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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万人敌-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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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说起这绝色,我他娘的突然才想起来,子橐蜚那老废物的是不是有个妹妹很美?”

    “……”

    大舅哥脸皮一抖,要不是老板语速太快,逼阳国中大夫阳巨显然没听明白。这立刻就是个失礼事件,很减个人形象分的。

    不过商无忌也清楚,自己这个妹夫压根无所谓自己的形象,他在吴王那里都无比粗暴野蛮,何况跟一群小小邦国面前?

    什么“正义”“大义”,都是骗钱骗色用的。

    “咳嗯!”

    商无忌没有说话,不过眼神示意了一下阳巨,逼阳国中大夫倒也聪明,知道这是要讲私密话,所以顶着一双崇拜佩服的眼神,跑到了寨墙的远处。

    李县长觉得奇怪:“无忌,你要说什么?”

    “首李,于外人之前,切勿将所求列国公主之事,挂在嘴上啊。”

    “怕什么,逼阳国谁不知道我好色?我就这么一个爱好,凭什么要压抑?”

    “……”

    突然间商无忌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老板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别说有的没的,子橐蜚是不是有个妹妹特别漂亮?我听说还没打算嫁人,他妹妹……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若论宋国绝色,唯公主南!”

    “东南西北那个南?”

    “正是。”商无忌点点头,然后道,“只是公主南……非是宋君之妹,而是宋君之女。”

    “子橐蜚的女儿?”

    李县长顿时露出一个表态的笑脸,“嘿……哥,你说咱要是把这个老废物活捉了,然后让他拿喜儿……不是,拿女儿抵,你说他会同意吗?看这老废物胆小怕死的模样,我估摸着会同意。”

    为了美女,老板连哥都喊上了,商无忌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老板不愧是个人才,爱好专一,不择手段。

    这是干大事的料啊。

    “我觉得可以。”

    商无忌没反驳,既然老板喜欢美女,那就喜欢喽,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妹妹已经怀了孕,肚子大就是了不起,可以为所欲为。

    再一个,商小妹现在的地位可不低,商无忌能够感觉出来,老板对自己妹妹不仅仅是当老婆看待,还是助力之一。

    这种地位是长久的,是很难被替代的。

    想到这里,商无忌不由得对自己都佩服起来,想当年努力培养妹妹,那是吃了很多苦头的,现在苦尽甘来,可见上天公允啊。

    “不过要活捉子橐蜚,难度不小啊。这他娘的几十万人的,老子想要玩个火烧连营……这实力也不允许啊。”

    之所以不能火烧连营,实在是因为宋军的营寨比较简陋,为了包围逼阳国,在东西南三个方向都屯兵不少,人数虽多,却并没有到营寨林立的地步。

    “主公大可不必活捉宋君,只需逼迫宋君退位即可。”

    “这老废物一看就不像是愿意放权的,退位怎么可能?”

    “宋人吟唱《板》思《荡》,宋君是不得长久了,现在只差些许星火,便可烧了宋国这座大屋。”

    根基不稳的君主,只要有臣子稍微心思荡漾一下,绝对是要摸一摸大权的质感。

    只是商无忌也不得不承认,宋国是个好国家啊,君上都这副败家模样了,还有戴举这样的忠臣。

    “那就等,我等得起宋橐蜚下台!”

    李县长眼神坚定,这让商无忌大为佩服,能够有这样的忍耐性,也是为上者的优良素质啊。

    正要夸两句老板,却听李县长神色坦然,甚至还有些无所谓:“宋橐蜚的女儿可以先放一放,陈国还有一条蛇精,我可以先抓来验验货嘛。”

    “……”

    有时候商无忌是想过锻炼身体的,只是怎么看先天素质不足,跟老板互殴百分之一百是被打成残废,所以这样的念头,起来就放下。

    想到了蛇精,李县长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陈夭已经够劲儿了,这要是再把妫蓁弄到手……啧啧,赞呐。

    想着想着,李县长眼珠子都开始飘了起来,整个人的形象极尽猥琐。

    反正李解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宋国公主不好搞啊,毕竟宋国是大国,且不说抓住子橐蜚的概率有多低,就算抓住了子橐蜚,有戴举这样的国家忠臣,怎么可能拿公主来交易?

