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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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吗？”

　　　　“提出交易的人，那就是想把你怎么样的那个人，很危险。”凌茗一登场，向少牧识趣地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应该没事，不然他哪里会就这么告诉我。”

　　　　“你在人家地盘上，告诉你也没关系，有本事你跑啊！小样～”即使远在凉快的犄角旮旯，向少牧仍旧能幽幽地吐着槽。

　　　　“今天参观的时候adam说得毫无隐瞒，不管什么机不机密的，而且还安排我住在学生宿舍，通讯和行动都随意。”承诺也不得已要拿第六感说事了，“不会杀我的。”

　　　　“总之你要小心，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放心吧，我承诺的承诺绝对可靠。”

　　　　“晚安。”

　　　　“呃…用餐愉快…”

　　　　第二天。

　　　　“喔…有点…早…”拉开双层窗帘，天还蒙蒙亮，屋顶上的半圆球体唱着《星条旗之歌》，神话体系几乎没有的51区能成为当今世界的大能力者组织之一是实力、眼光、运气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但是这缺乏创意的校歌还是差人一等，连隔壁墨西哥都有阿兹特克风格的伴奏呢。

　　　　外面安安静静的，这个起床铃明显只响给承诺一个人听，没办法，51区副校长召唤，难道还赖床吗？

　　　　adam背靠墙壁，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西装，再配上黑色领带，叠好放在床头，行政区内的那道空间门已经泛起蓝光，空间连接稳定，马上就要带承诺去找老师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用上这套西装了。

　　　　“距离上次穿你，还不到两个月…”

　　　　“要用到空间传送？”要担心的明明是自己，adam看上去却更憔悴。

　　　　时间这么早，大部分的学生还沉浸在睡梦中，少部分起床的也看不到行政区里空间传送的蓝光。

　　　　总是没有人知道，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adam几乎都快忘了，当年在街边叫住那两个混混样的人，是自己突发奇想要把做出来大家都说难喝的酒试着卖给外地人。因为在酒吧里只学了一点点，连步骤都不是很懂，所以做出来的是度数很高又不能称为酒的东西，习惯喝低度数啤酒的镇里人没有要喝的，唯一的优点就是绝不掺水。那晚看见两个苦寻不掺水酒的人，也没听过自家酒的名声，如果能卖给他们喝应该可以勉强吃顿饱。冲上去拉住他们的时候，紧张地磕磕巴巴、遮遮掩掩说了通语法都不对的话，那两个人也就随便地答应了。

　　　　现在，情绪的隐藏和演戏早就被练出来了，紧张脸红、说话磕磕巴巴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他微微一笑，“要，目的地是威斯康星州。”

　　　　瞬息之间，他们出现在一片原始森林里，面前一栋小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除此之外，这个林间空地上什么也没有。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个51区视若珍宝的空间组钻出来，这是adam派来在这里立空间门的。

　　　　“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吗？他和你见面的时候不希望有旁人在场。”adam指示空间组再立一道门，“我们得失陪了。”

　　　　“好。”都到了这一步，单人见面也都随便了，而且承诺始终相信，51区这趟绝不是要做杀自己或者囚禁或者做实验这种拉仇恨的事情。

　　　　“咻！”空间门消失，承诺独自一人站在林间空地上，阳光将树叶的影子照在小木屋上，影影绰绰之间，门缓缓地打开了。

　　　　黑白发交错的板寸，这个男人并没有因年长而发福，肌肉线条依然完美，背后一对宽大锐利的钢铁羽翼，释放出人眼所不能承受的绚烂。

　　　　“kevinbell”

　　　　“issac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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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一生一世一精通

　　　　两对羽翼，同样的构造、同样的形态，恍若波光粼粼的大海，又能在一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双翼一抖，kevin借此加速，贴地向承诺攻来！

　　　　没说一句话就开打，承诺瞳孔骤然一缩，火焰羽翼扇动，腾空瞬间避开kevin的攻击，周遭粘上火焰的落叶借风势烧得更快，kevin没有丝毫犹豫，纯攻击性的打法，空战他经验丰富。

　　　　kevinbell，成名已久的超强战斗性能力者，过40岁也有好几年了，能力虽然在一天天退化，但是意识和战术技巧都深深刻在脑袋里，并非一时半会可以忘记。仅仅是在空中接触几次，就能感受到kevin的灵活性和控制力远在承诺之上，但是承诺仗着严严实实包成一团的茧盾硬是没受伤。

