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下的宰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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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不小的花费，每天都要吃肉更是要花费甚多，所以他把自己在绍兴的那套番薯――养猪场――沼气池的模式给搬了过来。黄师爷对这些不是很懂，不大帮的了他。

　　　　陆千总估计是最忙的，从无到有，要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尽快的形成战斗力。这绝对是个累人的活计，还好每天一餐的肉，加上月底按时按量发放的薪资，让那些被训练熬干了体力的新兵们没有什么怨言。甚至有些个巴不得鞑子就打了过来，好给他们送钱来。

　　　　因为上头说了，有本事的人，不管将来还当不当兵，一个鞑子的人头十两银子，要是活捉至少值三十两银子。只要杀了几个鞑子，就能存下一笔钱来，将来置上几亩地，盖栋房子，娶个婆娘什么的。所以那些和鞑子有过交手经验陆千总亲兵更是被缠的紧，大家从他们口中知道了鞑子的厉害，训练的越发刻苦，那不，就算有钱，那也要有命花啊！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月过去了。

　　　　刘坚混在棉商里面的内应，穿出来了一个消息――鞑子要开始行动了。这消息来的实在简单，可是又不能不信，鞑子就是这样子嚣张，几乎每年这个时候来光顾一次都成了定局。无非是打字那边没有受灾的话，来的人就少点；他们要是受灾了，那就等着被抢吧！

　　　　这个时候，为了弥补县衙府库的亏空，也为了让还只是一群放下锄头经过短期训练的农民变成真正的士兵，那群窝在灵丘县境内的土匪，是被盯上了。

　　　　这时节的大明，若是在本地调兵遣将，就是个知县也是有这个权限的。可是要想跨个区域行动的话，就是总督也没这个权利，那伙强人就在太原、宣府还有真定府的交界处的蒙戏山上。

　　　　他们的老巢早就被刘坚派人给摸到了。且不说这几个月里，就有几个商家来报案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忙活了两个月，听到大军要出发的消息。刘坚准备好需要用到的器械、粮草还有征发农夫之后，便丢下了忙的一塌糊涂，有些子幽怨的严鹄，随着大军一块儿出发了。

　　　　刘坚他们有探子探得匪徒的老巢，匪徒也早就接到了军队来剿的消息。他们能在官兵数不胜数的大同存活至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早在刘坚他们浩浩荡荡的杀向蒙戏山的时候，匪徒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哥！要我说，何必那么憋屈，干脆全杀了就是！”

　　　　“是啊！大哥，干他娘的，把那个狗县令的头拿下来当夜壶使！”

　　　　“大哥，我愿为先锋，绝对拿下头一阵！”

　　　　“大哥，还犹豫什么，前些年太原那个王八知府不都被我们砍了脑壳？这次不过是一个县城的县兵！”

　　　　是啊！不过是一个县令就想要剿灭他们，还真是有点不自量力。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官二代的来头实在太大。他是大当家的，自然要为兄弟们多考虑考虑。最好是能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吓回去，也好一劳永逸，但是又不能打太狠了，免得他回去搬了救兵。

　　　　“我们先不要动手！兄弟们先到平行关等着！到时候再看着办。”大当家的还是有些举棋未定。

　　　　“是！大哥！”下面的人杂乱的回应道，但是未免有点没有心气。

　　　　等刘坚他们到了平行关的时候，登时就乐了。还从没有听过土匪玩列阵而战的，不过这更是对了陆千总和刘坚的心意。匆匆训练两个月，手底下的新兵多半还不如土匪吧！刚刚好就拿土匪过过手！

　　　　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什么，第一天安安稳稳的安营扎寨，土匪没有来偷袭。

　　　　第二天，陆千总开始排出一个百人队，土匪那里也是一个百人队。

　　　　官军这边是旗鼓飞扬，土匪那边竟然也井然有序。因为一百人的方阵人数不是很多，所以陆千总让摆了个方阵，土匪居然摆着锥形阵。不过这锥形阵却没有强力的箭头，不知道是特意还是本来就如此。

　　　　你来我往的，杀的都筋疲力竭了，两边也才各有数十人的死伤。土匪的武技战术比较好，但是官军的装备器械，那可都是刘坚花钱堆出来的。所以损失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受伤了，只要好好调理，也不需要多久，就又是好汉一条。

