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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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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就这样将那男子留在茶楼里,万一有人冲了进去发现他该怎么办?
只觉越是这般去想,心中的忐忑便越是浓烈,青芜没走出多远,便返身折回了晚晴阁。
匆匆来到茶楼门口,她抬眼之际,正见徐天蔚晃晃悠悠地吩咐小二替自己牵马。
忙将身子匿在一旁的店肆中,青芜静待片刻后,便瞧这男子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即刻便从店肆内走了出来,朝茶楼门口的小二开口道,“替我备匹马。”
说着,她便朝小二手中放入了一锭银子。
不消片刻,小二便从后院牵出一匹马交给了她。赶忙骑上马背,青芜一扬长鞭,已朝了徐天蔚策马
追去。
好在他中了迷药,一路上奔跑的速度并不很快,青芜凭着经验由马匹留下的蹄印辨别出了他此去的方向。
*****
丞相府。
大堂内,祝文良正坐与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扣,似在凝眉思疑着什么。
片刻后,楚磊便步履匆促的走了进来,朝他躬身一揖,“丞相,那徐天蔚果然为了一己私利背叛了你。”
言语间,他掏出东陵晟没有落款的书信,将其交予了祝文良手中。
眉间一蹙,楚磊又道,“而且,此番与他接头的人,正是青芜姑娘。”
闻言,祝文良将手中的玉扣狠狠掼摔在地,厉怒道,“没想到这贱人根本就是东陵晟一伙的,是老夫一时大意,过于急功近利想要东陵晟身败名裂,才会着了她的道。”
“这二人如今在哪?”转眸看向楚磊,祝文良咬牙问道。
将头一低,楚磊应道,“暂还不知这二人现在何处。”
沉眉细细一想,祝文良忽的一惊。不好!他们定是去了秦梦瑜与许四娘所在的柴桑。
猛地一挥手,他朝楚磊吩咐道,“赶紧带上死士前去柴桑,路上要是遇见青芜,杀无赦!将徐天蔚抓回来,老夫要亲自处置!”
“是。”应了他的话语后,楚磊转身匆匆离去。
*****
用力紧夹着马腹,青芜在颠簸的马背上一路尾随着徐天蔚马匹留下的蹄印,来到了帝都城外的柴桑。
顺着马蹄延展而去的方向,她在进入柴桑县又繁复的绕过几处街巷后,终是发现了一处位于几株高树后的房子。
猜测这里恐怕就是秦梦瑜与许四娘的所居之处,青芜微凝目光之际,已是放缓了马匹行径的速度,不想让徐天蔚发现了去。
一手紧攥着缰绳,正待她欲翻身下马,亲身去探虚实时,四周的草丛间蓦地闪出了数道黑影。
眼梢的余光瞥见来人手中明晃得耀眼的刀剑,青芜微眯眼眸之际,已是猛地从发间抽出一枚银簪朝了马屁股扎去。
霎时,那马儿就如发狂了一般直直地朝着一旁的林地冲去,而这女子亦是死死地拉着缰绳伏身而抱。
眼见她利用癫狂的马匹想要冲入林中扰乱他们刺杀,这群有备而来的黑衣死士便如迅影一般疾步追上了她。
忽有两名死士飞步绕至她前方将长剑一挥,那奔跑的马匹便瞬间没了前蹄,直直地嘶鸣着朝下栽去。
而马背上的青芜亦是随了它一道重重地跌摔在地。
霎时,被斩断的马腿便突突地映入了她的视线中,而这女子则是跌得手腿痛麻,几乎再无反抗的能力。
就在其中一人那冷寒的长刀朝着青芜的后背挥砍而去时,竟有三枚遁形无踪的绝影针蓦地打入了那人的腕间。
一瞬,他手中的长刀便掉落在地,而手腕处则是筋脉倒转,扭曲到几欲断裂。
见得这般情景,一路追踪青芜的死士们皆回头看向了针迹射出的方向。
便是一道衣袂翻飞的雪影落入他们眼中之际,众人的视线瞬间便由白逸变作了血红,最后化成一片漆暗。
随着众人尖厉的哀嚎声忽的断裂了开来,青芜转眸看向他们的一瞬,竟是满目惊恐。
这些已倒在地上全数毙命的死士们,除却双眼处是皮肉翻卷着淌涌鲜血外,每个人的喉间都现出了一抹漆黑的深洞,且嘶嘶汩汩地喷溅着腥浓的艳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骇人惊悚的景象,如此残暴血腥的画面,让青芜的心脏已是慌悸乱跳。
