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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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客套就停止吧。”上座居右的老人着一身深青松纹和服，简单地扎了一条半中带，其色殷红若血，“这次的任务，你知道多少？”

　　　　“汉化亲信中有一支参与了计划，这些天将由当代家主亲自前来，宏彦奉命接待。”毕恭毕敬的表现未使老者有一丝撼动，不愧是高天原的大执事。

　　　　“此次前来，是汉化亲信中最大的一家，当代家主，可是不容小觑。放养多年，如今的他们，令本部都要给三分薄面。宏彦，计划的详情，你都清楚，接待之事，不可马虎。”黑部胜爽朗地大笑着，随两位老人一同离开。

　　　　长野宏彦下意识地看向三人中一直未开口的那一位，棱角分明，细致干练，除却新添的白发，与3年前丝毫不差。

　　　　轻视到连话也不对我说吗？父亲。

　　　　天纬，特卫科专区。

　　　　风姿依旧~承诺在心中的爱慕凌茗吧内又签了一天到。

　　　　本以为会和其他入选人一样接受速成地狱训练，然后秘密送入战场，没想到卞龙神秘兮兮地把他揪了出来，带到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特卫科专区里。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报了这个奇葩名，报就算了，竟然会过！三天生，有没有看到，是都瞎了吗？

　　　　特卫科战备室，素墙白板会议桌，气氛良好。凌茗跟高隰热络地拉着家常，能力者家族都是一家亲，嗯。承诺不禁在想会有什么事，和凌茗一起去烧后军粮草、暗杀总指挥、绑人质…

　　　　“hello！”高隰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响指打得颇为响亮。

　　　　卞龙回身取来两份文件，递予二人。神色之严肃认真，正如凌茗出示警告时一般。

　　　　凌茗挥笔签名，毫不拖泥带水，承诺对着文件内容砸了咂舌，亦签上了大名。

　　　　“日本作战—长野计划，启动。”卞龙低声宣布道，“四天后，正式出发。”

　　　　天纬行政区会议室侧室。

　　　　“清水彩，高天原渗透组最大汉化家族清水当代家主，20岁父亲被刺杀，继家主位。商业天才，非能力者，此次负责日方计划中的部分装备供应及情报获取。两周前来到天纬进行伪装监视，被叶东发现，已控制。早川信，清水家少执事，清水彩贴身助理，非能力者，同理由捕获，已控制。”

　　　　特别组建的能量专业幻觉组队伍竭尽全力为凌茗与承诺设置层层伪装，对面的卞龙则抓紧时间为二人抱佛脚。“自唐朝起日本就有意识地培养常驻中国的人才，慢慢繁衍成家族，近代以后逐渐具有间谍性质。汉化家族虽然每年都会秘密安排回国，保证不亡失传统，但为了与中国人更好地接触，多数不学习日语。所以艾塔改造了两个真身携带的翻译器，消除隐患并添加隐藏沟通频道，使用脑电波成音系统哦，不过还是要防截取窃听的。”尽管对面两人现在半成品的样子十分不堪，但卞龙素质甚高，仍有板有眼地讲了下去，只是眉毛总在对视时抖上一抖罢了。

　　　　“龙，我看，他们的兴致并不在这上面哦。”叶东不论在哪里，都要坐到转椅上才安心，“恐怕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选他们，他们的心是静不下来的。”

　　　　承诺简直想拍手鼓掌，如果全身不被同步动工的话。

　　　　“curious么？可是很危险的。”卞龙摆了个高深莫测的pose，“机控室和执行部的间谍组一起捕获汉化家族小队后，就用最精准的仪器获得了他们的各项数据。清水彩，25岁，168cm，50kg，毕业于哈佛大学商学院，从小接受家学，六艺精通；凌茗，17岁，169cm，49kg，出生于中国最大商化能力者家族，天赋奇佳，礼仪俱备，涉猎百艺。早川信，26岁，178cm，65kg，清水家文史家教；承诺，17岁，181cm，70kg，全国历史竞赛省内第三名，神话专家。”

　　　　“身材、年龄、相貌、能力，全天纬没有比你们俩更合适的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正好是个两人小队，省得调配。”高隰双手抱在胸前，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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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祭典

　　　　向少牧眨眨眼，向夕月女神放了阵不大不小的电，女神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小吊丝登时乐开了花。

