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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谈判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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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咱能好好说话吗？”胖子瞪我一眼。
“好像变冷了。”柳洁抱着胳膊，朝我跟胖子中间凑了凑。
我摇了摇铜铃，瞪大眼睛警惕看着四周，忽然夜色下，一道飘飘荡荡的影子缓缓接近了法桌，我压低声音说了声‘来了’，胖子闻言嗖的一下跳了起来，绕到我背后，柳洁也不再彪悍，两步跑到我背后躲起来，死死抓住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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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降头师死，迷雾重重
“妈的，真把鬼招来了！”胖子盯着那影子，眼珠差点掉下来，虽然能无条件给我帮忙，但他显然对我能否成功，并不是那么相信。
“别说脏话！”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里同样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法事，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失败了又会如何？
那影子在烛光上飘荡，是个女人，很年轻，她脸上手上皮肤毫无血色，白的耍簧�55式文革时期的老军装，让她看着有些土气，唯有干净，不施粉黛的纯洁脸蛋儿很是赏心悦目。
“道长…有什么吩咐吗？”女鬼在法桌上空犹豫良久，似乎想要上前，又怯怯的不敢靠近，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我松了口气，我攒了二十多年的人品，总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幸好没招来个厉鬼什么的，这女鬼看样子去世的挺早，就是有点胆小，这正合我意，我赶忙跟她说：“我想请你帮个小忙，这些贡品不成敬意，我想让他说实话。”我指指地上的巴猜，又补充道：“给我帮了忙，我改天一定会多给你烧些纸钱和贡品。”
“真的？”女鬼眼睛亮了，我确认一遍，女鬼立即兴奋在法桌上闭目吸气，不时飘向一边燃烧的纸钱上。
“她真是鬼？”柳洁躲在我身后，似乎发现这女鬼不是那么吓人，小声问我，上次在幻境中虽然见过大量的游魂，但清醒过来后，胖子和柳洁都知道那并非真实的，此刻见到货真价实的鬼魂，她自然是有些害怕了。
我翻着白眼，跟她说：“不然呢？要不你在天上给我飘个看看。”
柳洁咬着下唇，狠狠瞪我一眼，在我腰间用力掐了把，我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一块肉差点被她给掐下来！
这娘们果然精神分裂！一会彪悍的像个爷们，一会又用起女人最残暴的刑罚，还他妈翻脸比翻书还快。
胖子挖着鼻孔，扭头望天，两不相帮，我忽然有点佩服胖子了，没想这小子这么有骨气，摊上这么个搭档，居然能承受这么久，没直接撂摊子。
女鬼享用完贡品，怯怯看我一眼，我点点头，她立即钻入了巴猜的额头，不见踪影了。
我忽然有点同情这女鬼，刚见她慌张的‘吃相’，就知道肯定有很久没人供奉过她了，似乎是个可怜鬼啊。
昏迷的巴猜呼的一下睁开眼，坐了起来，他脸色发黑，目光呆滞，瞳孔不断的收缩、扩张，似乎是在挣扎，我紧张盯着他，过了许久，他终于一翻白眼，身子晃了晃，张嘴却说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了，可以问他了。
我松了口气，赶忙让胖子准备好录音笔，让他问问题。
“你杀过人吗？”胖子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还是问了。
“杀过。”巴猜顿了几秒，这才慢腾腾说，他仿佛梦游般，被人问话，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反应。
柳洁的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似乎不再害怕，立即上前两步开始继续询问，一展女汉子风范。
嘿，我看你这次还不玩完！我一攥拳头，高兴起来，巴猜太危险，不光是对我，对其他人也是，这种人早丢大牢里去，比在外面不知安全了多少。
鬼善迷人心智，人的意志很奇怪，被鬼魅乘虚而入，往往就不能自己，一些行为或是言语都不受自主，心智被鬼迷了，吐露实话就很简单了。
巴猜虽然吐字缓慢，但一番交代下来，我们三人都有些震惊，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可谓触目惊心。
身负十七条人命不说，巴猜还涉及器官贩卖，偷盗尸体等众多罪行。