急促地呼吸着气息,待青芜将目光投向前方负手背身而立的男人时,已是轻轻地动了动眼睫,颤抖着低喃道,“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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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故事将要进入第一个大高潮了,你们应该都能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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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欢迎你回来
他来了…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她。似乎这一切,都像是在他预料中一般。
青芜愣愣地看着背对于自己负手而立的男人,脑海中翻滚的,尽是昨日他对她所说的话语。
似乎…他有什么隐瞒了自己。
“这些死士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何要杀我?”半响,青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便不管不顾的脱口问道。
她眸光中的殇痛,似已猜到了些什么。
“他们都是祝文良所派来的。”男人淡淡开口,应了话语钤。
闻言,青芜的心上仿若被什么坚冷的东西骤然刺痛了般,一切果然如她方才所料。
眉间微微一蹙,她苦笑,“知道我已策反的人只有徐天蔚,可他中了迷药提前醒来后,便直奔柴桑而来,根本没有机会去向祝文良禀报。”
“这些死士为何能这么快便赶来?”
缓缓转过身,东陵晟看着眼前女子,凝声道,“知道你已策反的,不止徐天蔚一人。”
就在青芜因了他的话语而大惊时,忽有一人正朝着他们而来。
她定眼一看,竟是凌霄。
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淡淡地瞥了眼青芜,凌霄走到东陵晟身旁恭敬行礼后,便道,“秦氏与许四娘已经找到,属下已按王爷的吩咐,将其二人安置在了芒山地窖。”
“可没想到,徐天蔚这人却是狡猾得很,且功夫极好,他已从屋内的隐蔽地道逃走了。”轻沉着眉眼,他嗓音冷凝了几分。
“无碍,就算他逃了,祝文良也不会放过他。”东陵晟并不在意,只是将目光轻转向了一旁面色微显苍白的青芜。
抬眼看了看东陵晟,凌霄又道,“若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见东陵晟微微颔首之际,心思与目光却都在青芜身上。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他,自然也能揣摩到一些。
看来,有些秘密今日必须要揭晓了。
眼见凌霄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青芜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揣测,问道,“王爷难道不打算与青芜解释一下吗?若方才我遭遇不测死了,都死得不明不白。”
心就若是被狠拧在了一起,青芜的胸中满是刀绞般的疼痛。
她愿为这男人付出一切,甚至是性命。
可或许对于这男人而言,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吗?
盯着这女子险些失控的模样,东陵晟眉峰倏拧。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祝文良老奸巨猾,凌霄暗中调查许久,都无任何进展。”
“让你去给徐天蔚送信,是因为本王需要他来引路,让凌霄能率人暗中跟踪,找到秦氏与许四娘的下落。”
“所以,你让我送了那封所谓的“褒奖信”给徐天蔚。信中的迷药让他醒来后,以为自己泄露了秦氏与许四娘的踪迹。”
“凭着对祝文良的了解,他深知若是这封信以及他泄密的事被祝文良知道后,他绝不会有好下场。因此,他不敢派人告知祝文良,而是第一时间赶来柴桑,想要将功补过。”
缓缓地道着话语,青芜的嗓音已是渐渐喑哑,却又固执地带着一抹尖厉。
似乎东陵晟接下来的话语,会让她万劫不复。
“徐天蔚是祝文良一手栽培的心腹,若不是因为属下向这老贼汇报,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而楚磊,则是本王安排在祝文良身边的眼线,”
“所以,他会如实汇报你与徐天蔚见面,以及你已策反的事。”东陵晟的眸光深幽却锐利,似乎眼前这女子每一个细微的神色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而这一刻,青芜的双眸已涣散失焦,眼如蒙尘。
这就是她不惜一切追逐他的结果吗?