　　　　更何况为了这一天，刘坚早就筹备了一个后勤处，不仅仅是管理钱粮还要记录每个人立下什么功劳，最重要的就是里面许多人都和刘坚高薪聘请来的跌打、刀伤等方面的高手学了些简单的战场伤病处理。刘坚也在里面加进去了好些要求，譬如医护场所要干净、整洁，譬如病患的用品最好高温处理过再重新使用，譬如轻重伤的伤患分开来安排照顾……

　　　　所以刘坚这边儿是悍不畏死，额，是悍不畏伤，因为受伤了不仅有最全面的照顾，还能领双份的薪水。而土匪那边却有些畏首畏尾的，两边水平的差距就这样被拉到了几乎一个水平线上。

　　　　第二天两边又是一个百人队出列，两边都有就昨天上阵的疏忽加以改进，官军在适应土匪，土匪何尝不是在适应官军的进攻。第二天伤亡和第一天没差多少。队友的阵亡不仅没有让士兵们意志消沉，反而是因为见识了战争的残酷，越发的注意起团队的合作了。

　　　　第三天依旧是如此。土匪们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毕竟战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他们人数是官军的两倍还多些。只不过忌惮于严鹄背景的强大，另外也不想死伤太多兄弟，也乐得官军和他们磨时间。

　　　　匪徒可是有和吴家那几家有过生意往来的，他们特意送上了厚礼，说是让他拖住官军。到时候鞑子一来，灵丘肯定是玉石俱焚，他们的仇也报了，就是严阁老有心发作，难道还能找鞑子来佐证，端的打的好主意，不过这样子自己不就变成了狗日的二鞑子了。其实这才是大当家的不愿意和官军动手的主要原因，现在相争起来，便宜的肯定是那些鞑子。

　　　　但愿这个秋天就这样安然的度过！希望该死的贼老天给那些鞑子来一下狠的！

　　　　土匪的探子虽然洒满了军营的四周，但是军营里面的事情，他们却是一无所知。譬如一队精锐的百人队在陆千总的带领下和一队送粮草的壮丁换了衣服，偷偷的溜出了营地，然后彻底的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土匪眼中的第四天依旧是和谐无比。

　　　　第五天的时候，刘坚干脆就没让出兵了，闷着没有事情做的刘坚很是恶作剧的差人送了几坛酒给土匪的当家。

　　　　土匪的聚义厅里，此时也是颇为不平静，他们从自己的渠道已经知道了鞑子要来的消息。

　　　　“这都是报应啊”老三曹告一边大碗喝酒，一边哈哈大笑道：“谁让这些当官的飞扬跋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活该他吃亏，以后也该长点教。”

　　　　老三是属于满脑子肌肉类型的，对这些勾心斗角不甚擅长，但他和老二夏宇一贯交好，老二见老三又犯迷糊了，声音沙哑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应该知道的，那些鞑子就没有好相与的，更何况要是灵丘被攻破了。”

　　　　“嘿嘿……”老三满不在乎的剔剔牙道：“要我说，咱们管他鞑子还是官军，一股脑子都灭掉就是了。”

　　　　大当家宋河闻言有些唏嘘道：“若是鞑子和官军一样，咱们何至于此！”

　　　　“……”老三狠狠的砸了下桌子，“那些狗日的鞑子！”

　　　　宋河道：“不管官家存心如何，如果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给鞑子占了便宜去不说，说不定官府还真找个由头给你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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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来使

　　　　“大哥，你放心，那姓陆的也是个狠角色，可不是吹出来的。”纵使对官军不忿，曹告也不得不佩服道：“那是他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要是真给他时间，说不定还真能练出一支可以打鞑子的部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四焦挺问道。

　　　　“帮他们，但得等他来求我们。”老二夏宇弹一弹指甲道：“等他们收到鞑子来犯的音的时候，给他们递个信。”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要打鞑子，他们也会帮上一手，可是毕竟是对立的关系。

　　　　几人正在帐中饮酒议事，帐外进来一名小头目，口称当家的，道：“有一百户带着一个亲兵，说是使者，在帐外求见。”

　　　　宋河闻言有些愣了，奇怪道：“哦？此时官军来人，不知有何图谋？”

　　　　老三曹告闻言有些兴奋的道：“是不是下战书，要跟咱们好生厮杀一局？”