“逮着大鱼了！”胖子兴奋的两眼冒光，柳洁则是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局里前面压的几起悬案，就都是他做的了，这个畜生！”
这由不得柳洁不愤怒，因为巴猜说他曾杀害幼童，剥夺生魂来炼制小鬼，这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且手段残忍至极。
巴猜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罪行都吐了出来，胖子收起录音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思索一下，巴猜的确是把自己的罪行都说了，但有些奇怪的事情，我不得不问。
“你为什么一直不用降头术？你不是降头师吗？”
巴猜木然说：“五年前，我和罗问天斗法，险些被他断了生机，组织里高人出手，把我炼成半人半尸，虽然活了下来，但我却没有能力再用高深的降头术，只能利用最简单的一些术法。”
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难怪黑魇走眼，感情巴猜虽然没有能力施展降头术，可手法依旧是降头师一脉的，这样看来，苏娜胳膊上那爪子印，肯定是巴猜用体内尸毒，不经意摸了苏娜一下，让她染上的，而吴军显然也不是受控于巴猜，想来巴猜只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暂时利用了那死鬼吴军而已。
理顺了所有细节，我不由有些好奇那所谓的斗法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传闻中那样根本不需照面，就能杀人于无形？
诸如此类传说，历史中不计其数，就说黄帝跟蚩尤的战争，双方打着打着就不派人打了，直接操纵小动物帮忙打架，种种巫咒之术更是层出不穷，虽很有夸大之嫌，不过这种事在后世野史怪谈之中，却从未出现断层。
不得不说，我对自己那个神秘的爷爷越来越不了解了，我曾一度从笔记上发现了爷爷一部分过往，但如今看来，笔记记录的也只能是一部分。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此刻最为在意的，我更加在意的是，巴猜刚才似乎提到了‘组织’一词。
他们这种人竟然还有一个专门的组织？这消息难免让我心惊，且巴猜口中说，是他们组织的高手亲自出手，才让他保住一命，这也就是说，他绝非组织中的厉害角色，巴猜之上有更加恐怖的人物存在。
我似乎莫名其妙的惹上一群了不得的变态家伙啊，而且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组织里的人，绝非都是降头师，之前鬼妆的行程过程，还有把巴猜变成半人半尸的人，他们用的手段不同，绝非是降头师，我这显而易见的。
“你们是个什么组织？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皱眉问巴猜，连连遭遇，让我明白遇事最好别怕麻烦，多想想对自己会有好处，我猜到了一部分事情，但更多的我依旧看不穿，毕竟我又不是神仙。
这一次，巴猜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他面庞闪烁着剧烈挣扎的神色，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他的反抗前所未有的激烈。
我不由吃惊，巴猜已经彻底被迷惑，居然能出现反抗的表现，显然这个问题太过重要，我不由出言：“姑娘，加把劲啊！最后一个问题了，搞定他，除了答应你的，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你烧些纸钱，送些贡品！”
怕巴猜醒过来，我有些急了，近乎信口许愿，我说话的目标，自然是那女鬼，之前我怕巴猜会反抗，特意把他打晕了，好让女鬼上他的身，之后又是招魂，又是许愿，为的不就是把巴猜嘴里的东西给挖出来，此时最重要的东西即将展现在眼前，我若错过，岂不是所有努力都做了白工？
我的话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管是那鬼妞有点财迷，还是太久没人供奉，过于寂寞，总之巴猜面上的挣扎之色渐渐淡去，又变得木然起来，显然是女鬼更加卖力了。
我立即将问题重复一遍，巴猜木讷几秒，木偶般张口说：“我们是……”我心头一喜，谁知巴猜说了三个字，忽然闭口，他霍然抬头，盯着我，目光清澈，木然尽去，脸上带着一丝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诡异笑容：“我们是谁，不是你该知道的。”
巴猜的声音冷如十冬腊月，虽在笑，却笑得冰寒刺骨，我浑身冰冷，本能向后退去，我忽然感觉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巴猜，而是借用他躯壳说话的另一个灵魂。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巴猜口中扩散至他体外，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尖叫起初是从他口中发出，下一刻巴猜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声音又从半空出现。