　　　　翻转、腾挪、切割……kevin借力于羽翼带动的空气，往往能像在平地上一般做出快速动作。他们的位置都保持在树木高度之下，以免被看见。承诺不断地闪避、闪避失败后发动茧盾，然后在移动中寻找下一次防御的位置，他不是不想反攻，但是这位大自己三十多岁的钢铁组羽翼种速度实在太快，不仅是飞行速度，还有攻击速度，根本不给火焰燃烧他羽翼的时间。承诺不禁在想，难道自己的飞行水平真的连空间支撑的空间组都比不上？

　　　　同为钢铁组羽翼种，承诺没有赢的希望，如果想要扭转局势，只能用元素组火种的方式战斗。

　　　　这边…不行…那边…不够长…持续变换位置寻找，承诺终于在无边无际的树林里找到一条天然的直线空隙。

　　　　飞速退后，影翼展！

　　　　纯火焰羽翼和钢铁羽翼前后攻击，kevin轻松躲开，但眼眸中却是完全的惊疑。

　　　　“能力融合是两种能力的结合，不是同时拥有两种能力。这两种能力会以各种方式共生，不能单独出现，亦不能单独使用。”

　　　　能力融合…居然可以分离吗…matthew，你挑中的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影翼展不能伤到kevin分毫，但对承诺而言，目的已经达成，kevin做出闪避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了下一次先手的机会，那元素组火种，就要出手了。

　　　　囤积了这么些天的羽翼慢慢被化用成一副勉强能套上、毫无美观可言的“盔甲”护住承诺，然后带着一身熊熊燃烧的火焰向kevin冲去。

　　　　他不怕钢铁组羽翼种，但却不能不怕可熔铁的火焰，真应该采取攻击性打法的，是承诺。

　　　　果不其然，kevin开始了闪避，他甚至不能防御，因为只要停下来让火焰烧到，不说羽翼，他这副血肉之躯就先不行了。

　　　　即使是在闪避，kevin的动作依然娴熟、优美、实用，承诺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采用了他的飞行方式和空中技巧。

　　　　kevin看得出承诺飞行能力的进步，某一时刻承诺使用了他最自豪的借力空气弹跳回转，这个动作在51区中曾被称为“kevinbell快回转”，他眼睛一亮，向下俯冲回到了林间空地上。

　　　　kevin精通飞行，在空中他更具有优势，即使承诺拥有相克制的能力，在空中也没占到便宜。他正在奇怪kevin为什么要放弃优势，却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可称得上是人生转折点之一的那一幕。

　　　　钢羽，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钢羽！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数不清有多少圈多少层，将kevin团团包裹，它们全都在空中缓慢地飞着，就像仙侠游戏中所谓的千剑阵！

　　　　如果是空间组或者元素组风种倒是有可能做到，或者具有出神入化气流控制能力的羽翼种扇动羽翼也能造成少量飞羽，但是，kevin就是一个纯粹的钢铁组羽翼种，而且他所有的钢羽现在都飞在空中，他的身后，并无羽翼！

　　　　承诺小心地下来，和kevin保持了不短的距离，kevin也不急着攻击，就是站在那里，以漫天飞舞的钢羽，构造出时间流逝中的一幅永恒画面。

　　　　好好…看着…

　　　　kevin没有任何动作，一片钢羽径直向承诺飞来，速度不快，承诺闪了过去。

　　　　两片、三片…渐渐地，钢羽飞来时有破空之声！

　　　　承诺连躲闪都来不及，只能硬生生地挡下，但是随着钢羽一**的来袭，承诺却感觉到，那上面，除了气流，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转眼间，kevin身周的钢羽只剩下一对羽翼的量，他抬眼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承诺，双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在太阳穴上。

　　　　身周的钢羽，组成一道锋利的墙，早先被承诺避开、挡下而掉在他旁边的钢羽，全部因不可知的力量重新飞起，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钢羽，全数全速攻击！

　　　　第三次，生命中第三次，这种死亡的气息！往往，又伴随着奇迹…

　　　　上面！上面没有！

　　　　“刷！”

