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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潘金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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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娇揩着眼泪,应了两声・・・・・・

    傍晚,梁文真整装去了花满楼,参加花魁大赛,旁边还领了一个妩媚的小青年。

    那花满楼,虽不及梁府造型奇特,美轮美奂,却也是雕梁画栋,大气磅礴,不愧是阳谷**之冠,声名远播。

    各中来往,有此地富商,财主官人,也不乏街头混混,风ii流书生。布衣锦缎,陈杂其间,老中青壮,不一而足。

    大厅正前,有一个舞台,十分开阔,朱毯作垫,红幕相掩。舞台上方,四周过道栏杆,可倚栏观台,四角用彩锦拉了个叉子,又从那叉子上分出好多彩锦,锦缎上疏密有致,坠些雕花灯笼,学着梁文真的样儿,贴了彩纸,映出个中色彩,颇有霓虹风韵。

    舞台周遭的,都坐满了看客,近些的是富人,越往外越是不济,从身上衣着,谈吐举止,便可明辨。

    梁文真与那妩媚青年坐在舞台正面,正中最前方。那是最高价的位置。此时,看台坐定,上方回廊却见娼妓与客人往来穿梭,或相拥而行,或谈笑风生,或沉默共进,无甚言语;但无一例外,都往舞台与看台观望。

    梁文真百无聊赖,不禁打了个哈欠。以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选花魁,心向往之,如今自己身边,满是绝色佳人,到了这种场合,只觉无聊乏味。

    “诸位客人,今儿是我花满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共有四场,前面已选了一场,最后一场是总决选。”出来讲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却腰圆如柱,满身肥膘,堆笑的脸上贱肉横生。“感谢众客观前来捧场。”

    四下掌声起,尖叫声四伏,也有人大喊“滚下去吧,快叫姑娘们出来。”那一声呼喊,却赢得众人应和,那妇人万般无奈之下,悻悻下台。

    “那位便是花十三姨,年轻时曾是名噪一时的艳妓,如今・・・・・・”那妩媚少年对着梁文真耳语,道,“岁月如刀,光阴似箭。这般雕凿下,任谁都不得不服老。”

    梁文真浅浅一笑,并不答话,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酸涩。英雄迟暮,美人老,谁不叹,人无再少年。正所谓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正当此时,却见众龟公扛了一个桌子,引了一个说书的上台。那说书人七尺身高,冷清面貌,一身素衣,面无表情。众人居然安分了。

    那说书人端坐中央,过板石一拍,众人顿时精神抖擞,端坐注目。梁文真百思不得其解,这一个说书的,如何将这一帮**问柳之人,驯得服服帖帖?

    梁文真正疑惑,说书人嘴皮一分,两眼一瞪,道:“各位看官且听,古往今来,这青jj楼里就出了不少佳话・・・・・・”

    各方观众,无不凝神屏息,倾耳相听,每到绝妙处,会心一笑,不觉拍掌。

    待到一席话完了,众人都觉意犹未尽,余味悠长。梁文真都觉得,时下的一些脱口秀,比起千百前之前的水准,竟然是无甚新鲜,相去甚远啊。

    接着便是佳丽们轮番登场。琴棋书画,乐曲舞蹈,各有所长,看得人眼花缭乱。甚而有西域乐器演奏,以及肚皮舞一类,表演有静有动,技艺参差不齐。

    佳丽容貌气质,多是各有千秋,亦不乏滥竽充数。各中竞价,也是天然之别,少到百两银子,多达几千两,不一而足。

    至于观众表现,那各种惊呼尖叫,掌声倒彩,几不曾段。亦有口人心弦之舞曲,博得一时之屏息注目,倾耳相听。

    其中有个名唤小桃红的,姿色平平,却心高气傲,一上台便看准了梁文真旁边的妩媚少年,直抛媚眼,以示交好。这少年无奈,不住回避。

    小桃红一曲《菩萨蛮》,唱的那是鬼哭狼嚎,天怒人怨,众人神情别扭,不予理会。最终,被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以百两银子拍得,创造当天最低身价。

    那小桃红哭丧着脸下了台,经过那妩媚少年身边,含着泪道:“公子,你为什么不出价买奴家呢?”

