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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英豪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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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珪笑着起身,拍打尘土,对应劭拱手道:“大人,策动百姓逃亡的人是我,与大人无关,这句话有我去跟曹操说,大人尽可放心。”

    应劭本身也是同情流民的,想着诸葛珪要是真的都揽在自己身上,对曹操算有交代了,就带人假意追赶一段回城了。

    一周后,诸葛珪的人头高悬在泰山郡南城墙头。

    徐州牧陶谦知道曹操必然要来报复,广发征兵告示。许多投到徐州的流民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见牧主征兵,就积极报名,一些未成年的人也混到里头,一则图着有口饭吃;二则为家人挣点口粮;三则抵御侵略,求一处平安所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征到十万新兵。陶谦自己留出两万人马作为机动部队支援各方,把其余人分作八队,派往北方重要城镇,让守将加紧训练。

    陶谦将诸葛珪家人安排在自家郊外林场的空房中。管家陶春宽脸膛,声音沙哑,说:“这里简陋些,但也更安全。我家老爷说若是在他的府中,怕是有小人动了邪念,反而辜负了郡丞大人的信任。凡是有什么需求,就尽管到府中找我,我会尽量给你们帮忙。这是我家老爷给你们的钱两,你们先用着,过段时日,我会再送来些。”

    诸葛瑾千恩万谢送走管家,给家人安排房间,最大的正房留给二娘和诸葛均;自己和诸葛亮住东厢房;西厢房留给大妹、二妹;管家刘杲住下屋,里面还存放一些从泰山家中带来的物件。

    其他人都开始向自己屋中搬动东西,诸葛亮一动不动,嘴唇抿到泛白。这时的诸葛亮是个十二岁的俊秀少年。

    诸葛瑾两手扶着他的肩,平和地说:“二弟,这里不比家里,你要慢慢适应。”

    诸葛亮放开嘴唇,眼神力道十足,盯着诸葛瑾:“爹呢”

    诸葛瑾不说话了。刘杲和二夫人都背过脸去哭了起来。诸葛春雨轻轻拭泪。诸葛若雪俩胳膊搭在腿上,蹲地上开嚎:“我就猜到了,我就说不来不来,你们都不听我的。”诸葛均还小,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娘擦了擦眼泪,不一会儿也放声跟着哭开了。

    诸葛亮验证了答案,把眼中的一点波光硬生生咽了回去,抱起一卷东西走向东厢房。

    管家和二夫人简单做了些饭菜,大家吃下。

    诸葛瑾对诸葛亮说:“二弟,你下午陪我到集市买些生活用品。”

    “嗯。”

    诸葛瑾没觉得异常,诸葛若雪急了,美目一立,用筷子敲打诸葛亮的脑袋,“什么叫‘嗯’,死木鱼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哥就是咱们当家的,以后说话恭敬点。”

    “我也没不恭敬大哥啊。”诸葛亮有点委屈。

    “你敢不恭敬?!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不恭敬就可以了,而是必须恭敬!”诸葛若雪提着筷子在诸葛亮头上敲敲打打,嗓门随着敲打步步高升。

    “嗯。”

    “‘嗯’什么‘嗯’,你故意的是吧?要说‘是’。”

    “是。”

    诸葛瑾劝解:“二妹不用的,二弟的性格如此,绝无怠慢之意。”

    “大哥你不用包庇他,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大哥以后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这个家绝不能散了。”

    诸葛瑾有点感动,“二妹,爹要是。。。”

    “大哥,你以后说什么不用和谁商量,定下就是,我给你做主,看谁敢不从?”

    “好吧。。。那么。。。”

    “木鱼,你听到没,大哥就是这么憨厚,以后还怠慢大哥不?”

    “嗯。”诸葛亮随即意识到不对,立即改口道,“是。”

    “诸葛亮——”诸葛若雪怒目喷火。

    “是,是,是。”诸葛亮一个起身立正、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老天很有幽默感,冥冥中总有那么个人与你相生相克。诸葛瑾自幼说话办事老实持重,人见人夸,可一见了诸葛亮就犯口拙;诸葛亮沉稳得让人怀疑他没有童年,直接跨级到成年行列,见了这个彪二姐就心中叮咚起鼓。

    诸葛均俩手捂着小耳朵,吓得鼻涕眼泪的,对着这位二姐说:“你又欺负我二哥,你不许欺负我二哥。”又一头扎进诸葛亮怀里,“二哥我保护你,我陪你去。呜呜。”

