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之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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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苏泰沉声回道。

　　　　其实此次一众胡骑之所以溃败致斯，主要还是因为乌儿乞已经战死，如果乌儿乞尚在，一定可以约束大军缓缓撤退，不过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看到漫山遍野的败军，胡全继续传令道：“陌刀手就地休整，骑兵队给我狠狠的追杀，三十里之内不许回军！”

　　　　这个时候一众胡骑因为只顾着逃命，早就放弃跟陌刀手继续交战了，而一种陌刀手因为身披重甲又都是步行，所以他们根本就赶不上败军的马速，所以胡全直接吩咐他们不必再次介入战场了，直接原地休整救治伤病，至于追杀敌军的任务则完全交给两万骑兵队了。

　　　　半个时辰之后，追杀败军的两万骑兵对已经返回，胡全立即下令太打扫战场统计得失。

　　　　又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清算，战场终于简单打扫完毕。

　　　　看到赵凯和苏泰等人已经赶了过来，胡全立即上前见礼。

　　　　因为此战已经得胜的原因，众人此时皆是心情不错，赵凯摆摆手吩咐胡全不必多礼，然后开口道：“怎么样，此战我军损失多少？斩获如何？”

　　　　“回殿下，此战我军折损一千七百余人，其中陌刀手折损八百余人，骑兵队折损九百余人。杀敌一万五千人，俘虏八千余人，此外还有活着的战马一万两千多匹。”

　　　　弩弓手和长弓手还有剩下的一万步卒根本就没有跟敌人有所接触，所以本身并没有损失。

　　　　陌刀手因为抵挡在最前方，所以此次受创颇重，虽然只有八百余人的折损，不过再加上那些受伤的军士，此番五千重甲陌刀军也是折损了将近十之二三。

　　　　骑兵队虽然只是负责追杀败军，不过这伙胡人倒也悍勇，虽然一开始只是想要逃命顾不得其他，不过等到追出二十余里之后，一众胡骑开始渐渐的三两人一组展开反击了。如此一来追杀的骑兵同样有些折损，所以两支骑兵队的将领立即吩咐众军停止追杀。不过就算是如此，最后还是折损了将近千人。

　　　　此番胡人溃败，后方的大军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不过一开始发起冲锋的那些骑兵却是死伤大半，最后逃命之时众军又被一众骑兵狠狠的咬了一口，算上俘虏的敌军，此次发起攻击的五万敌军减员将近一半了，此可谓是大胜。

　　　　如果再加上上一次折损在静乐县的胡骑，此时偏关格鲁麾下的十万大军已经有损失了四成左右，只剩下六万可战之兵了。

　　　　听到胡全的汇报，赵凯大喜道：“好！如此一来偏关剩下的兵力休想再翻起什么风浪了。吩咐众军速速打扫战场，我们立即赶回晋阳城商议如何对付雁门关的巴托和达尔干。”

　　　　虽然此次格鲁折损颇多，不过巴托和达尔干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并没有损失多少，而且格鲁在静乐县大败一场，眼下攻城器械又已经打造完毕，所以格鲁必然会想要汇合雁门关的二十万大军一起南下，如此以来胡人大军仍是为数不少，所以赵凯这才急着赶回晋阳城商议对策。

　　　　听到赵凯说罢，胡全立即躬身应命，然后自去吩咐众人继续打扫战场，自己则带着一众军士护卫赵凯和苏泰等人返回晋阳城。

　　　　打扫战场可不是简单活计，除了统计军功之时颇为麻烦之外，等到统计完毕还要将战场上的各种东西归类，就如此次战斗，战场之上有不少胡人骑兵和己方士兵战死，如此一来就要先将尸体分开，然后救治己方伤员，或者是将对方那些还没死透的骑兵补上一刀。

　　　　等到伤员都捡出来了，那些已经死了的战马同样不能浪费，虽然马肉不怎么好吃，不过对于军中这些将士来说同样是难得的口粮。再有就是双方射出去的箭矢，此时同样七零八落的散在战场之上，不过这些箭矢都可以重复利用的，所以此战战争完毕之后同样需要一支支的重新捡回来。

　　　　想要等大战场完全打扫完毕，至少还需要数个时辰，赵凯此时心忧雁门关方向的战局，自然不想在此处久留。所以只是吩咐胡全命人继续打扫战场，然后立即带着众人一路急行返回晋阳城。

