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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之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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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
突然有人叫她,一把冷冷的嗓音。
流离抬起头,看到孟诺枫朝她快步走来,眉宇间一丝警惕若隐若现。他停在她身边,伸出手抓住她另一只胳膊,猛地用力想把她拉过去。却拉不动她,许寒铭只闲闲攥着她的手,那力道几乎就能捏碎她的手腕。流离被两人困在中间,胳膊慢慢酸疼起来,就快要端不稳手里的咖啡。一旁的阮凝似乎是被这幕吓到,嘴唇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看许寒铭,又看了看被他紧紧攥住,毫不起眼的宋流离。胸口逐渐发紧,像堵着块什么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
孟诺枫拉不回流离,脸上有了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如今已与自己一般高的许寒铭,缓缓开口:“有什么事非得跟我助理说。”
许寒铭仍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嘴角却渐渐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抬眼看着他,半晌,才说:“别以为东西在你身边,我就拿不走。”
话音刚落,流离右腕一松,端着的咖啡突然就被许寒铭拿到了手里。
许寒铭端起咖啡,漫不经心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没再看谁一眼,转过身,迈着闲闲的步子离开了。流离恢复自由的右手慢慢垂到身侧,夕阳下,许寒铭的背影在她视野里逐渐缩小,最后终于拐过街角,倏忽消失不见。
另一只胳膊仍被孟诺枫紧紧抓着,流离往下抽了抽,总算让他松开了手。一旁的阮凝仍在紧紧盯着她,眼睛里压抑的愤恨就快要让她引火烧身。流离心烦起来,对整个世界都不顺眼的心烦。她抬起头,跟孟诺枫说了一句:“我重新去买咖啡。”,见他没什么意见,转身走开了。
手里剩下的一杯咖啡,被空气晒的温凉。流离送到嘴边,浅浅尝了一口。
蔓延在舌尖的,却只有浓重的苦味。
、第十七章
1
孟诺枫的脾气越来越差,他本就不愿接戏,在镜头面前没法儿装模作样说些酸兮兮的情话。可制作方出的酬劳让公司不忍拒绝,他被高层孜孜不倦的教导烦得不行,这才肯接下这部戏。
没想到接了戏日子更不好过,那些台词他简直不知道编剧是怎么想出来的,根本就说不出口,常常拍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把导演气得够呛。可碍于他的商业价值,导演只好隐忍不发,从没骂过他一句半句。
剧里饰演女二号的是个香港演员,普通话说得惨不忍睹,拍戏时只能用粤语。她进组后,孟诺枫的脾气发得更大。他听不懂广东话,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些什么。对方的话听不懂,他的台词就无处可想,就算想起来也不知道要接
………………………………
第10节
在她哪句话后。孟诺枫彻底没了耐心,烦躁地扯了扯领口衬衫,转过身突然就走,也不顾灯光摄像导演一干闲杂人等,罢演了
导演连忙跑过来,好脾气地劝他:“路蕊不会说普通话,你多担待,后期是要给她配音的。”
孟诺枫却不给导演一点儿面子:“我自己的台词都懒得记,还让我记她的”
导演见没一点儿转圜余地,只好赔着笑说:“这样行不行,路蕊的戏往后推推,等她学好普通话再补。”
孟诺枫总算没有反对,导演抹了把额头的汗,跑过去叮嘱了路蕊几句。留着齐肩发型的路蕊绷着嘴巴重重点着头,一副虔诚满怀的样子。
孟诺枫的脾气流离早就习惯,见他歪倒在躺椅里休息,把怀里抱着的黑色外套打开,替他盖上了。不过几分钟,孟诺枫就睡着了,呼吸缓慢平稳,脸上也没了清醒时让人惧怕的冷峻。他的睡眠一向很好,不管周围多么嘈杂,总能迅速沉睡下来。
天边几抹流云缓缓飘过来,遮住不温不火的太阳。宽阔视野里,到处看得到枯黄的草和破败的树。初夏的故事终于过了初夏,剧组不用再费尽心机营造出绿意盎然的样子。男女主角浪漫的重逢将在这里生硬地表演出来,不管孟诺枫拍摄时多么敷衍,刻在屏幕里的他跟阮凝的拥抱,都会在光影衬托下真实得不真实起来。
手边暂时没什么事可做,流离拿过鼓鼓囊囊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是在离开北京前买的一本书,一直放在行李箱里,前几天才无意间翻了出来。故事有些平淡,好在文笔不算太差。她一页页看下去,看到过半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书页间轻飘飘掉到了地上。
