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英豪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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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侍卫的事，我只是中了迷香，身体无力，多敷些药，好得快些。这次多亏侍卫们回来得及时，才把贼人吓跑了，不然我与丞相也就生死两隔了。”

　　　　“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说那样的丧气话。你与他正面交手，可看见他的长相？”

　　　　“那人对我用了迷香，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沉沉。当时屋中又一团漆黑，我突然间醒来就陷入混乱中，根本没想到那些。”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深的印象？”刘琦的直觉告诉他，曹操是有一点线索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和曹操的线索冲突了就会被怀疑，所以他决定放三分烟雾弹。

　　　　刘琦假作深度思索：“哦，对了，那人招数险辣，力道却有些不足，可能是个年轻人。”

　　　　“呵呵，不，她是个女人。昨晚追出去的士兵都闻到一股特别浅淡的香味，已经被证实是蝴蝶兰的花香，那可不是什么迷香的味道，只能是女人多年来用花瓣熏蒸出的幽兰体香。在荆州，能有这样舒适生活的人不多，这些人中能对营帐位置了若指掌的人也不多，能对士兵穿着、值夜习惯如数家珍的更不多。将军想想这人会是谁呢？”

　　　　刘琦听得身体发冷。曹操嘴角狰狞，两掌相击，几个侍卫推搡着孙孟香走了进来。

　　　　“跪下！”侍卫朝着孙孟香的膝盖窝猛地一踹，孙孟香一个摇晃跪在帐中。

　　　　“肖夫人，昨夜不在帐中安歇，去哪里寻快活了？”曹操蹲在孙孟香的耳边吹风。

　　　　孙孟香恶狠狠地瞪着刘琦，眼神比刀子还犀利：“怪我孙孟香学艺不精，不能手刃你这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卖国求荣的懦夫，手足相残的伪君子。我今日死不足惜，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好好思过、自求多福吧。”

　　　　孙孟香说完，突然撞向刘琦床帐边的柱子，头上顿时开了道泉眼，血汩汩往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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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

　　　　众人猝不及防。刘琦以为凭借肖孟香的机灵一定会巧舌如簧，躲过此劫，不料想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曹操也没料到往日里那么千娇百媚的肖夫人会如此刚烈，后悔自己大意。

　　　　曹操萌生退心了，来荆州后，他就找不到自我，频频犯错，这种感觉让他内心极度不安。

　　　　郎中来给孙孟香止了血，但失血过多，人已经高度昏迷，生死难卜。

　　　　刘琮听说此事后，嚎啕痛哭，比亲爹死的时候哭得卖力气多了。蔡夫人很不屑，说不过是肖氏的苦肉计云云。

　　　　刘琮哪里听得进去：“二娘，事实就摆在眼前。六娘现在九死一生了，您就留点口德吧。”

　　　　“你——你，”蔡氏无言以对，他从没见过刘琮对自己这般违拗过，嘴巴张了合上，合上张开，气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琮索性发起飙来，翻掌捶动桌案，咆哮道：“我怎么了我？我就是你们的工具、傀儡！当初，我要与曹操决一死战，你们一帮人就是一味让我投降，投降，投降投降，投他娘的屁降，有毛用？”刘琮疯叫，完全失去理智，“你们不让皇叔来执掌大局，现在又怎样？还不是曹操的笼中之兽。我这条贱命死活都是任人摆布也就罢了，倒是父亲尸骨未寒就失了荆州，还让那曹贼嘲讽：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似猪狗。这都是拜你们蔡家所赐！”

　　　　刘琮的咆哮和嚎哭参杂在一起，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倾倒出来，喧嚣个痛快。

　　　　“反了，都反了…都反了，都反了。”蔡夫人半晌才捯上来这口气，就只会努着眼睛单调重复这么一句了。

　　　　刘琮与蔡夫人彻底闹翻了，对蔡夫人的话更不待见。蔡夫人心寒，对政事也就疏淡了，对刘琮也疏远了。少了蔡夫人的庇护，刚登上政坛就面临腥风血雨的刘琮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就像雏鹰没有了雄鹰的保护，想凭借几声清脆的鸣叫就博得大家的宠爱一样的不现实，毕竟政坛不是娱乐圈，没有一条路线是靠卖萌能混下去的。这一点，可能刘琮到死都没明白。

　　　　蔡氏这股力量的中立，对刘琦无疑是莫大的喜讯。不过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避开重重把守，把锦囊中的妙计兑现？现在孙孟香人事不醒，接下来的事，他要一个人去面对了。

