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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潘金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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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县令闻此,不由踌躇,想及西门庆已死,就算有靠山,也无须顾及。潘金莲的清白,好似已经证据确凿,但此等人命官司,单凭几个证人证词,实难以脱罪,师爷经验老辣,不可不听。

    “海外之人辛普森者,既然人人皆知其谋杀其妻,只要有所证据,如何可判无罪,任其逍遥法外,荒唐可笑。吾朝以德治国,唯圣人之言行事,受圣人仁德教化,岂可糊涂判案,辜负圣恩。”县令收起犹疑,高声淡然道。

    “啪――”又一声惊堂木,“现本县判决如下:潘金莲既为人妇,不守妇道,多生事端,亦有谋害亲夫嫌疑,现判其终生为奴,入教乐坊劳役。”知县终于乾坤独断,下了判决。

    梁文真眼看救出潘金莲,许晋不知找了师爷耳语了甚么,又来横生枝节,真是又气又恼。但是,毕竟是自己负了许苗茵在前,又没法去责怪许晋,此时落井下石,只是人之常情。梁文真百感交集,头疼欲裂,其脸上耸着眉毛,表情扭曲,似乎要掉下泪来。

    县令本想卖个人情给梁文真,只心里恼火,作为阳谷县数得着的大户,哪里如西门那般有眼识,居然至今不见供奉,真是不知好歹。现在见了梁文真这般状态,心里甚是得意。

    而许晋看着梁文真难受的表情,想起昔日的情分,不但没有报仇雪恨的快意,反而是无限的怀念与凄苦。

    四下沉默。此时师爷出来吹捧道:“我们不能滥杀无辜,也不应该放过有罪之人。潘金莲乃一个失去名节之妇,兼带了杀夫嫌疑,判她教坊劳役,终生为奴正好。一来彰显大人慈悲为怀,二来杀鸡儆猴,令良家女子守三从四德,不敢不忠。大人判决英明。”

    县令惊堂木一拍,道:“既如此,武松收监,日后再判。退堂。”

    “威~武~”水火木哆哆哆作响,众人余兴未尽,怏怏散去。梁文真若有所失,终又喜上眉梢,虽然并没有得到无罪释放的最好结果,总算是救下潘金莲的性命了。叹一口气,随着人流出去,心下盘算着在这乱世,如何保得潘金莲的周全,把她从教乐坊救出来,达成自己的心愿。

    那县令敬重武松为人,又感恩东京为他跑腿,百般设法,判得他发配。

    而潘金莲打入教坊后,又有何事发生,且听下回分解。
………………………………

70 王婆剐刑惊天地 金莲自绝上吊亡

    这一日,王婆要行刑了,梁文真忍不住要去围观一番了。

    梁文真作为二十一世纪文明时代的人,对于古代惨绝人寰的刑罚,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这王婆,恶贯满盈,可恶至极,能亲自见她惨死刀下,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临刑前,只见王婆坐着囚车,绝望地倚靠木桩,任由周遭的人向着自己扔来各种廉价蔬菜,以及臭鸡蛋。

    人群密密麻麻,将整个街道织成一幅密铺图案,护送的官差架着刀枪开道,武松带着行枷跟在后面,要去看那恶妇如何惨死。

    梁文真与众邻居一起,在人群中慢慢挪移。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混杂一片,都不分明了。只依稀听得众人的呼喊:“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簇拥着这恶妇,到了刑场,是在东平市心。

    半人高的木栏围了一通,衙役在周遭守着。行刑台上,燃了一锅火,烈焰升腾,蓝色的火舌放肆地舔舐,光天化日之下平白透出一丝阴森。

    众人在木栏之外站定,个个翘首观望,此时,不少人已经回去了。来开的都是些大老爷们,有些大胆的妇人,拉了丈夫的袖子,跟在身后,一时探看,一时回避,模样十分滑稽。

    梁文真站定了,是正对王婆的位置。那老妇一双冰冷的眼里,射出绝望地目光,看得梁文真有些寒颤。

    梁文真突然感到一个生命对死亡的恐惧,从那种无边的恐惧里生出绝望,在绝望中默然。又将那种默然,化作目光里的冰冷。――她当初又如何不明白,别人的生命也是生命,别人也畏惧死亡呢。如今算是恶有恶报了。