　　　　夏宇却摇了摇头，“八成是听到什么消息了，所以前来送礼求和的。”大家各有见解，却不得要领，宋河烦躁的一挥手道：“管他干什么来的，你们带上各自的护卫，穿好兵甲，在大帐里，先给他个下马威再说！”

　　　　“好嘞！”曹告最喜欢武戏，匆匆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大帐里站满了衣甲鲜明、兵刃闪亮的卫士，他们个个瞪大眼睛，做怒目金网状，盯着大帐门口，仿佛随时一拥而上，便要将来人撕成碎片一般。刘坚亦步亦趋的跟在严宽的身后，这些可都是官兵的衣甲，真是有种进错了军营的感觉。

　　　　宋河见手下都准备好了，便坐在大厅后，示意手下，“传信使！”

　　　　外面的匪徒便拉长音道：“传信使！”过了不一会儿，一身百户军装的严宽，还有士兵打扮的刘坚，便出现在大帐门口。不过帐内这般气势汹汹的架势，还真有点吓人。

　　　　严宽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不过看到刘坚一脸平静的模样。就像刘坚先前给他解释的那般，他也明白，此行危险不是很大。唯一要做的便是守住官军的威名，便深吸口气，大模大样地走进大帐，一圈施礼道：“严宽见过宋大当家、夏二当家还有曹三当家的。”

　　　　虽然严宽不过二十出头，但是宋河也一点都不惊讶，陆千总也不过三十岁，他得用的，也是一般的年轻才俊吧？不过这时候肯定是不能说严宽一脸英气，倒是有三分气概，于是故作轻蔑道：“你是哪家的娃娃？”

　　　　一来就被人蔑视，严宽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只见他一扬剑眉，不卑不亢道：“在下乃大明大同府灵丘县辖下百户严宽。”

　　　　听他说到这，帐中人纷纷倒吸冷气，暗暗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来这小子竟是大名鼎鼎的严老虎！”，就是粗鲁的老三曹告也不禁欠起身，想要向他行礼。这严老虎的名头，虽是这几年才传起来的，但是但凭他能够为了手下的兄弟，一怒之下把鞑子的一个小部落给屠了，就值得让人敬重。

　　　　不想一向以智囊自诩的夏宇却在边上咋呼道：“一个百户哟，我们好害怕！”其余的部下也纷纷起哄道，最后一起哈哈大笑，显然对灵丘县没有派来足够分量的大人物不十分的满意。

　　　　严宽深感受辱，手就要摸向剑柄，才想起刚刚进营帐之前给收走了。然后他才想到来时刘坚细细的叮嘱了他好几次：“要是遭到挑衅，要有礼有节的回应，这样才能让他们重视你，跟你好好说话。

　　　　严宽暗自深吸口气，稳定下情绪，也哈哈大笑道：“这岂不是你们看不起自己？若是我是无能之辈，那么你们呢。”

　　　　宋河自然听出他话中有话，面色转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大当家的把来使分个三六九等，我家大人自然也会将出使对象分等”。严宽似笑非笑道：“看得重的，自然派出年长的、地位也高些的出使。”

　　　　此言一出，大帐内众人变了脸色，宋河勃然大怒道：“呔！你不过就是个百户，就是你们陆千总能耐我何！”老三更是拔出剑来，架在严宽脖子上，就连一同前来的刘坚，也第一时间被控制住了。

　　　　刀剑加身，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刺骨，那个被赞成严老虎的人一点也没有害怕。“我想我来贵营的目的，你们已经猜到。而且既然来到贵营，我就是我家大人的代表。宋当家的一不清坐、二不看茶，反而横加羞辱，这就是贵方的待客之道吗？”

　　　　“呵呵呵！”此言一出。宋河不怒反笑，他最是敬重这种有本事的人，于是摆下手让曹告收起剑来，朝严宽笑道：“来人，请坐，看茶！”

　　　　双方重新见礼，刘坚站在了严宽的身后静静的立着。

　　　　“严百户，你来见本人，到底有什么事儿啊？”宋河不喜欢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我就直接说了。”严宽道：“因为鞑子已经在北方聚兵，所以在下此次奉命前来，是代我家县丞大人送请柬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个淡雅的请帖，双手向前虚让。

　　　　老四接过来，呈给宋河。宋河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有贼人扰境，官兵力有不逮。听闻宋兄和贼人多有仇怨，欲厚颜邀请兄台一晤。故请将军挑选地方，选定个临近日子，只需让来使转告，在下必定欣然赴约，与将军一晤――绍兴刘坚。”