    诸葛若雪看看诸葛均,收收气焰,扭头对诸葛瑾说:“大哥,你想说什么你就说。”

    诸葛瑾好气又好笑,说什么呀,都被你搅和乱了。他笑笑,说没了,把抹泪的诸葛均高举过头,放到脖子上,在院里颤颠颠地小跑,笑着说:“你去,大家得问了,‘这个年画娃娃多钱一斤啊’,谁还有心思做生意呀。”诸葛均呵呵地乐得差点翻下去。

    二夫人把诸葛均接了过来,“均儿乖,你要陪着娘,保护娘,娘还不认识这里呢。”

    诸葛均想了想,小脸满是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大哥,二哥就得你照顾了。”他又不放心地看看诸葛若雪。

    诸葛均常粘着诸葛亮,他是因为同情诸葛亮才这样的,觉得诸葛亮话很少,老有人欺负他,才一直守着他,照顾这个不懂事又内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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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来也

    徐州城的状况并不比兖州好很多,街上也到处是横躺竖卧、面黄肌瘦、哼哼唧唧的流民,只是人们的脸上少了随时被抓被抢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倦怠、茫然。红砖绿瓦的店铺门口拥堵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全不见半点繁华气象。镇上最有生气的地方是排在那里的人龙长队,有人蹦跳打闹,有人讨论热烈,他们是渴求入伍的流民。

    诸葛亮一皱眉:“哥,流民没打过仗,这不是往火坑里送吗?”

    “人各有命吧。使君也是为了抵御曹操才出此下策。”

    “这些人缺乏作战经验,最容易跟风,这么分散到各城镇非得被那些兵油子带坏了不可。要是集中训练,未尝不是一支虎狼之师。”

    诸葛瑾手一抖,新买的米散出去一些。他拉着诸葛亮到一僻静处:“二弟,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凡事都不要多嘴,要多用脑子,知道吗?”

    诸葛亮会意:“嗯。”

    诸葛若雪用手一点他的脑门,诸葛亮立即改口,“哦。。。是。”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沉闷。诸葛瑾尽量制造欢愉:“二弟,给均儿买点什么?你给点建议。”

    诸葛亮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问:“大哥,爹这么做值吗?”

    “二弟!”诸葛瑾有点失去耐性了。他对父亲的选择也很痛苦,自己是离父亲的死亡最近的人,好像就背负了某种责任,被诸葛亮这么一问,就觉得应给个交代。诸葛瑾静了下,说:“为了活下来,父亲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来才这么做的。如果下一个做决定的人是我,我也会这么选。我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

    诸葛若雪眼中一剂飞镖,诸葛亮脱口而出:“是。”

    诸葛若雪一幅锄强凌弱的女侠风范,对着诸葛瑾一点头:“大哥你继续说。”

    诸葛春雨哑然失笑。

    诸葛瑾也哭笑不得,“像陶州牧这样肯向天下百姓伸以援手的肯作为的牧主不多了。”

    “不,他只是个好人。”

    “看着大哥,”诸葛若雪怒视诸葛亮,威慑道,“这是不是你大哥?”

    “嗯。。。是。”

    “大哥说话听不听。”

    “是。”

    “那就好,大哥你继续。”

    诸葛瑾也不记得自己说到哪了,干笑两声,说:“过些时日,叔父会从荆州过来,我们可能要到荆州去。曹操一定会来此报复的,我们要及早离开这里。”

    “是。”诸葛若雪一个顾盼,诸葛亮立即点头称是。

    说曹操曹操到,曹操跑得就是快呀。

    “哇呀呀,”曹操抖着虬髯的胡须,威风凛凛坐于马上,“呆——,那守城的将士听着,某家曹操曹孟德是也,此次前来,与他人无干,叫你们牧主陶谦前来说话。我等他三天,若不给我个说法,我手中的宝刀可等不得了。”

    金盔金甲的曹操也不等城上反应,说罢就是一勒缰绳,马儿前蹄高立,一声响亮的“嘚——令令”,一百八十度原地旋转,飞回大营,后面一群金盔金甲、银盔银甲的英勇武士,各提刀枪追随而去,卷起漫天尘土,掩住了身后的徐州城。

    陶谦到城上观瞧,曹操早已今非昔比,手下兵强马壮,营寨布置松弛有度、相互为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由感慨:曹操确是一世英豪,难怪诸葛珪说此人若非心狠手辣,真是你我日思夜盼的救世英主。

