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神瞳魔眼-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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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自言自语，双手插兜自顾自走了。只留给腼腆学生一个捉摸不透的背影。后者咬着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这名最普通的少年的命运又未尝可知。

　　　　“喂，前面的家伙等等。”神上瞳走了一段路，听到一个相当英气又娇媚的女声响起。回过头，用懒洋洋的眼神看着对方。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这个少女就是《问题儿童》世界的主角了。虽然性别上有点微妙，但是神上瞳果断无视了这一点。

　　　　“有什么事吗？耳机不良少女。”神上瞳一照面就发起了毒舌攻击。

　　　　十六夜脸上的轻佻笑容渐渐凝固。

　　　　（耳机不良少女？这个家伙的嘴真臭啊。）

　　　　“切，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十六夜嘀咕着，声音渐渐扬起，“不管了，和我打上一架吧。”

　　　　“不要。”在零点零一秒内神上瞳做出了回答。

　　　　十六夜无力地吐槽：“为什么回答这么果断？总之，我现在很无聊，跟我战斗试试。”

　　　　“无意义的战斗，没兴趣。何况为什么你无聊我就要当陪练啊。”

　　　　十六夜双手抱胸，微微仰着头，眼神冷淡，说道：“本小姐向你提出决斗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最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玩具，才找上你这歪瓜裂枣啊。”嘴上说歪瓜裂枣，只不过是少女不甘心一个男孩居然长得比她还要漂亮。虽然对打扮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少女还是有知道自己天生丽质的自知之明的。

　　　　“歪瓜裂枣？你这家伙真是说出了了不得的话啊。”神上瞳神情稍稍严肃起来，不过眼神依然颓废。嘴上说着很硬气的话，脸上完全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感觉。

　　　　“那就随随便便教训你这小丫头片子一下好了。”神上瞳的右眼浮现出“四”的图案。斗气随即笼罩眼球。神上瞳可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厉害的。传说完全的恩赐能轻易摧毁世界，虽然现在的她只会肉搏罢了。

　　　　（奇怪的眼睛，这家伙和我一样有特殊能力吗？看起来还挺酷的嘛，不对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六夜没有因为神上瞳的嘲讽生气，只是可爱的脸庞带上了一丝笑意，似乎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兴奋。脚下一点，一片草皮被劲风吹起，少女的身子飞快地靠近神上瞳。纤细而充满活力的右臂抬了起来，催动着拳头往神上瞳胸膛打去。

　　　　格挡，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出现了。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挡下十六夜的一击。

　　　　（果然，这个家伙很厉害啊。）

　　　　少女兴奋地笑着。

　　　　神上瞳左手从侧面推开了少女的一拳，面对着空门打开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挥出了拳头。然而下一秒神上瞳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难道要往女孩子的胸口攻击？）

　　　　就算是鬼畜男神上瞳也绝对做不到狠心击打少女敏感部位。这样想着，少年的拳头慢了下来，终于还是没能落下。

　　　　“你这家伙，难道想要放水吗？”少女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不着痕迹地一红。

　　　　“难道要我随随便便摸女孩子的胸脯吗？”神上瞳无奈地说。

　　　　“哈？战斗就是战斗，别瞧不起女孩子啊！”就在少女忿忿不平地咆哮的时候，少年做出了她想象不到的事。一双魔爪按上了她的胸口，肆无忌惮地玩弄、搓揉。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十六夜的白兔果然柔软而极具弹性，似乎是隐藏巨｜乳的类型。

　　　　神上瞳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像是挑衅一般说道：“那么，这样也可以吗？”

　　　　被袭胸了。

　　　　十六夜呆住了，直到神上瞳把玩两只乳鸽十秒之久，才反应过来。做出了符合小女生的动作，一把推开神上瞳作祟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从心底升起，大概是名为“羞耻”的感情。

