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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曹总混三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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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晚上舒服炕头,第二天大早,没等王厚不情愿起来,那头丞相府又来人通报了,说是什么念及王令官造册有功,放他带薪休假,至于休假到什么时候,来官却没说,估计是什么时候把太仓的事儿解决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班。
反正得罪人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王厚也干脆大大方方叩拜来使接下公文,接着蒙着被又回去睡回笼觉去了。
这一觉直悠到下午,才在忍无可忍的曹红节一脚揣在屁股上后,打着哈欠爬起来。
要说封建时代效率也不全是慢的,至少奴仆给家主做事情,手脚就都挺麻利,研究半天王厚给的图纸,光溜溜的脑瓜上最后两根头发都憋掉了,别说,王铁锤还真把王厚要的东西打造了出来。
十斤黄铜全都用掉,换来一个黄橙橙锃亮的玩意摆放在了王厚的火炕上,半圆形一个大碗,底下五个爪支地,碗中间还有个支起来的铜烟筒,与这个时代主流炊具截然不同,刮模怪样的。
不过要是再有个吃货穿越到这里,一定会惊喜交加的叫嚷道。
“这不就是个火锅吗!”
没错,王厚大张旗鼓打造的,还真就是个火锅。
几天老母鸡汤早就让王厚喝腻歪了,他是早就想换换口味了,额,一切都是为了公事!他王厚是一颗红心向着曹丞相。
然后锅有了,接下来就是准备食材了。
这里还得感谢张骞,他老人家走通了西域之后,把芝麻带了回来,让王厚能有涮锅子的芝麻酱,达成了涮锅子的基础。
肉类方面,昨个让曹红节迁回来的羊就地宰了一头,新鲜的羊肉挂在屋子里排酸过一个时辰,紧接着就地埋在雪地里冻了一宿,这时候已经被冻得邦邦硬了。
在曹红节一百个不情愿中,她那把用西域乌兹钢打造的匕首被王厚借了来,用来片羊肉,没招,这个年代尚且没有焦炭炼铁与鼓风机,刀具的质量太差,也只有这玩意切的动冻羊肉,而且还是老管家王福亲自动手。
别说,不知道这老家伙年轻时候是不是当过刽子手,还是管鱼鳞剐那种的,一块块羊肉片在他手里被切的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码放在盘子里,这玩意下锅子涮羊肉最香了。
肉片有了,凝固的羊血冻也可以算一道菜,还有羊肝片,肉类足足有四五斤,足够一场晚宴吃的了,不过穿越前王厚不咋在意的菜类,这时候却是尴尬了起来。
地瓜片,没有,还在南美洲热带雨林里舒服躺着呢!
玉米圈,没有,还在北美平原上舒服的晒着太阳呢!而且这个时代就算找到也没用,没用经过印第安人几百年的塞选培育,此时的玉米棒子可能比羊蹄儿还小呢。
黄瓜,这个时代倒是有了,寒冬腊月却没地方弄去。
菠菜芸豆也有了,可同样,寒冬腊月皇帝都吃不上,他王厚上哪儿弄去?
最后也就只有入秋窖藏的萝卜翻出来,切了一盘萝卜丝凑数了。
“下次见到陈登,一定记得管他要些海带回来!”捏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桌子上的萝卜丝,王厚是郁闷的嘀咕着。
下一个是重头戏,前两天碾黏土石灰的做豆腐石碾子被冲洗干净,旋即王福好几天前买回来的,经过一系列折腾处理的一斗小麦被从上面的孔眼儿倒了进去,还是陈登给的老牛一头,拉着磨盘嘿呦嘿呦的转起,下面,麸皮儿和面粉就一起漏了出来。
也难怪面粉在汉末不流行!参合着麸皮的面粉做出东西的确不好吃,欧洲上千年吃的主食黑面包就是这么直接做的,一个个黑乎乎,咬起来硬邦邦,需要沾着汤泡软了才能吃,后世王厚泡论坛,这玩意据说在冷兵器时代都能当成锤子用,历史上也不知道哪个吃货发明了过筛去麸法,面条馒头这才自唐宋大放异彩。
不过这个吃货被王厚取代了,又是一块价值连村的鲁缟轻纱在他命令下毫不吝惜的绑在竹圈上当筛子,十几个织女摇着杨柳细腰在后院塞着筛子,磨出来的面粉经过过筛,细腻的白面纷纷落了下来,落在了桶里。
鸡蛋这时候是有的,王厚亲自动手,面粉和水加上鸡蛋擀制,细长的手擀面又是在他满脸白花中悠悠然然的落在了黑陶瓷的盘子里。
看着饭桌上一大堆食材,王厚是欣慰的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可没等他欣赏多长时间,一阵寒意却是猛地从身后传过来,愕然的回过头,却是曹红节那张憋的犹如火山要爆发的小脸儿。
咬牙切齿,指着火锅于一桌子下酒菜,这妞简直是抓狂的咆哮了起来。
“王途求,这就你说的清查太仓的办法!!!”
