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之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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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听到赵凯邀请自己一同前往晋阳城，郭文通略一沉思便起身对着赵凯一揖道：“承蒙殿下不弃，文通愿效绵薄之力！”

　　　　赵凯笑呵呵的扶起郭文通，然后转身对着张秀云开口道：“不知张姑娘此番如何打算？是否准备返回五台山静修？”

　　　　听到赵凯问起自己是否会返回五台山静修，一直表情淡然的张秀云难得开口笑道：“殿下，小女子只是师从智渊大师而已，本身并不是佛门子弟无需整日静修。此番之所以前来雁门关，本就是想要为了抵抗胡人入侵，若是殿下不弃，秀云愿意一同前去晋阳城。”

　　　　张秀云方才一直神情平淡，而且想到此女已经是宗师境界的高手，所以赵凯倒也不敢慢待。不过此女到底是江山绝色榜排名第二的名女，就算是不经意的一笑同样让赵凯略显失神。

　　　　直到郭文通在旁边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服，赵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拱手道：“多谢张姑娘援手之力，本王不胜感激。”

　　　　其实赵凯心中也明白，张秀云和郭文通前来雁门关本就是为了胡人入侵之事而来，而且经过云中城一役，他们又对自己颇有好感，所以如此简单便同意跟随自己前往晋阳城倒也说得通。

　　　　等到影卫将打来的猎物烧烤完毕，众人吃完之后立即开始休息起来，所幸此时也只是中秋时节的天气而已，野外倒也算不上过于清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再次动身。

　　　　三日之后，晋阳城已经遥遥在望，经过一路疾奔，众人已经再次返回了晋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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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四十四章　恩威

　　　　再次回到晋阳城的时候，整个城中已经完全开始备战了。苏泰和丁建阳等人在刺史府中忙的焦头烂额，所幸丁建阳在并州担任刺史也有一段时间了，无论是军务还是民事方面都帮着苏泰分担了不少。

　　　　眼下除了紧急备战之外，还有一个不能忽略的严重问题就是流民问题。随着达尔干大军正式进攻云中郡开始，从雁门关到晋阳城这一路上数个郡县的百姓为了躲避兵祸一起蜂拥向南而来。而晋阳城作为并州首府，恰恰是流民聚集比较多的地方。

　　　　只是晋阳城此时正需要囤积粮草以备将来胡人来攻，而且城中也根本容不下这么多的难民，如此就只能让这些流民继续向南走，最好能渡过黄河。

　　　　关键是这些个难民基本上都是并州本地人，他们为了躲避兵祸远离云中等地已经是迫不得已了，再让他们继续过河根本就没有几个难民愿意配合。眼下胡人已经正式开始攻伐并州北部，丁建阳也不干对于这些流民逼之太紧，就是担心万一有人借机生事，到时候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引起民变。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丁建阳和韩同山就连王志远也是大部分时间都扑在疏散流民的任务上，军事方面的事情则主要由苏泰和孙虎臣等人掌管。

　　　　苏凌雪和裴紫衣对于眼前的局势倒是没有太过于操心，不过她们对于赵凯前往雁门关却不能跟随前去却是颇多怨言，赵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两人哄好。

　　　　看到丁建阳还在为了流民的事情发愁，赵凯疑声道：“丁刺史，战事发生之前流民若是逃到别的地方，不是由当地官府负责安排这些流民么？眼下这些流民为何不肯听从安排？”

　　　　这些东西早在开战之前都有商议好的流程，现在胡人大军尚为赶到晋阳城下，朝廷倒是自己先乱了起来，这仗还怎么打？

　　　　丁建阳同样听出来赵凯是对自己的办事能力有些不满了，不过此时也只能苦笑道：“殿下容禀，本来按照之前商议好的策略，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确实是要统一接受刺史府的安排，不过下官没想到的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边民凶悍，不似中原地区的百姓那么服王化，下官担心官府如果逼迫太极，会导致民变发生啊。”

　　　　“可曾细致统计过，此番逃到晋阳城附近的流民一共有多少人？”

　　　　“人数太多，一时半刻想要统计根本就无从下手，不过下官估计，至少也有一百余万人在晋阳城附近盘桓，考虑到城中的粮草问题，晋阳城最多只能容纳三十万人左右，剩下的一百万人必须尽快疏散到南方，否则后果堪忧啊。”