　　　　着这封请柬，宋河一下子犯了踌躇，这个刘坚想要干什么？莫非真的合作？官匪一家？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对方既然让自己挑地方、定日子。那就至少不会是想“擒贼先擒王”，八成是为打破目前僵局而来。

　　　　送走了刘坚和严宽之后。

　　　　老二突然睁开了闭上了好一会儿的双眼，冒着精光道：“正主原来已经来过了！”

　　　　是的，正主已经来过了。

　　　　阿金焦急的在营门口打转，时不时的就打发几个人盯着土匪的营盘，深怕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就给挂在了旗杆上。

　　　　见刘坚从敌方的阵营中出来，都是过了午后了。热情好客的山贼们留了他们享用了大餐，等他们下得山来的时候，阿金得了消息赶紧迎上去道：“少爷，他们没难为你吧？”

　　　　“这不好好的吗？”刘坚笑道：“事情多半能成，不过你得帮我去鸿志那里跑一趟，让他给我一封亲笔的书函。”

　　　　本来这次阿金也是要陪着去的，可是到了宋河寨门口，阿金有些打怵，所以刘坚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也算是彻底对他失望了。

　　　　现在刘坚又把他打发出战场，阿金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少爷，还是让别人去吧。”

　　　　“还是你去，别人我信不过，鸿志兄也认得你，可以少好多麻烦！”刘坚不容置疑的说道。

　　　　“那好吧！”阿金想一想。还真是没勇气面对那些恶匪，便应下声道：“少爷，你自己也要保重！”

　　　　进了营帐，几个百户还有参军、文书等都已经等在里面了，刘坚让严宽把进山的事情略略的说了一下。

　　　　在场众官员闻言大惊失色道：“大人，万万不可啊！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刘坚却浑不在意的笑笑道：“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连他的匪营都进去过了，何况这次只是和贼首单独会面。”

　　　　“大人，如果非要有人去的话，那还是让我去吧！刚好我也算认得那匪首了！”严宽起身道。

　　　　“你去管什么用？”刘坚摇摇头道：“这次面对鞑子的进攻，你我都没把握御寇于家门之外，所以若是能借用这伙强人的力量，就再好不过了。而且我怎么说也是灵丘县的二把手，严鹄的兄弟，要是换了别人，那匪首会轻易相信吗？。”

　　　　“那不如就在两边阵营的中间谈判。”严宽又道。

　　　　“还是不要这样。”刘坚摇摇头道：“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人！”

　　　　“那至少也得带上护卫吧？”陆千总留给刘坚当亲兵的亲卫队小旗忍不住出声道：“陆大人说过，您要是出事，我们就要陪葬！”

　　　　“你是猪脑子吗？”刘坚终于烦的不耐了，他已经没多少时间准备了。“第一、我一个小小的县丞，他抓我有什么用。第二，你们把我当回事儿，宋河不会，在他眼里若不是鸿志兄是当今首辅的嫡亲孙子，只怕也是入不得他的眼界，我这个小小的县丞还不够看。”刘坚笑道：“所以他不会想到，我这是临时做的决定，只会把我当成谈判代表，所以我并不担心被他扣下。”说着又正色道：“诸个不必再劝我，我们已是说好了，明日一早便去相见。我总不至于连个土匪都不如！”计划要修改，陆千总那边要派人去通知，县里也要招呼一声，不然这事情最后还是要闹个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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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单刀赴会

　　　　约会的地点是宋河临时派人来通知的。不过地点却让人吓了一跳，居然是在隔壁镇子的一个酒楼里，宋河已经订好了酒菜，单等刘坚过来。

　　　　不过离刘坚来的时间还早，所以宋河就自在河上泛舟。

　　　　芦苇荡一眼望不到边际，到了秋天变得金黄的一片，远远看过去倒有几分像是麦田。这种环境下，把船往芦苇荡中一划，保准多少人都没法找到。

　　　　不过宋河一点藏着的想法都没有，船上大大的宋字旗迎风飘着。

　　　　曹告左右张望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和宋河商量，“大哥，我四处看看，要是有问题的话，您马上回去。”