附身在巴猜体内的女鬼，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尖叫着冲出，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甚至连跟我打声招呼都没敢。
噗通一声，巴猜的身体重重躺倒在地，没了声息，他的身体在肉眼可见下，迅速腐化，不久后，竟如一具深埋地下数百年的干尸一般耍筒滤懒耍欢晕宜盗司淠涿畹幕埃屠肫嫠廊ィ磺蟹⑸目斓奈腋久挥兴亢练从κ奔洹�
“走，赶紧走。”我对胖子和柳洁说，这是巴猜死后，我本能产生的第一想法，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思考，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胖子和柳洁脸色难看的盯着地上的尸体，一脸不可置信，毕竟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成干尸，这种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胖子听了我的话，跟着我就要走，柳洁却一把拽住我说：“不行！不能把他留在这！他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也得把他带回局里，给死者家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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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报酬
柳洁脸色坚定而不容置疑，但她眼里的害怕让我…好像看懂了点什么，妈的，感情这妞不敢碰巴猜，想让我运尸啊？
我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提起巴猜就走，他大爷的，警察的活儿也得我干，可又没法跟个女人计较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柳洁这凶婆娘刚才害怕的样子，倒是可以找机会数落一下…
我们三人上了警车，逃命似得离开了山中，什么东西都没带，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重回繁华的市区，我重重松了口气，但我不得不去思考，到底是谁在借用巴猜的口跟我说话，那句话意味不明，且诡异非常，毋庸置疑的是，那句话里的警告意味极其浓重。
胖子和柳洁要赶回去交差，我独自回到出租屋，瞄了眼窝在床上打盹的黑魇，有心想问问它巴猜到底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却又没开得了口。
筋疲力尽下，我正想先休息下再说，房内的座机忽然响了，我的手机从老苏那昏迷后，早不知道丢哪去了，这会儿会是谁给我打电话？知道我这里电话的人可不多。
接了电话，是老苏打来的，我松了口气，看来他没事，老苏连忙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一家人居然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醒来以后我也消失不见，他们急的到处寻找，也没找到我，要是再找不到，老苏都准备找在做警察的朋友帮忙了。
我笑笑，心里有些感动，老苏这人果然实诚，我救了他们一家没错，但如今可没活雷锋，事后他总要付出一些，如今这金钱至上的年头，多少人巴不得别人给做了事，最好立马出点什么事故，钱也就不用给了。
老苏声音里的焦急，不容作假，他的确在担心我。
我跟他说自己没事，他家的事情落定，好好照顾两个女儿，她们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间，想了想，我从笔记上挑出两种驱阴气、调理中尸毒人的药方，嘱咐他每天熬好，分别在正午，和睡前服用，一周时间后应该就不会有大碍了。
老苏两个女儿受到尸毒和阴气的侵害都比较重，否则三两天就没什么后遗了，跟老苏闲聊几句，我问到他两个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时，老苏情绪好了起来，说苏娜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苏眉却变得异常沉默，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他还是很担心。
我默然，知道苏眉该是明白什么了，她的沉默八成是心病。
安慰老苏两句，已经没东西缠着苏眉了，过段时间就没事，我这会昏昏欲睡，就想挂了电话好好睡一觉，老苏让我等等，他说过两天去他店里一趟，他要好好感激我一下。
我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头倒在床上，老苏家应该是不会再有事，巴猜已死，老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饭店老板，真如巴猜口中所说，他们有个组织，那一定会是很可怕的一群人，定然不会再对老苏纠缠不休，反而是我的安危比较需要担忧。