　　　　远处，白依徒手捏扁了一罐牛奶…

　　　　校长天竞、执行主任高辛、物质系系长东方立、精神系系长巴奈特一齐站在台上。五个会长身着正装，一字排开。

　　　　诸神殿的兰丰元一如既往地傲气，诸神殿成员皆是能力者传承子嗣，不少还是在校教授的爱子爱女。兰丰元其人，出身于跨国家族兰家，兰家在15、16世纪才开始成为能力者，随荷兰舰队进行贸易活动，后来渐渐一家独大，自成一派，担任着天纬的交通任务。许是带着荷兰血统，兰丰元眼窝深邃，长相也算英挺，只是颇放旷了些。

　　　　五方会夏铭渊，极度危险的物质系能量专业反射组破坏种，一度被校董会监视，最后因为天竞校长力保，不用再于特殊人类中心的温室关禁闭，头脑清晰，视修崇楷为最大敌人和最有价值对手。

　　　　金谷集华欣、兰亭集秦墨瑶，二人立于台上后便理所当然地争了起来。同为手握大权的一方会长、风云全校的顶级美女，从会名到自身五一不在竞争当中。

　　　　学生会会长修崇楷，毋庸置疑的第一会长，带领这届学生会顺利拿下五方天馆，全权掌控，实力超群，深不可测。

　　　　天竞站在台上压了压手，场中细微的骚动便嘎然而止，“祭东皇钟！”

　　　　巴奈特手指轻轻掠过，即成一道空间门，幽蓝中闪出一件玲珑剔透的物什，径直飞到准备好的汉白玉大桌上。羊脂白玉，流光溢彩，周身纹痕，细细密密，不差纤毫。天竞自净了手，低声吟诵一段不知年岁的古老祷文，音止之时，东皇钟鸣！

　　　　教授带头，校歌旋律满场回荡：

　　　　蛮荒之初，天降终极烛龙吐息，盘古开天以尔恩来，以我生启赳赳吾师，至圣不败……

　　　　深远庄严的古音振奋人心，仿佛东皇钟在每个人的心中震响，赳赳吾师，至圣不败。

　　　　无人关注的角落，亮红唐装的主人若有所思……

　　　　祭完东皇钟，所有人都还停留在那跨越万载不灭的浑厚中，高辛主任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古朴的梆子，一下敲醒了好似在参禅的众人，“觉醒人领开。”

　　　　整齐的队伍瞬间裂开，化成了无数个团体，但隐约中，仍可见五会的划分，俨然是觉醒人外的另一道枷锁了。唯有千丝百缕联系着的心腹，才能是背靠背作战的伙伴。

　　　　向少牧用手指刮了刮鼻子，看向本团队中间那个一身笔挺valentino红色西装配绸缎般黑衬衫的男子，他既不屑隐藏自己磅礴的野心，却又将克制变成了习惯，矛盾的对立统一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承诺小朋友知道我的觉醒人是修崇楷，应该会疯掉吧…

　　　　“示密令！”一排的长风衣高举各色各式信封，皆用空间组加持过的校徽火漆棒戳好。修崇楷双手接过，抹开油封，清一色的白底，金纹勾出繁体的“修”字，封之正中、信之左上，各有一个。

　　　　作战大事，密令于公发布从来只是个形式。早在昨晚，高辛主任已亲自跑遍时空院，各单独亲授密令。所以，修崇楷只稍作重温，便折叠收起。

　　　　“这样的任务，是我的风格。”修崇楷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攥紧拳头。

　　　　昨晚密令初下，他便召集空间组的得力干将，结下大阵，将大多数人的密令都窥看了一遍，默记下来。因此，对这次的作战，修崇楷十分已洞察了七八，当然已能够确定：自己所领的团队，正要负责其中最困难的那一项。

　　　　向少牧自站到这一队来，就坐立不安，他知道这种感觉的源头来自哪里――白依，好死不死，白依居然也是被修崇楷领进门的，果然缘分匪浅，但是这种缘分要来干嘛啊！

　　　　“向少牧，白依，机动队二队。”修崇楷的指派唤回了向少牧流离的心，并且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牧师空间法师的确是机动医疗的不二组合，不过要不要这么巧啊…

