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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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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

    二十年前;也就是先太上皇还在世时;是承乾帝三十九年;他出生的那一年;这位太医莫名其妙的从宫中消失了!当时;正是他负责母妃生产事宜。

    二十二年前的宫里;皇祖父病危;又恰逢诸位皇子叛乱。皇祖父退位;将皇位传给当时最不起眼的皇子;也就是他的父皇;如今的眀启帝。可不曾想;传位之后;皇祖父承乾帝的身体竟然一日日好了起来。这对天家父子;对于权力;又展开了一场新的角逐。年轻的父皇哪里是先帝的对手;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登基几年;连自己的年号都不曾有。

    这也就是为什么;父皇登基二十二年;年号才是眀启十八年的缘故。

    他今年二十岁了!二十年前的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出生后;母妃被贬;当时的太医韩素;还有一名母妃身边的贴身嬷嬷;一起消失在宫里。

    都说母妃是为了跟当时的贵妃争夺继后的宝座;不惜下狠手将一对不吉利的双生子活活溺死了一个。这才被父皇厌弃。

    可是;他知道;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韩素;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安郡王捧着茶杯;依旧垂着眼帘;他的声音透着冷意;“还有什么继续说吧!”

    “这苏寒;五十开外的年纪;左眉梢有一颗黑痣。他的妻子;末将没有见过;那时;他已经丧妻两年;独自带着养女生活。她的妻子姓纪;听说一手苏绣少有人及。”沈怀孝用余光小心的打量安郡王;这位四殿下的神色;他面上已经看不出变化;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收拢的愈发紧了起来;已经微微有些发白了。

    这位苏寒的长相特征;与韩素是吻合的!而母妃身边失踪的嬷嬷;正是擅长苏绣的纪嬷嬷。

    “这位养女;承乾三十九年生人;说起来;与你我同岁。苏寒因救在下;四年前就死了。”沈怀孝低声道。

    “死了!”安郡王面色一变;难道是耍他不成!

    沈怀孝不理会安郡王难看的脸色;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末将感念苏大夫的救命之恩;于眀启十四年三月三;在辽东;娶了他的养女苏青河为妻。末将的这位妻子;长了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说起来;跟安郡王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安郡王‘噌’一下站起身来;他嘴唇颤抖;上前一把揪住沈怀孝的衣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末将知道!真因为知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末将不敢露出半句来!”沈怀孝任安郡王揪着他的衣领;神色有些释然。心里藏得秘密太多;心也很累。

    “万不得已!”安郡王甩开沈怀孝;“很好!瞒的真好!怎么;想靠这个给你们沈家换取什么利益不成!”他冷笑两声;“本王怎么忘了!你那国公府里;好似已经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

    沈怀孝的嘴角轻轻的牵起;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末将的妻子;只有辽东的那位!何况;她还给末将生了一对双生儿女。”

    安郡王认真的打量了沈怀孝两眼;“说是求援;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怀孝把信递了过去;“今早刚收到了!那母子三人有危险。来头不小!末将兜不住了。”

    安郡王把两封信扫了一遍;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要真是本王要找的人;你就当真算得上罪该万死!”竟然让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在狼窝里。

    “到了如今;千钧一发。你才想起要告知本王一声!在你的心里;他们母子根本不及沈家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也不是!”安郡王铁青着脸色;质问道。

    “不是!”沈怀孝目视安郡王;“末将不敢保证;安郡王对她们母子就没有丝毫利用之心!”

    “呵呵。。。。。。”安郡王气极而笑;“好!好!好!那如今呢!如今说出来;又是为什么!不怕本王利用吗。”

    “她们母子活着;对殿下才是有用的!”沈怀孝露出两份冷冽之色;“这与末将的目标是一致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怀孝看着安郡王;“比起要她们死的人;殿下你;还是可以选择合作的。”

    。。。
………………………………

第11章 教女

    第十一章教女

    安郡王点点头;“你这么想也对!”他低声说完;然后冷眼道;“不过;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如同你们沈家人一样!本王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沈怀孝苦笑;默默的低下头;这种时候;也不是分辩的时候。

    安郡王略一沉吟;就高声朝门外喊道;“白远!”