后背冒出来一下子冷汗,满是悲催,王厚刚要摆手解释,这功夫,门外却是传来了老王福急促的禀告声。
“家主,于仓椽已经到府外!”
于丙来了!
………………………………
第21章 水很深
于丙不是空手来的,这年头布匹是比铜钱更硬的硬通货,他愣是拉了一箱子蜀锦过来,这价值要是对比后世,相当于直接送王厚一辆大奔了,还是六十六万漏油同款。
这一笔对于他这个只有百石俸禄的小官来说,绝对已经算的上割肉了,不过就算割肉,于丙也割的痛快,谁都没想到,这新上任的仓曹大人真有本事,三天,把太仓一脑门烂账结算完了,还递到了丞相那儿,现在二十个仓椽,还有四个管进出仓的长吏谁都是人心惶惶,后世贪污顶天儿被双规了,这个年头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个节骨眼上,仓曹王令官谁都没邀请,只邀请自己过府喝酒,虽说事情不见得就这么过了,不过好歹说明自己有机会啊!得到邀请之后,这细眼鼠须的小胖子是屁颠屁颠就跑来了。
只不过他这才下车,还没等热络的主动奉上礼物,王厚自己已经率先乐的跟一朵花似得,猛地拉住了他的手,满是埋怨的嘀咕起来。
“你说你,咱们同僚一场,过府联络下友谊而已,你带什么东西啊!本官可是两袖清风,这要是传出去,你我官声可都不好啊!”
“仓曹,这是蜀锦,从巴蜀走长江。。。。。。。。。”
“我明白!于兄弟是好面的人!这我要不收,不是打你脸吗?杆子,还不搬进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王厚一抬手,几个家丁已经是兴高采烈往下抬箱子了,憋得于丙一张胖脸又是直发红,悲催的又在那儿磕巴着:“仓曹,这是蜀锦。。。。。。。”
“你们几个,把于仓椽的牛车赶到后院去,走,酒都准备好了,今个哥哥我还弄了些新吃食,咱们不醉不归!”
到底没给他机会把自己礼物多贵重说出来,于丙是被王厚硬拽进了屋子里来,眼看着这货还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于胖子是郁闷的直欲吐血。
进了两进院子,第三间的主卧又是让他直迷糊,这个年代还流行分食制,像后世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还没出现,一般都是主人一张案子,客人一张案子,好家伙,王厚小气的就摆了一张案子,那头,还坐了个打扮颇有些男性化的小妞在那儿百无聊来的筷子敲着碗沿。
不过这吃饭的炊具倒是挺特殊,整个由名贵的黄铜打造,还是头一次有人把锅直接端上桌。
“于兄弟请上炕!王福,还不伺候于兄弟脱衣!”
“哦!不用了!下官怕冷!怕冷!”
不知道是还习惯于这个时代糟糕的保暖,还是怕王厚再把他这身衣服当做礼物给留下,于丙是连连摆了摆他肥乎乎的巴掌,客随主便,主也随客便,王厚就没管他,自顾自把外套脱掉挂起来,然后盘腿上了炕,跟着他小心翼翼的坐到另一端,于丙却是宛如被蜇了下,惊奇的蹦了起来。
“嚯!仓曹家的卧榻,竟然如此温暖!”
“呵,一点雕虫小技,王福,还不快上酒!”
得意洋洋的从罐子里把加盐加韭菜花调好的芝麻酱盛在了碟子里,王厚旋即又做了个请的动作,早习惯他这新奇鬼把戏,曹红节是不客气的给自己填了一大勺子,另一头,热的胖脸通红的于丙学着王厚的模样,将切成细片的羊肉在炭火早已经煮的咕噜咕噜滚开的清鱼汤中涮了两下,然后沾着酱料下口,几秒钟之后,这胖子也忍不住双眼一亮,重重挑了个大拇指。
“仓曹实乃庖丁再世,寒冬腊月有此美汤甘肉,实乃一大享受!”