　　　　从雁门关到晋阳城这一路上还有四五个郡几十个县，一百余万的流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关键是这些人对于晋阳城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还好大部分流民逃难之时自己都携带了家中的余粮以及家畜，现在官府只是负责出面维持秩序，还不用负责他们的口粮。丁建阳担心的是北线战事一时半刻结束不了，到时候这些流民的吃喝如果仅靠刺史府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下一心想要在事态发生之前将这些流民安置到南方去。

　　　　赵凯也明白此时事态紧急，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道：“据本王所知，这些流民逃难之时大都是以宗族为单位，你速速去将那些流民之中威望比较高的族长召集起来，然后带往刺史府议事，本王去找苏大帅，一会儿我们在府中议事。”

　　　　大夏朝最低一级的行政衙门只到县级，再往下基本就是百姓自治了。那些族长都是家族之中威望比较高的人来担任，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不过实际上完全可以相当于现在的乡长镇长了。那些流民之所以不肯南下，背后必然有这些个族长的影子，眼下一百多万流民挤在晋阳城四周，当然不可能一个个的跟她们谈话，所以赵凯这才想要从这些族长身上下手。

　　　　一个时辰之后，丁建阳终于气喘吁吁的带着三十余人一起来到刺史府。这群人年岁大多是在五六十岁左右，而且一个个也都比较注重打扮，虽然此时正处于逃难之中，不过看他们的衣装却并不凌乱。

　　　　经过丁建阳的一通解释，赵凯已经明白这些人正是城外那些流民之中各大家族的族长。虽然流民之中远远不止三十七名族长，不过能够被丁建阳找来的也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这些人加起来至少能控制七成流民的动向。

　　　　赵凯此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让这些族长回去之后带着他们族人继续南迁，只要这些大族肯动，剩下的流民自然也会跟风一同南下，到时候晋阳城附近的流民危机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想要这些人乖乖听话可没那么简单，就算是以苏泰和威望和丁建阳的手段都不能压服他们，赵凯自然不会以为只要自己亮出晋王殿下的身份就能万事大吉了。

　　　　所以听到丁建阳的禀报之后，赵凯特地将议事地点设在刺史府的大堂之中，自己端坐于上方，左右则各有一把紫檀木圈椅空出来，那是留给丁建阳和苏泰的位置。至于下方，同样是两边各有座椅，只不过每一把座椅后面都有一名虎视眈眈的将士侍立在侧。

　　　　这些人是赵凯从苏泰麾下的亲兵之中借调过来的，主要是起到一个威压的作用。

　　　　果然，当丁建阳带着这些人赶到大堂之时，其中不少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立时便停了下来，反而盯着大堂之中侍立的卫士们，其中有些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看到赵凯和苏泰端坐于上，丁建阳对着赵凯行礼道：“殿下，城外流民之中的族长已经请到，共计三十七位，还请殿下示下。”

　　　　“诸位都落座吧，本王此次让丁刺史请诸位前来，确实是有事想要跟诸位商量。大家不必拘束，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本王说。不过本王丑话先说前面，若是此时不说，等到事情定了下来再跟本王扯后腿，哼。”

　　　　随着赵凯一声冷哼，堂中侍立的一众侍卫很配合的一按刀鞘，然后对着那些族长怒目而视。

　　　　虽然这些族长在他们当地也都算的上是一方人物，不过此时乃是当今晋王殿下在座，而且从周围侍立的一众带刀侍卫来看，这位晋王殿下明显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众人听了赵凯的冷哼之后赶紧表态。

　　　　“殿下尽管吩咐，但有所需我等自无不从。”

　　　　“殿下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直接开口即是，我等必然不负所托。”

　　　　看到众人各自已经表态，赵凯脸色略有缓和，然后吩咐他们各自落座，这才缓声道：“晋阳城眼下的局势不用本王多说什么了，胡人大军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后必然回来强攻此处。按照丁刺史的推算，晋阳城最多只能容纳三十万流民，再多的话城中就过于拥挤了。所以朝廷想要让你们继续迁往南方，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为何你们却不愿意动身？”