流离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翻转到正面。
层林尽染的公园背景下,三个人安静地坐在长凳上。一位四十多岁的优雅女人坐在中间,一脸的平和幸福。孟诺枫坐在右边,有些不耐烦地微微皱着眉。
而最左边的男生,亚麻色的头发,细碎蓬松的刘海,精致俊美的五官。他吊儿郎当坐在那里,满身痞气。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原来是在这里见过他啊。怪不得第一次透过门洞看到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冷风忽然吹了起来,脚边的荒草斜斜弯出一个整齐的弧度,在空气里飒飒作响。流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把照片仍旧夹进书页,站起身想给自己找件外套穿上。刚把背包打开,邢盟就远远走了过来,冲她说:“跟我来一趟,有点事儿让你去办。”
流离不明所以:“什么事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流离看了眼躺椅上熟睡的孟诺枫:“不用跟他说吗”
“不用。”
“知道了。”
流离想了想,还是把触到一角的外套放回去,拉好背包拉链。
要去哪儿,她不知道,也没再问,默默跟在邢盟身后一语不发。脚下枯黄的野草连绵而生,她踩上去,又离开,一路听到窸窣的,草茎折段的声音。恍惚间抬起头,突然发现天上的流云着了火。
一整个季节的流云都着了火。
流离走了。孟诺枫听到她的脚步声,微弱的,更微弱的,最后消失不见的。
他在躺椅上慢慢睁开眼睛。身上的厚外套似乎还带着她怀抱的温度,以及双手的压痕。
而流离是真的走了。不知何时会回来。更不知会不会再回来。
2
邢盟的车门不知道在哪儿蹭上了颜料,流离坐进车后发现自己袖口上沾了一小块红色墨水,烙在白色毛衣里,格外显眼。流离用手去擦这块墨迹,却是越擦越脏。
去了一所高级公寓,流离仰头看着气势非凡的建筑,一时间微微有些眩晕。邢盟仍在前面走着,带着她穿过重重门禁,搭上电梯,最后停在一所门前。
邢盟刚刚按下门铃,门就自动开了。流离站在房前,踟蹰着不敢进去。邢盟转过身,伸手拉了她一把。
房子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富丽堂皇,布局精巧,豪华得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偌大一间客厅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他正坐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背对着他们打电动。亚麻色的头发,俊逸挺拔的背,拿着手柄的一双手骨节分明而又修长。流离看着他的手,不由再次出了神。
“人我带到了。”邢盟把流离往前推了推:“我走了。”
流离睁大了眼睛,转身想拉住邢盟,却只摸到一片空气。门被重新关上,流离跑过去拧了拧把手,却是纹丝不动。她心里着起慌来,转过身看着客厅里的人:“许寒铭,你什么意思”
地板上的人勾了勾嘴角,脸上浮起丝笑意:“孤男寡女的,你说我什么意思。”
他一向轻浮惯了,流离已经习惯,闭着嘴不再理他。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她半天没再说话,屋子里只听得到纷乱嘈杂的游戏背景音。许寒铭终于放下手柄,从地板上站起来,转过身朝女孩看去。
他本要说些什么,视线里却突然映入一团脏兮兮的红色印痕,它浸在女孩白色袖口处,在夕阳里刺目地闪着亮光。
许寒铭的话硬生生断在了喉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看着面前安静又倔强的女孩,一个画面瞬间闪进脑海。
却短暂得让他抓不住。想得起来的,和想不起来的。找得到的视觉,和找不到的知觉。
仿佛是过了很久,他抬起脚缓缓走到流离面前,问她:“我是不是见过你”
流离抬起眼睛,一双澄澈透明的眸子纳闷地瞧着他:“你当然见过我啊,前几天我们还见过面呢。”
她答非所问,可她不自知。
许寒铭回过神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那个浅淡的影像,还没等他看清就已经在黑夜里消失。他已经找了那么久,大海捞针一样,毫无线索,怎么可能恰好是她。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么会绝口不提。
流离举起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少爷,你失忆啦”
她取笑他,一双眼睛里满是竭力忍耐的笑意。许寒铭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屈起手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你皮痒啊”
