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英豪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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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劲在战场上发挥了很大效用，朱皓的军队被冲得有些乱了阵脚。

　　　　朱皓哇呀怪叫，没见过这样的，还没分胜负呢，怎么就开兵见仗了，再说，要胜也是自己必胜无疑的，喊冲喊杀也该自己喊呀，怎么好像他输得比自己赢了还风光。

　　　　朱皓也没时间多想了，拨马去找诸葛诞。诸葛诞可没那么多讲究，什么将对将，兵对兵的狗屁逻辑，能赢就是霸道，就是牛x，他挥着刀连杀带砍，许多士兵做了他的刀下鬼，还有那顺手薅住的士兵，他就问犯人被关押的地方。朱皓冲开人群，再遇诸葛诞可就没那么多杂念了，诸葛诞被打得节节败退。

　　　　豫章郡城内，鸣金收兵的声音紧密响起。

　　　　诸葛诞带人潮水样退去，朱皓脸上的肉一横，眼神一冷，“杀！”带头冲击敌营。双方就像海滩的退潮似的，一浪赶着一浪冲向岸去。这时有人跑至朱皓身边大声喊道：“将军，那女的被劫走了。”朱皓一惊，立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员小将似曾相识，他与那女的眉眼间如出一辙。事已至此，朱皓咬着牙说：“不管了，杀进城去。”

　　　　朱皓人疾马快，带着一股人就冲进城了。等着豫章郡的人马大数已回，朱皓的许多人马也杀进来了。城门再想关闭哪里那么容易，诸葛玄在此把守城门，自己的人就放过，敌人的就格杀勿论，这种格局持续不久就杀得乱了套了。诸葛亮带人在城中列开阵势，羽箭与火箭弦上待命，诸葛玄陷入乱军中，抽身不得，哪里还有时间下令。有的敌军已经杀上城墙了，诸葛亮心中急切，命士兵放箭，许多敌军将士中箭身亡，但自己人被误杀的也不少。诸葛亮观望乱军中有几人表现异常英勇，所到之处，士兵溃逃，其中一个，他辨出是诸葛诞。诸葛亮对弓箭手说，对准那几个敌营中勇猛的人扫射，这一招果然奏效，朱皓等人意识到自己目标明显，已成众矢之的，拨打羽箭，急急退走。诸葛玄趁胜追击，带兵冲杀出一段，朱皓和自己的一些老部下奋力断后，才算保住了大部队的实力。

　　　　这一仗其实双方各有胜负，但有几个人高兴地不得了，一个是诸葛婶娘知道姑娘被救回来了，高兴地哭一阵笑一阵的，跟得了癫痫似的，还有就是诸葛诞和诸葛若雪，这两个好热闹的人，都觉得太过瘾啦，还要多来几回。

　　　　诸葛诞再到城上巡视的时候，人们都看不着他那大眼珠子了，那脖子差点仰成九十度，大嘴咧成一道沟，说话更铿锵有力了。不到两天时间，大家都传染了诸葛诞式幸福感症候群，每个人都觉得好像前两天自己是大获全胜，敌人都是纸老虎，捅捅就破了，没什么可难的。这种细菌在全城蔓延开来，百姓们也开始说，我们的太守不仅治理有方，还是个会打仗的大英雄哩，他家的公子也个个三头六臂，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两天豫章之围就要解除了。

　　　　双方的势力在悄然转化。

　　　　诸葛瑾回来了，带来了袁术助战的好消息。朱皓回去后不久也接到了一个消息，是刘繇的来信，说袁术已经向自己正式宣战，希望他率部下回去助阵。朱皓暗骂，我还等着你援助我呢，打发来人捎信与刘繇，说豫章郡即日可破，之后立即与哥哥合兵一处，共俘反贼。几天后，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了，曹操驱逐了李傕、郭汜，迎天子到许都，要“奉天子以令诸侯”。

