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孙媳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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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里丫鬟婆子全都散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辰。

　　　　玉莲起身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伺候的丫鬟听她念叨，脸上都泛起的笑容。

　　　　“你们两个，往后还敢在夫人面前放肆不？”玉莲忍着笑，故意大声道。

　　　　早起来的柳家姐妹，同样憋着道“往后再不敢了。”

　　　　“去吧。”玉莲一脸嫌弃似得打发了她们两个。

　　　　这时，翠竹扶着绣梅过来了。

　　　　借着上房挂着的灯笼，玉莲仔细地打量绣梅。丹凤眼，樱桃口，眉头微蹙，体格瘦似杨柳，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可见她也没吃过多少东西。

　　　　“多谢嫂子。”绣梅眼里含着泪行礼道。

　　　　玉莲忙扶起她道“要谢也是谢老祖宗，这都是她老人家的安排。”扶起了绣梅，玉莲又笑着道“今儿晚上委屈你在这儿住一宿。明儿再给你收拾屋子。正好府里要分料子，再给你做几身新衣裳，打几件首饰。”

　　　　能脱离魔掌对绣梅来已经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听还有这些好处。绣梅的泪珠儿滚了下来。

　　　　“不哭。”玉莲帮她擦去眼泪儿道“我看你也该饿了。”转身吩咐丫鬟把晚饭摆上来。

　　　　然后拉着绣梅进了屋子。

　　　　已经坐稳了秦夫人道“你怎么把她领来了？”她是认识绣梅的。

　　　　玉莲安顿了绣梅，将秦家老祖宗的安排一一给秦夫人。秦夫人虽然不高兴，但也没什么。

　　　　六七个丫鬟捧着托盘鱼贯而入，热气腾腾的晚饭不肖半刻就安排好了。

　　　　玉莲起身道“夫人也在这里用吧。”

　　　　秦夫人看外边天色已经不早了。道“坤儿怎么还不回来？”

　　　　玉莲心里暗笑“昨日也不知是谁要断了母子的情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她起身到门口吩咐人去看，又偷偷地叫人去白府打听。
………………………………

第二十二章秦大老爷发病

　　　　绣梅因见秦夫人脸色不好，一顿饭下来吃的是战战兢兢。下了桌儿，玉莲命人伺候秦夫人去里间休息，自己则送绣梅到跨院的厢房。

　　　　路上，玉莲扶着绣梅的胳膊道“往后你的踏踏实实地住在这里，缺什么吩咐丫鬟来找我。有人欺负你，也来找我。至于姑奶奶和姑姑那里，既然她们不喜欢你，少往他们面前去，也是了。”

　　　　绣梅一一记下。

　　　　玉莲又道“妹妹平时都有什么喜好，识字吗？”

　　　　绣梅摇头道“她们不让我识字，女工也不让学。她们像我这样的人，就该死了。”

　　　　听了这话，玉莲恨得牙痒痒，“再怎么你也是姑奶奶的亲孙女啊！她们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

　　　　绣梅低头不语。

　　　　玉莲见状笑着安慰她道“没事儿，既然老祖宗往后由我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咱们把这些全都补上。”

　　　　绣梅停下脚步，跪在地上连着给玉莲磕了好几个头，然后哭着道“今天要不是嫂子和嫂子的弟弟救我，只怕这会儿子我已经被她们折磨死了。嫂子的恩情，绣梅几辈子也还不清。”

　　　　“这是干什么？”玉莲忙扶起绣梅道“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看着风光，背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等着我倒霉了，他们好笑话我。原来我是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老祖宗又把你托给了我，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将绣梅送回房，安顿好，又吩咐两个小丫鬟留下伺候后，玉莲返回了上房。

　　　　此时，秦夫人正在吃茶。秦易坤仍未回来。问了丫鬟知道派出去的小厮也还没回来。玉莲有些急了。早上秦易坤走时只带了一个金哥，这么晚还不回来。玉莲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你还怕外边的女人抢走了他？”秦夫人道。

　　　　心思全在秦易坤身上的玉莲，没有闲情跟秦夫人斗嘴皮子。扯着手绢道“要真是外边的女人绊住了脚。我生生闷气也就罢了。别出别的事儿才好。”

　　　　原本低头看着茶杯的秦夫人，听玉莲这么，抬眼瞧她，直勾勾地盯着门口。顿时兴致全无，放下茶杯。

　　　　她掰着指头想“秦易坤从没这么晚回来的时候，今天这样反常，恐怕是蓉儿已经得手了。”

