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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空心思吸引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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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要把你全部牢牢抓住。”她完全不否认对他的心意。
  把洗好的碗盘放进烘碗机里,他凑近她,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靠在她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放心吧,我一旦认定了你,就没那么容易改变,所以你甭胡思乱想了。”他在她耳畔低喃出动人的承诺。
  幸福跃上唇瓣,拉起甜柔的笑容,她偏头,娇媚地斜睨他一眼,无须言语,情意便在目光中传递。
  双臂一缩,他顺势吻住了她,撬开贝齿,造访甜蜜的檀口,逗弄纠缠,勾惹出她生涩的回应。
  吻势从嬉戏到缠绵,腰间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移,体温也节节高升……
  未几,漫天欲火却因他腰间的手机铃声大作而不得不硬生生喊停。
  “呜……”他埋在她颈间低嚎,她莞尔轻笑。
  “快接吧,说不定是医院打来的。”她用肩膀顶顶他。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电话,明明喘息着,还要佯装气息平稳。然而,当他知道来电者竟又是老爱杀风景的巫岗,口气不由得凶恶了起来,惹得一旁的海宁忍不住发噱。
  她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客厅,体贴地让他保留隐私。
  片刻,齐之恒结束了电话走出来,神情不似方才的轻快,海宁不禁关心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对。”
  他来到她身旁落坐,淡淡地叹了口气。
  巫岗的这通来电就是跟他讨论那个传真事件,也提醒了他该向海宁说明了。
  “今天,院方收到一封匿名传真……”
  海宁听着,秀眉也随之蹙起,心头笼罩着一股疑云。
  “……我想,你今天去上班,你们护理长应该会跟你提起这件事,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都知道是谣言,只是形式上得稍加提醒罢了。”齐之恒握住她的手,给予安定的力量。
  “你还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和巫岗的往来也很频繁,怎么就没人说?”她嫩红的小嘴已经挂起三斤猪肉了。
  “说不定,就是有人以为你和巫岗是一对,而现在我回来,你又和我走得近,以为你劈腿,所以眼红了。”他客观分析。
  “或许吧。”除了这样,她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他突然问。
  “没有呀!”她不论跟谁都处得很好,别说最近了,一直以来也不曾跟人发生不愉快过。
  “还是……你真的跟巫岗……”他知道这样试探很恶劣,但他忍不住问。
  美眸瞋瞪向他。“喂!你想太多了吧?”
  他释然一笑。“我想,大概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吧!”他捏捏她的脸颊。
  “我看,我们在医院还是少碰面好了。”她吶吶低语。
  “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就……”他蹙起眉,认为这样做会让那种人食髓知味,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牵制别人。
  “医院这种地方是人多口杂,流言、八卦满天飞,小心不蚀本嘛!”海宁难得坚持,撒娇地说服他。“反正我们私底下开心就好了。”
  他睇了她一眼,不得不顺着她。“好吧。”
  “谢谢。”勾着他的手臂,她绽出甜甜微笑。
  “你不难过吗?”深邃的眸里,矛盾地流动着疼惜与些微猜疑。
  枕向他宽阔的肩膀,海宁由衷地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有你,这种事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爱情,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勇气呀!
  齐之恒展臂搂住她,悄然喟叹。
  他在乎她呀!否则也不会因那小嘴吐出的动人情话,而平抚了心底的忧虑。
  在医院里过日子,看似千篇一律,实则暗潮汹涌,人生百态什么都有,不但看得见生老病死,也体验得到勾心斗角。
  派系有分别、权力有斗争,这不是光尽本分就能避免的,一旦表现优秀,一旦过于平顺,即使不愿与人竞争,还是会被当成假想敌。
  至于身分特殊的,那更是耳根子不得清静,身旁会被谗臣团团包围,看不见半颗真心,更遑论结交朋友了。因此在非必要的时候,身分的隐瞒可以避免许多谄媚逢迎的事,耳根子会清静很多。
  巫岗就是一例。
  他是院长的外甥,也就是外人口中所说的那种皇亲国戚,为了深入“民情”,也为了接班做准备,他一直没公开身分,包括私交极好的齐之恒和苑海宁。
  但这一次,好朋友有了麻烦,不能再默不吭声,他的身分和特权都要派上用场。
  “舅,给我那份传真。”象征性的敲门动作之后,便是没经同意的闯入,巫岗劈头就伸长了手,直接讨东西。
  “什么传真?”院长似是对他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连半句责骂都没有,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地问。
  “就是中伤苑海宁的那张传真。”这还用问?