    就见护卫统领;一个十*岁的小伙子肃着一张脸进来;“主子!”

    “传令下去;本王要去巡视北防线;半个时辰后出发。另外;西将军沈怀孝随行。”安郡王自顾自的吩咐完;就回了内室。

    沈怀孝这才舒了一口去;巡视北防线;是一个再合适也没有的借口了。每年;安郡王都会亲自巡查;至于巡查哪一段;完全是随机的。这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他躬身朝安郡王的背影行了礼;才赶紧出去做准备。

    从西北到东北;这一路可不好走。

    ****************

    苏青河翻看石榴带回来的皮子;“够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两身衣裳的。今年就这么凑合吧。有得换就行。剩下的;给家里每个人添一双羊皮靴子吧。这大雪一下来;多厚的棉鞋都不抗冻;还是皮靴子好。”

    “那感情好!这活计有奴婢和哑婆大丫做;用不了两天就得。”石榴笑着应了。

    苏青河这才笑着打发了石榴;“今儿吃鹿肉;你去厨房搭把手。”

    看着石榴出去;苏青河心里一叹;这石榴的底子;只怕一时半会她也摸不着。但实在看不出要对她们母子不利的样子。倒像是她时刻都在提防这沈怀孝留下的人。这就有意思了。

    沈菲琪凑过来;“娘!你是不是找到要害我们的人了。”

    苏青河用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小点声!怕别人不知道吗。”

    沈菲琪脸色一红;怎么又忘了。跟弟弟比起来;她其实就是个十足的傻货加蠢货。

    苏青河摸摸闺女的脑袋;她也发愁。这孩子要真是个小孩子;倒是好教导了。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已经算是定型了;想掰过来;并不容易。对于沈怀孝;她也无端的迁怒起来。怎么会把孩子教导成如今这幅模样。

    这孩子;吃了那么多亏;还是学不乖。得花费更多的心力;才能把这毛病给改过来。

    沈菲琪觉出苏青河的变化;她有些害怕!以前从没意识到自己蠢;如今见到娘不停的皱眉;弟弟不时的给个白眼;她就知道;她蠢得已经让家人担忧了。

    苏青河叹道;“别轻信任何人!记住了!”

    沈菲琪面色更白了!她上辈子轻信了别人;这辈子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是她轻狂了!以为重来一回;就能改变命运。其实;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郑重的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发誓;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苏青河有些心疼;但还是把脸扭过去;不看她;低声道;“不要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跟别人不一样;比别人都幸运。这样的想法;迟早会害死自己的!做人做事;都是要带脑子的!”

    沈菲琪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是!我记住了!”

    苏青河不去看她;只是自顾自的解释;“娘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着;既然娘知道那个女人心存歹意;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沈菲琪抬起头;看着苏青河;等着她的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人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人家为什么要来杀咱们。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把杀人的刀。现在;你把这把刀销毁了;人家就不能换一种兵器吗。是明处的刀可怕还是暗处的箭可怕!”苏青河说完;就不再说话;拿起剪刀;对着皮子剪裁了起来。

    沈菲琪红了脸!这真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究先下手为强的。要不然就不会有后发制人的说法。她觉得;她有些明悟了。

    “从明儿起;把那些三字经百家姓都收了!开始学孙子兵法。”苏青河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就宣布了决定。

    用孙子兵法启蒙!

    沈飞麟一愣;觉得这个娘还真是不拘一格。

    “孙子兵法;是大智慧。学好它;将无往而不利。”苏青河摸摸闺女的脑袋;“后宅中;那点女人的小把戏;更是小儿科了。”

    “娘!我会好好学的。”沈菲琪点头;又问道;“娘既然怀疑石榴;为什么什么都不问。还留她在身边。”

    苏青河也不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不懂就问总比不懂装懂好啊!

