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终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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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少牧来了，知道吧？”东方立轻轻摆手让她先不要发表意见。

　　　　“知道。”

　　　　“是承言派他来做使者的。”当然向少牧是以投奔的方式来的，毕竟东方家虽然声称为防止承家阵营再次行动而在宅院最外围设置了全套屏障，但人从外面进来这件事还是会被看到还是需要交代，“他们用过一些方法，包括向少牧假叛离真使者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但效果还不够，又不能告诉承诺真相，因为与你不同，他还需要出去，需要接触很多人。所以我们需要用到最后一个办法，当然，我认为这一定会有用。”

　　　　凌茗依着东方立的意思暂不发表意见，但看她的眼睛已经知道――她明白了。

　　　　“很巧妙，很有效，不过很危险，也很难为你。”

　　　　“没关系。”凌茗轻轻笑了笑，此刻她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承诺说的，在最深的绝望中才能看到最美的星空，这几天至今，仅仅是外公关于真相的这一席话，就足够让她眼前的一切光明重新成为了光明。

　　　　东方立沉默半晌，欲言又止，只拍了拍凌茗的手背。

　　　　“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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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月夜重逢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深蓝色的夜幕下已经没一个明亮的厅堂，隐隐能看见远处大马路旁矗立的白光，听到一二辆夜车驶过的声音，别人家拴在门边的狗一只一只没了声响，推开窗户，翻身展翼，视野又往外延伸了一片。

　　　　盛夏的夜亦微寒，承诺调起元素组火种的内劲温热身体，坐在高台边痴痴看着远方。

　　　　一缕…棕褐色发丝…

　　　　一阵…极寒凉异香…

　　　　猛然转头看到那熟悉身影，何其似梦，叫人不敢妄信。

　　　　“茗…”不自觉地伸出手，向着自己一遍一遍想过，熟悉到快要脱离现实的身影，她今夜着的无袖雪纺，显出消瘦些许。是多么想要触碰到…却生怕碰坏了发疯般想细心呵护的她，以至于作为先锋的手僵硬弯在身侧，不知是进是退。

　　　　那道梦轻轻走来，将右手贴放在那伸出的左手上，左手将不因有的冰冷直传向心，一股温暖马上渡了过去，劲头那般克制，不愿让那边有丝毫冰冷，又担心造成任何不适。

　　　　两只手紧握，温暖流通，凌茗贴着承诺坐下，双方的动作都小心谨慎，得到失去再得到，狂喜之外还有从未达到过的珍惜。

　　　　“我…”承诺以为有千言万语，但字字句句他都在幻想中说过，如今面对真正的凌茗，他反倒觉得哪一句都不妥，下意识攥紧右拳，决心一应吐露，“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没忍住去了东方家大宅，不应该转身离开，不应该把本是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不应该后知后觉，不应该没想明白…”

　　　　承诺的每一个不应该都有回忆支撑，凌茗听着听着闭上眼睛低下了头。他像是忘记自己是灵一般毫不架设精神屏障，那些记忆像水流一样在四周漂动，清清楚楚。

　　　　“天竞彻底举起大旗，要强制征服你们作为傀儡使用，你知道吗？”

　　　　这里污染尚少，夜色深沉，时至深夜，四下静谧，凌茗低着头，承诺看不清她，但是那颇轻的吐音却很清晰。

　　　　承诺喉头微动，他当然知道呀，这些天所有消息不论大小都灌进了他的脑子里，只是无法加以思考。

　　　　“我知道。”

　　　　“那你们呢？应该有计划的。”

　　　　计划…当然有，早就有了，而且一切都纳入了谋划计算…可是，这些是凌茗的问题呀，她是什么意思？

　　　　承诺突然间寒气冲头，进而扩散到全身，连火种内劲都抑制不住。

　　　　“欺天计划发布，承家拒绝，天竞发起战争，时局危矣。你们应该早就有计划，一直在紧密部署，如今当全盘实施，力量集结和安排这些都不重要，你们最大的筹码在于证明欺天计划的不可行性。而如果自己没有答案，最可能就是看到当今世界上还没有加入欺天计划的组织，到他们那里寻求解答，可是这个去往那些组织的使者，迟迟没有出发…”凌茗的身子微微颤动，承诺全身心都放在她那里，不敢说话不敢动。