他还在这儿夸,刚刚还小脸晴转多云的曹红节,第二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已经涮进了汤里,殷红的小嘴儿还沾了一块儿韭菜花酱,看的王厚忍不住好笑的直摇头。
“我与于兄一见如故,当浮一大白,来,喝酒!”
两大碗陈登给的黄酒下肚,俩人脸上是都浮现起了一股子酒红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徐州,王厚是当孙子,处处得给吕布吕哥开夸夸群,可到了这儿,轮到他听夸了,一边吃一边这于丙还奉承个没完,可惜于胖子业务水平还不够,翻来覆去就是什么一表人才,学富五车,义薄云天什么什么的,听着又是呲溜呲溜吃着肉汤芝麻酱涮面条的曹红节直翻白眼。
不过毕竟是带着事情来的,好几次,于丙都举着酒碗,有些担忧的问道:“仓曹,不知太仓事,丞相。。。。。。。。”
可每一次,王厚都是端着酒碗笑着打断他:“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公事,为的就是个痛快,来,喝!”
看着王厚高举的酒碗,于丙只好是一口干下去。
。。。。。。。。。。。。。
演义里,古人喝酒都是一坛子一坛子的灌,好像是酒量很大很豪饮那样,不过在王厚如今看来,绝对是毛毛雨洒洒水啦!首先就是这个时代没有蒸馏技术,酒精度低下,眼前这坛子黄酒,也就十来度而已,和后世啤酒差不多,后世踩着箱喝的豪女壮男比比皆是一下子,偶尔酒鬼几坛子几坛子喝也就不为奇了。
然后,这个年代的酒很珍贵,至少于丙这样小官没那财力天天抱坛子喝,没有锻炼,酒精耐受程度就更差了,一坛子黄酒见底儿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后世自己酒量带来的王厚屁事没有,这货已经是眼泛桃花开始刷醉拳儿了,口齿都没那么清晰了。
头一次吃面条,曹红节还在和碗里的面做着惨无人道的斗争,却冷不防王厚忽然捅了捅她的胳膊,旋即面色一正,忽然感慨的摇摇头。
“于兄,您是于禁将军的外甥,还是直管粮仓,油水足的很,本官可是颇为羡慕啊!”
人一喝高了,这嘴巴不自觉就松了开,听着王厚若有所指,刚刚还满口夸赞奉承的于丙,口风终于是变了起来。
“仓曹莫要拿于某开涮了!您老。。。。。,您老这一回来,赐宅一第,赐田五百亩,还有徐州供奉来的粮食酒布,您老,您老才是一波肥,我们这些小吏,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我们。。。。,嗝~~~,我们哪儿有什么油水?”
虽然还是奉承,可这大着舌头的话语,明显有着一股子浓郁的嫉妒意味,再加上炕热,这货此刻一张老脸已经快红的像渗血那般了。
王厚听得若有所思,不过心直口快的曹红节是按捺不住了,满是嘲讽的哼哼道。
“丙字仓库存六万八千万石,实存只有两万五千石,一下子四万多石入账,于仓曹还在这儿哭穷,可是不地道啊!”
砰的一下,于丙居然迷糊的蹦了起来,一下子吓了曹红节还有王厚都是一大跳,可旋即,这货居然是很生气,满是愤世嫉俗的嚷嚷起来。
“嫂子你是不知道,要真有四万多石粮食,兄弟我。。。。。,兄弟我就是被砍了脑袋也甘心啊!问题是压根没有啊!”
“您是不知道,我们这官儿当的苦啊!按照田册,应该这么多粮食进账,可地方上那些个王八蛋,哪个真舍得足斤足两上缴粮食?就拿我仓接收的陈留来说,账面上今秋当入仓一万七千石,可实际上呢?一千七百石还掺杂了多半的陈腐霉烂的!还有外黄,五千石连四百石都不到!仓里那点粮食,还是下官豁出去得罪人,卡着济阳,小黄几个穷县才硬供下来的。”
扑腾一屁股坐回炕上,这货居然自己又给自己满上了,满是愤懑的一边灌着,一边悻悻然的哼哼着:“的确,咱管仓的手脚肯定不干净,可也就是提心吊胆的弄个十几二十几石接济下家用,家大人口多,又没有仓曹那么多封田,活着难啊!可仓曹一下子清理出四万石的亏空,让下官。。。。。。,下官。。。。。。。”
酒后吐真言,这货又是很没出息的趴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曹红节一张小脸儿直无奈,王厚则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既然是各县造假,上缴粮食不足,为什么你们不早些上报丞相府,弹劾他们?”