　　　　想到这里，秦夫人喜上眉梢。虽然这样一来委屈了蓉儿，但只要她能进来，白玉莲便不敢如此地嚣张了。日后再找机会，撵她出去，扶正蓉儿。到时候，自己便可以真的可以颐养天年了。

　　　　就这样，秦夫人和玉莲坐在上房里，也不话，等到过了戌时，也不见秦易坤回来。

　　　　玉莲见秦夫人已经困顿不支了，起身过来轻声道“夫人太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等吧。明儿一大早易坤和我过去给您请安。”

　　　　不住地打瞌睡的秦夫人迷迷糊糊地起身道“这样也好！”然后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玉莲一只送她门口，又吩咐小丫鬟将灯挑亮些，又吩咐扶好了秦夫人，莫摔着她。见秦夫人走远了，才放心回来。

　　　　打着哈欠的福儿道“少夫人您管她那么多，就算咱们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未必稀罕。”

　　　　累了一天，又没吃好的玉莲扶着福儿的手，跟着打哈欠道“到底她也是易坤的娘，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媳妇孝敬，婆婆慈爱。实在不想看易坤夹在中间为难。”

　　　　可能是受了玉莲的传染，迎面走来的翠竹也打起了哈欠道“少夫人您可真够累心的，一边是恨极了夫人她不待见你，一边儿又想化解这段。”

　　　　玉莲道“等你们一个个都当了儿媳妇，就知道了。”

　　　　笑着，主仆三人进了上房。

　　　　玉莲道“二门上还没有回话？”

　　　　翠竹摇摇头，“咱们都不知道公子去哪儿见那个外地来的商，也不知道他要见的是谁。二门上能放出去的小厮都放出去了。如今正满城找着呢。”

　　　　玉莲依着炕桌，单手支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似的坐等秦易坤。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只听外边一阵鸡鸣声传来。玉莲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秦易坤紧紧地抱着。

　　　　被玉莲惊动而醒过来的秦易坤睡眼朦胧道“没想到你睡得这么沉。抱你上了床，又脱了你衣裳，都不能惊醒你！”

　　　　玉莲却一把抓住秦易坤的耳朵道“，昨儿晚上都干嘛去了？也不知道使人回来一声，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原来还有些睡意未消的秦易坤这下可彻底醒了。他龇牙咧嘴道“跟王老板谈的投机，一时忘了时辰。”

　　　　玉莲并没有因此就饶了秦易坤，手上反而更用力了。

　　　　“我看你是风流快活忘了时辰吧？”

　　　　“没有，没有。家有恶妻，我哪里敢啊！”秦易坤道。

　　　　“你谁是恶？”玉莲怒道。

　　　　“谁捏我耳朵，谁就恶。”秦易坤忍着痛道“捏吧，捏吧。捏掉了反正是你心疼。”

　　　　玉莲一下子松了手。撅着嘴扭过身去。

　　　　秦易坤见状，狠狠地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玉莲生气，捶了他一拳。秦易坤挨了打，反而笑。

　　　　“笑笑笑，你笑什么。”

　　　　“我最爱看你生气时的一脸娇羞模样。”着一把搂过玉莲，又亲了一口。这下子，玉莲再不敢打他了。

　　　　“大早上的，你老实点。”玉莲见事情不妙，推开秦易坤道。

　　　　“鸡才叫头遍，天还早着呢。”秦易坤又围了上来。

　　　　玉莲挣不过他，被压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生。玉莲耳朵尖，道“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秦易坤一脸茫然。

　　　　“快起来。”玉莲拍着秦易坤的背道。

　　　　还没等二人起来，就听门上婆子敲门儿道“公子，少夫人不好了。大老爷发病了。”

　　　　玉莲披了衣裳，打开上房的门儿，此时下房里的翠竹和福儿等人也都起来了。

　　　　“方才老爷房里的丫鬟娟儿来大老爷早起吃了一碗茶后，就不省人事了。”

　　　　已经穿好了衣裳的秦易坤这时已经穿了衣裳出来。“你大老爷是早起吃了一碗茶后，不省人事的？”

　　　　婆子点头儿道“娟儿是这么的。”

　　　　玉莲道“赶紧差人请大夫去。”

　　　　此时，秦易坤的脸色难看极了，道“其他大夫恐怕不行，立即去叫周先生。”

