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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终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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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的，但肯定不能烧这么一下。
奥嘉作为一个守城卫士，手边正好有弓有箭，承诺精神里就喊这么一句话，她也不多问，挽弓搭箭找好角度，玉玺瞬间被射得高高飞起。
承诺张开羽翼，顺势以马为脚下借力，直冲上城楼，抓过玉玺就闪在一边。
就这一下，他们就回到了青铜迷宫里，也不知道让石敬瑭得到传国玉玺，是个什么结局，反正不会在那一刻就失踪了。
“刚刚…”承诺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等他开口才发现，之前几次从来轮不到他打破宁静的…
“他们没跟我们一起。”在他身旁的，只有凌茗，“或者说，我们没跟他们一起。”
转一个方向，前路已没有青铜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整整齐齐、生机盎然的绿草地，远方，几座屋子上飘荡着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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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守门人
顺着大草地一路往轻烟的方向去，承诺和凌茗不得不承认这简直是一片世外桃源，蓝天白云、青草木屋，连空气的味道都是甜的，这样好的生态环境，现代许多人一辈子都感受不到。
在大草地的尽头、木屋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随意的麻布衣裤，未仔细裁剪，不过是凭借长年累月地穿磨光了糙面、磨合了身形。他身材健硕，裸露手臂肌肉虬结，很有所谓铁匠的感觉，胡须和头发皆黑白交错，看上去平日都是一刀削剃，随性得很。
直到凌茗和承诺走到近前，他都没有抬头看他俩一眼，一心一意拿着小刀，雕刻一把木剑。
不知道其他人去哪了，他们两个初来乍到，也不懂和欧冶子家族相处的禁忌，想想从那把木剑入手，是最万无一失的。
“雕刻木剑可有目的？”凌茗在精神世界里驳回了承诺好几个建议，最后定下这句话。
守门人的那把木剑工艺惊人，乍看很像青铜器铸造工艺中失蜡法的产物，但毫无疑问是他自己一刀一刀雕出来的，其周身镂空、浮雕众多，内容不尽一致，中间的几个零件还能在剑中活动，颇像广州象牙雕的镂空球。
“以念驱手倘能做到，单用意念便轻而易举。”
这句话个中深意，让两人的肾上腺素都是飙了一飙，这个守门人是灵啊，那他们刚刚不经加密的精神交流肯定被他感应得一清二楚…whatashame…
“敢问阁下大名。”
“朱邪赤心。”
“！”
“复用先祖姓名罢了。”
“哦…”朱邪赤心或者说李国昌，那可是唐末的人物了，活到现在算得上是彭祖再世啊，“可阁下为何是外姓？”
“入赘女婿。”
“哦…”
承诺有来有去但超浅薄的唠嗑很快就被凌茗打断了。
“外面的阵法，可是阁下布置的？”他们进的最后一个幻觉世界，抱玉玺**的就是朱邪家的后代，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那也未免太过巧合。
“当然。”朱邪赤心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外面把特遣队困得昏天黑地的阵法就像他每天随手雕的小木剑一样，不值一提，“而且若非我修改，你们真以为自己走对了路？那个透雕鸟纹曲内戈、那个交龙纹鼎、几个鹄尊、象尊…更不用说其间真器假器、后人仿古的辨别…”
“…”这么说，如果不是这位有心放他们过来，他们在那青铜迷宫里困一百年都不够。
“大师，敢问和我们一起的人…您可…”按朱邪赤心的说法，似乎对他们有特别关照，那该不会特遣队依然在那青铜迷宫里、无穷幻觉世界间转悠吧，早在进传国玉玺幻觉世界前，队伍的补给就已经耗尽，没人放他们一马，恐怕凶多吉少。
“哼。”朱邪赤心淡淡地说了这么久，突然有了情绪波动，让两人差点进入战备状态，“天纬来的人，要谈合作，那就送他们去见能谈的人。你们两个要贴身武器，那就放你们过来。”