　　　　“没想明白…后知后觉…牵扯本是无辜的人…有谁能真的想明白？世上时间组先知种有几个？人的参与终究还是自己的决定…”用力甩手，起身拉远，凌茗话语里带着哭腔，又含着绝望中迸发出的坚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去东方家大宅，可能不会转身离开，但仍无法改变…”

　　　　承诺紧张地站起来，他想抱抱那个在微风中颤动的身影，他的女王，他的世界，他在晨曦朝阳下命定的一见钟情，他在无尽幻影磨难里认准的不变信仰，可是，他好怕呀，有什么要从指缝间滑落了吗？

　　　　“你哪有什么错呀，”棕褐色发丝在风中飞舞，泪水划过脸颊坠落在地，“你有错，可我怎么能把那算作错？你错就错在太爱我！”

　　　　像有一根无形的弦，当场崩断。

　　　　千方，出鞘。

　　　　屏障，加身。

　　　　“忘了我吧，承诺，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一个人的世界？不过也是一个能够刀剑相向的人而已。这次，不许你自杀。”

　　　　两个空间扭曲在一瞬间释放，占住左右，凌茗剑指前方，直取承诺。

　　　　火焰羽翼展开，承诺飞速后退。

　　　　“凌茗…”承诺还没有相信，因为梦魇的缘故，他常觉得发生在夜里的一切都是梦境，但是这个太真实太强烈，迫使他唤回自己对现实的反应，眼前是一场对战，他曾多次遇见过前奏，但从未到达过开始。

　　　　千方剑动，幻觉世界一个接一个被调动，挟着精神冲击而来，承诺终于重新建起精神屏障，同时羽翼几下扇动，躲开千方剑尖所指，火焰轨迹构成数道光影。

　　　　然而移动到的每个方向上，都有空间扭曲在等待，小范围腾挪、钢羽爆破，承诺尝试各种方法解决，但是永远的被动终究有危险的时候。

　　　　息空，出鞘！

　　　　灌输能量，轻易破开面前的空间扭曲，但后面紧接着就是一个带粉碎的空间扭曲。

　　　　碎星眼，发动！

　　　　时间太短，惯性太大，唯有贯通主脉，接连二三支脉，息空能力使用，效果增强开启，小范围时空变化。

　　　　息空带着承诺划过空间扭曲，成功转至另一方向。

　　　　漂浮着点点碎片的幽蓝就在剑前，承诺心下一惊，反拿息空，羽翼大扇，强行躲闪，不料身后早有一个长时空间扭曲等待，避无可避，息空倒挥，意图改变时空，可为何那里幽蓝深邃，全不受息空影响？

　　　　身后羽翼解体，全部向前，千剑阵！

　　　　空间扭曲被破开了，承诺重结羽翼，在空中稳定，凌茗的攻势也是一缓，碎星眼下看不清心中所想。

　　　　更快的速度、更多的空间扭曲，他都没注意到；带粉碎的特性、些微时空控制的能力，他以为都是碎星眼的加成；但是刚刚那个空间扭曲，加持的是从未体验过的能量，焕然一新的能量。

　　　　能力等级4了呀。

　　　　承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想些什么，凌茗也没有让他想下去，双方互不能探查心思，但仍有默契的心领神会，接下来的攻势，具是能力等级4的水准！

　　　　一个个空间扭曲幽蓝深邃，几乎就要自成空间，每次空间转移都恰到好处，释放攻击的距离无比精确，承诺在这时空能力的笼罩下竭力拆解躲闪。

　　　　能力等级4啊，他曾见识过多次，也对战过，但不愧是凌茗，到达了同样的水平，必然要胜过其他人，每一招中蕴含的规则，都要更完整、更稳定，不过…规则是什么？

　　　　承诺猛然间意识到，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些空间能力释放在他看了有了另一层意思：在一片稳定运转的完整大空间中，有物质在缓缓流动，或者顺着它的流动打开一个频率相近的通道，但外面是不能加以控制的一片混乱；或者探知流动的轨迹和规律，在这河流里放进一条船，飞快地从这里去到那里…

