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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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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病了,可笑的帕金森症,所以他才急。
一直以来,他都是仰赖注射复制血液才能够制止病症发作,但虽然他不需要像癌症病患那样全身换血,却必须每个月一次把复制血液直接注射入脑子里,那种恐怖的经验,经历再多次也不可能习惯!
到后来,他都是能拖就拖,即使症状发作了,只要不太严重,他都自行设法隐瞒过去,直到再也遮掩不了了,他才愿意注射。
可是只要有关茜本人的血,一年注射一次就够了。
“可恶,为什么她能救他,就不能救我?”他恨意至深地喃喃自语。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满脑子里只有他自己,其它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不然只要他老实说,关茜也不会不愿意一年给他一次她的血。问题是,他要的不只一年一次血,他要的是她整个人,因为她就代表着一切,权势、财富、名声,还有最重要的……寿命。
他并不真以为自己一定能够研究出长生不老的药,但只要有她在,就一定能够活得更久!肯定会超过上百岁;更健康!永远无病无痛,这是必然的。
所以,他非得到她不可,不计一切代价,除非……
他死了!
第八章
周末假日,安德鲁一大早就来了,一如以往,午餐时间,聿希人、关茜和聿邦彦又被聿邦婷硬拖往村子里去了。沿途,不时见到打着呵欠的猫咪,又和操着大嗓门闲聊的主妇哈啦两句,正在为房子重新粉刷的男人笑着对他们挥挥油漆刷,一身黑色传统服饰的老婆婆腼眺的对他们点头微笑,还有在自家门前玩乐嬉戏的小鬼头们,望眼所见俱是那么平和安详,一派海岛特有的闲情。
“我喜欢这里!”关茜呢喃。
原本牵着她的手放开了,悄悄绕上她腰际。
“我知道,”聿希人轻应。“虽然起初你很不能适应。”
“因为太平淡了,但久而久之,我觉得能够享有这份祥和才是一种福分。”
“也许你只是习惯了。”
“不,这不只是习惯,而是……而是……”顿了一顿,关茜轻叹。“我想,如果没有克劳德在后面追赶我、逼迫我,我大概永远都领受不到这种平静是一种福分吧!”
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别再担心他了,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他永远都动不了你的。”聿希人温柔地抚慰她。
关茜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再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如果事情真能像他这样说说就能实现了,那就简单了,问题是,“麻烦”这种东西总是很难解决的,她有预感目前这件麻烦就是如此。
超。难。解。决!
“哇,你们看、你们看,又满座,幸好我有先打电话来订位!”
聿邦婷指着客满的酒馆得意的大叫,其实就算她没打电话订位,见他们来了,酒馆老板也会设法替他们挪出空桌位来,因为岛上三家酒馆全都是聿家出资开设的,而聿家却不占半分股份。
换句话说,聿家只出资,却不贪半点好处。“是是是,聿家就你最聪明了!”安德鲁宠爱地椰榆道“先别管谁最聪明了,我都快饿死了啦!”关茜抗议,法完全适应。
中国人的午餐时间已经过很久了好不好!
“我已经先订好餐,人一到就可以吃了。”聿希人笑道“耶,原来最聪明的还是表哥嘛!”聿邦婷马上认输,起身让出“最聪明”的宝座。
在轰然笑声中,大家陆续就位,不久就开始用餐了。
“小茜,你在美国和台湾,还有什么比较要好的人吗?”在用主菜时,聿邦彦突然这么问。
关茜怔了一下。“比较要好?没有吧!”
“一个也没有?”
“没有。”
聿邦彦颔首,继续用餐。“那就好。”
聿希人和关茜狐疑地对视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克劳德派人到美国和台湾寻找和小茜关系比较好的人,”聿邦彦漫不经心地回道。“想来又是想利用人家吧!”