话语间，朱邪赤心握了握拳头，那把雕刻完毕的木剑便凭空消失，进了私人空间，他拍拍衣服，起身开门，“进来吧。”
“究竟为何垂青我们？”承诺被向少牧感染上疯狂求真相的**，此刻所求确定要实现了，那么不管怎么样还是想知道真实原因。
朱邪赤心在门口停住，看着承诺，须臾又看看凌茗，“你，没有烟味；你，很好。”
我不服！什么鬼评论！我real没懂啊！
加了精神屏障在心里想想就好，凌茗跟着朱邪赤心，承诺跟着凌茗，走进那扇门。
和他们想的不一样，进门后既没有一股火热的熔炉气息，也不见被熏黑的墙，反而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像晴天晒过的被子，糊墙的是糯米灰浆之类的天然材料，呈现出偏灰的奶油色，一切看起来都是精心装饰的样子。
这个家主，日子过得挺认真呀，平常很少铸剑了么？
“过来吧。”朱邪赤心带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左边的木屋，打开了门。
欧冶子家族以铸剑闻名，精者专一，他的后代能为大师者，少有铸造剑以外其它兵器的，所以木屋内挂的摆的都是剑，成型的剑，但却称不上能力者世界中剑的成品，因为它们身上能量流通的脉络都未形成，上手的话，用上的只有表面。
朱邪赤心在这个房间内的另一个门边等他们看完那些奇铁珍矿、巧手天工铸成的剑，那样子虽有克制，但看得出就像在等待客人欣赏完前戏，将献上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藏品。
那还是挂满摆满整整一室的剑，但是用精神去感应，会发现当中脉络之复杂精细，就像一块块剑型的芯片，但这却要凭借铸剑师用自己的能量去形成，而且最好是一次完成，否则中断产生的不吻合，会让一把神兵在顷刻间成为凡铁。
但是从来、从来少见能在未有主人前就拥有如此细密脉络的武器，大多数脉络精美复杂的传世品，都经过了无数代主人的反复创造和打通，因为形成一个复杂但完美的系统脉络，要求太高太高。什么人才能凭借一己之力做到？要么是惊世骇俗的大师，要么…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灵。
这个世间，又能有多少灵呢？
“大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当然。”
“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很长时间，是的。”
凌茗和承诺全身的肌肉都给出了反应，显得正经和严肃起来，这倒不是说他们之前自由散漫，只是现在更紧张了。
“您就是家主吗？”
“不是。”
我又特么real不懂啦！！！
承诺咆哮着露出轻微、得体、到位但因此显得蠢萌的困惑表情。
“谁告诉你住在最适当的位置、有最严密的防护、是当世最好的铸剑师，就会是家主？”朱邪赤心给出了他们这些天来都引以为然的推论，但最后却以否定般的反问作为结尾。
“…”但是族人怎么会服一个不是最好的铸剑师当族长呢？
“我是欧冶子家族里最好的铸剑师，但不是家主，否则天纬的那群人，现在应该在这里。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完成我该完成的任务，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可在乎的东西了。”朱邪赤心的话语间透出年代久远的苍凉，似乎他的生命仅被一根细细的丝线系在人间，而且系了许久，如今他将令这条丝线前所未有地剧烈晃动起来，“小子，你和她问了很多了，现在我来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呃…承诺。”
朱邪赤心的眼睛居然莫名地亮了起来，同时，承诺接收到加密程度很高的精神，来自凌茗，她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情况，“我穿不过他的精神屏障。”
没等承诺反应，朱邪赤心再度向他提问，这次语速竟快了，“往上数你的祖辈，到最上面一代知道的便可。”
承诺一直不懂，现在更添感应不到朱邪赤心精神的不安，但是他一向对长辈的话还是比较顺从的。
“承延嗣、承梁…爷爷还有个妹妹叫承澜，然后承子乾，那辈好像有五个…承子震、承子坎…其他我不知道了。”
朱邪赤心默默地听完，点了点头，这下他倒是慢了下来，深深呼吸，从私人空间里捧出一个狭长的剑匣。