  “你要裱褙吗?拿传真做什么?”院长一边问,一边在抽屉里翻找。
  “传真会显示发送处,我要查出是谁写那些垃圾内容!”咭咭咭,侦探巫岗厉害吧!
  “喏,拿去。”院长把传真纸递给他。
  “吓,用打字的,卑鄙!”少了个字迹线索。
  院长横了他一眼。“做这种事本来就见不得光,当然愈隐密愈保险啊!”
  “哼!这人根本是白痴!说什么海宁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她哪有那个能耐啊?我认识她两年了,还会不清楚吗?人家跟齐之恒才是一对,干么硬要把我给卡进去?况且,舅,你看我像是被女人玩弄感情、被劈腿的男人吗?简直是污辱我巫岗的智商和行倩!哈,颠倒过来还差不多。”
  巫岗咬牙切齿,愈说愈气,想到医院里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就觉得一肚子火。
  “我明白、我明白。”院长对他是完全没辙。
  因为院长本身没有子嗣,所以对这个顽强机灵的外甥是打小就宠爱,尤其巫岗也学医,后继有人的安慰更令他将他宠上了天,寄望他能尽早接下这间医院,好让他享清福去。
  “不吵你了,我办事去。”达到目的,来去一阵风。
  很快的,巫岗便经由传真号码查出发送地,但是当答案揭晓,他不禁气得跳脚。
  “学长啊……”拨电话给齐之恒,忍不住哀嚎先。
  『怎么了?』哀声如此凄厉。
  “我气得快脑充血了啦!”
  齐之恒忍不住莞尔,知道他没有大碍。『到底怎么了?』
  “我查到传真地了。”
  『你怎么能够查得到?“齐之恒纳闷地问。
  “呃……”一时没想到会穿帮,他赶紧含糊带过。“哎唷!这你别管,反正我有门路就是了。”
  『那知道是谁吗?』
  “7…11。”从牙关迸出。
  齐之恒怔住,随即哂然一笑。『算了啦!我和海宁已经达成协议,不在院内碰面就是。』
  “这样岂不如了那小人的愿?”巫岗忿忿不平。
  『无所谓啦,反正我们会在医院就代表是在工作,不特地碰面也没关系,这样也比较不会落人话柄,毕竟吃亏的是海宁。“在她的说服下,齐之恒更认同这做法了。
  “唉~~”巫岗无奈叹气,懊恼逮不到人,想想又咽不下这口气。“哼!最好是没有下次,不然我一定继续追查下去。”
  闻言,某根神经又被触动,勾起齐之恒的疑心。
  他这个正牌男友都能想得开了,巫岗何必如此气愤?
  莫非……他对海宁的心疼已经超出一般好朋友的界线?
  齐之恒知道那封传真的用意,除了中伤之外,还有挑拨的企图,可偏偏自己中了计,像着魔似的,抛不开猜疑、丢不掉妒忌!
  “好啦,就这样,你要好好安慰海宁哦!”丝毫没察觉齐之恒的不对劲,巫岗径自挂上电话。
  第九章
  安然无恙地过了半个多月,匿名传真的中伤事件似乎已经过去,齐之恒和苑海宁这对正处于热恋的情侣也甜甜蜜蜜、顺顺利利,只除了在医院的时间,两人遇上只有含笑点点头以外,从不再有公事以外的交谈和碰面。
  不过有一点让齐之恒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他和海宁得避开,而巫岗就不必?