　　　　刘琦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滋补修养一段日子便无大碍。

　　　　按曹操给他的日程安排，他要每日到各营中视察，做政治秀以安抚人心。他来到一处军营，看到了张军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张军医，走得这么急可有事吗？”

　　　　“哦，刘将军，新来的北军水师多是没有水性的，在船上常有眩晕症状，丞相让我迅速解决此事，不然一家老小就性命攸关了。”

　　　　张军医，本名思源，原是黄祖手下的军医，医术精湛，为人正义，深得黄祖信任。刘琦与他相识多年，不过只是君子之交，但刘琦决定赌一把。

　　　　刘琦拉住张军医的手：“张军医，北方将士不喜南方瘴戾之气，一定要速战速决才是上策。如果情况拖得久了，会有大量的士兵出现腹泻、眩晕的症状的，请张军医一定要多多费心了。”张军医的手和刘琦的手接触的一瞬间，就被电着了，因为他感知到两个人的手掌间有第三者——一个纸团。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大公子，握紧纸条，仔细咀嚼他言语间的意思，心中已经有了**。

　　　　回到家中，张军医忙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是几行字和一个草图，这就更坚定了他的猜想。

　　　　“苍天有眼，我荆州不都是孬种。”张军医内心激动，身体微微发抖。“黄忠”，他脑中反复闪现这个名字。黄忠是荆州的老将，此人有勇有谋，对荆州刘家忠心耿耿，刘表和刘琦都很器重这个人，自己也跟他打过十几年交道了，以前还多次坐在一起饮酒说笑。张军医又细细回想了与黄忠交往的几次情景，确信这人可成大事。

　　　　时间紧迫，张军医打定主意就来找黄忠。军医的身份让他出入各个营帐都极为方便，他说黄忠额头晦暗，是肠胃不合，身体操劳过度所致，执意拉着黄忠回寝帐调理。

　　　　开始，黄忠还推搡着说他小题大做，可见张军医态度那么坚决，自己的手腕都被他扯红了，就觉得事有古怪，笑着同意了。回到寝帐，在张军医的示意下，黄忠屏退他人。

　　　　“说吧，你今天撞什么邪了？”

　　　　张军医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又四面走走确认一遍屋中屋外没有旁人，才从怀中取出纸条，上面写着：“找裨将军黄忠，曹军多处投放泻药，动摇军心；江上火光为号，毁其粮草；协助皇叔，策应江东。”下面是个草图，是几条线和几个粮仓的简图。

　　　　“呦！”黄忠看完，就倒吸几口冷气，一脸惊疑：“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张军医就把刘琦与他上午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将军，曹贼欺我荆州无人，连那些北方士兵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此事能否成功全看将军了。”

　　　　“张军医手无寸铁都有这义气肝胆，我手下带兵几千，还怂了不成？”

　　　　曹操这些日子只是烦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问题出在哪呢？是冤屈了蔡瑁、张允吗？是刘琦？是他也翻不了天啊。是刘备？最近没时间关照他，这个人渣又忙些什么？

　　　　曹操正浑浑地想着，夏侯惇匆匆赶进帐中，“丞相，出事了。大批将士忍受不了南方瘴戾之气，都出现了呕吐、腹泻、眩晕等症状，将士们现在多出怨言，思归心切。”

　　　　“怎么会突然这样？”

　　　　“前些天也有将士出现不适，但不想今日突然大面爆发，众多军营都出现这样症状。”

　　　　“问过军医了？”

　　　　“问过。有的说是南方瘴戾之气所致，有的说是水土不服要慢慢调理适应，还有的说……是中毒。”

　　　　“哦？”曹操的身子从席上弹了起来，“嗯，是不是中毒，一查便知了。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去叫诸葛诞来。”

　　　　“是。”

　　　　曹操走到军营中一看，可不是么，许多士兵口唇干裂，眼睑下垂，身体瘫软。有的士兵认识曹操，要起来参拜，撑着肚子，撅屁股站了几回都站不稳。曹操忙摆手，示意大家不用起身。

　　　　这还打什么仗啊，曹操心里凉了半截。

　　　　“有多少士兵出现这种症状？”

　　　　“江北的还好些，江南的大多如此，还有很多只是腹泻、呕吐的，还有已经死了的。”刘军医俯身答话。

　　　　诸葛诞身材又壮硕了一大圈，身长近丈，脸蛋黝黑锃亮，横晃个膀子来见曹操：“丞相唤鄙将有何吩咐？”