“承诺，对你而言，这是世上最好的剑，终于到了你收下它的时候。”朱邪赤心打开剑匣，当中的那把剑，剑身黯黑无光，唯有剑刃光亮夺人，倒谈不上有多么华丽，但承诺却惊讶于突然产生的与它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
“曾伴你太祖承风度过光辉一生的神兵，汝本代承家人命中注定要拥有的宝剑――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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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千方剑
剑刃所过，空气亦为之停息，故名息空。
对剑名的解释，伴随着朱邪赤心的话像脚注一样出现在承诺的脑海里，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灌输，似乎是有人留在剑上的信息，但就此没有下文了。
刚刚短短几句话内，信息量太过庞大，承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什么意思？”
听到承诺的询问，朱邪赤心也是莫名吃了一惊，良久才意识到一个关键点。
“你…还未满十八？”
“还有两个多月。”
“哦这样，想必你还没去过自家宗祠，所以才一无所知。”朱邪赤心的话听起来像对他说的，但字字句句都让人不明白，“不过按我们的算法，是早就到了十八，我现在将些微末事讲与你听也无伤大雅。你承家为能力者的历史虽不甚长，但算来也有十数代，此剑，是你承家祖传，最初也是名家所锻，这不必说。世代传下来到承风手里，总算大发神威，你现在看到的大部分支系脉络都是他所拓，而我，便在他退隐后帮他存留此剑，等待后人来取。”
太祖…退隐后…这时间上有点不对啊…！！！
“算到现在，也是有四百年啦。”朱邪赤心随口吐露了下数字，却掀起了两人心中的滔天巨浪。
他活了四百多年了！难怪会有那般惊人的幻觉组造诣，难怪会连极致灵都败在他的精神屏障之下，难怪这里的每把剑都像是几代人努力才会出的成品，难怪他身上的沧桑撼人心神…一切在漫长的时间里，都会有不可预想的结果。
承诺还想再问，但朱邪赤心不愿再说，“我向来口中易有失，有些事还是要等你到宗祠里去才能明白得透彻，不妨到此为止，我们去看看为这位…”
“凌茗。”承诺一直注意到，凌茗对朱邪赤心的话接受度较自己更高，看来是东方家里知道些什么，这样看来，自己这个“白丁”身后隐约浮现的家族秘史，大约是极具震撼力的。
“如果想知道得更多，现成的知情者毕竟就在眼前呀。”有个其实还是不知底细的长辈在，凌茗和承诺虽然站得近，但互相没有接触，只在精神世界里交流，凌茗这句话灌输完毕时，悄悄勾了勾承诺的手指，这才跟上朱邪赤心。
承诺生下来眼睛就比较圆，《冰鉴》（曾国藩作，识人相人之书）里说这样的人第六感强，他现在就非常明确地觉得，自己这位聪明的女朋友又要做点什么事了。
朱邪赤心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锻造的这些超复杂脉络剑上，他在面对门的墙上一连往六把剑里灌注了能量后，墙壁的空档里弹出一个剑柜。
“这几把剑只是钥匙？”承诺对这里的大手笔需要更高的承受能力。
“这几把剑的脉络都是普通的增强能量和发挥最大效能，不用做钥匙还能干嘛？”朱邪赤心随意地表达了不屑一顾，但是稍后又反应了过来，“不过你们见过的兵器，应该都是这一类吧，虽然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兵器了，但距离真正的神兵还差得远呢。”
朱邪赤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庄重地从剑柜里取出那把用六剑作钥打开的宝剑。
这把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锻就，呈现出些微透明的质感，剑型比息空要纤细，看起来竟然很适合凌茗。
“千方世界，尽在此一剑之中。”朱邪赤心摩挲着剑上刻的鸟虫篆（春战时期流行的金文特殊美术字体），那正是“千方”二字，“我穷尽毕生心血，在其中设置无数幻觉世界，每个脉络的激活几乎都有不同的触发，若说此剑可怕，用它的人也需是精通之辈。”
“那所谓的神兵，就是像这样内藏无数的能力、需使用者去探索开发的兵器吗？”凌茗的问法不准确，但她在心里有了一个比喻：像一个奖励性质的迷宫。
“不尽然，还要看兵器物质层面的能力，在更远的神话时代，没有器灵的兵器也称不上神兵。”