  偶尔,远远看见海宁和他有说有笑的愉快神情,坦白说,他会吃醋。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吃醋的感觉,而且这阵子几乎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中,真的不好受。
  像今天,海宁原本就排休假,刚刚他又得知巫岗也休假,脑子不由得又乱纷纷地疑神疑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最近胡思乱想的频率愈来愈高。
  一下班,结束了手边的事,他便匆匆要离开,却在半途遇上了曹亚纯——
  “之恒,你要下班了吗?”笑容跃上嘴角,她暗暗庆幸在他离开前赶到。
  “嗯,你也要走了?”见她身上已没有白袍,齐之恒直觉地问。
  “是啊,所以特地过来找你。”曹亚纯坦承道。
  最近这阵子,齐之恒和苑海宁好像疏远了,这种时候,对于她这个想要卡位的有心人来讲,自然是绝对不会错过了。
  是以,她会假公济私,提出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来跟他讨论,实则增加相处机会;或是一有空档就来找他,取代海宁的位置,陪着齐之恒吃午餐、喝饮料,甚至还会替他带早餐。
  “有事吗?”齐之恒扯出不自然的笑容,暗忖着希望别影响到要赶去找海宁的计划。
  “我车子昨天进保养厂了,你能不能载我回家?”她大方提出请求。
  “呃……”他迟疑了下,一句“没空”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反正顺路,你就送人家一下嘛!”她用软软的嗓音强迫。
  他如果是回自己家,那倒是顺路,可是他现在是要去海宁家,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好吧!”他点了头。
  毕竟是朋友一场,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
  两人一起到停车场取车,齐之恒半路打了电话给海宁要通知她待会儿会前往,可是不论家里或手机都没人接听,因此一路上曹亚纯说着工作时的趣事,齐之恒只能心不在焉地漫应着,满脑子惦挂着海宁。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曹亚纯送到家,然后快点赶去找海宁。
  “之恒,不如我们一块去吃顿晚餐好不好?我家附近最近开了一间日式餐厅……”车子在公寓门前停下,曹亚纯却没有下车的打算,再度开口邀约。
  但这次,齐之恒已心情烦躁得连客套的犹豫都省略了,歉然地说:“亚纯,很抱歉,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一块吃晚餐。”
  笑容僵在脸上,曹亚纯的心像被针扎了下。
  “你……要去找海宁?”她极不愿在两人相处时提到这个名字。
  “嗯,电话都不通,我有点担心。”他直话直说。
  那俊脸上的担忧让她觉得无比刺眼,嫉妒之火在胸腹间熊熊燃烧,她不禁暗暗咬牙。
  这阵子她一直以为那封匿名传真有达到离间的效用,让他们疏远了,所以也尽量不在两人相处时提到海宁的名字和她的事,没想到情况并没有改变,一切都是她自己蒙蔽自己。
  努力平抚窜升的怒气,再开口,已是冷静合宜的大方得体。“这样啊,那你还是赶快过去好了,开车要小心哦!”
  她不再勉强地主动下了车,笑容可掬地站在路旁跟他叮咛道别,俨然是一副婉约女子的姿态。
  “再联络,Bye。”齐之恒毫不掩饰他的急切,匆匆道别后便踩下油门,白色轿车在她面前扬长而去。
  归心似箭。
  感受到这点,曹亚纯迅速地敛回笑容,没了方才的贤淑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沈的郁色。
  她在美国守了齐之恒两年,没想到一回到台湾就被苑海宁那女人捷足先登,怎不教她恨之入骨?
  苑海宁不过是区区一名小护士,怎可能比她和齐之恒登对呢?
  不行,得再想想办法对付她,否则难清心头之恨!
  身为室内设计师的苑家大姐在自家的小庭院里,摆了一组柚木休闲桌椅,偶尔三姐妹泡个花茶聊聊天,或是在户外用餐,也颇有一番庭园餐厅的味道。
  此刻,一对男女正坐在庭院里谈话,女的自是苑家一员——苑海宁,男的则是满心郁卒、备受打击、前来倾吐隐晦心事的巫岗。
  “呜……追求两年多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他哀伤的闭目抚额,扮演忧郁王子。
  “唉,大概是你看起来太轻浮,没有安全感。”她想了想原因。
  “不能因为我活泼开朗,就说我轻浮;也不能因为我帅,就认为我没安全感,这不公平啦!”他抱怨还不忘捧捧自己。
  海宁偷偷抿唇笑他,径自替他倒了杯自制水果茶,推至他面前。“口渴了,喝喝看味道怎样?”