流离摸着重重挨了一记的额头,皱着眉头瞪他:“大少爷,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
许寒铭已经闲闲坐进沙发,习惯性对她命令了一句:“去做碗炸酱面。”
流离想都没想就说:“不会。”
“少跟我扯谎,有人可跟我说过你做的炸酱面味道很好。”
流离抬眼看着他,脑子里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照片:“孟诺枫说的吧。”沉默了会儿,又说:“你们俩兄弟倒是手足情深,跟一般人还真不一样。要换了别人是你们这种情况,早跟对方不共戴天了。”
许寒铭明显愣了愣,眯起眼睛看着流离:“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屋子里安静下来,彷如被人按下暂停键的电影,瞬间便没了声息。流离陷在自己一手制造的静寂里,渐渐紧张起来。许寒铭脸上神色不明,一双幽深的眸子静静盯着她,看得她脊背发凉。
流离难堪地咬了咬嘴唇,正寻摸着要不要道个歉,却看见许寒铭无所谓地笑笑,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去做炸酱面。”
流离有愧在心,再不跟他抬杠,乖乖跑去厨房做了碗炸酱面端出来。许寒铭接过她手里的筷子,看着眼前的炸酱面,踟蹰了几秒才小心尝了一口。
果然跟孟诺枫说的一样,味道出奇得好。
流离坐在他旁边,扭头看见窗外的天色已经慢慢暗下去,忍不住问:“你让我来不会真的只是想吃我做的炸酱面吧”
许寒铭放下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又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流离总是没来由地紧张。
“我是个赛车手,你不知道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这样说。
果然,没来由总是要有来由,他眼眸里经久不散的狡黠,总要找个出口,窜出来吞噬她。
“直到现在为止,我只输过一场比赛。”
她又听到他说。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种异常遥远的声音,它穿越了记忆的层层枷锁,势如破竹,涌进了流离脑海。
流离触电般猛地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可他不会放过她,她听到桌腿摩擦地面的声音,看到跟在这声音后的,他不慌不忙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那小子赢了我就想销声匿迹,可没这么容易。”终于还是,他慢慢逼近她,一步一步逼近她,近得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所以只能麻烦你,把他找出来。”
话音刚落,许寒铭侧手朝她后颈重重一劈,动作利落得甚至让她感觉不到疼,整个人就瞬间昏迷过去。
栽倒下去时,她恍惚再次闻到了,那股清淡的,若有若无的,薄荷香味。
却转瞬即逝。气味消失,声音消失,甚至连光亮都完全消失。流离眼前彻底黑了下来,那是种干干净净的黑,即使全世界的灯火全都熄灭,也及不上此刻的黑。
原来是真的,存在没有光的地方啊。
干干净净的黑暗里,流离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声音,是他载着她漫步目的游荡时,车轮碾过地面带起的猎猎风声。
、第十八章
1
流离被一盆冰水泼醒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视野慢慢清晰,她看见遍地杂草的库房,零星散落的砖块,以及站在自己面前的,叼着根雪茄吞云吐雾的薛鑫。
如出一辙的情景,让流离不禁怀疑自己或许真的只是在做梦。后颈仍在隐隐作痛,流离伸手摸了摸,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只是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被许寒铭亲手送回了这个地方。
她千方百计把他从这里救出去,没想到竟被他重新带回来。
真是讽刺
鼻腔里满是阴冷潮湿的空气,混合着一室烟草味,让流离忍不住咳嗽起来。嗓子里像含着片刀刃,一寸寸被割出让人束手无策的疼痛感。流离想喝口热水,却知道现在连凉水都喝不上,只好兀自忍着。
一个红衣绿裤打扮怪里怪气的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凑在薛鑫耳边说了句:“没看见人,恐怕早走远了。”
流离抬头看了看,发现他正是上次被自己砸晕的长脸男。长脸男眼角肿了一大块,隐隐透着青紫色的淤青。
并不是流离砸下去的伤口。
薛鑫低头看着流离,很久没有说话。突然蹲下身伸手要摸流离的头发,流离猛地偏过头,躲过去了。薛鑫并不生气,勾起嘴角笑了笑:“人小胆子倒不小,老子你都敢骗”顿了顿,又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薛鑫手里逃出去第二次”