　　　　静乐县以北，距战场五十里处。

　　　　经过一路奔逃，斥候回报汉军骑兵队终于撤了回去，格鲁这才慢慢放缓马速，然后停了下来。

　　　　回顾身后，出发之时意气勃发的六万大军此时只剩下三万余人，而且还有不少人身上带伤，整个军队完全被一股颓废的氛围所笼罩，就算是那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千夫长和百夫长同样一言不发。

　　　　这一战乃是格鲁出道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除了二万余人的兵力被杀或者被俘之外，就连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将乌儿乞同样战死在此处。

　　　　看到格鲁面色深沉似水，身旁护卫的万夫长沙伯纵马上前开口道：“殿下，此战虽然大败，不过我们在偏关尚有六万大军，而且大汗那里还有将近二十万大军，咱们的总兵力依旧为数不少，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安抚众军，不可失了锐气啊。”

　　　　相对于乌儿乞的敢打敢战，沙伯就显得更为谨慎一些了，所以沙伯虽然同样受封为万夫长，更多的时候却是作为智囊一样的人物在格鲁面前商议事物，至于带兵出阵的事情却是做的不多。

　　　　不过沙伯好歹也是格鲁麾下有数的几个万夫长之一，方才大军溃败之时逃出二十余里之后就是沙伯命令自己麾下的一众护卫开始组织反击，这才断了汉军骑兵继续追杀的意向，救下了不少胡骑。

　　　　听到沙伯的劝解，格鲁略略点头，然后开口道：“你说的不错，眼下各种攻城器械皆已打造完毕，雁门关还有父汗的二十万大军，此战虽然败了，不过我军眼下仍有不少优势。只不过此战乃是本王跟随父汗征战沙场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所以难免有些失态啊。”

　　　　“殿下，汉人不是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只要我等二十余万骑兵尚在，迟早能够打败汉人一雪前耻！”

　　　　“不错，传本王将领，此次参与战斗的士兵每人发银五两，然后再给牛羊各十头。万夫长乌儿乞临阵不惧，力战而死，命其子接任万夫长之职，再赏黄巾一百两！”

　　　　这就是收买人心了，如果是达尔干遭此打败，休说是赏赐，不杀人就算是好的了。不过格鲁虽然在军中的威望比不上达尔干，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却是达尔干拍马也追不上的。

　　　　眼下虽然遭此大败，格鲁却是半句训斥都没有，反而将此次只要是参战的将士尽皆赏赐一遍，就算是负有最大责任的主将乌儿乞同样赐下了百金，还命其子接任万夫长之位。

　　　　果然，等到沙伯将格鲁的军令传下之后，一众胡骑立即沸腾起来，有不少人甚至吵着杀回去给战死的袍泽报仇。

　　　　看到众军已经完全摆脱了方才的颓势，格鲁这才暗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跟沙伯商议道：“依你之见，眼下咱们却该如何了？”

　　　　“殿下，大汗之前命令我们在偏关打造攻城器械，以备接下来攻打晋阳城所用。眼下各种攻城器械已经快要打造完毕，最迟五日之内必然完工，所以末将建议咱们回去之后立即全力打造攻城器械，等到打造完毕之后便护送这些器械赶往雁门关和大汗汇合，到时候两路大军合在一起南下，就算是汉人再大的的胆子，想必也不敢直面我们二十余万大军。”

　　　　“接下来确实是应该加紧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去跟父汗汇合，不过本王所忧的是，眼下我军在此大败一场，十万大军折损了三四成，如此一来只怕父汗收到消息之后必然大怒啊。”

　　　　自己在军中的威望本就比不上达尔干，眼下又在此处大败一场，如果达尔干收到消息难免要在父汗面前攻击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在父汗心中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好感只怕又要有所折损，这才是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看到格鲁依旧面沉似水，沙伯略一沉思开口道：“殿下多虑了，末将以为，既然大汗已经钦定了您为下一任汗位继承人，那么无论大皇子在大汗面前怎么做，大汗必然仍会维护您的声望，所以此次就算是明知道我们在此大败一场，同样会把责任推给别人，绝对不会让殿下受窘。”

