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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英豪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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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引子

    秦汉时期,封建制的芽子刚刚破土,饱尝过**甜头的残余势力常常伺机反扑,外戚、宦官、贵族竞相蚕食皇权。西汉常有外戚摄政,轮到王莽坐庄,摄政已经不能诠释他对大好河山的一片热爱之情,终篡汉自立,定国号为“新”,西汉灭亡。东汉是宦官的黄金时代,东汉帝王为了避免外戚专权亡国的覆辙重蹈而制定了一系列限制外戚从政的条条框框。那些妃嫔和外戚为了提升地位,就主动拉拢皇帝身边的近侍,这些在皇帝与妃嫔间频繁出入的宦官就成了香饽饽,权欲开始发酵,欲壑渐渐难平,到了十常侍时期,已经发展到了一人为宦,鸡犬皆官,皇帝抱着宦官大腿呼“父母”的闹剧,他们横征暴敛,卖官鬻爵,为非作歹,终于山河震怒、天地变色,惹得平民子弟一声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角振臂一呼,不堪重负的广大人民群众云集响应,一鼓作气把狼狈为奸的外戚和宦官扯下皇权舞台。东汉倾颓,历史翻页到三国时代。

    再说那黄巾起义,真是枪打出头鸟,老人的话齁准的。三国第一位重量人物董卓出场,“老子是军阀,有人有枪有霸气,杀杀杀!什么天公、地公、人公,老子定让他变成龟公,杀杀杀!”黄巾起义被董卓镇压,董卓成了皇权的实际掌控者。第二个大人物袁绍出场:“哥是贵族,根正苗红牌子亮。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哥是盟主。来来来,承蒙哥几个看得起,都满上满上,走一个;各位美女跳起;音乐走起。”第二天,各路诸侯在此品茶,第三天各路诸侯在此论诗,第四天,各路诸侯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第三个大人物曹操猛叹一声,出场了:“孤是要做治世能臣滴,不愿蹚这趟浑水。世事弄人啊,孤不出来主持局面,这个时代的车轱辘就玩不转了。想那袁绍等人整日吃喝拉撒毫无作为,逼的小女子貂蝉舍身灭董卓,这让子孙后人怎么看我们吗难道这个时代没有爷们了吗?唾——,唾——,我要重振朝纲,哇呀呀呀!”曹操不负众望,以少胜多险胜袁绍,结束了北方经年混战的局面,雄踞北方,虎视九州。南方各州的牧主刘表、刘璋、孙权等人日夜惶恐。

    “那么曹操先生,您还想做治世能臣吗?”

    “你是哪个社的记者,问题想得不成熟啊,‘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嘛,凡事都要顺势而为,呵呵,这段可以掐了啊。”

    那么曹操先生到底想不想继续做治世之能臣呢其实我们都已经有了答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曹操,每个人心中也就都有一个答案。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诶,这就开始了,等会,我先补个妆。

    不用了,曹操先生,您是三国的大人物,不是本故事的大人物。请您到后场休息。

    什么?啊啊呀呀——气煞我也,那叫我来做什么?

    您是三国名人,是特意请来的助阵嘉宾,谢谢光临。曹大牌,thisway;please

    别别,你们别老说赤壁那点事,说官渡,官渡之战我是很风光的呀,要么说我“奉天子以令诸侯”如何救陛下于水火之中也成。

    既然曹大牌开尊口了,我们就把时间推回几年。

    谢谢,谢谢啊。

    本故事参考《三国志》、《三国演义》、《易中天品三国》、百度百科及多位三国迷网友的热心解答,特此鸣谢,多有牵强附会、胡编乱造之处,纯属娱乐;切莫较真,以免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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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92年,泰山郡丞诸葛珪府中。

    “老爷,难民太多了,咱们管也管不过来呀。而且,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帮这些流民,不就是跟曹操作对吗?”管家刘杲两手相搓,声音越来越弱,身子越埋越低,褶皱堆砌出坚定的满面愁容。

    “能管多少就管多少,我不是还有这口气嘛。其余的你不要管,记得收拾好东西。”诸葛珪声音平静,却不容撼动,说完踱步到院中。

    东西两侧的厢房、下屋、还有院中都密麻麻堆满了逃亡的流民,装载衣物、粮食、老人孩子的独轮车、双轮车七扭八歪从院中淌到院外。每走一步要再三擦看是否会踩到了什么,压到什么东西。

