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潘金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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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有所不知，”华素梅含泪，在梁文真怀中低语，道，“此处名叫赵楼村，正是奴家的家乡。”

　　　　“此处荒宅，莫非就是素梅妹妹曾经的家？”梁文真问道。

　　　　“正是。”华素梅一脸愁容，满心感伤，道，“感谢老天，竟让奴家无意中回到家乡，找回自己的家。原以为，此生孤苦伶仃，漂泊四方，再不能回到父母身边。只是，只是见到如今的家，却是这般残垣断壁，满目疮痍，不禁悲从中来。奴家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9�9�9�9�9�9�9�9�9�9�9�9”

　　　　“诶，”梁文真轻轻捂了捂华素梅的嘴，道，“休要胡说，没事的，二老一定安泰健康。走，我们找左右邻舍问问，既找到了家，还怕找不到家人？！”

　　　　梁文真拉了华素梅，左右上下人家都上前叩门，要不就没人回应，要不家门大开，里面都无人在家。“这个时候，人家都下地干活去了，估计傍晚时分，多会回家来的。”华素梅此时平静下来，恢复了一些理智，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等我们吃罢饭，休息一阵，再来问问。再说，出来这么久了，大家怕是要担心的。我们先回去村口，与大家会合罢。”梁文真道。

　　　　“找到家了，找到家了。。。。。。”华素梅喃喃自语，顺从梁文真望村口走去。二人到了扎营处，众人正纳闷二人去了何处，远远见了二人，便一拥而上，都来问个究竟。

　　　　“梁哥哥，你们这是�9�9�9�9�9�9�9�9�9�9�9�9”许凡是个急性子，一上来便问，众人都满含期待，等梁文真作答。

　　　　“哦，大喜事，真的大喜事。”梁文真兴奋道，“此处是素梅妹妹的家乡，她刚才找到小时的家了，还进去看了一看。”

　　　　“原来是华姐姐的家乡啊，太好了！”许凡笑道，“那姐姐岂不是应该略尽地主之谊？”

　　　　华素梅一听这话，忧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梁文真瞪了许凡一眼，道：“凡哥，素梅还没见到家里人呢。”大伙儿似乎都明白了过来，无人再去追问。

　　　　“对了，饭已经煮好了，大家都过去开饭吧。”白玉娇道，众人便三三两两说着闲话，去到临时灶台旁边，盛了饭菜围坐一圈，吃饭谈话。

　　　　“咦，素梅姐姐怎么拿着一个破旧的木头娃娃不肯丢呢？”方琴疑惑着，停了筷子，道。华素梅的心被揪了一下，却浅笑道：“刚才去家里探看，想寻双亲，却只见这个木头娃娃。一时间睹物思人，忍不住带了回来。”说时泪光闪闪，强忍着不哭。

　　　　四下一片沉默，静得连众人的叹息都听得分明；一众女眷尤为感同身受，一个个都不觉要掉下泪来。

　　　　“大概是搬走了吧。”潘金莲虽遭华素梅多番挑衅，但骨子里的善良却令她无法不为之伤怀。因而劝慰道，“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四下打听打听，或许便会找到了。”

　　　　华素梅颜色稍解，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觉得潘金莲并不是那么的讨厌。众人纷纷应和，“正是，正是。”梁文真也赶紧帮腔，道：“说的很对，反正我们要在此过夜，有的是时间去打探打探。”

　　　　一餐饭在沉闷压抑的氛围中结束，梁文真领着一众人，往华素梅小时的家行去。距离华素梅家还有三五百米之时，只见一户人家的烟囱上炊烟袅袅，土筑围墙，院门紧闭。

　　　　“这家有人，定是做工回来了，进去问问。”梁文真道。众人点头，梁文真便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年过七十，满头银发，见一众人围在门外，吃了一惊，正欲关门，梁文真赶忙拦住她，道：“对不起，老人家，我等路过此处，想在你家借口水喝，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说时满脸堆笑，奉上二两银子。

　　　　“把银子收回去吧。”老人家道。众人都道这位老妇人要下逐客令了，许凡更是忍不住欲上前不客气的说道几句，谁知老人顿了顿，道：“正烧了热水，只是寒舍简陋，委屈了各位。谁出门在外，还背着一口井呢。”老妇人见梁文真等人客客气气，彬彬有礼，且又气度不凡，料也不是坏人，便打消了顾虑。