薛鑫带着一帮人离开了,仍留下长脸男在外面守着。长脸男想是恨极了她,趁薛鑫离开照着流离胸口就是一脚。这一脚用尽了他可用之力,却仍觉得不解气,捡起一块砖朝流离胳膊上狠狠砸了过去。
“奶奶的敢算计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长脸男总算出了口恶气,走出去砰一下关上门,哐哐当当落了锁。流离蜷缩在地上按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胳膊,骨头像是已经断了,动一下就是铺天盖地的疼。喉咙里的刀片仍在孜孜不倦地切割,胸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流离渴极了,痛极了,却不知道如何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原来活着,要经受这么多无能为力的事。
门外夜已深了,一轮冷月透过铁窗漏进来,被屋子里昏黄的灯光稀释干净。老旧灯泡上扑了不少飞蛾,擎着对光的满腔热枕,固执地不肯离开。流离闭上眼睛,昏黄灯光一直晃着她的眼,让她睡不安稳。她朝墙角慢慢爬过去,疼痛蚕食地厉害了,便感觉不到疼了。她终于靠近嵌着开关的墙角,伸长手臂按下去,啪一声熄掉了灯火。
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飞蛾失去亮光的瞬间手足无措的叫喊。
这都跟她没关系了。一向很难伺候的睡意终于肯赶来讨好她。流离疲惫地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里很快睡着了。
却仍感觉得到脖颈处不时传来的疼痛,连绵反复,始终不肯消散。
2
许寒铭回到公寓时,看到阮凝正赤脚坐在自己门前。估计是太累了,高跟鞋脱在一边,头埋进膝盖沉沉睡着。许寒铭停住脚步,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阮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长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脸往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继续睡了起来。
许寒铭将她放进客厅沙发,起身要走,阮凝却不肯放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嘟嘟囔囔说了句:“你陪我,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你了。”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铃声是首很奇怪的没有歌词的歌,一个清亮的女声反复哼唱着几个单调的音节,旋律低沉而又悲伤。这不是许寒铭的手机,阮凝意识到这一点儿,混沌的神思瞬间清醒过来,伸长胳膊去够手机。指尖刚触到手机冰冷的一角,却被许寒铭抢先一步。
许寒铭看到手机来电,一言不发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进了卧室。
是款女生用的手机。阮凝坐在沙发里,心脏一阵阵抽痛起来。屋子里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许寒铭在说什么。满室浓重的寂静让阮凝越来越透不过气,她站起身,赤脚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许寒铭,她不过还是个不起眼的二三线小明星,时常臆想着能跟走上国际的著名影星谁谁和谁谁谁一样,每天要做的就是穿着曳地长裙在闪光灯下穿过一尘不染的红地毯,走上领奖台拿奖拿到手软。那时候再不会有人看不起她,说她难成气候。她不用再为了一个小角色费尽心机不折手段,剧本会铺天盖地送到她手里,无数制片导演哭着喊着让她赏脸接戏。
她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么一天,正如她知道自己无可比拟的美丽。
她凭着自己无可比拟的美丽,遇到了他。在一间金碧辉煌的豪华套房,她被他那帮朋友当做惊喜送进去。她早就听过他的名字,如雷贯耳,知道他能让她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她走进浴室仔仔细细清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暗暗下了决定,就算他长得牛头马面般丑陋,她也会把他伺候好。
没想到的是,他竟出奇的英挺俊美。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男人,可没有一个能跟他相提并论。甚至就连近年来炙手可热的孟诺枫都未必比得上他。