    国有忠臣,这事儿就不好办。

    别说公主了,就是眼下戴举断后,填人命之果断,超出了李县长的想象。

    而且望远镜也看到了宋军前军大营中,似乎摆放着金灿灿的现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戴举当机立断,许下重金啊。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如今阻截义军的宋国部队,就是一个个勇夫啊。

    打仗只要有勇气,只要敢拼敢打,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稍微计算一下可行性,李县长个人觉得,还是陈国公主好搞一些,毕竟他已经有了成功案例。

    甚至李县长寻思着,自己只要用妫夭的名义,把妫蓁骗出来,还怕青蛇跑了?

    他娘的,老子这逼阳国“二环”,不比那金山寺要规模大啊。白蛇被抓,青蛇来了还想跑?

    得罪了方丈……就算不得罪方丈,女妖精也别想跑!

    斩妖除魔,我辈正义之士,就应该当仁不让,要有舍我其谁的大无畏勇气!

    此刻,戴举的心情也是相当的紧张,把宋氏子弟大量消耗是个技术活儿,不能太糙,那样太明显;也不能太细致,那样搞不好把自己也交代在这里。

    把握这种尺寸太难了,因为鬼知道对面的傅人部队会作什么妖。

    “主公,君上车辇,已过泗水。”

    突然,外面一个披甲军官,兜帽都没来得及扶正,就气喘吁吁地冲戴举禀报。

    “已过泗水?”

    “正是!”

    话音刚落,对面傅人部队已经开始组织冲锋,擂鼓声响起,战鼓催促着傅人部队的矛手方阵前进。

    每一个鼓点都不是乱敲的,方阵缓缓前进,脚步都要踩在鼓点上,这样才能竟可能地步频一致,方阵整体阵型不变。

    “主公!”

    “命‘虎贲’接战!”

    距离越近,双方的远程兵器作用就越小,最后就演变成短兵相接,然后弓弩手都成了游击手,偷放冷箭看得是弓弩手的技术水平。

    毫无疑问短兵相接才是宋军的优势,作为中原四战之地的大国,又是前朝余孽,宋国的步兵方阵一向有些门道。

    只是这一回显然是残血版本,方针缺少大量配置,主力全是长戈和长殳。

    不过短兵相接,拼的是勇气和训练,戴举相信这样更能有序地消耗商丘“虎贲”,只是戴举期望傅人的队伍要韧性强一些,这样杀的宋氏子弟,才能更多。

    咚!咚!咚!咚……

    同样擂鼓呐喊,宋军方阵也是缓缓前进,拒马、鹿角已经绕开,双方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步兵线肉眼可见进入到了十步距离,双方的长矛手都是神色凝重,但都一脸坚毅。

    检验训练和勇气的时候到了!

    李解对鳄人和勇夫的信心相当充足,哪怕逼阳国齐聚的列国将军大夫,都在吹宋国的步兵方阵如何厉害如何了得,但只要鳄人、勇夫的训练没有作假,鳄人、勇夫的装备不是摆设,那么,凭什么输?!

    要论勇气,鳄人、勇夫们,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两强相争勇者胜,更何况在李解看来,宋军根本不算强者。

    “首李!”

    随着第一道战鼓声响起,商无忌就相当的紧张,这是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紧张。在商无忌看来,这些鳄人、勇夫,就是种子,是命根子。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种子、命根子,在李解的眼中,从来不是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

    “稍安勿躁,鳄人、勇夫连真的猛虎都杀过,这些商丘‘虎贲’,难不成真是猛虎?老子偏不信这个邪,羿阳君麾下,可是货真价实的吴甲。商丘‘虎贲’真要是比姑苏王师还要厉害,何至于此?”

    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商无忌整个人都轻松了。

    道理就是这么的简单,如果宋国真那么厉害,又怎么可能在强国夹缝中“苟延残喘”?

    固然宋国没有鲁国那么丢人,但当年吴国爆打晋军,可是在宋国的国土上打的。

    这世上有哪个强国,会让别的国家,在自己的国土上打仗?