    众人依旧大喝:“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恶妇王婆,诱人**,教唆投毒,以命抵命。”但越发不如前了,一声一声黯淡下去。

    梁文真依稀听得周遭人嘀嘀咕咕的议论――“哟,这老妇还真可恶。据说她设计谋害一俏娘子与人通奸不成,竟教唆投毒,这最毒妇人心,说的便是这种人吧?”“你可不知道了,这老妇狡猾得很,若不是死者弟弟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打虎英雄,怕是要让她逍遥法外了。”“唉,一个老妇,这是何苦呢?安享晚年不好么?偏偏这么多事。”

    监刑的一声令下,只见那雪白的刀刃,划破单薄的囚衣,深深刺入王婆的身子,声声惨叫,血涌如柱。

    梁文真竟然不忍直视了。他手扶额头,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下响起围观妇人的惊叫,有人在惊叫中昏厥被同行或周遭的人带走了;有人看不下去,兀自走开了。

    所有的喧嚣,在目睹的那一刻都化作沉寂。梁文真默默离开刑场,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他在想,那行刑的人,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杀戮的快意,还是不可名状的揪心。

    天边一抹艳红,红得似血,一种不可名状的凄美。梁文真在街心站定,望了望那天空,觉得那千年以前的天空,与那千年以后,似乎没什么两样。

    一代又一代的人,自是不同了。但一代又一代的人性,却何其酷肖。梁文真想,人性善恶,终究是两面的,从王婆最后的眼神里,他似乎看到她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表面下,不为人知的一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潘金莲进入教坊以后,这梁文真念及她近日经历太多不平,精神恍惚,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此时,他正在地下室独自参悟着功夫,主要是对恰恰舞的舞步,凭着记忆中零碎的片段,慢慢的拼凑,步子也跟着跟着思维挪移,手禁不住往旁边的木人桩上有气无力地散乱出拳。

    突然,梁文真的手疼了一下,定睛来看时,手背居然戳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往外渗。原来是不小心打在了木人桩一个横木的端头,那端头又恰巧有些利索。

    梁文真嘬了一口,出去找药包扎。本就心烦意乱,又出了如此不顺心之事,梁文真径自出了门,要去教坊看潘金莲一番。

    去到教坊,一名老妈子立即迎了上来,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梁大官人么?敬仰敬仰,是来找金莲娘子的吧?”

    其时,梁文真接下武松三招,又以三寸不烂之舌令潘金莲减刑的事迹,早已经在这阳谷县传为美谈。但梁文真听人这么一说,却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起来。

    “别不好意思,这自古英雄惜美人,你且跟着我来便是。”那老妈子领着梁文真往里走。一路上,乐工吹拉敲抚,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更有伶人引吭,或高唱或低吟,众多美妙之声杂陈,却是令人生烦。

    “唉,这金莲娘子,生的,那叫一个媚哟。”老妈子主动与梁文真攀谈道,“众乐师都想教她,欲意**出一个色艺双绝的招牌,奈何她不言不语,神情呆滞,连饭都是丫环强喂的。”

    梁文真听闻,先觉喜上眉梢,不觉笑了。听了后半段,脸色一沉,直叹气。沉默半晌,才道:“好好一个良家妇女,被人算计,玷污了名誉。又痛失夫君,还被冠以杀夫罪名。虽最后以疑罪论处,却也是含冤莫白,丧了自由啊。”

    梁文真说时不觉悲痛起来,脸色沉得如阴天一般。那老妈子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住叹着气,道:“唉,红颜命薄,苍天无眼呐!”