    那妩媚少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过脸去。梁文真也跟着颤栗一阵,禁不住笑出声来。小桃红哼了一声,跺了跺脚,愤然离去。

    “下面是今日压轴表演,色艺双绝的华素梅现身。”报幕的一宣布,四下便静如长夜,各人的呼吸都听得分明了。那一双双饱含期待的眼神,直勾勾往舞台上看了。

    这华素梅将带来怎样的表演,且听下回分解。
………………………………

85 色艺双绝妙佳人 初享齐人多情福

    话说梁文真应白玉娇的嘱托,顾不得身负重伤,带了个妩媚少年,前去花满楼花魁大选,欲阻止白玉娇的好姐妹华素梅被逼卖身。

    一席精彩的说书,几番争娇斗艳,色艺双绝的华素梅终于作为压轴登场。只见她薄纱掩面,整个脸看不清晰了,而那一双盈盈脉脉含情眼,却似有话说,衬了那宛转蛾眉,更增三分空灵。

    华素梅轻步慢摇,若水中清莲,不妖而媚,却不像这三界之内的尤物。她慢慢走着,走着,每一步都牵动着全场的心。

    及至中场,俯身行礼,引得众人惊呼。华素梅强挤一丝笑,美得让人心碎。

    但见她朱唇轻启,言如玉碎,道:“感谢众客官捧场,奴家素来卖艺不卖身,今日被逼无奈,上台选花魁,恳请诸位为我做个证,谁竞得了,奴家便从了他,叫他与奴家赎身。奴家自此从良,相夫教子。”

    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言辞恳切,不觉眼中含泪。众客人看了,心都碎了,个个跃跃欲试,想与这绝色佳人共度余生。一片呼喊之声腾起,不外乎是一表衷肠。

    那花十三姨却想,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这一夜**过后,谁还肯为你花那赎身的大价钱?呸;不要脸的。

    梁文真看着那华素梅,也为她的美色惊叹,但他生平最恨那些滥情之人,如今自己的感情问题已然是一团糟,听了那番话,不但不心动,还有点儿打起退堂鼓来。

    “好了,”华素梅低垂着眼睑,落寞中更带无限娇羞,道:“话不叨絮,时不我待。下面请抬出奴家的琴来。”

    三个龟公,两个抬琴,一个端座。华素梅上前坐了,轻轻一拨,其声铿然。只见她深吸一口气,低眉信手续续弹,其音袅袅绕梁旋,众人如闻仙乐,飘飘然然,仿若羽化而登仙。

    众人正沉浸在那乐音中,又听闻那曼妙歌声,声声入耳,不绝如缕,如泣如诉,唱词有限,情愫无垠。

    一曲唱罢,众人掩面。梁文真被这女子的才情所动,为其真心所感,不觉有些心动了。

    华素梅长于曲艺,白玉娇善于舞蹈。二人本就是花满楼的双绝,上次白玉娇被梁文真五千两赎走,花十三姨气得卧床三日,今日花魁大赛也少了许多味儿。

    沉默了许久,花十三姨上场,“不知今日各位,对于华素梅的表演可否满意。”花十三姨明知故问,面露得意之色,道,“下面请开价吧。”

    “五千两!”一开口,便是高价。花十三姨虽是意料之中,却还是目瞪口呆,喜不自甚。

    “七千!”“一万!”这竞价简直有些离谱,居然第三个就创造了当日的最高价。花十三姨一脸兴奋,她藏身青uu楼几十年间,还不曾遇见这样的天价。

    “一万二!”“一万三!”“一万四!”“一万五!”喊价声都是来自前排,后面的人儿,自知是无力竞价,却个个不想走,望知道花落谁家,明日就是街谈巷议,茶余饭后的谈资。

    花十三姨喜不自甚,掐指一算,这一万五早已经超越今晚其他姐妹的总身价了,看看再无出价的,因道:“好一万五,成交!恭喜这位爷。”

    那妩媚少年失落地看着梁文真,梁文真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待那竞得之人上了台,却是一肥头大耳的之人,令四下一片唏嘘倒彩,各个大呼,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各位且安静,”华素梅波澜不惊,道,“所谓姻缘天定。若我命中注定与这位公子有缘,那也是命运安排,奴家定安心出嫁,既嫁从夫。”

    众人听了,都沉默着,后面一个穷书生,站起来,大喝道:“我们大家凑钱与那肥猪竞价,解了华姑娘之急,如何?”