　　　　突破承诺以往记录的速度，在不同方向钢羽交叉前，他成功落在另一个位置。

　　　　“精神。”

　　　　以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从脑海里冒出来的声音吗…那不是中文，绝对不是，也不是任何一种可称为语言的东西，但是承诺就是能清楚地听懂他的话，某种程度上，甚至能莫名地理解他的意思。

　　　　一片钢羽，颤颤巍巍地从承诺背后的羽翼上飞起，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冷冷的金属色和滚烫的火红色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kevin的千剑阵，完全模仿！

　　　　脑袋忽然胀痛，缓慢飞行的钢羽也随之一震，眩晕中，承诺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kevin用手指点着太阳穴。

　　　　于是他也学着那样做，果然精神瞬间集中，脑袋里的胀痛也消失了。

　　　　又有钢羽飞来！

　　　　kevin重新展开了攻势，但是每次却只有少量的钢羽以看似飞快其实承诺完全可以躲开的速度飞来。

　　　　这样…这样的吗…这样攻击…

　　　　在掉落了一地的钢羽中，承诺陡然睁开了双眼，一批钢羽顺着他的意识，飞快地冲向kevin！

　　　　在空中击落袭来的一波钢羽，剩下的以减弱的速度向kevin飞去，但是，他没有躲。

　　　　几朵血花绽开，但都不在重要部位，kevin在倒下的时候伸手一抓，握住一片自己的钢羽，毫不犹豫刺向心窝！

　　　　自杀！能力者自杀贯心，必死！

　　　　钢羽重新组合成羽翼收回体内，承诺慌了神，只知道要接住倒下的那个人。

　　　　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深邃得像是能透过浩瀚星海，看见它们千万年前的身影。

　　　　“you‘reteachingme，weren‘tyou？”kevin一直在放水，他所有的目的，就是要把他对钢铁组羽翼种毕生的经验传授给自己，可惜，直到看见他将钢羽刺入心窝后，自己才猛然察觉。

　　　　kevin笑着，如同他在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刻做的那样，笑着，用手指点在承诺的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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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铁与火之歌

　　　　四十年前，美国肯塔基州法兰克福市市郊。

　　　　“走开！走开！”几个健壮的大孩子推揉着试图和他们一起玩的邻居孩子，“这么瘦弱还想和我们玩棒球，哼！”

　　　　那个明显小他们一圈的孩子瞪着乌黑的大眼睛，任凭他们将一颗地上滚过来、带着泥沙和污渍的棒球塞进他嘴里，却始终不言不语。

　　　　身后，一栋房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装备齐全、倒提棒球棍的孩子，棒球场边的围攻太过显眼，他的目光瞬间锁定，直接向这边奔来，“住手！你们别欺负他！”

　　　　大孩子们都认得这个声音，齐齐停下了动作让出一条道来，“kevin…”

　　　　kevin来到那个瘦弱孩子的身边，拔出撑开他嘴巴的那颗脏球，带他到旁边的水池清洗，那个孩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无论怎么弄他他都没反应，kevin不由得盯着他看。

　　　　“kevin你护着他干嘛？这小子没一点乐趣。”

　　　　“我护就护了，以后别找他麻烦。”

　　　　“随你了随你了，真是…”

　　　　大孩子们找了顿没趣，回到了棒球场里，那个瘦弱孩子洗好了绕过kevin准备离开。

　　　　“诶你叫什么名字？”kevin叫了一声。

　　　　“matthewballard”matthew转身看着kevin，kevin比他高了半个头。

　　　　“我是kevin，kevinbell，你上小学了吗？我在拥有这个棒球场的小学上学，三年级。”kevin说着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也是。”

　　　　“你说你也是？！三年级吗？该不会就是老考第一的那个人吧！对，我听说那个人就叫matthew。”虽然是同龄人，但kevin的身材和大孩子差不多，加上经常在附近胡闹积累名声，和matthew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

　　　　“那太棒了！这样，我们做朋友吧。”kevin换了只手提棒球，伸出右手和matthew握手，“以后你跟我玩，再被欺负不能挨打一定要还手，打不过我帮你，然后你也能教我学习啦！”