    说话间便到了潘金莲的房间,老妈子上前叩门。咚咚咚,毫无声息。老妈子尴尬一笑,看了看梁文真,继续叩门。梁文真回了一笑,心里却是急切的。

    咚咚咚,又是一阵沉默。老妈子急了,拍起门来,且拍且道:“金莲娘子,金莲娘子。”房里没人似的,不曾有反应。

    老妈子这下急了,梁文真更是担心不已。梁文真急作一团,绕着门口走了几圈,老妈子却大呼着:“来了人啦,来人啦。”

    梁文真才不管那么多,心一横,破门而入。眼前的一幕令他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只见那房中正梁上,悬挂一女子,已经不动弹了。

    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一个飞身弹跳上去,左手抓了那白绫,右手抱了潘金莲往上一冲。却不料想正当此时,那白绫承受不得,吱嘎断掉,梁文真抱定潘金莲,跌落在地上,自己垫了底。

    坠地的瞬间,门口闻声而来的乐工伶人,各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老妈子还算机警,呼人去请大夫,并立时上来,将潘金莲扶了躺下,却用右手食指去感受潘金莲的气息。这一试探,便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人没气了。

    老妈子顿了一顿,定下神来,去摸潘金莲的脉搏,却也摸不到了。这下老妈子彻底懵了,瘫坐下来。

    梁文真早已爬起身来,在一边看着,见老妈子的表情,立马知道怎么回事。心头一紧,顾不得人多,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一番努力终于还是付之东流了,潘金莲是要死的,终究是要死的。梁文真自觉自己的苦心孤诣与孤注一掷是多么荒诞滑稽。

    梁文真冷笑一声,瘫坐在地上。

    欲知后面的事情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71 深情表白知心意 娇俏佳人上梁门

    梁文真看着潘金莲,泪眼朦胧。她桃花似的面颊,如今是惨白如雪,除去这点不说,却只如睡着了一般。

    梁文真泪眼中,依稀看得那熟睡的美人的面孔,想起童话中的睡美人。记得有一次,弟弟阿权给他讲过一个冷笑话,说王子为什么可以吻醒睡美人,答案是:他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这是个无厘头的笑话,而此刻它突然出现在脑海,却给绝境中的梁文真一丝渺茫的希望。他突然记起电视中屡见不鲜的死而复生现象,知道那是身体处于休眠状态产生的假象。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但这并不一定代表死亡。梁文真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死马当成活马医,侧了侧身子,右手捏住潘金莲鼻子,左手把住她的下巴,将嘴掰开,嘴对嘴往里大口吹着气。――他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顿了几秒,梁文真又重复以上的动作。周遭围观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在封建的宋朝,人们看见一个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着一个新晋**的尸首,做出如此不堪的动作,实在是有些错愕,以至于一个个都呆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仿佛此时,大口呼吸也成了一种禁忌。

    梁文真一连做了十次,又将双手叠了,在潘金莲胸口谨慎地压了压,再压了压。现代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急救手段――心外压,却将古人一个个看得傻了眼,但想起梁文真方才的举动,众人又似乎觉得不那么惊世骇俗了。

    过了差不多三五分钟的样子,奇迹真的出现了――潘金莲躺在地上咳了几声,用右手食指来靠鼻尖。

    众人这下更是无限错愕,各个茫茫然。片刻后却一齐欢呼着拍起手来。

    梁文真破涕为笑,扶起潘金莲坐定床沿,一把抱住她,道:“金莲,金莲,你为什么这么傻?”且说,且任由泪水不住往下掉。

    潘金莲晕乎乎,茫茫然,看见梁文真为自己流着男儿泪,又觉得暖洋洋,飘飘然。她羸弱的身子靠在梁文真怀里,仿佛是没有骨头一般,瘫软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好了。”潘金莲从嗓子眼儿里弱弱得挤出字眼儿,“我遇人不淑,遭了算计,坏了名声。兼且又死了丈夫,被人冤枉,含冤不白。如今沦为奴隶,前路茫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还有我啊,你还有我啊。”梁文真哭喊着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潘金莲闻此,声泪俱下,道:“我一个克夫**,不祥之人,大官人这是何必?”