她以为自己至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她甚至还有未曾来得及说出的秘密。
“为什么要折回茶楼,跟踪徐天蔚到柴桑来,沿途还留下了线索?”忽的低沉了嗓音,东陵晟目光紧锁着眼前女子。
闻言,青芜笑得苦楚,“是我太傻,一心只想着助你打探到秦氏与许四娘的下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摄政王早已运筹帷幄,就算没有青芜也无所谓。”
“你难道不怕危险吗?”东陵晟毫无预警的凝声问道。
未料到这男人会有此一问,青芜只是抬眼愣愣地看着他。
注视着她略显呆怔的模样,东陵晟继续道,“本王已派人救出了青芜的父母与兄弟。真正的青芜会对花粉过敏,她不能接触任何花朵,更别说会用花瓣来酿酒。”
眼中倏地现出一抹惊色,青芜的心脏已是轻轻一颤。
眸光不离的凝着他,她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疏离足矣让她疯魔。
她原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否则,他不会在得知自己被皇后谋害至“死”的时候冲进皇宫,甚至不惜血染宗人府。
她原以为,他一定能等着自己回到他的身边。届时,二人便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
可当她发现,他与东陵馥之间的微妙关系时,这一切都让她越来越担心害怕。
或许她错了。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助他夺取皇位本也是她的心愿。所以,她自导自演了策反一局,博得东陵晧等人的信任。
原来,他却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利用你,是不得已之举。若将一切实情都告诉你,恐怕祝文良会看出破绽。”
“今日之事,一方面是为找出秦氏与许四娘。而另一方面,也是想逼你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从小生长在深宫中,且身边无不充斥尔虞我诈的东陵晟而言,他道出的话语,就似在说着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眼中噙着闪耀栩栩的泪光,青芜已死死地咬住了唇瓣。
“本王说过,不会让你遭遇任何危险。”
当东陵晟再度开口时,这女子再也忍不住的上前扑到了他的怀中,哭着道,“我以为你变心了,我以为自己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东陵晟的唇角弯出了一抹浅浅弧度,“晚晚,欢迎你回来。”
此刻,这二人相拥的一幕,正被到来的东陵馥与霍昕看在了眼里。
垂眸凝向身旁脸色微白的女子,霍昕低声道,“他就这么值得你屡屡忤逆皇后娘娘,甚至还将身心都给了他?看清楚吧,他爱的人始终不会是你。”
*****
兰陵殿。
静静地坐在焚香前默念着心经,温敏彤正虔诚的拨转佛珠之际,一旁候着的柳儿缓缓上前,轻声道,“娘娘,祝丞相求见。”
蓦地顿住动作,她张开双眼,凝声道,“快请。”
片刻后,待温敏彤瞧见面有虑色的祝文良匆匆进来时,已朝周围随侍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准允,谁也不许进来。”
示意他先行入座,待宫人全数退下后,温敏彤才开口问道,“哥哥这般焦虑的进宫来见本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祝文良阴沉着脸,蹙眉不语,她忽的想到了什么,惊声道,“难道…”
缓缓地瞥了眼她,祝文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温敏彤猛然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嗓音沉异。
重重地叹了口气,祝文良愤怨的开口道,“都怪臣轻信了青芜那个贱人,以至让她收买到徐天蔚,探得了秦梦瑜与许四娘的下落。”
“是臣不该。”
徐徐收紧了扶在椅子上的手,他满目皆是懊悔愤恨之意。
见得这般情景,温敏彤嗓音深重的开口道,“哥哥也莫要自责了,这事既然发生了,我们便赶紧想想应对的办法。”
“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事来阻挡皓儿登基的步伐。”猛地一拍桌案,她厉声道。
闻言,祝文良抬起眼眸看向了她,“臣此番前来,就是为此事。”
“噢?哥哥可是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忽的坐直了身子,温敏彤略显急切地问道。
沉眉点了点头,祝文良又道,“此番,东陵晟虽劫走了她们二人,但老夫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温敏彤的指甲已在交叠的双手间,嵌出了深痕。
“如今,事不宜迟,你须得尽快安排太子大婚,万万不可拖延。”眸色焦灼的看着她,祝文良继续道,“臣这边,已派出了死士监视东陵晟,并探查她们二人的位置所在。”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温敏彤问道,“找到她们之后,哥哥会如何处理?”