　　　　玉莲疑惑，这位周先生是秦老太爷的大夫。因他这人行事古怪，只管治秦老太爷一人，所以府里人或是生病，或是受伤都是从外边请人来医治。

　　　　“我先过去，你收拾一来再过来。”

　　　　玉莲点了点头，回房穿好衣裳，草草地挽了个发髻，一概首饰全都没有带。直奔秦老太爷房里。

　　　　玉莲到时，周先生已经开好了药方，秦易坤正吩咐人抓药去。

　　　　“怎样了？”玉莲过来低声问道。

　　　　吩咐下金哥后，秦易坤向玉莲摇了摇头。

　　　　玉莲小心翼翼地走进内房，只见赵四姨娘当地跪着，身上仍穿着内衣，眼泪已经弄湿了前胸。

　　　　“都是你这小娼妇勾引的，不然老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坐在秦大老爷的病榻前的秦夫人哭着骂道。

　　　　赵四姨娘哭着摇头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儿，茶是丫鬟端来了。老爷才喝了一口就发病了。”着，赵四姨娘干呕了一下。

　　　　秦夫人气道“事到如今，你还敢欺负我！”

　　　　赵四姨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道“不敢了，再不敢欺负夫人了。”她见玉莲进来，赶紧爬道玉莲面前。

　　　　“少夫人，只从您上次过我后，我真的没有再欺负夫人了。”接着又是一阵干呕。

　　　　外间的周先生笑着道“只怕是姨娘有喜了，早起再害喜。”

　　　　秦夫人登时瞪大了双眼，指着赵四姨娘道“给我把这个小贱人关进柴房去。”

　　　　玉莲还没开口，并没有人动。

　　　　玉莲看了看赵四姨娘，道“柴房已有一个满儿了。她心狠手辣，要是姨娘真的有喜了，恐怕会遭毒手。”于是吩咐福儿先带赵四姨娘回自己房去，又让两个婆子看着。

　　　　因玉莲没按自己的意思办事，秦夫人怒火中烧。“反了你，连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老爷的身体现在是最要紧的。”玉莲语气平和道。

　　　　秦夫人气得扭着手里的帕子。

　　　　秦易坤走进来道“娘，四姨娘日后怎么开发都行，玉莲的对，眼下老爷的身体最要紧。”

　　　　秦夫人道“还不是跟你爷爷一样，周先生的没错儿，秦家的男人都有这个病根儿。”着，秦夫人眼泪落了下来。她转过身看着昏迷之中的秦大老爷，埋怨道“我时常跟你要好好保养身子。免得落得跟公公一个下场。可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

　　　　玉莲只觉得头晕目眩，听秦夫人的意思，公公得的病给老太爷是一样的。要是秦家的男人都有这个病根，那易坤岂不是也有。她转向秦易坤，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在听了那婆子的话后，脸色变得这么难看了。

　　　　“少夫人您没事儿吧？”福儿疑惑地看着玉莲道。

　　　　玉莲却只看见她嘴巴再动，却听不见她再什么。

　　　　“玉莲！”

　　　　福儿的话引起了秦易坤的注意，他一把接住了玉莲，这时他才发现玉莲身上滚烫。
………………………………

第二十三章刁难（上）

　　　　玉莲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睁开眼就看见秦易坤那张脸。

　　　　“你不在老爷跟前，在这儿做什么？”玉莲挣扎着要起来道。可浑身软得却跟棉花一样，使不劲儿。

　　　　“快躺下。”秦易坤扶着她道“周先生你得发了汗，才无碍。”

　　　　挣扎着也起不来的玉莲，又躺下道“你一直都看着我？”

　　　　“不看着你，我看着谁？”秦易坤边，边给玉莲掖被角。

　　　　“老爷还病着，你陪着我算什么！”玉莲急道“我这儿有福儿和翠竹就行了。”

　　　　“我哪儿也不去。”秦易坤不高兴道。“你知不知道，你烧得，快要把自己烤熟了。”

　　　　“去老爷哪儿！”玉莲有气无力道。“叫她们抓到把柄，到头来为难的还是我。”

　　　　秦易坤道“原来也没见过你想这么多。”

　　　　玉莲闭上双眼，养了养神，然后缓缓睁开双眼道“我那是在娘家，就算我再怎么，他们还能把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怎么样。何况还有我娘。现在我是在秦家，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等着出错儿呢！”

　　　　“我何尝不知道。”秦易坤道。“可老爷的病是医不好的，有娘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我就是着了凉，发发汗就好了。”玉莲道。到这里，她无力地推了一下秦易坤的手。“你要真的担心我，那就去老爷哪儿。”