　　　　某一刻他骤然觉得，自己也能这样做！

　　　　羽翼扇动，能量全部集中，就是这个位置这个状态，没有问题！

　　　　凌茗身形一滞，碎星眼消退，熟悉的感觉包裹着她拿千方的那只手，温暖又安稳，让她鼻尖一酸，经不住要滴下泪来。

　　　　更小的时间单位里，空间扭曲还在那边，两个正在消融，一个刚刚成型，半道火焰轨迹隐约可见，可另外半道，赫然在她身侧。

　　　　瞬移…

　　　　一个非时空专业，在长久的体验与感知中洞察理解时空，认识到规则，凭借足够的能量和速度，精确捕捉，产生等同于空间组空间转移的效果。

　　　　承诺，天赋竟有如此！

　　　　“家国天下…红尘情爱…未尝不可共有…”

　　　　身旁那半道火焰轨迹内蕴含的能量，和对面残留的，全不像由一人留下。达成能力等级3的一瞬间，他借助爆发的能力加持精神，感知到了这样的话。

　　　　“全程，你一直在拆解躲闪，息空要碰到我时还不顾危险强制避开，仍如从前一样…”凌茗感受着从手上到背后传来的温暖，还有她喜欢到只要闻着就心安的味道，“你还是你，从前现在都是你。那么从前的承诺，那个只要能动就会去闯去拼，只要有目标就会破除千难万险，即便做不到也会怀着希望等待的人，也还在这里吧。”

　　　　凌茗转过身，抚上承诺的脸庞，四目相对，其实什么都没有变过。

　　　　“想想，承诺。”

　　　　千方和息空，同时收回，双唇混着泪水，交换真心。

　　　　“我会等你，等到最后。”

　　　　一刹那的闪烁，承诺张着火焰羽翼，**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他傻傻地陪自己玩了一会儿。

　　　　才怪呢，这空间转移的痕迹，可是新鲜得很，刚刚一定有空间组来过；以及明明之前就看不到，必然是相当的训练和机遇触发的，还需要一定的清醒领悟；而且看现在的时间，和自己的感觉没有太大偏差，如果是发呆走神或者灌梦，时间和感觉上肯定不对；还有，虽然有时候做梦和打哈欠会流眼泪，但身心上的反应才不是这样…

　　　　咦…

　　　　突然注意到什么，空中的思考者匆忙来到自己窗边，收了羽翼，翻进房间，尴尬摸了摸头，在被子里挖了个洞钻了进去。

　　　　夜色深沉，月大而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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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行前会

　　　　早上八点半，承载跨出承家小楼门槛，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抖擞精神准备去展家宗祠开晨会。

　　　　“老哥，等下！”承诺从二楼极速蹦跳下来，在门口一秒一只把脚插进鞋里，来到承载身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干什么呀？”

　　　　“开会么不是？跟他们说一下我尽快去希腊。”

　　　　承载的眼神玩味起来，“怎么，好啦？”

　　　　承诺尴尬地一笑，颇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感，“如果你们把向少牧送去假叛离、特意放凌茗进来打醒我，这样我还不好，那也太对不起你们了。”

　　　　“嗯，这么一听大概是真好了。”承载愉悦地点点头。

　　　　“其实线索都很明显，而且感知一下精神就一清二楚，之前…诶不知道…”

　　　　“幸好你老哥我理解，”承载过来人般拍了拍承诺的肩膀，“十个真爱十个傻，难分难舍甜如蜜；一朝叫你离远点，智商情商全负分。”

　　　　“是哪里来的打油诗？”

　　　　“我初恋分手三个月后作的。”

　　　　“…真棒。”

　　　　“快点走吧，时间很紧迫。”

　　　　这一秒变脸也是实力服。

　　　　踏进展家宗祠时，在场诸位长辈看见承诺都表现得十分自然，展演趁着没太多人注意朝承诺认真笑了一笑，让后者突然觉得应该仔细思考一下昨夜的大舞台究竟是有多少默不作声的观众在看直播。

　　　　“10点的时候最后一拨展家能力者会到达，我们的力量就基本集结完毕。”展历行回到上座开口前在下面游走，已经把最新的消息都整理清楚，“天纬已经进入完全战备状态，虽然当中会有多少人全力以赴很值得怀疑，但是加上数量和质量来考虑我们算是殊死一搏。”

　　　　“因为即便没有任何其它力量，天竞自己就是一支军队。”承载这个说法没人会不认同。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证明不确定性的证据。”十一门门主说话时看向承诺，这几天这句话这个想法被反复提及，但直到今天它才算真的有意义。