　　　　“滚！”宋河忍住不让自己爆发，死缠着要来，结果还这幅德行。叱责道：“万一那小子是单刀赴会呢。岂不会让人笑话我胆小，而且弟兄们早把那些官军看住了，如果只是三五个，我打不过还跑不掉？”

　　　　“那大哥小心。”曹告对宋河的尊崇，那可是十分盲目的，至于原因，很简单，宋河救过他的命。

　　　　刘坚就带着严宽上了他们准备好的船。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宋字旗飞扬的船只，舱前端坐着个正在钓鱼的人，三当家曹告静静的立在他身后。船舱四面敞亮，以示再无他人。

　　　　此时湖面上静悄悄的，只听到渔民的船桨打水声。两船不一时靠的近了，刘坚正要说话，却见宋河转过头来，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刘坚还没明白过来，便见宋河双手猛地一提，便将一尾一尺半长的大草鱼钓了上来。

　　　　“哈哈哈，果然是有贵人来访，一来便有大鱼上钩。”宋河一语双关道。

　　　　刘坚自然也听的懂！鱼是鱼，他也是鱼，愿者上钩！

　　　　潇洒的一甩杆，将那条鱼甩到身后，曹告轻描淡写的便接住，然后转过身吩咐船夫道：“做个红烧的来，好下酒！”

　　　　船夫应一声，便挽起袖子忙活去了。渔民出身的人，做鱼自然不在话下。

　　　　宋河将鱼竿搁在船边，这才起身抱拳笑道：“刘县丞，昨日可真是大胆，不怕我砍了你们两个！”虽然说是匪首，可是听他说话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宋河以礼相待，刘坚也抱拳笑道：“宋兄才是真英雄胆色，就不怕我偷偷的找来三五好手，将你捉拿归案！”

　　　　“哈哈……”宋河笑了起来，“这种时候，你不可能这么做！”

　　　　“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刘坚呵呵笑道：“那更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说着微微一笑道：“是我到你的船上去，还是你来我的船上？”

　　　　“还是来我的船上吧，酒菜已经备好，搬过去洒了可不好。”宋河呵呵笑道，他就要看看刘坚有没有这个胆量，敢上他的贼船。

　　　　让他颇为意外的是，刘坚毫不犹豫跳到了他的船上。

　　　　见刘坚干脆利索的上了船，宋河心里不禁对他高看一眼，伸出右手作势道：“里面请！”便将刘坚让进船舱。两人对坐，置酒款待。

　　　　那船夫将准备好的几个食盒打开，将菜肴一碟碟端上来，一桌子全是大鱼大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尽显其粗豪本色。

　　　　宋河又拿出一篮子酒道：“这酒是昨天你送我的，就当我是借花献佛，且让我们先喝几杯！”

　　　　没有想到刘坚却摇摇头，道：“这些酒哪个酒楼没有，宋兄英雄豪杰自然也要喝不一般的酒！”

　　　　“哦！是什么酒？”宋河好奇的说道。要知道，昨儿个刘坚送的可都是好酒，都是几十年的陈酿！一般人别说是喝，就是闻一下都是奢侈了。

　　　　“有一种叫三味人生的酒。不知宋兄听过没有？”刘坚笑道。

　　　　“三味人生？这名字倒是挺特别。”宋河笑道：“不过还真没听过。”

　　　　“呵呵，我这就有。”刘坚示意了一下一直提在手上的一坛酒，搁在桌子上道：“你出菜，我出酒，公平合理，谁也不占谁便宜。若是这些不够，咱们再喝昨天我送给你的。”

　　　　“好！”宋河的豪气也被激发出来，拍开泥封，倒两杯道：“今天就尝尝这三味人生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请！”刘坚与他一碰杯，宋河便仰头将一杯酒倒入喉咙中，霎时脸色变了一变，眉头都打结在一起。

　　　　刘坚关切的看着他道：“宋兄没问题吧？”

　　　　宋河半晌摇摇头，张嘴便赞道：“果然是人生三味！”说着夹几口菜吃下去，赞道：“初喝时，有些苦，喝下肚里，有些辣的慌，但现在却有些甜的感觉，回味无穷啊！”

　　　　“这酒可对你胃口？”刘坚笑问道。

　　　　“不错！够劲儿，就是够劲儿，这才能喝得过瘾！”宋河一挑眉道：“今日果然是来对了，碰到了妙人，喝得了好酒！这一杯下肚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