闻言,关茜不由皱起眉来,刀叉也放下了,她歪着脑袋苦思半晌。“这么一说……嗯,确实有个人,我跟她的关系很特别,但是自从老爸、老妈去世之后,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联络了。”
表情一僵,聿邦彦的目光徐缓地从盘中的羊排上移至关茜脸上。
“谁?”
“关茜的保母彩姨,”关茜轻轻道。“打从关茜一出生,她就是关茜的保母,关茜到美国就医,她也跟着去了,除了老爸、老妈之外,也只有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关茜,但她依然十分疼爱我,非常细心的照顾我……”
回忆的孺慕满布她明亮的眼底。“由于要分心照顾医院,老爸、老妈时常要台湾、美国两地跑,那时候,是彩姨始终陪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使我不至于感到寂寞,对我而言,她就像是第三个妈妈,可是……”
她撩起一弯无奈的笑。“我上中学时,彩姨的母亲中风,需要人看护,她不得不回台湾照顾她母亲。再过几年,老爸、老妈也去世了,为免连累彩姨,我就不再和她联络了。”
“这样……”聿邦彦沉思片刻。“你最好把联络她的方法告诉我,我会派人去看看情况。”
“好。”关茜马上应咯,旋即又担心地望住聿邦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希望。
“要不待会儿回去,你马上打电话和她联络一下。”聿希人体贴的建议。
“说得也是,”关茜笑了。“我都忘了可以打电话和她联络了!”
幸好,当关茜打电话和彩姨联络时,克劳德尚未找上彩姨,关茜当即把所有情况告知彩姨,彩姨也表示她心里有数,要关茜不必担心。
“好,没问题了。”放下电话后,关茜心安了。
“那就好。”聿希人在她额上亲了亲。“我们去游泳吧!”
“找邦婷她们一起去比赛?”
“好。”
于是,两对半又结伙一起下海比赛去了。
比什么呢?
比抓龙虾。
不管是谁赢,赛后他们都可以享用一顿新鲜美味的龙虾大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捉到海胆和鲷鱼,而且这回,他们要在正常的时间——晚上七点整用餐,好好地大快朵颐一番。
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关大夫!关大夫!”梦岛上的居民们都管关茜叫夫人,毕竟,梦岛是属于聿家的,而关茜是聿家的媳妇。不过当他们脱口叫她关大夫时,她就不能不开始紧张了。
“又是谁受伤了?”
“伊诺。”
“他怎样了?”
“两条腿都断了!”
“……断了?”
“对,整整齐齐的和身体分家了!”
谁管他整不整齐,重点是:断了!
“现在他人呢?”
“送到医院去了。”
“腿呢?”
“也送去了。”
“好,那我们也赶快去吧!”
起初被“禁足”在梦岛上时,关茜还想说可以在岛上的医院工作,没想到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她身上就开始长蜘蛛网了。
除了检视医院里完善的设备之外,她半个病人也没诊断过。一来是因为岛上居民都很健康,光临医院的“客户”实在不多;二来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不过十七、八岁而已,谁敢让她看病?
幸好,这种状况在半个月后终于有所改善了。
“发生什么事了?”当时她恰好“巡视”到急诊处,史无前例地发现整个急诊处闹烘烘的,有人在大哭,热闹得不得了,于是随口问一旁的护士。
“安东溺水了。”
“溺水?”
善泳的岛民会溺水,太离谱了吧?
“呃,他喝醉了。”
“喝醉?”这更荒唐了,才十三岁,跟人家喝什么醉?
“他偷喝酒。”
“猜想得到,那他现在的情况呢?”
“脑死。”
简单两个字就判决了一个人生都还没开始的少年的死刑。
关茜默然望定病床上的少年,人工呼吸器仍在运作,心跳监视器依旧哔哔响,但那只是假象,少年真正的生命早已结束了。
她回头看看杨颉,后者面无表情,她叹了口气,终于有所决定。
“我有办法救他,但你们必须先出去。”
反正克劳德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她做什么应该都没什么差别了吧?