    真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促,最后的十步,步兵线已经看不清楚彼此,长矛长戈都在往前戳,只是和宋军不同,最前排的鳄人身材极为强壮,身上披了几层甲不知道,但是整个人都要大了一圈。

    除了长矛之外,还有格外庞大的竖盾,每向前一步,竖盾简直是要在地面上铲出一条壕沟来。

    尖锐的竖盾下部,很容易扎入泥土,然后固定在原地。

    后队鳄人的身材没有那么魁伟,但是身高和臂展非常突出,持矛的时候,两条胳膊的肌肉都要把布衣撑爆似的。

    嘀——

    随着一声急促的骨哨声,哐当!

    整个阵列突然停止。

    “都有——”

    队长们同样紧张,对面的宋人,脸上长几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杀!”

    哐!

    和宋军阵列想要快速地往前戳不同,顶在最前方的三排鳄人极为冷静,没有因为紧张而胡乱出击,等到一声喊“杀”,三排鳄人同时尽力一刺。

    刺完之后,第一排最强壮的鳄人已经有人负伤,不过伤势不严重,竖盾继续推进。

    哐!

    阵列挤压在了一起,后排尽力往前刺,谁也不敢松懈,更不敢脱离队列。

    因为这时候脱离队列,单枪匹马就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长矛如林,如林戳来,如林收回。一个士兵脱离队伍的瞬间,就是数把矛刃划过刺来,没有什么非死即伤,只有死!

    “杀!”

    队长们同样披坚执锐,他们的装备更好,铁甲在身,宋国的长戈居然不能破防,这个发现,让商丘“虎贲”的第一线步卒眼睛圆瞪,完全不敢想象这种情况。

    然而战场上来不得半点松懈,惊诧的一瞬间,就是犹豫。

    犹豫,就会死。

    嗤!

    滋滋滋滋滋——

    脖颈上的血水根本压制不住,喷泉一样飚射而出。一人倒地,立刻阵线出现了空缺,本该后队补上,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鳄人就像是机器一样有条不紊。

    其杀戮效率不仅仅是吓到了商丘“虎贲”,连刚才沾沾自喜的弩阵弓弩手们,也哦度被吓得不敢动弹。

    他们没有被宋军吓到,但是被友军彻底吓到了。

    “杀!”

    哐!

    嗤滋滋滋滋滋……

    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但是第一排最强壮的鳄人依然稳如磐石,仿佛这些杀戮跟他们无关一样。

    最强的鳄人要承担最严酷的任务,他们不仅仅是要顶住敌人,还要给予后方最大的保护,同时也要承担箭头的作用。

    此刻从望楼寨墙上看去,宋军的阵列就像是流水,而鳄人们俨然就是河流中的顽石,流水冲刷着顽石,顽石岿然不动,流水只能从两边流淌而过。

    “主公!大事不妙!”

    情况超出了戴氏子弟们的预料,商丘“虎贲”固然是打了折扣,但状态并没有丢失,可是对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

    “莫非是吴甲?”

    “吴王竟是如此宠爱野人?!”

    “若非姑苏王师,岂能如此骁勇!”

    “不……不……”

    戴举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相对的要冷静,他摇着头,目光很是坚毅,“姑苏吴甲,固是披坚执锐,然则此等健儿之甲具,绝非吴甲所有!”

    一个是意外,那此起彼伏,就不会是意外。宋国商丘“虎贲”的长戈,显然不能轻易地破开对面的甲具。

    吴甲是什么水平,戴举是心知肚明的。

    “君上车辇,确已过河?”

    “已至河西停当,时下正布置营寨。”

    “鸣金收兵,撤回河西!”

    戴举当机立断,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他许下重金根本是毫无压力的,为了重金拼死一搏的商丘“虎贲”,只要死完了,这些重金还需要给吗?

    当然事后肯定要抚恤家属,但堂堂商丘“虎贲”,都是君上的爪牙,他怎敢僭越?就算他良心绝佳,子橐蜚敢让他去抚恤家属吗?

    从算计这些宋氏“虎贲”的那一刻起,戴举就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走惠而不费的事情,重金哪怕许诺一个天价,也得有命拿才算数不是?