　　　　一头扎进资料海里的承诺突然福至心灵，自行默哀了三秒钟，对面，凌茗也适时抬起了头，不明就里地在心中仰天狂笑。

　　　　日本长野，长野重工基地。

　　　　通过窗子看去，基地外的空间屏障流动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接连散开。

　　　　中央控制室的环形通道尽头响起脚步声，一顿一顿，说不尽的懒散。

　　　　控制室的大门打开，室中站着讨论的两人回头，与进入者六目相对。纯白的羽织随意地穿着，内里没有其它衣物，裸露出古铜色又辉映着京紫羽里色的强健肌肉，男人吐掉一根牙签，睡眼惺忪地道了声“早”。

　　　　室中的二人均皱了皱眉，眼看着大和传统的羽织被这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外国男人穿得毫无礼节，却也无可奈何。

　　　　“adam，我们正在讨论外部迎敌的事情，中国特卫科既然探查到了这里，就一定会出手，美国那里怎么说？”戴眼镜的胖男人推了下眼镜，白衬衫上“长野基地保卫科科长坂田永川”一行字相当醒目。

　　　　“啊，我们？听你们指挥喽。”adam四下张望，并不专注于此。

　　　　坂田擦拭着头上的汗。看出场面的尴尬，一旁有些弱不禁风的瘦小男子开口道，“中国向来仗着人多，每每大规模外战，基地内以空间组居多，战斗方面人手可能不够，美方作何考量？”

　　　　adam仍是三心二意的样子，伸手固定住老想往外掉的翻译器，“考量？没什么好考量的，万事有我。”话毕，双手插进口袋，旁若无人地晃荡出去。

　　　　“美国究竟有没有诚意？”瘦小男子愤愤道，“派这种外援给我们，还想从中分一杯羹？痴心妄想！”

　　　　“加藤，别说了，等大人过来，完成任务后另论。”

　　　　“嗨…”

　　　　坂田满意地点点头，随意扫荡了一下四周，目光停在门边的版画上，品鉴起来，眼镜的边角处，一道紫光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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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长野重工

　　　　冷冷清清的街头，居酒屋已打烊多时，长野宏彦一个人走在街上，昏黄的路灯映出一个落寞但长存坚定的身影。

　　　　三层小楼，以长野社长的身份入住，确实低调了些。远远可以望见明治大学的一隅，那是两颗年轻的心初次碰撞的地方呢。推开大门，玄关处如往常一般候立着一人，长野宏彦熟稔地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后，便径直走上三楼――私人书房的所在。

　　　　“纯一郎，接待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吗？”长野宏彦不等坐下，便向身后跟随着的那人询问道。

　　　　“只差计划方面的几个许可证还在办，其它都完备了。”跟着长野宏彦十几年，武田纯一郎说不了解长野宏彦，全东京都会当个笑话，“宏彦君，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长野宏彦笑着摆手，“没有了，你出去吧。”纯一郎盯着他看了几分钟，见无任何反应，也只好作罢，弯腰退了出来。

　　　　长野宏彦捏着鼻梁，陷入沉思，须臾，听见楼下轻微的一声门响，引身而起，往二楼来。

　　　　没有问题？不，其实我很想问。

　　　　主卧室内一张大床，薄薄的缎被中显出女子的轮廓。长野宏彦蹲在她面前，用手指搭住她的指尖，感觉那来自最爱之人的温度，和血脉传递来的阵阵心跳。

　　　　远处，明治大学的灯光如星璀璨。

　　　　“我叫望月千雪。”那个身材修长远不同于日本女孩的女子，在那里、那时，第一次讲了她的故事。

　　　　她是混血的中国人，她一直说的是中国人。

　　　　她的爷爷就已是混血儿，在二战的炮火中诞生，是日本军官和留日女学生的孩子，没有一天离开过日本，但因着父亡母养的缘故，活得极像一个纯血中国人。她爷爷没多说过自己的母亲，不说她为什么自己精通日语却只教他汉语，不说为什么父亲会亡故，也从不说一个中国寡妇在日本育儿生存有多不容易。

　　　　但曾奶奶深爱故土，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她用颤抖的手握住幼儿的小手，教给他万世永传的汉字，教他“国之四维”，教他中华大地、万里河山。她说长城是凹凹凸凸的一堵长墙，东北有黑土，四川有紫土，红土种茶叶，黄土打腰鼓；她说戎狄蛮夷、中原天下，都有不可道尽的万千故事；她说：“我是中国人，到死都是。”撒手时，尽带笑意。