　　　　大后台倒了，朱皓真的急了，知道不能再拖，必要速速夺下豫章郡。

　　　　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成功就不再遥不可及了。朱皓率士卒死命攻打西城城墙，夜以继日，片刻不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士卒伤亡惨重，但西城墙已经残破不堪，指日可破。

　　　　城中每日都有许多将士伤亡，担架上是一张纸年轻而失去生机的面孔，头发斑白的老人伏在上面呼天抢地，街上郊外到处是长长的送葬队伍。。。。。。诸葛玄内心纠结痛苦，一闭上眼睛就是连绵不断新长出的土丘，空中飘散黄色的、黑色的雪花，落到地上就变成了冥币，一层一层的冥币摞起来，人束缚在里面，动弹不得，又叫不出声。

　　　　诸葛玄郁结成疾，倒下了。

　　　　他病容恹恹，在西城墙头挂上了白旗，众将士跪拜哭号于地。朱皓看到此景，宣布停止攻城。

　　　　诸葛玄对城下喊话：“朱将军，给我几日时间，我再跟大家好好说说。”

　　　　朱皓把长枪挂于马侧，拱手道：“诸葛太守，我朱皓敬你是个人物，给你一月时机，休兵不战。”

　　　　诸葛玄在城上点头，内心感慨，若非时事如此，我们本该是把酒言欢的同道中人。

　　　　诸葛玄欣赏地看着朱皓，突然临时起意，说：“你能亲自来一趟吗？”

　　　　“可以。”

　　　　旁边的人，面目惊惧，急忙劝阻，朱皓只是淡淡一笑。

　　　　诸葛诞想趁机修补城墙，再次防御，被诸葛玄斥责，人无信不立，不可出尔反尔。许多将士也特别不解，袁将军参战后，刘繇节节败退，一切都向自己的有利方向发展，太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投降呢。有人建议太守在朱皓入城后杀了他，诸葛玄连连摇头，说那是不仁不义的事，若这等为人，与乱臣贼子还有什么区别。

　　　　朱皓单枪匹马进城了。诸葛诞等人也不禁为这种气度暗自竖起大拇指，诸葛玄迎出城外。

　　　　诸葛玄与朱皓两个人进行了一次秘密会晤，所有人都退避出去。大家很好奇，却无从知晓，只是偶尔能听到两人的爽朗笑声，好像是多年的战友在谈论陈年糗事。

　　　　诸葛玄突然对外面高声喊道：“去叫小姐过来。”

　　　　大家不解其意，诸葛春晓落落大方进到屋中，拜过爹爹和朱皓，垂首坐在下方。诸葛春晓身着藕荷色衣裙，发饰也变成了女儿妆扮，更显柔美，清雅。

　　　　朱皓看得有点失态，听到诸葛玄轻咳才有所收敛，笑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家世不俗，不料真是诸葛太守的千金，早知道，我就该狠狠地敲一笔，哈哈。”

　　　　诸葛春晓嫣然一笑：“将军从不杀女人，又怎会凭借一妇孺邀功取胜？”

　　　　朱皓心中一喜，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

　　　　诸葛玄把朱皓求亲一事说与诸葛春晓，诸葛春晓脸上一红，但并非完全出乎意料，“儿女婚姻，全凭父母做主。”

　　　　“好，我女儿果然识大体，虽说今日场合不太适宜谈婚论嫁，但朱将军也真心令我钦佩，将女儿许配于他，倒也不屈枉了。”诸葛玄略感歉意地跟诸葛春晓絮聒了几句，转身对朱皓说，“朱将军，你求亲，我答应于你，你答应我的事，还望将军谨守诺言。”

　　　　“晚生谨记，凡是有悖于太守政令者，当万劫不复。”

　　　　诸葛春晓柔声道：“我可以跟朱将军说几句吗？”

　　　　“请讲。”

　　　　“我想等着我的家人安顿以后，再与将军完婚，将军可否准许”

