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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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说一些有的没的，都没多大意义了。

　　　　见他更是云里雾里一脸疑惑，我咬了咬牙。紧紧的攥住拳头，坚定的说。“叔叔，我知道你的女儿失踪了对不对，你现在一定在找她。”当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男人一改之前沉默的样子，一下子扔掉了手里的烟，我眼看着烟头将他的衣服烫了一个洞，但是他一点都没留意，他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摇晃的快散架了。“你认识小丽？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么？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傻愣在那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下面的话将会非常残忍的刺伤这位父亲，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去做。“叔叔，您冷静点，您有可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您一定要知道，这是来自你女儿的乞求。”我再次坚定了我的信念，我打算一股脑说出我要说的话。

　　　　“叔叔，您的女儿已经遇害了。您一定不要太伤心，因为，她现在正被埋在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她现在非常痛苦，需要您的帮助，赶紧将她的遗骸带回家。叔……”话音还没落，我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男人给了我一个耳光。这耳光打的我天旋地转，我险些站不稳，一个趔趄，靠在了车壁上。

　　　　“你什么居心，你居然诅咒我的女儿，我们家小丽没死……她是不会死的。”说完，这个男人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真的是被他打的不清，但是，我还是原谅了这个可怜的父亲。

　　　　我好言相劝道：“叔叔，我可以看到鬼，昨晚，我看到您女儿来到你床边寻求您的帮助，是她拜托我告诉您事情的真相的。您好好想想，昨天她应该在梦里就告诉了您她已经遇害的事情了。还有，现在我说的，都是您女儿告诉我的。您听清楚了。小丽七岁生日时候，您跟她一起埋了一封许愿信，她说这辈子只有您跟他知道的一句话就是，她要永远做您的小小公主。“一口气儿说完了所有的话，我赶忙靠紧了包厢门，顺带捂紧了自己的另外一边脸。

　　　　我准备迎接他新一轮的暴风骤雨。但是，他听完这些，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过了得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感觉我的腿都紧张的快要站不住了。他并没有再给我一个耳光，而是抱歉的看着我。“姑娘，对不起，叔叔不应该那么激动，叔叔跟你赔不是了，打的你疼不疼？”我摇了摇头，等待他质问我这些事情。

　　　　“叔叔相信你了，虽然我觉得这不是我能认可的事情，但是，这话真的是只有小丽会告诉你，因为，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就抛弃我们爷儿俩。所以，她说要永远做我的小小公主……呜呜……永远。”小丽的父亲再一次泣不成声。

　　　　我就默默的站在那里，等这个哭的伛偻了背的男人慢慢稳定下来。毕竟，我们的下一步是如何带小丽的尸骨回家。

　　　　在幻境里，我只记得那是一大片树林，旁边什么都没有。我跟男人讨论道：“叔叔，小丽尸体被埋葬的地方，在一片树林里，我不知道在梦里你有没有见到，不过，这么多树林，去哪里找这林子去？”

　　　　“我知道那是哪里，我知道。”男人笃定的说道。我有些惊讶，他居然能清楚那是哪里。“距离我们住的地方那里有个200公里远是一片乡村。那片林子我有印象，小丽小的时候，我带她去离林子不远的地方去钓鱼。她喜欢大自然，所以，我带着她几乎走遍了我们住的附近。”“是小丽在梦里告诉您的，对么？”我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位叔叔的敏感度真的令我咂舌。

　　　　“我之前是做刑警的，后来因为想多些时间陪孩子，所以提前转文职了。姑娘，小丽是怎么被人杀害的？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我女儿报仇。”看到他已经不再刨根问底问我如何可以看到鬼魂的，我也踏实了不少。省去了那些特别诡异的情节，我跟他说，他女儿是被几个壮汉带走的，然后因为逃跑，被那个村儿的人杀害的。