　　　　“公休，你是荆州人，熟知这里风土物产，你来看看这可是中了毒了？”

　　　　诸葛诞一看，非常坚定地说：“丞相不用疑虑了，这是中了河豚的毒了。”

　　　　一个小兵苦瓜嘴一咧：“将军说得是了，我们前些时日闲来无事，在江边就捞鱼，捕到很多大型的‘蝌蚪’，当时我们还想这长江水就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连养出的蝌蚪都这般大，就都捞这东西，那东西上来后还变了模样，越来越鼓，越来越鼓，成了土篓大小的球，我们还觉得有趣，笑了半晌呢。”小兵疼痛难忍，为自己的无知后悔不迭。

　　　　有的小兵哭道：“我连汤都喝干了。”

　　　　“哦，是河豚。”想着不是人为投毒，曹操略微宽心，又疑惑地问诸葛诞，“我们前几日宴饮也曾吃过，怎么没有事？”

　　　　“河豚有剧毒，要经过专业庖厨处理才能去除毒素，否则食用的就相当于鹤顶红。”

　　　　“原来如此。”

　　　　曹操蹲下身子，问中毒的士兵：“你们可曾都吃了什么河豚？”

　　　　士兵们痛苦地点点头，有人说：“那日江面上突然有大量鱼群经过，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鱼，很多士兵都去捕了，想解解嘴馋。”士兵的声音越说越弱，越说越含混，渐变到静音。曹操也听明白了。

　　　　曹操刚要挑帘离开，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丞相，我没吃。”

　　　　曹操循声望去，一个面色惨白的人斜卧在帐子一角。曹操仔细辨认此人的气色确实与很多中毒者稍有不同。

　　　　“你说，你没吃？”

　　　　“是，我没吃，但我也跟他们一样中毒了，只是程度略微差些。”

　　　　曹操出了营帐，对诸葛诞低声说：“你去秘密找几个荆州本地百姓，一定要身体健壮的。昨晚，众多士兵身体不适，我怀疑不只是天灾，还有**。记住，此事先不可声张。”

　　　　“是，末将这就去办。”

　　　　两个多时辰后，诸葛诞来见曹操：“丞相神机妙算，果然是有人投毒。我找来本地几个壮汉说是要修筑紧急防御工事，为他们备下昨日军中饮食，几人食用后都出现了呕吐、腹泻等症状，无一例外。末将已经查明，问题出在井水中。”

　　　　“嗯。公休少年老成，此事办的极为妥当。一定是有人借用河豚之毒投放井水之中，才有此祸。你立即彻查此事，要找出谁是内鬼。”

　　　　诸葛诞领命刚要出账，就听见外面战鼓雷动成一片，一名侍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启禀丞相，江东发动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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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招

　　　　曹操胸口一热，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他知道自己中招了，可事情来的太快了，没时间理出来龙去脉。“是谁？刘备，刘琮，孙权，肖夫人，刘琦，内鬼会是谁？”

　　　　不过他没有时间了，现在火燎眉毛，只能顾眼前了。

　　　　“刘将军可在水师战船上？”

　　　　“在，正指挥部署士卒呢。”

　　　　“他怎样部署？”

　　　　“刘将军说，今日江面雾气太重，不可轻举妄动，要弓箭手远程击退敌人，等着江面情况明朗了，再请丞相定夺。”

　　　　“他会这么说？”曹操双眉一皱，把胡子猛揉了几把，“走，我们去看看。”

　　　　曹操来到刘琦军舰之上，看到士兵们连番射箭，十分有序，间不容发。曹操刚要长出口气，突然发觉不对，他对刘琦说：“敌军为什么只是擂鼓嘶喊，却不还击？”

　　　　“丞相来地刚好，我正心中疑惑。那周瑜仗着自己水战本事大，不知又使什么花招？我正思量着不敢贸然行动。”

　　　　突然间，江东的擂鼓声消失了，一切化作一场雾气，刚才的一切就像海市蜃楼虚化掉了。曹操正在纳罕，风起了，雾气散去很多，一些船只战旗影像时隐时现，但夜色转浓，仍辨不清对方状况。

　　　　不出片刻，刚才擂鼓声的地方，又有了动静，但这次不是擂鼓声，也不是厮杀声，而是异口同声响彻山河的呐喊，馄饨一片不清晰。

　　　　有耳尖的听得细了，向曹操说道：“他们好像说‘谢丞相赐箭。’”言谈未了，“嗖嗖嗖”三声信号弹响，接着是照亮夜空的火光，一团一团地花火飞奔至曹营舰队，空气中充满了刺鼻难闻的味道，船上的曹军将士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流。