　　　　“殿下，不是我等不愿意南迁，只是我们担心将来等到战事结束，官府会重新分配那些田亩地租，带时候如果全族上下都迁徙到南方了，这里的土地怎么办？”

　　　　“是啊，而且我们一辈子都在此地生活，宗族牌位和家庙都在此处，如果南迁太远的话，只怕将来再想迁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听到赵凯还是为了此事而来，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毕竟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即使只有一线可能，他们还是想要在并州等到战事结束。

　　　　赵凯此时倒也急于发话，只是先耐心听着他们不愿意南迁的理由。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差不多都说了自己意见。

　　　　赵凯这才缓缓道：“从诸位方才的说法来看，你们之所以不愿意继续南迁，主要是担心两个问题。其一就是南迁之后留在原地的土地田亩无人照看，其二就是对于南方并不熟悉，所以轻易不敢前往。”

　　　　看到众人大多点头表示认同，赵凯继续道：“本王不想说太多废话，首先你们要明白一点。自从胡人南侵以来，整个并州已经完全处于战备状态。所以父皇已经允许苏大帅全力接管北线事务，无论是军务还是民事。根据斥候兵败，胡人大军不日即将赶到晋阳城下，所以尔等在胡人赶来之前必须撤离。”

　　　　听到赵凯说话太过于直接，下面各个族长又忍不住有些交头接耳起来。

　　　　“肃静，殿下面前不许放肆。”看到下面这些人有些乱了起来，苏泰怒声道。

　　　　听到苏泰的怒喝，各个族长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正站着一名带刀护卫，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想到这里，众人一时沉寂下来。

　　　　“尔等首先要明白，南迁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从眼下的军力上来看，如果你们继续留在此地朝廷根本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当然，本王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并州遭遇胡人入侵，朝廷自然不会袖手膀胱。”

　　　　顿了顿，赵凯接着道：“本王会命刺史衙门将之前各家各户的田亩土地存档，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行归还诸位，谁也不许暗中贪墨，所以这第一点你们无需担心。至于第二点，眼下正处于战时，朝廷也没有太多的钱粮可以拿出来给你们去南方作为安家费。不过本王可以承诺，等到击退胡人入侵之后，你们回到家乡之后可以免除一到三年的赋税，至于到底免除几年，还要看此次北线战事到底如何发展，大家意下如何？”

　　　　第一条其实之前的官府也都是这么办的，不过此次有了赵凯的担保，所以众人心中更为信任一些。至于第二条免除赋税，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条件。而且正如赵凯所言，胡人大军即将到来，如果不走的话就只能等死了，所以思索再三之后，各个族长终于还是表示同意继续南迁的事宜。

　　　　现在正是紧要之时，看到流民的事情已经解决，赵凯立即让苏泰和孙虎臣召集军中诸将准备继续商议接下来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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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四十五章　用间

　　　　虽然赵凯看似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流民南迁的问题，不过丁建阳心中明白，一方面是大堂之中侍立的那些带刀侍卫让各个族长显得有些心惊，另一方面则是赵凯许诺免除赋税的问题了。

　　　　自己虽然是并州刺史，不过免除赋税这种事情也只能通报朝廷，然后得到皇帝赵勋的允许才可以。

　　　　历经此事，倒是让丁建阳对于赵凯的评价又高上一层。这位晋王殿下行事根本没有传言之中的鲁莽，反倒是所作所为都考虑比较周全。

　　　　下午时分，等到众人到齐之后继续在刺史府中商讨下一步如何进军的事宜。

　　　　虽然赵凯只是督军的职位，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丁建阳等人对于其印象大有改观，而且苏泰又表现的比较配合，所以众人倒是有一种赵凯才北线大帅，而苏泰之负责督军的错觉。

　　　　赵凯自然知道自己实际上夺了不少苏泰的权利，不过苏泰不说自己更不会提起，当初前来北线的本意就是要在朝堂之上树立自己的威信，等到北线战事结束之后，借着丁建阳等一众并州官员的势力，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必然会大举提升。