　　　　尔后，丧葬一事，散尽家财。儿子凭着天赋，卖起了宅后那片小地里的瓜果蔬菜，积攒了钱，却全花在买一个中国丫头身上，就是她奶奶。

　　　　夫妻没有一个人会讲日语，却在异地他乡顽强地活了下来，可他们终究是异乡人、中国人。

　　　　警视厅的人踢倒了摊子，东西哗啦啦地砸在一旁小儿子的身上，他大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哭出声来。

　　　　中国人用中国话卖中国东西，罪不可恕。正值壮年的人，被警察活活打死于街头。

　　　　“我爷爷会吟诗、作对，会过每一个中国节日，即使只有我们这一家。他给自己用了望月这个日本姓，只因它有遥望远方月亮的意思，在中国，月亮代表团圆，代表回家。但他最终明白自己怕是等不到了，归路艰难，如同大雪冰封千里，阻塞不通，所以为我取名――望月千雪。”那女生清澈的目光看向他，幽静深邃，“但我觉得他是快乐的，因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词，是‘再见‘，汉语，直到最后。循着这语言，或许就能与故土再见了吧。”

　　　　所谓最深的触动，往往不在当时，而在无尽的回忆中。曾有一个月朗风清的女子，用世间最平和的语调，让他看到一颗坚毅的心，和深深的情怀。

　　　　“我依然同那时一般爱你。”长野宏彦低声说道，两颗心跳动的频率，仿佛也渐渐趋于同一。

　　　　纵世间浮华三千，我只爱汝刹那繁华。

　　　　百里之外，同片天空，却是异样景致。

　　　　长野大厦51层，昏暗如狱，冰冷至斯。

　　　　一个身影稳步走过那等级分明的会议室，来到主座背后的墙边。指尖升起淡淡的乳白光芒，凌空勾勒出一道轮廓。狭窄小门无声显现，开门时，只映出一条带子，其色殷红若血。

　　　　“赫丰，今天又迟了。”这是一间小小的静室，东西不过就是那几件，当中正坐着一个朴素的布衣老者，在召唤大执事。

　　　　大执事快步走上前，行了一礼，“高天原大执事长谷川赫丰，拜。”

　　　　老者待礼毕，唤他于侧侍立，“犬子今日不在，老夫便从后面又上来了，赫丰尽管说吧，不要拘泥。”

　　　　“是。”长谷川赫丰答应着，开始做他从小便被训导，自说话起即学会的事，“天纬仍然采用自主报名，取100人作战，另有本部支持，三到十号全部出动，对方监控持续，封锁持续。”

　　　　老者双手搭在拐杖上，微微颔首，长谷川赫丰服侍数十年，自然明晓，便继续说道，“我部的长野基地、重工大厦以及所有策略点均已待命，美国援军及武器均安置长野基地，保密组启动，那位，也已经进入安排。”

　　　　“那位”二字响起时，老者略睁开了些眼，又复闭目养神去了。当下，正是无声之境。

　　　　半晌，老者开口幽幽说道，“恭候大驾了，近邻。”随后摆手，长谷川赫丰礼尽而去。

　　　　机关响了三声，原来静室后另有一间密室，一丈见方，只够站下一人。此时，当中的一人轻轻走出，二十七八相貌，不可说普通，也并非出众，只是身着的一件衬衫，上绘一幅风格老旧的古和画，望之，颇撼动人心。

　　　　“祭，去取她吧。”老者指示道。而那位当代执掌，也便顺遂地退了出去。

　　　　静室内真正只剩老者，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吹动他全白的须发，飘飘然掩藏了面容，“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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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五执行日

　　　　日本作战第五执行日，日本西部沿海城市港口停靠中国游轮、货轮若干，各大机场中国到日本航班着陆若干，东南部作业船只增加若干，多家企业及政府部门人员调班或申请特殊许可证，天纬100人作战队，98人，到位。

　　　　承诺紧了紧腰间的皮带，走到水边，又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他第一次以完全体早川信的姿态出现。水中映出一张俊秀的脸庞，修剪得当的刘海，透出十足的书生气，配上修长的身形与带挂链的老式管家服，这早川信果然不愧为世界管家协会top8。

　　　　“邦，邦！”梆子声响起，一群人拥着一位身着修身职业女装的女性走来，柔顺的发挽成一个髻，正笑盈盈地看着承诺，着装完备的清水彩竟也是难得的佳人。

　　　　“好了，早川君，清水小姐，本尊所提供的时间快到了，早点进入角色，我们可得走了。”卞龙近来连熬几夜通宵给两位演员准备提纲，现在满脸都是“我很sleepy”，最后嘱咐几句，便赶着回去补觉了。