　　　　“可以。遵照太守大人的意思，我会派人护送他们前往隆中安养。”

　　　　听到“隆中”这个词，诸葛春晓恍如隔世，片刻失神，“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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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朱皓接管豫章郡，诸葛玄在任期间的各种政令都得以沿袭。

　　　　诸葛玄在这段心力憔悴的日子结束后，身体并未好转，再加上一路劳顿，到了隆中，便卧床不起。第二年，诸葛玄病故，那时袁术已经公然称帝，曹操兴义师讨伐袁术，这些事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对他提及。

　　　　由于诸葛春晓时常接济，一家人回到隆中的日子差强人意，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诸葛兄弟不再是水镜书院的常客，而改为晴耕雨读，担负起了家里的劳作。诸葛均沉迷于跟土地打交道，诸葛瑾也乐于让这个弟弟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诸葛诞常常会翘掉农活，而跑到山里猎杀个野兔、山猫，有一次还和徐庶、庞统带回来一只豹子；诸葛婶娘和诸葛若雪为一家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一家人虽然过得简朴，倒也清静。此外，诸葛瑾凭借叔父在荆州的人脉，迅速拓展自己的名流阶层交际圈。

　　　　诸葛瑾是名副其实的外交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家都觉得这个人油滑，但也觉得他很舒坦。真正引导诸葛瑾跻身上流社会的是他的裙钗攻略。

　　　　那一日，诸葛瑾拜访黄承彦，一个金发的小姑娘几次从门柱那里探出头来，那一头注册防伪标志的金发必是黄月英了。诸葛瑾若无其事地跟黄承彦谈论今年的雨水和庄稼长势，心中盘算着怎样与黄月英相处会恰到好处。

　　　　黄月英有点失落，觉得诸葛瑾没理她，想走又不甘心，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再次把头探了过来，静静地看着诸葛瑾。

　　　　诸葛瑾好像无意中发现了惊喜，指着黄月英说：“这，不是小月英吗？”紧走几步把黄月英抱了起来。

　　　　黄月英惊喜地似笑非笑，食指不停绕着一缕垂下的头发，鼓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一语不发，相持片刻，两人便觉得有点难为情。诸葛瑾略显尴尬地把黄月英轻轻放下，满脸堆笑地说：“你看，我这当大哥的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咱月英要当大姑娘了。”

　　　　黄月英一笑，偎在诸葛瑾身边，不愿分开。记忆中，这个大哥人最和善，待她最好了。

　　　　诸葛瑾蹲下来，眉目和善地端详黄月英，寻找今夕对比的亮点，好大大赞美一番黄家千金的十八变。头发几乎成了金色，黑里透红的小脸还是细嫩发光，浅绿的衣裙和鹅黄色的佩玉搭饰得素雅、清丽，最后他目光定格在她突出的嘴巴上。

　　　　黄月英指着自己突起的嘴巴说：“换牙了。”说完又低下头，几个手指来回摆弄袖口的那朵蔷薇刺绣，好像这个讨厌的问题不知被问了多少遍，她非常敏感。

　　　　黄承彦叫过女儿，言语间也有点幽怨，“这孩子大了，知道自己和别人的长相有所不同，每天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研究那些鸡呀狗的，不愿出来见人了。想啊还是早些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比较好。她今天能主动出来见你，可见诸葛贤侄为人厚道，让她念念不忘。”

　　　　诸葛瑾好像完全没听见，还是陶醉在昔日的美好时光里，兴奋不减地说：“你还记得诸葛均吗？就是那个上课爱睡觉，回答先生的话总是一句话盖棺定论的那个婴儿肥。”诸葛瑾把自己的脸鼓着气，圆圆的，学着诸葛均以前的样子。

　　　　“呵呵呵。”黄月英呵呵笑着，拼命点头。黄月英可能非常介意别人说她的牙，笑的时候也使劲用嘴唇兜住牙齿，鼓出一道土坝。

　　　　“他总提到你，说你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我带你去找他玩好不好？”