“弹劾有用吗?城下属下幕僚多是这些州县士族组成,人家官儿比咱们大三级,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先淹死咱们这些小官儿!难啊!”
真是喝多了,迷糊的叫嚷着,这货愣是吧嗒一下年糕那样糊在了热乎炕上,几秒钟之后,居然厚重的呼噜声还传了过来,看着这货涨红的胖脸,王厚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是一筷子羊肉在锅子里涮了涮,旋即丢进了嘴里,重重的嚼了起来。
他是彻底想岔了,原本以为问题出在中央,或者功臣,或者汉室旧臣仗着权势勾结欺压这些仓椽,从太仓中盗取大量粮食,可从这货口中,问题却是出自地方,压根就没这么多粮食入账。
不过事情想想,却也不是不可能,随着汉末董卓给了中央朝廷最后一击,大汉朝实际上已经是名存实亡,赖以为系的地方统治彻底崩溃,之前有效的钱粮调度化为乌有,别看曹丞相现在似乎坐拥青,豫,兖三州,幅员辽阔,实际上内部统治松散的紧,地方政权完全为地方世家大族所把持了。
这一情况在汉末比比皆是,举一个最明显的例子,陶谦!他入主徐州的时候,广陵士人赵昱曾经指着他鼻子与他对抗,为了获取徐州士族的支持,陶谦却依旧不得不捏着鼻子任命他为广陵太守,再一个例子曹总自己,他割据兖州时候,杀了一批与自己作对的士人,旋即就引起陈宫这样士族不满,勾结吕布入寇,差不点把曹操的基业全部侵吞了,要不是荀彧死守最后三县为曹操争取了反攻的希望,历史上或许就没有横槊赋诗的魏公了。
再看广陵陈登,他家族有多富,支撑大军一个月有余五千石粮食,他说拿出就拿出,这些粮食怎么来的?下压佃农奴仆,上截国家税赋肥来的!
这些贪婪的世家大族肯按册纳税?
“怎么办?”
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曹红节眼巴巴的又是注视到了王厚身上。刚想翻个白眼,这功夫,门外伺候着的王福却是忽然又点头哈腰的钻了进来。
“老爷,偏将军,本家王老爷派人下帖子给您了!”
………………………………
第22章 六亲不认
他娘的,自己要掉脑袋时候没有王家人帮忙,自己筹粮食时候没有王家人帮忙,现在冒出来个王家人了,还是什么本家老爷!
说实话,这样的本家亲戚王厚是压根不想认,奈何,不认还不行,穿越前就已经知道汉末世家大族的厉害了,看了看尚且发蒙的曹红节,王厚无可奈何的对王福摆了摆手:“让杆子挑一间火炕砌好了的客房醒酒过夜,然后跟老爷我出门迎接去!”
“下人遵命!”
第二件羽绒大衣还没做好,王厚只好多穿几件,带着一干家丁,迎接到了门口,来的是个小年轻,估计十几岁上下,虽然同样的麻布长袍吹着寒风也是冻得跟个孙子那样,偏偏脑袋朝天,傲慢的就跟他完成了一个亿的小目标那样。
“你就是王厚?”
这头迎到府门外,还没等王厚说话呢,这货已经叼叼的先发音了,眼睛愣是没降下来,下巴颏指人,无比傲慢的命令道。
“本家老爷让你把治粟都尉王密赶紧放了,对,你不弄到一笔粮食吗?弄五千石送到西园校尉府上去。”
两件事儿差不点没让王厚吐血,好家伙,早知道这时候世家势力庞大,也没有这么霸道的吧?不过现在他还真不敢得罪晋阳王家,只能是拉住跟着一起出来,小脸儿气的通红的曹红节,苦着一张脸悲催的告饶着。
“这位。。。。。。,兄弟,王密是丞相抓的,下官一介小小的仓曹,实在管不了啊!并且五千石粮食实在是太多了,下官府上也是人口众多,给了就断粮了。”
“能不能少要点啊?”
他这够低姿态了,谁知道一番话听得这王家小哥却是瞬间横眉冷对,眼珠子暴怒的瞪的溜圆,指着王厚鼻子叫骂着:“下贱的庶出旁门,连王子服王大人的话都敢不听从了,你不要命了吗?”
“谁?”