　　　　霎时间，营帐、船只噼啪地着了起来，火光冲天，整个赤壁亮如白昼。曹操环视一周，发现已身陷火海。“啊呀”曹操一声大叫，众人也向曹操望的方向看去，只见营帐那边也有几处起火了。

　　　　刘琦知道那是粮仓所在，内心一阵狂喜：孔明，我终不负你昔日之恩。

　　　　曹操被一股古怪的味道呛得鼻涕眼泪的，用袖子揩了两把，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咳咳，怎么会刮东南风呢？奶奶的，老天爷算错了日子呀，奶奶的，谁他娘都有算错的时候呀！”

　　　　正在进攻的周瑜，也发现风向变了，心中大喜，看来是老天要助我绞除这奸贼。

　　　　曹操刚要走，刘琦迅猛拔出腰间佩剑，上前一步，刀已架在曹操的脖子上。“都给我后退。”刘琦对着那些曹操的卫兵大声呵斥。

　　　　那些人投鼠忌器，就缓缓向后退去。原荆州士兵发现变故也围了上来。刘琦对荆州士兵大喊：“荆州的将士们，曹贼盗国，欺凌百姓，羞辱荆州将士这么久，现在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成败在此一举，有种的把战船点燃冲向曹营军舰；胆小的，请念在同饮荆州井水的情分……”

　　　　“好！”“好！”

　　　　正在荆州众将士群情激愤时，一团火光扑向曹操面门，曹操条件反射地一闪，裹着丝布的火箭落在甲板上，胡须烧焦了大片。刘琦也吓得一愣，诸葛诞看准时机，一个燕子翻身来到曹操近前，变被动为主动，手肘猛撞刘琦肩胛，震落他手中佩剑，扯过曹操，又对着刘琦猛挥一刀。刘琦躲闪不过，右臂被砍伤，落入水中。

　　　　在短暂的时差空白后，很多人都反映过来了，荆州将士如汹涌的潮水冲向曹操，曹操的侍卫护着曹操向外冲去，双方陷入混战。诸葛诞左冲右突杀出一条血路，与营地的曹军汇到一处。曹操边跑边想：张秀果然没有骗我，他说不能还我一个曹昂，却要补偿我一个“典韦”，如果此番脱险，我必要重用于他。

　　　　曹操仓皇逃回中军帐，发现众谋士和主将都已经候在那里。曹操一看，捋着还有烧烤味的胡子笑道：“这么大的火，也没伤及我的五脏六腑，看来老天爷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没有抛弃我，还是很喜欢我地。别的不用说了，留下几路人马断后，其他人等随我退回襄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为今之计，还是径直北上为好，现在我们损兵折将，不宜恋战，应尽早回到我们的领地，人心才会稳定。”

　　　　“那刘备自打长坂坡一败，就恨死了我们。我们长途北撤必然要遭他报复。还是走小路避开麻烦保存实力才是万全之策。”

　　　　“小路遇到麻烦，更难应付，你会比荆州人更了解这里的地形吗？”

　　　　“走大路，我们岂不做了刘备刀下的鱼肉。”

　　　　众人争执不下，曹操举手示意众人安静，拍板道：“就走大路。不见刘备，我心还不踏实呢，这局棋就不圆满。”大家都知道曹操的阎王脾气，一旦决定就很难更改，而且有这种更改能力的人屈指可数。

　　　　在召集后方人马时，曹操才发现中毒的人数太多了，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能行军打仗的已经不到三层，还得算上轻度中毒的。

　　　　曹操输阵不输气势，两手一挥，仰天大吼：“出发！”

　　　　曹营中人早已归心似箭，还能走动的士兵强忍身体不适，随着大队匆匆赶路。

　　　　江东人马在火烧战舰后，冲上陆地，杀进曹营，与曹营断后的人马短兵相接。

　　　　张军医在乱军中找到负伤的刘琦，处理包扎后，与黄忠汇合，集合人马从侧翼攻击曹军。

　　　　留下的曹军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也无心恋战，节节败退、四下逃窜。

　　　　荆州军队和江东军队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曹军溃败如山塌地陷洪水泛滥。曹操北逃部队的后方遭到了黄忠手下猛将魏延的攻击，众多士兵迅速被冲散了。

　　　　眼见着一路敌军铁骑向前杀来，诸葛诞主动请缨：“丞相，请准许我五千人马剪除后患。”