知道了能力者兵器的入门知识，器灵是什么也很好推测了，大概就是芯片兵器上由常年累月积攒的能量，经过一系列这样那样的触发最终形成的人工智能类似物。但这在现在是很难形成了，毕竟连最基本的能量数量质量要求，现在的能力者们也达不到。
“不过至少现在，这两把剑算得上是当世神兵了。”朱邪赤心看看承诺手上的息空道，“息空非我所锻，也从未用过，但是我知道，它里面的息空能力，是你承家第一代使用者――一位空间组所成，能量通过最主要的脉络，就能让剑锋所过的空间暂时停止与外部的流动互通，也就是说，空间转移和空间传送，在那个区域都会短暂失效。其它支系的能力，我就不尽知晓了，但承风在里面留有踪迹，你自己去探索便可。”
朱邪赤心的目光回到自己所锻的千方身上，眼神大为不同，“千方，要难得多。”
凌茗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承诺一阵无语，他知道，那是兴奋，对挑战和难度的兴奋。
“千方是一把完全的幻觉剑，里面至少有百来个幻觉世界，程度和类型都不一样，一旦释放出去，敌人当然会被困入其中，但是用剑者自己，也要小心。”
幻觉组的幻觉，虽然都专攻人的神经和意识，但是也会产生精神和物质两个层面的结果，譬如他们之前在青铜迷宫里进幻觉世界，其实人在原地，但是精神在幻觉中，同时身体也被幻觉控制，失败后自己回到原点，还说不清自己所感觉到的时间空间，究竟是对是错。
而幻觉组自己攻击敌人，也分精神和物质两种方式，物质上便是趁对手在幻觉里不能自拔，直接对其身体出手击杀；反之精神就要与他一起进入幻觉世界，伤害他的神经和意识，但却不致死。
而朱邪赤心最初锻造千方，只是当作自己传世的杰作，所以丝毫没有考虑使用者的能耐，只把各式各样的幻觉世界以最精巧的方式排列进去，所以假设凌茗发动了一个精神攻击的幻觉世界又不能掌控，她就危险了。
“找到它们、判断它们、掌控它们，没有一定的经验和磨砺是做不到的，可惜，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千方上，如今这里称得上神兵的，只有它，不过欧冶子家族里还藏着几把，虽是不如，大抵容易些。”朱邪赤心抬起眼睛看凌茗，“现在你决定吧，孩子，要千方，还是另找，这是有强弱的差别，但也有难易的差别。”
承诺看着凌茗，他百分之百肯定她会答应下来，因为这不仅是她的性子，还关乎她为自己争取的时间，但是…想到她会在熟悉千方的路上受的苦，承诺真的想和她去找另一把神兵…弱一点但是更简单…
“当然是千方，我们来找您，已做好准备要得到最好的，如今最好的就在眼前，难道能因为难就放弃吗？”不过这是凌茗，只要她一日还是这个凌茗，就一日不会因为难而放弃。
“好！”朱邪赤心大有闻之振奋的感觉，毫不犹豫地将千方交到了凌茗手上，“是兵器，终究要为人所用，我很高兴，千方有你这样的剑主。今天起，你就在我这里熟悉千方，毕竟有我在，终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等到你差不多能使用它时再离开吧，反正天纬的谈判，还要点时间。”
“是，谢大师。”
朱邪赤心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出去看看这个接下来要待一段时间的地方，凌茗和承诺回到来时的蓝天白云绿草地下，终于是牵起了手，凌茗朝承诺笑，笑得特别开心，承诺也陷入了她的情绪中，陪她在整个草地上疯狂地奔跑。
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凌茗的这次笑，在这样的背景下，像一副完美无瑕的画，当时的她和他，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身上终于没有任何束缚地度过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一个月，是他们此刻之后，最灿烂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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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当初往事
草地上，凌茗像之前一样静静感受着千方的脉络，良久才出一次手，整个人恍若入定般禅静，朱邪赤心坐在一块长条形的石头上，一边雕着小木剑，一边远远地看着她。