    “这石榴啊;跟着娘这么些年;从没做过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情。这次她要是不跳出来;娘还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当。既然不会危害到咱们;留着她反倒能制衡马六。马六不是不忠心;但他对谁忠心;你心里应该清楚。在这件事上;他就犯了大错;第一;事关咱们母子的生死;他不仅不坦白;还是一味的隐瞒;这样的态度;娘不敢放心的用。第二;他过于自大;自己的内部出现了问题;没有我的提醒;他们都没有发现。指望他们;咱们娘儿三个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刀下鬼。而石榴恰恰能替咱们盯住他;这未尝不是好事。娘把石榴有问题的事情同时透给马六;就是为了用马六反制石榴。一旦石榴真有坏心;马六就不会察觉不到。两方相互制衡;相互监督;咱们才能更安全。而另一方面;娘也想看看石榴的背后牵扯有多大;如果在马六的严防死守下;她还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咱们就更得慎重了。这就说明她背后的人;势力不是咱们可以撼动的。留她在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做法。”苏青河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分析给闺女听。

    “这就跟留着谭记酒馆的女人是一个道理。在没有实力与她们抗衡的时候;不动;维持现状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沈菲琪若有所思的道。

    “孺子可教也!”苏青河松了一口气。

    沈菲琪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原来不是自己太笨;而是没人教导罢了。

    沈飞麟心里一叹;世人都把女人当成弱者;其实不是的!人家心里也自有丘壑。

    母子三个在屋里说话;不一时;午饭就得了。

    果然是炙鹿肉。

    “赏马文!”苏青河把烤盘里的肉翻了面;吩咐石榴道。

    “马文这小子最近可得了不少赏。”石榴把存好的葡萄汁拿出来;问道;“有些凉;要不然;给小主子们热热再喝。”

    “好姐姐!热的可怎么喝!多酸啊。”沈菲琪皱眉告饶;“可怜可怜我们;一人一小杯就好。”

    石榴不敢做主;看向苏青河。

    “浅浅的半盏就好!多了该咳嗽了。”苏青河吩咐;“冲了山楂水来;这烤肉不好消化;配着山楂水一起用正好。”

    石榴这才无奈的看了沈菲琪一眼;真给两人倒了两口的量。

    苏青河把肉烤的两面金黄;才夹到孩子的碗里;“不能多吃;尝尝就好。”

    这话说完;连沈飞麟脸上都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这样的日子;安静的过了几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丝毫没起波澜。

    等两个孩子换上新的皮袄子;第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下来了。

    一开始倒不是洋洋洒洒的雪片;而是雪粒子;打在地上;房顶;还带着‘飒飒’的响动声。

    苏青河不知道这是不是危机要来临的征兆;只是严令马六守好门户;盯住那个女人。

    沈菲琪很焦躁;甚是是恐惧。她不停念叨着;千万别再下了。只要雪不大;应该就不是这次。

    午饭过后;盐粒似的雪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天阴沉沉的。苏青河再也无法骗自己;这场雪注定小不了。

    苏青河带着孩子;去了内室。“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以着凉的名义;留在内室;不许出去。情况如果有变;就马上躲进密室。”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匣子;用钥匙轻轻打开;拿出两把匕首出来;递过去。

    这匕首只有小孩的巴掌那么长;正适合孩子拿。

    “匕首上淬了毒;你们小心收好。”说完;又小心的给两人每人脖子上挂了一个小荷包;“里面是解药;如果误伤了自己;马上服用解药。这□□一旦粘上;哪怕是一头牛;也会马上失去力气;对你们构不成威胁。娘不敢用太烈的□□;怕你们误伤了自己。”

    沈飞麟点点头;拉了沈菲琪一下。沈菲琪这才收敛神色;“娘放心!我不会手软的!”如果真是上辈子的仇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另外;你们的肚兜里;娘用油纸包了银票缝进去。每人五百两!即便娘有什么万一;这些银子;也能让你们姐弟活下去。”苏青河把最坏的结果考虑了进去。这银票;还是养父养母留给她的。

    “娘!”沈菲琪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会的!您别丢下我们。”

    苏青河揉了两个孩子的头;“别怕!兵法上说;善兵者;未虑胜先虑败。娘只不过把最坏的情况先考虑到了;做好最妥当的安排罢了。”

    。。。
………………………………

第12章 杀机

    第十二章杀机

    通往辽东卫所的官道上;二十余骑风驰电掣而过;马蹄下扬起雪沫子;所过之处;雾蒙蒙一片。

    “沈将军;还有多远”白远扬声问道。主子这么没日没夜的赶路;傻子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什么巡边。