　　　　梁文真喜不自胜，道：“老人家哪里的话，你肯给我们方便，我等已经感激不尽了。”说时，老妇人便道一声“请”，领着众人进了院子，在一张矮桌子上围坐了，老妇人自去倒水冲茶，如此年纪，腿脚仍十分麻利。

　　　　“老人家，敢问尊姓大名，家里可还有其他人？”梁文真待老妇人忙过，得便轻声问道。老妇人不禁叹了口气，似有千万的悲苦，经历过沧海桑田一般，把身世缓缓道来：“老身赵金氏，嫁来这个赵楼村，第二年丈夫便得病过世，不曾有一子半女的，在此寡居至今，这赵楼村，老身住了近六十年了。”

　　　　“那么说，前头一家多年无人居住的茅舍人家，当是十分熟悉了？”梁文真问道。华素梅早已经觉得这老妇人熟悉，听她这样一说，恍恍惚惚是记得这样一位寡居多年的老妇，忽觉有了希望，满含期待地看着老妇，欲从她口中打听到父母的消息。

　　　　“哎，那是自然。”老妇人一脸惆怅，一语三叹道，“哎，那家人挺惨的。夫妻两个，育有一双儿女，姐弟相差三岁上下。哎，可惜十来年前，那家的大女儿被人拐走，至今杳无音讯；自打女儿丢失，夫妻俩便日日愁苦，相互责怪，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便双双离世；留下一个儿子，孤苦伶仃的，靠着叔伯接济，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哦，前几年给官老爷强拉了去当兵，上了战场，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怜哪可怜！”

　　　　华素梅听时，便不住落泪，话语刚尽，更是毫无顾忌，嚎啕大哭。一个风尘女子，早已经习惯笑面示人，平素注重个人形象，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得歇斯底里，可见那肝胆俱裂，柔肠寸断的丧亲之痛，当是高似蓬莱云中立，深如汪洋未有底。

　　　　一众人都为华素梅而伤心难过，众女眷更是个个掩面拭泪，悲不自胜。梁文真与华素梅坐得近，伸手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胸膛，在背后轻轻抚摸着。

　　　　“这是，”老妇人一脸茫然，道，“老身讲那家人的事，你们怎么各个都伤心成这样？”

　　　　“老人家有所不知，”梁文真叹一口气，道，“我身边这位女子便是那家的女儿啊。”说时转过眼珠，盯向华素梅，示意自己所说的乃是华素梅。

　　　　“啊，”老妇人大吃一惊，迫不及待想要说些话来，慌乱中却千头万绪，失了言语。

　　　　其中究竟还有甚么内情，这老妇人还会说些甚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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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一家团圆天有眼　少年好强试身手

　　　　却说梁文真告知那老妇人，华素梅乃是老妇人邻居家丢失的女孩以后，老妇人十分吃惊，欲有所言，却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大吸一口气，拍拍胸口，这才缓了过来，走将过来，摸着华素梅的脑袋，道：“你真的是念儿吗？”

　　　　“念儿？”梁文真不明所以，嘀咕着，视线下转，看华素梅的反应。只见华素梅将头依旧靠着梁文真的胸膛，低声啜泣着，轻轻应了一声，对梁文真道：“是的，奴家本姓赵，名唤赵念儿，以后公子还是叫我念儿吧。”

　　　　复又扬起头来，稍微提高了声音，对众人道：“大家以后都叫奴家念儿吧。”交代完毕，心底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轻松畅快，仿佛那一段不堪的过往，随着名字的更替，也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了，青ll楼旧事，不过一枕梦魇。众人或静默着点点头，或轻声应一句“好”。“我们都叫惯了素梅，名字只是个代号，往后还是叫你素梅，也没甚么。”梁文真道。众人都道有理。

　　　　老妇人此时神情激动，叹一口气道：“念儿啊，你二叔和三叔两家人都盼着你回来呢。”华素梅听说居然还有亲人牵挂着自己，顿时兴奋起来，道：“老婆婆，请问他们现在何处？”

　　　　老妇人笑了笑，道：“别着急，我这就替你寻你的叔叔前来。”

　　　　“那太感谢老人家了，”梁文真也很欣喜，道，“只是路远么，要老人家为我们奔波，实在不好意思，不如找个人带下路，免得你辛苦。”

　　　　那老妇人摆手示意众人安座，道：“赵楼村能有多大，能远到哪里去。待老身叫下檐的小孩家去叫来，片刻就有消息。”且说，且起身到后门，呼唤住后排的邻里。

　　　　众人说这些闲话，静候佳音。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人声嘈杂，一众人陆续进来。华素梅起身，一个个望过去，几步上前，哭泣着，道：“二叔，三叔，二婶，三婶。”