眼中倏地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祝文良一字一顿的应道,“自然是将她二人除掉,以绝后患。”
实未料到他会这样说,温敏彤微微一惊,却也即刻恢复如常,而后点了点头。
嗓音稍稍缓和了些许,她眸光幽幽,“本宫多年来一直得哥哥扶持,你也算是费心了。”
收了心中的淡淡思绪,温敏彤忽的想起了什么,又道,“东陵晟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微微眯起眼眸,祝文良冷笑道,“臣自然不会放过他,臣已吩咐了死士刺杀东陵晟。”
“他这般算计臣,臣决计不会让他活着。”
“好,一切就按哥哥所言,本宫待会便下旨,让宫中加紧操办皓儿的大婚事宜,争取在明后两日便让皓儿举行仪式。”
嗓音沉凝了几分,温敏彤的眼中已有历历翻滚的暗涌来袭。
*****
户部。
大堂内,一片静寂。
户部下属的官员们正各自坐与桌案前整理与清算着北胤国一月来的财政收支,可此番忽然进来的一人,却蓦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人一脚踏入大堂后,便将目光落向了坐与中央木椅上的户部尚书刘应。
快步来到他面前,督查御史柳素寒便嗓音焦急的开口道,“刘大人,原定发放给伤亡将士家属的抚恤金为何迟迟没有下拨?”
“如今,各州府的将士家属已开始集结在府衙门口,大肆举行抗议活动,大家皆是怨声载道。”
皱眉看向他,刘应低低一叹,“柳御史,并不是本官不愿发放这抚恤金。”
“你看看,这宫中上下所有人的日常花费,包括官员们的俸禄都是依靠着国库支出。本官须得先维系了皇族们的平日开支,有了余钱才能顾及百姓啊。”
“现如今,国库吃紧,拿不出盈余钱两,本官也是没有办法。”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一脸无奈。
闻言,柳素寒已是急中带怒,“可这笔钱是太子殿下批复的,他之前便允诺过近期会发放抚恤金给尚未领到的将士家属们。”
“若这笔经费不能如期发放,岂不是坏了太子在民间的声誉?”
看着刘应眉眼不动,似不在意的模样,他微微思疑了一番,便蹙眉道,“莫不是,你暗中私吞了国库里的银两?”
“你胡说什么?”转眸瞪向他,刘应的嗓音粗厉了几分。
冷冷地盯着怒目以对的男人,柳素寒嗤笑道,“怎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忽的站了起身,刘应一手捏上了身旁的茶杯,喝道,“你是来找事的吧?”