    这里有嘴角生着脓疮不停啼哭的孩子,骨瘦如柴裹着块破布的垂危老人,头发零乱眼睛红肿的女人,佝偻着背把头埋在两膝间叹气的男人——随便抓个镜头,都能拿他七八个国际大奖。哭泣声、抱怨声、咒骂声、病恹恹的声音交织密布。诸葛珪站在院中,大家都自动将声音调弱。生活的苦痛让他们忘却了恐惧、感恩、尊重,还有很多,只有少数人看到诸葛珪走近时,起身施礼道谢,更多的人只是木讷地看着他,眼神中杂着不甚明显的忧虑。

    “乡亲们,大家再忍一忍,”诸葛珪对这里的人大声说,“我会尽早安排大家出城,以后要好生安顿下来。如果路上遇到相熟的人,就告诉他直接去徐州吧,这里也不安生了。”

    刘杲站在正房门口,愁眉不展,为老东家前途担忧。

    “去去,让点道,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是刘杲的儿子刘壮生,二十刚出头。他厌恶地用脚踢那些挡了他路的人,在一些小孩子和包裹上面腾挪跳跃,甩着花步地蹦了过来,被吓到和踩到的孩子哇哇大哭。来到诸葛珪近前,他歪歪斜斜施个礼“老爷”,又边往屋里走边给自己的爹拱了个手,一身的酒气差点把刘杲呛倒。

    刘杲气不打一处来,将他喝住:“混帐东西,又跑哪鬼混了!”

    “你别老…老老说我,我都多…多大人了,我能上哪混,哪能吃饱肚子我上哪哪混!”刘壮生舌头有点大了,啰啰啰个不清,这一嚷嚷加之身体跟着一囫囵,气血上涌,酒劲和肚里那点浊物就跟着上来了。“呃——”他觉得胃里翻腾搅闹,要跑开呕吐,一抬脚就见满眼都是流民,下角地方都不好找,原地转了个圈就喷了出来。周边的人躲闪不及的还是被溅到了,“妈呀”一声叫着,向后退去。院中的味道更是百转千回了。

    东厢房墙角瘦成皮包骨的老狗,闻到味了一阵亢奋,汪汪汪,左跳右挣狂叫不已。“你倒识货,便宜你了。”刘壮生看着老狗火急火燎的样子觉得有趣,不想着身体不适了,踉跄着走去拽那狗绳,狗一下子从他手里挣脱,直奔主题,对着那顿饕餮风卷残云,干干净净。旁边的流民看得直吞口水,尤其是老狗吞下还可辨出模样的几个肉块时。

    刘杲看到此景,褶子都要气平了,眼睛左看右看,急冲着房檐下的烧火棍走了过去,自言自语道:“冤家,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有你没我,他娘的,今天有我没你!”

    刘壮生看他爹急了,就向里面跑,宰猪似的大叫:“娘,娘,爹又疯了!”

    人们紧躲慢闪还是中招,“啊呀”,“啊”,“娘——”,“呜呜——”。。。许多人被刘壮生踩得惨叫。

    刘杲拎着棍子走进一个偏房,看见刘壮生正跪在他娘的牌位前,鼻涕眼泪地哭嚎哀求:“娘——,我命苦啊,娘,你咋走得那么早啊,娘啊——,娘,你救救我吧。这年头不好,啥都吃不上,我也不想啊,你显个灵跟爹说说吧,要不托个梦也成啊。娘——”

    刘杲看着自己老婆的牌位,老泪纵横,没了底气,把棍子一撇,蹲在地上抓着头发呜呜哭起来。

    哭了一阵,刘杲站起身指着儿子说:“你在你娘面前起个誓,那事你到底干没?”

    “爹,我真没干,那事真没我,我还没那么混。”刘壮生晃头摇手,用力把自己彻底撇清。

    “那你说,你那肉哪来的,你哪来的钱?!”