    不少人点头觉得可行,又有一混混道:“那初hh夜算谁的?谁娶她?总不能轮番上吧?”四下零零碎碎有些恶意的笑声。

    华素梅不觉泪如雨点,簌簌而下,却端庄站立,若无其事。花十三姨解围道:“休要胡说。既然这位大官人竞得华素梅,华素梅便是他的。来人,收账,送入厢房。”

    “且慢”只见梁文真一个腾跳,站上舞台,却因牵动旧伤,疼得皱了皱眉。那妩媚少年见他这样,担心不已,不觉皱起了眉头。

    华素梅见这英俊少年,腾空跳起,端的站定,被他举止气质所动,却猜想他迟迟不叫价,大概是囊中羞涩,又更觉悲苦。

    花十三姨却上前,道:“这位爷,该开价的时候不开价,现在来搅什么局?”花十三姨料想他是倾慕华素梅,却家底不足,才搞这般把戏,怕他坏了事,用眼色指示听差的。

    “我出两万两,”梁文真说时,从袖子里拿出银票,花十三姨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他,又验了银票,瞠目结舌,支支吾吾。

    华素梅喜上眉梢,不觉笑了,倾国倾城。众看客,有些认得梁文真的,便四下与人介绍,不认得的,却只是茫然和好奇。

    这时才有下人上来告诉花十三姨,这位正是本县首富,梁文真。十三姨不觉呀然一惊,想起上次梁文真劫走白玉娇,料想,完了完了,这次最后的台柱也要被人掘了。今日是发了财,却是一锤子买卖啊。

    “好,”花十三姨道,“我现在宣布,今晚的花魁是华素梅,她将与本县首富,梁文真大官人共度良宵。”

    四下一阵感叹,众人悻悻散了,有些心理实在怅然的,便找了些庸脂俗粉,聊作自11慰。

    梁文真与华素梅一起到了房中,却把那妩媚少年也带来了。华素梅看看梁文真,梁文真直勾勾与其对视;又看看那少年,那少年却埋着头,一脸尴尬。

    三人沉默。华素梅蛾眉微蹙,接连叹息,欲言又止。她终于一横心,道:“公子,有道是烈女不侍二夫,公子倒好,在这洞房花烛之夜,竟然带了个男丁同来。”

    那妩媚少年低着头,轻声道,“我这就去了。”起身欲出门。

    “慢着。”梁文真道。那少年立时停了脚步,华素梅却不觉掉下眼泪。

    “玉娇,你要捉弄素梅到什么时候?”梁文真此话一出,华素梅一脸错愕,迎上前去看那少年。

    少年一面扭着脸不让她看,却一面摘下帽子,青丝如瀑,泄了下来。果真是白玉娇。

    “好你个白玉娇,居然这样捉弄我!”华素梅佯怒,追着白玉娇要打,白玉娇绕着梁文真躲她。

    华素梅一拳下去,正好打在梁文真胸口,梁文真哎哟一声,把二人吓得不轻,直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这有点儿伤而已,不碍事。”梁文真道,“素梅你身价多少?明儿就给你赎身,往后跟着我好好过。”

    梁文真不自主便说了这番话,说完又觉得后悔。转眼看看白玉娇,尽管她尽量压抑着,但不悦之色,仍透了出来。

    白玉娇心想,当初自己费尽心机,才留在了公子身边,如今公子居然主动要了素梅,顿觉醋意盎然,心头难熬。

    华素梅自然看到了白玉娇的脸色,她心知肚明,是白玉娇让梁文真前来赎自己,如今自己却抢了好姐妹的心头好,不觉有点难为情,道:“公子既然已经与奴家姐姐相好,奴家谢过公子。今夜之后,奴家自当留在此处,绝不成官人姐姐二人的碍脚石。姐姐,你且先回去吧。”

    白玉娇知自己太过喜怒颜于色,忙舒缓了表情,道:“哪里的话,姐姐也不过是公子一个贴身丫环。尽管我等不能有名分,像公子这般英雄人物,留在他身边,也算是衣食无忧,有个身世依靠。”

    这话说得酸酸的,令梁文真有些自责。他将姐妹二人拥入怀中,用脸去贴她们的脸,道:“对不起。我唯一可以允诺的,便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你等的安全。”

    此时华素梅也已经感受到他的温情,泛而不滥的爱,暗下决心一辈子侍奉。

    及至子夜,三人仍对坐而谈,剖心置腹,各吐衷肠。白玉娇心思玲珑,见梁公子看华素梅的眼神,热烈而迷离,提议**苦短,服侍二人就寝。华素梅不愿意白玉娇到外屋休息,拉了一同于大床侍候公子。一时房内春33光无限,华白二人尽心服侍,梁文真亦抖擞精神,莺莺燕燕。华素梅初尝人事,更是欲罢不能。