    “不到一日!如果顺利;今晚子时前后;就能到达。”沈怀孝回道;只是两句话的功夫;嘴里飘进不少雪花;又冷又呛。

    “主子;要不然歇歇再走!雪越下越大了!”白远打马追了几步;对安郡王建议道。

    “蠢才!你看看那天;这一时半会的;雪停不了。要是下上几天几夜;咱们就被堵死在路上了。出来所带的给养能撑几天!这冰天雪地的;到那时才真是要命呢。”安郡王瞪了白远一眼;“继续走!快!”

    沈怀孝这才放心;赶紧打马跟上。他这次出来只带了沈大和沈三;其余的都是安郡王的亲随护卫。但要论起对这一带的熟悉情况;还真没有人能及上他。于是出言提醒道;“殿下;前方三里的地方;就进入二郎山地界;那里地势有些复杂;官道狭窄;夹在山体中间;路面也坑洼不平;如今被大雪掩盖;更不好走。还得小心才是。只要过了二郎山;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再行二十里;就是卫所的岗哨。岗哨有两百余人驻守。”

    安郡王扬扬手;表示听到了。心里不免暗道;都道沈怀孝是难得的将才;今日一见;果真有两分本事。

    白远招招手;从队伍中就奔出两人;打马先行;明显是为了探路而去的。

    二郎山;山不高;但山势却极为险要。官道两侧;都是峭壁山崖;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难怪要在这附近设置岗哨。

    官道进入这一段;只能容得下两匹马并行。

    这些护卫;将安郡王和沈怀孝夹在中间;两人并行。

    “这段官道大概有多长!”安郡王看看两边的峭壁;问道。

    “不足三里!”沈怀孝答道;他警惕的望向两边;“殿下;咱们得加快速度;这里不安全。”

    安郡王当然知道这里不安全。两侧如人埋伏夹击;还真是凶险。他点点头;命令道;“加快速度!”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行了百十来米;两侧山壁上垂下数条绳索;一道道披着白斗篷的人影迅速的滑下。

    来不及射杀;人就已经到了近前。两方短兵相接。

    “往前冲!出去就是岗哨。”沈怀孝护在安郡王身侧;命令道。

    安郡王也是战场上的骁将;岂能怕这样的阵势。手握长剑;打马厮杀。

    山壁上方突然乱箭齐发;箭从上方而来;端是威力无穷。

    “快走!不要恋战!”沈怀孝用剑刺了安郡王的马屁股;那马受不住疼;扬蹄狂奔而去。

    随后传来安郡王的怒骂声;“沈怀孝;你大胆!”

    白远赞赏的看了一眼沈怀孝;“沈将军先走一步。前面的岗哨你比我们熟。你护卫殿下;我们断后。”

    沈怀孝也不推辞;打马追去。

    ***************

    等一行人汇合之时;已经距离岗哨不足锫妨恕o嘈胖蹈诘纳诒惨丫辛瞬炀酢

    一行人都是大周的军服;也不怕引起对方的误会。速度明显的降了下来。

    “殿下!这刺客来的蹊跷。”沈怀孝肩膀中了一箭;那箭头应该卡在骨头里;一时竟然不能拔出来。

    安郡王也没能好到那去;背部被砍了一刀;胳膊中了一箭。其余众人皆有伤。

    “蹊跷什么!”安郡王混不在意;“只要本王手里还有兵权;这样的刺杀就没什么稀罕的。这身上的伤;一小半是战场上留下的;一大半是自己人留下的。”他的语气淡然;透着几分讽刺。

    沈怀孝见白远等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话只怕是真的。不由的想到诸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这位安郡王四皇子;应该是跟太子较为亲近。太子是元后所出;而四皇子的生母贤妃是元后的妹妹;太子的姨母。

    而大皇子是贵妃所出;另外还有继后所出的六皇子;他们岂会看着太子势大。除掉四皇子安郡王;就除掉了太子的臂膀。

    说起来;他的姐姐沈怀玉还是太子妃。沈家应该和四皇子是一方的才对。可看四皇子对沈家的态度;沈怀孝又有些迟疑。

    这皇家的事情;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位殿下;在他的面前从不掩饰对沈家的恶感。可见也不怕人知道。更不怕太子有想法。这就有些意思了。