    这教坊之中,多为女流,通晓音乐之男子,亦是多愁善感之辈,见了此场景,各个都在抹着眼泪,却不忍心说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来此道此间,人生地不熟,前途茫茫,归家无期。寻找你是支撑我挺过来的唯一信念。”梁文真推心置腹,言辞切切,“后来我有了钱,有了一帮朋友,有了真心待我的女子,我仍然不忘来寻你。”

    梁文真说到动情处,泣不成声,顿了顿道:“终于见到了你,我却百般思量,能不能救你,要不要救你。如今我煞费苦心,苦心孤诣,好不容易保得你一条命,你却要寻死,你教我・・・・・・”

    梁文真一席话,众人听得似懂非懂,各个都在品其中滋味。只有潘金莲明白,梁文真乃是个“海外之人”,通晓过去未来,无所不能。但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梁文真一番深情,让人感激涕零。

    哀莫大于心死,本自以为举目无亲,世上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也没有疼惜自己的爱人,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已然生无可恋,死不足惜。

    但此刻,梁文真一番举动,发自肺腑,信誓旦旦,真情流露,令人动容。不禁又想起过往种种,那谨小慎微的关怀,无微不至的照顾,番番心意,片片情怀,都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本是郎情妾意,心照不宣,奈何自己有夫之妇,只能将一段深情,束缚于心中,静夜独思,发乎情,止乎礼。

    而如今武大郎含冤离世,又见梁文真悲切的号哭,终于一股暖意在心底升起,眼眶含泪,轻轻呼唤了声“梁郎”,兀自哽咽。梁文真听了,把潘金莲搂得更紧,心里亦感动。

    正当此时,大夫来了。大夫打发众人散去,关了门,只留了那老妈子与梁文真在内。

    大夫替潘金莲号过脉,道:“已无甚大碍。但胸气郁结,气血不和,乃是心事不化所致。至于上吊昏厥,致营卫不足,倒是容易调养。我这里开个方子,按方抓药,三剂即可。切记,多多休息,万要放开心胸,凡事不作二念。”

    大夫语毕,从医药箱拿了笔墨纸砚,写了方子。梁文真放潘金莲躺下,上前拿了方子,与大夫道谢,送走大夫。

    大夫走后,梁文真拿出钱袋,全部交给了那老妈子,作揖道:“请以后多为关照。”

    老妈子连忙还礼道:“哟,这怎么受得起?”将那钱袋推回给梁文真。

    梁文真佯怒道:“你若不受,便是看不起我梁某人。”转瞬又和颜悦色道:“还不知如何称呼。”

    那老妈子推脱不过,再三道谢,道:“多谢大官人,多谢了。老身刘芸,人称刘妈。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话分两头,却说蒋兆的师妹方琴,初出茅庐,准备游历江湖,临行前想见见这位师兄。可是去到许府一打听,却听说这蒋兆早已经去了阳谷县,不在这清河县了。

    这方琴一路打听,来到了梁府。见那府邸造型奇特,巧夺天工,美轮美奂,经不住在那门前桥头,站立观摩,不住感叹。

    梁文真从教坊归来,见那方琴虽不是十分姿色,但俊俏可爱,灵性十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谁知那方琴,心高气傲,脾气暴躁,喝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是给人随便看的么?”且说且要拔出剑来。

    “这小娘子,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脾气这么冲啊?”梁文真往前凑了凑,道,“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臭**。”方琴恶狠狠,手提了长剑,朝天一挥,听得那剑划破空气之声,清脆悦耳。

    梁文真笑了笑,道:“哎哟,生气了。你倒是刺我呀!”

    方琴不由分说,一剑刺了过去,梁文真我往后一跳,跳到了桥柱子上,那轻灵的身姿,倒是把那方琴骇了一跳。

    “你如何会我门的轻功?”方琴道。

    “我不仅会你们门派的轻功,还会其他的绝技呢。”梁文真道。

    “哈哈,就算你会,也是略懂皮毛,看我今天如何教训你!”这方琴才出师,自以为武功了得,哪里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一语未绝,腾空翻起几个转身,一脚向梁文真踢了过来。

    这一招,乃是蒋兆师门绝学凌空脚的第一式,凌空旋踢。梁文真早将这招学得烂熟,待方琴的横踢而来,腾空闪过,也翻了几个转身,趁方琴落地未稳,一脚踢了过去。

    方琴左腰侧被踢了一脚,痛得哇了一声,往右倾倒,梁文真赶忙反向一转,站定了去扶她。

    方琴倒在梁文真怀里,转了大半个圈儿,重心随着梁文真往下降,防范之心居然也跟着往下降,有点儿飘飘然了。

    方琴看着那美轮美奂的建筑做衬,梁文真脸上俊逸的线条被勾勒得格外明丽,一双眼睛,温柔地眨巴,似乎要涌出泉水来,又想有好多衷肠难以倾诉。

    方琴愣了好久,梁文真扶她站定,道:“怎么,傻了?”