一个钟头后,她走出急诊间,笑望依旧在嚎啕大哭的安东的家人,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满足感。
“不要再让他喝酒了!”话落,她便飘然离去了。
自那天而后,岛上居民便当她是神医,小病小痛依然不会麻烦她,她就在医院附设的研究室里做医学研究——然而一旦出了大问题,他们第一个就找上她。譬如此刻。
“伊诺是怎么断腿的?”
“呃,他们……他们打赌……打赌……”
“肯定又是喝醉了才会打什么赌吧?”
“……”
“真是!”
好无言!
到了急诊处,伊诺被打上麻醉药,然后所有人又被赶出去了,只留下杨颉客串护士。
“听说伊诺是岛上最高明的渔夫?”
“是。”
“那么,我们最好让他维持那个名声吧!”
一个星期后,伊诺出院了,那双腿好得跟没受过伤一样,连疤痕都没有。
尔后,每天每天,总是会有最新鲜的渔获送到聿家的厨房里,伊诺的老婆也老是挺着大肚子送来亲手做的各种希腊传统料理,还有那个才七岁的儿子,也不时跑来问关茜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唉,岛上的居民怎么这么可爱呢?
“安东他妈妈们老是送来一大堆水果,说是他们自己种的,吃不完就分一些给我们,真是,吃不完就拿去卖啊!现在,连伊诺和他老婆也天天送来渔猎和菜肴,我看我们家厨房都不必开伙了,光吃他们送来的东西就吃不完了!”
嘴里在抱怨,关茜吃得不亦乐乎,令她胃口大开的不是好吃的水果或料理,而是他们那份淳朴的心意。
“爱上这里了?”聿希人问。
关茜手抚上心口,“诚心诚意!”再继续埋头猛吃。
“所以说,”聿爷爷逗弄着宝贝曾孙,边漫不经心地说。“这岛上是绝不会有人出卖你的。”
关茜顿了顿,忽地抬头,目光诡异。
“爷爷,你已经霸占一个了,这个该轮到我们自己保留所有权了吧?”
“那个?”视线移动过来定在关茜的小腹上,聿爷爷慎重地沉吟了半晌,“好吧,如果是男孩子,就让给你们吧!”
好慷慨,感恩啦!“那如果是女孩子呢?”
“我的!”
“喂,爷爷,你也太霸道了吧?”
“普通而已。”
“那是我辛辛苦苦生的耶!”
“你老公是我儿子生的!”
“男人会生小孩?天要开啦!”
他们斗嘴斗得开心,旁边的人笑到肚子痛,谁知笑着笑着,聿爷爷竟又突然哭了起来,吓得关茜一时不知所措。
是怎样?聿爷爷也被小鬼传染上爱哭的毛病了吗?
“爷爷,你怎么……好啦、好啦,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所有权全都无条件让渡给你了啦!”
“谁跟你说那个!”聿爷爷一边哽咽,一边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是想,我都快八十岁了,棺材都进一半了,没想到还能有今天,孙儿女都健健康康的活在我身边,还有这个小家伙……”
他宠爱地摸摸小曾孙的小脑袋,后者正在努力把葡萄捏成葡萄浆,再抹到身上去改造自己的服装造型。“曾孙耶!有多少人能够抱到自己的曾孙?我真的是很好命了!”自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重点是在聿希人身上。
两年前,聿希人被判定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当时聿爷爷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一样,大家都知道,聿希人一旦去世,聿爷爷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然而,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又凝聚回来了。
聿希人愈活愈健康,还生了个曾孙给他老怀弥慰一下,让他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上一样,有时候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深怕有梦醒的一天……
“小茜。”
“爷爷?”
“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们呀!”
言犹在耳,半个月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关茜一放下电话,聿希人就担忧地问过来,她那张红润清秀的脸儿,不过接了通从台湾打来的长途电话,就变得像纸一样的苍白。“彩姨她……”她咽了口唾沬。
“死了!”聿希人抽了口气。“怎么会?”
“车祸。”
“车祸?”