　　　　“你这家伙！绝对要杀了你！”
………………………………

第015章　相交

　　　　红日挂在远山边上，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入地底。正是日暮时分。

　　　　蜿蜒的小河边上一片狼藉。青草地皮完全被撕裂，露出土黄色的深层地质。残败的植物零落一地，甚至撒在柏油路上破坏了城市原有的美感。人行道崩坏龟裂，碎石溅得到处都是。不仅是河岸，甚至连河水似乎都被截断。随着河床的崩坍，流水如同脱缰的野马漫无目的地四处冲撞，扬起高高的浪花。完全是一副地震后的凄凉景象。谁能想到这是两个非人类战斗带来的后果呢？

　　　　神上瞳和逆回十六夜双双倒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

　　　　黑发黑瞳的少年脸色苍白，汗水浸透了深黑的服饰，一副剧烈运动后脱力的模样。短发耳机少女也好不到哪里去，香汗如同胶水一样把刘海黏在额头，看起来跟落汤鸡一样。脸上浮现几朵红云，暗示着之前运动的激烈，平添活力女孩的青春｜色彩。两人头对头，各自躺在地上，耳朵似乎能感受到彼此发丝的触感。

　　　　十六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这家伙，果然不赖嘛。”虚弱的少女嗓音也很动听，柔柔的好像能将人融化一样。

　　　　“你也……也是，一个女孩整天玩肉搏。”神上瞳几乎累得说不出话，哪像十六夜那样痛并快乐着。少年只感受到了痛而没有快乐。

　　　　“都说不要歧视性别了。”十六夜不满地说道。

　　　　“切，还没把你打到说不出话来么。说好要教训你一顿的，小丫头。”虽然看不到十六夜蹙眉的表情，神上瞳心里能想象少女别扭的模样，不服气地出言挑衅道。

　　　　“可恶……谁是小丫头啊，你个红眼病！”

　　　　“耳机女！”

　　　　“红眼病！”

　　　　十六夜没能等到少年还嘴。勉强地侧过脸，只能看到少年好像快要睡着的表情。秀气的睫毛一颤一颤，好像马上就要停止活动。

　　　　（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蛮可爱的。气人的家伙。）

　　　　少女心里产生了有点羞涩的想法。

　　　　“喂，你这家伙别在这里睡觉啊，会着凉的。”说出口的一刹那，十六夜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那么娇气的小女生话语，也从未有过这般细心关切他人。努力抬起酸痛的胳膊，推了推少年的身体，没有反应。那个名叫“神上瞳”的家伙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少女挣扎着爬了起来，同时拽起旁边那个一觉不起的家伙。整个过程中少年一动不动，不得不让少女感慨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深吸一口气，让少年的身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肢体接触的瞬间，少女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大概和男孩子无意间触及女孩手指一样触电般的感觉类似。这种事，不良少女十六夜并不能清楚地理解。就像少年趴在她肩膀呼出的热气带来的燥热感，少女只觉得心慌。

　　　　（我一定是生病了吧。）

　　　　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十六夜自嘲地想着，扶持着神上瞳，晃晃悠悠地前进。

　　　　昏黄的余晖照在相拥的少男少女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神上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努力睁开惺忪睡眼，重重地伸了个懒腰。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下意识地认为那个不良女把自己随随便便地扔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典型的单人宿舍。也没有客厅或是沙发之类正儿八经的东西。最大的家具就是一张单人床，靠墙摆着，床宽和整个房间的长度差不多。倒不是说床大，而是宿舍小。床的一头就是窗户，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凌乱的床上。另一头就是房间的核心内容――乱糟糟的地板。袜子、啤酒瓶、方便面盒，各种生活垃圾随意地散落一地。可见房主是个多么邋遢的人。不仅如此，连胸罩和胖次这种少女物什都赫然在目。

　　　　（不用说，这绝对是那个不良女的房间。）

　　　　神上瞳心里吐槽。然后少年发现自己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某个物体正压在自己身上，自己正在床上。

　　　　没错。十六夜费劲地把神上瞳搬到家里以后，把这货直接扔到自己床上。然后自己也径直倒了下去，趴在男孩身上呼呼大睡。如果少女那时候还有清晰的思路就不会干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不过显然她显然累得够呛，哪管三七二十一。

　　　　耳机歪着。少女趴在神上瞳的腿上，硬是让他感觉大腿麻痹，好像被人锯掉了一样。仍然熟睡，少女无意识地张着小嘴，口水湿了神上瞳一裤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h。