　　　　“嗯？父汗此次不责备我们就算是好的了，如何还会替我们开脱？”听到沙伯所言，格鲁忍不住疑声道。

　　　　“殿下，您这是当局者迷。大军既然命您率领十万大军自成一路，本就是存了想要让您建功的心思，眼下我们在此地虽然败了，不过若是自习追究起来，岂不是大汗也有失察之责？所以此次无论达尔干在大汗面前说什么坏话，殿下的地位必然纹丝不动，甚至大汗为了给殿下再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倒是极有可能还会给咱们增兵。”

　　　　格鲁本就是以谋略见长，此时之所以没有想明白，主要是遭逢大败心情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罢了，此时听到沙伯的一番分析，同样觉得大为赞同。所以立即一扫方才的沉郁之气，然后大声吩咐道：“传我将令，诸将士立即返回偏关，然后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如果五日之内不能完工，本王既然能够厚赏你们，同样也能不吝责罚！”

　　　　吩咐过后，格鲁立即带着数万败军赶往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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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五十八章　志气贯长河

　　　　晋阳城，刺史丁建阳府邸。

　　　　随着赵凯等人返回晋阳城，此番静乐县大胜的消息同样传播开来，一时之间三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就连城中百姓同样议论纷纷，对于此次得胜归来的将士们赞不绝口。

　　　　相对于满城上下火热的氛围，赵凯和苏泰却仍是冷静面对，此番虽然胜了一场，不过胡人至少还有二十余万大军，格鲁在静乐县遭此大败，必然会与巴托合并一处南下，如此一来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再想于路消耗只怕更为困难了。

　　　　所以回城之后赵凯只是让众人稍作休息，然后立即吩咐众人又在刺史府中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看到众人已经到齐，赵凯对着孙虎臣开口道：“孙将军，幽州方面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之前众人早已商定幽州方面由史怀良率军出关扰乱胡人后方，不过静乐县之战耗时数日，赵凯也顾不上幽州方面到底战事如何了，此时静乐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自然想起幽州方面的战事了。

　　　　“殿下，史将军已经奉命率领大军出关了，不过战事具体如何尚未有消息传来。”幽州方面距离晋阳城路程颇远，所以孙虎臣尚未收到幽州方面到底战果如何。

　　　　“幽州方面距离晋阳城太远，眼下咱们已经是鞭长莫及了。”顿了顿，赵凯接着道：“静乐县一战，格鲁虽然损失两三万人，不过至少还有六七万可战之兵，而且本王以为，格鲁接下来将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后必然会于雁门关巴托的大军合成一路，然后共同南下。如此一来，想要在野外阻击二十余万大军，却是极为不易啊，不知诸位都有何看法？”

　　　　所以福兮祸之所倚，静乐县一战虽然斩获颇丰，不过同样有些打草惊蛇了，本来格鲁若是自己单独一路前来，必然更为容易对付，不过遭此大败格鲁信心受挫，却是不敢独自南下了。

　　　　“殿下，下官以为就算是敌军就算是分成两路南下，巴托所部的二十万大军并未受到什么折损，同样难以直接对付。不过眼下格鲁若是果真与巴托合并一路，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更为主动一些，因为胡人大军只有一路，我们只需沿途设防即可，同样不需要分兵阻击了。”王志远略一沉思，还是觉得胡人合兵一处有利之时同样有些弊端。

　　　　不过王志远所言，也只是让大家略显放心而已，毕竟二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而且胡人又善于野战，想要在半路上狙击敌军却是极为困难。虽然赵凯对于自己麾下的五千重甲陌刀军极为认可，不过经历过静乐县一战之后，自己还没有自大到以为仅凭着五千陌刀手就能阻挡二十余万大军。

　　　　所谓人力有时而穷，眼下二十余万胡人大军就是堂堂正正的打过来，这个时候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如果不能在他们赶到晋阳城下之时消耗半数以上，到时候晋阳城的处境同样堪忧。

　　　　看到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愁眉不展，孙虎臣开口道：“殿下也不必太过于忧心，眼下凉州和冀州方面的援军已经到了，加在一起足有骑兵三万人，步卒五万人，如果再算上我们并州原本的守军，我军兵力同样超过十五万人，而且此番作战我军又是处于守城一方，就算是胡人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也未必能够攻得下晋阳城。”