    陶谦并没有与曹操回话,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也是白说。陶谦明白曹操要的是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是摆个样子,自己也懒得陪他演下去,就先发制人。

    陶谦通知北面几个城池守将积极应战,于当夜子时分三路袭击曹营。曹操探马得到消息,于当夜亥时先动手了。陶谦的队伍还没安顿好,就听到咣咣炮响,士卒立即惊慌失措,尤其是里面夹着很多没上过战场的流民,看见血光、听见炮声,吓得面如土灰,动弹不得。彪悍的战马暴叫着闯入营中,后面跟着一群吹胡子瞪眼的索命阎王,他们张着血盆大口,跳入营中猛砍猛杀。

    徐州兵兵败如山倒,吃穿用度、刀枪车马、活的死的碎了一地,士兵百姓稀里哗啦四散逃窜。

    曹操趁势急攻,一举夺下徐州十余城。

    曹操余怒未消,徘徊军前,大声质问那些战俘:为什么我曹操征兵,你们就跑为什么跑了就跑了,还要跑来给别人当兵与我为敌?

    战俘中根本没人敢抬头看曹操,只是低头发抖落泪。曹操怒气难平,命流民挖下巨型壕坑。坑挖好后,曹操命士兵将所有战俘——里面多是北方流民,推入坑中活埋,共计十万余人。城中的流民听闻亲人被坑埋,痛心疾首,哭得呼天抢地,他们哭亲人的不幸惨死,也哭自己堪忧的将来。整个徐州陷入一片哭海,各城穿白挂素,阴气沉沉。

    诸葛瑾坐不住了,曹操太猛了,短短几天而已,徐州已风雨飘摇。他把一家人聚齐了,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愿继续死等,想带着家人直接去荆州找叔父。他先征求二娘的意思,二娘是诸葛钧的生母,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二娘说以后都是听诸葛瑾的,就全凭他做主。诸葛瑾点点头,要询问诸葛亮的意思。诸葛若雪用手轻拍桌子,言语笃定:“大哥甭问了,都同意!”眼神一扫众人,“都收拾好东西,听大哥发话。”

    诸葛瑾向陶谦辞行,感谢他连日照顾之恩。陶谦好言安慰了几句,又赠送些盘缠。

    一家人沿途南下,一辆马车足以让这家人与众多流民中剥离开来。战乱使得物价飞涨,一路上所费颇多,看到一些极其穷苦的人,又施舍了些,所剩的盘缠不充裕了。

    天色将晚,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零星小雪。诸葛瑾决定向一户人家借宿。

    为了行路方便,诸葛若雪一身男装打扮,更显英俏。她探头问道:“有人吗有人在吗?”她推开门——栅栏门破败得形同虚设——边走边喊。

    一个裹着油光光毛貂皮袄、头上歪戴狗皮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声音洪亮:“谁呀?”他出来一看,眼前这个细皮嫩肉忽闪着大眼睛的小后生,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后面的门缝嵌大了些,出现一堆小脑袋,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睛像黑洞,直勾勾地要把诸葛若雪给吸附进去。

    诸葛若雪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可为了家人有个着落,就强忍着假笑,“哦,伯伯,我们能借宿一宿吗?”

    “好,好。”那人点头应答,露出一团黄腻腻的牙齿。

    诸葛若雪笑得眼赛弯月,招呼家人进去。诸葛瑾从车上下来,打量那中年人,就见他气色红润,眼神不定。中年人很怕诸葛瑾的样子,深深低头,躲避着诸葛瑾审视的目光。诸葛瑾向中年人道谢,说:“谢谢这位兄台。天还早,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管家刘杲经历的人事多,也察觉异样,上前道声谢谢,给诸葛若雪一个立马走人的眼神。

    “大哥,你看二娘都病了,还有均儿这几天也累坏了。”诸葛若雪依然固执,觉得自己好容易争取来的住所,怎么好轻易放弃呢。

    诸葛春雨柔声细语招呼妹妹过来,“妹妹,亮儿又执拗了,你过来说说他。”

    诸葛若雪立即全面备战,大步走了过来,对一脸无辜的诸葛亮发火。诸葛亮莫名躺枪也不辩解。诸葛春雨眉目攒动暗示有隐情,把她拉上车,之后才说:“妹妹,你不是劝大家一定要听大哥的吗?你自己说的话,可要做个表率呀。我看那户人家蹊跷得很。”