很常见,可是……
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彩姨的妹妹希望我能回台湾去烧个香,她要把彩姨留给我的东西交给我。”
“什么东西?”
“她也不知道,说是收在银行保险箱里,得要我亲自去才拿得到。”
“那么,你要回去?”
关茜沉默了,她也觉得有点不太对,时间太巧合了,但是……
“彩姨就像我第三个妈妈呀!”
“好吧,那我陪你回去。”
不只聿希人,连聿邦彦兄妹也坚持要跟去,因为他们也觉得很不妥,却又不能阻止关茜的孝心,只好跟去做最完备的保护。
谁知道刚到台湾第一天,关茜便迫不及待地赶去彩姨家烧香,之后彩姨的妹妹说要交给关茜一封彩姨留给她的信,聿希人以为就在屋里,没什么不妥,就让关茜跟彩姨的妹妹去。关茜就这样不见了!
“不见了?”聿希人气急败坏地叫。“你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见了嘛!”彩姨的妹妹事不关己地耸耸肩,眼神却闪烁不定的不敢直视聿希人。
“你——”
“是她说要自己一个人看信的嘛,那我只好走开啰,哪里知道她就这样不见了。”
聿邦彦硬扯住濒临抓狂边缘的聿希人,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盯住彩姨的妹妹。“请问,克劳德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彩姨的妹妹脸色骤变。“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聿邦彦冷哼。“你当然知道,现在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可能是聿邦彦的模样气势实在太有威胁性了,彩姨的妹妹没两下就屈服了。
“好嘛、好嘛,是那个阿兜仔说只要我把关茜单独一个人带到后门,他就会给我美金一百万,你也看得出来,我家很穷嘛,所以……所以……”所以她就出卖了关茜。
“你……你真傻呀!”聿希人又气又无奈。“美金一百万算什么,你要是跟茜茜开口,就算是美金一亿,我也会给你呀!”
彩姨的妹妹双眼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开口行不行?”
聿希人愤怒地瞪住她。“你说行不行?”
彩姨的妹妹瑟缩了一下。“呃,我想大概是不行吧!”
“除非你能帮我们把关茜找回来。”聿邦彦补一句。“你就算要美金十亿,我也会给!”
十亿美金?
锵锵两声,彩姨的妹妹两眼之中立刻冒出两个闪闪发亮的金钱记号,还拚命咽口水。
“没问题!”
为了十亿美金,小命也得卯上去!
问题才大条呢!
关茜一交到对方手上,彩姨的妹妹就再也联络不到克劳德了,只好眼睁睁看着十亿美金挥着翅膀跟她说拜拜。
用不着聿邦彦惩罚她,她已经后悔莫及了。
“现在该怎么办?”聿希人惶急问到,最需要冷静的时候,他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别急,”聿邦彦用力按了按表弟的肩。“我会想办法的。”
第一步自然是封锁克劳德的退路,这一点并不难,因为关茜是聿希人的老婆,只要有钱疏通,随便安个理由,就算克劳德走得了,关茜也离不开台湾,接下来就是地毯式的搜索,台湾就这么点大,不信找不到一个人。
又不是找蚂蚁。
同一时刻,克劳德也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要带关茜离开台湾回美国,筹码已经在他手上了,该轮到他呼风唤雨了!
想是这样想啦,做起来可不容易。
或许他应该先对关茜“晓以大义”一番,让她明白跟他走才是“王道”,对大家都好,对她自己也好。谁知刚叫出她的名字,马上就被顶了回来。“弄雨,你……”
“请不要叫我弄雨,我是关茜!”
克劳德怔了怔。“无论你再如何改变,你本质还是萧弄雨,不过,算了,你要叫关茜就叫关茜吧!”
关茜冷笑。“是喔,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大方呢?”
克劳德不由大皱其眉。“弄,不,关茜,我想好好跟你谈谈,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呢?”
她又没有像疯子一样大吵大闹,还不够冷静吗?
关茜往上翻了翻眼。“如果我说不能,是不是可以不听?”