　　　　秦易坤见玉莲脸色惨白，原本不点而红的唇，此时也没有了血色。心头抽动了一下。他是真心疼。

　　　　“大爷，您还是去老爷哪儿去吧。少夫人的对，咱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人留下把柄。少夫人这儿，有我和翠竹呢。”福儿端着热腾腾的药上前来劝道。

　　　　秦易坤无奈起身吩咐道“你们好好地伺候少夫人，等少夫人身子好了。再重重地赏你们。”

　　　　当下，房内的丫鬟齐声道“是”。

　　　　又嘱咐了福儿和翠竹几句后，秦易坤对玉莲道“我去老爷哪儿坐坐，一会儿就回来。”

　　　　玉莲实在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勉强点了点头。

　　　　又将玉莲的被角掖了掖后，秦易坤在两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少夫人，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等到秦易坤出去了，福儿道。见玉莲没有反对。翠竹扶起玉莲，舀了两个枕头放在玉莲身下，又将被子盖好。放了一块手绢在被子上，翠竹扶着，福儿一点点地将汤药喂到玉莲的口里。

　　　　一碗药才喝了一半。外边门上婆子进来传话道。

　　　　“那院里的管家婆子来回话！”

　　　　福儿道“告诉她们少夫人身上不适，让她们明日再来。”

　　　　婆子听了并没有动。

　　　　翠竹道“她们就是挑这个时辰来了。恐怕是撵不走的。”

　　　　福儿看像玉莲。

　　　　玉莲道“叫她们进来。”

　　　　“少夫人！”福儿和翠竹异口同声道。

　　　　“叫她们进来。”玉莲缓缓道“看见我病了，就以为我好欺负了。”

　　　　那门上的婆子在白家几十年，玉莲更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在跟前伺候，但也知道自家小姐的为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不大会儿，门上的小丫鬟引着二房里专管丫鬟的婆子周氏进来。跟着周氏来的还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看他们二人战战兢兢的模样，玉莲大概猜出了**分。

　　　　周氏行礼道“少夫人好，我们老夫人既然现在是少夫人当家，那这件事儿少不得要少夫人出面了断了。”

　　　　此时，玉莲已经侧过身倚在大靠枕上。“吧！什么事儿？”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珠胎暗结，竟然有了野种。”周氏指着当地跪着的小丫鬟和小厮道。

　　　　玉莲杏眼微睁，打量了跪着的两个人。认出其中一个是秦家老祖宗跟前抱猫的丫头宝珠。

　　　　“周婆子的可是真的？”玉莲道。

　　　　宝珠连着磕头哭着道“回少夫人，奴婢确实有了身孕，不过我们两个不是珠胎暗结。我们是有婚书的。”

　　　　玉莲看向周氏。

　　　　周氏伸手一巴掌打在宝珠的脸上，道“没有老祖宗的吩咐，就算是有婚书，那也不能作数。”

　　　　“不作数，就不作数，你打她做什么？”从来不与人起争执的翠竹一步上来，将宝珠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周氏刚要发火，想到玉莲还在上头。立即忍了下来，又转笑脸道“不过是个丫头，打她又怎么了。翠竹姑娘白她动气，反倒伤了自己的的身子。”

　　　　“就算她是个丫头，她的孩子是无辜的。要是你伤了他。将来死了，一定下十八层地狱，天天被厉鬼被沾了盐水的鞭子抽。”

　　　　翠竹的话吓得周氏觉得自己后背凉丝丝的。

　　　　“既然你们有婚书，舀来让我看看。”玉莲气若游丝地道。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得快点了解这件事儿才行。

　　　　宝珠立即从自己随身带着的香囊里取出婚书，翠竹因担心周氏再趁机打人，接了婚书后，只转给一旁的小丫鬟，自己并没有动。

　　　　小丫鬟将婚书展开，送到玉莲面前。玉莲见那婚书上还有衙门里的官印。

　　　　宝珠道“奴婢和王二的婚事是吕婆婆促成的。因府里丫鬟小厮成亲都不过是搬到一起去而已。所以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原本是要回老祖宗的。可偏姑奶奶回来了。婆婆一直都没得空去会话。”

　　　　“既然这样，那就是误会。”玉莲向周氏道“老祖宗和老夫人哪儿，我自会派人去。宝珠既有了身孕，不便再在老祖宗房里伺候。按府里的规矩，安排在别处当值。”