　　　　三十五年前，kevin家仓库。

　　　　kevin奋力将稻草和其它易燃易爆的东西都堆到一边，他身上还穿着红白条纹的校队队服，显然是接到matthew的简讯后直接翘掉了训练。

　　　　matthew站在整个仓库的正中间看kevin跑来跑去，每隔十秒或者更短的时间，他的身上就会爆出一团火焰，致使整个仓库热气腾腾。

　　　　“kevin，我现在是不是像个怪物？”

　　　　“不是啊，我觉得很帅耶！像x战警！”kevin气喘吁吁，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言语中能听出不经修饰的兴奋，“而且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刷！”仓库里凭空出现一个人，kevin的视线在瞬间就被遮住，那个人随手给matthew下了一个空间屏障，然后絮絮叨叨一番，掏出一张红底黑字的纸条让他看。

　　　　被不透明空间屏障包住的kevin无论怎么大喊大叫或者拳打脚踢，外界都不会察觉，但是matthew依然关心kevin的情况，迟迟不肯说愿意。

　　　　这个来觉醒的空间组还没处理过这种情况，正在焦头烂额之际，kevin却突然有了异动。

　　　　不透明空间屏障撤除，kevin的衣服破开两个大洞，一对宽大锐利的钢铁羽翼寒光逼人。

　　　　“你看，我说了你还有我。”

　　　　二十年前，51区。

　　　　“如果可以抛开51区的一切，我想去这里看看。”kevin指着谷歌地图上的一个点，将手边的波本威士忌一饮而尽，“美国最后一个还有西部牛仔精神的小镇。”

　　　　“虽然执行部任务确实缺乏挑战性，但你真的要逃吗？”matthew一身黑色长风衣，才刚刚完成一个任务回来。

　　　　“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做不了啦！我们已经29岁了，在51区15年，人生没几个15年，总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你忘了生命指环…”

　　　　“哼哼！”kevin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matthew，“我还没做新能量输入，你也还没有吧。”

　　　　“是，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matthew隐约能猜到kevin的打算了。

　　　　“如果要去，也要和你一起去。”

　　　　十九年前，美国西部小镇酒吧。

　　　　matthew倒了两扎啤酒，往日这种事都由kevin来做，角色的变换带出神秘的仪式感，matthew坐下，打开最近和他形影不离的牛皮笔记本，“kevin，我想深入研究能力融合。”

　　　　“好啊，有自己想做的事，很好嘛。”kevin向来豪饮，名字在小镇酒吧赌酒界也是响当当的，“不过能力融合是个什么东西？”

　　　　“神话时代的神祗大都拥有不止一种能力，所以，在终极碎片质量退化到只能使一个人觉醒一种能力的情况下，早期单个神祗拥有的多种能力应该依然能够相互融合，共存于一个人身上。”matthew从小就是学术型人才，“研究这方面的人很少，目前最新的结论只能证明能力融合是两种能力的结合，不是同时拥有两种能力。这两种能力会以各种方式共生，不能单独出现，亦不能单独使用。”

　　　　“呃…好好，你不用跟我解释了，加油干，你这么聪明。”kevin又倒了一杯和matthew干掉，取出一杆长猎枪，“买了这个想送给你，本来还找不到理由，现在正好借这个由头。”

　　　　matthew接过枪，试着摆弄了几下。

　　　　“嘿嘿不会用吧，我跟你说，这是老家伙了，要这样，再这样，好好保养哟。”

　　　　“嗯。”

　　　　十五年前，小镇合租屋屋顶。

　　　　夜幕下黄土和尘沙都归于黑暗，只有明黄色的月亮大而可见，点点星光散布四周。

　　　　“kevin，我要试着创造能力融合第一人。”matthew语调平淡，平淡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决。

　　　　kevin不再习惯地嘴角上扬了，“matthew，你说真的吗？你不是说，要做到能力融合需要一个能力者以生命为代价放弃能力，将它送入另一个能力者的体内…”

　　　　“是，我愿意放弃能力，我愿意为此而死。”matthew燃烧的内心甚至调动了他体内的能力，一点点火苗从他掌心窜出来，“kevin，我们有很好的条件，元素组火种和钢铁组，曾在赫淮斯托斯身上共存。我们能够一起创造出能力融合第一人！”