    第二日一早,梁文真便以8000两银子身价,和花满楼要了契子,与华素梅赎了身,带着一双绝色佳人回府。

    梁文真此时初尝齐人之福,个中滋味妙不可言,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86 对句相讽惜文采 道不相同难与谋

    话说梁文真带伤前去花满楼的花魁大选,得了华素梅的**,又为之赎了身,初享齐人之福,个中美妙,令他回味无穷。

    不日,知府陈文昭和一名御史来到阳谷,梁文真作为一方富甲,为尽地主之谊,在韦宁的真功夫订了一间厢房,宴请御史和知府,县令也应邀前去。

    梁文真派车马到府衙将御史一干人等都接到了真功夫,自己另驾了马车前去。谁知路上出了点事故,晚了些时辰。

    敲了门,气喘吁吁的梁文真在门口整理衣冠。一声“请进”,梁文真轻轻推开房门,却见三人早已经坐定了,向他看了过来。

    梁文真作揖道:“诸位,不好意思。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海量包涵。”此时,珍馐满桌,菜香四溢,三人已是开动,见梁文真来了,纷纷搁筷。

    县令起身回礼,知府也以微笑示意,但御史却白了梁文真一眼,心中很是不快。知府道:“此位是御史柳昆柳大人,请梁大官人见过柳大人。”

    “见过柳大人。”梁文真赶忙作揖道。

    入了座,梁文真招呼斟酒倒茶,一番觥筹交错。

    三五杯过,御史柳昆道:“听闻梁大官人,文韬武略,生意奇才,今愿以文会友,不知梁大官人是否愿吟词赐教?”

    梁文真微笑道:“御史大人有令,恭敬不如从命。”那县令与知府,都为梁文真捏了一把汗,想那御史,进士出身,入过翰林,四书五经无一不精,而梁文真一个生意人,如何跟他比得。

    “好,我就以房中之物出对,你任意发挥。三对你能对出其二,我甘拜下风。”御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梁文真不卑不亢,兀自走过去,坐下来,再以微笑以示抱歉,又拿起筷子,对众人道:“请。”宴席继续,梁文真自去拿那酒壶。

    “且慢,”柳昆道,将那筷子往碗上一搁,道,“我这里有一联,不知梁大官人能否对出。”

    “柳大人且出题,在下愿意一试。”梁文真道,“柳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败在大人手上,也是虽败犹荣。”

    柳昆听得心花怒放,心中却暗生鄙夷。觉得这梁文真,也不过是吹嘘拍马,不学无术之徒,得了时运,发了家,大到天也不过是个土财主,不值一提。

    “且听好了,”柳昆踌躇满志,道,“就以那酒壶出题,上联:细嘴壶儿敢向腰间伸嘴。梁大官人请了。”

    知府与县令都懵了。柳昆明里是在出题,暗里却是话中有话,指责梁文真,你这厮,真是无礼,敢让本官久等,如今要与本官“作对”,真是斗胆。

    “那小的就得罪了,”梁文真微笑了一下,道,“平头锁子却从肚里生锈。各位大人,如此对仗不知是否可行。”

    知府与县令听了,心中暗暗叫绝。梁文真也是借物喻人,指桑骂槐,说,你堂堂一个御史,竟是这般小肚鸡肠,毫无度量,满肚坏水。可这般针锋相对,御史不会记他一笔吗?这可真难说。

    柳昆听了,果然有三分不悦,但这对仗,确实工整,且不卑不亢,颇有风度。于是从那不悦中,又生出两分敬意,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知府与县令见御史似乎并无怪罪之心,替梁文真松了一口气。梁文真却再次拿起酒壶,道:“在下因事耽搁,在此敬诸位一杯酒,以示谢罪。”语毕,从御史到知府,再到县令,一一斟了酒。

    梁文真举起酒杯,知府与县令都配合着端起酒杯,柳昆却若有所思,道:“本官又有一联,不知梁大官人可否愿意一试?”