    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响起,鳄人队长们顿时呼吼:“杀——”


………………………………

204 向宋国戴举学习

    戴举很冷静,戴举撤退了,戴举被包围,戴氏一族的种子精英被鳄人追上了……

    整个宋国商丘“虎贲”的前军……被全歼。

    别说什么宋氏戴氏,一股脑儿全部被聚歼在了前沿阵地上,戴举最后带着人逃出来的时候,左右只有十七八个人,还全是军官,亲卫都折在了后头。

    最后这十七八个人,是趴在木排上游过泗水的。

    返回河西之后,戴举一脸茫然。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忠臣呐!真是忠臣,服了!我李某人这辈子真没服过人,这个戴举是真的让我服气啊。能尽忠到这样一个地步,我以前只能在电影上看到,活生生的是没见过的。”

    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李县长是真的感动,戴举这个人简直是这个时代的一朵奇葩,是无数不义之人中的人性光辉啊。

    宋国有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立刻亡国的。

    之前李县长也没多么服气,直到后来鳄人杀得兴起,装备越来越明显,整个战场上的宋军大崩溃之后,才发现这断后的商丘“虎贲”,很多人都是戴举的族人啊。

    李县长是分不清哪个是戴氏哪个不是的,但逼阳国中大夫阳巨认识啊,好些个军官都还跟阳巨喝过酒,碰头是能打招呼的那种。

    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残了,要了残了之后看到阳巨然后自杀了。

    “这不是一人忠义,这是一族忠义啊。感动,令人感动。”

    一个人忠心耿耿不算什么,但整个家族都是秉承这样一种精神,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家风好啊。

    “来人!”

    “是!”

    打扫战场的时候,鳄人、勇夫席地休整,迅速地补充高能量食物还有淡水,甲具只是卸了外层,内里还有一层皮革和布衣。大运动量之后,得赶紧散热休息。

    负责警戒的是候补鳄人,负责清点战利品的是候补勇夫。

    盯着弩阵军纪的,是“义胆营”,这些狗子现在胳膊上都戴着红袖套,罚款罚得可灵活了。

    不过这时候就算让弩阵的弓弩手选择战场抢劫,他们也不敢。哪怕一堆的曹国贝币就在眼前,也没有人敢伸手,只是眼热地盯着。

    和他们不同,鳄人和勇夫浑身散着热气,坐在地上一声不响地吃着东西,浑身的血腥味依然很浓,战场周围到处是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五脏六腑糊了一地。

    很多弩阵成员还不能承受这种冲击,完全没有食欲,偷偷呕吐者数量不少。

    正因为如此,看到鳄人和勇夫的战后表现,才更加让他们震惊。

    实际上,不少弩阵成员都以为自己是强军种子。一开始李解把他们编为弩阵,他们还是心中不满的,嘴上固然是没说,但屈辱感总归是有一点。

    要知道,鳄人和勇夫的装备,精良到他们各自国家以举国之力,都不可能打造。但在李解这里,想要获得什么样的装备,就看你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弩阵成员都是各自国家的佼佼者,然而他们连跑步都跑不过候补勇夫,更不要说鳄人和勇夫。

    李县长对戴举这个宋国忠臣佩服无比,两三万弩阵弓弩手,则是对鳄人、勇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服不行,全面性的差距,令人绝望的差距。

    更让他们怀疑人生的,就是这种人居然不是姑苏王师?吴甲到底强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这种人都不用啊。

    “首李,有何吩咐?”

    沙瓜站在李解一旁,小声问道。

    “传令诸军,宋人虽然败了,但是也有英雄人物啊。号召诸部,向宋国戴举学习!”

    “是!”

    李县长叉着腰,看着滚滚泗水,很是感慨:“这宋橐蜚都能有戴举这样的手下,老子肯定也得有啊。他娘的,宋橐蜚这个老废物,运气是真的好,都这种模样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忠臣。虽说有点愚忠,可愚忠也是忠啊!唉,戴举这种人,真是太难得了,太难得了啊。”

    正当李县长大肆宣扬戴子忠诚的时候,泗水以西的戴举欲哭无泪,他连捶胸顿足的心思都没有了,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几个手下一拥而上。

    “主公!”

