。“你来作甚？”许苗茵开门见是梁郎，一付爱理不理的神色问道。“未来的夫君看看夫人，不欢迎么？”梁文真喝了几杯酒，壮了胆道。

　　　　“唉，别进来，好无礼你这般。”见梁文真往房里闯，许苗茵嗔道。梁文真却不管不顾，径自到梳妆台边的椅子坐下。“多时没有和你说话，你便赶我走？！”梁文真一脸委屈。“有甚么好说的，有贴身丫环把你服侍，外头还藏个红颜知己，奴家算得甚么？”许苗茵冷冰冰道。

　　　　“你便把我看做那登徒子，我又如何能够分辩甚么。我梁文真这条命是你所救，要拿去便随时拿去，若是吭一声便不姓梁！”梁文真一来便被呛得无话可说，因此发狠道。脸上的悲伤凄凉，在酒意的衬托下，越发显出真切和绝望。

　　　　许苗茵坐在床沿，见梁文真低了头，神色决绝，好一番孤苦悲切，不由心软，自觉说话过分，缓和了口气道：“梁郎，奴家便是想知道，你的心是否在奴家身上。当初，当初你这般对奴家，谁晓得你要待奴家如何。”许苗茵想起过往，眼圈微红，泪珠打转。

　　　　“苗茵，那时你赠诗与我，我便把你当心中至爱。你在外流浪这段长久时日，难道我就好过么？！”梁文真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孤苦无依，前路茫茫，不由悲从中来，涕泪欲下。“就因我自己没用，也见不得人悲惨，因此救了两个青ll楼女子，她们愿意跟随于我。金莲亦是苦难，曾经关照于我，我若是见死不救，便是**不如之人。”梁文真哽咽道。

　　　　“梁郎！”许苗茵上前，抱了梁文真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奴家知道你有一颗悲悯之心，何曾怪你。奴家只盼往后能够与你，郎情妾意，琴瑟和谐，白头偕老。万不要以为奴家心地狠毒，要你做个薄情之人。”许苗茵啜泣起来。

　　　　梁文真双臂抱住佳人，仰头望向佳人脸庞。二人此时都是泪流满面，彼此心意相通，紧紧相拥。许久，梁文真问道：“苗茵，你却为何要我去做官，那会让我有违自己的良心，丧失做人的乐趣。”

　　　　“那是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想梁郎富贵风光，挣点脸面。其实后来一想，这岂不与我们真正的所求，南辕北辙么？！”许苗茵恳切道。“真的？”梁文真站立起来，一把拥许苗茵入怀，欣喜道。“奴家还能骗梁郎不成。”许苗茵双目含情，痴痴望向梁文真。

　　　　二人此刻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楼下大厅的欢笑声，划拳行令声，已是充耳不闻。许苗茵闭上了眼，一脸娇羞，艳若桃花。梁文真情不自禁，吻了过去，甜蜜悠长。

　　　　夜近子时，梁文真许良等人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蒋兆牛仁玄道长等也告辞回了基地，喧闹了一夜的梁府，总算安静下来。一名丫环对梁文真许良道，许夫人相请，去夫人房中的小客厅谈话。

　　　　梁文真去到时，见许苗茵也在，羞红了脸，便预感到甚么，拘拘谨谨坐了。“文真，自己家中，客气甚么。”许夫人一脸慈爱，笑容亲切。许良径自坐到茶几边的太师椅上，端杯饮茶。

　　　　“娘亲，这么夜了，不知找我来为的何事？”梁文真笑问。“一家人说说话，一定要有事才行么？”许夫人道。“娘早就说过，苗茵回来，你两个便早日成亲，也省的爹娘操心。”许夫人续道。“娘，孩儿从没想过，要这么快。”许苗茵脸皮更红，局促不安，却似不经意地瞄了梁文真两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想来做甚么？！”许良神情严肃道。“也要孩儿高兴才是。”许夫人瞪了一眼许良，转头向梁文真，问道：“文真，这个月选个好日子，便和苗茵成亲，你看？”“全凭爹娘做主。”梁文真与许苗茵对望了一眼，脸红道。

　　　　“你看，两个孩儿都赞同，那便好！”许夫人笑对许良道。“尽早办了最好。不过文真他们要蹴鞠比赛，日子不好凑呢，就怕到时进到终赛，更是紧张。”许良沉思道。“要不就新年元宵，日子极好。”许夫人道。“夫人看好日子就好。”许良应道。

　　　　许夫人和许良又就喜事的各种细节，逐一进行筹谋。三书六礼，婚礼规矩，都按山东老家风俗。梁文真和许苗茵两个并不忠实的听众，听得十分无趣。“文真，你送苗茵回房，今日蹴鞠比赛也累，早点歇息。”许夫人终于注意到两个孩子，早就想溜，因此开恩道。

　　　　“爹爹娘亲早点歇息。”二人道别出门。一到门口，梁文真便拉了许苗茵的手，快步走向许苗茵的闺房。府中灯火明灭，影影绰绰。两个少年男女，在房门口舍不得分手，搂在一处亲吻，许久才依依不舍道别。

　　　　崇恩太后谋逆之事，已被查证清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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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救人一命积福报　太后失德被自杀

　　　　上回说到，林枫见到外婆许太夫人，心情激动，热泪盈眶，他乡遇到至亲，真情流露。林枫却被外公许太公冷漠斥责，大舅舅妈许良许夫人对他不予理睬。蔡太师眼望此种情形，甚感寒心，自己的门生机心多多，未曾透露上门道贺之家，与他竟有如此渊源。梁文真抽空去到许大小姐闺房，一番表白，二人心中芥蒂尽去，甜蜜相拥亲吻。庆功宴散，许夫人叫来许良梁文真，商议许大小姐与梁文真的婚事，定下大喜日子，即明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接下来的三日，华夏公司队的蹴鞠比赛轮空，难得休闲几日。在生产办公基地的总经理室，梁文真坐在虎皮太师椅上，留心生产基地的各项事务，是否运作良好，查阅各种报表，检查各项业绩。各地分号传来的销售和财务数据，都表明生意经营稳健，利润可观。蔡炎坐在办公桌对面一头，整理财务数据。