　　　　（危险，如果她醒过来的话我会被活活揍死的吧。）

　　　　神上瞳算是怕了不良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少女的身子，把她放在床上，顺手给她盖上被子。

　　　　十六夜是被诱人的香味弄醒的。睡得迷糊糊的少女皱着鼻子，贪婪地嗅着香气，好像贪吃的小老鼠。这幅可爱模样把一旁的神上瞳逗笑了。

　　　　“噗――”

　　　　听到那讨厌的笑声，少女才算是彻底清醒。宿舍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没常识，十六夜也知道自己是个多么邋遢的女人。然而现在，小屋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光洁的地板像玻璃一样反射出耀眼的白光，简直亮瞎少女的眼睛。

　　　　“诶？这是……”

　　　　少女傻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诱人的香味是从小餐桌上传来的。上面摆着几个小碟，煎蛋、牛奶、面包，虽然是最平凡不过的早餐。但对少女来说却是许久未见的熟悉光景。回忆的画面历历在目，十六夜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哭了。

　　　　水晶般的泪珠从少女脸上滑落，深深刺痛了神上瞳的心。“喂，你别哭啊，不良女。”神上瞳慌了。

　　　　自诩为鬼畜男的神上瞳认为男人最不能做的三件事：下跪、被扇耳光、让女孩子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他的鬼畜美学了，虽然第三条往往在“哔――”的时候被打破，欺负可爱的女孩导致她们哭泣的事还真没少干。此时此刻，神上瞳心里隐隐作痛。玩世不恭的不良女居然哭了，这让少年不仅自问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都说不是不良女了。”十六夜固执地偏过头，一边擦眼泪一边傲娇地说道，“而且我才没哭，只是眼睛里进沙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少女依然哽咽，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神上瞳默默吐槽：你个笨女人，封闭的房间里哪来的沙子啊。

　　　　神上瞳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想用自己的胸膛温暖她。轻轻地，好像搂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天使。

　　　　少女还真就吃了这一套，抽泣声渐渐消弭。静静地依靠在这家伙怀里，长年独自生活的寂寞好像被驱散一空。

　　　　然后。

　　　　一脚把神上瞳踹下地。

　　　　“你这家伙在摸哪里啊！”十六夜紧紧护住胸口，红着脸吼道。没错，就在少女暗自感动的时候，这家伙恬不知耻地再次侵犯自己的胸脯。十六夜气急，恨不得把这家伙直接扔到门外去。

　　　　（真是的……浪费人家的感动。）

　　　　仔细想想，一声不吭被这家伙搂在怀里就够羞耻的了。十六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才会由他为所欲为。

　　　　神上瞳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样一来，你不就恢复精神了吗？”

　　　　十六夜怔怔地看着少年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瞬间，酥麻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好像自己的灵魂被夺走了一样。

　　　　“悲伤的样子，和不良少女的设定完全不符哦。”

　　　　“要你管。”十六夜慌忙下地，想要掩饰自己刚刚失神被少年的笑容治愈的事实。简单的洗漱过后，少女开始享用早点。虽然味道和当年那个人做的完全不一样，不过十六夜津津有味地吃着，眼眶不由地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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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相知

　　　　“大概能猜到你哭泣的原因。那是你重要的人吧。”

　　　　顺着神上瞳的手指看去。那张不知道被自己塞到什么地方去的照片居然被这家伙找了出来，甚至庄重地装裱起来，摆在书桌上。照片里，年幼的十六夜和一位成熟的女子笑得很开心。

　　　　“什么嘛，这种东西都被你找到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十六夜用低沉的语气缓缓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12岁之前就一直被各种福利机构和养父母推来推去，其中不乏有想利用她的存在，但都因驾驭不能而被退回（少女表示她当年相当中意利用自己的那对养父母）。

　　　　然而只得到了这种评价：“像十六夜这种拥有稀少能力的人类，在外界不可能过着正常的生活，更不用说生下她的双亲也不可能维持正常精神状况……”