　　　　宝珠听了立即拉着王二谢恩。

　　　　周氏气得咬了咬牙。翠竹道“我看你像是跟宝珠有私仇？不然怎么把你恨成这样？”

　　　　周氏忙道“姑娘可别编排我，我这是听老夫人差遣。”

　　　　“老夫人可让你打她了？”翠竹道。“少夫人，这件儿一定得查清了才行，不然这婆子非得找机会害了宝珠跟她的孩子。”

　　　　“翠竹姑娘，我因看你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才让你三分。你别蹬鼻子上脸。”周氏气道。再怎么她在二房里也是有脸面的，今天若是被一个小丫头制服了。往后在这府里，她还怎么立足。

　　　　翠竹冷笑着斜眼道“看来你心里真的有鬼儿。”

　　　　“少夫人，您的陪嫁丫鬟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周氏转而像玉莲发难。

　　　　此时药力上来，玉莲觉得自己是眼皮越来越重。周氏对自己的话，好像是对旁人一样。

　　　　福儿见状过来拉翠竹低声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不能发疯，非得挑少夫人身子不好的时候。”

　　　　翠竹抿了抿嘴。

　　　　“周妈妈您别放在心上。”福儿笑着上前道“这丫头脾气刁钻，平时我们都不理她，今儿因少夫人身上不好，她便要发疯。既然事儿已经断了。就请周妈妈下去吃茶吧。”

　　　　周氏却不依不饶道“今天必定得给我个法才行。”

　　　　福儿见自己低声下气地小话儿，她还不肯就此罢了。心里也憋着怒气。只是她不是玉莲，不敢伸手就打。更不是好儿，会背地里使手段。现在除了小话儿，劝周氏回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家少夫人病了？”外头院子里传来一阵笑声。“就算秦家人都死光了，她也未必会生病。”

　　　　房里人都听出话的人是王大夫人。

　　　　福儿心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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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刁难（中）

　　　　“听少夫人病了，我来瞧瞧。”人未到，声已至。昏昏沉沉的玉莲猛地睁开双眼。只见王大夫人笑脸盈盈，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

　　　　“呦，这又是唱得那一出？”见放内情景，王大夫人故作礀态地惊呼道。

　　　　周氏见自己的靠山来了。立即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大夫人您要蘀我做主啊？少夫人的陪嫁丫鬟翠竹诬赖我，我要害老祖宗的抱狗的丫鬟宝珠。”

　　　　“这话怎么的？你跟宝珠又什么过节，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王大夫人扶着头钗道。

　　　　“我也不知道啊！”周氏委屈地道。“要不是大夫人来了，恐怕此时便要屈打成招了。”

　　　　翠竹瞪着周氏道“你敢摸着良心没有心害宝珠跟她的孩子？”

　　　　周氏目光躲闪道“大夫人您看！”

　　　　王大夫人笑着来到玉莲床前，啧啧道“老虎也都打盹的时候。少夫人只是偶感风寒，你们这起子就要兴风作浪了。”

　　　　王大夫人是主子。翠竹敢对周氏不敬。却不敢顶撞王大夫人。

　　　　福儿拉她道一旁。

　　　　玉莲强撑着笑道“闲着也是闲着，看她们吵架，也别有一番乐趣。”

　　　　王大夫人来之前就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她跳进冰冷的水潭里救人。后又没有好好保养，如今病得不轻。所以她猜测玉莲只能撑得了一时。

　　　　“是吗？那我也要瞧瞧了。”着就势坐在了床边的圆凳上道“你们接着吵，我也想听听。”

　　　　王大夫人都发令了。周氏更来了精神，她质问翠竹道“你我要害的宝珠，有什么凭证。”

　　　　站在福儿身边的翠竹微微颔首，一双眼睛瞪圆了死死地盯着周氏，要是目光能杀人，此时周氏恐怕得死几百次了。

　　　　福儿见她气得浑身发抖。道“你怎么了？”

　　　　翠竹没有理她，走到玉莲的病榻前双膝跪地道“少夫人可还记得翠竹的姐姐翠柳？”

　　　　现在玉莲的脑子里如同一锅煮开的水。

　　　　“我姐姐翠柳原本跟好姐姐一样都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因姐姐年长，少夫人十四岁那年，夫人做主把我姐姐给了管家的儿子。偏府里的一个管家婆子也想将自己的闺女嫁给管家儿子。因我被我姐姐抢了先。她仗着自己在白家的日子长，又是夫人的陪嫁，处处跟我姐姐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