　　　　小丽的父亲跟我说：“姑娘，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找小丽？带她回家？”我看着他乞求的目光，点了点头，送佛送到西吧，既然都已经做到这步了。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激动的表情无法言表。

　　　　我问他在哪里下车，发现要下车的地方和我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还好，这样，我可以先把小李安顿好。我跟小丽的父亲约好，下了火车以后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把工作安排一下，他呢，去联络当地的警察，我觉得那种见不到人的地方，我们还是要警醒点。

　　　　当地的殡仪馆比我在的那家要大。显然这次我的到来得到了很好的重视。馆长亲自迎接了出来。我还是不擅长寒暄，只是点了点头握了握手，就被他开着车带到了当地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对于我来说，这已经很奢侈很奢华了。小李被安排在了我的隔壁。馆长嘱咐了几句让我们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走了。

　　　　我叫过来小李，跟他说我要出去一趟，让他自己在这边，如果馆长问起来帮我照应一下。“师傅，你要去哪里啊？”他随口问道。“出去走走，我有个同学在这边，我过去见一面。”说完这些，离我跟小丽父亲见面的时间也快到了。我赶忙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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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骸骨

　　　　如约来到见面地点，小丽的父亲应该是早就到了，他手里的烟马上就要抽完了。见我来了，他很是高兴，不等我张嘴，就直接说道。“我已经联系了我的老同事，他们稍后就会出发，我有点等不及了，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毕竟还不知道那片林子是什么状况，如果现在过去，也许还能看到小丽也说不定。

　　　　说走就走，小丽的父亲找了一辆车，一路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想到小丽有可能被绑架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心情就又开始有些失落。

　　　　由于一晚没怎么睡，在车里这么一晃悠，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我又来到了那片树林，我又看到了小丽，等等，我看到了好多的小丽。确切的说，不是一个女孩儿站在那片丛林中，但是，每个人都看不清面孔。我惊醒了。

　　　　看看窗外，日头有点落了，车子开了很久，还没到，可见这路是有多远。随着窗外景色逐渐荒凉，经过一片湖水的时候，小丽父亲跟我说，这里就是她经常带小丽来钓鱼踏青的地方。又走了一会儿，我们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间停了下来。

　　　　我下了车，活动了活动手脚。站定观看，忽然，一阵阵阴风吹进了我的脖颈。天呢，这个地方的阴气真的很重。我打了个激灵。突然，我看到离我们有20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这个地方，我确定那不是活人，她还是黑色的长发，但是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看着我们，然后就转身像林子中间飘过去。

　　　　我叫了一声小丽的父亲，示意他别出声跟着我走。小丽的父亲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没有出声，跟着我一起走进了树林。

　　　　我们始终与那个白色的身影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突然，在转过一棵树后，她消失了。我们急忙跟了过去。小丽的父亲突然抚着一棵树说：“就是这里，梦里就是这里。”他有些激动，等不到我去找来挖土工具，便用自己的双手在坚硬的土地上挖了起来。一边挖一边哭喊道：“小丽，爸爸来救你了，爸爸来救你了。呜呜……”仿佛他动作再快一点，小丽就可以醒来似的。

　　　　我想阻止他，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女儿的惨状，但是，当我刚要叫他停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我们已经被白色的身影包围了……

　　　　小丽的父亲专注的挖坑，不过即使他看向四周，也是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的我却能看到，并且能听到来自鬼魂的声音。“救……救救……我们……”那一个个白色的身影步步紧逼，我能看清她们的脸孔了。全部都是女孩儿，都是像小丽那么大的女孩儿。每个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盖住了她们的身躯。有一个鬼魂的脚不知道为什么还耷拉在衣服外面，她们都是悬空着的，看着那只断脚，我想到了那晚幻境里见到的情景。

　　　　我冷静了一下，数了数围过来的女孩儿，算上小丽，一共有七名。她们都是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也许因为时间问题，有很多都已经看不到脸了，白色的骨架，骷髅的牙齿一张一合的发出那些求救的声音。