　　　　黄月英流露出几分开心与踌躇。

　　　　“那我改天带他来找你好不好？”

　　　　黄月英愉快地点头，嘴唇裹得更紧了，怕哪颗牙不检点跑出来影响气氛。

　　　　此后，诸葛瑾常带着诸葛均来黄承彦家走动。诸葛均对黄月英造出来的新奇木鸡木狗欣赏不已。诸葛均回去对诸葛亮大肆夸赞黄月英发明的那些会走会动的木鸡木狗，说是比八卦还要有玄机，诸葛亮也渐渐萌生好奇。

　　　　一次，诸葛亮陪着诸葛均来找黄月英，看到黄月英骑在一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背上背诵《墨子》。

　　　　诸葛均一指：“二哥，那个就是木鸡，你看像不像活的？”

　　　　诸葛亮吃惊不小，那个就是木鸡，远看与真的根本没有差别，细看是比一般公鸡要大一号。黄月英听出是诸葛均的声音，回眸一笑，一颗大虎牙身先士卒，冲了出来。黄月英两脚放到木鸡的翅膀上，身子伏在脊背上，两手转动鸡冠子，木鸡就朝两人开了过来。诸葛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尽管这个弟弟说过好几回黄月英造出来的鸡狗会走会动，像朵移动的云，可真的见识到了，对这样的巧夺天工，他还是非常惊讶。诸葛均兴奋地跑过去，驾轻就熟地推着她向前加速。

　　　　一对璧人呵呵笑着，在院中转了几十圈才停下来。

　　　　诸葛亮走过去，对那木鸡上看下看，红色胶质的鸡冠，铜质的尖嘴，上面还有两个小鼻孔，红布条、黄布条、绿布条铺制层层叠叠的羽毛，真是活灵活现，要说不同，就是两爪被两只木轮取代。

　　　　“世间还有这样稀罕的物件。”诸葛亮惊叹道。

　　　　黄月英被夸赞得脸儿红红，咯咯笑着。她看诸葛亮对木鸡这样着迷，就指着木鸡左边的翅膀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诸葛亮早就手痒了，得到东家允许，便迫不及待去掰那翅膀。

　　　　“不要，不要。”诸葛均忙阻止，跑过去对那翅膀用力一拍，那翅膀便触动机关，像一扇房门一样敞开了。

　　　　诸葛亮羡慕地看了眼诸葛均，蹲下身子瞧看里面的机关，里面齿轮、铁板、木架、麻绳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一座小型迷宫，更准确地说是一副升级版的八卦新解。

　　　　“黄月英，你果真是一聪慧的奇女子。”诸葛亮由衷赞叹。

　　　　得到儿时偶像的夸赞，黄月英欣喜万分，说：“你喜欢，我可以把这个送个你。”

　　　　诸葛亮忙推辞谢过，说要自己造一个，不懂了还要麻烦她多指教。

　　　　有了玩伴，有了赞赏，黄月英自信很多，开朗很多。

　　　　看到女儿又变得无忧无虑，黄月英的母亲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她对诸葛家人充满了感恩，常常对人夸赞诸葛家人出身高贵，品德贤良。黄承彦也很高兴，一心想着要回馈诸葛瑾一个大礼。

　　　　黄承彦对自己愈发亲近，诸葛瑾感受真切。更加卖力地劝说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去陪好这位黄家千金。诸葛诞是不买账的，他更愿意找庞统、徐庶去打猎。

　　　　黄月英的母亲看到诸葛家的人来，就发自内心地欢喜，热情接待，看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诸葛若雪，格外喜欢，问她可曾许配人家，诸葛若雪有点羞涩地摇摇头。

　　　　几天后，黄承彦对诸葛瑾说：“你家妹妹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龄了。”

　　　　诸葛瑾深表焦虑：“正说到我的纠结处了，要不是这几年家道中落，二妹也该嫁作人妇了。”