    诸葛若雪扒着车窗望去,还没看清楚,马车一个剧烈摇晃又定住了。外面一群小孩子嚷嚷的声音,“公子,小姐,给点吃的吧。”

    “可怜可怜我们吧。”

    “姐姐,哥哥,我们几天没吃的了。”

    帘子被拉开,身高从两尺到七尺不等的小孩子拥堵着马车,一个个身形单薄,衣衫破旧,根本无法抵御北风烟雪的严寒。他们挤挤挨挨,不断哀求。

    那个中年人居然也凑了过来,摆出苦相,掏出哭腔道:“这里闹蝗灾呀,去年的陈粮早吃没了,孩子们天天嚷嚷饿呀,我心里也难受呀。”

    诸葛若雪心生怜悯,把头上的一个银质发簪取了下来,有点不舍地看着,那中年人一把夺了去。给予是快乐的,被抢的滋味就不好受了,诸葛若雪有些愠怒。

    路边的流民看到有富人行善,呼啦都围上来了,一只只枯树枝样的手索命似的在车厢里乱抓乱舞。有些孩子就直接爬到马车上开始明抢,摸到什么拿什么,还有那凌厉的来夺诸葛均的,二夫人惊骇不已紧抓着诸葛均不放,又怕孩子受伤,连大人和孩子一起被扯出车外。管家刘杲操着马鞭对那些人出手了,被抽到的人有松手的,有激愤的,双方动起手来。要说开堂审个案子,这一马车的人能顶这一个县的人,要是动手,就太逊了,除了尖叫就是弱弱地往下推。这时马被吵嚷恼了,挤惊了,呼啸几声,掀起前蹄。许多人怕了,才从车上滚落,闪开了。刘杲在混乱中抢过诸葛均,惊马载着一家人一路狂奔,一口气不知跑出了许多里路,一直到了郊外一片林子才停下来。

    大家惊魂初定,诸葛春雨苦口婆心地说:“二妹,你上次给人馍馍就遭遇过围堵了,还跑丢了一些盘缠,怎么又忘了?这种流年,我们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大姐,我错了,我就是觉得他们太可怜了…什么都忘了。”

    诸葛亮平静地说:“他们可怜的不是没吃的,而是被拐来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诸葛若雪很吃惊,其他人也看着诸葛亮。

    “他们家那么破旧,那个男人的气色却十分红润,还穿着貂皮袄,头戴狗皮帽,你再看那些孩子都是那么瘦弱,穿得又单薄,哪个做父母的会这样虐待孩子?”

    诸葛瑾也点头,“二弟这话是靠得住的,我就看着那男人神色不善。”

    大家再寻思着他们来抢诸葛均,甚至想把诸葛春雨和诸葛若雪也给拽下去,就更是这么回事了。

    “那他们就更可怜了,你为什么当时不说?”诸葛若雪越想越气。

    “因为说了也没用。”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血?”

    “好了,妹妹,我们毕竟不是菩萨,救不了那么多人。”诸葛春雨解劝。

    “那救一个也是好的呀,姐,你说他…”

    “娘,我要我娘。”诸葛均声音微弱。

    这时大家才发现,二夫人没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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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

    “儿呀,儿呀,我的孩子――”一个脸上污迹斑斑的女人声嘶力竭地突然哭喊道,这一声改变了大家的注意力。女人神色慌乱,一会儿摸摸那孩子的头,一会儿拍拍后背,怀中的孩子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她又站起来,把孩子搂在怀里使劲晃动,再看看气色,然后又亲又叫,“宝啊”“儿呀”“命啊”。大家就是这么干涩地看着,没有人上前劝解。女人又干嚎了几声才安静下来,死命搂着孩子,像一个挖到宝的守财奴。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再次起身,用手把零乱的头发向后脑际拢了拢,又把孩子的包裹整理得更精致些,哼起摇篮曲,拍着孩子,平静地走向门外的风雪。

    有人啜泣,有人瑟缩轻叹,最大众的声音是牙齿的打颤声。

    “冷,冷啊,咳咳。”声音苍老、含混不清。

    “娘你忍忍啊,张大夫明天就来了。”旁边的男人边说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老人盖上,打开自己单薄的身子,把老人紧紧拥在怀里。窗外的雪光映照着老人,面色炭火似的红,身体却抖得厉害,不停地叨念“冷啊”,“冷啊”,“水”。旁边人惊恐地看着浑身剧烈颤抖的老妇人,一个人突然向后缩去,其他人也随即四下躲闪,看看外面的风雪,又颓然安定了下来。