　　　　“如果条件允许，我在今天下午即可出发前往希腊。”承诺表示自己绝无问题，“不过我去希腊后天竞方要么兵分两路要么不管不顾，看奥林匹斯带着伊格德拉西尔现在的反应，很大可能洛阿提斯真的有反对意见留存，这样的话就可看作是和我们站在同一边，所以我想可以适当吸引一些兵力来减轻这里的压力。”

　　　　正面战场的压力确实很大，但说到吸引他们分散兵力，这个度又很要紧，轻了毫无意义，重了又会耽误大事，况且用什么来吸引呢？

　　　　“如果是为了控制你的话，天竞分出的兵力虽然不小，但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缓解…”展历行从天竞的角度出发想了一想。

　　　　“但我们还有一个很重要又很方便的东西，相信天竞愿意为它更多地投入。”承诺摸了摸一字龙戒，从里面提出了那把与在场众人都颇有关联的神兵，“太祖记忆中曾特别嘱咐过要去取回的、能为找到七代之力所在提供指引的——息风。”

　　　　“知道曾爷爷记忆的天竞，一定没有忘记它。”

　　　　而且，是那时有意培养我的他，特别安排让我去取得的，这怎么可能忘呢？

　　　　“你的意思，要携带息风去希腊？”

　　　　“是，这样息风我可能可以完成降临，而老哥老姐宗祠展家也可能可以完成降临，获得哪一方都可以达成目的，但是其它支线的细节还需要考虑，譬如这里和奥林匹斯的状况、在地力量等等，但相信天竞愿意在我这里分出相当数量的兵力。”承诺恢复后的头脑还更清晰了几分，“毕竟天竞那般看中欺天计划，也会小心保证能力者数量质量的不降低，展家这千余能力者都愿意死战，即便是怒气上头的天竞，也要权衡再三，虽然把兵力堆了起来，但是不是真的要开战呢？”

　　　　“承诺，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说完？”知弟可能没有他姐那么多，但是承载仍然敏锐地听出了承诺话里的玄机。

　　　　“对，关注到欺天计划对能力者力量的要求和天竞对欺天计划的看重度，我认为天竞虽然堆起了力量，有意强势征服，但本质上还是希望在对峙中发生决定性的事件，不需要消耗大量能力者力量但可以得到我们。所以很大程度上他不会真的大动作，但确实要注意细微的举动。”

　　　　承诺深呼吸了一次，顺着这条线讲下去，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但真正决定性的事件其实还是证明欺天计划可行或不可行，可天竞又如此抵触我们进行调查，甚至不惜摆出两军对垒的架势而且还真的可能发动。原因或许包括他对欺天计划准备良久、寄予厚望；包括双方在几十年里的往事纠葛；但还有一个潜藏的、可能有很多人想到但不愿承认的原因——欺天计划如果不行，我们还有别的计划吗？”

　　　　“经历过一场灭族浩劫的他，最想得到的是生命、是活下去，连最初的神之复仇联盟其实也不仅仅是复仇，而是那时的他认为净化到只有能力者的世界能更好地到达终极，后来副校长点醒他的不仅是一种同化概念，而且告诉他不能杀光会从中持续诞生能力者的人类群体，因为那都是在最后时刻会发挥作用的力量，会帮助他存活的力量。”

　　　　“现在摆在我们眼前，除了欺天计划，没有第二个明确能应对的计划，也就是说，一旦证伪欺天计划，我们就失去了最后的可能，而只能等待失败。天竞不愿意相信欺天计划会失败，而且要抹灭一切威胁它救世计划地位的言行，因为倘若它真的不行，世界陷入的状况，不可不说是等死，但当今这些生命，可能会见证最后的灭绝的，只有他和副校长。”

　　　　沉寂，沉寂…

　　　　这些天来他们每日每夜开会，谈的东西都停留在浅表，不外乎是力量集结和作战计划，而从来没有到达过更深层次的地方，并不是说没有人想到，而是不敢说出来。其实欺天计划对他们也很重要，至少证伪它也是一个奋斗目标，但是证伪之后那种全部生命一起丧失奋斗目标的后果，他们就只能当作不知道了，因为太可怕。