　　　　我大叫了一声：“我知道你们的冤屈，但是，不要离我们太近，你们的阴气会伤到我们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小丽父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对着他身后喊话，他转过身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汗毛瞬间就都竖了起来。我也有些紧张，跟他说道：“叔叔，能不能让你的警察朋友们快点过来，这里……应该不止埋葬着小丽一个人。”

　　　　小丽父亲毕竟是做过刑警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赶忙掏出了手机告诉了正在赶过来的警察我们的具体位置。做完这些，他继续挖着女儿的尸体。一边挖一边念叨，是谁，是谁这么狠，害了这么多人。

　　　　突然，他的手碰触到了什么。是一个黑色塑胶袋的一角。即使隔着塑胶袋，我还是能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我赶忙拉住他。“叔叔，让我来，你站过去。我……我怕你看到会受不了。”小丽父亲惊异于我的胆量，我只好告诉他：“我……我在殡仪馆工作，是给死者化妆的，所以……我能接受。”小丽父亲摇了摇头，“姑娘，无论什么样，小丽都是我的小小公主，我要亲自看到我的女儿才放心。”

　　　　他颤抖着抓住黑色塑胶袋的一角，一使劲，将一大部分塑胶袋从土里拽了出来。他继续撕着那袋子，我看到，一节手臂从里面露了出来。即使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在看到这个满是血污的手臂以后，小丽的父亲还是抱着女儿的手臂大声的哭了起来。他认的出，那个像蝴蝶印记一样的胎记就那么呈现在那截断臂上，这，是他的女儿无疑。那哭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令听者动容。

　　　　与此同时，警察的队伍也赶了过来。我跟他们大致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并且，我跟他们说，让他们找找四周，应该，还有别的被害人。领队的是个年轻的警官，他见小丽的父亲哭作一团，赶忙过去搀扶，并不住的安慰这个因为女儿的去世，比实际年龄看着老了很多的男人。“师傅，师傅，节哀顺变。”从他的称谓来看，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因为这层关系，也很好的帮我掩饰了一些事情，估计小丽的父亲跟他说过了，不要我录口供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警察们就都陆续过来报告，在这个林子的四周，发现了其余的五具骸骨。不对，我记得，当时我看到了七个人的鬼魂。怎么可能算上小丽，只有六具？我离开他们聚集的地方，阳气一重，阴气自然就会跑的远远的。我相信，一定还有一具被遗忘在了哪里。

　　　　我小声的自言自语：“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助，现在就出来见我。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助，现在就出来见我。”我默默的念了两遍这话，四周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向她看去，这鬼魂并不是一身白衣，而是一身血红色的长袍，而她的手脚，都在衣服外面露着，皮肤发青，配上这身衣服，更是诡异。她根本没有黑眼球，眼眶里是两个白色的眼珠。最可怕的要数她的嘴，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嘴被人用剪刀一直剪到了耳际，由于时间太久的缘故，那伤口已经看不出血色，而是凝结着黑色血的疤痕。

　　　　我就与她这么四目相对着，书上说，红色衣服的，都应该是厉鬼。就当我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死我的时候。我听到从她裂开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的字。“跑……快……跑……你……斗不过……他们。开始了……开始了……”看起来她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我被她话里的不清不楚惊的呆在那里，为什么让我跑？当我想再问清楚她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及其痛苦的表情，冲天嚎叫，裂开的嘴张的大大的，双手捂住了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刺耳的声音。我被这鬼叫声惊得也不善，赶忙也捂住了耳朵蹲了下来。

　　　　只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我抬眼看去，女鬼此时也消失在了我眼前。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回到了小丽父亲的身边。所有的尸体，骨骸，已经被车拉走了。通过尸体腐烂程度来判断，只有小丽的尸体是最近才被害的，其他的尸体早就腐烂光，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架。