　　　　10岁时借利用自己的人收集了一些资金，举办了一场以一星期为时间限制条件是找到她的游戏，但一般人3天就放弃了，直到还剩4分钟就结束时，金丝雀出现了。她们越过国境，横渡大陆，去找寻伊瓜苏瀑布的魔鬼，还确认过世界的尽头……

　　　　虽然没有叫过一声“妈妈”。少女心里也许早就认为那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然而迫于少女心态没能说出口。然后再也没有机会。

　　　　金丝雀之后患病而死。

　　　　然后一个人生活。

　　　　十六夜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段历史，在神上瞳听来却满是心酸的泪水。天生孤独的少女最后的亲人辞世。用吊儿郎当的外表掩饰自己的内心，狂笑着，默默地活下去。这就是名为“逆回十六夜”的少女人生的全部。

　　　　“怎么样？这样的人生很无聊吧？”十六夜嘲讽地笑道。那分明是她自己都未能察觉的落寞情绪。无论是少女的眼泪还是苍白的笑容都重重地刺痛了神上瞳的心，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神上瞳明白了少女落泪的原因――回想起挚爱之人。

　　　　“我决定了！”神上瞳坚定地说道。突然提高的嗓音把十六夜吓了一跳。

　　　　“什么？”

　　　　“我要在这里住下。”

　　　　“哈？”十六夜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像是才反应过来，带着羞意娇喝道，“混蛋，这是女生宿舍哎！再说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这家伙住在一起啊？不对不对，这就是我家，才不让你随随便便住进来呢！”少女有些语无伦次。

　　　　“被迫和你打架总有酬劳吧，就用房租抵了。”

　　　　“我才没说过这种事！”少女有力地反驳道。

　　　　硬的不行，神上瞳只能来软的。挤出几滴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十六夜，只把少女看得浑身发毛。暗自怦然心动，嘴上却不表现出来，强装出嫌弃的表情：“恶心，一个大男人卖哪门子萌啊！”

　　　　“十六夜酱，你不收留我的话，我就无家可归了。”神上瞳用发嗲的语气说道。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像小动物一样卖萌博取同情心。从各种意义上讲，神上瞳的节操值果然是负的。

　　　　十六夜偏过头，脸蛋微红，勉勉强强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随你啦。”少女心里明白神上瞳的想法――不想让她孤独。冰封的心一瞬间溶解，偷偷想象两人热闹而平凡的生活，少女心里竟有些小期待。

　　　　此时的少男少女还没考虑到单人宿舍要怎么住下两个人。总而言之，两人长达数个星期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白天。

　　　　“神――上――瞳！虽然你干家务很厉害。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胸罩和胖次湿漉漉地挂在阳台上吗？”

　　　　“啊哈哈，不用谢啦。身为家庭妇男，帮女孩子洗内｜衣也是理所当然的咯。顺便一提，我可是仔细地手洗了好几遍，质量有保证。”

　　　　“你这变｜态！”

　　　　“砰――”

　　　　晚上。

　　　　“喂，你挤到床上来想干什么？是男人就乖乖睡地上。”

　　　　“不要，十六夜酱，地上好冷的。”

　　　　“很挤啦。混蛋！不要把被子全拉走啊。”

　　　　“我睡着了。”

　　　　“骗人！”

　　　　单人床吱呀吱呀地晃动。两人抢被子中……

　　　　―――――――――――――――――――――――――――――――――――――――

　　　　神上瞳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夸张了。埃菲尔铁塔屹立在日本是要闹哪样啊？三次元的埃菲尔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哭出来的。

　　　　此时此刻，神上瞳和十六夜就站在埃菲尔铁塔脚下。没有引起路人注意，这时候路人还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怎样的恶魔。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今日的比赛竟成诀别。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一百八十一次较量了。”神上瞳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说道。平均每天能打上十次，不得不说这两位“死敌”还真是精力旺盛。

　　　　“没错，这种屈辱历史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十六夜咧嘴笑道。所谓屈辱就是，战绩123：57。当然，十六夜是输的那一方。她认为大部分的失败都是因为某人使用了超级无敌工口**。不是袭胸就是恶意调｜戏，导致少女彻彻底底失败。虽然少女知道自己确实不是神上瞳的对手，但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样糟糕的战绩。