　　　　“但是只有在真相之下才有希望，虚假之下，都是虚假。”满厅寂静中，展演的声音无比清晰，承诺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他，后者回复一个微笑。

　　　　“说得对。”承诺转回来赞同道。

　　　　“附议。”承载举手。

　　　　“附议。”十一门门主也举手。

　　　　窸窸窣窣中在场诸长辈都举起了手，明天在明天，今天还是要为明天而努力。

　　　　“好。”展历行只消一眼就知道当下应该做些什么，“今天下午前往希腊，承诺你可以吧。”

　　　　“我本人没有问题。”承诺点头。

　　　　展历行却在此刻突然看向了承载。

　　　　“高闻也早就准备好了，”承载低头在平板上打字，完全没有在意承诺诧异的目光，“希腊那边怎么样？”

　　　　“让本在土耳其的五门空间组控制种展钧去到希腊了，跟奥林匹斯有联系的八门展坤也和他在一起，这两个人会在那边接应，另外我们这边由十一门门主亲自进行空间传送。”展历行和承载的完美配合仿佛排演了多次。

　　　　“诶…”承诺不知道说什么好，没说高闻也会去呀，虽然有他相陪前路会安稳许多…没说空间传送呀，虽然飞过去或者用任何交通工具都很危险…啊看来自己还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计划的实施完全就是只差他没到位。

　　　　“总之接下来加油了，小少爷。”这么几天过后，展演又重新让承诺想起他也是个灵。

　　　　“好。”

　　　　希腊，奥林匹斯，愿那里确有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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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登希腊

　　　　眼前的幽蓝深邃有着极致深奥的美感，展家所用的雪花黑曜岩品质比天纬空间石屋的都还要好些，十一门门主开这个远距离空间传送就像深呼吸一次那样简单，之后远远地坐在旁边，随这两个人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你陪了我多少年，花开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不知为何，承诺脑中这个句子挥之不去，那是他小时候随手翻老哥床头的小说看到的，真是动人的情怀。

　　　　“高闻兄，我竟猜得到是你。”也就是一年，但一路走来，陪在他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曾以为绝不会分开的组合也遭遇过离别，如今站在这里，他身边只有高闻，而且他居然早有觉悟。

　　　　“玩桌游都忽视身份，一心只坚定自己的正道，摒弃此外一切的气魄或许可怕，但我庆幸自己在你的正道之上。”高闻的执念，已能和得了“白魂”的展家比拟，为了所坚信的事物，他敢于做天纬世家子弟中唯一一个背弃自己家族的人，风轻云淡地来到这里，一步一步跟着“反叛势力”走，而今还同承诺一起去做这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重大任务…也许在太平盛世这是病态的追求，但在乱世，在末日，就是可挽狂澜之力。

　　　　“高闻生而至今为如此之人，幸也。”伸手抚去衣服上的尘屑，向身后的十一门门主点点头，canali和zegna，同时穿越空间，这次，一同面对新的挑战。

　　　　“kaλημpa（早上好）！”

　　　　更加强烈的太阳光照，首先引入眼帘的蓝白二色，空气里充斥着常绿乔木和盐的味道，早上九点的希腊精力旺盛。

　　　　“是小少爷吗？”活力四射的男声响起，承诺下意识握住快速伸来的手，鼻尖同时接触到其上残留着的柠檬马鞭草气息。

　　　　“您也好，高闻先生。”确定了一个人的身份同时也就确定了另一个人的，快速又活泼的初次见面让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我是展坤，这位是展钧。”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下对面的人，中希混血的展坤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和klaus�9�9chen神似，而身旁特别从土耳其赶来的展钧则明显是专注学术研究的类型。

　　　　“你们好，我是承诺，这位是高闻，你们都认出来了，就想请问一下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人都没有问题，但这个充满阳光、海滩、树木、食物的蓝白世界，于气氛上实在和此行的目的不太符合啊，而一边正在收拾雪花黑曜岩的展钧明显是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放着他们俩和一个展家klaus在一起，心下着实不甚安定。

　　　　“啊这里嘛，”展坤做了个希望边走边说的手势，带着承诺和高闻朝不远处的楼梯走去，“是一个距离奥林匹斯现任执火阿莱克斯家乡圣托里尼不远的小岛，登上高处甚至能够看见，因为平常人也不多，被他视作度假休闲的来处。”

　　　　中午抓紧时间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