　　　　黄承彦：“我倒是有个中意的人，不知你可愿意？”

　　　　诸葛瑾知道黄承彦是个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说，内心欢喜，“叔父给参谋的人物，必是错不了的。”

　　　　“那人你也认识，是庞德令公的二公子庞山民，你意下如何？”

　　　　“这当然是好，只不过，不知道庞德令公是什么意思？”诸葛瑾已经心花怒放了，努力克制着，怕过于失态。

　　　　黄承彦笑道：“那日庞德令公跟我谈及小儿的婚姻大事，我便想到令妹了，他当即大笑，说诸葛家如何人才辈出，英雄了得，言语间欣赏赞叹不已。看那意思倒是有意要结成这门亲事，特意来寻我做媒的。”

　　　　诸葛瑾高兴得难以复加，说话都不那么利落了，“这样，最好，最。。。好。”

　　　　且不说这庞山民一表人才，才华横溢，这庞家的家世在隆中也是屈指可数的。这门亲事若做得成，妹妹今生便有了依托，诸葛家也将在隆中被人高看许多。

　　　　离开黄承彦家，诸葛瑾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把这个喜讯砸到院子里，好好崩一崩这几年的霉气。诸葛瑾眉飞色舞地跟诸葛婶娘说起这门婚事，诸葛婶娘感同身受地喜悦，喜极而泣，反复地说是否极泰来，祖宗保佑，诸葛家又交了好运了。

　　　　诸葛若雪听到大哥提到这桩亲事，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无喜无忧。

　　　　诸葛瑾倒像是个积极待嫁的老姑娘，罗哩罗嗦地说道庞家在隆中的显赫地位，她嫁过去的种种荣华。诸葛若雪只是敷衍地笑笑。

　　　　诸葛瑾对诸葛若雪的冷淡反应有些不满，“二妹，我觉得这是你的福气。庞家莫说在隆中，就是在荆州也是举足轻重的名门。若是以前父亲在时，我们也算门当户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父亲不在了，叔父也不在了，你能攀上这样的人家不委屈了。”

　　　　诸葛若雪心不在焉。

　　　　“二妹，你也说句话，让大哥知道你的想法不是？虽说父亲不在了，长兄为父，可我这当哥哥的也是衡量定了你此生的幸福才同意这桩亲事的，你好歹让我知道你的意思。”

　　　　诸葛若雪苦笑一下。

　　　　最后，诸葛瑾正颜厉色道：“傻妹妹，你不是真的惦记上庞统了吧？”

　　　　诸葛若雪急赤白脸地说：“哪有？他那张嘴那么臭，我怎么会那么没品位？”

　　　　诸葛瑾静静地看了一会诸葛若雪，然后平缓地说：“那就好。你想想还需要什么，大哥尽量把你风光地嫁出去。”

　　　　诸葛若雪点了下头。

　　　　送走大哥，诸葛若雪心里静得像刚刚下过的大雪，一个脚印都没有，空空的，一片银白。难道大哥说的是对的？真的是放不下庞统吗？她自己也说不清，好像跟庞统还没那么深的感情。尤其是从豫章回来后，家道中落，她很少出门了，庞统偶尔跟着诸葛诞来过几次，大家打趣几句也就这样了。那么是什么呢？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烦恼，好像此事与己无关。只是被大哥这么一说，倒真的好像跟庞统该有个交待一样，不知日后如何相见了，好在此后庞统再也没来过。

　　　　诸葛春晓听说了家中喜事，特意备办了一些女红嫁妆。

　　　　诸葛若雪出嫁了，诸葛瑾说到做到，婚礼风风光光，礼数周全。

　　　　水镜书院当年的同窗全员到齐，唯少庞统。听人说是他母亲病重了，他带母亲去山中养病，后来又有人说他母亲已经过世，他远走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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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奔前程