　　　　看到几名重要人员已经全部到场，赵凯先将郭文通介绍给大家。

　　　　然后直接开口道：“眼下北线战事主要分为两处，其一是晋阳城守卫战，其二就是幽州军出关之战。晋阳之事我等稍后再议，不过幽州距离此处太远，我等还是早早坐下决定为好。”

　　　　看到众人各自点头，赵凯接着道：“幽州军兵出上谷和代郡，然后直插胡人老巢这是之前就已经定下的战略。此次主要是讨论幽州军主将由何人担当，等到出关之后又分成多少人为一军最好。”

　　　　兵力太多的话自然目标就越大，之所以把幽州军分成数股，主要是考虑到草原地形有利于胡人，如果湖人主动出击的话，极有可能会将幽州军四面合围。所以郭文通建议让幽州军出关之后分成数股同时烧杀掳掠，如此一来胡人留守的大军自然会疲于奔命。

　　　　“草原王庭外围都是一些小部落，而且此次南下，胡汗巴托带来的都是精锐之师，如此一来草原上那些部落中留守士卒战斗力必然一般。不过考虑到胡人善骑善射的问题，本帅还是觉得幽州军出关之后以三千人为一队最好。”

　　　　苏泰在边关镇守多年，对于胡人了解甚深，三千人左右的军队，既不会让整个队伍过于臃肿，又不会被胡人轻易围歼。

　　　　顿了顿，苏泰接着道：“至于此次幽州军的主将，本帅推荐幽州刺史麾下的副总兵史怀良将军，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不过难得的却是有勇有谋，而且临危不乱。”

　　　　听到苏泰说起幽州副总兵史怀良，王志远疑惑道：“大帅，不知这位史怀良将军与我雁门关史怀忠将军是何关系？”

　　　　“他们两人乃是兄弟，祖上乃是我朝大将军史敬宗，虽然史怀良比起其兄年纪稍弱，不过说到临阵指挥的能力却是犹有过之，所以本帅此番推荐此人为幽州军主帅。”

　　　　说到边关诸将，除了苏泰之外就只有孙虎臣还能说得上话了，看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自己身上，孙虎臣沉声道：“史怀良此人末将倒也听说过，闻说是幽州刺史麾下一员干将，只是晋阳城距离幽州过于路远，倒是未曾见过其人。”

　　　　既然苏泰亲自推荐此人，而且孙虎臣也表示同意，赵凯开口道：“既如此，速速命人携带大帅的委任状前去幽州通报史怀良将军，幽州方面此番战事就由他掌管，不过必须定期向大帅汇报幽州军的情况。”

　　　　苏泰点头，然后对着侍立在身边的苏蒙说了几句，苏蒙自去准备委任状。

　　　　“幽州方面的事务就暂且说到这里，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并州方面的战事到底如何准备。”说道这里，赵凯示意郭文通接着跟大家说一下他的计划。

　　　　郭文通点头，然后对着众人一揖道：“此前殿下已经告知在下，并州战事是准备层层消耗之后再试行围而歼之的策略。不过在下以为，层层消耗有些过于被动，所以建议殿下一方面从幽州出兵攻击敌后，另一方面则是要想办法在敌军之中安插我们的间谍，最好能让此人暗中分化胡人的力量。”

　　　　“用间之法此时的确能够派上用场，不过眼下胡人已经在打造攻城器械了，而且最多一个月左右就能完成，这个时候我们再想往胡人大军之中安插间谍岂不是有些晚了？”王志远虽然同意郭文通分化胡人的计策，不过此时想要在胡人大军之中安插间谍确实太难了。

　　　　“如何安插间谍倒是小事一桩，在下所虑者，是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毕竟这种事情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去的，若是万一露了破绽，不但本人有死无生，还有可能危急到我们的计划啊。”

　　　　看到众人略显不解，郭文通继续道：“胡人大皇子达尔干好色如命，而此人眼下正奉命攻打云中郡的各郡县，如果我们能找到一名颇有姿色的女子提前混入郡县之中，等到城破之后被胡人抓到必然会进献给达尔干，如此一来自然就能将我们的人安插在达尔干身边了。不过在下所虑者，是我们眼下能否寻到这种姿色上佳而又心计深沉的女子。”