  “哦。”哀嚎被打断,还真的是抱怨到口干舌燥,所以听话地端起茶来喝。“不错,酸度甜度都刚好。”
  她开心不已。“耶,成功了,那就可以给之恒喝了!”有白老鼠试验后,才能把成功的结果献给亲亲爱人哪!
  巫岗很受伤,头上冒出三条大黑线。“把我当试验品啊?”可怜哦,他何时变得这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海宁嘿嘿笑,跟巫岗已经熟到可以煎蛋了,所以直话直说不怕得罪他。“歹势,阿娜答比较重要。”
  想到齐之恒,她的脸就盈满了幸福的光采,整个人像会发亮似的。
  “见色忘友。”低啐一句外加一记卫生眼。“你们俩双双对对,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眼红哪!心理不平衡啊!为什么他的情路不顺成这样?
  “没办法,谁教你偏要喜欢个性独立冷静、超有主见的岳亮?”她摊摊手,只能为他默哀。
  这就是巫岗今天会临时跑来找她的原因——岳亮。
  先不说他陆陆续续追了她两年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这一次岳亮回来北部,虽然答应了巫岗的邀约见面,却带着男朋友随行,吃喝一顿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放巫岗鸽子。
  大受打击之余,他只能来找她诉苦,只因她和岳亮是手帕交。
  “啊啊啊……我郁卒啦!”伸臂揪住海宁的手,巫岗把头埋在双臂间,开始鸡猫子喊叫。
  “呃……别哀啦!算你衰咩!”她又好笑又尴尬,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他的脑袋。
  “海宁,帮帮我啦,拜托拜托!”他倏地又直起身子,捉住她的双手猛摇晃,病急乱投医地寻求援助。
  她为难推辞道:“哎唷,我哪帮得上什么忙啊?”岳亮不是那么好游说的人,她要是帮巫岗站台,恐怕会被岳亮轰到满脸豆花。
  “随便什么忙都好啦……”巫岗已经黔驴技穷,展开死缠烂打了。
  夕阳西下,凉风吹拂,草绿花香,气氛惬意,不听他们的对话,光看这幕景象和互动,是相当具有想象空间的。
  最起码,落在齐之恒从不远处望来的眼里,就成了有暧昧的解读。
  下班时间是车潮颠峰,塞了一路总算是快到苑家,齐之恒在弯进巷子前瞥见空的停车格,立刻卡位,接着徒步走向目的地。
  他的心情莫名焦虑,一来是因为巫岗与海宁同一天休假,二来是为了电话无人接听。
  迈开大步,往前疾行,目光触及苑家时,却看见一对男女坐在庭院里,他下意识地止住步伐。
  定睛一瞧,心里的猜疑突然得到了印证——巫岗和海宁同天休假,果然也在一起!
  齐之恒的脸色难看,燃起怒焰的俊眸注视着他们,发现他们的互动和气氛还真是该死的好!
  为什么她在家却不接电话?
  为什么她和巫岗碰面却不事先告诉他?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感情这么的好?
  一个个问号敲下来,打翻了心里的醋缸,混杂了各种滋味,让他忍不住咬牙,握紧了拳头。
  所以……那封匿名传真并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巫岗才会对海宁被攻击的事那样气愤!
  该死!海宁怎么可以在他如此动心用情之后,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
  他想转身就走,不打断他们愉快的交谈,也怕自己会有失控的反应,但是双脚却像自有意识似地继续朝他们迈去。
  “之恒!”海宁率先瞧见了他,开心地扬声绽笑。
  巫岗转身看他,自然地松开了握住海宁的手,但在齐之恒看来,却成了慌忙心虚、欲盖弥彰。
  猜忌是爱情里最可怕的病菌,破坏力和传染力都高得惊人哪!
  “嘿,你来啦!”巫岗挑了挑眉。
  “打扰你们了吗?”齐之恒神情如常却没了笑意,客套的口吻中隐藏着浓浓的酸味。
  “没啦,不过你来了,我就要走了。”巫岗开玩笑道。
  事实上是明白他们俩相处的机会和时间都不多,他不能不识相地再卡在中间当电灯泡,趁早走人才是。
  “欸,一起吃晚餐嘛!”海宁留他,被岳亮放鸽子的巫岗孤孤单单好可怜。
  “那就不送了。”齐之恒顾不得风度地同时说道。
  他要真留下来,恐怕就不是吃晚餐,而是吃炸弹了!