　　　　“等等等等，matthew，你觉得在你之前会没有人尝试过吗？”kevin有点着急，这种死法，一死可就真死了，“但是一个能力融合都没有出现。”

　　　　“我知道，成功率当然是非常低的。”matthew猛地抓住kevin的肩膀，“但并不是没可能，如果永远没有人尝试，就永远不会有人成功。kevin，你愿意和我，赌这一把吗？”

　　　　“我…可能不能答应你。”

　　　　我不答应，没有我，你应该就会放弃了吧…

　　　　kevin转身，腾空，向着遥远的天际。

　　　　十年前，菲尼克斯群岛。

　　　　“很可笑不是么？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它千万年前的一束光影，但它却早已经永远消失了。”今晚和那晚一样有着点点星光，matthew静静看着远处的kevin，“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过时的东西。”追求着能改变历史的东西，注定不能被过去所束缚。

　　　　“但是无可救药的，我就是喜欢过时的东西。”kevin无声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让你很苦恼吧，老友。”

　　　　“earlytime，你还是喜欢这种女人才会喜欢的风格。”matthew皱了皱眉，试图甩开周围带着紫罗兰花和香薰香味的空气。

　　　　“波本威士忌，来自我们的家乡，在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不想来一点吗？”kevin又笑了，拿着酒瓶轻轻摇晃的动作似在诱惑，却又像是在倾诉，“说起来，这座岛是我特别选的啊，为了你哦，菲尼克斯，火焰精灵。”

　　　　我们都离开了51区，kevin应该没办法摸清我的行踪，又怎么会知道我今晚途经此地？而他如果一直能追踪我，又何必现在才见面？

　　　　“这些问题，我不说你也会想到答案吧。”kevin目光深邃，似能洞悉人心。

　　　　“原来如此。”matthew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忽然变得十分兴奋，“极致的灵――碎星眼、梦魇、精神升级！kevin，我对能力融合的执着一直让许多人视我为怪物，而今拥有梦魇的你，在他们眼里甚至比我更像怪物，所以你终于想开，准备与我联手创造一个怪物的奇迹了？”

　　　　matthew调动了全身的火焰，整座岛在刹那间亮如白昼，夹带着树木焦味的滚滚热浪四散开来，火焰化为一道洪流，向kevin的背后涌去。

　　　　kevin展开羽翼，那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羽，紧紧切合，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无论是热浪还是滔天烈焰，一律无法近身，“十年了，你还是想这么做…”

　　　　“你，还是不肯和我一起…”matthew乌黑的双眸盯着钢铁羽墙，片刻后散去火焰，同当年一样，他永远不会强迫这个人。

　　　　matthew，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也无法阻止你追求梦想，只能保证你，绝不因我而死，绝不死在我面前。

　　　　今年年初，威斯康星州森林。

　　　　kevin从十几公里外的小镇上取回自己的信，拆开看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内容。

　　　　你说你最讨厌过时的东西吗…可到最后，你偏偏硬要挑钢铁组羽翼种来完成梦想…而且，还真让你成功了…

　　　　“matthew，四十年了…”

　　　　当初不答应你，哼哼，那现在，我就帮这小子最后一把，这样去死，见到你时也问心无愧了。

　　　　将我毕生所得关于钢铁组羽翼种的知识尽数教授给你，能不能得到，最终能走多远，我很期待…我们…都很期待…

　　　　kevin的手指缓缓滑落，那直侵脑海的声音和影像也戛然而止，太阳透过被羽翼削剪过的树投下巨大的光斑，照射在散落遍地的钢羽上恍若点点星光，留下最后一次的闪耀。

　　　　得友如君，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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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赫淮斯托斯计划

　　　　天纬地下区域技术部中心区。

　　　　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乌木椅上的亮红唐装巍然不动，副校长抬头看着艾塔主机上闪过绿芒的地方，那相当于艾塔的眼睛。

　　　　“卡槽。”

　　　　副校长的声音通过辨识，艾塔伸出一只机械臂，弹开露出卡槽。

　　　　一张白卡插入，“投影会议室影像。”

　　　　会议室。

　　　　“收到一级盟友签约通知，承诺活着。”天竞展示文件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