　　　　郭文通这么一说，裴紫衣的身影立即在自己脑海中浮了出来，不过赵凯略一思索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无论是从姿色上佳还是心计深沉来说，裴紫衣都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不过赵凯可舍不得让她前去，而且就算是自己能够狠下心来，裴紫衣愿不愿意去同样不好说。

　　　　玄悲和尚跟纯阳子老道此时也在座，他们两个倒不是来商议军情的，主要是纯阳子老道伤势刚好，又忍不住寂寞，所以这才拉着玄悲和尚一起来听众人谈论事物。

　　　　看到赵凯似乎面有所思，纯阳子老道嘿嘿一笑，然后对着赵凯开口道：“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老道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裴紫衣虽然已经跟赵凯摊派了，不过她毕竟是闻香教的教主，而且太子赵毅还在命人秘密追捕她，所以赵凯倒是没有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除了苏泰和苏凌雪之外，就连丁建阳等人也不知道。

　　　　纯阳子老道此时要借一步说话，就是不想让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两人一起出了内室，赵凯低声道：“你该不会是想让紫衣前去当间谍吧，且不说紫衣愿不愿意去，本王第一个就不答应你。”

　　　　看到赵凯紧张的样子，纯阳子嘿然道：“殿下多虑了，老道就算是再糊涂也看得出来殿下对于裴姑娘有意，这等深入敌后之事自然不会推荐裴姑娘去做。不过殿下对于闻香教和裴姑娘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行了，只要不是让紫衣前去就行，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殿下，闻香教好歹也是江湖中的二流门派，太子赵毅就算是端了他们老巢，至少还有裴姑娘和两名护法逃了出来。老道在洛阳城跟踪裴姑娘的时候见过其中一名护法，此女容貌绝对不输于裴姑娘多少，而且她既然能够担任闻香教护法，想必心计自然不差。所以老道建议殿下亲自去和裴姑娘谈一谈，如果能够说服裴姑娘将她麾下的护法送出去，此事倒是极有可能成功。”

　　　　裴紫衣麾下还有两名护法的事情纯阳子以前也说起过，不过当时赵凯倒是没有太在意，此时听到纯阳子的建议却是忍不住有些踌躇。

　　　　虽然裴紫衣对于自己有些好感，不过自己可没有把握完全掌控她，而且前去胡人大营卧底乃是为了北线战事，跟裴紫衣的复仇计划关联并不大，赵凯担心自己贸然开口的话不一定就能成功。

　　　　不过事已至此，而且郭文通的计划又确实有可行之处，所以赵凯沉思片刻之后还是对着纯阳子开口道：“你去让他们先停一会儿，我这就去找紫衣商议一下，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苏凌雪是天生的自来熟，自从知道张秀云乃是江湖上传闻的北地女侠之后，整天拉着张秀云问东问西，一会儿是请教武功上面的问题，一会儿又开始请教化妆之类的东西，就连裴紫衣有时候也要被她拉着一起跟张秀云说话。

　　　　好在苏凌雪年纪不大，虽然话多了些本身却没有什么心眼，所以张秀云倒也将她当成妹妹似的，整天陪着她一起闲逛。

　　　　赵凯自己先回书房，然后命府上丫鬟去将裴紫衣叫来。

　　　　就在赵凯还在琢磨着这么开口的时候，裴紫衣却径直走入书房，然后开口道：“殿下找我何事？”

　　　　看到裴紫衣已经到了，赵凯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到什么委婉的借口，所以干脆直接开口，先是将郭文通的计划说一遍，然后话锋一转向裴紫衣要人。

　　　　听罢赵凯一席话，裴紫衣先是沉默不语，最后终于开口道：“殿下，红药跟随我已经十多年了，就算是上次赵毅攻破闻香教的总坛，我还是带她一起逃了出来，眼下前去胡人大营卧底，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难道此计非行不可么？”

　　　　“这也是时间太过于紧迫了，急切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否则本王也不会向紫衣开口。此计对于分化胡人来说确实有大用，所以本王可以答应你，只要梁护法愿意为了大局前去，等到事成之后我一定让你手刃赵毅给闻香教上下的教众报仇。”

　　　　这也是赵凯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条件了，裴紫衣等人本就是为了诛杀赵毅才跟自己联手，金银财宝什么的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