　　　　“梁总，兵部潘大人来访。”一名人事部门人员在门口报道。“麻烦带他到这里来。”梁文真转头回应。潘侍郎应是到府中寻他不到，便到生产办公基地来了。

　　　　不一会，潘侍郎出现在门口，随后还跟了一名汉子，戴了皮帽，遮住半张脸。“潘兄有要紧事，快请坐。”梁文真上前招呼。“找你可不容易。”潘恬一脸凝重，犹疑着并不去到茶几旁的椅子坐下。“走，到里面房中谈。”梁文真见此，猜测潘侍郎应有重要事情，别引他二人进到里面，梁文真密谈重要事情的地方。

　　　　人事职员端上热茶，便带上门出去了。“梁兄弟可有听闻，最近宫中的一些传闻？”潘侍郎问。“我们寻常百姓，为一日三餐奔忙，哪里有闲心打听皇宫秘闻。”梁文真呷了口茶，淡淡道。

　　　　“最近皇宫中气氛紧张，人人自危。听说几名太监宫女，被人带去问话，有的直接进了天牢，有的则上吊身亡，据闻是跟一桩谋逆案有关。”潘侍郎道。“潘兄在外朝为官，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关心内宫之事。”梁文真不以为然道。

　　　　“上次曾听梁兄弟道及，刑部尚书郭大人，大理寺卿陈大人，曾与梁兄弟一起参详案情。潘某思量，梁兄弟应了解个中内情。”潘侍郎对梁文真的态度，并不觉奇怪。又道：“嗨，非是潘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位黄允兄弟，乃是潘某的故人，在宫中做太监，只怕要牵连进去，死于非命。望梁兄弟救他一命，给他条生路。”潘侍郎指了指坐在下首，随他而来的那名汉子。

　　　　“梁大官人，救我，梁大官人发发善心，救我一命。”黄允此刻已摘去帽子，露出白皙无须的脸，果然是名太监。他从椅子下来，跪倒于地，匍匐到梁文真的脚下，抱住梁文真的左腿，恳求道。

　　　　“请起来，放开我的腿，坐下说话好么？”梁文真不由厌烦，把自己的腿抱住，一身都不舒服。“请梁大官人答应救我！”黄允仍不放开，兀自恳请。“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之人，梁某或者愿意救你，起来罢。”梁文真只好如此这般道。“谢谢，感谢梁大官人大恩！”黄允起身，退回自己座位。

　　　　“请讲讲，你平日都做过一些甚么不情愿之事。”梁文真待黄允略平静下来道。黄允心知救命稻草就在眼前，连忙将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道出。对于曾经参与的一些见不得光之事，指天发誓是受上峰指派，自己对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知情。眼看平日与自己一道办事的一名相熟太监惨死，此时不敢隐瞒。

　　　　“这位黄兄弟是潘某一位知交好友的侄亲，这位好友目前外派地方知府。黄兄弟平日待人有礼，应非奸恶之徒。梁兄弟若有办法，救他一命最好。”潘侍郎开口。“他在皇宫之中，做过甚么伤天害理之事，你我都不知晓，只是听他一面之词，作不得准。”梁文真疑虑道。

　　　　“梁大官人，在下绝无昧良心害人之心，若说有过差错，也是受人指使。往后，在下这条命，便是梁大官人的。”黄允再次跪地，泪落如雨。

　　　　见此人面相不似奸诈小人，虽然太监往往心理**，但只要掌控得法，也是可用之人。梁文真思忖，潘金莲的奴籍，皇上亲口应承解除，却是出尔反尔，看来先前落下妖言惑众的口舌，别人仍有戒备。

　　　　“只要往后受命于我，暗中为华夏公司办事，救你也不难。”梁文真松了口。“还不感谢梁大官人？”潘侍郎对黄允道。“感谢梁大官人救命之恩。我黄允今后，若敢背叛梁大官人，背叛华夏公司，立即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黄允发了毒誓。

　　　　“记住你今日所发之誓。要保你的命，若是被人查问时，只道一向不愿意做伤天害理之事，反感崇恩太后所为，其中有一次受命杀人，故意将一个姓梁的不勒死，放他生路。这么说便可。”梁文真教黄允应对审查。“好，我全听梁大官人指示。”黄允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不受牵连，放心回去罢。”梁文真道。

　　　　开了门，梁文真让人事职员领了黄允出去，黄允道别。梁文真回身继续与潘侍郎商谈。“道君皇帝上回亲口说了，赦免潘金莲的奴籍，我去大理寺打探，竟然说不曾收到此事。”梁文真唉声叹气道。“皇上金口玉言，不会轻易答应甚么，但若一旦应承，便等同圣旨，不应如此呀。”潘侍郎疑惑不已。

　　　　“我就是这般说嘛，到底是大理寺办事混乱，还是大理寺卿陈大人事忙，把事情忘记了。当日皇上亲**代过他的。”梁文真闷闷不乐。“梁兄弟，你当日跟几个大人在皇上御书房，详细过程如何，皇上当时是如何说的，请回忆一遍，说说当时情形怎样。”潘侍郎道。

　　　　梁文真将当日如何去到皇宫，皇上如何夸赞自己破案有功，太子提醒自己求皇上开恩，赦免潘金莲，等等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