　　　　曹操很是感动：“情况紧迫，我不多说，若平安归来，必有重赏。”

　　　　曹操带着残部仓皇北逃，马不停蹄，不知跑了几个时辰，就觉得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很难快速行军。曹操勒住宝马，仔细瞧看，此地道路狭窄，再往前几乎看不到路，而且土地湿滑泥泞，两侧林子密布，阴森诡异。曹操想，就是这里吧，刘备你若不在这个地方现身，也屈枉了我们青梅煮酒的情义了。

　　　　“普啦啦”一阵声响。在逃亡的深夜，在敌人的领地，一个风吹草动都显得尤为可怖。

　　　　曹操握紧佩刀，直看到最后一只鸟飞远，也没看到一个人影从林子里走出来。曹操额角的冷汗都出来了，带领疲惫的逃兵继续艰难北上。

　　　　“嗷——”

　　　　突然间一声凄厉恐怖的嚎叫响彻山谷。

　　　　“谁？！别装神弄鬼的！”

　　　　荀彧打马上前：“丞相，是猿猴啼叫。”

　　　　曹操自觉失态，沉默不语。他观望左右，发现左面是高数百韧的山陵，山势陡峭，飞瀑挂于其间。冷峻的月光中，一座座陡峭的山峰像妖魔变化的一般，口水直流，俯视着西天取经的“小鲜肉”。曹军右面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原始丛林，两人合抱粗的树干比比皆是。

　　　　曹操心生畏惧，问那个山民向导：“老人家，这是哪里？”

　　　　“神农架。”

　　　　“这是大路吗？”

　　　　“不是。呵呵哈哈……”向导大笑。

　　　　曹操手起刀落，向导人头落地。

　　　　荀彧说：“神农架是上古帝王神农氏得道飞升的地方，传说这里是通神的地方，常有神话传说中的神兽出没。”

　　　　“是我曹操无知，擅闯仙人居所，哪有不败之理？”

　　　　“呜——”“呜——”“呜——”

　　　　三声号角长鸣，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众将士循声望去，但见山上巨石滚动，雨点般砸了下来。“啊！”“啊”许多士兵被巨石砸伤。“嗖”“嗖嗖”，将士正混乱中，林子里又射出数道寒光，枪矛石子羽箭飞向曹军，又有大批将士中招倒地。大将夏侯惇夺过大旗左右摇动，示意停止前进。

　　　　“有埋伏，准备列阵迎敌。”夏侯惇大叫。

　　　　转眼间，树木都活了一样，摇头摆尾，吱哇乱叫。众人自觉误闯神仙宝地，打扰众神清修，触了神怨，要遭天神降罪，身心都崩溃了。

　　　　许多士兵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有的将领也从马上下来，加入忏悔的队伍。曹操也没见过这阵势，想自己这些年杀戮无数，也没见过鬼神报复，难道今天真是触了神怒？

　　　　正当曹军陷入极度恐慌之时，数百道黑影呼啸着窜出树丛。这些黑影身高都在丈二开外，毛发浓重发亮。这就是上古神兽，还是仙人没有与时俱进啊？仍然身着兽皮，袒胸露乳的。这些大黑影手持弓弩、长矛，凶神恶煞般横在曹军去路，与此同时，人们发现山上的巨石后也有黑影隐约闪动。

　　　　“是野人，是野人！大家不要惊慌。”贾诩喊道。他急忙来到曹操身旁，对曹操科普：“早就听闻神农架有野人出没，他们一般只捕杀落单的过往路人，劫持路人的粮食和衣物等生活用品。”

　　　　“我们的粮草也不多呀。”

　　　　“这些野人极其凶悍，这又是他们的领地，他们到底能调动出什么野兽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还是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为好，可以给他们一些武器和马匹。”

　　　　“好吧。”

　　　　夏侯惇让其他人退后，派出五十名士兵脱去被砸伤砸死的士兵的盔甲，整理好他们的武器配备。他自己双手高举，带着这五十个士兵抱着这些人的弓弩、佩刀和盔甲慢慢向前移动，把物品放在距野人几十米的地方。

　　　　一个野人两腿岔开成“宝字盖”状，手拍嘴巴发出“呜呜呜——”的怪叫，拍完嘴巴又拍屁股，噼里啪啦跳得很欢快。其他野人也跟着又拍嘴巴又拍屁股地乱叫乱跳，接着山上也发出“呜呜——”的回应。撒完欢，野人仍站立不动，没有离去的意思。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