    “是伤寒。”诸葛亮心里说。他犯难了,走不走,这么晚了,外面的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走了又能去哪,可留下来若是被感染了,是要丢命的,还有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原来,抉择是这么痛苦。。

    “娘,我冷。”睡梦中的诸葛均口中呢喃,又使劲向诸葛春雨怀中挤。诸葛春雨把这个弟弟抱得更紧了,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眼泪静静滑落,心中不停默念:“爹娘有灵,一定要保佑均儿呀。”

    诸葛亮心头一颤,把手伸向诸葛均的额头,心抖得更厉害了。他凑近旁边的人问张大夫是什么人,那人说小孩,你是外地人不知道,那是活神仙,这伤寒病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就是这张大夫,药到病除,都神了。其他人一听说起张神医,也跟着热情地讲起张神医起死回生的奇闻轶事。灰暗阴冷的荒山小庙因为这位张神医生的故事添了许多活气。

    诸葛亮对“神医”这两个字很过敏,曾有过一段崇拜与疑惑的过往。他三岁那年,母亲也是得了伤寒症,有人说县里来了个丁神医,不吃药、不针灸,就喝那神医的符水,啥病都能治好。

    贴身侍女――就是后来的二娘――抱着自己,陪着母亲去找这个神医看病,到那里一看,房前屋后都是人,比去他家领粥的流民少不了多少,但大家都很有秩序,穿的也干净清爽。人们都闭目静坐,听神医**。院中堂屋前的台阶上垂目端坐的应该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丁神医了,他身穿黑灰色道袍,颈间搭着一条黄色披肩,头上还缠了一道黄色头巾,两目似闭非闭,偶尔开阖,就听那道人讲道:“世间万物皆有始终,皆有因果,善因善果,恶因恶果。生于荒年、乱年是天时不利,天时不利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是欲念多生,所以,只有静寂心念,多做善事,从此便可心平气和,修福后生来世,增添子孙福泽。而今总有人贪念重,敛财、扩地、盘剥他人,这是取祸之道,所以天降重灾,惩戒子孙不肖。这些恶念我们切不可效仿,有此念的人应改恶从善,散财普渡众生是为自己添福添……”

    丁神医每说一段就慈眉善目地俯视一遍这些虔诚的求医者,最后,他拿出一张黄色纸张,刷刷点点不知写了些什么,口中含了口神水一喷,纸就着了。当时诸葛亮看得心惊肉跳,二娘正抱着他,整个人也是一抖,可是周边的人却入定了一样,依然闭目僵直地坐立,没有一丝异样。丁神医把点着的纸张又放到那水碗中,口中念念有词,之后把那碗药水倒入一个黄釉色大缸中,手指轻轻搅动。接着,就见前面的求医者首先起身,双手捧着一个碗恭敬地九十度鞠躬,口中高念:“广行善缘,方入太平道。”旁边的小童便从大缸中舀出一些符水与那人,那人又跪下三叩首,才离去。挨着的人,有序地按照由前到后、从左向右的秩序一一领取符水,轮到母亲时,可能是有些紧张就说成了“广行善缘,方入太平世道”。丁神医睁开双目慈悲为怀地看着母亲,说:“女道长还要多些虔诚之心。”母亲连连称是。

    母亲因为虔诚不够,果然病未见好,之后又去了几次,可能是虔诚了,就真的好转了。

    那种景象给诸葛亮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段时间他经常把各种衣物绑在头上、脖子上,嘴里含口水对着窗户、书本乱喷,凭他把《诗》《书》《礼》《易》《乐》《春秋》背了个烂,也没喷出一团火来。最后,屁股倒是被诸葛若雪给打得着了火。

    人们对太平道的崇拜深入骨髓,谁要是怀疑符水的效用,就会被众人排挤嗤笑,甚至被诅咒为异类、妖魔缠身。

    正在大家对“太平道”神圣崇拜的当,不知为什么朝廷就说它是魔道了,到处有官兵追杀太平道的神医和道众,连那些喝下符水治好病的人也闭口不提太平道和那些神医了,但也坚决不说太平道的坏。可能是天神发怒了吧,慢慢地各种怪病越来越多,母亲也病情加重,没能挺过那个秋天。

    想到娘离世时的痛楚,诸葛亮眼角泛出泪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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