克劳德窒了一下。“你还是听我说吧,这样对你比较好。”
关茜哼了哼。“是对你好吧?”
克劳德又窒了窒。“对你、我都好。”
关茜仰天哈了一声。“听你鬼扯!”
愈来愈觉得关茜实在是不可理喻,克劳德终于忍不住脾气飘上来了。“无论如何,你非听我说不可!”
关茜耸了耸肩。“那你就说啊,不过听不听在我。”
克劳德咬紧牙根。“你得跟我回去。”
“我又不是你孙子,干嘛听你的?”
“你必须让我研究你的血。”
“必须?我什么时候跟你签合约了?”
“那是你的责任。”
“我倒认为我的责任是离你愈远愈好,免得又被你当成实验白老鼠一样关在研究所里,”关茜轻蔑的反驳。“再拿我的血去图谋你的名利权势,就算我真的是你孙子,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利用我!”
还没开始对她“晓以大义”,所有丑陋的心事就全被掀了出来,克劳德不由脸色有点泛红。
“我保证,绝不会再把你关起来,还有,我们可以‘合作'如何?”
合作?
关茜心头暗暗冷笑。“利益均分?”
对半分?克劳德又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扯起微笑。“可以。”反正经手的人是他,他要搞什么鬼,神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答应的话,是不是就会放了我?”关茜狡猾地问。
“当然不行!”克劳德脱口道。“你得跟我回去呀!”
“那我老公、孩子怎么办?”
“他可以去探望你。”
“说到底,我还是得被关禁闭?”
“那是……”想不出最好的回答来,克劳德只好临时扯册。“你先跟我回去,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先跟你回去再说?”关茜以嘲讽的语气复述。“你当我脑残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关茜用那种“你他妈真的是脑袋秀逗了,竟敢问我这种问题”的眼神瞪死他,然后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说出她的回答。“我不·想·跟·你·回·去!”
“你不能不跟我回去!”克劳德也冒火花了。
“那你究竟想跟我谈什么?”
“……”
克劳德瞪着眼,好半天不出声,关茜也没在怕他,睁大乌溜溜的杏眼也给他瞪回去,然后克劳德突然笑了,几分狡诈,几分阴险,还有九成就的胜券在握。
“说到你老公,他……”冷笑。“必须仰赖你的血才能够活下去,不是吗?”
他一提这件事,关茜马上猜到他大概要说些什么,因为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到了。
“所以?”
“只要你乖乖跟我回研究所,我保证会定时送血给他,”够慷慨大度了吧?
“否则,哼哼哼……我们就耗在这里,直到你老公撑不下去,届时,你不听我的也不行了!”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她满不在乎地说,表面上镇定,其实心理紧张得很。
她决定再赌一次,赌聿希人能够在病发之前找到她,如果真不行,她再跟克劳德谈条件,只要能够让聿希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不在意再被关在笼子里做白老鼠。
“到时候再说?”克劳德差点咆哮出来。他以为只要拿她老公跟她下狠话,她就一定会立刻投降,没想到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下子该换他头大了。他能够在这里躲那么久吗?
答案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又是个人人一见就清楚了然的“外国货”,怎么也混不成当地人,就算要隐居,他也要进食吧?要进食就得购物,要购物就得接触人群,这么一来,能干的好手很快就能够找到他了!
该死,这个女人怎会这么难搞!
“你就那么相信你老公一定会来找你?”只好压下怒意,再次尝试想跟她“讲道理”。
这种问题只有白痴才会问。
“你认为呢?”关茜懒懒地反问。
他认为?
克劳德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用认为,百分之两百一定会,聿希人必须倚赖她的血才能够活下去,不找她才怪!想到这里,他陡然灵机一动,知道该如何“说服”她了。
“所以,他只是为了活下去才和你结婚的,好把你绑在他身边?”
“错,他和我结婚时,根本就不知道我能够救他。”咦?是吗?
“那他是为什么?”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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