　　　　承诺与凌茗带着一众伪装的家仆，又辗转三千多米，来到最终等候地。

　　　　“轰！”黑色巨兽冲开空气，以与自己身形不符的轻巧落地。

　　　　这是一架定制的湾流，甚至没有印上出厂标志，足可见日特与美方暧昧不清的关系。

　　　　机上下来三个人，承诺双瞳一缩，为首一人正是自己这些天来的学习对象之一――世界管家协会top3武田纯一郎。彬彬有礼的气质，行进不疾不徐，既不显露出侵略性又维持自己的威严。承诺太阳穴一跳，果然是突击不来的啊…

　　　　于是，承诺版早川信弓起身子，将手背送至凌茗版清水彩面前，后者在心中轻笑，“撑不起来吧。”尔后将手轻贴其上，走上前去，承诺亦顺着她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动。

　　　　相距十步时，武田纯一郎止步，鞠躬朗声道，“长野重工社长助理――武田纯一郎，请清水小姐、早川先生，登机。”

　　　　凌茗伸手，武田会意，身旁的两个副手搬出梯凳，承诺首先上机，再引凌茗上来，余下的“家仆”另随副手们到后舱坐定。

　　　　承诺尽量无视了这架湾流纯定制的昂贵价格，却也实在被它内部的逾侈给吸引住了。虽然是以清新淡雅的樱花为主题，但那些名牌特有的风格即使不印标志也显而易见，这里没有一件东西，不是名牌！承诺拿起桌上备好的湿毛巾，想像它印上christy标志的样子，然后默默地为凌茗擦起手来。

　　　　我是一个管家，一个管家，top8，嗯，top8…

　　　　净了手，侍者备茶具，随着来的还有一盘甜点心。食毕，武田将水坛中的水倒入水釜，于小炭炉上煮沸，又倒入已置入茶末的碗中，使精致的小竹刷轻转一转，反复冲出三碗半量的茶来。

　　　　承诺再次回忆了一遍自己短暂演员生涯的通告，尽是些游玩赏乐的事，最终大事时管家之身也只能外候。看似清闲，承诺已几近疯癫。简直是日本礼俗大赏！错一步就要小命啊！

　　　　凌茗已右转两圈半完毕，又两口半饮尽，正在假意欣赏。武田来请承诺，承诺也便照做。

　　　　凌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承诺，与武田让了一让，推说劳乏，武田便起身往泥金樱花图的大插屏后退避，留凌茗与承诺在一起。凌茗接通艾塔加密频道，“怎么样？快感谢师姐，三言两语保你一路平安。”承诺颇不适应地看着清水彩的脸上露出凌茗的招牌笑，在心中画了个圈。

　　　　东京郊，长野庄园。

　　　　远远地传来飞机落地的动静，长野宏彦从静坐蒲团上起身，随员紧跟其后，一同出迎。

　　　　一下机，首先看见的便是迎宾大喷泉，水雾朦胧，中央的石牌上飞舞着“长野”二字的日文版。

　　　　“请！”武田纯一郎在前领路，承诺仍按旧法与凌茗尾随。

　　　　绕过大喷泉，眼前的景象令承诺甚是受了一惊。大批穿着与山口组相似的人整齐站成方阵，最前头则是一名看去不过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

　　　　经过仔细打量确认这些人都有十个手指――不多不少后，承诺方放了心。

　　　　承诺与长野宏彦握手之际，纵目看去，善万物之得时。

　　　　日本，松本机场。

　　　　向少牧别扭地挪动着，白依的手看似是普通的环绕，实则力度不逊于螃蟹钳。向少牧深受“重伤”，还是得保持小情侣度假秀恩爱状，但是……望着前方的大爷大妈和一块闪亮的“中国长青‘重过银婚‘主题旅行团”，实在没忍住抽动的眉毛。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上大巴时，年轻的女导游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发动了攻击，“你们结婚25年了？”

　　　　向少牧艰难地克制住扶额动作，白依则挺身而出，“是啊！指腹为婚嘛！是不是，老公？”

　　　　“mygod！我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向少牧在心中摆下了一个“思考者”雕像，但一抬头就是图样图森破导游期许的目光，半晌…“是，老婆。”

　　　　悲伤的故事不宜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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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