  海宁瞠目结舌地看向他,意外他竟如此没礼貌。
  神经大条的巫岗倒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车钥匙一拎,潇洒地挥挥衣袖say  goodbye。
  “你怎么回事?”海宁纳闷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他睨看她,口吻淡漠。
  巫岗看他一来就走,分明是有鬼!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最后真的连挽留巫岗的话都没有。”她责难地说着。
  “那不如我走,然后你跟他去吃晚餐好了。”他负气说道。
  她怔忡了好一会儿,对他的话和态度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这么说?”她愣愣地问。
  他烦燥地抿抿嘴,转移话题。“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你刚刚有打来吗?”她惊讶道,旋即想了想。“我忘了把手机拿出来了,对不起哦!”忙不迭赔罪。
  难怪他的脸臭臭!她明明休假却连络不到人,他不高兴是一定的。
  “看见巫岗来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忘记我会打电话给你。”他忍不住酸道。
  这话太明显了,海宁想装听不懂都不行,俏脸一沈,感到不悦。“你到底怎么搞的?”她皱起秀眉,斜瞅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
  他一肚子气,但最气的,却是自己。因为隐隐明白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应该给她解释的机会,可偏偏开不了口,问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问题。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大概是太累,我要回家休息了。”他随便掰了个借口,不想再待下去,以免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跟海宁闹得更不愉快。
  “先吃完……”她才开口,齐之恒就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之恒!”再唤,也唤不住他的脚步。
  莫名其妙被丢下的海宁,追了两步,呆立在自家门前,望着他的背影,坠入五里雾中。
  事后证明,齐之恒的反常,并不是因为疲累。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海宁打过电话给他,总推说很忙;在医院时找他,总拿说好院内不见面的理由堵她;有时,是班别错开……总之,他避不见面。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到脑袋打结也想不通,在那天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体贴的他变成这样?
  难道只因为她没接电话?!
  不可能呀!他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气了一整个星期的……
  会是因为巫岗吗?那天,他说的话都有点怪怪的。
  可是为什么呢?巫岗没得罪之恒呀!
  海宁一边做着酒精棉球,一边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海宁,你过来一下。”护士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神色凝肃地唤过她后便走进护理站最后方的隔间。
  连忙敛回思绪,不好的预感旋即掠过胸臆,她赶紧尾随而至。
  “你最近怎么搞的?匿名传真的事才过没多久,现在又被病患投诉!”站定,旋身,劈头就念。
  “投诉?!”海宁杏眼圆瞠,讶然重复。
  “是啊,昨天出院,投诉函今天就到了。”护士长撇了撇嘴。
  “投诉什么?”她急急追问。
  向来认真尽责,没有出过错,也不曾摆过晚娘脸孔,甚至连连当选微笑天使,有什么可以被投诉?她百思不得其解。
  “说话态度不佳、做事态度懒散。”风雨欲来的口吻,质疑不悦的眼神。
  海宁张口结舌,和护士长四目相对,彷佛听见了外星语。
  “护士长,昨天我负责的病房出院的只有三床,我不记得曾有任何失误,也和病人及家属处得很好啊!”海宁回想之后为自己解释。
  “投诉函指名是苑海宁,连班别都写出来了,还会有错吗?”护士长没好气地说道。
  海宁挫败地抿起唇瓣,不再多说了。
  她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在护士长听来都是狡辩。
  护士长白了她一眼,不禁摇头叹气。“枉费我这么器重你,结果你最近表现愈来愈差。”
  “对不起,我会改进。”她沮丧地垂下螓首。
  “下班前写份报告给我。”丢下指示,护士长就走开了。
  海宁垮下了肩膀,眼眶泛红,硬是忍住眼泪,找了张椅子坐下,备好纸笔写报告,觉得好委屈。
  没有任何出错的纪录,也没有不愉快的痕迹,她根本不知从何写起。
  莫名其妙被中伤、莫名其妙被投诉,连齐之恒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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