    方琴突然脸红了,乱了方寸,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你来此有何目的?”梁文真问方琴道。

    这句话算是为方琴解了围,她挺着腰板,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道:“我来找我师兄。我告诉你,我师兄可是这家主人的心腹,看你的样子,也是那东家的人吧?小心我叫我师兄给你吃不完,兜着走。”

    梁文真看她眉飞色舞,说得甚是开心,不由觉得好笑。从她刚才的招式,便知她所谓的师兄,正是蒋兆。梁文真寻思,这蒋兆,真是不够意思,有这么个好玩儿的师妹,也不告诉自己。

    眼下潘金莲在教坊,这生活起居,人身安全,都是需要保障的。梁文真想,遇见这么一个“疯”一样的有趣小娘子,还会些拳脚,自从穿越来到此间,也算少见。

    梁文道:“哟,原来是来找蒋大哥的,来,小娘子跟我走。”

    方琴很嫌弃地白了梁文真一眼,右手拇指一刮鼻子,道:“走就走,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于是梁文真在前,方琴在后,往梁府走去。

    一个娇俏且会功夫的芳龄女子方琴,来到梁府,会发生些甚么,且听下回分解。
………………………………

72 咏春继承有女徒 疟疾可治寻草药

    方琴跟着梁文真行至门口,却见守门的二人连忙上前行礼,道:“梁大哥。”

    梁文真浅笑道:“二位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蒋兆大哥的师妹。”

    方琴见二人如此恭敬,又唤他做梁大哥,心中立时有了些猜测:莫非他就是这家的东家梁文真?这一寻思,倒是越发觉得有可能,进而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面红耳赤。

    “诶,姑娘,忘了问你芳名了,可否告知?”梁文真转过头来,对着方琴道。

    方琴见梁文真温柔的眼神,放肆地看过来,明眸善睐,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只淡淡一笑,道:“方琴,方向的方,琴声的琴。”方琴不觉垂下上眼睑,无限娇羞。

    “此方何方,琴音天上。好名,好名。”梁文真道,微笑着与那守门的二人示意道别,引着方琴进去了。

    方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名字居然有如此的诗意,对梁文真更增三分好感。

    及至蒋兆房间,敲了门,开门的却是许凡。

    梁文真微笑着,还来不及开口,方琴却一脸诧异,道:“这。”

    这时,屋里却传来蒋兆的声音,道:“凡哥儿,来着何人?

    方琴听到这声音,不觉浮出一脸轻松的笑容,顾不得礼数,便往里钻去,道:“蒋师哥,是我啊。”

    “哟,琴儿师妹。你怎么来了?”蒋兆问话间,梁文真与许凡也进屋了,众人一阵寒暄,自不在话下。许凡兀自去斟了茶,四人谈将起来。

    “师兄,多日不见,我倒想与你切磋切磋武艺呢。”方琴刚一出师,便被梁文真以自己的招式打到,心中不免不愉快,想从师兄这里找点儿自信。

    蒋兆深知这方琴武功浅浅,自信满满,哈哈大笑道:“我们切磋得倒是不少,你何曾胜过我?”语毕,又是一阵哄笑。梁文真与许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琴无力辩驳,脸色一沉,瘪嘴狡辩道:“都说了是切磋,那么在意胜负干嘛?况且之前我还没出师呢。如今师父他老人家既然已经答应我让我出山,行走江湖,想必我的武功已经是今非昔比。”

    梁文真并不知晓,自己如今也是高手了。听她这样一说,想起方才的那一番打斗,不觉又要笑了。方琴听得那笑声,又是尴尬,又是气恼,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蒋兆道,“这武艺切磋,要在功夫相近的人之间,才有意思。我方才指点凡哥儿,与他探讨,觉得他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你倒是与他比试一番。”

    方琴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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