唯一让我有些心理安慰的是，巴猜寻找的那本书，以及我的存在，应该只有他知道，他的意思明确，就是想吃独食。
借助巴猜的口说话的人，我估计对方也只是大致知道巴猜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并不是什么都知道。而巴猜被鬼魂迷惑，即将透露一些危险的事情，对方感觉到了什么，立即将巴猜置于死地，我有理由相信，这些都是把巴猜变成半人半尸的那个‘高人’，潜藏的一个手段。
那高手必然是起到一个无线遥控器的作用，巴猜不可靠了，就立马‘引爆’他，但那人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如若他全知全能，甚至能通过巴猜看到我，这能耐岂不逆天了？
有这本事，人类何必发明卫星、电话、摄像头这些复杂，特定情况下又不可靠的东西？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这才发觉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酸痛的想骂娘，都是巴猜那变态害的，有气无力的去医院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回来好好休息两天，我这才算是缓过一口劲，不再那么虚弱了。
这两天不用出去摆摊，我倒是闲了起来，成天除了学习笔记上的内容，就是给胭脂盒诵经，希望能早日平复其中可怜怨灵的怨气，得到精神上的解脱。
说实话，我并没有用有色眼镜去看这类邪物，这不是我悲天悯人，我也做不了大慈大悲的佛陀，只是仔细想来，鬼在变成鬼之前，它们不就是人吗？遑论这些被生人利用的存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不由己的去做那些并不想做的事，受害者是它们才对，它们只是刀，罪魁祸首却是持刀的人。
老苏的电话打来了，他们一家诚恳邀请我去他们店里一聚，我没有推脱，正好闲来无事。
赶到地方，我诧异发觉往日生意红火的餐馆，今日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冯春燕早在门口等待，见到我就立马热情将我迎入，既感慨又感激的谢着我，说是我挽救了他们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庭。
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良好，忽然心头有些松动，竟然很没道理的开始想当个神棍也不错嘛，只要不坑人就行，反应过来，我强行压下这念头，暗骂老子才他妈不去干这些破事。
老苏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菜品丰富异常，酒是最近抄的挺红火的五粮液，备了不少，显然为了接待我费了不少心。
先前被折磨的毫无人样的苏娜，此时也缓过劲，虽然还是消瘦的皮包骨头，却也能陪在席间，精神不错，她听父母说了自己的遭遇，对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眼中散发着劫后重生的光彩，及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神韵。
我跟老苏推杯换盏，据说从不喝酒的冯春燕，也换了酒杯，不断跟我碰杯，期间苏娜一直在吃素菜，我好奇问她一句，怎么不吃点肉，她现在的身体状态，需要多吃点高热量东西恢复。
苏娜为难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沾点肉就感觉反胃，我看了老苏一眼，他有些尴尬的笑笑，我自然明白他想什么，不再多说，苏娜当初生食血肉的事情，她还是不知道为妙。
她之所以消瘦，就是因为血肉入腹，被尸毒自行分解壮大，激化她尸化过程，她本身的营养甚至都被尸毒抽空了。
苏眉一直无语，很消沉，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只能期待她能自己早点想通。
酒过三巡，老苏红光满面，微醺，他感慨万千，这次经历让他后怕无比，不敢想象如果两个女儿真出事了，他们夫妇俩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拼搏，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老苏在感慨的同时，我察觉苏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在想什么，冯春燕同样唏嘘不已，同时为遇到我而庆幸，我看出两人喝的差不多了，赶忙说大家点到为止，今天就这样吧，我原想直接告辞，老苏拦住我，他跟冯春燕对视一眼，说了番让我错愕的话。
“小罗，这次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全靠你帮忙，才能渡过难关。原本我准备了五万块做酬劳，不过…仔细想想这点钱怎么比的上我们全家能够平安度过难关？所以，我想把饭馆的生意，抽两成分红出来给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感激你的办法，如果你不接受，我们一家以后一定会寝食难安……你也看到了，我们饭馆规模不算小，而且生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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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心没好报，没地方去？