　　　　我跟小丽的父亲说，我会帮她把女儿还原成以前的样子，要他不要太难过。小丽的父亲难过的已经说不出话，只一直拉着我的手，呜呜的哭泣。这时，我看到小丽就站在她父亲的身后，但是，就是只能站在那里。

　　　　我看了看四周的警察走的已经差不多了，为了安慰这位可怜的老人，我对他说：“叔叔，小丽……也在这里，您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么，我，可以帮忙转达。”听到自己女儿的鬼魂就在身边，小丽的父亲急忙四处张望，“在哪，她在哪？”我指了指他的身后，小丽就站在那里。

　　　　“爸爸的小小公主啊，爸爸好想你……”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太令人煎熬了。“告诉爸爸，是谁杀了你，爸爸会替你报仇的，告诉爸爸。”这时，我看向小丽，她嘴唇蠕动，慢慢的说道：“女儿……对不……起您，不能……孝顺您了……不要……不要报仇，告诉他，不要……不要报仇，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你们斗不过他们的……我……只要他平平安安。”

　　　　我将小丽的话转述给了这位父亲，然后我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会去投胎？”书里说过，鬼魂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是会去投胎的。果然，小丽的鬼魂点了点头，“谢谢……谢谢你……我要走了，爸爸……我下辈子还来做您的女儿……孝顺您一辈子。”我在她走前叫住了她：“等一下，小丽，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被害死么？想到凶手那么残忍却还在逍遥法外，我……我真的怕他们再去伤害别人。”小丽无奈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只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主人，她也不知道了。

　　　　想到刚才红衣女鬼也说的同样的话，我斗不过他们。这个他们应该就是那个山村里的老妇人和她的爪牙，但是，他们有什么目的呢。等等，她说主人，为了主人。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清朝神秘人，嘴里也是说的主人。他们嘴里的主人难道，是一个恶魔？

　　　　如果现在大狗在我的身边就好了，他无所不知，我可以问问他。但是现在我远在这边，即使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找它，每次都是它来找我。

　　　　最近接触的事情，让我越来越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莫名其妙被卷入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果使然。

　　　　随着警察的队伍一起回到了县城，我告别了他们，回去了殡仪馆，当然，我也带回了小丽的尸体，我答应过了，要给她化一个最漂亮的妆，让小丽的爸爸最后看看女儿。看看完整的女儿，而不是断手断脚的一摊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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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妆

　　　　小丽的尸体被安置在殡仪馆的化妆间。我叫上了小李，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给排上活儿了。由于其他的尸体都是只剩下骨头，这也就不需要我来操心了。自有法医去验dna，去核对失踪人口库。

　　　　因为公安机关的介入，殡仪馆馆长也被叫了过来。虽然他一再要求我今天第一天来不用那么辛苦，让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完成就好。但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只有我知道小丽生前的样子，何况，我答应了那个可怜的父亲，我会亲自完成这个工作。

　　　　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像小丽这种死相怪异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毕竟见得少，做的也没有那么精致。尽管我就想和小李两个人尽快完成这次化妆，但是，馆长还是打电话叫来了他们这里的两名化妆师。

　　　　所以，这个场景就变成了我在化妆，旁边有两个拿本记录的。由于是馆长的安排，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冲他们点了点头，就开始了手中的活儿。

　　　　小李这次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看的出，他还是硬着头皮在清洗尸体，但是，已经不会表现的那么恐慌了。我交待给小李，由于小丽的手筋，脚筋都没了，所以舒展开她的身体，并且要用木棍衔接固定那些残肢。这会有些耽误时间，毕竟，除了要把残肢接上，在外面抹上肉色的颜料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z市的两名化妆师对我的这个方法很是钦佩，我了解到，他们以前居然就是用胶带缠上断肢，就算完事。这次学到的这个方法，让他们也是获益匪浅。他们还算很有眼力价，见小李和我忙不过来，也加入了修复的阵仗。