    都道这位安郡王只知道打仗;如今看来;只怕世人都被骗了。

    这才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主。

    沈怀孝不敢深问;马上转移话题;“咱们人人带伤;只怕在岗哨也不能停留。还是尽快到卫所才好。”

    安郡王感觉了一下背后的伤;只怕轻不了;他点头;“你熟悉当地的情况;都听你的。”

    白远皱眉道;“这里的军医行吗!”

    沈怀孝看了一眼安郡王;“殿下您要找的人;就有一手好医术。”

    安郡王的眼神一亮;‘金针梅郎’亲传;哪怕只学了两成本事;也足够用了。

    *************************

    苏青河把两个孩子安置在炕上;指了指密室;“里面有吃的;有喝的。藏上两个月都不成问题。下面的地窖很深;里面不会太冷。衣物;常用的药物都给你们准备妥当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她拉住儿子的手;“娘把你姐姐也交给你;娘知道你行。”

    “娘!咱们一起躲。”沈菲琪惨白着一张脸;拉着苏青河不撒手。重来一次;难道还要失去母亲!不!不行!与其活着受罪;不如一起死了;黄泉路上也有人疼。

    苏青河揉揉闺女的脑袋;没有说话。

    沈飞麟却知道;没有苏青河在外面打掩护;他们姐弟俩想躲也躲不了。这是拿她自己的命;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一时之间;他的胸口堵得慌。鼻子酸酸涩涩的。有的母亲能为了活着牺牲自己的孩子;也有的母亲;为了孩子;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这一生;何其有幸;让他遇上了一个好母亲。这该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孩巴掌大的雪片密集的落下。北风呼啸;院里的梧桐不时传来折断枝桠的声音;不知是被大雪压断的;还是被风吹断的。

    石榴送来晚饭;“这雪真大!”

    苏青河看了看石榴的靴子;雪印子都过了脚踝了。

    “你也快去吃吧!这大冷的天;一会儿就凉了。”她叮嘱道;“今儿晚上;都警醒些。这院里的几个大树;要是拦腰断了;砸在屋顶上;可不要命!”正说着;院里又传来枝桠断裂的声音;苏青河指了指外面;“你听听!多吓人呐。你出去的时候;走屋檐底下;可别被这树枝砸了脑袋。”

    石榴笑着应了。

    回到厨房;石榴把话传到。因为天冷;马六叔侄也到厨房用饭。

    马六听了石榴的话;面上毫无异色;心里却一突;夫人是担心晚上有什么危险不成。看来今晚是睡不成了。

    哑婆笑道;“今晚我不睡;守在厨房;听着动静呢。”厨房一晚上不熄火;可以说是家里最暖和的地方之一。

    “给两个小主子的靴子还有一双没完;我也少不得熬上一夜;就来厨房跟你做个伴。在厨房里做针线;不冻手啊!”石榴端起碗;盛了一碗热汤;笑着道。

    马六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一时之间闹不懂石榴是什么意思。特意找个人证明她自己没有问题呢;还是想看住哑婆;好趁机作乱。他放下碗筷;站起身来;“你们慢吃;我吃好了。得赶紧再检查检查门户。”说着;拿了大氅裹在身上;出了厨房的门。

    马文嘻嘻笑着道;“都赶紧吃吧!今儿这汤;可是好汤。三年的老母鸡熬得汤;大补。”

    “这鸡是几年的;你知道啊!吹牛!”大丫撇撇嘴。

    “怎么不知道啊!这是三狗家的鸡;他家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马文又盛了一碗汤;辩解道。完全是一副童子不谙世事的架势。

    皮货铺子。

    喜娃一身风雪的进门;“要动了!估计就是今晚!”

    文莱看了看外面的情形;“真是会选时候啊!要是没有防备;只怕真的会被他们得手。这风声;把所有的动静都掩盖住了。”

    “谁说不是呢!”喜娃把身上的雪抖干净;“是不是把人都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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