老苏说的诚恳，说实话，老苏说出饭馆两成分红，我第一反应不是心动，就当我假清高，我生活窘迫到什么地步，显而易见，否则我不会拉下脸去摆摊卖烧烤。
偏生我还是个怪胎，不愿欠人人情，就算跟我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胖子也是，这有可能是我从小受爷爷教育所致，爷爷便是如此一个人。
两成啊……我之前摆摊赚那俩鸟钱，八成连冬天都熬不过去，如果有这两成分红，不光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而且短时间内，就算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我也不用着急，毕竟这钱是源源不断来的。
不过，我真要了，怎么感觉有点像寄生虫？别人老苏一家四口，可全指着这饭店讨生活。
谢绝了老苏的好意，不管他再怎么说，我也没接受，指明说最多能接受一部分酬劳，当然，爷爷的笔记告诉我，帮助别人不用因为任何原因，而感到接受酬劳有负担，这也是必须要接受的。
于这行当的人来说，并非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这酬劳的作用最重要的是用于供奉神灵。
比方说我之前借助了筷子仙的力量，事成后，我就要奉上一份供奉，感激筷子仙的帮助，那女鬼的帮助，同样是间接帮了老苏一家，我用老苏的报酬，去供奉他们，不单是表达自己的谢意，还替主事方结了善缘，因此这做阴阳事的人，接受报酬就是理所应当，也是必须接受的。
老苏说了半天，拗不过我，无奈要了我的卡号，说明天给我打到卡上，我笑笑说，不用五万那么多，都是朋友，意思下就行。
离去前，我忽然发觉苏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席了，冯春燕抱怨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可能自己提前回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妥，老苏虽然也说这丫头最近一直都这样，可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苏眉之前的表现木讷的神态，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我联想起一个初涉恋爱事的女孩，事后发觉自己谈了场这样的‘恋爱’，会想些什么，这些事，可是我还没告诉老苏他们的……
心头重重一跳，我不动声色的辞别老苏一家，直奔市中心不远的高架桥，那里联通我们这母河主流，虽然景色不错，河内却暗流汹涌，从高架桥上跳下去，八成尸体都找不到了。
高架桥上车流汹涌，肆虐的寒风带动微弱的湿气，钻进衣领，冷入骨髓，我很快在桥头瞄见一道窈窕孤单的身影，她站在护栏边，黑发飞扬，瑟瑟发抖。
这妞果然想不开了…我无奈摇摇头，悄悄摸了上去，不让她发现，还好我猜到她在这了，要不今天可真就麻烦了，至于我为什么猜到苏眉在这，无外乎是我认为这是自杀的最好地方……
所幸苏眉一直处于失神状态，我走到她身后，松了口气，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苏眉身体一颤，回过头，看到是我，她的眼神又恢复木然，毫无感情的说：“……吴军呢？”
“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苏眉沉默，鬼魅迷惑人，可以让苏眉发现不了问题，而经过调理的苏眉，阴气被从体内拔除，显然是已经明白一切了。
我想说点什么劝劝她，谁想苏眉竟猛然翻上护栏，就要朝下跳，我大惊，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胳膊，奈何事出突然，我手居然滑了，眼见苏眉就要跳下去，幸好我反应快，抢前一步，顾不上那么多，拦腰就抱上了苏眉。
只是我过于心急，居然没站稳，被苏眉的下坠势头拖得失衡，险些没跟她一起飞下去，我一头冷汗拖稳他，只有脚尖着地，所幸是我力量够足，反应也快，用膝盖顶住护栏，抱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你个大混蛋！”
苏眉像只发飙的小老虎，死命挣扎，我不由暗暗叫苦，这姿势撑着两个人，本来就困难，她这么一闹腾，我手都开始发酸了，只不过，我忽然感觉右手好像触感不对，抓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嗯，那柔软，那酸爽……哎？不对，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我强压心中躁动和旖旎，手开始哆嗦，额头冒汗，我倒挺想一把把她拽回来，奈何事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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