　　　　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最难的部分，面孔的修复，永远是对于化妆者来说最大的挑战。如何能完美体现逝者的容颜，令生者看到亲人最美好的一面，不止是经验就够的，这个行业，也需要天赋。

　　　　小丽的头已经清洗干净了，之前上面那些恶心的蛆虫，已经被小李尽数除去。可尽管这样即使戴着口罩，那刺鼻的腐臭味还是不时的钻进我的鼻孔。尸体由于蛋白质分解的味道真的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比臭鱼臭虾还要臭。所以，能做到不被这种味道恶心吐，也是很了不起的。

　　　　我看了看这副残缺的脸，高度腐烂夺去了她半边的美好容颜。我轻抚着她的额头，把一绺湿法轻轻放到她耳后。我闭上了眼睛。我需要在没有照片的情况下回忆起小丽的容颜。那漂亮姑娘的容颜。

　　　　我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确定了自己要怎么做，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做化妆师，我也可能去做一名雕塑师，或者是美术家。想着她的脸，我快速的做好了石膏模型，造模，脱模，一气呵成。上面附上硅胶的软垫，让这看起来更像是真人的皮肤。粉底的运用也是技术，太惨白了，显得虚假，太黄了，气色不好。回想到她的肤色，我挑选了象牙白的粉底液给她。

　　　　说到这里，我不禁要停顿一下。现在多数的化妆师，给死者的粉底都是最便宜最廉价的那种化妆品。也许，他们认为，反正人都没了，化学品再刺激也没关系。如果抱持着这种想法，你只能是给一具尸体在收拾，称不上化妆。

　　　　我之所以能做到把死人画的栩栩如生，那是因为我所用的，都是市面上最好的化妆品，我还会因为死者的国籍选择给他们用不同国家的化妆品，比如亚洲人，我多数用韩妆。欧美人，我就用欧美化妆品，这里就不说是什么牌子的了，免得各位会感到不适。

　　　　所以当我在给小丽涂粉底液之前用了化妆水和精华素的时候，z市的两位同行都惊呆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用如此昂贵的化妆品给一个没有生命的脸进行涂抹。有一个按耐不住的，马上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尸体虽然已经停止了运作，但是皮肤还是会非常干，所以，为了让粉底液好吸收，我还是会用一些护肤品。”没有再多解释什么，我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小丽的眼珠我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让她的眼皮很好的闭上，加上涂上睫毛膏和眼影，唯一的那点缝隙也被挡住了。

　　　　不一会儿，我面前躺着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睡着的女孩儿。当然，女孩儿的衣服是我临时让在场的这两位同行帮助去商店买的。由于我对她的身体已经很了解，所以我给她选择的号码很合适，一条淡粉色连衣裙，送她上路穿。

　　　　两位同行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虽然在这个场合不是很合适，但是，他们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钦佩与赞美。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真的是太完美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十点多了。我和小李都感觉很疲惫，于是，我们没有多做停留，跟同行告辞，便回到酒店。

　　　　我在酒店的大堂，看到了小丽的父亲。估计他怕打扰我工作，所以跟馆长问了我的住址，一直就在这里等着我。看看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头，我就知道，他等的时间不短了。

　　　　“叔叔，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小丽的父亲看到我，眼中划过一抹期待。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已经好了，明天您会看到。会满意的。”我不习惯夸大自己的成果，只是简单说了说。我以为他问完这些就会离开，但是没想到，他接着说：“顾小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他看了看我旁边哈欠连天的小李冲他抱歉的点了下头。

　　　　“您跟我到我房间吧。小李，你回去休息吧，明早见。”我同时对他俩说完。于是，我们就一起上楼，小李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我冲他点了下头，示意他没关系，他这才离开我。这孩子，有时候真的是守护神一样。

　　　　来到我的房间，小丽的父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摸向腰间，突然拿出了一把枪，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