    “我…我是…捡的。”

    “你上哪捡?就地上捡人吃,是不是?”刘杲眼角尽裂,又要去操家伙。

    “爹你别老吓唬我,大伙都捡,人不捡,狗还抢呢,那些人是真死透了,我才吃的,那活的我一个都没动过。”刘壮生见刘杲去捡棒子,脸都吓抽了,俩手抱着他娘的牌位贴在额头,“我起誓,我对娘起誓,我刘壮生是一介安善良民,绝没干过拐卖儿童,奸淫妇女,劫杀流民这样遭天杀的事,若是此言为虚,天打雷劈。”顿了下,他抬头看向窗外,见天没什么反应,又补充道:“以后也不干这样的事。”

    刘杲口打咳声,把棍子砸向刘壮生后背,“你走吧。”

    刘壮生有点怕了,“爹,我从小就和爹相依为命了,娘抱着是个啥滋味我都不知道,我能去哪?爹不要我了,我就只能找娘去做伴了。”刘壮生咧嘴开哭。

    “老爷为官,处处公正清廉,这儿的百姓没有不说好的,他现在帮助流民逃生,你却吃流民的肉,这让外人怎么说啊,你还是走吧。”刘杲全身发颤,点指儿子的鼻子。

    刘壮生膝行几步,扣住刘杲的大腿,“爹,你气糊涂了吧。他是父母官,那我们也是他的子民啊,他凭什么只对别人好,不对咱们好啊?他天天施粥当善人,咱们凭啥就喝西北风?您看您都瘦成啥样了,您都多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了。”说着刘壮生就掀开刘杲的袖子,露出一段柴火棒一样的枯干手臂。

    “你走吧。”刘杲踉跄地走到门边,一推门看到了外面立着的诸葛珪,还有院中静静看着他的无数双饥饿空洞的眼睛。

    “滚!”刘杲低下头大喝一声。

    刘壮生眼睛一闭,狠命逃了出去。

    刘壮生跑了。刘杲手足无措,抽打自己几个嘴巴,腿一软跪下了,说:“老爷一生人善,是我教子无方,是我对不起老爷,我对不起大伙。你们有啥气就冲着我来吧,这事不关老爷的事。”说完,刘杲就跟气尽了一般,整个人都软趴趴成个球。诸葛珪要劝,动了动嘴唇又不知说什么,就上前去拉,刘杲好似一摊烂泥,扶不起来。院中一个中年人嚷道:“不就是吃个死人肉嘛,我也吃过,这年头活人都活不下去了,谁还顾得了个死人呃!”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人从流民中陆续站了出来,“我也吃过,饿呀,没吃的,我也偷着吃过那沟里的死货”,“我也吃过,还是从狗嘴里抢的,狗挑剩的才轮到我,这年头他娘的人赶不上狗呢”,“我也吃过”,“我也吃过”……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哭声幽怨连绵,越来越响。

    刘壮生被他爹撵走了,跟条丧家狗差不多,晃里晃荡没个着落。天越来越黑,道边的一些尸体发出霉变的味道,几条野狗“呜呜”争食,斗到街上,撞了他一个跟头,他不敢发怒,骂骂咧咧地躲到一边。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弱弱的声音:“一起吃口吧。”他通身一电,失声大叫,跳起来往家跑,头也不回。

    跑出去几百米,没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跟来,才慢慢收了心神,四下张望,发现一个单薄的身影,俩腿好像蹬着风火轮,“嗖嗖——”奔向郡丞府。

    “诸葛瑾?对呀,我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刘杲有心上前搭话,但见诸葛瑾行色匆匆,似乎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便内心一阵盘算,不如跟过去看看。

    诸葛瑾高额头、翘下巴,属于古典新月脸,五官在上面胡乱生长,符合古今各朝审美标准的反例教材。今夜星辉烂灿给“新月”镀上几重蓝色的阴郁。

    深夜,诸葛瑾双手托着一封信交予诸葛珪。

    烛光闪动中的诸葛珪显出几分疲惫,他没有看信,而是先问道:“你二弟他们都嘱托好了?”

    “是,爹。”

    诸葛珪这才放心地撕开信,看毕,有些激动,“我还是没看错他。”他又对诸葛瑾说:“瑾儿,你是家中长子,今年正是弱冠之年,以后为父不在的时候,家中人事就都由你做主了。”

    “是,爹爹。只是…请恕孩儿冒昧,家中可交由二娘照料,也可投靠叔父。我作为长子,这时应该和父亲一起为国尽忠。”

    诸葛珪正视诸葛瑾良久,语气柔缓下来,“我也知道这事瞒不过你。你都猜到了?”