　　　　“不然，晋阳城只是一座城池而已，而且兵书云，上兵伏敌于路，中兵决战于野，下兵困守于城。如果我们想要靠着这十五万人据城死守，到时候咱们可就完全处于下风了了。所以在下以为，此前定下的层层消耗计划还是要继续执行，至少要让胡人大军到达晋阳城下之时不超过十五万人，到时候我军无论是战是守，才能更为主动。”郭文通对于孙虎臣的想法并不看好，反而更倾向于之前定下的层层消耗计划。

　　　　不过听到郭文通说至少要在胡人大军到达晋阳城下之时再消耗掉十万大军，韩同山忍不住皱眉道：“郭先生此话未免有些夸大了，若是胡人二十余万大军果真合兵一处，休说是消耗掉他们十万人，就算是消耗三两万人都极为艰难，十万人谈何容易？”

　　　　“诸位且看，这是雁门关道晋阳城一线的地图。”听到韩同山的质疑，郭文通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示意大家看向墙上的并州地图。

　　　　看到众人依旧不解，郭文通上前几步，然后将手中木条指着地图道：“诸位且看，这里是雁门关，这里是晋阳城。想要从雁门关赶到此处，就算是胡人大军有战马代步，至少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到达。”

　　　　顿了顿，郭文通接着道：“诸位再看这里，河水从晋阳城西侧流过，如果胡人大军想要赶到晋阳城下，则必须经过河水附近，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利用河水的话，休说是二十余万大军，就算是五十万大军又有何惧！”

　　　　郭文通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完全明白过来，不过丁建阳想了想终于还是叹息道：“可惜雁门关到晋阳城这一路上地势颇高，想要将河水引过来完全不行啊。”

　　　　“想要直接从黄河上挖开一道缺口自然不行，不过若是我军先行挖掘数条长堑然后等到胡人大军行至长堑附近之时再挖开缺口，如此一来河水必然会顺着长堑汹涌而来，届时就算是胡人生就三头六臂，只要他们不能肋生双翼，同样难以幸免。”

　　　　郭文通一通话毕，众人立即沉默起来。

　　　　倒不是此计不可行，主要是此计确实有些过于狠毒了，众人谁也没想到郭文通居然提出此计。若是这个计策成功，确实正如郭文通先前所言，就算是五十万大军又有何惧？

　　　　赵凯琢磨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道：“若依此计，那么缺口附近的百姓又当如何？”赵凯对于胡人大军并不担心，就算是他们全死光了赵凯也只会拍手称快。不过想要水淹三军，那么水势必然浩大，如此一来只怕缺口附近的一些百姓同样会遭受无妄之灾。

　　　　“我们可以在放水之前先将百姓转移，反正随着胡人大军越来越近，从雁门关到晋阳城这一路上也没有多少百姓了，而我们转移百姓也刚好是为了坚壁清野，如此一来胡人自然不会多想。”对于此事，郭文通倒是早已想好解决的办法了。

　　　　“可是遣人挖掘长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情，如果我们有所动作，胡人必然可以察觉，如此以来岂不是早早就将我们的目的暴露出来了么？”挖掘长堑并不困难，王志远担忧的是如何才能瞒过胡人的斥候，一旦胡人斥候发觉此事，再想实施这个计划就难了。

　　　　“诸位，胡人此番南下皆是骑兵，如果我们挖掘长沟的话，同样可以伪作为了阻挡他们的骑兵，如此一来我们只要挖上数十条长沟，必然可以迷惑胡人。然后再从这数十条长沟之中选出一条挖深挖长，一直挖到河水附近，等到胡人大军经过这条大沟之时，再命人挖开河水附近那一段，如此一来自然破绽就小的多了。”

　　　　为了对付胡人骑兵，绊马索，铁蒺藜等物都曾经使用过，而且两军对阵之时，若是其中一方没有骑兵或者骑兵偏少，同样采取过载大营周围挖掘长沟的做法，不过那样做是为了防止敌人的骑兵纵马踏营。郭文通此计却是将两军对阵之时的一些防御手法拿了过来，然后想要迷惑胡人。