　　　　“念儿。”那四人齐声道，一句称呼，却包含万千关切与无限牵挂。这么多年的亲情与思念，仿佛都凝聚在了这一声呼唤中。

　　　　“念儿，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想死二婶了。”华素梅的二婶刘氏含泪道，三婶秦氏也带着哭腔，道：“可不是吗？总算是回来了。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二位叔叔却只顾激动，不知如何言语。

　　　　“苦头倒是不曾吃，”华素梅顿了顿，道，“只是，几经周折，被人卖到各处，沦落风尘，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说时便指向了梁文真。

　　　　四位长辈一听“被人卖到各处”，哪里还顾得上那梁文真？都止不住哭了出来，心疼这个侄女红颜命薄，飘茵堕溷。“你弟也已长大，前两年去了北边军防，到如今都无消息，要是他晓得你回来，不知该多高兴。”二叔道。提及亲弟，华素梅更是神伤。

　　　　后面跟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见华素梅分别与那两对中年相拥而泣，哭得泪人儿似的，却打趣道：“念儿姐姐真是的，只记得长辈，却不记得我这个小弟了。”

　　　　华素梅上前，拭着泪，道：“是哪位小弟？年轻人变化大，姐姐实在记不真切了。”说时面色渐渐平和，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我是民儿啊，”那少年佯装不高兴，道，“姐姐就怎生不记得了？”

　　　　原来是二叔的儿子，赵民。华素梅并非不记得，只是当年的小男孩，如今已然长成翩翩少年了，实在有些认不出。想当初，她与赵民感情十分要好，亲弟弟赵琨都常常因为姐姐护着堂弟，而好生不满。

　　　　时隔十数年，昔日姐弟情深，如今却相见不识，令人无限怅然。华素梅不禁要落下泪来，却生生止住，道：“民弟，你是姐姐的好小弟，昔日总在一处玩耍，姐姐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小弟现在早已长大，姐姐一时真认不出你了。”语毕，叹了一口气。

　　　　“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赵民故意打趣道，“你是认不出小弟，但我一见，就知你是我姐姐，姐姐的模样好似刻在我脑海呢。”语毕，还装出不满地望了华素梅一眼，令华素梅笑也不是，嗔也不是。

　　　　“对了，”华素梅的二叔赵武道，“三叔已经叫你赵斌弟弟去张罗了，今晚我们亲人团聚，定要一醉方休。”

　　　　“三叔休要破费，”华素梅道，“我们一行人才吃过晚饭，休息一阵便要歇下了。”

　　　　“诶，一家人何必客气？”华素梅的三叔赵琨道，“斌儿恐已经杀好猪羊了呢。一家团圆，哪有不庆祝一番的道理。再说，你们一行远路辛苦，热闹一下正好！”跟着过来去华素梅家的几人，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场骨肉相认的场面，沉默且感慨，一听有羊肉吃有酒喝，顿时都动了心。

　　　　“既然如此，”华素梅无意中瞥见众人垂涎欲滴的模样，道，“那奴家就代我的朋友们谢过叔叔的美意。”于是，一众人呼朋唤友，三三五五结队而出，往华素梅三叔赵琨家里去了。那老婆婆也跟着去凑热闹。

　　　　行至赵琨家，赵斌果然已经将猪羊宰好。见姐姐归来，赵斌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计，迎了上去，道一声：“姐姐。”深情而感慨。

　　　　华素梅正被赵家众人拥了，喜极而泣，淡淡唤一声：“斌弟。”一时无语。迎面却走将上来一个身材丰腴，面带微笑的女子。女子上前道一声“姐姐”，又交代赵斌道：“官人，赶紧的去准备，休要愣着。”

　　　　原来是弟媳妇，华素梅一面寻思，一面招呼。赵斌听了娘子的话，自去了，弟媳妇一面自我介绍，说她名唤李婉，是邻村的；一面招呼众人进屋坐了。安顿好押送队，华素梅的两个叔叔便出去请族中的乡亲一道来庆祝。

　　　　众人拾来柴火，燃起篝火，围了一圈，烤起全猪和全羊来。农家自酿的美酒，在这欢畅的氛围中，更显三分质朴的香醇。华素梅将自己这几年的漂泊与孤苦，一一说与众人，说到动情处，便不禁潸然泪下，众人也为之拭泪。