    梁文真心想,反正已经对上一对,对不出也无妨。因道:“姑且一试,万勿见笑。”

    知府与那县令心中都暗骂,你这厮,得了便宜还不知收敛,要去接下第二招,怕是自讨苦吃了。

    “这第二联便是,”御史且说且在桌上比划,道,“氷(冰的异体)冷酒一点两点三点。”

    这一联,比起上一联来,难度陡增。既从拆字的角度,道出“氷冷酒”这三字的形体特征,又犹言:你虽请我吃酒,却不诚心。你的心意如同这酒一般氷冷。

    知府与知县都暗笑,你这厮,不识好歹,不知见好就收,如今吃亏了不是,真是活该。

    梁文真略一思忖,道:“这个挺难的。”御史越发神气,知府与县令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但是。”梁文真话锋一转,嘴角微扬,众人顿时错愕,目瞪口呆看了他。

    “我却恰好有一联可对,”众人以为他吹牛,梁文真却道,“乃是:丁香花百头千头萬头。”

    众人心中一拿捏,这“丁香花”三字,却是分别与“百千萬”三字头部相同啊。且丁香花本身就是一团团,一簇簇,又直接用了“百千萬”三字,犹言:你这御史,还真是花样繁多,到处找得到怪罪的。

    “梁大官人果然好文采,”柳昆道,“且不卑不亢,有勇有谋,老匹夫实在佩服之至啊。”柳昆此言,发自肺腑,感其为人,惜其才华,决意与梁文真交好。

    “御史谬赞,愧不敢当,”梁文真作揖道,“不知大人第三联,是什么?”

    这小小一隅,题材有限,御史料定梁文真不能接招,故而夸下海口,如今梁文真对出两对,他已是江郎才尽,为难不得他,因道:“早就说好对出两对便是你胜,这第三联,不说也罢。”

    酒席上爆发一阵哄笑,气氛斗转,众人喜上眉梢,觥筹交错,各相应酬。梁文真哪里来的信心,竟敢接下御史的文招,对起对联来。乃是他多了上千年的见识,后人在网上早已将历史上的一些名对难对汇总,到处传播,梁文真读的还不少呢。

    一席酒吃到最后,梁文真始终怀揣心事。见已是杯盘狼藉,怕错失良机,这才一横心,道:“在下有一事,想向诸大人打探,不置可否指点一二。”

    众人笑道:“但说无妨,当尽绵力。”

    “这阳谷县教乐坊的潘金莲,乃是在下故人,平日多相看顾,”梁文真道,“如今听说上头有人要调离她到别处,不知诸大人是否知些内幕。”

    柳昆一听,脸色骤变,却立马和颜悦色道:“这个不知啊。”心中却想,我有意与你交好,怎奈道不同,不相与谋。愿自求多福吧。

    梁文真察言观色,丝丝入扣,将柳昆的一点儿小变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知此事定有蹊跷,顿觉焦急。

    断章句,话分两头。却说第二日,御史柳昆去了教乐坊,与管事的谈话间,却是乐师樊胜伺候着,谈些清雅的音乐。

    一阵官场繁絮,管事的退下,乐音戛然而止。柳昆放眼望去,却见乐师走了过来,作揖道:“大人,在下樊胜,是阳谷教乐坊的乐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樊胜自那次打潘金莲主意不成,被方琴教训一通之后,不知悔改,却想着伺机报复。如今,他想将这潘金莲推荐与御史,御史见得这般色艺双绝之女子,必然心动,将她调遣走,也不无可能,如此正好眼不见为净。

    “但说无妨。”柳昆都未正眼看他一眼,只冷冷说了一句。

    “启禀大人,这阳谷虽小,却藏匿得住绝色佳人呢。”樊胜声情并茂,道,“这阳谷教乐坊中,有一奴籍女子,名唤潘金莲。她色艺双绝,人间极品啊。”

    柳昆听闻,暗想,这潘金莲到底是何方神圣。引得两大富户为之倾倒,丈夫因她殒命,想必真有妲己之魅惑,西子之绝色啊。我此来本就要见她,如今倒是片刻都不愿意迟疑了。因道:“哦,倒是愿意一见,你且将她引来。”

    樊胜得了御史的命令,差人叫来了潘金莲。

    潘金莲低头徐行,满面惶恐,行至御史跟前,行礼道:“奴家见过大人。”那般轻盈体态,优雅举止,已然令御史砰然心动。

    “且抬起头来,”柳昆道。潘金莲怯怯地抬起头来,那蛾眉微蹙,杏眼迷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狐媚气息,仿若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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