    “自打爹爹施粥济民,帮助流民逃往徐州,我就时刻怀着忐忑之心,现在看到爹爹已经有所安排,反而心安了。”

    “嗯。咳——,曹操做了兖州刺史,真是引狼入室。黄巾军作乱,还知道施粥、布道、治病救人,虽也有过祸国殃民之实,还多属无知之举。那曹操则是明抢,以镇压黄巾军为名,到处抓壮丁,劫掠财货,以充其军实。这样的人,岂不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诸葛珪越说越恼,后面的话几乎是顺着牙缝蹦出来的。

    “爹仁德,孩儿仰慕,愿留下助爹一臂之力。”

    “不。你的一片孝心我领了,只是你的弟、妹还都年幼,二娘毕竟是女流之辈,你二叔那里又是山高路远,你就先带着家人在徐州安顿下来,日后再与你叔父联络。你明日就带着老总管和这些流民去徐州,我已经与陶使君商议好了,后日子时里应外合,夺回兖州。”

    “爹…”

    “好了,你的担子不比我的轻,这个家爹就交给你了。”

    成一件事要很多人,很多契机;坏一件事,一个人,一个环节就够了。刘壮生把刚才爷俩的对话听得含混,却也抓到重点了。

    刘壮生的脑袋开了锅了,“好啊,你要反了,怪不得天天装好人,不管我们死活了。”他想着这要是报了官,还不得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呀,美女成群、酒池肉林、声色犬马、前簇后拥三呼大人的画面铺天盖地涌入脑海,越想越美,鼻子一冒泡“吭叽”就乐出声了。

    “谁?”

    老黄狗这时也觉得该尽点义务,“汪——”叫了一声,邻舍的老母鸡看着狗爷发话了,自己也不甘落后,也“喔喔”两声,接着便进入鸡婆狗爷的交响和声状态。

    刘壮生吓得也没了睡意,借着两条腿跑向太守府。

    诸葛瑾开门大嚷:“拦住他!”

    院中有睡的有没睡的,早有人对刘壮生厌恶至极,听到东家发话了,站起身来去抓刘壮生。院中的人太多了,白天坐着都满满的,晚上一躺更是间不容发,几个起身的流民,两手高抬寻找平衡,跳跳、踩踩、蹦蹦蹦,又是夜深人静的,被刮醒的人还以为是小鬼来索命了,尖声怪叫,院中的人醒了大半,不知所以然的也加入了骚动的状态,吵吵嚷嚷“天爷爹娘”地一家一团地又哭又叫。刘壮生也被骚动的人群给推倒好几次,连滚带爬起来继续逃,抓人的干着急过不去,也高喊着“抓住他”,“抓住他”。有的人认为是又来抓壮丁了也跟着往外跑,还有勤快帮忙去抓的,把先头要抓刘壮生的人给降服了,“不是我,去抓吃人肉那小子”,“快放开”,院里乱成粥了。

    铛铛铛一阵锣响,人群慢慢静了下来,都齐刷刷看向正堂门前的诸葛珪。诸葛珪示意刘皋不用敲了,对大家说:“事情有变。。。。。。”

    刘壮生跌跌撞撞,混乱中挨了乱民不少拳脚,很狼狈,但还是逃了出来。他急切地奔向太守府,奔向幸福。

    他轻轻扣打门环,没人理睬,手力加重一点,换来几声狗吠,放肆猛踹,这回来人了。

    太守府的家丁人未至,声先到了。

    “他娘的吃饱了撑的。”

    “娘了球的,娘炮的,皮子欠梳的货,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打听打听,敢跑我们应府来撒野。”

    “老子今儿个不把你腿敲折,我就不姓应。”

    “要不你也不姓应。”

    “是哈,我姓啥来着?去他个死娘的,姓啥也不耽误抽他。”

    门刚裂个缝,刘壮生的脸紧贴上去,把所有牙齿都摆出来殷勤一笑:“嘿嘿,官爷。”

    刘壮生的头很圆,没长下巴,小细脖子,跟气球吹鼓了扎紧了有一拼,又被乱民一通拳打脚踢得鼻青脸肿的,被灯笼的烛光从下面一照,着实慎人。

    提着灯笼的家丁手一哆嗦,直接把灯笼向刘壮生的头上丢去,失声叫道:“什么玩意儿?”等他反映过来眼前的是个活物,恼羞成怒,两脚狠踢把刘壮生踹出几米开外,沿着台阶十八滚,他又上前几步,手脚并用对刘壮生全方位开攻,“娘了个球的,该睡觉不睡觉,你大半夜跑出来作什么妖。他娘的,我踡我踡我踡不死你。”

    “他娘的,老子们今天就好好管管你。”后面的几个家丁也各出拳脚,责骂他扰了老子的好梦。

    刘壮生抱着头蜷缩一团,鬼哭狼嚎,鼻涕滑出老长,“我要告状,我要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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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他娘的,还告状,老子今个废了你,还敢告状!”几个人出手更狠了。

    “爷几个就送你上阎王爷那去告状。”

    “不是。我要告密,有人要反了,郡丞要反了。”刘壮生宰猪样地嚎叫着。

    几人听他那鬼号的声就烦得慌,踢打责骂得更起劲了,比他吵嚷的声音还要委屈许多倍。

    “你他娘的才反了呢。”

    “今儿个,哥几个就废了你。”

    “对,废了他!废了他!”