“你要是问心无愧,就把户部的账薄拿出来看看!”柳素寒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只觉胸中的怒火猛地一腾,刘应瞬间拿起茶杯朝了他砸去。身形敏捷的避过了他的袭击,柳素寒刚要开口喝斥时,一旁却传来了哀嚎声。
霎时,进入大堂欲传皇后话语的太监总管徐成海便捂上了满是鲜血的脸。
眼见自己砸中的人不是柳素寒,而是他,刘应忙躬身一揖,连连致歉,“没有看到是徐公公到来,让你受了伤,真是罪过。”
掏出衣袖中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徐成海苦着脸笑道,“不敢当,咱家受了这点苦,能让你们二位不吵便成了。”
“快随我去面见皇后娘娘吧。”
闻言,二人互望了眼后,便随在他身后,朝了兰陵殿而去。
*****
兰陵殿。
凤座上,温敏彤一面品着茶水,一面同殿中的东陵皓与东陵馥二人谈笑寒暄着。
一手放下茶盏,待她抬眼看向进入大殿的徐成海面上缠着纱布,且鼻青脸肿时,已是沉了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
几步上前朝她行礼,徐成海笑道,“没事,是奴才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娘娘,二位大人已经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温敏彤微微颔首,应了话语。
片刻功夫,待二人进殿行礼后,柳素寒率先开了口,“皇后娘娘,臣有话要说。”
凝眼看向二人,温敏彤缓缓道,“什么事,说吧。”
躬身一揖,他继续道,“娘娘,太子殿下早前便允诺过,会陆续发放剩余的伤亡将士抚恤金给其家属,但此款项一直迟迟未到,已激起了民愤。”
瞥了眼一旁的刘应,他又道,“臣怀疑,是户部尚书刘大人私自贪赃了不少国库里的银两,以至抚恤金无法按时发放。”
闻言,刘应大骇,便是即刻跪下道,“娘娘,臣是冤枉的,臣绝对没有做过此等勾当。”
一眼掠过柳素寒,温敏彤将目光落向他,微眯了双眸。
这柳素寒向来办事得力,刚正不阿,他所说的话,应当不会有虚,至于这刘应…
嗓音沉鹜了几分,她吩咐道,“来人,去将户部的账薄拿来,本宫要亲自瞧瞧。”
片刻后,待徐成海将拿到的账薄恭敬交予她手中后,便安静地退至了一旁。
目光凝向账薄的暗红封面,温敏彤徐徐翻了开来。目光寸寸而过,随着账薄越往后翻,她的脸色便越是阴冷。
这本账薄上,记录着好几项浩大的工程开支,而这些工程的实质,却是些劳民伤财的无术之建。
眸光缓缓挑至跪地的刘应,温敏彤问道,“这些工程都是谁批复的?”
颤颤巍巍地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的东陵皓,刘应微一沉吟,便答道,“回娘娘,是太子殿下。”
眉间轻轻一拧,温敏彤转眸看向了东陵皓,“皓儿,这沿帝都而建的大运河是作何用途?”
信手放下茶盏,东陵皓微微一笑,“母后,这运河将来建成后,既可游玩观光,又可疏通各州府的商贸往来,自是用途良多。”
闻言,温敏彤却在心中轻轻一叹。将眸中的失望之色一掩而过,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一名小太监却行至殿内,躬身道,“皇后娘娘,摄政王来了。”
………………………………
你若喜欢他,何不大方的招其为驸马
此时,温敏彤以眼神示意殿中的两位大臣退至了一旁,可东陵皓却不以为意的冷哼道,“皇叔未免也来得太巧了,定是居心叵测。该不会,他也是为此事而来吧?”
“就算是,也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做了落下把柄的事让人诟病。本宫说过多少次,你登基在即,行事要更加稳当一些。”温敏彤低声喝斥道洽。
虽说她对东陵皓的所作所为已是万分失望,可终究还是在大臣们面前给他留足了颜面。
而立于她身旁的东陵馥,已是缓缓开口道,“母后既要谈政事,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如今,她不知应如何再面对皇叔,因了昨日的不欢而散,又因了她腹中的孩子。
从最早得知自己意外怀有身孕开始,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去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更多的,只是内心的挣扎与郁结。
在现代身为护士,她看过太多血缘相近的人结合,生下先天不足的孩子。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云萝公主,与东陵晟是叔侄关系。似乎有千万种理由都在告诉她,这孩子注定会夭折。
可当她得知或许云萝公主并不是东陵烨的亲生女儿时,她虽显惊讶,但心中却是庆幸的,甚至有突来的欣喜。
或许…钤
所以,在霍昕私下告诉她,秦氏和许四娘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随他一道前往柴桑,却不想撞见了他与那女子“相认”的一幕。
原来,青芜就是姜晚词。
他爱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是她吗?所以,青芜在皇宫中设下棋局时,他不仅破了棋局,甚至还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娶这女子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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