　　　　初春的雨裹着青涩的土味，时而如针，时而如绵，试探着滋养久违的大地。雨后，碧空如洗，白云飘逸，太阳笑得涨红了脸；蔫头耷脑的庄稼和野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瓜了春雨的福泽；农人在篱笆前、屋檐下、田间地头笑不拢嘴地说道这场春雨的及时、可贵：天上地下万物复苏。

　　　　灰布衣衫的男人把身子弯成一道弓使出浑身的力气推着犁杖帮衬前面的老牛走向地垄的另一端，翻整一新的大地好似姑娘的一条条大辫子——黑漆漆油亮亮的，汇向远方；扎着围裙的女人挎着竹筐、拉着孩子到田里送饭；粉红蓝绿的女孩子三五一群地在土丘上挖野菜。

　　　　“嘿！定乾坤；哈！横扫千军。”诸葛诞煞有介事地挥舞着铁铲，时不时地口中还要碎碎念他的独家“兵法”。很快，地垄间出现了一堆堆杂草，地府的“山猫野兽”耐不住诸葛诞的狂轰乱炸，憨态十足的肉球身子也蠢蠢欲动，爬到洞口探看究竟。一个臭大姐正抱着一坨粪球啃得齿颊生香，就被几颗野草牵连着在空中连续做了几个高难度翻转，最后一个趔趄——80分平安着陆在一堆荒草上，可是大餐尽失。鉴于诸葛诞不懂虫语，它没能及时表达它老人家出离愤怒的后果。它一路跺脚，一路咒骂，许多的邻人也纷纷表达了对它的同情和对这个野蛮入侵者的不满。一时间，臭虫、甲壳虫、蚯蚓等“地府诸仙”群情激愤，在乱草堆中跑上跑下要给诸葛诞和那些农人几个下马威。首先是一条蚯蚓爬到诸葛诞身后，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呃，大概是舌头啊——于是诸虫得到了鼓舞，三只臭大姐排成一纵列绕着一头秃了毛的老黄牛游行一圈，其他诸虫也遥遥地叫声“好”，挥舞下粉灰色的拳头，以示声援。

　　　　地府百虫的起义，终于赢得了诸葛诞的热情回馈。“呀！”诸葛诞内心悸动，他惊奇地看到眼前一条红灰相间的彩纹“巨蟒”——一条拇指粗的超级大蚯蚓。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哈！哈！哈！”身体左飞、右闪、雄鹰振翅，大铲舞动几个回合，轻松搞定，一条大蚯蚓就变成了几只胖蠕虫。在短暂的几秒眩晕后，胖蠕虫们各寻生路。诸葛诞的兴奋异常很快招引来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徐庶还是干巴巴一团精气神，动作敏捷，第一个赶到，见此情景当机立断：“放火，烧它！斩草除根。”徐庶环视一周没发现什么适于引火的东西，却突遭袭击——连泥带水被溅了一身。

　　　　诸葛瑾正抓着一个水桶，看到徐庶虎目圆睁瞪着自己，赶忙示好，晒出一排兔牙解说原委：“你瞧，我是想帮忙来着。他们要土遁，我就救场如救火，这这没有火，只有水，呵哈，只有水。”

　　　　几个胖虫子被倾盆大水砸得找不到北了，想夺路而逃，在地上几经挣扎裹了一层层泥巴，更显臃肿却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比刚才平静了很多，瑟缩在泥巴里掩耳盗铃——嘿，我不探头就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你就看不见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急死你。

　　　　徐庶黑亮的眸子盯着一个一脸木讷慢吞吞走来的黄白净年轻人，努了努下巴，“孔明，你说咋办。”

　　　　孔明的语速和他的动作一样从容不迫，慢条斯理、一板一眼，总跟领导总结陈词一般。他不紧不慢地走近，还把沿途的杂草除掉，被踩扁的幼苗扶正，听徐庶问他，才惜字如金地说：“都挺好。”眼看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