这样的画面承诺这些天天天都见到，其实十万大山上的这方天地是一个十分无聊的小地方，人每天能做的时间就那么些，但是经历了太多的纷繁，却会觉得世上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坐到朱邪赤心旁边去，也静静看着凌茗，不发一语。
“息空熟悉得如何了？”朱邪赤心问道。
“息空的能力已经掌握了，扩大范围、节省能量的支系也摸透了，就是将息空的能力强化到限制一切空间行为的那部分，还在探索，另外还有一条脉络…”承诺拿出息空，催动其中一条特定的脉络，无数金黄色的小光刃出现在剑的周围，“太祖留下的信息说是…能量光刃…”
“啊，这是承风的能力，他是…用你们现在的话说，物质系能量专业稳定组刃种。”朱邪赤心拨掉小木剑上的木屑，忽然有了笑意，“可拥有这样战斗性的能力，却偏偏生在一个世代翰林院任职的文官世家。”
“哦，那您和太祖，是怎么认识的？”终于寻到一个契机，承诺有预感，朱邪赤心的话匣子关不上了。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在这欧冶子家族里…”
四百多年前能力者绵延十数代的承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再加上世代翰林入职，也算是官宦世家，在京城里有门有户。太祖承风的那个时代，正是明朝中后期，渐渐地动荡起来，不过在他十几岁之前，一切都还太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因为是战斗性能力者，早早继承了家传宝剑，在京城里少爷们比试剑术的地方认识了朱邪赤心。
当时还姓李的朱邪赤心，虽是五代十国的皇族后裔，但是到那时也无人关心，不过家里做着几单盐运生意，还承包皇族贡品运输，才勉强能在少爷公子的圈子里玩。他打小就有天赋，也肯钻研，那些纨绔子弟的花架子和对剑几乎一无所知的学识，常常令他忍不出出口、出手训导一二。但那里是看地位的，纨绔子弟们用背景和势力压他，渐渐把他排挤在外。
承风也是有天赋的人，只不过他这天赋的程度，是注定要创造历史了，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那个地方惟有朱邪赤心一个人是有能耐的。
“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论剑，从所有基础知识到他对手上息空的理解。”四百多年过去了，朱邪赤心一回想到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还觉酣畅淋漓，第一次有人能跟他有同等水平的交流，而且如此直白果断，没有一句废话，“但他不是灵，一直都没有是过。有时候你觉得一个人厉害到一个程度，肯定是个什么的时候，其实他也可能不是，天赋、经验、努力…从来没人是能轻易下定论的。”
承风虽然是当世神才，但在剑的造诣上终不敌一门独专的朱邪赤心，很快就是朱邪赤心来教导他，但是前者也时不时有创新之论。两人从剑开始，渐渐无话不谈，一日忽然发现两人都是能力者世家，狂喜不已，更是深交，再不愿和寻常子弟为伍。
“后来有一日，他告诉我他在研究能力者的本源。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历朝历代都有人在做，秘传的史料虽然留下不少，但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老成果：终极碎片、进化之路…当时我并不在意。”
事实证明，那次的不在意也和其它许多不在意一样，是一个错误。
随着年纪渐长，承风也成家立业了，同时因为剑术绝伦，被一位赏识他的世伯推荐参军。家中虽是文官世家，但明白能力者的能力不当如此埋没，况且还有“天赐”的两条性命，就放手让他去了。
承风走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建议朱邪赤心到西南群山间去历练，听闻那里有古老的铸剑家族，或可祝他更进一步。
此后近十年，朱邪赤心在十万大山边缘结识欧冶子家的女儿，凭借对剑的独到见解和创新想法，俘获佳人芳心，最终入赘了欧冶子家族，开始真正学习锻剑的精妙。期间他偶尔下山，有时会听到军队的消息，想来承风如果还活着，对能力和息空的使用应该已入了相当深的境界。
凌茗的精神微微震动，承诺知道她也在听，只是怕断了朱邪赤心的回忆状态，所以在尽量保持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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