　　　　“还好遇到这位梁大官人，因为他及时搭救，奴家才幸免于难，不至于被人糟践。”华素梅舒缓了下来，道。听得她苦尽甘来，众人又都觉得松了口气。她又将自己与梁文真的一段情缘娓娓道来，不知不觉中梁文真也成为村民所敬仰的大英雄。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甭再提了。”二叔赵武道，“如今念儿你有了个好的归宿，也总算是因祸得福，我这个做叔叔的都为你感到高兴啊。”

　　　　“对呀对呀，”三婶秦氏道，“今儿这么高兴，咱一起来跳舞吧。”众人听了，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押送队与一众村民围着篝火且唱且跳。尽管只是娱乐一番，华素梅、潘金莲、白玉娇、方琴四人的歌喉与舞姿，依旧令众人惊艳了一番，令小妹妹陈秋月羡慕不已。

　　　　许凡看着陈秋月别扭的舞姿，听着她五音不全，跟着哼着歌儿，总忍不住要笑，却越发觉得这个小娘子与众不同，仰慕之心更甚。

　　　　一阵唱跳，有的已经尽兴，或觉得疲乏的，围坐着休息。赵民与许凡靠着，两个少年都觉对方颇为面善，却搭不上话。赵民禁不住，搭讪问道：“这位小哥哥，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许凡本就想与赵民交谈，不觉自报家门道，“在下许凡，清河县人士，在阳谷住过一段时间，跟着这支队伍，一路行至此处。”

　　　　“在下赵民。看来你我是素未谋面，此次乃是初见。”

　　　　“我知道你叫赵民，我们当然不可能见过。”

　　　　“凡哥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你们家姓赵，素梅姐姐，哦，是你念儿姐姐又叫你民弟，你当然就应该是叫赵民咯。”

　　　　“原来如此。”赵民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这一路凶险，这位小哥哥年纪轻轻，资历尚浅，可曾怕过？”

　　　　“怕？我何曾怕过？”许凡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道，“况且我功夫一流，又跟着梁哥哥打理生意，算不得资历浅。”

　　　　“哦，”赵民一听许凡自称“功夫一流”，顿时来了劲儿，道，“凡哥的功夫到达了怎样的境界？可否说来听听？”

　　　　“不算厉害。路过梁山，打败过那贼寇头领阮小七，仅此而已。”许凡得意洋洋，道。

　　　　“哦，你这是吹牛吧。”赵民对梁山贼寇的威名，略有耳闻，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打得过那活阎王阮小七？”

　　　　“不信？”许凡有些不悦。赵民回应道：“当然不信。”

　　　　许凡的态度顿时不满起来，不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随行的一路人，他们都是亲自目睹的。”

　　　　“不必问了，我在村中打功夫没有对手，倒想领教切磋一番。”赵民道。山东人尚武，赵民功夫不错，听得许凡年纪相若，口气却是好大，也不去问真假，欲要打得他显出原形。

　　　　“比就比，谁怕谁。”许凡说着，起身而去，赵民跟了上来。

　　　　两个小小少年要比拼功夫，而赵民的功夫身手究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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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乡村少年拜师傅　飞镖身手尚未露

　　　　却说许凡与赵民，一见如故，互生好感。但一聊到功夫，却又互相不屑，欲要比试一番。

　　　　众人三三两两说着话，许凡与赵民却走到人圈中央，立时有人注意到这二位，偏着脑袋打量着两位俊俏的小伙儿，疑惑二人究竟要做什么。

　　　　“众位，我许凡今日要与这位赵兄弟比试比试武功，请众位来与我二人做个见证。”许凡道，说时还不忘对着众人行拱手礼。

　　　　“哈哈，”梁文真大笑，道，“凡哥你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分，才认识人家多久？三言两语，便要与人比武，就不怕一时失手，伤了和气？”“就是就是，”许晋也觉得许凡这牛脾气，由着他怕是要出乱子，帮腔道，“凡哥儿如今也算得是高手了，何必要与赵小弟一争高下？仔细要被人笑话了去。”

　　　　赵民听许晋这话，分明是告诉许凡，不屑与赵民相争，赵民心里自然觉得很是不爽快，但是又不好发作，因笑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与凡哥一见如故，不过是单纯的功夫切磋，点到即止，断不会伤了和气。”