　　　　“切，为了打倒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耳机女。”神上瞳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对手完全没有威胁一样。十六夜倒没有生气，因为清楚这家伙性格如此。

　　　　“少罗嗦，红眼病！总之，今天的比赛就是看谁先爬上塔顶。”嘴上说着少罗嗦，自己还不是回敬了神上瞳一句。

　　　　“是是是。”

　　　　用钢铁搭成的庞然大物安静地矗立在二人面前。铁皮黄中带黑，更像是泥土的颜色。老土的颜色构建起的奇迹却并不平凡。钢条如蛇如龙，或盘踞，或蜿蜒，无数纤细的钢条交错链接，看起来如嶙峋瘦骨，实际上却是异常牢固。塔顶如针，直指云霄。底下是四条铁柱，稳稳地钉在地面，看起来像是冰冷的刑具令人发毛。

　　　　神上瞳和十六夜都不是会对建筑有兴趣的人，完全没有关注铁塔的雄伟。四目相对，气氛稍稍凝固。恰好此时，一片落叶随风飘过，悠悠地从二人面前落下。枯黄的衰叶触及地面的一刹那，两人心照不宣地用力踏地，双双一跃而起。

　　　　两人都并非常人体质。十六夜天赋异禀，而神上瞳则是早早地开启了六道轮回眼。两人的身影如同飞鸟一般，足尖轻点钢条，竟然跃出十几米。这番表现远远超过了人类极限，足以让无数奥运冠军愧煞。当然也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行人不禁纷纷驻足，交头接耳。

　　　　“那是什么？两个人？”

　　　　“他们不会要徒手攀爬埃菲尔铁塔吧？”

　　　　“太夸张了！人怎么可能跳得那么高？他们是超人吗？”

　　　　观众越聚越多，在塔底一边仰望，一边指指点点。

　　　　没有在意嘈杂的声音，少女重重地一跃甚至踩断了钢条。寿命凋零的黄黑之物自高空坠落，粉身碎骨。仿佛在暗示生命的脆弱。

　　　　“阿瞳，这一次果然是我比较快吧。”少女微笑着转过头。

　　　　然后看到了。

　　　　神上瞳坠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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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别离

　　　　神上瞳虚弱地躺在床上。清秀的眉毛皱作一团，是十六夜从未见到过的痛苦神情。脸颊不安地颤动，可以看出来他咬紧了牙关，忍受着剧痛的煎熬。甚至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因痛楚而战栗。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枕头上。汗水竟然打湿了半个枕头，如同汪洋大海。

　　　　“喂……你怎么样？”十六夜面含忧虑地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事已至此，少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乱作一团。

　　　　神上瞳已经疼痛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都痛成这样了。”十六夜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疼，又像是被无形之物掐出了咽喉，喘不过气来。神上瞳不由自主地用力紧紧握住她的手。虽然能感觉出他在尽力，但那分明是握筷子一般的力气，连让少女疼痛都办不到，可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

　　　　（可恶……如果能让我分担痛苦就好了。）

　　　　十六夜悲伤地想着，坚定地挽起袖子，把胳膊伸到神上瞳嘴边。

　　　　“咬住我的手臂，应该会好受一些。”

　　　　少女急切地说道。

　　　　神上瞳侧过头，闭上眼睛，拒绝了少女。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啊！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求求你……好起来啊！”十六夜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少女垂着脑袋，发丝从神上瞳脸上拂过。眼泪径直地落在他的脸颊上，让固执地偏过头不看少女的神上瞳不禁转过头。他勉强睁开眼睛注视少女的脸庞，那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哀伤神情，一如那天早晨少女第一次落泪。

　　　　神上瞳意识到，少女一定是想起了至爱之人离她而去的那天。她在恐惧，哀求历史不要重演。

　　　　（明明决定不让她孤独，结果却给她带来了悲伤吗？）

　　　　神上瞳脸上露出的虚弱地笑容，像是自嘲，又像是安慰少女。然而却让十六夜的眼眶更红，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眼眶，十六夜依稀看见神上瞳嘴唇颤动，好像想要对她说什么。赶紧拭去泪水，趴在少女唇边。

　　　　“我……饿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