这个自报家门让王厚一瞬间犹如被雷电击中那样,半晌这才惊愕的叫嚷着,可听得那小子却是更高傲了。
“王子服王大人,咱们靖远堂的嫡亲宗家!王大人能差遣你,是你这种旁门庶出的荣幸,还敢挑三拣四,信不信。。。。。。。。”
咣当~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中,那小哥傲慢的言语戛然而止,挨了一电炮,他愣是鼻子喷血踉跄了四五步,这才迷糊的站稳,伸手抹了一把鼻孔里喷薄的鼻血,他是满不可置信的惊叫道:“你这个低贱的旁门庶出,竟敢打我!”
“哎呦,对不起,一时没忍住,下官不应该用拳头打你!”
嘴上说着抱歉,一伸手,王厚却是把发傻的王杆子手里的水火棍夺了过来,半空中轮了个满圆儿。
“下官应该用棒子削死你个小俾样的!”
咣当~
又是个满堂彩,一帮子正好削在这货老扬的高高的眼眶上,一棒子就把他削躺下了,犹自不解气,照着这货身上,王厚就跟疯子那样咣咣乱砸去,砸了好几下,棒子都砸飞了,尚且尤自不解气的几脚踹到这家伙脸上,嘴唇都给他踹破了,两颗大牙带着血吐在了地上。
这功夫,惊愕的家丁还有曹红节方才惊醒的猛地拽住他,焦虑的劝解着。
“你疯了?打你们晋阳王氏嫡宗?”
“老爷,别冲动啊!再打就出人命了!”
“给老子放开!”
猛地把王福甩了个趔趄,指着他,头一次王厚满脸狰狞的狂嚎着:“你是老子的管家,还是他王子服的管家,给老子滚一边去!”
王厚发威的时候,那小子也是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别说,虎死不倒威,一甩沾满了雪血乱糟糟的头发,这不知道哪一位王家嫡孙还是把老脸抬得老高,用漏风的嘴嚷嚷着。
“王途求,尔曹好大的胆子!敢殴打嫡宗!等回去,王子服大人就逐你出宗,让你变成孤魂野鬼!”
“逐出?当年要不是你们一席狗贼趁着我系家道中落,欺负孤儿寡母,强夺宗号?有你们在这儿耀武扬威的机会,你让他王子服逐老子出宗,他不逐,他是狗养的!”
“你!你!”
“还不快滚,再看到你一回,老子削你一回!”
说话间,王厚又是举这个棒子做势要上,真把这位王子嫡孙吓到了,连滚带爬钻上了他的牛车,这头侍从赶着车,那头他还回身指着叫嚷着:“王厚,你等。。。。。”
吧嗒~一只臭鞋砸在了他脸上,直接把这货砸进了车厢里,这次世界彻底安静了,就剩下一辆牛车夺路而逃,卷起一地雪沫子。
光着一只脚,晦气的把棒子扔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曹红节以及王府其他仆从,王厚又是不解恨的狠狠一甩衣袖:“再有什么宗家老爷派使者过来,通报都不用通报!往死里打!”
。。。。。。。。。。。
杀人三千,自损八百,刚刚那一电炮力道十足,王厚自己拳头都青了一块,跟着气喘吁吁的他回到主房,曹红节是难得女人了一把,一边无可奈何的帮他包扎着手,一边开口絮絮叨叨的埋怨着。
“你真是疯了!打你们堂号的宗亲,要真是把你驱逐出晋阳王家,在这许都,你又如何自处?”
这个年代,被家族驱逐可是件比死都难受的事情,晋阳王垕和泥腿子王垕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块招牌,王厚如何不知,奈何,要是别人他捏着鼻子送三千石粮食,再帮着说说好话就认了,谁是他宗家老爷不好,是倒霉鬼王子服!
就算没翻过几次《三国演义》,衣带诏中的倒霉蛋排名他也是朗朗上口,董成,王子服,种揖,吴硕,吴子兰,一帮家伙中也就刘黄书仗着道远逃过一劫,依旧被曹总在徐州打的屁滚尿流,投了荆州刘表,剩下的全都是夷三族,和王子服做亲戚,不如和阎王爷拜把子了。
不过曹红节面前不能这么说,腰杆挺得笔直,王厚学着那小子也装逼的昂起了脑袋来:“就算被逐出宗门又如何?你就不是我朋友了?再说,刚刚那厮要干什么?替王密开脱!王密可是涉及太仓舞弊案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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