　　　　看到众人似乎还有些犹豫，郭文通对着赵凯一礼，然后开口道：“殿下，若是胡人二十余万大军果真集中在一起，到时候我军根本无法再野外阻击他们，如果想要据城而守层层消耗，在消耗敌军的同时我们本身也难免会有伤亡，到时候胡人大军如果一鼓作气打到晋阳城下，再想施行此计可就晚了。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是此计被胡人大军发觉，只要那些引流而来的河水没有退去，同样可以阻挡胡人大军前进的步伐，如此一来同样能够给我们赢得不少时间。所以在下以为，此计若成，一定可以依据解决不少胡人骑兵，就算是此计不成，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只是动用数万军士挖掘壕沟罢了，又不会出现死伤，还请殿下和大帅三思！”

　　　　赵凯和苏泰对视一眼，尽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赞许之色。不得不承认，郭文通这番话确实极有说服力，若是此计能成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此计不成，对于晋阳城的兵将来说同样没有什么消耗，最多也只是大家出点力而已。

　　　　想到此处，赵凯直接开口道：“本王已经决议，此番就依郭兄之计策行事。挖掘壕沟的事宜就由孙将军负责抽调兵力进行，一定要抢在胡人大军赶到之前完成。至于坚壁清野和疏散百姓的事宜，就由丁刺史负责，若是这一次再有不愿意撤离的百姓，吩咐众军直接打晕之后强行抬走，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此计说不定就是北线战事最为关键的计策，自然不可能让那些普通百姓得知最终目的，不过这个时候赵凯也没有心情跟他们好好说话了，所以想了想还是吩咐丁建阳行事强硬一些。

　　　　算上胡人大军赶路和运送器械的时间，想想要赶到晋阳城下至少还需要十余日，所以眼下时间并不是太紧急。孙虎臣听到赵凯的吩咐，立即行礼道：“殿下放心，胡人大军赶到之前壕沟必然会挖掘完毕。”

　　　　丁建阳同样一礼，然后表示会将附近的百姓提前疏散完毕。

　　　　看到众人皆已应命，赵凯摆摆手吩咐众人各自下去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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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五十九章　改进

　　　　虽然赵凯对于郭文通此计颇为赞赏，不过凡事总是有备无患，眼下胡人大军仍有二十余万，而且各种攻城器械都已经打造完毕，晋阳城纵然是城高墙厚，同样需要谨慎对待。

　　　　虽然赵凯在众将面前一直都是胸有成竹，不过自己心中却是极为清楚，如果此番北线战事得胜，等自己回到长安城之后在朝廷中的威望自然大增，如果自己此战失败，遑论皇帝赵勋会不会责罚自己，只怕太子赵毅的落井下石自己都未必抵挡的住。

　　　　此时众人皆已散去，只有赵凯自己仍在房中深思。

　　　　不过就在赵凯继续思索此番战事时候，却忽然发现王志远又去而复返。看到王志远又回来了，赵凯疑惑道：“志远还有何事？”

　　　　“殿下，下官方才思虑一番之后，觉得郭兄的计策可以稍作改进。”

　　　　“哦？不知志远准备如何改进？方才大家皆在时候为何不说？”

　　　　“回殿下，下官倒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方才出去之后才忽然想起。”顿了顿，王志远同样指着墙上地图开口道：“殿下且看，这里是原平县，此地乃是雁门关胡人南下的必经之路，下官久在雁门戍边，对于此地的地形倒是颇为了解。本来郭兄的计策确实不错，不过下官仔细思虑一番之后，还是觉得郭兄的计策有些想当然了，而且。”

　　　　看到王志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赵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王志远倒是个忠厚人物，想必是方才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去反驳郭文通，所以这才等到众人走后单独来跟自己说。

　　　　想到此处，赵凯开口道：“但说无妨，此战关乎北线战事大局，任何疏忽都有可能致命，既然你觉得此计尚有改进的地方，直言不讳即可。”

　　　　“谢殿下，本来郭兄之计策是在原平县一带挖掘沟渠，然后将黄河水引过来，不过下官觉得，第一想要动用大量的兵力挖掘沟渠，胡人必然有所察觉，而且胡人之中同样不乏一些熟悉地形的汉人投靠，所以未必就不能识破我们的迷惑之计。第二就是，河水虽然是从晋阳城西流过，不过那也只是临近晋阳城而已，如果两路胡人大军会师之后却从雁门关一线南下，这条线路距离河水可就太远了，所以想要将河水引过来，恐怕未必轻易就能完工啊。”

　　　　王志远这么一分析，赵凯同样反应过来。格鲁在偏关折损了数万大军，此番肯定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