　　　　转而又对许凡道：“凡哥，你说是与不是？”许凡笑着点点头，道：“梁哥哥，二爷，你们就甭担心了，我自有分寸。”

　　　　“就是就是，又不是三两岁的孩子，由着他们去吧。”华素梅的二叔赵武道。梁文真和许晋不再好辩驳，笑了笑，却准备好随时上前收拾残局。

　　　　“凡哥，那我就不客气啦。”赵民对着许凡坏笑了笑，道，“看我出招吧。”众人都瞪大了眼看着，许凡却是气定神闲，安之若素。

　　　　“看招！”赵民大喝一声，奋力冲向许凡，挥手便是一拳，许凡双手抱胸，只略微一闪，便躲了过去。

　　　　赵民见许凡的样子，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十分不快，斗志更加高涨，猛一转身，伸直右脚，重心下移，一个迅捷的横扫。

　　　　这一招出乎许凡的意料，果然将许凡踢中。只见许凡身子突然往后倾倒，神色慌张的许凡，险些跌倒在地，一个后空翻，却踩到篝火边缘，许凡心里一紧，身子不由向篝火倾斜。

　　　　众人都吓了一跳，岂料许凡往前一仰，迅速站定，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太过轻敌，赵兄弟身手不错嘛！”

　　　　“那是当然。”赵民占了点儿便宜，突然骄傲起来，道，“凡哥看招吧。”语毕，又是一个猛冲，向许凡发动进攻。

　　　　许凡这次不再那么轻敌，却也并不十分卖力。这小少年的功夫，虽然很是不错，但是，许凡只要使出四成的功力，胜他便是绰绰有余，因而也只是稍加注意，不曾尽力。

　　　　赵民自以为与许凡差不了多少，步步直逼，招招凶猛。许凡却只是退而防守。二人围着场子，你一拳，我一掌，打了几十个回合，仍不见分晓，赵民越发觉得许凡不过是自吹自擂，不可能打得过阮小七。但也有一两个瞬间，赵民自信膨胀，觉得是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功夫。

　　　　梁文真见许凡这样打法，不由得暗笑了，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凡哥儿，何时变得如此沉稳了？他不是一向好大喜功，乐于表现自己么？此时竟然如此让得人，真是奇了怪了。”

　　　　许晋看得无趣，却注意到梁文真的嘀咕，应和道：“可不是嘛，我还以为凡哥出手，一定会拼劲全力的。这次我可真看走眼了。”

　　　　梁文真转过头来看了看许晋，不由无奈地笑了，许晋也会心笑了。

　　　　那蒋兆，却是个急性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道：“凡哥儿今儿是吃错药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快，速战速决，天色不早，打完大伙儿好收拾了回去了。”

　　　　许凡本来就有点儿厌倦了，听蒋兆这样一说，更是不想再陪赵民玩下去，因道：“好了，不陪你玩儿了，咱速战速决。”立时使出咏春拳，以日字冲拳步步直逼，赵民挡了三五下，便觉痛得打紧，无心应战，一路退后。

　　　　赵民突然身子往后一倾，许凡吃了一惊，大叫：“赵兄弟，小心！”立时停止出拳，倾身上前，一把搂住赵民的腰，二人碰了个头，站定，都不觉笑了。

　　　　被吓了一大跳的众人，见二人相安无事，亦不曾伤了和气，也都不由得笑了。比试之时，早已经是看得乏味，如今结束，便又三三两两自顾自闲谈。许凡与赵民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刚才的位置。

　　　　“凡哥功夫果然厉害，赵某人实在佩服，”赵民道。许凡听了这话，不由得浮出一丝微笑，道：“赵兄弟功夫也是不错，并且资质当是不在我之下，我只是得了高人指点而已。”

　　　　“哦，到底是哪位高人？赵某人愿闻其详。”赵民对许凡的师傅很是有兴趣，因此问道。

　　　　“喏，就是那位跟那位了。”许凡指了指梁文真，又指了指蒋兆，道，“那个年轻英俊的，是我梁哥哥，他教我咏春拳；那个老一点儿，丑一点儿的，是蒋护院，他教我轻功和暗器。他的飞镖，可厉害了。”

　　　　“哦，凡哥刚才使出的，便是咏春拳？”赵民问道。心下对梁文真佩服不已，却对善于飞镖的蒋兆不屑一顾。许凡点了点头，道：“正是。”

　　　　赵民不由分说，走道梁文真面前，单膝下跪，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梁文真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疑惑道：“赵兄弟这是？”

　　　　“刚才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