    直到几人踢打够了,气平了顺了打道回府,刘壮生也没能说出告密的详情。

    等泰山太守应劭被吵闹声吵醒,问所为何事时,下人才说是一个疯子说有人要谋反。应劭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问是谁谋反,下人说不清,立即叫人去找门卫,门卫也怕了,可刘壮生都被吓破胆了,到哪里去寻呢,搜了半晌无果,才回来吞吞吐吐说那人是疯子,已经跑了。

    应劭觉得事关重大,不可不防。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诸葛珪。他往日很敬重诸葛珪为人,只是在诸葛珪收留流民一事上,两人多有分歧:他认为诸葛珪的行为会给泰山郡惹来大麻烦,自己也会撇不干净;诸葛珪却固执己见,认为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不然这父母官不做也罢。

    应劭稍加思索,就断定此事不可耽搁,免得引火烧身,立即带人直奔诸葛珪府院。

    应劭带人到了诸葛珪府上,就见大门敞开,人影皆无。应劭知道迟了一步,更是笃定此言不虚。

    他想着流民那么多,想跑快是不可能的。

    应劭命人张贴告示: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诸葛珪,凡有藏匿者,以谋反罪论处。

    一个士兵慌张来报:“大人,南城门动乱了。”

    “走!”应劭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众侍卫紧随其后。

    南城守将看到郡丞诸葛珪带着儿子要出城,先是犯难,说:“现在上面查的紧,没有公文都不让出城,大人别难为小的。”诸葛珪将一个布袋按在守将手中说:“真是有急事,通融一下吧。”守将掂量一下袋子,笑着说:“郡丞大人说话我也不敢拦着呀,但以后别用这样的事为难小人了。”守将一抬手,城门开了一道缝。诸葛珪连连道谢。

    谁料,城门刚开,诸葛珪和刘杲分别撞向两扇城门,城门洞开。无数流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诸葛瑾被第一拨流民拥出城外。守将急了,忙令士兵关城门,对诸葛珪嚷道:“郡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害死小人了吗!?”

    刘杲抢先一步,“哇”一下,吐了许多肉出来,晃了几晃才站住。赃物沾污了来围堵的士卒,士卒刚要发作,就听刘杲大声嚷嚷:“大人,大人,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我们都是吃了不干净的肉了,诸葛大人不想这瘟疫害了泰山郡的百姓,又不想我们被活埋,就让我们速速离开这里,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命大的就活下来。”说着又是干呕。后面又有许多灵通的人也配合着干呕。

    守将已经吓得退出好几米了,官兵也心生恐惧地看着这群瘟神。上一场瘟疫距现在还不到半年,一倒一家子,一空几条街,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那种全城缟素的瘟疫惨景至今想起还会胆寒。

    诸葛珪知道时间耽搁不起,大喊一声,“快走!”

    流民中的壮汉拿着石头、棍子就冲了过去,与反抗的守兵肉搏,守兵根本无心作战,躲躲闪闪,城门再次洞开。诸葛珪在一旁死命吵嚷,组织流民逃亡的秩序,但这个时候,也没几个人顾及他了,哭爹喊娘,乱成一气。

    守将也在一边嚷嚷,让士兵往上冲,可大家都是假打真闪。守将气得直跺脚,心中暗骂诸葛珪,一边命人赶紧去报知太守。

    诸葛珪看着人都跑出去了,松了口气,转身喘着粗气对守将说:“放心,这事有我呢。”说完就坐在门前,闭目养神。守将气恼异常,派人在一旁监视。

    一会功夫,太守全城戒严的命令到了,守将才缓过味来,知道刚才是计,下令绑了诸葛珪。太守应劭随即率人赶到南门,只见乱糟糟一片散落的包裹。

    应劭气恼万分地看着诸葛珪:“你还敢留在这里,你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应劭示意守将开城门,要追赶流民。

    诸葛珪笑着起身,拍打尘土,对应劭拱手道:“大人,策动百姓逃亡的人是我,与大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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