看到他的那一刻,阮凝傻乎乎地怔住了。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既甜且酸,让人手足无措,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手足无措。
他看到她,眉头似乎微微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来。迈开步子走进客厅,懒洋洋坐进沙发里,开口问她:“哪个学校的”
阮凝愣愣回答:“北影的。今年刚毕业。”
许寒铭似乎笑了笑:“明星啊。”抬起头来,看到她满脸紧张的样子,问她:“他们逼你来的”
阮凝连连摇头:“不是。我是自愿的。”刚说完一张脸就迅速红了起来。
许寒铭仍是不动声色:“你要是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走。”
阮凝握了握拳,朝他慢慢走过去,窝在他怀里,一双如玉皓腕攀上他的脖子:“我不走。”
许寒铭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阮凝早就想好的台词,在心里排练了千百遍的台词,“我要国际大导演章华新近筹拍的电影里的女一号这个角色”,此刻她竟说不出口。她仰头看着他,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最后终于凑上去颤颤巍巍吻了吻他的唇:“我要你。”
她以为她绝对能把他拿下,却忘了他早已阅尽千帆。他把她紧紧攀附的一双手拉下来,对着她邪邪一笑:“我不玩女星,你走吧。”
他站起身朝卧室走过去。阮凝想起他那些朋友说的,他有洁癖,从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娱乐圈里污秽腌臜,能有几个是干净的。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为求上位不惜一切代价的女星了。实际上她现在确实也在做着这样的事,可她指天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被娱乐圈逼得不得不出卖自己。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他。
“我是干净的,”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说出这句话。一张脸早就滚烫,呼吸也越来越不稳定。她知道自己的不知羞耻,可她愿意为了他不知羞耻下去:“你要是不信,”她朝他慢慢走过去,抬手脱掉了身上的浴袍:“为什么不检验一下。”
她美丽的身体像致命的蛊,任谁也没办法拒绝。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痛感撩拨着她的呼吸,她知道那是他的唇,柔软冰凉,让她瞬间就陷入无可自拔的沉沦。
她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极致的痛楚几乎让她昏阙。原来从女孩变成女人会这么痛苦,她疼得流出泪来,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在他肩上咬出一个个细小的牙印。再后来,似乎就不那么疼了,甚至有股奇妙的愉悦瞬间穿透她的四肢百骸。他的技术好得让她害怕,她不由自主蜷起脚趾,双臂搂得他更紧,似乎一松手就会从九霄云外跌下去。
醒来的时候,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暖暖照抚着她的脸。全身骨头疼得像散了架,她懒洋洋躺着不想动,睁开眼睛想找他,却发现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那天不久,她成了国际大导演章华新近筹拍的电影里的女一号。从此后,身价暴涨,星途无波无阻,国际著名影星谁谁和谁谁谁也比不上她,她每天要做的就是穿着曳地长裙在闪光灯下穿过一尘不染的红地毯,走上领奖台拿奖拿到手软。再没有人看不起她,说她难成气候。她再不用为了一个小角色费尽心机不折手段,剧本铺天盖地送到她手里,无数制片导演哭着喊着让她赏脸接戏。
像她这样二十岁就混成一线大牌的,古今中外也数不出几个。
她如愿以偿当上了大明星,更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女人。可她也清楚,他的女人不只她一个。她并不灰心,灰心两个字从不属于她。她不相信有谁可以把他抢走,总有一天千帆过尽,他会回到她身边,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每次看到威胁出现在她面前,她仍是止不住地恐惧。不管装得多么大度,心脏那里钝重的疼痛总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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