    “主公不可!”

    “此乃天意!此乃天意啊主公!”

    “猛男之威,世人难料!主公切不可如此!大业为重,大业为重啊主公!”

    当啷。

    手中的剑跌落在地,戴举含泪哽咽:“大业,大业……大业何在,大业何在啊!”

    扭头看着滚滚泗水,戴举此刻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宋氏子弟是被打崩了,他戴氏的人也的确在短期内占据了军中位置。

    可现在还有啥?!

    人都被杀光了,占了位置做神婆吗?!

    “主公!”

    一个戴氏中年军官双目圆瞪:“戴氏不灭,戴邑尚在!只要主公在,戴氏必能大兴。主公,我等未曾没于河东,亦是天意!天意不亡戴氏,天意不亡主公——”

    “主公,当振作!”

    一番劝说,戴举心神稍定,然后道:“随吾前往中军!”

    “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

    见戴举恢复了神气,十几个戴氏军官总算是松了口气。对他们来说,戴氏想要壮大,必须要有压得住戴氏各个“山头”的雄主。

    而戴举,就是这样的人选。

    实际上也是如此,戴氏被封戴邑之后,全族空前发展,账面“国人”数量不多,但“野人”聚落多不胜数。

    加上靠近戴国,时有戴国贵族跑路,就会在戴邑落脚,戴举在戴国附近的名声相当不错,当然在戴侯全家那里,肯定是恶名累累。

    子橐蜚此刻还在生气,“板荡”被人吟唱,最丢人的就是他。如果宋国关起门来,倒也就罢了,偏偏宋国假假的也凑了一个联军,还是有友邦人士从旁跟着的。

    在子橐蜚无能狂怒的时候,外面传来消息,说是河东断后的部队,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子橐蜚,不是因为部队被打光,他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虎贲”哪怕死光了也就是假装擦一下眼泪。

    他震惊的是,傅人野战水平,居然提高到了这种地步!

    去年冬天还只是依靠冰天雪地,这让人还能找一下借口。今年就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哪怕负责断后的部队不是完全体,但那也是商丘“虎贲”,而且前军司马戴举也布置的像模像样,他子橐蜚带着大部队转移,那是一点迟滞都没有,相当的轻松。

    这说明戴举断后的效果是斐然的,是成功的。

    为了他子橐蜚,戴举居然全军覆没了?

    要知道,戴举同样带着最少三千人的戴氏子弟,这要是打完了,那戴氏还能起来吗?

    “国有忠臣良将,必能大兴!”

    子橐蜚一声感慨,竟是有些悲伤,连忙追问,“戴子何在?!”

    “行踪不明,有溃兵言戴司马推舟入河,是否抵临河西,卑下不知。”

    “啊?!”

    猛地一惊,双手张开的子橐蜚很是难过,这样的忠臣良将,就这么死了?他跌跌撞撞向后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案几上,“唉——”

    一声叹息,子橐蜚很是不甘,宋国国运,就是要这样断送吗?

    要知道从一开始,看穿晋吴互王危险的人,就是戴举啊。给大宋国破局,献计献策的人也是戴举啊。

    为了让他子橐蜚安全转移,保证大军稳定的人,还是戴举啊!

    现在,这个国之栋梁,居然折损在此?

    子橐蜚顿时大怒,将君子剑抽了出来,狠狠地斩去案几一角:“江阴野人!吾绝不相饶——”

    营帐中气氛凝重,不管跟戴举的关系如何,但此刻诸多宋国贵族,都是不得不由衷佩服,戴邑之主,的的确确是个忠诚。

    即便不是忠于宋侯子橐蜚,也是忠于宋国这个祖国。

    甚至有些一开始怀疑戴举是在搞事的戴氏对手,此刻也有些自责,这世上哪有玩阴谋诡计,把自家精英种子都玩死的?

    正当诸卿士准备开口安慰一下子橐蜚的时候,外边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

    这次前来禀报的不是小兵,而是蒙氏的将领蒙武,主持了第一次逼阳之战的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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